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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梦天女-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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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占泰,你是怎么了?”

“瞧你瞧你,你手腕上的带子被勾下来了,干嘛发这么大火?”

“真是……”他焦急地快快捡起掉到地上的幸运带,重新系上。“她特地亲手编给我的东西,我怎么……”

“别难过了,带子掉了是好事,说不定你的愿望还会因此……”

“布占泰,快到将军帐内,将军传宣德大人商谈要事,你快跟去一同候命!”传令兵突然冲进来的一句大喝,让他错愕得没注意到又掉落到地上的幸运带。

将军下令,命宣德顺道护送雪格格回京,悠理也一道同行,方便宣德暗中探查她的底细。

打从离开塔密尔,宣德就一路臭着那张冷脸,悠理则乐得像是由地底蹦上云端的小麻雀,一直叽叽喳喳的笑闹个不停。

要不是傍晚时分大风渐起,不得不提前扎营,宣德已经火到差不多想勒死的地步。

为什么就在他已经下定决心放下感情,成就功名的时候,让他的命运又和小妖女缠在一起?更奇怪的是,将军托付的神秘任务——悠理与这次弹药库爆炸中生死不明的副将军费英东会有何关系。

当宣德在帐外深思,看照士兵更替马匹的同时,帐内负责生火煮食、打料杂务的悠亘和布占泰则是叽哩呱啦地忙着串门子。

“还好宣德大人追得快,把你从迁徙队伍里抓回来,否则你随队西迁,他带军东行,这辈子岂不就此分离了?”

“布占泰,要是你是女人就好了,不然你实在无法体会他来找我时,刹那间的感动。”

他不必身为女人,只要看悠理那双充满银河宇宙,星光闪烁的梦幻眼眸就可以理解了。

那真是她这辈子最浪漫的回忆,当她强掩难过,故作坚强的和队伍西迁的同时,她觉得真是此生最灰暗的一刻。她不知道自己会流浪到哪里,不知道会重新过什么样的日子。说真的,当时她心中怕得好想哭。

就在她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远方驾马奔来的身影让她霎时分不清是梦是真。不管宣德是奉了什么旨赶来抓回她,前往北京,他朝她奔来的那幅景象,简直就像童话里拯救可怜兮兮的痴情王子。

“就算当时他是开口要我跟他一起下地狱,我都愿意。”她双手交握在胸前,一片虔诚。

“不会下地狱,只是去北京。”布占泰服了她那颗不智取是什么东西做的怪脑袋。“喂,幽灵姑娘,魂归来兮,你的茶水烧到哪去了?快回魂哪!”

“扫兴!”破坏少女美梦的扫把星。“那个应该还给我了吧。”她伸出手掌。

“哪个?”正忙着烘烤干粮的布占泰莫名其妙地抬起头来。

“本来要你转交给宣德的东西啊。”悠理的脸都红了。

“在这里。”布占泰若有所指的暧昧一笑,将幸运带递还给她。“自己的感情事就该自己负责,别出心裁最后的重要步骤上叫别人替你跑腿。”

悠理会意地嘿嘿笑。“好啦,下次我会亲手交给——”

“你们两个还在摸什么?”宣德一进帐内就大发雷霆。“用完饭后统统滚回自己的地方休息!茶!”

“啊……”悠理现在才想起来她忘记打茶砖了。“还没煮好……”

“是真的没煮好,还是根本忘了煮?”连煮茶的大锅都还倒扣在布上,也敢撒谎!

“既然明明知道我什么也没弄,还凶什么嘛?”她自以为很小声地嘀咕着。

“你最好搞清楚,这不是郊游踏青,虽然将军命令我北京之行要带你一同去,他可没说不准我半路把你扔到瀚海里,少一个净会作乱的妖孽同行!”

