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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量。
在钴矿粉中掺水,将其搅拌混合成黝黑色的液体,用毛笔蘸取,像描画儿一般沿着先前刻画好的棱线均匀涂抹。涂完了钴釉,表面再涂刷上一层清釉,可以增加瓷器的亮度和光泽。这是一项精细活儿,涂釉之时必须保证薄厚均匀,不出现流挂和釉薄等缺陷残疵。
所有的瓷胎都施完釉了,便到了开火烧窑的日子。
把瓷胎都逐一装入预先备好的匣里,挨个儿的搬入土砖垒砌的自制小窑中,再整整齐齐的码在一起。所谓的匣就是用泥胎做成的容器,目的是防止瓷坯和窑火直接接触,避免火灰和烟尘的污染。
把窑门用泥砌封住,只留下一个小口用来测看火候,窑的燃料是松柴,不仅耐烧,而且可以最小的避免火烟。点燃松柴,烈火顿时升腾而起,通过窑口的小洞,可以看到里面全部成为了一片红色的火海。
烧窑火候的把控极为重要,一般要控制在一千多度的高温。孙朗每隔半个时辰就用一个长铁棍伸入窑中,通过固定时间内铁棍烧红的程度来探测温度。这对他来说也是家常便饭般的手艺,一个铁匠如果连炉温都控制不好,是根本无法锻炼出宝剑来的。
如果炉温低了就命人扇风助火,如果高了则要需停止加柴。十余个家丁守候在窑的另一端,手里抱着柴火随时待命。另一头则有五六个家丁拉着一个硕大的风箱,为窑中烈火扇风助势。
如此持续了近一个晚上,到了凌晨丑时附近,孙朗命所有人停下了加柴和扇风。到了第二天清晨,窑中火势渐消,最终自然消退成了几缕青烟,就此熄灭了。孙朗脸上全是自信的笑容,用铁锤敲开窑口通风,又过了半天,等窑里面温度恢复常温了,烟尘也消散的差不多了,就命人进去把土匣一个个的抱了出来。
剥开土匣的那一刻,所有为之辛苦劳作了数月的人都是一副疑惑的神色,不知道里面到底蕴藏着何物。又好像在等待着自己的孩子降生,脸上写满了希翼和期许。
土匣上的泥土已被大火烧成了黑色,用铁锤轻轻一敲,就层层的剥落开来。仿佛是蚕蛹破茧,化成了美丽的蝴蝶,里面果然是一件件白如凝脂,光亮如玉的瓷器!
而且,这些晶莹欲滴的瓷器上还画满了各式各样的淡青色图案与花纹,看上去是如此的淡雅与凝重,温润而端祥(。)
第一百五十五回 开业大吉()
当然,孙朗毕竟是个半路出家的烧陶师傅,带着一帮临时拼凑来的蹩脚伙计,烧制出的瓷器外形自然是略微有些瑕疵。例如有的瓶口多出了一块儿胎泥,看上去像是长了一个瘤子,应该是拉坯时手误所致;有的在白玉般的胎上隐隐带着黑斑,估计是炼泥时胎土未过滤干净;还有的瓷器干脆裂了开来,在瓷体上留下了蛛网般的细缝,应该是火候拿捏的不够精细,导致胎体受热过多而膨胀所致。
粗粗一清点和选摘,成品率竟然只有不足五成,近半数的瓷器都是残次品。孙朗三下五除二,把这些残次品一个个砸在地上,顿时变成了一堆烂泥破瓦。众家丁见这些残次品虽然美中不足,但比起当时所惯用的陶碗陶罐来说,仍是精美了不知几十倍几百倍,一个个都大喊肉疼,甚至还有几个人冲上前来,想拦住孙朗。
然而孙朗此时身怀神力,就算是十只蛮牛也阻拦不住,区区几个家丁又岂能拽住他?那个陈小四心疼不已,哭着抱怨道:“孙相公住手啊!这些瓷器虽然有瑕疵,但拿回家当淘米的容器使,总也是件上佳的典雅之物,更何况我们忙活了数月有余,总归也是我们的一番心血。相公将他们都砸碎,实在是太过暴殄天物了啊。”
孙朗却充耳不闻,噼里啪啦的砸完了残品,觉得十分畅快淋漓,叉着腰高声大笑道:“你们知道什么?若想奇货可居,必须确保产品的质量。仅凭这些成品,咱们就可以发大财了,还在乎这点儿次品做甚?等以后赚了打钱,在场的所有人都重重有赏!”
