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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人种梅花了。”羽惜端起百合马蹄羹,优雅的喝了一口,笑着赞道,“手艺越来越好了。”
紫蝶脸上露出担忧,“羽惜,你是不是又想起……”那个噩梦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但是羽惜依旧困在其中无法挣脱。
“你觉得我可能忘得了吗?”羽惜放下手中的碗,叹了一口气淡淡反问,面前昔日钟爱的美食也变的索然无味。
“是不可能忘记,但是我希望你能尽可能的淡忘,只有这样你才能幸福。”紫蝶来到羽惜面前,怜惜而心疼的劝道。
羽惜嘲弄的扬起红唇,眼神流露出哀伤,“幸福?原本我是有幸福的,可是我没有好好守护住,所以幸福冻结在那一夜,随着君凌的坠海而销陨。原本我还能有幸福,可是我却大意的没有保护好跟君凌唯一的骨血,幸福早已化成血水流走。”
“羽惜……”紫蝶心疼而自责。都是她的错,若非没有识出殿内那块巨大的珊瑚血玉玲珑枝内嵌麝香,又怎么会保不住孩子。孩子没了,对外称误食破血的东西所致,就连皇上也不知,甚至做了替死鬼的月贵人也不知道,其实导致羽惜小产的主因是置放在珊瑚血玉摆设里的红麝香。如果真的是误食破血之物,凭她紫蝶的医术,想要保住孩子并不是难事。可是在她束手无策眼睁睁的看着羽惜的孩子这么化为血水之后,她才终于找出原因,一切已经为时已晚。
“我没事。”羽惜绝美的玉雪容颜微微一笑,倾国倾城,霎时令天地间的一切景色黯然失色。“只是我想在院子里栽两棵梅树,等到明年冬天,我就能闻到跟君凌身上一样的味道了。以后我不会再有丈夫,不会再有孩子,也不会再有……幸福,我只想留着以前那些幸福的记忆。”
紫蝶鼻子一算,差点落下泪来,她低头用袖子一擦,然后端起已经冷掉的马蹄羹笑道,“冬天就是冷的快,我去给你重新盛一碗热的来,这冷冷的天气,总要吃热热的食物才好。”
“紫蝶。”羽惜轻轻的唤住紫蝶,“这一次翩翩办的事很周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容易除去月贵人。但是这皇宫毕竟不是久留之地,如果可以,让她赶紧想办法出宫去吧。”
紫蝶闻言蹙眉,温婉娇俏的面容上明显有着为难,“羽惜,翩翩固执起来比我还要固执,恐怕我劝不动她。”想了想又开口建议,“如果你怕她在御膳房不安全,你不妨想个办法把她要到夜晨殿来。”
羽惜思考着紫蝶的建议,也不说话了。翩翩是个烈性子暴脾气,你让她往东她偏偏给你往西,要是一旦她认定了,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或许,把她调到身边不失为一个好法子,要不然,她那个脾气,在这个个是人精的皇宫里,说不定哪天就会出事。
“对了,皇上因为清河王的病情而延后了出征的日子,想不到他对兄弟还挺情深意重的。”紫蝶忽然想起今早听来的消息,顺嘴一句告诉了羽惜。
羽惜并没有如她所表现的的那么冷漠无情,听到紫蝶的话便担忧的开口,“也不知道清河王得的到底是什么病,真的已经严重的生死一线的地步了吗?”
“具体我也不清楚,因为没见过病者本身,不过宫里传的神乎其技,什么相士断言活不过二十岁,说什么已经吐血三天了,止都止不住,每个月都会病发一次,估计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如今群医束手无策,皇上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已经雷霆大怒之下砍了三位御医的脑袋了。啧啧,皇上还真的是暴君!”
羽惜横了紫蝶一言,“你不要命了,也不看看站在谁的地界上,这种杀头大罪的话你也敢随便说,不怕被人听去了?”
