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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弄权-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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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内空间密闭,她实在不愿与严豫同处,只能勉强扯了个笑,道:“多谢公子,但我的随从很快会来接我。”

    严豫从来不是容易被说动的人。他那双如墨一般沉浓的眼眸紧缩展宁的双眼,看得那双青山秀水般明澈的眼中渐渐有些掩不住的焦躁,他才抿了抿嘴唇,沉声道:“随从,那个被你救下的半大孩子吗?我不想被别人打扰,所以委屈他暂时在别的地方呆一会。”

    展宁闻言脸色微变,难怪她出来不见秦川的人影!听严豫话里意思,秦川是被他控在手里!

    展宁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秦川在哪里?”

    “你若肯赏光,他自然会无碍。他对你而言还有不少用处,不是吗?”

    在展宁难看的脸色下,严豫再度开了口。他一边说话,一边拿手指轻扣放在膝上的东西。那是一个暗紫色的锦盒,瞧那形状大小,似乎是那日被送到侯府,又教展宁让秦川丢掉那只,只是不知怎么回到了他的手上。

    严豫手指轻叩锦盒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极有节奏,展宁却觉得自己绷紧的神经也被一只手拨弄着,一下又一下,险些就要断掉。

    她前些日子那些荒谬又可怕的猜想,似乎就要压抑不住地浮出水面。

    展宁听见自己有些发哑的声音,“我与你并没有多少交情,你到底想做什么?”

    严豫闻言,竟然朝她一笑,他勾唇的模样,莫名有点嗜血的冷酷。下一刻,他将膝上锦盒放到一旁,径自跳下车,三两步走到她身前。他俯下身,只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却让展宁瞳孔猛地一缩,那一刻,她的心跳声似乎也就此停顿住。

    严豫对她道:“我只是想要和你好好谈一谈而已,阿宁。”

第二十三章() 
如果说,展宁以前对于严豫是否也是重生而来一事还心存侥幸的话,那么这一刻,严豫这一声阿宁,算是彻底击碎了她的幻想。

    在她与他纠缠不清那几年,他心情还不错或是有事情谋划的时候,一般都会唤她阿宁。

    语气低柔迟缓,宁字的尾音略略拉长,带着点宠溺与无奈,有些似对情人的呢喃。

    但展宁深知,那不过是一生顺遂、总想要事事称心的睿王爷,兴起之时对所有物的戏玩态度。

    是了,她之于他,便是一个有着几分傲骨,几分趣味,让他想要烙上自己印记,宣誓主权的玩物。

    “阿宁,我厌倦了你躲我猜的游戏,所以干脆些,咱们好好谈一谈。”

    严豫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着,展宁紧咬着唇,任胸中厌恶、痛恨、抵触等种种情绪升涌、纠缠,翻江倒海,然后又一点一点被压制平复下去。最后,她抬眸望向他的眼,明澈眼中再看不出多少波澜起伏。她听见自己用平静无波的声音道:“睿王爷,我与你之间,能有什么好谈的?过去那么长的时间,你对我还没厌倦吗?我倒觉得已经够了。”

    以严豫的性情,在她与他的对峙中,他从来不是沉得住气的一个。

    眼下,他既然自己开口挑明了一切,她也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因为否认也罢,周旋也罢,对习惯掠夺的严豫而言,根本没有用。这位王爷的性子她太了解,此刻的她若再假装懵懂,抑或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的话,严豫完全可能直接绑了她,用他的办法替她验明正身。

    她终究不是男儿身,有这个致命的把柄在,倒不如像严豫说的,干脆一些好了。

    彼此将事情讲清楚,若能两不相干最好,若不能……最坏的结局,也不过鱼死网破。

    严豫因她的话眉头略略一皱,脸色微微沉了一点,半晌后却是转身走回车前,亲自替她掀了车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还真没觉得厌倦。上车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此时已近黄昏,放下车帘,马车里的视线显得有些阴暗。

    车内空间并不太大,展宁靠着侧壁,尽量坐得离严豫远一些。

    严豫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那只曾被秦川丢掉的暗紫色锦盒就放在他们之间。

    “我与林辉白一道送去的东西,他的留下,我的便丢掉,对吗?”

    严豫近乎质问的口吻让展宁有些失笑。重活一世,这位王爷居然还是这样子,认为她是他的所有物,对她与林辉白之间的关系,也总爱自以为是的过问。可是,他凭什么?

    “王爷计较的地方是不是错了?”