他说完这话,就按照先前的分工,把众家丁细分成了三个小队。第一队是身强力壮的,负责炼制高岭胎土;第二队是手巧的,由陈小四带队,负责按照图册上的样式在转盘上拉坯制造胎型;第三队则是些干粗活的,专门给这两拨人打下手。
家丁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觉得这瓷器虽然精美,但如何能够用之发大财?但既然相公如此说,又心想制作陶瓷虽然辛苦,但总比在府中打杂役来的高端一些,而且又十分有成就感,就一个个的按部就班,各司其职的继续忙碌起来。
孙朗见分工已毕,就回到屋中准备好好休息了一下。忙忙碌碌的许久,他也乏了,此时有阿娇带着红香、绿萼两个丫鬟轮番为他揉肩捶背,倒水洗脚等等,自然是陶然若失,逍遥自在的不可尽述。
且说第二日一大早,孙朗就带上了贺齐,骑着马在许都城中晃悠。转了大半天,终于发现了一条最最繁华的大街,恰巧坐落在许都城的中轴线上,一头儿连着许都的正面最大的城门,一头儿则直接通达皇宫。
只见这大街上川流不息,比肩接踵,沿街到处都是叫卖的商贩和挑着帘儿开门面的酒家,端的是许都城的商业中心。不仅如此,由打这大街转入一旁的小巷,则又通向许多朝廷大员的府宅,因而这些朝廷大员若想从家出门儿去皇宫面圣,必须经由这条大街。
来自后世的商业嗅觉使孙朗打了一个激灵,挑了一个这大街上最好的门面,付出了重金给整个儿的买了下来。不但是这样,还付给这门面旁边的小商小贩们每人一大吊五铢钱,让他们远离这里做生意,走的越远越好。
有本钱的买卖不难做,这道理到了任何时候都行得通。曹府的家丁们都在忙着制陶,又不好抛头露面,孙朗就让贺齐带上几十个江东随从做帮手,用牛车把那些成品陶瓷都搬运了过来,再把这门面好好的修葺装饰一番,收拾的焕然一新,制备下崭新的家具和柜面,再给随从们每人订做一件儿青直裰,全都打扮的像柜台伙计模样。
忙忙碌碌的又是五六天,孙朗看着自己这铺面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心痒难耐,等不急开业大吉,在后汉三国年间贩售自己制作的明清瓷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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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天后,是初八的大吉日子。
许都的那条轴心大街上,喧闹鼎沸,车马拥堵,数不清的百姓们乌压压的围在一个门面之前,探头探脑的往里看。但围观的人实在太多,后排的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就只能踮起脚尖来,亦或是站在牛车上,还有人干脆爬到了一旁的歪脖树上,伸着脖子观瞧那门面之前的情形。
只见这铺面正中有一个朱漆的木门,门楣上横着一块儿木制的牌匾,黑底金字,龙飞凤舞的写着“江东孙氏瓷器”六个大字。而匾额的右下角又写着四个小字,仔细一看,原来是写匾之人的落款,题的是“颍川钟繇”四字。
许都的百姓都知道,这钟繇钟元常乃是当世一顶一的大书法家,平时多少人登门求字,他都不肯提笔赐书,这会儿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脸面,能请到钟繇来亲自为之题写匾额?
