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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石室之中被人动了手脚，我们刚刚进入一时不察，都中了幻术。”噬影仔仔细细地检查着每一块石砖，不时敲敲打打希望能找出出路来。
此时石室之门已关，这石室四面墙壁光滑的没有丝毫破绽，若再找不到机关，他们当真会被困住了。而现在石室之中的空气越来越少，捂着稍稍发闷的胸口，噬影的眼中溢满了担忧。
“阿影竟然知道那么多。”顾炎不过是随口一问，他的阿影给他的惊喜他已经习以为常了，总之他知道他家阿影是最好的就行了。
抬头看看这石室穹顶，顾炎被上方的一处凸起吸引了过去，飞身上去，观察了片刻便轻轻按下。
噬影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阵极轻极密的哗哗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让他们二人都警惕地观察起四周。
第37章 仓促婚礼（）
细碎的黑色物体从室顶渗出，微弱的哗哗声在寂静的石室中显得十分清晰。
顾炎眉头一皱，走上前去接住一些捻了一捻，原本沉静的的面色也微微有些发白，“是流沙。”
刚刚那个凸起竟然不是开启石室的机关，而是夺命的利器，再次扫视了一圈石室，顾炎开口道：“照这个速度，大约半个时辰便会将这里湮没。”
“它的速度还在加快。”噬影闻言也是大惊，抬头看着那些流沙，心中计算着他们的速度。
“快些找到暗道机关。”顾炎紧了紧噬影的手，不知是在安慰噬影还是安慰自己。
密室之中出现流沙，想想也知道是石室主人的手笔，这石室之中究竟有什么秘密，值得这主人如此大费周章。
找寻了一番，除了刚刚按下的那个凸起，最终二人还是一无所获。
流沙不过片刻便没过了脚踝，顾炎只得将九重的内力运于掌中，拼尽全力拍向那扇石门，在石门之外的情景再次上演，自己的功力仍是差了那么一线便可以破坏掉这一道石门。
连续拍击了十下有余，顾炎已是汗流浃背，然而石门还是一如既往的立在那里，不见半分损坏，仿佛成功就在眼前，但却仍旧差了那么一线。
顾炎见是这般情景低头不语了半刻，再次抬起头来眼中古井无波，定定地看着石门，“阿影，过一会儿若石门打开，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
“你想做什么？”噬影心中升起不安，看着顾炎的背影，只觉得下一刻便会失去他一般。
噬影转过身来，冲着噬影笑了笑，“只是用内力打开这石门罢了，别担心。”
“你刚刚不是试过了，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噬影听着他说这话却不信有这般简单。
顾炎自然知道瞒他不过，叹了一口气，“若不是九重，是十重的话，大概可以吧。”说罢再次重申了一遍刚刚的话语，“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最先保住自己。”
“不行。”噬影上前一步抓…住顾炎的手腕，似乎知道只要自己一松手便会失去此生最重要的东西。
“你刚刚答应我的，现在过了还不到半刻。”顾炎苦涩一笑，叹了一口气将他环抱在怀中。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是个言而守信之人。”噬影从他的怀中睁开，直直地看着顾炎的眼睛，黝黑的眸子在黑暗之中也发出熠熠的光芒，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宁愿与你一同赴死，也不愿你为了我独自走上黄泉路。”
“让我试一次就好，阿影，你知道我从来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用秘法强行将九重瞬间提升至十重虽然没有人试过，至少还有几成活下来的可能，纵使最后内力全失，我想阿影也会护着我的不是？”
“修炼到十重可能有走火入魔的危险，我今生有你，本不打算突破功法，但这秘术能够让我进入短暂的十重之中，阿影至少让我体验一下逆天功十重的感觉不是。”
“阿影，我虽然也乐的和你死后同穴，但少了几十年的生而同衾我却是不甘心的。”
“阿影，信我。”
噬影的耳边似乎还依稀飘荡着顾炎刚刚的话语，眼睁睁地看着顾炎盘膝坐在流沙之上，强行将功力提升到了十重，自己却不能帮助一分一毫。