宣德每次也只是吼吼而已,从没真的对悠理动过手。要是对其他人哪,他可是根本一声不吭,先斩后奏。布占泰边想边安心地烤着食物,放他们两人闹去。

“北京漂亮吗?”她只看过现代北京,还没看过清代的。

“我想北京的牢房应该很漂亮。”宣德双手环胸地眯眼怒瞪悠理,看她七手八脚地捡滚到老远的锅子,将茶砖打溅到毯外的沙土地上的拙样,他很怀疑自己能继续忍到抵达北京。

“你讲话很毒耶·你不能老觉得自己高兴就好,都不管别人心里的感觉。难怪你的人际关系不好,每个人都怕你。”要不是他实在太帅、太性格了,她恐怕也会和大家一样,尽量离他远点。

“我讲话很毒?”他不爽地冷冷挑起左眉,哼笑着。

看来他不讲话的时候似乎更毒,她就见识过。例如现在她努力不去想,却硬在她脑中逐渐浮现的两条血淋淋的手臂……

“我们真该找个时间沟通一下,有的时候你的专横真的很让人受不了。”这样的男人是很有气魄,但拿这种气魄压迫女人就很差劲。

“你的手脚最好比嘴巴勤快些,我这里不需要罗哩叭嗦的笨家伙。”一个小女人也胆敢当着他的面批评他,她活得不耐烦了。

她重重地把煮茶用的大锅放在火柴架上。“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这种态度还说得过去。如果没有你最好坦白把话说清楚。”

她从一早就为自己突然被叫回来与宣德同行的事高兴,可是他的态度在在显示他对此一点也不开心。

“你就不能友善一点吗?”她两手叉腰地与他对峙。“我和布占泰一路上都在努力营造快乐的气氛,你为什么偏偏要把大家的情绪都弄糟?”

“幽……幽灵姑娘……”布占泰还来不及调解,就被外头的士兵请去帮忙安顿马匹。

“如果你不高兴有我和你同行,你可以直说啊,这一路上的长途跋涉,死气沉沉的走也行,开开心心地走也行,为什么不能选择比较好的方式完成这次旅程?”

宣德微扬下巴,似笑非笑的睥睨着正气凛然的悠理。

“布占泰说,你迷恋我。”

他毫无预警地转变话题,让您理原本愤慨的小脸突然炸成一片通红。

“乱讲!布占泰他胡说,我哪会迷恋你!”她像是站在火烤铁板上似地,又急又跳。“你不要岔开话题,我现在跟你讨论的是很严肃的事。”虽然她有点想不起来刚刚他们到底计什么。

“难怪你老是搬些鸡毛蒜皮的杂事找我麻烦。”不过他地抹不悄的冷笑下多了些得意的成分。

“你少臭美了,我跟你提的全都是很正经、很重要的事,少扭曲我纯洁的动机。”奇怪,她总觉得自己愈吼愈慌乱。“我希望你别那么不近人情,老给别人很大的压迫感,至少你可以试着对别人友善一点,让大家相处的气氛更和谐。”

“何不把你嘴里说的‘别人’改为你自己?”他就这副德行活了二十六、七年,从没人向他如此抱怨过,因为他所做的一切全是天经地义的。“你该项不会笨到期望我对你温柔吧?”

“鬼才会那么想!”她这一句可骂到自己了。“你滚到外面发扬你压榨属下的大人权威去,少在这里妨碍我工作!”

“你搞清楚,这是我的穹帐,要滚也应该是你滚。”他低柔地吐出轻蔑地语句,狂傲地冷笑着。

“你居然这样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她简直不敢相信,他都已经知道她喜欢他了,还对她这样?

“这帐里只有笨女人,哪来的弱女子?”

这个烂男人……“对,是我笨!我脑袋秀逗了才会喜欢你这种只有脸皮可以看的家伙!”糟糕,她好象泄底了。

“喜欢我不打紧。”从小到大他不知被多少女人爱慕过。“可你老是黏在我身边死缠烂打做什么?想做我的女人?”