然而,这还不足为奇,更奇的是,在那匾额之下的街中央,则有七八个身穿青衫的男子,伴随着一旁的锣鼓声,排着队正在跳着一种诡异的舞蹈。只见他们每人两手中各持一段红帛手帕,不住的左右摇摆,左腿先往前迈两步,右腿紧跟着往前捣两下;右腿撤下,左腿也跟着往后撤步。脑袋则像个拨浪鼓,一左一右的乱颤。
汉朝的舞蹈讲究端庄典雅,女子纤巧的体态随着悠扬的编钟翩翩灵动,透着一股优美柔和之态,譬如卫子夫,赵飞燕,都是汉朝舞女之中的佼佼者。这许都天子脚下的百姓们见识颇多,却从来没见过这种像犯了羊角风一般的舞蹈,疯疯癫癫之中,透着一股俏皮喜庆之意,把这大街上的气氛推向了喧热的**。
他们又如何知道,这是孙朗为了活跃瓷器铺开张的氛围,而专门教授给铺面伙计们的大秧歌舞蹈。他知道若想在许都城里引起轰动效应,就必须搞出点儿花样,弄出点儿动静来。不出他所料,这后世的秧歌舞一出,果然把大街上的人都吸引了过来,围得自己这店面里三层外三层的水泄不通。(。)
第一百五十六回 漫天要价()
过了大半天,孙朗见这大街上都已引起了交通拥堵,围观的少说得有数百人,自己这制造声势的目的已然达到了,就大手一挥。敲锣打鼓的乐师顿时停下吹奏,音乐戛然而止。铺面的活计们也顿时停下了跳舞,排着队进入了店中,小心翼翼的把之前烧制好的青花瓷一个个的抬了出来,摆在了店面前的一个铺了红绸的桌子上。
街上的围观众人像是看到了天上的不明飞行物一般,仔细的打量着这些蛋清般白花花,上面又印着淡青色花纹的容器。在他们的印象里,陶器都是灰不溜秋的模样,上面一般是没有花纹儿的,唯独只有青铜器上才会铸刻花纹,一般也都是夔龙纹,饕餮纹,金铭文字等等,可是曾见过这种在白白的陶器上面印着青色小儿画儿的玩意儿。
百姓们不明就里,就唧唧喳喳的议论起来。
孙朗伸出双手示意众人收声,又一抱拳,高声道:“各位乡亲,各位父老,小人乃是江东来的客商,在天子脚下开个铺面,想赚取一点儿微薄的钱财,大家伙儿有钱的不妨上瞻购买,没钱的也可以观瞻一下,口口相传,替小人扬播一下名声,小人在此多多谢过了!”说完朝着百姓们鞠了一躬。
围观众人里有个文士打扮的人,自恃有点见识,就斜着眼儿问道:“说的这么热闹,你到底卖的是何物事啊?”
孙朗哈哈一乐,答道:“小人贩卖的乃是青花瓷器,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摆在家中,可以代替青铜器作为装饰之物,也可用用作酒杯饭碗等日常器皿。”
他说完这话,就那起一个瓷杯来,伸出手指在杯上弹了两下,“当当”两声脆响,果然是像敲打钟磬一般响亮。
那文士走上前来,也拿起了一个小小的瓷碗,左看看右看看,见这小碗果然像一个玉碗般晶莹剔透,在口沿儿上还散发着微弱的光,像是镜子一般明亮。学着孙朗的样子也伸手指弹了两下,的确也是像编钟一般振振有声。再看上面的花纹,描绘的乃是一副“萧何月下追韩信”的故事,人物逼真生动,端的像是一件宝贝。
文士捋了捋胡须,点头问:“东西倒是有些新奇,只不过你这玩意儿是如何制作出来的?为何我们都从来没见过?”
孙朗又是打了个哈哈,从文士手里把瓷碗夺了过来,用袖子擦了一擦,端端正正的放回了桌上,笑道:“这可是用我家祖传的秘方制成,岂能透露于你?你要买就买,不买的话就莫要问这么多”
那文士愈发觉得新奇,就端视着孙朗双眼,问道:“我问一问你这瓷器卖多少的价钱,总该可以告诉吧?”
