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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坛微动,酒滴拍在坛子上哗啦的几声将云烈从回忆之中拉出,他略微转了头,却见无心刚刚将酒坛从嘴边移开,左手捂着嘴巴重重地咳了几声。
他双颊除却那只黑蝎,迅速地漫上了薄薄的红意,额角也是拧紧成了几道缝隙,看着好不有趣。
云烈忍不住笑出了声,眼中的愁绪追忆尽数消散,不自觉地上前伸手在他后背之上轻轻地拍了几下,说道:“你刚刚喝酒,还不习惯,不用这么急的。”
这么近的距离,无心轻轻地喘着气,口中的酒气直直地打在云烈的面上,却并没有让他感到不适,反是其中的一丝浅浅的香味让他忍不住再次靠近了无心的脸颊几分,稍稍嗅了一嗅。
无心半响才缓了过来,似乎是因为咳嗽的缘故,他原本泛着薄红的脸颊红意更浓,衬着那只黑色的蝎子略有显得狰狞了几分。
眼睛注意到了那只黑蝎,云烈先是一怔张了张嘴,而后目光闪动,稍稍犹豫了一下便问道:“我一直都想问,你脸上为何纹上了黑蝎,好好的一张脸,成了这般,这般”
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一个何时词语来形容,不由尴尬地将手从无心后背移开,往一旁挪动了几步,双眼躲闪似得看着周围的风景,只恨过去除了兵法卷宗并没有看些其他的怪志杂谈,当真是糙汉一个。
云烈并未看到,无心的身躯在他话音刚落便痉…挛了一瞬,放在酒坛之上的手攥的酒坛也有些咯吱作响,只不过坛中的酒已经不多,这才没有散落出太多的酒液出来。
“这是黥面之刑。”无心声音似远古大漠之中传来的号角,沙哑而悠长,树叶沙沙作响,让这道声音略有些听不分明。
“什么?”以为自己听错了,云烈错愕地抬头望向无心。
无心看了他一眼,却是继续说道:“我的家族本是南疆最鼎盛的世家,二十年前,族长借机发动宫变,意图谋反篡位,谋逆是大罪,我全族之人一夜之间被尽数夷灭。”
他的声音似乎是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听着无心那淡淡的语调,不知怎的,云烈忽然觉得胸口有些气闷,忍不住上前靠近了他几步,却见无心低垂下双眸,慢慢说道:“是王,将我救了下来。”
说到这里,无心的眼中闪过几分暖意,言语之中也化开一抹柔和,“那时他不过八岁之龄,在殿门外足足跪了有一整日的时间,甚至以继承人的身份拿来做赌,这才将我救下,只判了我黥面流放。”
“先王驾崩的早,王在登基之后便取消了黥面之刑,并将我从流放之地救回,因此知晓这黑蝎之事的人少之又少,知道我来历的人也是寥寥。”说到此处,无心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声,“南疆历朝历代犯了谋逆之罪而活下来的,细数下来,恐怕只剩下我这一个。”
一阵微风吹来,无心的声音随着这一缕清风飘散逝去,永远地隐匿在了这一天的苍茫夜色之中,半分余韵也不留。
似乎被这微风迷住了眼,无心的眼中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湿意,那月色映着的莹莹点点,被云烈尽数看在眼中。
云烈心想,此情此景此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抱歉。”云烈垂眸,低沉着声音开口道,他从不知晓,这个看似坚强如盾的男子竟然会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无心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似乎所有的重压便在这一席话之后尽数解除,眼中的湿意也被风吹干,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其实男人脸上有些东西也没什么,我就想着什么时候我脸上能多出一条疤来,这样才显着英气。”云烈忽然抬起手臂揽过无心,从他的手中将酒坛取过,往口中猛地倒了一口。
空气之中弥漫着的寂寥愁绪被他这一下尽数驱散,云烈拍了拍无心的肩膀,将手中的酒坛再一次塞进他的掌中,稍稍看了一眼寝殿的方向,道:“这酒喝上几次也无妨,醉了,就什么也不想了,醉了,所有的烦恼就都尽数抛却了。”
无心点头,出神地看了一眼坛中之酒,月华照耀的酒水的清液映着他的面与身旁另外一人愣神的容颜,竟是莫名其妙的和谐。
这莫不就是同病相怜?想到这,无心不由得轻声一笑,抬手也往嘴中猛灌了一口酒。
树影随风而动,叶虽风声婆娑,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之上,众人心中本应该在寝宫安睡的南疆王莫无情与南疆王后血鹫正藏匿在其上注视着无心与云烈二人的动向。
莫无情环着手臂,后背倚靠在树干之上,眼中满是不快,嗤笑道:“这新婚之夜跑出来看旁人喝酒的,你我二人只怕在这天底下也是头一对。”
血鹫将目光从无心与云烈身上收回,睨了身后的男人一眼,道:“我占了他主子的躯壳,却得他那般真心对待,我只是防着他在你我二人这新婚之夜做什么傻事出来。”
说着,血鹫又冷冷地笑了一声,音色之中醋味甚浓,“不过,我倒是不知,那无心与你竟然还有这样一段渊源。”
莫无情眉毛一挑,轻声一笑将血鹫揽进自己的怀中,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咦,这声音听着怎么好大一股子醋味?”