“做……你的女人!”气煞人也,他那副鄙视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你居然这样污辱我纯洁的心灵?!谁像你一天到晚只想着黄色的事情!我是很单纯的欣赏你……的外表而已,少把你自己吹捧得活像万人迷。我要是喜欢一个人,才不会动不动就想到限制级的事情去!感情是很神圣的,尤其是两人之间微妙的感觉,都要先了解彼此再渐渐——”

“男人与女人,都是先由了解彼此的肉体开始,那的确会有种微妙的感觉。至于神不神圣,见仁见智。”他盘坐在地毯上,轻松解下厚重外衣。

“你不要随便扭曲我的话!”她吼得脸红脖子粗,连锅炉都微微震荡。“我说的是很纯洁的交往!很……很高层次的精神境界!”

“你还没被男人碰过吧?”他哼哼低笑,垂眼拍打着外衣上的尘土。

“那又怎样?”

“难怪。”他的笑容更加不屑。

悠理不明白他这句话的含意,但由他的态度她就觉得自己已经受到污辱。

“你真的很低级,满脑子只会想到‘那种’事!也许天下男人都是这样,有着千古不变的好色本能。但至少有的男人很有格调,不会一见女人就只想到……要‘那个’。”

“快点泡茶!”这女的吵死了。“如果你连这种轻松杂事都做不来,明天就到外面照顾马匹去。”

“吼什么吼,你有话不能轻声细语好好说吗?”他居然态度一转开始使唤她。“我是看在布占泰忙不过来的份上才帮忙这些杂务。你少摆大男人的架子来压榨我。如果是在二十世纪,像你这种大沙猪铁定没人爱!”

“我不缺女人爱。”他甩也不甩她,专心脱靴。

嗯,他的确有不缺女人的本钱,那她的“情敌”到底有多少个?

“听……听布占泰说,你老家在北京,那你这次回去就可以顺便探望妻小了吧?”很好,就是要用这种不经意的自然语调。

宣德实在服了她,他从没见过哪个女人脸上有这么多种变化,刚刚她还在害羞,突然就发飙,现在又故作老成地刺探着,他几乎只要看她生动的表情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指的是我哪一个老婆?”他突然很想捉弄她。

“哪一个?”她的眼珠子差点暴凸出来。“你到底有多少女人?”太不纯洁了,这么花心的男人,就算再帅也没有当白马王子的资格。

他没有回答,只以一种胜利者专用的倨傲冷笑斜睨她。

一看他这德行,悠理就后悔自己脱口而出的问题,qi书+奇书…齐书听起来酸味十足,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吃醋,这样的情势对她非常不利,完全都是他在轻松占占上风。

死布占泰,怎么可以把她迷恋宣德的底牌告诉他!爱情这种角力战中,通常先摊牌的人以后都会被双方吃得死死的!

“拿去!”他丢了一个小盒子到她手里。“把你的两手擦一擦。”

“干嘛用的啊?”她好奇的扭转着小小的盒盖。

从她到塔密尔之后,那双原本细嫩的小手变得又粗又丑,甚至连水泡都化成茧。她虽然从没拿这件事来罗嗦或卖可怜,但他就是看不下去。

为什么他会对这种小事如此介意?他也不知道。

“宣德,我打不开。”她又急又恼地使劲扭着。

他至少有两充分的理由足以火到宰了她。“你笨手笨脚的搞什么,饭都吃到哪里去了?!”他狠狠的一把抢过小盒子,轻轻一旋,硬拉过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盘坐的腿上。

“干嘛这么凶嘛!”她不爽地当着他的面嗫嚅。

“以后不准直呼我的名字!”他严苛地吼着,替她双手敷抹药膏的动作却温柔而细致。

看她嘟着小嘴喃喃抱怨的模样,他不禁又心驰神荡。

这样一个末经世事的小处女,怎么可能对他会有吸引力!悠理是生得漂亮,但他休掉的两位前妻也是绝色美女,岂会比不上她,只不过悠理有着太多令人受不了的活力,以及讲也讲不完的满口歪理。她是什么来历,对他来说不再那么重要;她浑身上下散发的究竟是什么魅力,他倒比较好奇。

