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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溺水之人（）
没有尸骨无存，没有受伤，甚至连灼痛的感觉都没有。噬影被温热的液体包裹着，仿佛回到了婴孩的状态，忍不住舒服地轻喃了一声。
睁开眼睛，周围的液体瞬间向他的双目漫了过来，向上方看去，这水清澈透明，但低头看看脚下却是赤红的有如实质的颜色。
不是岩浆？是水？噬影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起来，他与炎这半天在上面悬着算是什么，玩吗？
炎呢？知道是普通的水为什么没有上来告诉他？
噬影向周围看去，寻找顾炎的身影，却发现自己竟被一股力量向下拽去，那道力虽然极大，但是若用全力也能挣脱一瞬。
炎就是因为这样才没能上去的吗？噬影这样想着，索性卸下自身的内力，循着那股力量向下游去。
凭借自己的内力还有水性，自然还能在水中龟息一段时间，但是对于内力紊乱的炎却不是这般简单了，想到这里，噬影的双目蔓延上一份忧色。
向下看去，赤红色让他的双目有些微眩晕，但那越来越清晰的黑色的身影却令噬影兴奋地瞪大了双眼，是炎。
噬影手臂滑动，向着那道身影靠近，不一会儿，便已经接近了那道身影。
顾炎此时已经濒临溺水的状态，神智也开始有些不清，噬影看到他这般情况，想也没想，倾身上去吻住顾炎的唇，渡了一口气过去。
但那口气也只是让顾炎清醒了半刻，顾炎半睁了下双眼，而后又闭上了双目，双手随意一抓，将噬影的双臂紧紧抓…住。
噬影用的乃是龟息的方法，胸口的空气本就不多，刚刚渡过去的那一口气已经是极限，如今
细小的气泡开始从顾炎的嘴角溢出，而后慢慢变大，看的噬影不由心中焦急。
溺水的人总是会本能地抓…住靠近自己的东西，顾炎自然也是这般，他的双臂死死地箍…住了噬影的手臂，噬影挣开不得索性就让他这般抓着。
一路走来，他们险象环生，如今这般一同沉睡在这水底，或许也是个好的归处，他累了，真的很累了。
被顾炎紧紧地抓住，噬影环上他的腰身，侧头靠进他的怀里，感受着身前之人相较水温略有些发凉的温度，噬影心中微疼起来。炎，我会陪着你，生生世世，碧落黄泉，都陪着。
忽然，侧过头去噬影撇到了前方左侧出现了一处洞口，那洞口上方有一股巨大的水流，洞口之中立着一道身影，似乎在招呼他们过去。是他！
噬影双眼一亮，再次看了眼怀中的顾炎，燃起了强烈的求生意识。
然而此时他的双臂被顾炎抓着，根本就不能抽身向那处洞口靠近。
眼看就要错过身侧的洞口，噬影抬起手向顾炎的睡穴点去，他要拼上一把，为了怀中这个人。
正在这时，原本神智涣散的顾炎竟然清醒了一瞬，睁开双眼，察觉到噬影向自己的睡穴点去，先是一愣，旋即面上布满了绝望与哀戚，然后深深地看了眼噬影，释然地闭上双目，松开了抓着噬影的双手。
噬影自然察觉到顾炎松开的双手，却已经收不住点向顾炎的指尖，不过一瞬间的事，顾炎便晕倒在了噬影的怀中。
看着顾炎面上哀戚的表情，噬影心中抽痛万分，炎是以为自己要将他放弃才选择成全自己的吗？别过头去，噬影死死地盯着那处洞口，在靠近洞口的那一瞬，将内力灌注在脚底，两脚一踏，冲出了水面。
砰的一声，噬影怀中抱着昏迷的顾炎，仰面朝上，重重地摔到了地面上。
那竟然是一处水底洞…穴，但洞门口似乎有什么东西止住了水流，噬影刚刚进入洞中，一股清新的空气瞬间溢满了自己的胸腔。
顾不得其它，噬影将顾炎平放在地面上，顾炎此时面色惨白，鼻中几乎没了气息，噬影只觉得自己大脑一懵，本能地晃着身下那人的双肩，慌张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噬影的声音几乎带了哭腔，“炎，醒醒，炎。”
“关心则乱。”一道声音从噬影的身后传来，那声音空灵平静，让噬影瞬间镇定下来。
知道身后来人是谁，噬影没有转身去看，将噬影翻过身去，单手拍击着他的前胸，直到他将水都咳了出来。
顾炎慢慢转醒，眼见就要睁开双眼，身后那人忽然上前，单手一挥又让他昏了过去。
“你做什么？”噬影没想到这人会这般，地将顾炎护在怀里，警惕地注视着眼前之人。
“别急，只是让他先睡一会儿，我有些话想单独对你说。”那人看着噬影的模样不由一笑，席地而坐，十分洒脱自在，盯了一会儿噬影的眼睛，半饷才开口说道：“看你的样子，像是知道我的身份？”
将顾炎的碎发理在一边，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而后看向那人，点了点头。
那人却未感到奇怪，接着问道：“是血脉的联系还是因为其它？”
