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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还不能判断，但是如果那位捕头大人能把他知道线索都说一下，说不定我可以试试。”欧正雪这话说完，果然，对面的黑衣冷漠男子眼中光芒一闪。
看来，自己猜对了。还有那个习武之人对这树林如此感兴趣，又一副压力山大的样子。自然是捕头了。
“娘子眼力，在下佩服！这位是大名鼎鼎文武双全的琴阳王东方聚，在下甄赞，确实是个捕头，今日来这里，是应琴阳王相邀，来此林查看一番，谈谈案情。”这捕头倒是个爽快人，他客客气气的介绍一番，欧正雪也报上姓名，总算是大家互相认识了。
007 连环谋杀（）
真赞？！这名字不错，欧正雪不由得嘴角上扬。
而小王爷这是看到欧正雪这个表情，他自恋的认为，这小娘子听到自己的名号，果然被震慑了。这欧正雪一定是因为认识了大名鼎鼎的琴阳王而沾沾自喜了。
小王爷心想：瞧瞧，刚刚还假装清高，如今暗自庆幸喜不自禁了吧？
甄捕头刚刚就对欧正雪的眼力和胆识有几分欣赏，此刻心中一动，暗想：说不定这小娘子当真能助我破案，哪怕是说了有助破案的只言片语，那今天真真的也是运气不差。
索性他真的就将自己所知道的案件经过和细节一一说出来，看看是否有所收获。
“这凶手所杀之人，均是年轻貌美的郎君，年龄都在十六到二十岁之间，他们几人体制羸弱，凶手为何次次都要选择在背后杀人？每个案子相隔时间三到五天不等，且，每次都选择在在片城北通往城中的林中小路。三个死者都已经调查，三人完全没有交际，共同的仇家就更是无稽之谈。三人身上的财物都毫无丢失，不是劫财。现场十分干净利落，除了尸体血迹，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痕迹。”甄捕头说完这些，又望向林子小路，开始陷入沉思。
欧正雪用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思片刻，低声说道：“甄捕头，我觉得你可以查一下最近是否有身体有残缺之人，或者眉目丑陋之人在林中或者林子附近频频出现。”
“哦？”没等甄赞开口，琴阳王先是质疑起来：“欧娘子是如何得知此人样貌，如此详细，难道就凭空猜测？”
欧正雪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我且问你，被害者都是背后中刀，这是一个疑点。在杀人凶手手持利刃，而被害者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他为什么要选择背后杀人，而不是正面攻击呢？”
小王爷眨了眨眼睛，被问住了。
甄赞略微思考，有所顿悟道：“娘子的意思是，这人与普通人有所不同，有深度自卑心理，怕被其发现？所以屡次从后方攻击受害者！”
小王爷突然插话道：“说不定，这凶手脑子不好，精神有问题，常常被人耻笑，所以产生自卑心理，只对这光鲜貌美的男子下手，这些人等思维易于常人，那些痴儿，怎会做事与常人相仿？如若是心中有什么仇恨之处，相比之下，或许比平常人等，更加凶狠毒辣，背后出击，不死不休。”
甄赞不说话，只是一笑。
欧正雪倒是认真地回答他：“甄捕头说，这案发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痕迹，说明凶徒有备而来，计划缜密，头脑调理清晰，逻辑严谨，绝不可能是个痴儿。”
小王爷脸色白了白，拿起茶碗喝了一口，发现没茶了，气的拍桌子，道：“斟茶，斟茶！”
晴儿立即跳起来，甄好茶。
欧正雪看着这两个即使乔装打扮也无法脱离自我身份的人，笑了起来。
欧正雪喝了一口茶，对甄捕头说道：“正雪也只是猜测，不过，甄捕头倒是不妨排查试试看。”
甄赞想了一下，随即爽快说道：“信与不信到是其次，试上一试，却未尝不可。娘子家住何方，如有收获，甄某定及时相告，相比欧娘子也很想尽快得到消息，毕竟刚对于娘子来说洗刷冤屈救人是第一。”
“这是正雪刚刚在林中寻得的草药一株，正是当时段郎中晕倒前所食之药，甄捕头请带回去，一试便知。”欧正雪拿出那个包着的草药，递到甄赞面前。继续说道：“有了这物证，段郎君是否可以回府了。”