不等血鹫从他怀中做出什么动作,莫无情双手一缩向一旁躲闪开来,后背微微倚靠在树干之上,眼睛复杂地看着无心的方向,轻叹道:“他是我小时候最好的玩伴,我总不能见死不救,没想到不过是我一时的不忍竟然就让他耿耿于怀了这么些年。”
看了一眼不远处甚是和谐的画面,莫无情摸了摸下巴,眼中的墨色翻腾了一会儿悄然沉寂成一片深潭,忽然开口道:“我看着他们二人倒是挺配的,不若,我明日一道旨意下去将无心安排给了云烈,也好成全了他们,你看如何?”
“你勿要以权压人。”血鹫嗔怒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却是一怔,眉梢微蹙低下头去,好半响才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二人,缓缓道:“我们且看看再说。”
不远处,云烈不舍地沿着酒坛的边缘添了几口,将酒坛翻了过来,却半滴酒水都没有滴出。
“这么快就喝光了。”云烈嘴里嘟囔了一声,转头看向身旁的无心,眼睛却是一亮,“无心,没想到你倒是也挺能喝的,这酒我好不容易找来的,可是烈的很,寻常人几杯便倒了。若是再有好酒,我倒是想着和你拼上一拼,看看你这酒量究竟能喝上多少。”
无心面上红意微熏,眼中却是一片清明,回味一般地啧了啧嘴,在酒坛之上留恋地看了一眼,将视线移到另外一处方向,忽然开口说道:“王昨日在偏殿藏了一坛三日醉。”
“三日醉?”云烈闻言,双眼不由得一亮,眼中的炽…热让无心看的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了一步,只听到云烈继续问道:“莫不是那传闻之中一杯便能让人醉三日的三日醉?”
瞧见无心点头,云烈面上现出一片陶醉之色,过了许久才微微收敛,面上一苦道:“就算知道有三日醉又能如何,那可是你们的王藏的,我们总不能偷来吧。”
抬眼看到无心的神色,云烈忽然之间便愣住了,却见无心虽不发一语,只是紧紧地看着那偏殿的方向,慢慢地咬紧了唇。
“难不成你真想将它偷来?”云烈试探性地问道,不见否认的答案,让云烈轻挑了眉头,不由得揽住了无心的肩膀,哈哈一笑道:“我倒是没有看出来,这般忠心耿耿的你,竟然还会行这偷盗之事来,无心,你这性子越来越和我的口味了。”
无心咽下嘴中的苦涩,向着莫无情的寝殿再次看了一眼,轻声道:“如今王身边已经有了血鹫大人,我在与不在他身边已经无关紧要。那三日醉,王他视若珍宝,若当真因此惩处于我,哪怕把我杀了,我也是认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取来。”无心说到此处,脚步微动,便要向着偏殿走去,却忽然觉得腕上一紧,手背被粗厚的茧子磨着,痒痒的说不出的感觉。
低头看去,只见一张大掌将他的手腕紧紧地裹了住,那手掌温热无比却又力度适中。视线顺着那人的手臂上移,不经意间便对上了云烈肃穆的眼神,他正静静地看着自己,在自己的清亮的眸子中留下深深的影像。
“我与你同去。”云烈嘴唇张了张,开口道。
见着无心怔忡的神色,云烈却是微微一笑,面容舒缓开来,扯过他的手便向着偏殿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可不舍得你就这样死了,况且我也尝尝那三日醉究竟是何等滋味,若是惩罚,也带我一个,就算是死了,也在黄泉路上做个醉死鬼,有你陪着,到也有趣。”
看到云烈与无心二人离去的方向,倚靠在树上的莫无情忽然身形一动僵直了身子,眼睛直直地盯着偏殿的方向,似乎就要从这树上飞跃而出将那二人追回。
莫无情的动作虽然几近微不可查,但血鹫与他贴的极近,自然轻而易举地感觉到了。
他不由得皱了皱眉,疑惑地看向身旁的莫无情,问道:“不就是一瓶三日醉,让他们喝便是,你怎么看着如此着急?”