果不其然，十重的功力将石门一掌拍碎，但还不等他们有半刻的欣喜，却发现石门之后却不是刚刚那有长明灯的石洞，而是一堵冰冷刺骨的石墙。
一瞬间的希望化为绝望，二人只觉得周身都浸在了寒意之中。
“炎，你感觉怎样？”强行提升功力怎么可能会不付出代价，看着盘坐在流沙之上调息的顾炎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来，噬影心下一疼，倾身上前扶住那摇摇欲坠的顾炎。
顾炎苦笑一声，拍了怕噬影的胳膊安慰道：“倒是没有性命之危，莫怕。只是全身无力，内力似乎也在流逝，大概是强行提升的后遗症。”
说罢，颇有些自嘲地说道：“这逆天功十重此生此世当真达不到了。”
顾炎浑身瘫软，依偎在噬影的怀中，仿佛又回到前世身死之时，只不过那时噬影在自己的怀中，而如今自己与他却换了个位置。
内力的流失让他的目力愈加衰退，黑暗之中，噬影的面貌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仿佛在下一刻他便要失去眼前这人，紧了紧握着噬影衣袖的手掌，忍不住出口唤道，“阿影。”
“怎么了，炎？”察觉手上一紧，噬影心中微微一缩。
再次听到噬影的声音，顾炎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半饷轻语地问道：“你可恨我？”
“怎么会。”噬影摇了摇头，既然爱了便是自己的事，此爱早已填满此心，何来空间留给恨憎。
“自从你成了我的影卫就一天好日子也没有过，如今却要陪我一同赴死。”抬起手臂抚上噬影的脸庞，描绘着他面上的轮廓，似乎想要将他的面容记在骨血之中。
抚着脸上顾炎的手掌，噬影嘴角微微翘…起，“炎，故事里的神仙寿与天齐却断情绝爱，我此生虽短，却得你之爱，有道是只羡鸳鸯不羡仙，我比那些神仙不知幸运了有几千几万倍。”
顾炎轻声一笑，压下了胸口的剧痛，调笑道：“阿影，你何时看起了话本故事来，莫不是过去偷懒了？”
噬影听到他这般说法，嘴角扯出了个苦涩的笑容来，“是啊，我偏爱看那些风月画本、春…宫图册来着，出去给你演示一便可好？”
“阿影，你这般模样，我总是抵挡不住，”就这噬影的身子坐起身，顾炎转过脸看着黑暗之中噬影的面庞，微微一笑道，“何必出去，为夫这便和你一同演示一遍如何。”
内息一乱，血气忽地上涌，顾炎的喉头又是一阵腥甜，急促地深吸了几口气，慢慢让气息平稳下来，“阿影，我还欠你一架八抬大轿，一次洞房花烛，一场旷世婚典。”
噬影身子僵硬了片刻，忽然开口说道：“今日便办了吧。”
顾炎没有想到噬影会这般说，愣了一愣，回过神时心中的惊喜似乎要喷薄而出，胸口的疼痛在此刻早已消失不见，大脑也是一片空白，顾炎听到自己用带着颤音的声音说道：“好。”
扶起颤巍巍的顾炎，二人十指紧扣弯膝跪在流沙之上，一拜天，洞顶为天；二拜地，流沙为地；第三拜二人相对而视，一生便许下眼前这一人。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顾炎。”
“噬影。”
“愿结为夫夫，生而同衾，死后同椁，生生世世永不相负。”
没有八抬大轿，没有亲朋好友，甚至没有红烛与合卺酒，只有眼前一人便是一场最为永恒的婚庆，顾炎、噬影二人的眼中都微微有些湿意，天地拜完便倾身相拥，二世相隔，如今却才算是真真正正走在了一起。
顾炎拉过噬影的手与他一同躺在了黄沙之上，黄沙依旧在不停地流动，但似乎却是在见证他们二人成婚时的乐音。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连坟墓也省了，还不用担心有人盗墓。”面对如此危机，顾炎也不忘调侃一番，或许这一世重生便是为了与噬影共结连理，如今心愿已了，他们二人陷入永恒，又有什么不好。
生命总有终了，与其求一个无法预知的未来，倒不如把握住眼下与爱人之间的每分每秒。
噬影紧了紧握着他的手掌，是啊，前世自己便是在他怀中死去，虽然不舍却也走的安然，如今他与他一起，心中再也没有了半分惧怕与不甘。
石室之中的空间越来越狭小，空气稀薄的让人窒息，顾炎与噬影的呼吸也厚重起来。
二人相互对视，似乎想要将对方的样貌刻进自己的心中，也好来世第一眼便能相识相拥。
或许千年后有人会寻到他们相对而视的枯骨，或许他们会在黄沙之下永远沉睡，可如今，他们永恒。
“阿影，我又害了你一次。”察觉到丹田之中的气息愈加紊乱，顾炎的瞳孔有些涣散，前世本就有些凌…乱的记忆碎片愈加模糊起来。