甄赞打开一看，略微一顿，随即说道：“在下必定仔细核对，如果当真段郎中是冤枉的，立即放人，绝不拖延，娘子放心。”
这甄赞看起来是个雷厉风行的急性子，道了仙音阁的地址，跟小王爷道了声别，直径回去调人去了。
“哼！”小王爷心中不快，刚刚脸上放荡不羁的笑意早已不见，阴沉着脸，斜眼看着天，嘴里不屑道：“本王倒是要看看，你这小娘子可有这本事，能救出你家情郎，如果没有这本事，本王劝你，还是回你的仙音阁弹弹琴唱唱歌，不要跑出来误了破案这等大事。”
“多谢小王爷提醒，正雪也该回去了，小王爷下次出行，就要穿的和市井之人一般粗衣麻布，这象牙扇子也最好不带，免得被人一眼识了去。”心里吐槽道：说了你也未必有记性。
“……”小王爷一头黑线，十分无语。心想：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眼毒嘴辣，简直就是个妖精！
两个人互相鄙夷对方，却又恭恭敬敬地客客气气地拱手行礼，寒暄一番，心中都吐槽不已，庆幸这个瘟神总算是不用再看到了。
带欧正雪领着晴儿走了，小王爷才发现，走了的三人，都没有付这喝茶吃点心的银两。
小王爷咬着牙，气不打一处来：这些流民，居然占本王爷便宜，真真的是大了狗胆了！！
但是碍于面子，他堂堂一个皇上亲自封的小王爷，怎能吃个霸王茶，还是这样的小茶肆？！
他只能乖乖掏钱买单，心中甚是不快。
暗自想道，这案子他必定时时关注，如若与这小娘子所说不同，必定去那仙音阁亲口相告，看她还如何自作清高，有何话说？
小王爷这个贤王，他果然是闲的厉害。今日他约了这甄捕头一同出门，就是想跟甄捕头彰显一下他小王爷的聪明绝顶，本想调查一番，万一破了一个奇案也未可知，以证明他颜值高，却偏偏要靠智商吃饭。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一个小娘子给比了下去。这孩子气上来，真是怒火攻心，无处发泄。
晴儿这时候，对自家的娘子那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她家娘子不仅美貌才艺京城第一，这聪明与冷静也是第一的。
边走边夸着自己家的娘子，晴儿觉得自己身边的这个娘子简直就是一个神。
008 案发现场（）
看晴儿如此兴高采烈，欧正雪真心不想打击她，心里暗暗烦恼：如果有天她发现她家娘子琴棋书画舞音歌，样样……不行。以后将面临失业饿死被丢出仙音阁的危险，她会不会得失心疯？！
看来，她要想办法养自己，养她的小丫头了。怎么办呢？欧正雪一边走着，一边想，她总不能开个私人侦探事务所吧？
唐朝人，需要私人侦探吗？他们就是需要，八成也不会相信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的话吧？而且还是一个歌姬。
好吧，她对于自己青楼歌姬的身份，实在有点无奈啊。
一边走着，一边四处查看，这京城之内到底是哪些店铺比较赚钱。
路过绣庄，欧正雪脸色难堪：前世的她对这些女红，一眼都没有看过，你要是想让她画出个21世纪花样来，送去卖钱，不如把她自己卖了来的快。
路过饭馆，欧正雪欲哭无泪：前世的她确实是个吃货无疑，可是，她这个女警官，基本没有业余时间，想让她做出一桌子饭菜来，那只有一个办法，买块熟牛肉。
然后你就可以吃到，圆形牛肉，方块牛肉，长方块牛肉，碎末牛肉……——想拼齐十个菜，还真的需要点数学功底……
哎呀，她第一次感觉到有点头疼，原来想个办法填饱她和小丫头的肚子，还真成问题。
看到医馆、看到茶楼、看到油饼铺子、胭脂馆，欧正雪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原来她除了探案和吃饭，真的真的什么都不会。
她是怎么活这么大的。头疼啊头疼。
她总不能去做苦力吧，下意识地欧正雪伸出她的白嫩嫩的小细胳膊，长而直的小细腿儿，还是忘了这件事儿吧，免得哪天嘎巴一声，后悔莫及。
回到仙音阁，想着如何填满肚子的忧桑，欧正雪美美的吃了一顿，乖乖睡了。
谁知道，睡的正香，有人拼命敲门，大叫：“欧娘子，欧娘子，在下是甄捕头差来的捕快，有急事找娘子，多有冒犯，娘子请开门。”