莫无情轻咳一声,睨了一眼无心二人离去的方向,却是身子倾向血鹫,在他的耳侧轻轻说道:“血鹫,你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不如现在回屋歇息吧。”
“我怎么觉得你今日有些不对劲?”血鹫说着便拧紧了眉头,视线在莫无情的脸上与那偏殿的方向来回扫视。
莫无情的眼神略有些躲闪,却是看着血鹫,半开玩笑道:“我能有什么不对劲,我只想着能早些与你一起共赴巫山*罢了。”说着便要伸手环上血鹫的腰间。
血鹫身子一转拍掉莫无情的手,冷冷地笑了一声,“别让我发现你有什么瞒了我,否则,我不介意会北庭辅佐我弟弟继承侯位。”
“那小子有我弟弟陪着,你还担心什么!”莫无情听到血鹫提及赫连华笙,眼睛一瞪瞬间便拔高了声音。
却见血鹫的眼睛黑沉一片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不由得便是一阵心虚,整个人身躯一瘫几乎再一次贴在了树干之上,道:“没,我怎敢有事瞒你,我只不过是”
血鹫闻言视线一厉,射向莫无情,“只不过是什么?”
嘴唇轻抿,莫无情的视线缓缓地移开,看向那偏殿的方向,“只不过是在那三日醉之中放了两只蛊”
莫无情说到这里,抬头稍稍看了一眼血鹫,见他并未异样,这才继续说道:“玉…肌的子蛊已经随着你以前的躯体消散了,那母蛊再生出子蛊还要等上百年的时间,所以我就我就放了两只同生蛊,从此天涯海角,同生共死”
莫无情的声音越说越小,到了最后几乎微弱不见。
树叶的影子遮着血鹫的面庞,他的侧脸藏在阴影之中,让莫无情看不分明上面的神色,过了不知多久,久到莫无情再也按耐不住的动作,血鹫的声音才忽然响起,其中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你说的那种蛊,现在还有吗?”
莫无情怔忡抬起头,不由得答道:“还有两只怎么?”
“傻…瓜。”血鹫忽然见轻嗤了一句,而后身形一闪从树上跃下,脚步虽然匆忙却是向着寝宫的方向,月华笼罩下,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之上分明浮着一层薄薄的红意。
偏殿之中,如今却是另一番情形,黑黢黢的房屋室内,只能瞧见其中鬼鬼祟祟的两道身影,却不知他们究竟在做着何事。
“果然是好酒,能够品尝一口,当真是不枉此生,就算明日死了也是值得。”
“好酒好热”
“热?我怎么不觉得?刚刚还说你酒量大来着,怎么才喝了这些就觉得热了,果然娇气的很,看以后谁还敢嫁你。”
“不娶,不嫁”
“什么?”云烈的声音透着清晰的疑惑,似乎没有听清无心究竟说了什么话。
偏殿之中沉寂了一会儿,过了好久才再一次响起了他的声音,“喂,无心,你究竟行不行,不行我来帮你。”
“嗯。”
“我忽然也觉得好热,你也帮帮我,无心”
“嗯好”
急促的呼吸声从偏殿的门缝之中传出,酒坛的碎裂之声紧接着响起,两道声音不分彼此,相互交融在了一起。
阖着的殿门遮住了那一抹月光,夜色寂寂,轻云浅慢,岁月静好。
113 酒不醉人人自醉()
低矮的灌木丛刚刚能遮住噬影的整个身躯,他远远地看着前方的一男一女,手掌握成了拳头。
指甲在掌心之中攥出一道道深深的刻痕,凹进去的缝隙四周泛着暗沉色的淤青,几乎下一刻便要沁出血渍来。
远处的那名男子背对着自己,看不清模样,他身前站着的女子却生的极美,从眼睛、鼻梁一直到嘴唇,每一分每一寸都精致的让人挑不出错处,她的一双眼睛之中似乎涌着一口灵泉,任何人在她面前,除了会被吸引的无处遁形,似乎都会不知不觉地产生一股自卑之感。
那女子笑的十分畅快,似乎被什么逗乐一般,忽然之间,她轻轻地踮起脚尖,从噬影的方向看去,似乎在那男子的面上烙下了浅浅的一吻。
一滴血从噬影的掌中坠落,黏在灌木的枝叶之中,将那抹绿意带上了一丝赤红灼眼的光彩。噬影转身离去,黑色的衣角带动那一片葱葱郁郁,却不能带走上面的半分色彩。
那女子身前的男子似乎听到了动静,向着噬影离开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一道渐行渐远的身影向着远离他的方向走远。
那男子的容颜万分令人熟悉,分明便是顾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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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炎脚步匆忙地踏过茂盛的野草、分开葱郁的枝桠,循着踪迹向着树林深处走去,直到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脚步也开始放的轻缓。