“炎，不过是提早了几年，但得你心意，纵死无憾。”飞溅的黄沙埋住了自己的口鼻，噬影咳出来一些，想再次睁眼看对方一眼，但眼前却更加模糊起来。
“什么？”顾炎显然没弄明白噬影说的提早几年究竟是什么意思，黄沙渐渐包裹住了他的疑问，掩埋住了他的声音，石室中的一切再次归予沉寂，仿佛从未有人到来。
第38章 无爱之说（）
流沙将密室填充的一丝不透，突然，轰隆一声巨响，石室的地面从四周慢慢裂开，流沙从裂缝中向下…流去，慢慢将昏迷中顾炎与噬影二人显露了出来。
剧烈的晃动将仅是轻微昏迷的噬影弄醒，噬影睁开干涩的双眸，轻咳了几声，将细沙咳了出来，甩了甩头清醒了许多，打量起周围的状况。
是地狱吗？不，不是，掌中还未散去的温热让噬影心中一喜，他与炎都还活着，他们两个人都还是在石室之中。
“炎，快醒醒。”他们二人的手还紧紧的牵着，噬影自然轻而易举地就将顾炎揽在了怀中，看着紧闭双目的顾炎，心中不由焦急万分，用细长的手指将顾炎口鼻之中的沙子都清理了出来。
“咳咳……”轻咳了几声，顾炎慢慢缓过了一口气，睁开眼便看到身前的黑影，只一眼，他便知道这就是他的阿影，扯了扯干裂的嘴角，勉强露出微笑，“阿影，又见面了。”
噬影颇有些无奈，怕是炎以为他们是到了黄泉，“炎，我们没有死。”
这一会儿顾炎脑子也清醒了许多，随意扫了一眼周围的黑暗，“我们还是在石洞之中，怎么回事？”
噬影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醒来之时只见到周围裂开了巨大的缝隙，流沙从那些裂隙中流了下去……”
噬影的话音刚落，只听又是一阵更为巨大的声响，噬影紧了紧拥着顾炎的双手，二人的身子向下微微一坠，那石室底部的石板从石室脱离了开来，不等二人反应过来就向下方坠去。沿途有东西阻挡，二人下降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阿影，有没有感到越来越热了。”温度的升高让顾炎十分的不适，脚下的石板阻挡了二人的视线，下方究竟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未知的总是最可怕的，这热度显然不正常。
目光沉重地凝视了周围的壁面一眼，噬影手执潜渊，内力凝聚在其中，向一边插去。
火花飞溅，二人因为惯性又向下降落了些距离而后就被阻滞，而后双脚悬空，只凭借着噬影的内力与潜渊宝刀堪堪将身形止住。
下方的石板自然还是向下坠去，不过一瞬间的事，只听地噗通一声，那石板应声不见，顾炎与噬影向下看去，任凭他们经历了多年大风大浪也忍不住惨白了脸。
只见下方静静地流动着赤红色的液体，这异常的温度便是从这赤红色液体之中透出。
“是岩浆。”大颗的汗珠从二人的额上落下，若是他们随着这石板坠落，恐怕就会在这岩浆的浆液之中尸骨无存了。
以为是一条生路，却不过是绝望前的希望，顾炎恨不得将石室的主人拖出来狠揍一顿，有你这样的吗？啊？想让我们死一刀来个痛快的，这算什么？恶趣味吗？
人力有穷尽，自然之力无穷，纵使二人想着人定胜天，如今却只觉得与死亡更接近了一步。
随着时间的推移，噬影的面色越来越苍白，内力总有耗尽的一刻，况且噬影怀中还抱着顾炎，这也就让他更加吃力。但此时，他除了还有这点内力可用，什么都做不到。
噬影从看到身下的红色液体后便观察着周边的情况，上方的洞口那石板坠下后便开了一个裂缝，此时那道自由的光打在洞壁之上说不出的诱人。
以噬影的功力若是只有他一人，逃出去可能十分大，但若是带上一个几乎算是武功全失连普通人也比不过的自己，想到这里，顾炎眼中复杂万分，“阿影，放开我吧，带着我终究是……”
顾炎声音微滞了一瞬，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噬影有看了看上方那有一丝光线的洞口洞口，开口道：“想办法上去，逃离这间密室，戮天教还需要你。”
噬影深深地看了怀中的顾炎一眼，环在他身上的左手却是更紧了，“没有了你的戮天教，干…我何事。”
顾炎听到顾影这话只觉得口中都似乎是含了蜜一般，但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是教中的左护法，你这般你我二人都活不成。阿影，为了我活下去，不成吗？”顾炎看着噬影，言语中夹杂着哀求。
噬影默了一默，半饷开口道：“我是你的影卫。”口气坚决不容置喙。
顾炎眼睛一瞪，颇有些无语地说道：“影卫守则之一，为主上之命是从，违逆者死，你这影卫可是当的不怎么尽职尽责。”