欧正雪一个翻身爬起来，迅速的穿好衣服，打开门。这是她的职业习惯，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情况，立即出发。二十四小时，都是随时待命状态。
“额！娘子这么快，有劳娘子了。”欧正雪这么快就出现在门口，捕快吓了一跳。
“是不是又发生命案了？地点在哪里？有没有人员伤亡，快走，边走边说。”欧正雪大步下楼，捕快倒是有点凌乱。
“是是，娘子如何得知？”捕快吃了一惊。
“深更半夜，扰我清梦，难不成甄捕头差你来是告诉我姿势不对起来重睡的？！当然是发生大案了！”
“还是城北林子，刚刚有人报案，又发现一具尸体！甄捕头已经赶赴现场，差小的来请欧娘子过去一看。”捕快也是一百个不理解，这命案发生了，请一个青楼的歌姬去做什么？
可是，既然甄捕头发话，那么就是有他的道理，自己照办就是了，要是犹豫延误了破案，到时候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难道你们不派人蹲守？！你们到底每天在做什么？！案发三次了，还可以同一地点得手！”欧正雪气的差点骂人。
“蹲守，蹲守了，但是……凌晨时候，兄弟们太困了，几个人睡着了，谁知道……”捕快磕磕巴巴，畏畏缩缩，他忘记了面前的女子是个歌姬，之觉得她身上散发的凌厉之气，把自己震慑的要发抖了。
这小娘子发火，比捕头还吓人。
欧正雪气的没话说，看到他拉开一个马车的门帘，冷着脸跳上去，说句：“快开车！”
“驾！”这小捕快哪敢问这开车是什么来头，只管快马加鞭把这脸色冷的冻人的小姑奶奶送到林子里去。
到了案发现场，这时候几个火把噼噼啪啪地燃着，除了明松的燃烧的味道，林子的湿漉漉的草木之气中，夹杂着阵阵阴冷的血腥之气。
欧正雪看到甄赞手持长剑，在和几个人低声交谈。
一个身穿黑衣的清瘦老人，正在查验尸体。
死者趴在草丛中，背后左上方有几处深深地刀口，刀口外翻血肉模糊，殷虹的血从背部流出，晕染了死者的长袍，草地上也是凝固了一片黑红的血迹。
在离尸体稍远之处有个人影，好像有点熟悉。她仔细一看，居然是琴阳王。心想，这好信儿的“闲”王，果然也到了。
“见过琴阳王，见过甄捕头。”欧正雪很敷衍地行了个礼，算是给了两个人面子，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她只怕立即冲上前去查看尸体了，管什么王爷捕头的，查案子第一。
“欧娘子到了，辛苦了。”甄捕头见欧正雪到了，焦虑的神情有所缓和。
“是否可以让仵作开始讲讲验尸结果了？”甄捕头询问小王爷。
小王爷其实也怕的很，只是他很想看看欧正雪吃瘪的样子，早就对甄捕头下了命令，这案子凡是有一星一点的进展，也要第一时间告诉他。所以今天他强烈要求跟着甄捕头来到现场。
“好，讲。”小王爷边说着，边不着痕迹的后退半步，和尸体再次的拉开距离。
“此男子在十七到十九之间，身高七尺，背后中刀，共七刀，刀口均在死者背部左上方，刀刀毙命。死亡时间，在半个时辰之内。”仵作把尸体正面反面都检查完毕，收工。说道：“与前三次的情况，完全相同。”
“哼，怎么欧娘子的推断看来不灵啊，甄捕头可是今日下午，刚刚抓到一个行路不便，几日常常进出此地的男子，带回去审问，没有审问完毕，这边就又有尸体出现。可见小娘子的推断，实乃无稽之谈。”琴阳王此刻已经退出去三五步远，斜倚着一棵大树，脸色苍白，却笑的有点得意。
“甄捕头，这名行路不便的男子何时腿伤的，是否是天生有腿疾？”欧正雪看着甄捕头，眼神中带着质疑。
甄捕头有点尴尬，他清了清嗓子，道：“在下考虑不周，未问其伤残是在何年。”
欧正雪扶了一下额头，心中有一丝不快，随即她说道：“找一个捕快，去打听一下，如果不是天生伤残，或者儿时伤残，而是近期的事情，正雪劝捕头还是把人放了吧。”
009 碰撞火花（）
甄捕头心中虽有不快，他确实是非分明坦荡之人，却对自己的粗心大意十分惭愧，只得点点头，接口说道：“昨日傍晚，段新段郎中已经释放回府了，娘子可曾见到？”
“正雪代段郎君谢过甄捕头。”欧正雪听到这个消息，总算是松了口气，这段郎中的解毒之恩应该算了报了吧。
“这林子周遭的店铺人家，在昨日都一一排查，除了昨日查到的腿伤之人，再无身体残缺丑陋之人在此地频繁出现，当时你我一一分析，不见得有什么漏洞，为何与所料不甚吻合呢？”甄捕头在尸体周围绕了一圈，眉头紧蹙。
