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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话古文观止-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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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日,去瞻云峰,迂回取道绕行过白鹤观。随即到了归宗寺,观赏了王羲之的墨池。再往西去,探访栗里的陶渊明卧醉石,卧醉石比屋子还高大,正对着涧水。途中寻访简寂观,但没有前去。返回,住宿在秀峰寺,遇见了一微头陀。
  十七日,吴兰雪带着廖雪鹭和小和尚朗园来,大声喧笑着,推门直入。于是大家一起上黄岩峰,侧身踮着脚步越过文殊台,俯身欣赏瀑布飞流直下,一直望到看不见为止。登门求访黄岩寺,踩着乱石去探寻瀑步的源头,迎着汉阳峰向上,到路行不通了才停下脚步。重又返回宿于秀峰寺。吴兰雪去瞻云峰,而一微头陀去九江。这天夜里下起了大雨。算来在山中已经五天了。
  十八日,早晨望瀑布,比下雨之前大了一倍。出山五里左右,到了神林浦,望瀑布更为清楚。山深沉沉的,一派浓郁的深青色,岩谷象用刀削过一般平直。不一会儿,香炉峰下一缕白云袅袅上升,于是成团的白云互相衔接着出现;又一会儿,满山都见团团的云朵;再一会儿,云团互相汇合成为一体。山的半腰都被云围封住了,而山腰以上和以下仍然是一色浓重的深青,这是我生平所从未见到过的。云,是水的象征,是山的灵气外泄的结果。所以我对于这次游览所经过的地方,都只大体上记述一下,而唯独对于云,特地记下它象这样地变幻奇巧,足以悦人心性、散和情兴,以留给以后的感兴趣者。
  (史良昭) 
谢南冈小传
  〔清〕恽敬
  谢南冈名枝崙,瑞金县学生。贫甚,不能治生,又喜与人忤。人亦避去,常非笑之。性独善诗,所居老屋数间,土垣皆颓倚,时闭门,过者闻苦吟声而已。会督学使者按部,斥其诗,置四等,非笑者益大哗。南冈遂盲盲三十余年而卒,年八十三。
  论曰:敬于嘉庆十一年自南昌回县。十二月甲戌朔,大风寒。越一日乙亥,早起自扫除,蠹书一册堕于架,取视之,则南冈诗也。有郎官为之序,序言秽腐。已掷去,既念诗未知如何,复取视之,高邃古涩,包孕深远。询其居,则近在城南,而南冈已于朔日死矣。南冈遇之穷不待言,顾以余之好事为卑官于南冈所籍已二年,南冈不能自通以死,必死后而始知之,何以责居庙堂、拥麾节者不知天下士耶?古之人居下则自修而不求有闻,居上则切切然恐士之失所,有以也夫?
  ——选自《四部备要》本《大云山房文稿》 
  【译文】 
  谢南冈名枝崙,是瑞金县县学的生员。家里很穷,不能维持生计,又喜欢和人顶撞。人们也远远地避开去,常常讥讽嘲笑他。生性唯独擅长诗歌,所住的地方只有几间旧屋子,用土垒起的矮墙都坍倒了,门儿经常关着,经过的人只听到他苦心吟诗的声音而已。正逢上朝廷派出的提督学政巡察下属,对他的诗大加贬斥,列在第四等,那些讥讽嘲笑的人更是一片喧哗。南冈因而默默无闻地沉沦三十多年而死去,得年八十三岁。
  评论说:我在嘉庆十一年从南昌回到瑞金县。十二月初一,刮大风,天气寒冷。过了一天是初二日,我很早起床,自己打扫住处,有一本满是虫蛀的书从架上掉下,拾起一看,原来是南冈的诗作。有郎中一类的官员为它作了序,序言尽是些陈词滥调。我已经把书丢开在一旁,后来又想到不知诗究竟做得怎样,便又重新拿来翻看,格调高旷,风格古拙、冷涩,包含着深长的意境。连忙打听他的住址,原来离此不远就在城南,而不料南冈已在初一那天去世了。南冈境遇的不顺利是不用说的了。然而象我这样一个不嫌多事出来当个小官的,在南冈户籍所在地任职已经两年了,南冈不能自我介绍与我相识而后死,一定要到死了以后我才知道他,这又怎么能够责备那些在朝中官居要职、或在一方执掌大权的人,不识天下的人材呢?古时候的人处于下层时,就自我修养,不求被人所知;处于上层地位时,就忧心不已,唯恐士子不得其所:这是有缘故的啊!