沉默了一会儿，噬影还是开口说道：“我是重生而来。”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但对于眼前之人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
那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看了一眼昏睡过去的顾炎，面上露出了然之色，“怪不得。”察觉到噬影不自然的神色，那人接着问道：“他还不知道？”
噬影看了一眼怀中的顾炎，颇为无力地摇了摇头。
那人闻言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你就不怕他知道了真…相？”
噬影苦笑一声，“我怎么会不怕，但怕又有什么用。瞒着他一天我便在他身边一天，如果有一天他瞒不住了，哪怕他取我的性命我也不会放手了，这是他说过的承诺。”
那人眼中露出些许怀念之色，看了身口的洞口一眼，慢慢地说道：“爱人之间是不能有隐瞒的，我是过来人，所有的秘密只能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
噬影低下头去，看着顾炎的睡颜，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人摇了摇头，凡事冷暖自知，也不知这小家伙听没听进去自己的话。
一根红色的绳头从顾炎的怀中露出，噬影一愣，伸过手去拽出了顾炎怀中的东西，一瞬间，泪水溢满了噬影的眼眶。
只见噬影的手中，一枚同心结静静地悬在那里，同心相牵，永世羁绊。
同心结上还是坠着那枚血色的玉玦，欣喜之后便是深深的迷惑，炎没有将这玉玦扔出去，那么他扔出去的究竟是什么？
身旁那人看到那玉玦眼睛也是亮了一亮，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只听得一阵咳嗽声从噬影的怀中传来。
要不，再迷晕他一次，那人虽然这样想着，但看到噬影一副母鸡护孩子的模样，讪讪地收起了手中的迷…药。
“咳咳。”一阵咳嗽声从噬影怀中传来，噬影身形一颤，紧了紧自己的手中的玉玦，而怀中的顾炎一睁眼便对上了一双夹杂着复杂之色的眸子。
第40章 古来之客（）
“阿影。”顾炎的眼睛先是茫然了一瞬，在看清噬影后又变得半分惊喜半分忐忑，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看到了噬影手中的玉玦，面色又是一阵发红，还未等他开口，一个冰冰凉凉浑身**的身子便紧紧地抱住了他。
顾炎不知道此时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伸手慢慢地轻拍噬影的后背以作安抚。
过了好一阵，噬影才松开了搂着顾炎的手，忽然身形又是一滞，开始用剩余不多的内力将顾炎身上的衣服蒸干，又将顾炎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遍，担心地问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摇了摇头，顾炎看他浑身**的样子，心疼的很，刚刚想运转内力也为他蒸干，伸出的手忽然一僵，而后缩了回去握成拳头放在身侧。
“刚刚，你扔下去的是什么？”噬影看着顾炎，略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问道。
“是……教主令。”顾炎听他询问，倏的别过头去，偷偷地用余光看着他，声音细小的堪比蚊蝇，“我不舍得。”
看到噬影微变的脸色，顾炎转头看着他的眼睛，着急地说道：“阿影，我刚才说的都是骗你的，我不是，我……”顾炎此时已经语无伦次起来，堂堂的戮天教教主竟然像个毛头小子一般承认错误。
噬影嘴角微翘，手指覆上顾炎的唇，“我没有怪你，我都知道，只是那教主令牌如此珍贵，怎么是说仍就能扔的。”
顾炎听他这般说才放下心来，眉毛一扬，颇有些自豪地说道：“阿影莫要担心，我这个人比区区一个令牌好使多了。”
说到这里突然想到自己内力几乎尽失之事，眼睛一暗，戮天教实力为尊，恐怕这令牌当真是没用了。
想到这，顾炎颇为自嘲地笑了系。扫了眼噬影手中的那枚玉玦，转移话题道：“不过这玉玦怎么变成了这种颜色？”
噬影朝着暗处看了一眼，眼神有些飘忽，“我……也不知，可能这就是它的奇特之处吧。”
顾炎不疑有他，这玉玦来历本就神秘，或许真有什么特殊之处。
“炎，刚刚在水底，我点上你的睡穴并不是想要弃你而去，我过去接受影卫训练的时候，师傅告诉我如果被溺水的人缠着不放，就直接点睡穴让他先昏睡过去，我……。”噬影紧握着自己的手，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顾炎。
