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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给我一杯咖啡”“晴美说。
“什么?”
“可能是他迟走的借口——假如他另有想法的话?”
片山和晴美对望一眼。
“明白了——石津。跟踪。”
“包在我身上。”石津“啪啪”声弄飨指,“不运动一下,肚子不会饿。”
“你还想吃东西?”片山愕然。
大崎和市原百合一同走出车站。
市原百合看上去四十开外。胖乎乎的身材与年龄相应,但又不到肥胖的地步。凶凶的脸瞪人时好可怕,但也很快回愎笑脸。
“老师,我说你呀。”
“什么?”
“竟然被人推落电车前面去!老师,是不是做了什么叫人仇恨的事?”
“我没印象?”
“例如拋弃女人之类的?”
“我吗?”
两人稍微对望一下,一同大笑。
走十分钟左右就到家了,然而正值大隆冬,夜风寒冷无比。
“喂,你应该穿件大衣出来才是。”大崎说:“把这个借你。”
他想脱下大衣给市原披上。
“不行。”市原百合阻止他,“老师个子小嘛。我有脂肪御寒。”
“是吗?但——”
“还有一段路而已。”
两人加快脚步,在车子多大不会经过的马路上,夜很静。
正当他们再加速往前走时,看见对面马路有个女孩走过来。
“咦?”大崎呆了,“这是什么?”
女孩……十七八吧。
大崎仿佛见到幻象似地瞪着前面。
“怎么回事?”市原百合也好不容易才回复现状的样子。
“这样子会感冒的……”
大崎的话也许有点离题。
在如此寒风吹袭中,女孩的打扮形同裸身——她只穿了一件褴褛的贴身无袖衬衫,走得东歪西倒的。
而且是裸足的。然后,在两人的注视下,她猛地倒在柏油路面上。
“不好了!”
“这可不行。到家前面了……把她带进屋里去吧!”
“是!”
“帮帮忙……来,扶她起来……”
大崎也有焦急的时候。
大崎真正觉得焦急,已是久违的事。
“大学指南”的手册。
绿色的校园占满这个彩页。温水小百合看看这张照片,然后抬起眼睛。
“啊,一样的。”
对。跟照片一模一样的K大校园就在眼前。
理所当然地一样,小百合禁不住笑了。
此外,又是跟照片一样的晴朗天,蓝天仿佛高得要穿越天际似的,令人感觉到什么叫秋高气爽。
今天是K大的入学试说明会。
温水小百合预早时间出门,很早就来到K大。
大学里见不到学生的影子,有点不可思议。听说进入一月后,上课不多。对于每天考试考到三月的高校生来说,徒有羡慕的分儿。
当然,小百合不是抱着上大学来玩的态度。做了大学生,念不念书是自己的自由。
同时这也是对自己的生活负起一切责任的时候。
假如能够考进这里的大学的话……
环视广阔的校园,小百合的心也随着开广似的。
“哎——”
小百合的视线停留在一个好象也是来听说明会的女孩身上。
搞不好是——小百合想到,那名独自疾步而行的女孩,可能是在火车上一起的——不,是在东京车站月台上遇见的那个“水田智子”。
可是——即使是她,应不应该喊她呢?小百合迟疑着往前迈步。
迄今依然耿耿于怀。在东京车站,打扮得一模一样的“水田智子”,以及跟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从酒店走出来的“水田智子”……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女孩好象十分熟悉这间大学的样子,不停地往前走。小百合也不由自主地加快步伐跟着她走,边走边想,她可能根本是另一个人。
尽管如此——事先已听闻K大大得离谱,小百合差点迷路了。虽然她拿着说明会的指示图,手册上也刊了校内的地图。这样的话,假使入学了,可能暂时都要一只手拿地图在校内行走了。
“噢。”小百合止步。
女孩的身影走进两幢四层楼的砖色建筑物之间,突然消失无踪。
去了什么地方?小百合左顾右盼。
可是……到处都没见到可以藏身的所在。
那是一条很好走、铺上某种特殊砖块的行人道,令人产生不愧是名门K大的优雅印象。
小百合蓦地止步。在路边低处的树丛一带,掉了一本笔记薄,跟刚才那女孩手上拿的很相似。
小百合从行人道走过路边,到达那本笔记簿的所在地,弯下腰想把它捡起来时——“危险!”男声响起的同时,小百合被人揽腰抱住滚跌在地。
然后,传来“叭”的一声。小百合觉得左脚的脚踝有点痛。
“你没事吧?”扶她起来的好象是这里的老师,是个三十几岁穿西装的男子。
“没事……”
当她看见刚才自己所站的地方,即那本红色笔记簿的所在位置,掉了一个盆栽,碎片和泥土四溅时,她才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能站吗?”
