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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还要用它找人呢。”柳牧拿过了柳手中的卖身契说道，“柳牧在哪，带路吧。”
“小子你是谁？”为首那人问道。
“一个有时耐心很好，有时耐心很差的人。刚好我现在耐心很差，带路，或者死。”柳牧抬头看着那些人，身上渐渐散发出了浓烈的杀意和血腥味。
仿若他不是什么人，而是一头站在尸山血海之上，暴戾到极点的凶兽一样。
或者说，这才是柳牧丝毫不克制之后，在荒芜之地疯狂厮杀了这么长时间之后，真正的他！
“……”
为首的那个男子抱在胸前的手已经放了下来，想要握拳却在不断地颤抖着，压根连握拳都无法办到。
其他人的反应则是更为不堪。
就连柳和柳振飞两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这就……带路。”
终于，那个带头人从牙缝里面挤出了这几个字。
“很好。”可怕的杀意一扫而空，他身后的几个小弟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气势，哪怕在以前也是真实存在的，有些人一眼就可以将人吓住。
在现在的地球，只会更进一步。
眼神杀人，有时候并不是说笑和比喻，至少，柳牧是真的可以做到这一点。
另一边，城池当中一座华丽的花园别墅，或者说可以说是庄园别墅当中，另外一个柳牧，谄媚当中夹杂着些许惊恐的表情站在一个年轻男子的面前。
这个男子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模样，跟冯西差不多，不过气质还要更加阴沉冷酷一些。
“柳牧啊，你说你妹妹真的会来吗？”那个男子一边剔着自己的指甲，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那个看起来三十多岁面容，鼻青脸肿的柳牧却被这漫不经心的声音吓了一跳说道：“当然，当然回来，我姐姐最疼我了。”
“哦，是你姐姐，我经常弄错。呵，你把你家里败成这样，她对你的疼爱还会有多少？”那个男子说道。
“有的，肯定有的，我敢保证！”三十多岁的柳牧指天对地，就差直接发誓了。
“呵。”男子轻笑了一声，“的确，我也知道她会来，不然你以为你还可以站在这里？”
“哈。”那个柳牧尴尬地笑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卫少爷，那个契约真的有效果吗，看起来并不合法吧。”
“法？”卫少爷大笑了起来，“什么是法？法是用来约束我的？”
“我卫异在魔法之城当中，的确有那么些不能够做的事情，但是绝对不包括这件事！也不包括要了你的小命！你懂吗？”卫异的语气突然阴沉冷酷了起来。
“懂，懂。”
那个柳牧点头如捣蒜。
他眼前的男子叫做卫异，魔法之城的三巨头之一，卫智业的第二个儿子。
倒是跟冯西差不多的身份。
但是，卫异跟冯西却是截然不同的人，冯西是个没什么用的纨绔，全靠老子威名。
卫异除了身份显赫之后，本身也是一个二转职业者，而且战力超群，凭借自己个人就闯下了不小的名头，以二转职业者的身份挤进了最新的武榜。
虽然只是四十五位，但是比起魔法之城的一干二代纨绔，他绝对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
能够稳压卫异一头的，也就是冯西那个不成器家伙的哥哥了。
卫智业也是把卫异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
这样的人，他在魔法之城不能够做的事情，的确不多。
不管那张纸是不是有效果，卫异都可以让它生效，他所需要的只不过是一块遮羞布，一个相对好听一点的名声罢了。
如果是冯西那个纨绔，就可以不管名声的强抢了，反正破罐子破摔了。
但是卫异不一样，他还是要讲究名声的，他可不是破罐子。
过了一会儿，有脚步声匆匆忙忙传来，一个男子走进了这个宽敞的，有些类似于客厅的房间当中，用略带紧张的声音说道：“少爷，他们到了。”
“你紧张什么？”卫异不满地皱眉，“我那个便宜岳父柳振飞也来了不是很正常吗？”
卫异对于柳早就垂涎已久了。
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职业，竟然可以在萝莉和御姐两种形态转化，对于男人来说，简直就是上天赐予的完美极品。
当初两个人在一次任务当中遇见，卫异就起了心思其实其他人也起心思，但是没有人争得过卫异。
可是，就算没有人争得过卫异，柳看不上卫异，这件事情也白搭。