紫蝶脖子一缩,“本能嘛,下意识的就说了,这说明身为祈月子民的我深深的爱国呀。”
“少贫嘴。”羽惜嗤道,“翩翩的事找个好点的由头要过来,快一些去办。至于那清河王嘛……算了,再说吧。”
“知道啦,知道啦。”紫蝶端着冷掉的马蹄羹出去了。
之前挽书管小厨房的,因为犯错被皇上下令杖毙之后厨房管理就有些乱,紫蝶让锦秋把这一事情上禀内务局之后,内务府总管跟皇后知会过后让夜晨殿派人去御膳房挑一个,紫蝶去的时候刚好遇上故意做错事受罚的翩翩,在黄多海的嫌弃下,翩翩跟着紫蝶走了。御膳房的掌司为赶走一个惹祸精而松了一口气,黄多海为夜晨殿多了一个没用的奴才而暗暗得意。
入夜之后,羽惜和紫蝶、翩翩商量了一会儿怎么安全逃离撤退的问题之后就歇下了,可是没过多久钟离绝就神色凝重而慌乱的赶到夜晨殿,他不清楚紫蝶的医术到底如何,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来请她过去看看清河王。
清河王钟离清,真的应了相士的断言,二十岁生辰才过,就开始不断的呕血,灌了无数奇珍异草,珍贵药材下去,可是丝毫不见气色,身体越发的虚弱,吐血不断,三天下来已经气若游丝,昏昏沉沉的躺着,一天之中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钟离绝是真的心急如焚,羽惜被吵醒,看见一个为自己弟弟忧心着急的兄长,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自己二个安落漓。心中有一丝酸楚的柔软,羽惜难得的没有对钟离绝冷言冷语,而是立即让紫蝶跟着钟离绝让九音殿走一趟。
钟离绝感激不尽,但是身为一代帝王,说不出那些肉麻煽情的话,但是这份情,他记下了。
看着羽惜站在大殿目送他们远去,钟离绝突然转身,对上羽惜来不及避闪的眼睛真诚道,“晨妃若不嫌弃就一起吧,九弟一直想见见你,想知道为他点上满池荷花灯祈福的奇女子是什么样的。或许……”突然神情黯淡忧伤道,“这是他最后的一个愿望了。”
羽惜不忍,点头,便抬步跟了上去。
一群人匆匆在深夜的皇宫中穿梭,大家心里都是乱糟糟的,谁也没有开口,最后坐着船穿过太液池来到九音殿。
九音殿内通火通明,所有的御医都聚在这里,奈何频频摇头,实在没有良策。
紫蝶一路到了九音殿清河王的寝殿,里面清雅素净,从花瓶中的书卷字画,以及到处散落的半成品画像来看,清河王是一位丹青高手,只是他画的画像,画中女子皆是看不清脸的。舒夹答列
紫蝶顾不得其他,直接上前替那个安静的睡在床榻见的秀美男子把脉。
清河王钟离清虚弱苍白地躺在床榻上,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殷红血迹,看来是刚吐过血还没来得及擦去。他就那样安静的闭着眼躺着,神情安宁,看不出被病痛折磨的痛苦,若不是嘴角的血色,别人只因为他只是睡着了。
掏出银针,快速在他头上几大穴位扎下,无论怎么医治,都要等病人清醒再说。
昏睡中的钟离清浑浑噩噩之际闻到一缕淡淡的药香在他身边萦绕不去,他睁开眼睛,烛光中,一名双十年华的温婉女子长身玉立,一双明眸灵光流动,正上下打量他,见他睁开眼睛,便微微而笑,“奴婢是夜晨殿晨妃娘娘的近侍,奉皇上和娘娘之命来替清河王诊脉。”出了夜晨殿,说话也是听讲究,不像在夜晨殿跟羽惜说话这么随意。
钟离清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惊讶,想不到安羽惜身边竟然还有如此清秀脱俗的绝妙人物,看她温婉娇俏,气定神闲,心中微定,于是他虚弱一笑,“,?好好,小王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放心,到了手里,就算阎王爷亲自来索命,他还得问过我同不同意!”紫蝶自负地一笑。
“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不过……”钟离清抬眼看着紫蝶,语气中并不抱有希望,等待着紫蝶的反应。
紫蝶轻轻一笑,看着钟离清,明眸晶亮,笑容轻俏,笑语轻悠,“王爷无须多虑,不过,如果王爷信不过紫蝶,就另请高明,我行医从不逞强!”