“你干嘛一直瞪我?”害她心跳越来越不规律。加上他替她手心擦抹药膏的抚揉动作,几乎快把她的骨头融成一滩痴醉的水。

他微微启齿,仿佛正要说什么,却欲语还休,让她的心跳声赫然增强两倍,尤其他下唇中央的那道浅沟,此刻绽放着令人难以抗拒的性感魅力。

他想干什么?该不会是想吻她吧?

宣德的手指不断摩挲着她的掌心,像是把玩着一块细滑柔嫩的羊脂玉,让她的气息越来越浅急。还胡他一瞬不瞬的凝视,好像他已经准备要采取进一步的亲密接触……

“锅里的水都快烧干了,你茶叶到底何时才要放下去?”

“锅……茶叶……”她神情半醉的复诵着他迷人的低喃。“什么?你刚刚计什么锅子茶水的?”她听错了吧,他应该是在对她说性感的情话吧。

“锅子要是给你烧坏了,我就拿你的空脑袋来替用。”他用着矿藏鬼惑的呢哝软语说着大杀风景的话。

“锅子……”她一脸回不了神的疑惑模样望向炉上快烧干的水,等脑筋转过来时,宣德已经快憋笑憋得脸抽筋了。

“你没事跟我扯锅子茶叶的干什么?!”她几乎快吼翻帐顶。

“我进来就是为了休息喝茶,不然你以为是干嘛?”他看也不看她一眼的就走向衣箱拿新衣裳更替。

“可是你……”他刚才明明还很深情地望着她的。

“我早知道你手脚既笨人又懒,只是没料到连这种小事也弄不好。”

“喝茶喝茶,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做不就好了!”居然害她春心悸动地大作美梦。“有本事你全部喝掉·撑死最好!”

她一把火正旺得没处烧,冲动之下就顺手推向炉上的锅子,没想到茶水没翻倒在沙地上,她骇人的尖叫声却吓坏了正在外头忙的人们。

“幽灵姑娘!”布占泰冒着耳膜被震破的危险急急冲进来。“怎么会这样?来人哪,快把额寅大夫准备的行囊拿过来,快!”

“好痛……好痛喔!”原本可怜兮兮的低呜转为凄厉的呐喊。“我的手完蛋了,痛死了!都是宣德害的,都是他!”

“快拿冷水来!先给幽灵姑娘的手冲一下,都起泡了!”布占泰忙着指挥士兵,安抚悠理。“没事没事,待会我帮你上药就不会那么疼。”

她既可怜又怨毒地带泪瞪向宣德矗立的方向,没想到他丝毫没有同情心,还悠哉游哉地换上干净的新衣,朝她若有似无地轻轻一笑——

“白痴!”

第五章

“我讨厌这种生活,讨厌宣德,我想回家了。”悠理躺在士兵的穹帐里,大方地霸占着大家抢着让出的软卧榻,楚楚可怜地任由布占泰为她的两手上药包扎。

“想想自己以前真幸福,除了爸妈之外,每个人都拿我当宝来看。钞票金卡随我乱买乱刷,不用做家事,假日又可以尽情玩乐,一时兴起还可以飞到国外我朋友一起过寒暑假。现在的我好惨……”她忍不住皱起小脸掉泪,因为她的手痛死了。

这幅凄凉景象看在大伙眼里,都以为她在为此刻的沦落感伤,大发怜惜之心。

“幽灵姑娘,你放心,由今日起,大伙会轮流照顾你。”