孙朗也不答话,只是伸出了五根手指头,默默的看着文士。
这文士沉吟片刻,猜道:“五个铜钱?”
孙朗大摇其头。
“五贯钱?”
孙朗仍是摇头。
“十五贯??”这文士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
孙朗一脸不屑的答道:“错了,是五十贯”
“什么?五五十贯铜钱?买你这么一个破碗?”那文士咧着大嘴,觉得天放到了天底下最最可笑的事儿。
按照汉朝的货币换算,十贯五铢钱等同于一两金子,这文士听说一个小小的瓷器竟要卖五两黄金,自然是觉得滑天下之大稽。
他这一嚷嚷,围观的百姓们顿时也炸开了锅,你一嘴我一嘴的议论。这个说:“区区一个小碗就卖五十贯钱?实在太贵了!俺打了一辈子的柴,也从来没赚到过如此多的钱呢!”
另外一个搭话:“没准儿别人这真的是宝贝呢,说句实话,俺年轻的时候也曾游历四方,却从来没见过这等新鲜的东西!”
那人又道:“罢了罢了,管他是不是真宝贝,反正俺们这种穷老百姓是买不起的,还是回去贩卖俺的柴火去咯!”
还有一人起哄道:“走吧走吧!我看这家铺面迟早关门大吉,这个姓孙的店老板非要赔一个血本无归才罢!”
说话间,就有许多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铺面,各自忙各自的去了。剩下的一半儿没走的都是看热闹的,仍是抱着手议论纷纷,却不肯上前来购买。
贺齐见人都三三两两的走了,显得十分焦急,朝着孙朗劝道:“公子!咱们又是敲锣打鼓,又是跳秧歌舞,辛辛苦苦的大半天,这才把众人都吸引过来,这会儿为何却要用高价把他们吓走?我看这瓷器虽然精美,但卖个五贯钱也就可以了,为何偏偏要卖五十贯?这这不是自寻绝路吗?”
“你知道什么?”孙朗干脆斜身靠在门槛上,高高的翘着二郎腿儿道:“这群人虽然走了,但咱们这瓷器却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不出半日,咱们这价值五十贯的瓷器就会传遍整个许都城,就会有更多的有钱人前来观看和购买了!”
贺齐半信半疑,只能挠着头退身而下。孙朗又命店伙计们在门口竖起了一个高高的木牌子,上面题写上了“精美瓷器,五十贯一个,分文不还价”的字样,告诉过望的路人,这瓷器就是价值五十贯,就算少了一个铜钱也买不走。
过了几个时辰,剩余的那一半儿围观的人也都走了,瓷器仍然一个都没卖出去,又过了半天,铺面门前偶尔只有几个过往的路人指指点点的经过,却丝毫没有半个人驻足盘问。
贺齐以及店伙计们都觉得十分丧气,没想到自己跟着公子做一个生意,竟然落了如此一个冷冷清清、门可罗雀的下场。但他们看孙朗时,却见他仍然只顾翘着二郎腿,两眼似睁非睁的打盹儿,仿佛是胸有成竹,坚信最终会有人花五十贯五铢钱的高价来购买自己的瓷器。
又过了一整天,这门前连过望的行人也没有几个了,偶尔有三两个人经过,都用袖子掩着嘴偷笑,似是在嘲笑孙朗的瓷器铺没有丁点儿的生意。一旁的卖李子、卖猪肉的摊子上却十分的热闹,和瓷器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众伙计们此时已是心灰意冷了,干脆都瘫坐在了地上,没精打采的晒着日头,懒洋洋的提不起一点儿精神。
“哐哐”
正在困顿之时,猛听到大街的尽头儿几声锣响,竟然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家丁们本在昏昏欲睡之间,听到这动静仿佛是打了一阵强心剂,都从地上蹦起来,翘首往大街的尽头观看,就见车马仪仗繁华,数十个衣着锦绣的随从拥着一个马车,浩浩荡荡的朝着瓷器铺赶了过来。(。)
第一百五十七回 坐地还钱()
这马车仪仗大老远的驶了过来,还一路的敲锣打鼓,声势极为浩大,顿时把散落在街道上的老百姓们的注意力又都吸引了过来。只见马车在孙朗的瓷器铺门口一停,车门儿打开,从里面缓缓的走出了一个身高九尺,腰阔十围,参天巨人般的大汉出来,迈步踱到瓷器铺门口,在摆满瓷器的桌子上重重拍了两下,用洪钟般的嗓音问道:“哪个是店主东?速速出来说话!俺要买你家的瓷器,为何却没人招呼?”