    展宁话语中的嘲讽与不屑,严豫如何听不出来?只见他身形一动,人已逼到展宁面前。他不过一抬手,便将展宁压制在车壁上,他扣了她的下巴,指腹重重地摩挲过她的嘴唇,动作暧昧,语气却有些恨恨的,“是你做的事,逼着我去计较。”

    “我们两个,到底是谁总逼着谁?你放开我!”

    严豫的动作令展宁瞬间记起那些过往,心里头抵触感陡深,挣扎几下挣扎不开,又觉在唇上摩挲的手指躲不开避不掉,就似指引一般,提醒她想起死前那些情景。强压的情绪终于忍不住露头,伪装出来的冷静也有了裂缝,她最后竟忍不住张了嘴,对着严豫的手指狠狠咬了下去。

    她咬得极狠,口里很快弥漫出了血腥气。

    十指连心,饶是严豫也忍不住皱了眉。但他竟然没有抽手,而是任她咬着。直到展宁自己受不了嘴里的血腥味,松开口低头恶心干呕了几声,他才收回去。

    他眉宇间一派阴郁,看了展宁一阵,却松开了对她的压制,将一块帕子递了过去。

    展宁按着胸口冷冷看他,没有接。

    短暂的沉默过后,严豫轻吐了口气,道:“阿宁,我们不要再这样了,我们换一种相处方式吧。”

    严豫最终将展宁带到了京中一处茶楼。

    展宁依稀记得,这处茶楼是严豫的产业,因为环境雅致,平日不少达官贵人都会来小坐。却不知道这座茶楼正是严豫的一处情报网,来此的客人平日里嘴里蹿出来的东西,如若有用,没多时就会出现在睿王爷的书房案桌上。

    此刻,茶楼三楼的雅室里,展宁与严豫面对面对着。屋子里没有别人,展宁一脸寒霜,反倒是严豫伸手取了桌上杯盏,替展宁倒了茶,推到她面前。

    “阿宁,你最喜欢的碧潭飘雪。”

    白瓷素净,茶液澄清,翠色茶叶之中白色花瓣如雪,随着热气起伏,清幽茶香寥寥而起。这的确是她最喜欢的茶。可惜在严豫面前,所有的喜欢都可以变作抗拒。

    “睿王爷,我们之间实在没有什么旧可以续,正如你所说,我们干脆些,直入正题吧。”

    展宁的抵触让严豫眉头皱起,但见展宁眼中坚持,他最终笑了笑,笑里有些轻嘲,他道:“那便依你的意思,我有话直说。从上一次你抢在我前面救下那对姐弟开始,我就已经有所怀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时机又来得如此凑巧?而今天你提前出贡院,更是印证了我的想法。你我一样,都知道一些即将发生的事,对吧?”

    严豫将话挑明,展宁没有否认。

    面对同样知情的严豫,她的作为的确有许多疑点。上一世会试,她并没有提前两日出贡院。在不知道考题的情况下,就算她才思再敏捷,也没法托大到这般程度。

    见她默认,严豫又道:“既然如此,那你我都清楚,我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彼此想要的又是什么。阿宁,你想做的事,我都可以替你做,甚至在你达成心愿之后,我可以帮你恢复女儿身份。你总不能顶着你哥哥的身份过一辈子吧?而我,只需要你答应我一点。”

    严豫的提议并未出乎展宁的意料。相较上一世,他对她倒要大方一些。那会的严豫,只会变着法子要她臣服,替她做事,帮她的忙?他不曾那般仁慈,她也不想把自己变得那般肮脏。

    想起严豫上辈子那些手段,展宁忍不住冷笑,“那我真要感谢王爷的大方。可你要我答应的,我答应不下来。而且我也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如此执着?这张脸大概生得还过得去,这副身子或许还有点价值,可你贵为王爷,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偏偏要与我为难?说到底,你不过要寻个有趣的玩意,我这种性子,平白惹得你不开心,何必呢?”

    展宁这番话说来,尽量想显得不在乎,言语中也多有自我轻鄙之意。但她脸色却忍不住发白,搁在桌上的一双手也微有些颤意。严豫见状脸色益沉,他伸出手去,似想握住展宁的手,但才一碰到那冰凉的手指,展宁便如触了电般猛将手缩了回去。

    严豫握了个空,眼神转黯,顿了好一阵后才道:“阿宁,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也的确想要你。可这一次,我没有打算逼迫你做我的人。我只是要你别再避我如蛇蝎,就当我们以往未曾相识,也未曾有过那些不愉快……我们试着重新来过。”

    展宁从落座之后,一直低了头不愿看严豫。这一刻,她却忍不住抬起头来,愕然看向对方。

    严豫在想些什么,她与他之间,重新来过?