  (史良昭) 
闲情记趣(节选)
  〔清〕沈复 
  余忆童稚时,能张目对日,明察秋毫,见藐小微物,必细察其纹理,故时有物外之趣。夏蚊成雷,私拟作群鹤舞空。心之所向,则或千或百果然鹤也。昂首观之,项为之强。又留蚊于素帐中,徐喷以烟,使其冲烟飞鸣,作青云白鹤观,果如鹤唳云端,怡然称快。于土墙凹凸处,花台小草丛杂处,常蹲其身,使与台齐;定神细视,以丛草为林,以虫蚁为兽,以土砾凸者为丘,凹者为壑,神游其中,怡然自得。一日见二虫斗草间,观之正浓,忽有庞然大物拔山倒树而来,盖一癞虾蟆也,舌一吐而二虫尽为所吞。余年幼方出神,不觉呀然惊恐。神定,捉虾蟆,鞭数十,驱之别院。年长思之,二虫之斗,盖图奸不从也。古语云:“奸近杀”,虫亦然耶?贪此生涯,卵为蚯蚓所哈(吴俗呼阳曰卵),肿不能便。捉鸭开口哈之,婢妪偶释手,鸭颠其颈作吞噬状,惊而大哭,传为语柄。此皆幼时闲情也。
  余扫墓山中,检有峦纹可观之石,归与芸商曰:“用油灰叠宣州石于白石盆,取色匀也。本山黄石虽古朴,亦用油灰,则黄白相间,凿痕毕露,将奈何?”芸曰:“择石之顽劣者捣末,于灰痕处乘湿糁之,干或色同也。”乃如其言,用宜兴窑长方盆,叠起一峰,偏于左而凸于右,背作横方纹,如云林石法,巉岩凹凸,若临江石矶状。虚一角,用河泥种千瓣白萍。石上植茑萝,俗呼云松。经营数日乃成。至深秋,茑萝蔓延满山,如藤萝之悬石壁,花开正红色。白萍亦透水大放,红白相间,神游其中,如登蓬岛。置之檐下,与芸品题。此处宜设水阁,此处宜立茅亭,此处宜凿六字曰“落花流水之间”;此可以居,此可以钓,此可以眺。胸中邱壑,若将移居者然。一夕,猫奴争食,自檐而堕,连盆与架顷刻碎之。余叹曰:“即此小经营,尚干造物忌耶!”两人不禁泪落。
  友人鲁半舫,名璋,字春山,善写松柏或梅菊,工隶书,兼工铁笔。余寄居其家之萧爽楼,一年有半。楼共五椽,东向,余居其三。晦明风雨,可以远眺。庭中木犀一株,清香撩人。有廊有厢,地极幽静。移居时,有一仆一妪,并挈其小女来。仆能成衣,妪能纺绩。于是芸绣,妪绩,仆则成衣,以供薪水。余素爱客,小酌必行令。芸善不费之烹庖,瓜蔬鱼虾,一经芸手,便有意外味。同人知余贫,每出杖头钱,作竟日叙。余又好洁,地无纤尘,且无拘束,不嫌放纵。诸君子如梁上之燕,自去自来。芸则拔钗沽酒,不动声色。良辰美景,不放轻过。
  萧爽楼有四忌:谈官宦陞迁,公廨时事,八股时文,看牌掷色。有犯必罚酒五斤。有四取:慷慨豪爽,风流蕴藉,落拓不羁,澄静缄默。长夏无事,考对为会。每会八人,每人各携青蚨二百。先拈阄,得第一者为主考,关防别座。第二者为誊录,亦就座。余作举子,各于誊录处取纸一条,盖用印章。主考出五七言各一句,刻香为限,行立构思,不准交头私语。对就后投入一匣,方许就座。各人交卷毕,誊录启匣,并录一册,转呈主考,以杜狥私。十六对中取七言三联,五言三联。六联中取第一者即为后任主考,第二者为誊录。每人有两联不取者罚钱二十文,取一联者免罚十文,过限者倍罚。一场,主考得香钱百文。一日可十场,积钱千文,酒资大畅矣。惟芸议为官卷,准坐而构思。