细察紫蝶的举止音容,钟离清心下一动,放心一笑,“紫蝶姑娘好涵养,如果信不过,皇兄也不会特地深更半夜把你请来了!”只因多说了几句话,钟离清便觉头颅剧痛,胸闷不已,脸色刹时苍白,咳喘不止。
紫蝶皱眉,伸手搭住钟离清的脉搏,一会,她神色凝重,吩咐宫女点亮屋内所有烛火。
烛光下,只见钟离清眉心发黑,双眸失神,脸颊消瘦,咳喘不可遏止。诡异的是,他宽阔光洁的额头似乎有不少黑线在蠕动,饶是紫蝶见惯了各种疑难杂症,见此情形,也不由得胃肠一阵难受。
“如何?”钟离清深吸了一口气,“是否病入膏肓了?”这病自娘胎带来,已经被它折磨了整整二十年了,如今真的死了,倒也是一种解脱。
紫蝶冷冷一笑,“病入膏肓?”她顿了一顿,“王爷,请恕紫蝶直言“王爷乃是身中奇毒,而且中毒已久,看着症状,以及王爷的脉象,是娘胎里带的剧毒。”
钟离清怔了怔,看着紫蝶的眸子亮了起来,“小王以为姑娘也会如像是所言说我受了诅咒,或是如御医所说已经病入膏肓!”
紫蝶神情冷峻,“王爷所中的毒名叫游丝索魂,游丝索魂实是一种罕见的毒虫,生长于滇川一带的密林中,寻常人难以觅得,凡中此毒者,莫不从口入,下毒者只要将毒卵混入食物中,便能让人中毒于无形,但此毒虫在人体内生长不易,下毒者必须多次下毒,并让中毒者服用另一种辅助药物以利毒虫生长繁殖,一旦毒虫数量增多,侵入骨髓,便可索人性命,毫无救治之法。更为恐怖的是,中毒者即使死亡,这类毒虫也不会消亡,而是会寻找新的寄住,所有中毒者必须焚尸火化才行。若我猜的不错,当年你母妃应该是怀了你之后被人下了这种恶毒的毒虫,所以你一出生就体内延续了这种毒虫。不过若不是王爷从娘胎了带着是毒虫的幼虫,恐怕此刻你早已不在人世。”
钟离清身体一僵,声音冷得似是千年玄冰,让人颤粟,“看来,这下毒之人应是母妃身边之人。”沉默了一会,他诚恳开言:“紫蝶姑娘既知此毒来历,当知救治之法!”
“当然,”紫蝶傲然一笑,“此毒之所以难解,是在于世上鲜有识此毒者,此其一,其二,就算识破此毒,也难觅救治之法,其三,救治之药物世上罕有。不过,此毒在我人眼中,也只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好,好,那小王在这里先谢过姑娘救命之恩了!”
“先别急着谢。”紫蝶转过头去,从药箱中拿出一个细长椭圆底的药瓶,取出一粒紫色的药丸,让宫女服侍钟离清服下,接着说,“我虽知游丝索魂的疗法,亦不缺治疗的药物,但治疗的过程对病人而言会异常痛苦,且历时颇长,王爷要有心理准备。”
钟离清哈哈一笑,笑声固然不及往日洪亮,但清越悠远,“紫蝶姑娘放心用药,小王虽未必比得上刮骨疗伤不吭声的将军,但几根硬骨头还是有的!”