顾炎轻声一笑，抓…住噬影是手紧了紧，“我知道，否则我现在早就葬身湖底而阿影也不会在这里了，况且是我弃你在先，纵使阿影刚刚当真想把我舍了，我也是不怨的。”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嗤笑，顾炎心中一惊，强撑着从噬影的怀中坐起，手臂将噬影护在身侧。他竟然没有发现山洞之中还有另外一人，果然，内力流失便是这般模样吗？
“你自以为你是对对方好，但实际上，你并没有考略你所爱之人的感受，你以为是为对方好的并不一定是对方真的需要的，他所想要的从来不是独自苟且偷生，而是与你一起上穷碧落下黄泉。”
只见一人从阴影处慢慢显出身形，那人轻灵的声音在洞中回荡，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顾炎的神色，像打量货物一样地打量着顾炎。
顾炎察觉到这人的视线，只觉得这人像是丈母娘在观察儿媳妇似得，额角也出了几滴细汗，听到这人的话后，颇为愧疚地看了身边的噬影一眼。
当这人的面貌完全显露在顾炎的面前时，他顿时惊讶地脱口而出：“萧子墨？不，不对。”
眼前的人一身男子长衫，仿佛是萧子墨从壁画之上走出来似得，但那萧子墨乃是百年前的人，就算还未作古也不可能还保持这这样的相貌，那也就只有另外一个身份了，“你是荷华？”
“可以说都是也可以说都不是。”那人像是在打哑谜，在嘴中啧了啧这两个名字，眼睛有一瞬间的黯淡，紧接着开口说道：“如今，我确实名为荷华，但在百年前……我叫萧子墨。”
噬影眼中一片淡然之色，顾炎却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种事很诡异的好吗，虽然他也是重生而来，但眼前这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过了一会儿，顾炎收起面上的讶异，面色一正，想了一想开口问道：“我曾听闻萧子墨萧前辈精通词曲，晚辈有偶得了一句词不知前辈是否能补上下一句，也好让晚辈长长见识。”对着一个相貌如此年轻又貌美的人叫前辈，顾炎觉得自己的压力很大。
萧子墨微笑着颔首，示意他开口。
“问世间情为何物？”顾炎说出这句词后便停了下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萧子墨。
萧子墨轻声一笑，眼中流露出一分赞赏，“倒是个有警觉心的，不过你不必这般试探于我，这一句是北冥他曾经告诉你的先辈的吧，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不知我说的可对？”
顾炎这才松了一口气，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萧子墨，开口问道：“那么前辈现在……”
萧子墨似乎猜出他的心思一般，开口解释道：“我确实是百年前的萧子墨，但这具身体却也不过才二十岁，只是相貌与我相同罢了。”
“那前辈你究竟……”是男是女？
顾炎的话还没有问完，只听得萧子墨接着说道：“这是个女子之躯。”前辈，你是会读心术吗？顾炎在心中默默地说了一句，但当他回味过来萧子墨究竟说了什么时，只觉得自己被天雷轰了个外焦里嫩。
萧子墨看到顾炎这般模样，嘴角露出了个自嘲的笑意来，“我和北冥的事你们应该都清楚，我也不再多说。百年前我曾用自己的力量向上天祈了一个愿，祈愿自己能够为北冥孕下后代，可谁知……”
说着转头看了一眼山洞深处，萧子墨的眼中流露出一股哀戚的神色来，“谁知身陨之后一朝梦醒，一睁眼竟然成了这般模样，与爱人隔了百年的光阴又隔了生死，纵然成为女子能够孕育那又如何。”
说到这里又叹息一声，眼中一片沉寂，似乎陷入了追忆，“苍天无眼，造化弄人，不外乎如此。”
石洞之中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愁怨气息，过了好久，萧子墨才从沉思中恢复过来，颇为抱歉地看了一眼顾炎与噬影，开口说道：“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现在都可以问我。”
顾炎似乎还没能相信这种诡异的事件，缓了一缓才开口问道：“那长明灯前的玉笛是前辈你留下的？”
萧子墨点了点头，“是，那是北冥设置的一处机关，杳杳玉笛声，幽幽生死门。长明灯后有生门与死门之分，若你们吹了《凤求凰》，那么开启的便是生门，若你们吹了其它的曲子，那么开启的便是死门。生门险象环生，死门十死无生，何因何果都掌握在你们自己手里。”
“那么外面这……水，是怎么回事？”顾炎瞥了眼赤红色的液体，怎么也不信这些只是普通的水。
