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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来广东之前并未准备夏天的衣服,柴宏就拉着阿伟出来买衣服顺便买些蚊帐之类的生活用品。坦背虽然只是个镇,但也繁华热闹,工厂商店林立,还有许多娱乐场所人来人往。
收拾完一切冲完凉换上一身的新衣服,柴宏和阿伟阿东一起到住地附近的一家茶餐厅吃了顿南方快餐,结帐时柴宏抢着付钱,那两个人也不和他争,出来阿伟才告诉他,以后不用这么客气,这边和北方习惯不一样,都学香港那边,AA制,自己付自己的谁也不欠谁。
夜幕降临,他们三个人走路去了位于镇中心的皇冠大酒店,在酒店卡拉OK歌舞厅里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那些服务员看见阿伟和阿东都很熟络热情的打着招呼,阿伟说这里就是他们平时晚上呆的地方,免费的,可以点歌唱,但不能叫酒水饮料除非自己掏钱。
趁阿东上去唱歌的空,阿伟详细的向柴宏介绍了所有的情况。原来,阿冲是这里有名的烂仔,当年替自己老大顶缸进了监狱蹲了六年,一年前才出狱,为了对阿冲的忠心耿耿表示感谢,那个老大就给了他一个场子看,这场子就在皇冠酒店楼上设立的一个地下赌场,生意相当火爆。
广东和香港、澳门的地下赌场都差不多,沿袭旧社会的形式,一般有两个人合作管理,一个是负责做庄抽头的叠码仔,另外一个是负责在赌场内放高利贷的“大耳窿”,阿冲就是后者。在赌场里放数一般是这样的,当有人输红了眼想翻本时,早已在旁观察多时的大耳窿就适时出现,鼓动他借钱翻本,而且什么都不用押,只要一句话立刻拿钱。而这种借款最初的利息也不高,一般是一万块钱三天内只收四百块利息,不过要是三天内还不上,就以每天一千的速度累计,超过一个星期就开始利滚利,那才是真正可怕之处,往往借了一两万,不到一个月就能滚到七八十万,真到了那个时候大耳窿就会收起笑脸,毫不留情的登门讨债了。正常情况下,那些借了高利贷的赌客绝少有能当场翻本只付那百分之四利息的好事,往往会越输越多越欠越多,无力承担的会被大耳窿弄得倾家荡产甚至家破人亡。
“咱们就是干这活儿的,除了讨债晚上就呆这,负责看着场子,万一有人捣乱我们就上去。”阿伟说道,
“一般这种钱好要不?”柴宏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儿,还有很多疑问,
“好要!当然好要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天经地义的嘛,今天我们去停车场就是找那里的老板要钱的,他欠阿冲一百多万了,正求咱们宽限他几天呢,就出了你那么挡子事,所以阿冲一说要救你,那老板连个屁都没敢放。”
“那有没有赖着不给还起皮子打架的?”柴宏对此有些将信将疑,真要那么容易阿冲还犯得着养着阿伟阿东还包括自己这样的打手吗?就追问了一句。
“大部分还都挺老实的,一般吓唬吓唬就乖乖给了,偶尔也有几个刺头,真有那样咱们就得磕他,往死里整!谁怕谁啊,既然干这个,就得受着,你说是不是。”阿伟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柴宏这回全明白了,就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十点多的时候,阿伟带柴宏去了设在四楼的场子里参观了一圈,一进屋柴宏就被那阵势吓一跳,一个原本很大的套房里竟然密密麻麻的挤了近百号人,显得拥挤异常,房间的其他设施全无,只在中央摆了个大桌子,几个人端坐在那里,每人面前都是一沓厚厚的钞票,更多的人围在周围边挥舞手里的钱边狂热的喊着什么,而且看起来啥人都有,竟然还有不少穿着入时的女人。
大概观察了几把,柴宏就看明白了他们在用一副纸牌赌,桌子前坐着的都是押大注的,外围站的人也都跟着押,而且速度极快,一分钟左右就一把牌,大把钞票易手,人群中有人欢呼有人叹气,此起彼伏、乌烟瘴气非常壮观。
“看见那个穿黄衣服的没?他叫阿华,是冲哥的拍档,叠码仔,你注意看,他每把都从桌子上抽二百块,一个小时能抽一万多!”阿伟趴在柴宏的耳边说道,
正当柴宏望着眼前这气势辉宏的豪赌场面发楞时,阿冲不知从哪钻了出来,
“靓仔,你的手真够黑的了,刚才那边来了电话,说四个受伤两个住院,那开车的司机差点没了命,现在还在人民医院动手术呢!”