  杨补凡为余夫妇写载花小影,神情确肖。是夜月色颇佳,兰影上粉墙,别有幽致。星澜醉后兴发曰:“补凡能为君写真,我能为花图影。”余笑曰:“花影能如人影否?”星澜取素纸铺于墙,即就兰影,用墨浓淡图之。日间取视,虽不成画,而花叶萧疏,自有月下之趣。芸甚宝之,各有题咏。
  苏城有南园、北园二处,菜花黄时,苦无酒家小饮;携盒而往,对花冷饮,殊无意味。或议就近觅饮者,或议看花归饮者,终不如对花热饮为快。众议未定。芸笑曰:“明日但各出杖头钱,我自担炉火来。”众笑曰:“诺。”众去,余问曰:“卿果自往乎?”芸曰:“非也。妾见市中卖馄饨者,其担锅灶无不备,盍雇之而往。妾先烹调端整,到彼处再一下锅,茶酒两便。”余曰:“酒菜固便矣。茶乏烹具。”芸曰:“携一砂罐去,以铁叉串罐柄,去其锅,悬于行灶中,加柴火煎茶,不亦便乎?”余鼓掌称善。街头有鲍姓者,卖馄饨为业,以百钱雇其担,约以明日午后。鲍欣然允议。明日看花者至,余告以故,众咸叹服。饭后同往,并带席垫。至南园,择柳阴下团坐。先烹茗,饮毕,然后暖酒烹肴。是时风和日丽,遍地黄金,青衫红袖,越阡度陌,蝶蜂乱飞,令人
  不饮自醉。既而酒肴俱熟,坐地大嚼。担者颇不俗,拉与同饮。游人见之莫不羡为奇想。杯盘狼藉,各已陶然,或坐或卧,或歌或啸。红日将颓,余思粥,担者即为买米煮之,果腹而归。芸问曰:“今日之游乐乎?”众曰:“非夫人之力不及此。”大笑而散。
  ——选自人民文学出版社校点本《浮生六记》
  回想我童年的时候,能够对着太阳张开眼睛,明察秋毫,见到极小的东西,必定细细去观察它的纹路,所以常常得到事物之外的趣味。夏日的蚊子声音象雷鸣,我心里把它比作成群的仙鹤在天空飞翔。心里这么想,成千成百的蚊子果然变成仙鹤了。我抬起头看,脖子都硬了。我又让蚊子留在帐子里面,慢慢地吸口烟喷出来,叫蚊子冲烟飞鸣,当作青云中的白鹤观看,果然就象鹤唳云端一样,令人怡然称快。我又常在土墙凹凸的地方,或是花台小草丛杂的地方,蹲下身子,与花台一般高,定神仔细观察,以丛草作为树林,以小虫和蚂蚁作为野兽,以泥土凸的作为山丘,凹的作为山谷,神游其中,怡然自得。有一天,见到有两个小虫在草里斗,看得正高兴的时候,忽然有个庞然大物拔山倒树而来,原来是一只癞虾蟆,舌头一吐,两个小虫就被它吞了进去。我年纪小,正看得出神,不觉吓得叫了起来。定了定神,捉住这只癞虾蟆,鞭打了数十下,驱逐去别的院子。年纪大了回想这件事,两个小虫之所以相斗,大概是图奸不从。古话说“奸近杀”,虫大概也如此吧。小时爱干这些事,卵被蚯蚓哈气(吴语叫阳物为卵),肿得小便出不来。女佣捉只鸭子,撑开鸭嘴哈气,一失手,鸭子摇着颈脖做出吞噬的样子,我惊骇大哭,一时传为笑柄。这都是童年时候的闲情。
  我去山中扫墓,拾取有那种纹路好看的石子,回来同芸姊商量:“宣州石用油灰叠起放在白石盆里,取它的色匀。本山的黄石虽然古朴,要是也有油灰,放在白石盆里则黄白相间,斧凿痕迹全露,怎么办?”芸姊说:“挑选劣质的石头捣碎成末,乘湿糁在油灰粘接处,干燥后颜色可能相同。”照她的话,用宜兴长方窑盆,叠起一峰,左低右高,背作横方纹,仿倪云林叠石法,山势高低险峻,象临江的石矶。空出一角,用河泥种千瓣白萍。石上种植茑萝,俗呼云松。经营了几天方才告成。