“如若不是身体有什么残缺或者相貌让人印象深刻，那么，只能说明这凶手外貌与常人无异，既然外貌与常人无异，那么他的自卑和憎恨何来呢？”欧正雪走进尸体，这时的尸体已经被仵作反转过来，死者的相貌在火把映照之下可以看的很清楚。
“如果一个凶手为了看不见的隐疾被人嘲笑，产生极度自卑的心理，这类隐疾大多数应该是眼、鼻、口、耳等部位的障碍。”欧正雪看着这位年轻的死者，长的十分俊秀，五官匀称好似艺术品一般。
“盲人？”小王爷又被欧正雪的推测分析吸引，顾不得尸体的恐怖和血腥走上前来。
“当然——”欧正雪看了看他，他神色有一时被赞同的得意，之后，欧正雪才接缓缓口说道：“不是。”
“为何不是？！”小王爷显然有些不快。
“眼睛有问题，是如何在夜黑风高之时，一击即中，刀刀毙命杀死自己所憎恨之人的？”欧正雪抬起头冷冷地对视他的眼睛。
小王爷又郁闷了。他哼了一声，走到一边去，看样子不打算再参加讨论。
“那么也不可能是嗅觉，这个不易被外人察觉，很难产生如此大的自卑心理。如果是哑巴或者聋子呢？或者聋哑人？”甄捕头看着尸体，感叹道：“这男子可谓是上天的杰作，身材匀称，相貌堂堂，就因为想少走几步路，就在这小林子里死于非命，真是冤枉。”
“男人嘛，多数稍稍觉得自己外貌有点出众，就自大自负，对于有缺陷之人，肆意诋毁，”欧正雪不屑地道：“不揭人短处，祸从口出的道理，他似乎不懂，nozuonodie；也不见得完全的委屈。”
对于这句中式英文，甄捕头张了张嘴巴，没好意思问，他越发的自卑，觉得自己的智商水平和见识太少，这小娘子说的是何处方言？完全不懂啊！
“所以说，这个凶手不会是完全的哑巴或者耳聋，或者说是聋哑，如果他是以上几种情况，那么就更加与常人少接触，很少会听到或者听不到别人的嘲笑，也就不会有那么强烈的自卑心理，即使暗夜也不想别人看见自己。”欧正雪分析到。
“有道理。”甄捕头点点头，心中倒是蛮喜欢这种有人能够与自己分析案情，碰撞思维火花的感觉。当然，对于“碰撞思维花火”这种词，他是绝对想不出来的。
“如果这样分析，只有一个可能，这个凶手有口吃。这类人，只要他开口说话，就会立即被发现缺陷，并且很容易被人找到攻击的点，对此进行嘲笑。”欧正雪说道这里，看了看四周，继续说道：“甄捕头你看，这林子黝黑阴森，怎么会有一个口吃的人半夜停留在此，一次次伺机杀人呢？”
“是因为这些被害者与之有过过节，最有可能的是，被害者们对于自身的优越外表过于自信，都嘲笑过杀人凶手的隐疾。”琴阳王突然出现在两人之间，笃定的说。
这时两个人，同时看向外表出众口齿伶俐，倨傲不羁的小王爷，小王爷突然闭了嘴，背后渐渐发凉。
看着小王爷脸色变得惨白，欧正雪为了缓和气氛，说道：“王爷说言及是，这样我们可以推断出，此人有口吃，在男士常常光顾的店铺工作，为店小二的可能比较大，不太可能是掌柜，因为这样有所成就的人很难产生如此深刻的自卑心理。年龄十六到二十，这个年龄段的人与死者的年龄接近，接触的几率大，情绪起伏也更大。身高偏矮，如果是身高足够的话，他很有可能会选择背后割喉，因为身高原因，他不得不选择背部下手。体态偏瘦，他做事手脚利落，可见是身体灵活，胖子很难做到如此干净利落的连环杀人。”
分析完毕，欧正雪和小王爷都有些累了，甄捕头倒是精神奕奕，吩咐几个手下把现场清理干净，尸体运往义庄，天一亮就带着人去林外店铺寻找嫌疑人去了。
而这时候的欧正雪，又饿了。她饿的简直是看到草叶也想吃上一把。
眼看着前面就到了茶肆，她一摸口袋，糟了，出门之时有些匆忙，居然没有带银两。
这时她转身，正看到小王爷慢悠悠地走出林子，此时的小王爷因为自己最后的推断，还在沾沾自喜。看到欧正雪在茶肆前站着若有期待地望着自己，突然想起昨日这小娘子摆了自己一道，居然吃了茶饭，溜走了！
心中大为不快，随即走上前去，不屑的瞥了欧正雪一眼，笑说道：“欧娘子这样眼巴巴地望着本王，不是又要吃霸王餐吧？”
欧正雪被他说中心事，脸上一时间有些挂不住，两颊飞起两抹尴尬的红云。
小王爷本来还想多说几句奚落一下这冷冰冰，毒辣辣的妖精。结果看到她站在原地，脸颊泛红，尴尬的望着自己。
小王爷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