阿冲见柴宏有些不知所措的挠着脑袋,就搂住他的肩膀侧过脸笑着对他说:“放心啦兄弟,我都帮你搞掂了!不过为你这事儿我可花了一万多块了,你得知道,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你得好好干,别给我丢脸,让别人笑话我没眼光。”
“谢谢大佬,我的命以后就是你的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不让你失望!”柴宏早就明白眼前是个大好机遇,这一大段表忠心的话已在心里演练了许多次,一口气说下来竟是少有的连贯顺畅。
阿冲听了果然露出满意的神情。
晚上,回到住地的柴宏躺在陌生的房子里那张陌生的床上久久无法入睡,一切都太神奇太刺激了,第一次出远门就跑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来,还遇到这么多新奇的事儿。最重要的是,这里就是那个传说已久的花花世界,荣华富贵、灯红酒绿,仿佛一切都唾手可得,就等着自己去享受了!
想象着种种可能灿烂的未来,再回忆自己家乡的落后和凶险,柴宏很有些幸灾乐祸的庆幸。
妈的,多亏我跑的快!要不然现在肯定在芭篱子里受苦受难呢!现在好了,不但脱离苦海,还因祸得福,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眼前,说不定就到了出头的日子了。
我一定要好好表现!在这里杀出一条血路,打出个名堂来!
柴宏心里默念着,黑暗中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
第六章
骆蔚在李玉庚临回老家的头一天和他吵了一架,其实也不算吵,只是拌了几句嘴,可对几乎与世无争的骆蔚来说已经实属罕见了。
那天下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雪花纷纷扬扬的飘撒下来,给整个城市裹上了一层厚实的洁白,人们穿着臃肿的衣服,憨态可鞠的在漫天飞雪中缓慢移动,一切就象安徒生笔下北欧气息浓郁的童话世界般晶莹别致。
李玉庚是当天下午的火车,所以一吃过早餐骆蔚就匆匆赶到男友的宿舍为他送行。甫一见面两人立刻拥抱在一起,双双滚倒在那张不大的床上,激吻着,抚挲着,意乱情迷中多了些许无言的惆怅和浓浓的依依不舍,到最后骆蔚还是忍不住掉了眼泪。
“没事儿的骆骆,我又不是不回来啦。”李玉庚看她哭,忙不迭的安慰她。
“舍不得我走?”紧接着李玉庚满脸笑意的问了句。
骆蔚没回答,只是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
“骆骆,我也几不舍得你啊!”得意忘形的李玉庚一下子冒出句家乡话,然后又把骆蔚紧紧的搂了过来,这回李玉庚的手极不老实的探到她的毛衣里隔着胸罩爱抚她的乳房,她也没象以往那样推开,而是默许的闭上眼睛;很快,她就呼吸急促面红耳赤的酥软在他怀里……
临近中午两人才从宿舍出来,李玉庚要请骆蔚到大东门新开业不久的肯得鸡去吃饭,由于雪大,大部分公交车都停运,两人只好手挽着手一路走过去。
去肯得鸡吃饭是李玉庚早就提议过的,说认识这么久净让女朋友跟着吃食堂了,还没请她去外面吃过饭呢,但骆蔚倒没觉得怎样,她很理解男友的节俭,始终认为那种破费没必要,反正早些时候爸爸已经请她和妈妈去吃过一次了,又不是小孩子,但在李玉庚的一再坚持下,就说好这一天去,吃完正好送他上火车。
踩着松软的雪地漫步飞雪中的感觉,浪漫而愉快,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并不觉得辛苦,很快就走到了地方。
“李玉庚!”刚走上台阶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句,两人停下来,一个穿着黑貂皮半大衣打扮得流光水滑的小伙子出现在面前,
“何影你好。”李玉庚和来人握了握手,半转过头对骆蔚说了句我同学。
“行啊小子,两年没见也混出个人模狗样了啊!这是干啥来了?”来人嗓门很大,边说还边使劲拍了下李玉庚的肩膀,李玉庚那天换了一身全新的衣服都是骆蔚帮着选的,容光焕发精神十足。
“不干啥,带……我朋友来吃饭。”李玉庚回了句,眼镜都被那人拍歪了,表情有些不自然。
“呦喝!啥时又交了个新女朋友?你这家伙真行啊!艳福不浅,原来那个就那么漂亮,新整个还挺不错的呵!”那人很放肆的上下打量着骆蔚说道,弄得骆蔚也很不好意思,生生把那句本来要说的你好俩字憋了回去,
“你你你……没没……事儿我们就进去了啊。”一着急李玉庚又结巴起来,都没等那人回答就赶紧拉着骆蔚跑进了屋。