紫蝶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刚才我已给王爷服用止痛安神之药,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开始治疗,到时,希望王爷承受痛苦的能力不至于让我失望。”她语笑嫣然,习惯地举手微掠鬓发,优雅转身。
在门外等候多时的钟离绝匆匆跑进来,看见清河王已经醒了,忙上前激动的握着他的手,“九弟,你终于醒了。”
钟离清醒来才跟紫蝶说了几句话就已经觉得有些体力不支,但是他强撑着精神开口,一向清冷淡然的脸上出现一丝狠戾愤怒,“耽误皇兄的大事了。”
“怎么了九弟?紫蝶说你的病可知,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彻底的康复了,跟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娶妻生子。”
谁知钟离清不仅没有得到宽慰,反而冷冷一嗤,“病?皇兄,这么多年我们都误会了,臣弟得的不是病,而是毒,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毒。”
惜琼抬马即。钟离绝闻言神情一凛,他抓紧钟离清的手,沉默片刻才开口,“你的意思是,当年我们母妃并非死于难产,而是被歼人所害?”
钟离清气喘吁吁的点头,随即嘲讽大笑,“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时隔二十年,还会被我们发现。他们一定在暗处等我死,等我死后就一了百了,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这一怒一笑分明不宜于钟离清这等重疾缠身之人,药物虽稍稍压住了毒虫活动的势头,但药效不能长久,此时钟离清在过于明显的情绪波动后,一阵锥心的疼痛袭来,胸口似压了一块大石,刹时喘不过气来。
钟离绝大惊,随即转头大喊:“紫蝶!”
紫蝶很快跑进来,看见钟离清痛苦黑沉的脸,顿时秀眉微皱,素手轻扬,在起落之间,两枚金针已插在钟离清的头部穴位,随即素手用力一捏钟离清的颌部,将一颗清香扑鼻的药丸塞进他的口中,在其后背用力一拍,看着钟离清不由自主地将药丸吞下。
“他怎么样了?”钟离绝见钟离清脸色好转,便轻声着急的问。
“现在没事了,以他现在的身体,切忌情绪激动,否则只是加速死亡而已。”紫蝶不悦的说道,要是病人本身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么身为医者怎么用心努力,医术再怎么妙手回春都没有用。
“既然是中毒,那什么时候开始解毒?”钟离绝追问,眼线只要弟弟能好起来,至于为母妃报仇之事,由他这个哥哥来担起便可。
“我刚刚已经跟王爷说过了,今晚好好休息,等明天养足精神我就为他解毒。”紫蝶不耐烦的又重复一遍。
钟离清缓过气来,对上紫蝶的清澈的眼歉意道,“那就有劳姑娘施以仁手了。”
紫蝶没再开口,转身走了出去,对着守在外殿已经微微打瞌睡的羽惜道,“我们先回去吧,等明日准备好药材再过来。”
羽惜起身,困意袭卷,打着哈欠道,“能治吗?”
“没事,虽然麻烦了一点,不过并没有如外界传言的那么可怕。”两人边走边聊,渡过了太液池便会=回夜晨殿。
这一次,羽惜并没有见到清河王。第二日,紫蝶准备好了药材一个人去了九音殿,走之前跟羽惜交代,说是要过个七八日才能回。
到了九音殿,钟离绝还没下朝,紫蝶进了清河王寝殿,把那些留守了几天几夜不敢合眼的御医都打发回去了,只留了九音殿的两名宫女打下手。
“王爷,昨晚休息的好吗?”紫蝶温和的问候,钟离清的气色比起昨晚看起来好多了。
“不错,难道睡的这么舒畅,呼吸顺畅,没有疼痛。”钟离清温和的一笑,白希秀美的脸看起来更加的钟毓神秀。
紫蝶面色一端,“王爷,此次治疗耗时颇长,非七天七夜不能成事,在这七天中,王爷不能受到丝毫的干扰。其次,王爷也许不知,驱除游丝索魂是典型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疗法,先用世上剧毒之物如九叶心苋、八色紫蘅、七心玉芝、六脉沅兰、五齿金莲、四指墨梅、三月碧萍、二寸银箩、一针赤苔等世上罕有的毒草,熬成汤药,在毒虫活动活跃之际服下,以毒攻毒,到时,毒虫在体内四处流窜,万虫噬心,其苦痛非凡人所能忍受,王爷要有足够的精力和毅力,熬过这一关,如若不然,届时驱虫不去,性命不保,这就是置之死地,毒虫驱除之后,再用世上至阳之药物给王爷祛毒,此谓之后生,无论先死或是后生,王爷一定要咬紧牙关挺过去,千万不能放弃。”
饶是身为钟离清贴身照顾起居平日熬药伺候的两个宫女,闻言不由心下骇然,别说九叶心苋等毒物的名称他们闻所未闻,就是这酷烈的以毒攻毒的疗法已是让人心里发憷。两名宫女不由自主地钟离清望去。
但见钟离清依然气定神闲,他玩弄着手上的瓷杯,似乎在欣赏着稀世珍宝,“照小王说呢,小王这条命确实掌握在紫蝶姑娘手里,如果姑娘没有过人的见识,没有过人的医术,没有过人的胆识,就算上天眷顾,小王再硬朗,恐怕也是枉然!”