他这么一叫嚷,满大街的百姓又趋之若鹜的像潮水般围拢了过来,他们听这个巨汉竟然要买瓷器,冷落了几天的瓷器铺终于要有生意了,就都想赶紧过来瞧瞧热闹。
孙朗听了这大汉的嗓音,再斜眼一瞟,见他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结拜“弟弟”许褚许仲康,就懒洋洋的从门槛上翻身起来,踱步来至桌前,佯装不认识许褚,笑呵呵的道:“你的的确确要买我家的瓷器?你买的起么?”
许褚一拍胸膛,大声嚷道:“废话!你可识得俺是谁?”
孙朗心里偷笑,见自己这结拜弟弟竟然颇为合作,俨然是要和自己唱一出双簧,就上下打量了一下许褚,佯装疑声道:“你如此身材高大,如此膀大腰圆,又是如此的孔武有力、威风凛凛。出门乘坐车驾,还有仪仗伴行,如若小人没猜错,你定是朝中的一位将军吧?”
“不错!算你小子有眼!”许褚伸出大拇指,对孙朗以示赞许,自夸道:“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大司马曹孟德曹公帐下的护军都尉,人称‘虎痴’的许褚许仲康是也!”
他一说出名号来,所有百姓们都一起倒吸一口凉气,有异口同声的发出了一声轻轻的惊呼声
“虎痴”许褚的名号在这许都城如雷贯耳,大家都知道他有拔山之力,亦有万夫不当之勇,乃是曹操面前的大红人。不承想如此一个朝中的大官,竟然来买这孙老板的瓷器了
孙朗假装惊讶的屁滚尿流,朝着许褚倒头便拜,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许大将军!许将军莅临我店,实乃蓬荜生辉也!”
许褚一咧嘴,从桌上拎起了一个青花瓷盏,问道:“哼!别拍马屁了!快说,你这瓷器卖多少钱一个?”
孙朗皱着眉头,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过了半天才指着门口那个牌子道:“本来小人这瓷器么是卖五十贯钱一个,分文不能还价但是但是小人仰慕许将军威名已久今日终于有缘得见”他顿了顿,长长叹了口气,道:“所谓宝刀赠壮士,红粉赠佳人!哎!也罢!难得将军肯赏脸买我的瓷器,这瓷器嘛我就分文不收,免费的送与将军了!”
他说完这话,就把那个瓷盏往许褚怀里推,意思是干脆忍痛割爱,要分文不取的赠送出去。
“我呸!”
怎知许褚却突然破口大骂一声,伸出铙钹般的大手,叉开五指在桌子上重重一砸,咣啷啷一阵响,满桌的瓷器都跳了起来,差点从桌子上掉落下去。许褚双眉倒立,怒目圆睁,炸雷般骂道:“你奶奶的店主东!瞧不起俺么?如此精美的瓷器,就算是五十贯卖于俺也算便宜,又怎能免费的送给俺?”
孙朗被许褚这火爆的一吼吓了一大跳,心想自己这个弟弟演起戏来真他娘的投入,就假装哆哆嗦嗦的道:“那那以许将军之见,该当如何?”
“五十贯太少!俺给你六十贯钱,买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