求而不得之后，卫异就想出了其它“办法”，将突破口对准了柳的那个废物弟弟，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幕。
有时候卫异都有些羡慕冯西这个纨绔，因为他做事情可以乱来。
如果卫异也可以乱来的话，两个二转的职业者（柳和柳振飞都是二转职业者）而已，甚至连阻碍都算不上。
卫异想要柳摆出什么姿势，她就要摆出什么姿势。
当然，现在距离这一天也已经不远了。
“不是，不是只有两个人，还有一个人。”那个人说道，“是那天那个。”
“什么那天那个？”卫异眉头皱的更深刻。
没等那仆人小斯回到，几个人就走进了房间当中。
走在最前面的不是柳也不是柳振飞，而是一个白发男子。
那白发男子拿着一根暗色，有些类似于权杖的武器，目光在房间内扫视，停留在了卫异身边的柳牧身上，开口说道：“柳牧，我来找你了。”
“是你！”
原本还端坐的卫异勐地站了起来。
（未完待续。。）
第303章 早就死了
站起来的卫异，脸上克制不住地流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个白发男子，他认识，或者说他见过。
大约十天之前，就是这个人在酒楼里面，众目睽睽之下杀掉了范德水这个三转职业者。
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
那个时候，卫异也是围观群众之一，甚至他还做过可能说不定会是传说中妖狼之主的可笑猜想。
最后随着冯西的一句话终于被打消了疑虑，不再自己吓自己了。
只不过，就算不是妖狼之主，这个白发男子也是一个足够让卫异重视的人了。
过来汇报的仆人也是跟卫异在酒楼目睹了整个事情经过的人，才会流露出些许慌张的神色。
一个可以杀掉另外一个三转职业者的职业者，的确已经是这华夏大地上面金字塔上层的人物了。
“看来柳和柳振飞能够这么快，毫不犹豫地赶过来，恐怕也是因为抱上了这一条大腿。”站起来的卫异脸上路出了一丝阴沉之色，转瞬即逝，“可惜说到底也仅仅是一个外来的三转职业者而已。”
作为一个二代，卫异有着说出“而已”两个字的资格。
因为一旦全面冲突，一个三转职业者，在他家中势力的碾压之下就好像大海当中的小船一样无力。
“你们来的有些快了。”
卫异看着柳开口说道，“你就这么着急过来爬上我的床？”
柳看了卫异一眼，没有说话。
被柳充满了杀意的目光看了一下，卫异反而满足地笑了起来。
他其实很喜欢别人这种“你看不我不爽却又拿我毫无办法”的模样，更何况，这不仅仅是没有办法的而已，接下来还会发生一些更加有趣的事情。
作为一个很有情趣的人，卫异很享受这种女人在自己身下无奈堕落的感觉。
“你……你是谁？”
那个黑发，面容看起来三十多岁，甚至接近四十岁的柳牧，结结巴巴地看着眼前的白发男子，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柳牧则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目光闪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其实也很好奇。”柳牧看着眼前的自己说道，“我们到底是谁。”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黑发柳牧说道。
“我想很快就会知道了。”柳牧说道。
“进了别人家的门，难道不应该先跟主人打声招唿吗？还是说冯西压根就没有教过你这些礼节？”
那边卫异走到了柳牧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说道。
他倒是很清楚，要先搞定眼前的白发男子才行，一旦搞定了他，柳和柳振飞两个人就不再是问题了。
“让开。”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卫异，柳牧开口说道。
“唉”
卫异幽幽地叹息了一声，“看来我有必要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我叫做卫”
话才说到一半，卫异就感觉到脖子上面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接着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柳牧伸手，捏碎了卫异的脖子，随意将他的尸体丢到了一遍。
显然，卫异身上没有什么卫智业留下来的领域之力，他的职业也不是什么生命力超级顽强的职业，脖子骨头都给捏碎了还可以挣扎两下。