到深秋时节,茑萝蔓延满山,象藤萝那样悬挂在石壁上,花开得红彤彤的。白萍也露出水面盛开。红白相间,神游其中,象是登上了蓬莱仙岛。安置在簷廊下,与芸姊品题:这里适宜设置水阁,这里适宜建立茅亭,这里适宜凿六字叫“落花流水之间”;这里可以居住,这里可以垂钓,这里可以眺望。二人胸中的丘壑,就象立刻将要住上去一样。一天夜间,两只猫儿抢食,从屋簷摔下来,连盆与架顷刻粉碎。我叹道:“这点小经营,难道触犯上天之忌吗?”两人不禁泪下。
  友人鲁半舫,名璋,字春山,善于画松柏梅菊,工隶书,兼长篆刻。我寄居在他家的萧爽楼,一年有半。这座楼共有五椽,朝东,我住三椽。阴晴风雨,可以远眺。庭园有木犀一株,清香逗人。楼有廊有厢,地极幽静。移居的时候,有一男仆和一老年女佣,女佣还带了她的小女儿。男仆会做衣服,女佣能纺绩。于是芸姊刺绣,女佣纺绩,男仆则做衣服,作为日常费用。我向来好客,小饮必行酒令。芸姊能做出花费不多的菜肴,瓜蔬鱼虾,一经芸姊的手,便有意想不到的风味。朋友知道我穷,每每出点酒钱,来我这里作竟日叙。我又爱清洁,地无微尘,而且没有拘束,不嫌放纵。朋友们象梁上的燕子,自去自来。芸姊总能筹措酒钱,不动声色。良辰美景,不轻放过。
  萧爽楼上有四忌:谈官宦升迁,公署时事,八股时文,打牌掷骰。犯者罚酒五斤。有四取:慷慨豪爽,风流蕴藉,落拓不羁,澄静缄默。长夏无事,作会考对对子。每会八人,每人各带二百制钱。先拈阄,得第一的做主考,监督他人。第二名做誊录,也有座位。其余的做举子,各于誊录处取纸一条,盖好印章。主考出题五七言各一句,刻香为限,只许站立或行走构思,不准交头接耳。对好后投入一个匣内,方许就座。各人交卷完毕,誊录开匣,另钞一册,转呈主考,杜绝徇私。十六个对子中取七言三联,五言三联。六联中取第一的即为后任主考,第二为誊录。每人有两联不取的罚钱二十文,取一联的免罚十文,超出时限的加倍罚。一场考下来,主考得香钱百文。一天可考十场,积钱千文,酒钱足够了。芸姊参加,大家公议为官卷,准许就座构思。
  杨补凡为我夫妇画载花小影,神情毕肖。当夜月色很佳,兰花影爬上粉墙,别
  有幽致。王星澜酒后兴致大发,说:“补凡能为你写真,我能为花图影。”我笑道:“花影能如人影吗?”星澜取张白纸铺在墙上,就着兰影,用墨浓淡涂抹。第二天再看,虽不成画,但花叶萧疏,自有月下之趣。芸姊视如珍宝,各人都有题咏。
  苏城有南园、北园两个处所,菜花黄的时候,苦于没有酒家小饮;要是带酒盒去,对花冷饮,又殊无意味。有说就近找个酒家的,有说看好花回来再饮的,但是终不如对花热饮为快事。大家议论不定。芸姊笑道:“明天大家只需带好酒钱,我自能担炉火来。”大家笑道:“好!”众人走了,我问道:“你果真自己带去?”芸姊道:“非也。我看见市内卖馄饨的,担子锅灶全都齐备,何不雇他前往。我先烹调齐整,到那里再一下锅,茶酒两便。”我说:“酒菜是方便了,但是缺少烹茶的器具。”芸姊说:“带一只砂罐去,用铁叉串住罐柄,拿掉铁锅,把砂罐悬在行灶中,加柴火煎茶,不是很方便吗?”我拍手说好。街头有个姓鲍的,卖馄饨为业,花百文钱雇他的担子,约定明天午后。鲍欣然答应。明天看花的人都来了,我告诉他们这个办法,一致叹服。