“我以前的同学,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平常根本就不爱搭理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李玉庚有些慌乱的解释着,骆蔚没说什么,不过心里还是为刚那人的话起了疙瘩。
天气不好肯得鸡里人也不多,到处是空位,基本不用排队就可以点餐,不过两个人就是为点餐的事儿拌了几句嘴。可能是受刚那人的刺激,或者是李玉庚时隐时现的自卑心理在作祟,点餐时李玉庚见肯得鸡品种并不多,就不顾服务员的解释和骆蔚的劝告,把每样都点了一份。
望着一桌子的汉堡包和鸡块饮料,和一百多块的帐单,骆蔚也有些生气,就说了句,
“吃不完多浪费呀,而且也没必要,一个人的好坏并不以消费能力的强弱来衡量,咱们又不是暴发户。”
“我这不也是一片好心吗?想好好请你吃一顿,”
“你呀,就是心理不平衡!”骆蔚的这句话说到李玉庚的痛处,他有些挂不住脸的反驳道:
“是啊,我是心理失衡,我是暴发户,那又怎么样呢?你可知道象我这样的穷学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白眼?我刻苦学习拼命干活为的是什么啊?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扬眉吐气受人尊重的活着?我可没有你们城里人那样好的条件,没有衣食无忧的潇洒……”李玉庚这一连串明显带有情绪的话冲口一出,倒把骆蔚吓了一跳,平日里她的玉米从未这么燥动过,虽然她当时心里很不高兴,但她不想在和恋人分别的时刻让他不痛快,就忍住没再说啥,斯斯文文的吃起来。
当年的肯得鸡还是最时髦的场所,那种窗明几净简洁的装修风格还有色彩对比强烈的搭配,都和乌烟瘴气而又吵杂的中式餐厅形成鲜明对比,那些打扮入时的年轻人穿梭其中,更象是一幅时尚华丽的都市生活风情画。骆蔚努力克制着之前的不快,尽量把注意力转回到对男友极具意义的这顿饭,还有他即将远行的这件事上来,并对李玉庚投来的关切目光报以最温柔最欣慰的笑容,两人都不是任性之人,李玉庚也很快恢复常态,和她有说有笑起来。
骆蔚这几天心情一直比较沉重,这是她大学生涯最后一个学期前的最后一个假期,她和所有同学一样,都有对即将到来的工作分配与不得不面对的成年世界有着不可名状的恐惧和困惑,而且所有朝夕相处的同学都将天各一方,此生注定重逢无期,那份伤感惆怅在送别男友的一刻得以爆发蔓延。那天肯得鸡里播放的恰好是一首蔡琴的老歌《最后一夜》。
……
走不完红男绿女,
看不尽人海沉浮,
往事有谁为我诉,
空对华灯愁,
我也曾陶醉在两情相悦,
象飞舞的彩蝶,
我也曾心碎于黯然离别,
哭倒在露湿台前,
红灯将灭酒也醒,
此刻该向他道别,
曲终人散最后一瞥,
呜……
最后一夜!
凄挽深沉的歌声更加剧了这种情绪,骆蔚突然想起了初中时喜欢的一首席幕容的诗——《送别》,
送别
不是所有的梦,都来得及实现,
不是所有的话,都来得及告诉你,
疚根总要深植在离别后的心中,
尽管,他们说
世界种种最后终必成空,
我并不是立意要错过,
可是,我一直都在这样做,
错过花满枝丫的昨日,又要,
错过今朝,
今朝仍要重复那相同的别离,
余生将成陌路,一去千里
在暮霭里向你深深俯首请
为我珍重
尽管他们说
世间种种最后终必终必成空
悲上加悲,令她不禁悲从胸来,就借故上厕所,去了洗手间呆了一会儿,可惜不大的洗手间满是带着孩子的家长,充斥着呼来唤去的吵闹声根本无法静下来,只好装作没事的样子重回到座位上。
吃到最后果然还剩下一个半汉堡和两袋鸡块一包薯条,李玉庚站起来想走,被骆蔚叫住,她转身跑到柜台要了塑料口袋,把那些剩下的打包,望着李玉庚恼怒质疑的目光,她故作轻松的说了句,
“扔了怪可惜的,都没动过,留着你在火车上吃吧,你要不要我带回去给阿香婆她们。”(注:97年东北还流行吃了就走铺张浪费摆谱的习惯,吃不完带走往往被视为小气的表现,直到进入二十一世纪,从沿海开放城市传过来的饭后打包习惯才逐渐被老百姓所接受)。
由于担心雪天的交通状况,他们比原计划提前了一个小时赶到火车站,那天是春运的第一天,大批回家的学生和返乡的民工把候车大厅挤得几乎没什么缝隙,骆蔚还见到了几个赶同一班车的同学,虽然她和李玉庚谈恋爱在学校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了,但见到认识的人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只是李玉庚并不在乎这些,他始终紧紧搂着她不肯撒手,为了不让男友失望,骆蔚也只是轻微的挣扎了两下就默许了。