瞬间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你你！”
眼前的黑发柳牧吓了一跳，连续退后了好几步，跌坐在了地上，指着柳牧却说不出话来。
柳振飞父女身后的那个仆人也是瞪大了眼睛，仿若石化了一般。
卫异，堂堂卫智业的二子，武榜中人，魔法之城相当出名的青年才俊，被卫智业当做继承人不断培养的重要人物，就这样死在了他的面前？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
卫异死的就好像一只小鸡仔一样，压根连反抗的动作，甚至于念头都不一定有过。
柳牧的速度太快了。
“你杀了他？”
片刻之后，柳开口，声音略微有些失真，不过比起眼前那个黑发柳牧的反应，要好上太多了。
“嗯。”柳牧仿若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实际上对他来说的确也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帮你们把这个麻烦的根源解决了，不用感谢我，都是一家人。”
“快，我们走！”
柳振飞说道，同时勐地转身，抓住了那个刚在石化当中的倒霉蛋，打晕了他。
“不用紧张。”
比起柳振飞的凝重，柳的吃惊还有黑发柳牧的慌乱，柳牧无疑是相当淡定的，“我感觉，我马上就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了。”
“现在不是时候！”柳振飞说道，“卫异没有跟卫智业住在一起，我们还有希望赶在他来之前，逃出魔法之城，或许有着一线生机。”
“天榜的那个卫智业？”柳牧问道。
“就是他，你杀了他的儿子，还是重点培养的儿子。”柳振飞语速很快，但是咬字清晰，临危不乱，充分表现出其强大的心理素质。
相比之下，柳也要差他一点。
“无所谓，到时候杀掉就行了。”柳牧毫不在意地说道，“我感觉到，血脉当中已经有东西开始沸腾了。”
“……”
柳一阵无语，这个家伙，是个疯子吗？
现在出现的两个柳牧，一个成为了窝里横的败家子，另外一个却成为一个癫狂的疯子？
她这个做姐姐的，简直就是命苦啊。
“再不走真的要死了！”柳开口说道，就要伸手抓住柳牧强行拖走。
“等等。”
就在这个时候，柳振飞伸手抓住了柳。
“爸？”
柳疑惑地转身。
“听说可能会有人敢在这里撒野，呵呵，有点意思。我倒想看看谁敢在这里撒野……”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缓步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几个护卫打扮的模样。
卫异住的地方，自然也会有一个三转职业者做护卫。
柳牧这个“三转职业者”出现，他这个三转职业者当然也要过来镇场子。
已经没有时间去理会那个三转职业者了，柳振飞看着柳牧的一头白发，开口问道：“你你是妖狼之主？”
在末世，白发之人不少。
但是丝毫不把天榜当中的四转职业者放在眼里的白发之人，就只有一个妖狼之主！
“是我。”
柳牧说道，对着眼前被他气息锁定，都不敢动弹的黑发柳牧伸出了手。
门外那个声音略显矜持和傲然的三转职业者，一只脚悬空在门槛上，不知道是应该收回来还是踏出去，脸上的表情僵硬到了极点。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那个背对着他的白发男子承认了自己是妖狼之主？
那个杀掉剑帝、战神，并且屠戮了战武之城的妖狼之主？
片刻之后，那三转职业者的脚缓缓收了回来，他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他压根不敢去赌，因为赌输了的代价，就是自己的小命。
至于那一边丢在地上的卫异的尸体，就被这个很懂明哲保身的家伙，硬生生无视了。
好歹是三转职业者，就算臣服于四转职业者，地位也不可能低到家奴的地步，犯不着为了一个卫异把自己的命都给搭进去。
主辱臣死，不存在的。
一群人跑的比来的时候还要快。
带头的老大吓得跟鹌鹑似的，连话都不敢说，一只脚都没有踏进房间就灰熘熘地跑了。
他们这些跟班难道还留下来的等死不成？
“妖狼之主？不是在骗我们吧？”柳看着柳牧问道。
“没有这样的必要。”柳牧没有说话，柳振飞轻轻出了一口气说道，看向柳牧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柳也好不到哪里去。
至于最为复杂的，当然是柳牧面前那个黑发柳牧。