午饭后出发,还带了席垫。到南园,选择在柳阴下团坐。先煮茶吃,然后暖起酒热起菜。那天风和日丽,遍地黄金,青衫红袖,越阡度陌,蝶蜂乱飞,令人不饮自醉。不久酒暖了菜热了,坐地大嚼。挑馄饨担的人也不俗,拉他一同饮酒。游人见了无不羡慕我们想得别致。吃得杯盘狼藉,大家陶陶然的,或坐或卧,或歌或啸。红日将尽,我想吃粥,挑担的就去买米煮起,吃得饱饱的回来。芸姊问道:“今日之游乐乎?”大家齐说:“不是夫人之力办不到啊!”大笑而散。
  (钱伯城) 
记棚民事
  〔清〕梅曾亮
  余为董文恪公作行状,尽览其奏议。其任安徽巡抚,奏准棚民开山事甚力,大旨言与棚民相告讦者,皆溺于龙脉风水之说,至有以数百亩之山,保一棺之土,弃典礼,荒地利,不可施行。而棚民能攻苦茹淡于丛山峻岭,人迹不可通之地,开种旱谷,以佐稻粱。人无闲民,地无遗利,于策至便,不可禁止,以啓事端。余览其说而是之。
  及余来宣城,问诸乡人。皆言未开之山,土坚石固,草树茂密,腐叶积数年,可二三寸,每天雨从树至叶,从叶至土石,历石罅滴沥成泉,其下水也缓,又水下而土不随其下。水缓,故低田受之不为灾;而半月不雨,高田犹受其浸溉。今以斤斧童其山,而以锄犁疏其土,一雨未毕,沙石随下,奔流注壑涧中,皆填汙不可贮水,毕至洼田中乃止;及洼田竭,而山田之水无继者。是为开不毛之土,而病有谷之田;利无税之佣,而瘠有税之户也。余亦闻其说而是之。
  嗟夫!利害之不能两全也久矣。由前之说,可以息事;由后之说,可以保利。若无失其利,而又不至如董公之所忧,则吾盖未得其术也。故记之以俟夫习民事者。
  ——选自咸丰刻本《柏枧山房全集》 
  我为董文恪先生写记述其家世和生平的文章,看了他的全部奏议。他在任安徽巡抚时,向皇帝上书奏请批准棚户农民开发山地的事情,非常着力,大致意思是说:和棚户农民互相攻击的人,都沉迷于风水迷信之说,甚至有的用数百亩的山地,来保护一口棺材的土穴,违背典章制度,荒废山地收成,因此不可以照此实行。而棚户农民能够在丛山峻岭,人迹不可到达的地方进行艰苦的劳动,吃粗而无味的食物,开山种植宜于旱地生长的庄稼,用来辅助稻谷和小米的不足。没有闲散的百姓,也没有不获收成的土地,在策略上非常有利,不可以禁止,以免引起乱子。我看了他的奏议,认为是对的。
  等到我来到宣城,问乡人关于棚户农民开山的事,都说:没有开过的山,土石坚固,草和树长得茂密,腐烂的树叶积聚几年,可有二三寸厚,每到天雨,雨水从树上流到腐叶上,再从腐叶流到土石上,经过石缝一点一滴下滴成为泉水,这种泉水往下流比较缓慢,再加上水流下去山土不跟随着一起流失。水流缓慢,所以地势低下的田地受到水流也不会造成水灾;而半个月不下雨,高处的田地还能受到泉水的渗透和浇灌。现在用刀斧砍净山上的草木,用锄头和犁耙疏松山上的泥土,一场雨没有下完,泥沙和山石随着一起流下去,奔流进入山谷溪涧中,都填塞淤积起来不可以积水,最后流到低凹的洼田中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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