“那些是赤焰石，着赤焰石是北冥从南方极热之地带来，灼热异常，色彩赤红，嵌于山洞深处，很适合，咳，”说到这里，萧子墨很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很适合做个温泉。”
看着萧子墨颇为不自然的神色，顾炎和噬影瞬间明白了，这个北冥教主究竟对萧子墨是有多宠爱，大老远地跑去南方取得赤焰石就是为了做一个温泉？
想到这里，顾炎忽然转头看向一直没有做声的噬影，调笑道：“阿影，你莫不是嫉妒了？”说着也不顾噬影是什么表情，抓过他的手，靠近他的耳朵轻轻说道：“不过，北冥教主可以，为夫自然也可以，何时我也去那南方带一些赤焰石回来，保证比北冥教主带来的还要多还要大。”
噬影将手从顾炎手中抽…出，颇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这里的赤焰石已经够多了，你就不能再换个花样。”
顾炎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过头看向萧子墨再次问道：“前辈，你可是故意引我们前来的？”
萧子墨的眼中再次露出一丝赞赏的神色来，点了点头，“我有一事需要你们相帮，至于是什么过一会儿那么便知道了，除此以外，我引你们到这里，也有一些想要试探一番北冥的继任之人的心思的。”
说到这里，萧子墨看了一眼顾炎，“不过对于你们的表现，我既是高兴又是失望。”
看到顾炎颇为不解的神色，萧子墨接着说道：“高兴你们为了对方超越生死的爱，失望的是某人的自以为是。”
萧子墨不善地瞥了一眼顾炎又慈爱地看了噬影一眼，虽然他是北冥继任者的后人，但也不代表他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他们族中的至宝。
顾炎颇为尴尬地笑了笑，确实是自己太过自以为是了，以为逆天功九重就能再无敌手了，谁知在这石室之中，自己的功力竟然没有半点用处，还害得阿影险些陪他一起丧命。
这样想着，耳边忽然传来萧子墨的声音，只听得他开口说道：“但归根结底是你们都还太弱小，所以我希望，你能突破到逆天功十重。”
第41章 十重之密（）
顾炎听萧子墨这般说法，苦笑了一声，“我强行突破逆天功十重，如今已经……”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在场的另外两人却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萧子墨但笑不语，噬影则是期待地看着萧子墨，这人的能力，他最是清楚不过。
看到噬影眼中的期待，萧子墨摇了摇头轻声一笑，“这世上从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只是你究竟愿意不愿意罢了。”
顾炎微微抱拳，正色道：“若能突破这逆天功十重，晚辈自然竭尽全力。”
“话别说的那么早，你若是愿意，我告诉你方法，但这方法不仅你会有生命危险，就连小影也会九死一生。”萧子墨眼中忽然变得深邃不已，幽幽地说道：“你若是不愿，我自会将你二人安全送离。”
顾炎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噬影，疑惑地问道：“前辈，我突破第十重，为何阿影也是九死一生？”
听到顾炎这样问，萧子墨神秘一笑，“你以为第十重难道这般简简单单就能突破？顾小子，我来问你，这逆天功除了北冥练就第十重，你的长辈们可有突破第十重功法的？”
看到顾炎摇了摇头，萧子墨才了然地说道：“若我猜的不错，他们应该几乎都卡在了第九重，就算是进行十重的突破毫无例外的走火入魔，我说的对也不对？”
顾炎眼睛一亮，萧子墨说的分毫不差，这逆天功本就是戮天教之密，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这便对了，其实第十重功法的突破方式，北冥当时告诉过你顾家的先辈。只不过或许是他们过于自信，亦或是没有找对心心相印之人所以最终以失败告终，而到了你这一代却不知这方法为何会遗失了。”萧子墨颇有些感慨地说道，“所以说你现在是愿意还是不愿呢？”
顾炎听到此处，眼中精光大放，但看了一眼身侧的噬影，又露出了犹豫之色来。
“炎，我愿。”噬影握紧了顾炎的手，嘴唇微翘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若这次的机会你没有握住，就算你甘心，我也不会甘心。”
顾炎紧紧地盯着噬影的眼睛，半饷，他微微一笑，回握了噬影的手，转头看向萧子墨，“请前辈告知突破第十重的方法。”
萧子墨看他二人这般，欣慰地点了点头，转身向石洞内走去，“既然你们同意，那且跟我来。”
萧子墨在前方引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