踩着的草丛在顾炎特意加重的步伐之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却没有将前面的那人惊动。
那人背对着他,低垂着头不知在做什么,但那身影却是令顾炎万分熟悉的,他们在一起已经十余年,若说最了解对方的是谁,自然便是自己。
哪怕对方仅仅给了他一道背影,他也知道,那便是他的阿影。
“阿影。”顾炎向着那道身影走去,一边走嘴中一边说着,“如今虽是夏日,但夜半天寒,你在这里作甚。”
顾炎将手臂从噬影的腋下伸过,顺手将他整个身子都环进了自己的怀中,然而下一瞬那扑面而来的浓烈酒味让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怎么喝酒了?”顾炎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嗔怒,但不难辨出其中的担忧。
他斜睨了一眼周边,却见地面之上倒着一只空坛子,噬影的手中还松松地握着一只,只不过比地面那个小的许多,随着二人的动作,酒水一阵一阵地从坛中倾泻而下。濡湿了他大半个身子。
“你向来不爱饮酒,今日怎么喝了这么多。”顾炎立刻将噬影手中的酒坛夺下来,放在鼻尖嗅了一嗅,那味道似乎比寻常的酒更烈上许多。
“给我!”噬影口中嚷嚷着向顾炎握着酒坛的手扑过去,却被顾炎死死地揽在自己的怀中不能动弹。
顾炎拧眉看了手中的酒坛一眼,随手便将它向着一边扔去,掌上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内力。
眼见着酒坛在头顶之上划过一道痕迹,随后哗啦一声在远处摔得粉身碎骨,噬影双目便是一红,在顾炎的怀中挣脱的更加厉害起来。
噬影不由得抬起了头看向顾炎,裹着愤怒的眼睛稍稍一怔,其中的火焰稍稍熄了一瞬,歪着头迷迷糊糊地冲着顾炎喊了一声,“炎”
对上噬影的双眼,看着他泛着微微红意的脸颊,顾炎只觉得小腹之中传来一阵燥热,一股没来由的欲…望便像一股涓涓细流从自己的下腹处慢慢涌上了心头。
他的喉头忍不住便是一动,脸庞埋在噬影的发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酒香夹杂着噬影身上特有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有些飘忽,不由得在噬影的面颊上蹭了蹭。
“我们回去。”缓缓吐出一口气,顾炎将噬影往上一带,正要将他抱起,下一刻,却只觉得身前之人忽然挣脱开他的手臂,随后只听撕拉一声响起,夏夜的清凉的风便向着自己的身躯缓缓袭来。
顾炎目瞪口呆地看着噬影将自己身上的衣衫撕了个粉碎,零零碎碎的布条飘散在二人的身侧,似一场仲夏夜的白雪,让人的整个心神都轻颤起来。
却见噬影的双眼直直地看着自己,眼中泛着猩红之色,半响才从他的口中挤出几个字出来,“炎,不准。”
不准?不准什么?
顾炎将视线从自己光溜溜的身上转到噬影身上,再从噬影身上移动到自己身上,这样看了几个来回,终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咬着牙问道:“阿影,你这是要做什么?!”
顾炎一句话未能说出口,只觉得身前的噬影忽然间向后仰倒而去,顾炎瞳孔一缩,惊得立刻想要上前扶住他,然而下一刻,手臂却被噬影紧紧地抓着向着他的方向倒了过去。
怔忡之间,顾炎体内的真气不由得一卸,竟硬生生地撞进了噬影的胸膛,随着他一同向着前方倒去。
手掌下的胸膛结实有力,男子特有的气息让他不由得想入非非。
顾炎忍不住在噬影的怀中流连了片刻,头颅贴着他的身躯滑上了噬影的面庞,直到凝望上噬影依旧朦胧的双眼,才忍不住笑出了声,道:“想不到阿影醉了的时候竟然是这般主动,我是不是要让阿影你多醉上几次才好?”
然后一句话刚刚出口,身下的噬影却忽然翻了个身,连带着顾炎自己,使二人硬生生地换了个位置。
身下是柔软的草与细碎的沙石,说不出的感觉却让顾炎心头忽然间清明一瞬,正要说些什么,只觉得一股强劲的力道将自己翻过身去。
顾炎眉头微拧,身体之中的真气第一时间便要倾注至全身各处,迫使他做出反映。
万不能让阿影受到半分损伤,顾炎这般想着,强行将体内的真气压下,几乎全部卸去,这才没有对噬影做出什么伤害之事来。
没有了内力护体,地面上泛着微微的凉意从他的胸口向着骨中侵入,所幸噬影刚刚身躯的温度伴着夏季特有的温暖让那份凉意几乎消散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