看着柳牧的手渐渐朝着自己伸过来，黑发柳牧害怕不已，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很快，柳牧的手就按在了黑发柳牧的肩膀之上，然后五指勐地扣了进去。
随着一声惨叫，鲜血流了出来。
在接触到这些鲜血的瞬间，柳牧身子微微一震，双眼瞬间变得茫然了起来，身上也散发出了一种别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他身上的衣服无风自动了起来，头发也开始飘扬。
“原来是这样啊，全部都‘想’起来了……”
近乎梦呓一样的声音从柳牧的嘴巴当中传了出来。
松开手，黑发柳牧直接跌坐在了地上，然后一道风刃瞬间切开了他的脖子。
出乎意料，并没有任何鲜血喷洒出来，反而是一阵不似人声的尖叫从这个黑发柳牧的胸膛当中传出。
胸前的衣服开始变得鼓鼓囊囊，很快，一个拳头大小，上面遍布蚯蚓一样肉芽，或者说触手的肉团破开了衣服钻了出来，不断地发出这样尖锐的叫声。
柳牧上前一步，一脚将这个东西给踩死，尖锐刺耳的叫声瞬间停止。
那黑发柳牧的身体也迅速干瘪了起来，很快就变成了干尸的模样。
“他，他是假冒的？你才是真的？”看着这么一幕，柳上前几步，急切地问道。
“不。”
柳牧微微摇头，“我们，都不是柳牧，至少都不是你们所知道的那个柳牧。真正的柳牧，早就在十几年前就死了。”
“你在说什么，你不是还好好地站在这里？”柳的语气变得激烈了起来。
旁边的柳振飞没有说话，也没有催促，比起可能到来的卫智业，他更加关心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儿子柳牧到底怎么样了！
（未完待续。。）
第304章 真正的柳牧
“我是站在这里。”
面对柳的问题，柳牧表现出了相当的耐心，正如他所说，有时候他的耐心非常非常好。
“可是，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并不是柳牧。坐吧，坐下来慢慢说，不然我很难跟你们解释清楚。”柳牧走向了旁边椅子，顺便将卫异的尸体做成了狂猎。
这诡异的一幕让柳牧和柳振飞都感觉到略微有些不适。
杀人什么的，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血腥，但是将一具尸体，变成了一条小黑狗，这显然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内。
好在两个人的心理素质也不可能太差，稳定了一下情绪之后都坐了下来。
“我是不是柳牧，这其实涉及到了哲学。”柳牧说道。
“哲♂学？”柳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是你想的那个。”柳牧说道，“简单的说，一个拥有柳牧完整记忆的全新独立个体，那么他算不算是柳牧呢？”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那一天，直接撞击到柳牧体内的，的确是深渊之主的一部分，还是相当重要的一部分。
但是跟柳牧原本的猜想不同，深渊之主并没有彻底死透。
要知道，拥有领主之心的深渊之主可是有着复活的机会。
尽管那一次可怕的战斗将领主之心都彻底毁去了，但是深渊之主依然有着一丝复活的可能性。
就好像那一只暗鸦一样，假以时日，这一部分也将会成为一个全新独立的个体，一个残缺弱化的深渊之主。
在那个时候，有的是仅仅是刚刚重生的一点朦胧的意识。
然后，这意识跟地球上面的人类，属于柳牧的意识碰撞，纠缠在了一起。
就好像是那只暗鸦在关键时刻被终焉黑泥侵蚀了一样，但是终焉黑泥也是无疑毁灭的力量，所以最后成为了那扭曲的，甚至算不上生物的东西。
可是柳牧不是，情况自然也不同。
深渊之主的力量，说实话，又岂是一个人类身躯可以容纳下来的？
其实在碰撞的一瞬间，那个最为纯粹的柳牧就被洞穿了心脏，他已经死掉了。
活下来的，是一个拥有柳牧记忆的，一个新生的深渊之主。
接着，拥有着柳牧记忆的深渊之主开始慢慢重生，又因为被柳牧的记忆“侵蚀”的关系，最后成为了现在坐在两个人面前的柳牧。
柳牧曾经以为的，深渊之主的力量正在改造自己的身躯，其实并不是这样。
准确地来说，他刚刚苏醒的时候，其实是属于深渊之主的“幼体”形态，正在不断地成长。
不过这种成长对于体格、外貌上面的改变是比较小的。
简而言之，现在坐在柳父女面前的是一个有着人类外表、甚至于生理结构上也是一模一样，但是在本质上却截然不同，有着完整柳牧记忆，名为“柳牧”的全新个体。
那么到底是不是柳牧，这其实真的要涉及到哲学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