“是啊,有什么杂务,我们替你分担,你就别再勉强自己做那些卑下的粗活了。”反正只要有她帮忙过的事,最后士兵们总要加倍耗力地替她收拾残局。

“宣德他根本不把我当天女看,只会把我当下女使唤。”显然这才是她一直哀哀叫的重点。

“叫他‘大人’。”布占泰低叹一声。“你这哪像是下女?大伙把你捧得像公主似的,连雪格格都没你这本事。”

“雪格格到底是谁啊?她为什么会由塔密尔被送回北京?”一闻到有点八卦的味道,她的精神立刻活跃起来。

“她可悍了,长得是漂亮,可是那格格架式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士兵们开始七嘴八舌地展开八卦本领。

“至少她比别的格格们有个性,追咱们将军追到边关来了。”

“真的?!”悠理真是太崇拜她了。

“可惜咱们将军毫不领情,还请皇上为雪格格指配别桩婚事,这才有理由要咱们顺道送她回北京。”

“哇……你们的将军好酷,他一定很爱他老婆吧。”她已经开始陶醉在自己幻想的浪漫唯美、缠绵悱恻的爱情世界里。

“当然爱呀,而且我们将军夫人有灵力,不仅是蒙古最奇的福星,还能预测未来的事。”这是他们身为这位奇异将军夫人的属下的光荣。

“喔。”这没什么稀奇,她也会预测未来啊——如果她的历史成绩没这么烂的话。“我是不太擅长预测未来啦,不过看人的本领却不赖。”

“真的?”

看到大家那么雀跃的神色,她的虚荣心又开始作祟。没办法人不臭屁枉少年嘛。

“比如说……布占泰,你几月几日生的?”

“我?”坐在一旁看热闹的他突然被点到名,吓了一跳,“我……二月初七。”

“那你是双鱼座的。”她还刻意将国农历的日差算进去。“你啊,性格上很能体凉别人,敏感,直觉力很强。你对感情很专一,可是有时候你会太过分关心对方,你很有自我牺牲的精神,能够不计一切的为人服务。虽然你并不要求回报,但如果对方完全不知感激的话,会深深伤了你的心。”

“好厉害!真是天女神算!”士兵们一片哗然,而布占泰则是当场愣得说不出话来。

她是如何把他摸得那么清楚的?既没占卜问天,也不用掐指来算,不排命盘,就能说得如此透彻,而且句句真确。真是及神奇了!

结果那个晚上,悠理住的穹帐一直热闹滚滚的吵到天亮,隔日的行进队伍中,那座帐里的人全都带着一双黑眼眶。

“小心,幽灵姑娘。”在旁护队的骑兵连忙拉住快摔下马去的悠理。

“谢谢……”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请扶好马鞍,稳住身子。”她的缰绳由一旁的士兵牵领着,因为她双掌缠满绷带,根本拉不住缰绳。

她因打瞌睡而差点落马的危险镜头几乎每隔一阵子就重演一次,看得周围士兵胆战心惊。

“我们去请雪格格在她的马轿里让个位子吧,这样下去幽灵姑娘迟早摔下来。”而且他们现在才赶到中午的行程而已,下午才是真正辛苦的长路漫漫。

“雪格格哪里肯啊。那轿里就只容得下格格和她的侍女,不可能让的。”还是大家小心点,看着悠理就行。

“小心,幽灵姑娘。”危险镜头再度重播。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前方的宣德实在忍无可忍,驾马回身到悠理身旁,直接单手将她卷上自己的马背。

“你干什么?”她现在完全清醒了,却被宣德搂在怀里动弹不得。

“别放慢速度,快跟上前面的队伍。”士兵们全被宣德的重喝吓得战战兢兢,加快马步。

“我不要跟你一起骑马,放我下去!”

“我也不想和你一起骑马,更想把你直接扔下去。”难得他们会有意见相同的时候。“我很乐意马上放手,解决掉拖延行进速度的累赘,你觉得呢?”

“我们……快跟上队伍吧。”她缩头缩脑地在他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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