    展宁想起她与严豫相处那几年,其实也有过些不那么难堪的时光。在林辉白娶了展曦,她意外受伤卧床不起,暂敛了傲气,收了锋芒,不再与严豫如生死之敌的那段时间,严豫对她,恍惚也是极好过的。好到她正是那时候有了误会,以为严豫对她,除了对玩物的态度之外,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但最终,那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而已。

    “王爷说笑了,我之于你,不过一件玩物。你肯放过我,彼此两不相干,我就已经感激不尽。至于重新来过……恕我实在想不出,我们之间,有什么值得重新来过的必要。”

    她与他之间,横亘着那么多的不堪与屈辱,能够前尘尽弃已属不易,或者说是自己势弱下的避其锋芒,谈何重新来过?她的心,没有大到那样的程度。

    “展宁!”展宁眉眼间的淡漠,让严豫语气终于差了起来。“我与你之间那么长的时间,你就认定我对你只有逼迫玩弄吗?”

    “不然呢?”展宁望着他面上冷色,倒觉得面对这样熟悉的严豫,让她觉得要稳妥一些。“王爷,你的骄傲只怕远胜于我,你我若异地而处,一段以胁迫作为维系的关系,你认为能够有什么?

    严豫抿紧了唇,没有回答,只是眼中神采益发转黯。

    “眼下,话既已至此,我便全都说了吧。不管王爷究竟想要什么,打的又是什么主意,你的帮助我要不起,你想要的我也给不了。若王爷愿意放我一马,从前事就此断绝,从今后各不相干,那我便谢过王爷成全。但若王爷仍想将我控在鼓掌之中……”展宁说到这,眼中闪过清寒光芒,其中决绝清晰无比,“那就恕展宁斗胆,昔日跟在王爷身边多年,王爷的许多事情我也是知道的。别的不说,王爷在京中耳目成网,恐怕与圣上的皇城司相比也毫不逊色。圣上多疑,王爷定然不会想惹圣上再增疑心吧?”

    皇城司直接隶属于皇帝,专门负责为皇帝监控大臣、刺探消息。严豫手下虽有些耳目,但要与皇城司相提并论,却实在不在一个档次上。

    展宁说的最后几句话,无疑是在夸大其词,也是在冒险威胁严豫。她冒险赌严豫暂无杀她灭口的心思,他握着她最大的把柄,但她也非对他一无所知。

    他要么直接除了她,要么……就放过她。让她如前世一般臣服与他,绝不可能!

    “王爷,杀了我或放过我,都可以让我彻底闭嘴。”

    “阿宁,你宁愿激我杀你,也不愿试着与我重来吗?”

    严豫的脸色彻底难看起来,他眉目生得冷峻,气质又来得锋锐,此时眉眼含霜的模样,纵然是熟悉他的展宁,在他冷厉的目光之下,手心也微微渗出了汗。

    而就在严豫话音落下,准备站起身之际,一阵嘲杂之声却从外面传来。

    听那动静,似乎是什么人想往三楼雅室闯,却被掌柜的拼命拦住。

    一同响起的,还有一个展宁熟悉的少年的嗓音。

    “你别挡着,人一定就在上面!让我上去!”

第二十四章() 
听到那声音,展宁猛地站了起来。

    秦川!

    他不是让严豫的人“请”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他是如何找过来的,和他在一起的又是些什么人?

    展宁心中惊疑不定,自是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严豫。而严豫面上居然也有须臾的不确定,似乎他也对这状况摸不着头脑。

    这茶楼是严豫在暗处的产业,严豫虽不能出面,但自有人在负责打点。平常时候,是没有人敢在这里闹事的。

    但眼下,外面的动静却越来越大。

    听来好像是秦川莽撞,不顾掌柜阻拦偏要往三楼雅室里闯。可严豫和展宁还在里面,掌柜的哪敢让他上去?于是招呼了店里伙计阻拦。

    和秦川来的也不知是什么人,想来平日也是跋扈惯了,一言不和居然动起手来。

    严豫和展宁这话是没办法再谈下去了。

    严豫眉宇间一片冷色,与展宁对视了一眼,转身大步走到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门。

    “住手!你们这是做什么?”

    因为严豫的出现,门口的嘈杂声停顿了一刻。

    掌柜的一脸惶恐之色,茶楼里一众伙计面面相觑。

    而秦川看见严豫,立马激动地冲上去,“我们公子在哪里?”

    严豫视线只在他身上一扫,便投向了秦川身后的人。这一看,他脸色不觉一变。

    与那些伙计动手的,是几个青衣侍卫。

    秦川一个书童,这些人自然不是他的,而是随他一道来的人的。

    那是个近四十岁的中年男子,长相英武,气质硬朗,一身褚色劲装打扮,举手抬足间自有一股武人的干脆利落劲,一看便是久居行伍的人。偏偏他眉宇间还有一段尊贵气,那种自然流露的不怒自威的气势,只有久居高位的人才有。

    “豫儿,怎么是你?”