现场环境太过拥挤嘈杂,两人不得不一直紧紧抱在一起贴耳私语;不过说来也怪,时间一久,他们俩竟然也象到了一个空旷宁静的荒野一样,完全忘记了周遭的一切达到了忘我的二人世界。
李玉庚还趁火打劫,趴在她的耳朵上说话时偶尔会调皮的轻舔她敏感的耳垂,弄得她麻痒难忍却又没法发作。
“玉米,问你件事儿,你可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骆蔚憋了许久终于还是憋不住了,
“问就问吧,我要不老实这世界可就没有老实人啰。”兴致头上,李玉庚不为所动,还有些嘻皮笑脸。
“刚才你那同学提到的你以前的女朋友是咋回事儿?”骆蔚说完就不错眼的寻找着李玉庚的视线,似乎想看出些什么。
“咋地了嘛,吃醋啦?”李玉庚最初还想左顾右盼言它的叉开话题,但看到骆蔚的表情只好收起笑脸,低头想了几秒,骆蔚也没再追问,就那样无声而保持压力的注视着他,两个人的世界一下子在那几秒钟凝固。
“好吧,那我就说,不过我说了你得相信我……行不?”李玉庚抬起头说道,骆蔚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点了下头。
“那是在三年前,我大三的最后一个暑假,我在一家医药商店找了份短期工作,帮他们弄电脑,认识了商店里工作的一个女孩,她一直对我很好,后来……后来……”李玉庚说着说着明显有些紧张起来,咽了口唾沫长出口气才接着说下去,
“后来她……她追我,我就和她好了,但没好几天,真的,真的!我没骗你。”
“为什么就好了几天?”骆蔚表情气苦的问了句,
“后来有个小流氓找上门来还把我打了,我才知道原来她是个女流氓,不是个好女孩子,就和她分手了。”
“女流氓?“骆蔚显然对这个答案和女流氓这个词毫无心理准备,不免诧异的问了句。
“是啊,真是女流氓,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她确实是个有名的女流氓,还是个流氓头子,不信你去查报纸,她叫马丽,95年枪毙的那个黑社会老大叫什么宝的,就是因为和她们一伙打架才被抓的,我现在还记得报纸上说的她们那个团伙叫东大营四龙一凤,马丽就是那一凤。“
“那……那你们亲热过了?“骆蔚为李玉庚隐瞒多时的这段往事异常生气,又被这个离奇的故事所震撼,一着急竟然说出这种缺乏涵养的话,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脸蛋隐隐的发烫,眼帘也不由自主的垂了下来,好在李玉庚比她还着急,并未注意到。
“也没有啦,除了拉拉手外,我没有和她有任何亲热举动,真的,我发誓!不骗你的,一共也没好过几天,“李玉庚慌忙解释道,不过他的赌咒发誓并不能让骆蔚满意,至少在初吻时他所表现的娴熟就说明他在这一问题上有所隐瞒,但此时的确不是一个刨根问底的时候,而骆蔚也不是那种爱较真的人。
大概看出骆蔚的疑惑未解,李玉庚突然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句:“骆骆,你放心啦!我的心里只有你,你就是我的唯一我的全部,我……我……我爱你!“说到最后,正赶上车站里的广播响起,由本地开往北京的271次列车车体已经出库,请各检票员做好检票准备,所有等候的人流一下子骚动起来,纷纷起身向检票口方向排队移动,李玉庚最后那句话骆蔚竟然没有听清,有些楞楞看着他,李玉庚急得够呛,就又趴在她耳边大声说了一遍,骆蔚,我爱你!!
此时车站的广播嘎然而止,李玉庚那段示爱的话也一下子变得突出起来,周围旅客纷纷侧目,站在他们俩前面的一个抱孩子的大嫂竟然回过头来冲他们笑,骆蔚这下听清楚,顿时大窘,满面通红的把脸埋在李玉庚的怀里不敢见人,心里象揣了一群兔子似的狂跳起来,那是种复杂的感觉,有激动、有喜悦、有害羞、有慌乱、也有点茫然,以前两人在一起从未提过这个爱字,李玉庚不是个善于表达的男孩,骆蔚就更不是,两人只在探讨一些彼此都感兴趣的轻松话题时,才会流畅自如。但多年生活在书本理想世界中极感性的骆蔚,对爱情和那句我爱你却是多么的渴望和向往啊!之前她无数次的幻想过类似的情节,场景和人物都变幻无常,但最后那三个字都会让她的心灵为之战栗,想不到在自己22岁这年,在这样一个超乎任何想象的场合下,听到一个男孩这样当众大声的说出这句,真真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李玉庚乘坐的271次列车终于开始检票了,闷骚已久的人群象油锅里炸开的麻花一样瞬间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