紫蝶听着这貌似恭维,实则暗藏机锋的话语,不在意地嫣然一笑,笑容带着并不盲目的自信,“也罢,那我就背负起这个责任吧,但是,王爷,待会儿不要怪我下手狠辣!”
钟离清嘴角弯起,一抹笑意荡漾开来,笑容虽浅,容颜即便憔悴,但那种与生俱来的稳健与俊逸硬是让紫蝶忍不住俏脸一红。“那我们开始吧。”
时值正午,艳阳高悬,山风拂过竹林,龙吟细细,平静一如既往。但在九音殿的寝居里,气氛却有些凝重。
“王爷,你准备好了吗?”紫蝶手执金针,轻声询问。
“大国手,小王就等你动手呢!”钟离清裸露着上身,闭目养神,他见紫蝶一再询问,不由得温和笑道,“你似乎比小王还要紧张!”
紫蝶秀眉轻扬,她摇了摇头,“王爷,你似乎有些掉以轻心!你要知道,这一针下去,你在七天之内都不能心存他念,难道你就没有其他的事要交代?”。
钟离清睁开眼睛,“你真是心思缜密之人,不过小王本就是将死之人,其实不必有过重的心理负担。”
紫蝶闻言不再多语,心里却暗叹,此人心机智慧确非凡人所能比拟,心思豁达也不是常人能及,心下不由起了一股惺惺相惜之意。
寝室里,只有两个宫女在旁伺候,紫蝶让她们在钟离清的手腕和脚腕处扎上一层又一层极其柔软的棉布,并扣上用精铁打制成的镣铐,将钟离清的整个人固定在精钢铸成的交椅上,两宫女一听一见,正想出声阻止,钟离清摇了摇头,“从现在开始,荷语,荷蕊,无论紫蝶姑娘做什么,你们一律不得阻止,无论要你们做什么,你们一定要全力配合,这是本王的命令,不许违抗!”荷语荷蕊闻言,只得一声“遵命!”
紫蝶星眸一转,“无论我做什么荷语荷蕊都不能阻止?并全力配合?那,如果我要王爷的命呢?”
钟离清故意一叹,“如果你要我的命,那就拿去吧,‘牡丹花前死,做鬼也风流’!”
紫蝶粉脸一红,别过脸去,娇嗔了一声:“你当真贫嘴!”
钟离清哈哈一笑,旋而收起嬉皮笑脸,沉声说:“开始吧!”
紫蝶自荷语手中接过金针,素手起落间,金针已插遍钟离清上身的穴位,其速度之快,当真可用迅雷不及掩耳来形容,其速之快认穴之准,让荷语荷蕊目瞪口呆。钟离清如老僧入定,纹丝不动。可是过了一会,在金针的刺激下,游丝索魂频繁活动起来,钟离清顿时觉得头疼欲裂,折磨了他二十年之久的极其熟悉的痛感如潮水般涌来,疼痛比以往更甚,它似一个一个巨浪毫不歇止地狠很甩打在他身上,这是铁人也难以承受的疼痛,钟离清硬是咬紧牙关,双目紧闭,但坐在交椅上的身子不受控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