    看到严豫,那中年男子显得有些吃惊。

    严豫转眸,淡淡扫了那掌柜一眼,掌柜立刻意会,带着一干伙计轻手轻脚地火速退了下去。之后,他微微一抿唇,态度恭谨地走到那中年男子面前,向对方低头唤了一声,“九叔。”

    秦川闻言顿时一怔,抬头看看严豫,又转头看看自己身边那个中年男子,显得有些不敢置信,“你们认识?”

    展宁这会也已经从雅室里出来,她一眼就看见了秦川与他身后那人,这一见,她心里不由突的一声。她明明还没开始筹划,这两个人怎么撞到一块去了?!

    然而未等她多想,秦川一抬眼看见她,立马快步赶到她身旁,急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展宁摇摇头。

    秦川上下打量她一阵,见她的确无碍,神色也还正常,多少松了口气,但接着,他却是一转身挡在她面前,对着那中年男子道:“多谢您帮忙,我要带我们家公子离开。”

    展宁虽不知秦川与那男子之间究竟有些什么事,但想来是对方帮了他,还与他来此寻自己。她是知道秦川性情的,这少年骨子里就有几分虎气几分莽撞,还不怎么会隐藏心思。此时他虽向人家倒谢,但挡在自己面前的姿态却是带着防备的。想来知道对方与严豫相熟,纵然对方刚才帮了他,他对对方仍然有些信不过。

    上一世的展宁,受过秦思的恩情,与秦川却几乎没有交情。若不是秦思,这个少年于她,大概只算个陌生人。

    这一世救下对方,既是看在秦思的面下,也是因为他的身份。

    她一开始就对他怀有利用之心,对他的照顾也非全然出自真意,却不想这少年是个实心眼的,得她一点好,便对她真心相护。明明她是主他是仆,她还比他年长三岁,他在她面前却做出这种维护姿态。也不知该说他傻,还是该说他与他姐姐一般,心性纯善。

    展宁心中暗暗感慨,面上却笑了笑,让挡在自己面前的秦川让到一旁,“在两位王爷面前,不得无礼。我只是得睿王爷邀请,到此小叙,如今话已说好,还能有什么事?”

    秦川本是不知严豫身份的,对与他同来之人,他也是不知底细。此刻听展宁这么说,既是惊讶于两人的身份,又对展宁的睁眼说瞎话有些不理解。她分明是被强“请”来的,哪有她说的那么轻松?

    不过秦川跟在展宁身边这段时间,对她的话还是比较听的,既然展宁这么说,他也就退到了一旁,只是偶尔抬眼看严豫之时,那眼神有些似记仇的小兽。

    偏偏严豫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他的视线始终在展宁身上。

    展宁在“教训”过秦川过后,举步走到那中年男子面前,躬身向对方行了一礼,“靖宁侯府展臻,见过汝阳王。”

    “靖宁侯府?展臻……”那中年男子略略一思量,似乎对展宁的身份有了点印象。“你见过我?”

    展宁道:“曾随家父远远得见王爷英姿。方才我的随从无状,还请王爷见谅。”

    她怎么可能没见过这位王爷?

    先帝多子,今圣多疑,登基十余载,一干兄弟死的死,贬的贬,唯一还胳膊腿健全,留在京城尊享富贵的,就只剩下这位与今圣一母同胞的汝阳王了。

    要论原因,两人一母同胞的血缘大概占了点优势。而今圣当初登基,也多亏了这位战功彪炳的王爷的一力扶持。但最重要的,恐怕还是这位王爷的睿智。他在今圣登基三载,根基稳固之后,便将手中兵权尽数交出,留在京中做了个闲散王爷。今圣顾念他是自己亲弟,感念他助自己上位的情意,又对他无忌惮芥蒂之心,所以他虽无实权,却有着今圣的信任与荣宠。这京城的公卿侯爵之中,恐怕没有人不知道他。

    “无事。他不过少年心性,又不知道我的身份,谈不上无状。”

    这位汝阳王好武轻文,早年常在行伍之中,这些年虽然手无军权,但行事仍带着武人惯有的直接干脆。对于展宁代秦川的告罪,他并不以为意。但是对于展宁所说的受严豫邀请,他也是不相信的。只不过如今天下局势,与他经历过的当年又有了几分相仿,对于他皇兄所出的几个儿子,虽然名义上是他的侄子,可以他的立场,只要事不涉己,他也不会多加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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