“前提是你还活着。”噬影深深地看了顾炎一眼，“况且第二条我早就违逆了，若你亡，我陪你，不是也全了我影卫的忠义。”
顾炎：“……”谁能告诉他，他家阿影为什么口才越来越好了。
一滴汗液从噬影的额上留下，滴落到顾炎的眼角，顾炎抬头看了眼噬影，忽然开口打破这沉寂，“阿影，都到这个时候了，我也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吧。”
噬影疑惑地低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侧耳静静倾听。
“我其实早已不是原来那个我了。”顾炎不看噬影的眼睛，自顾自地说道：“我是重生的，就重生在我被鬼医下了绮罗春之后。”
噬影听到这里，偏过头去不敢看他，听他慢慢地讲述着他过去的一切。
“只有你陪我走到了最后，我那时就想，今生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你有丝毫损伤，但却每每都让你受伤，直到后来……我以为我爱上了你。”
说罢抬起头，看着噬影的眸子古井无波，“噬影，我以为我爱上了你，但实际上那不过是我对你的愧疚。
“愧疚？”噬影原本游离的眼中瞳孔一缩，垂下眼紧紧地盯着顾炎，想要辨出他口中所说究竟是不是欺骗，“炎，我知道你是骗我的，你不过是想让我活下去。”
若当真是愧疚，他与炎之间便真的是一丝一毫的关系也没了，噬影静静地等着，等着顾炎开口承认。
顾炎闭了闭双目抑制住胸中的愧疚与怜惜，睁开眼时眼中一片冰冷，“你莫要自作多情，骗你？我堂堂戮天教教主会骗你这样区区的一个小影卫？你的爱，我顾炎不稀罕。”
“自作多情？”纵使是在这般火热的环境中，噬影的心被顾炎眼中的冰冷冻得微微抽痛，有多久，炎没有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了，但他不信，“你送我那枚玉玦，你说过生生世世永不相负。”
噬影低头看了眼胸口，那是他与炎之间爱的证明，炎一定是骗他的。
顾炎皱了皱眉头，伸手从噬影的颈上拽下，看到那原本墨绿色的玉玦变成了血红色，不由一愣，紧了紧残留在指尖噬影的温度，由不得他多想便随手抛到了下面，“不值一分钱的东西，你以为那算什么？”
噬影眼睁睁地看着一物以极快的速度坠入了赤红色的浆液之中，颈上的疼痛却不及心中的疼痛。当真是从一开始便是自己自作多情啊，呵，果然是报应，却不想来的真是这般快，
顾炎看到噬影颈上的勒痕，心中的疼痛比噬影更胜上半分。
察觉到噬影气息明显的乱了起来，立刻寻得一丝机会挣开了环着他的手臂，“噬影，我以戮天教教主的身份命令你活下去，以你右护法的身份将我戮天教发扬光大，否则我死也不会瞑目。”
冰冷的声音在这洞中显得森冷无比，而后便淹没在巨响之中。
还没有反应过来顾炎话中之意的噬影震惊地看着身下的红色液体将顾炎吞没，顿时瞪大了双眼，凄厉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响起，“炎！”他的大脑翁地一声，只余下一双浓黑透亮的眼睛，那是顾炎的眼睛，是一双夹杂着哀求与疼惜之色的眼睛。
“不，不对。”那眼中是顾炎在最后一刻想要对他说的话——活下去，阿影，求你，活下去。
不是愧疚也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他与炎自始自终不过是想让他活下去。
有那么一个骄傲的人，自己面前从不顾及自己的尊严；有那么一个聪明的人，在自己面前蠢的可爱；有那么一个人，在最后一刻还想着撒谎让自己活下去，那是，他的炎啊。
抬头看了眼上方的洞口，可能是生也可能是死，但却不会是尸骨无存，顾炎在最后一刻为他指了一条路，可是……
“死也不瞑目吗？”噬影口中轻喃，眼神迷离地看了一眼身下那赤红色的液体，而后闭上了双目，半饷又睁开了裹着复杂之色的双眼，扯了扯怎么也翘不起来的嘴角，噬影的声音沙哑而发颤，“那就一直睁开眼看着我吧。”但愿我们还有来世，但愿我还有记忆，我会在见你的第一眼便告诉你真…相。炎，等我。
右手松开了潜渊，潜渊刀身轻…颤，似乎在悲鸣被主人的抛弃，噬影愧疚地抬头看了一眼潜渊，而后身体朝下，张开双臂似乎正在与顾炎相拥，眼神温柔地注视着越来越进的赤红色。
热浪越来越近，只听噗通一声，巨大的声音响起，一圈圈的纹路向周围扩散开来，千年万年似乎就是在这般安静之中沉睡下去。
第39章 溺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