“还好……不要紧。”
在自己也不知不觉间,她把K大入学试要项的信封紧紧抱住不放。
“有没有受伤?”
“呃……一点点……不过没关系。”小百合说。
脚踝给割伤了,有血流出。看来是盆栽的碎片割到的。
“真危险哪。”那男子望望上面,“我常说的,不要把盆栽放在窗边。”
“呃。”
万一被它打中的话——想到这个就不寒而栗。
“是谁掉了这个?”那男子捡起笔记簿,“你的?”
“不——不是我的。”
“名字什么也没写上去。还没用过吧。”他“哗啦哗啦”地翻页数,“算了,拿去失物领取处好了。你还是护理一下的好。”
“啊……但我是……考生呀。”小百合说。
“那就更要护理了,不然伤势严重起来怎办?”男人笑了,“我是助教室田,你是来出席说明会的吧。时间多的是。我带你去医疗保健室。来吧。”
总不能拒绝的,于是小百合迈步。
她回头再望打破了的盆栽一眼——是偶然掉下的吗?
那本红色笔记簿放在明显的位置。对方当然猜到小百合会把它捡起来。
就在那当儿,那个盆栽……
那不是陷阱吗?
小百合不得不作可怕的想法。
“多谢了,对不起。”小百合看着用绷带捆住的脚踝道谢。
“我故意包得夸张一点的。”穿白袍的大个子女医生咧嘴一笑,“府上的人会好好照顾你的。”
小百合不由笑了。
“你是考生?”
“是的。我一个人出来东京,在家母的朋友的朋友家——暂住。”
“是吗?加油吧。”女医生说。
“谢谢。”小百合从硬床下来。
“是不是有点难走?绷带会伸缩,一下子就会放松了。”
“嗯,没什么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温水小百合。”小百合把考试证拿给她看。
“很少有的姓氏。这个一定忘不了。”女医生点点头,“唔——你会考上的。”
“嘎?”
“我的直觉,很少错的。你适合K大。这个从你的气质知道,叫做附在身上的空气吧。你一定可以。”
对于女医生有力的说话,小百合也觉得好象真的是那样了。
“谢谢。”
“合格的话,请来报告。”
“是!”小百合有朝气地说。
“我叫佐久间恭子。请指教。”
小百合紧紧握住女医生伸出来的大手。
4
“刚才带我来的那位老师——”
“你说室田老师?相当不错的人。不过,小心。他对女孩子出手很快的。”佐久间笑说:“说明会吗?该去了。”
她把医疗保健室的门一下子打开,一名恰好经过的男生给吓了一跳,立刻停步。
“噢,抱歉。”佐久间恭子正经地说。
那名戴眼镜、有点神经质的男生瞪了女医生一眼,急急步走开了。
“这个不适合K大。”佐久间恭子目送那男生,盘起胳膊说:“不过他会合格的。”
“是考生?”
“对。他哥哥是这里的学生。我常见到他的。”
“你怎知道他会考上……”
“不晓得,但他必须考上的。”她耸耸肩,“他父亲当过教育部长,是有实力的政治家。考私立大学多多少少占了便宜就是了。”
“哦……”小百合点点头。
成人的世界就有这种事。小百合已不是小孩子,她明白一点点。
不过,明白归明白,跟谅解不同。她希望自己永远不谅解这种事。
不然的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向自己的下一代交代所谓的“公平”或“平等精神”。
“但是——”佐久间恭子侧侧头,“他在这个地方干什么?”
这时候,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
“咪噢。”
咦?小百合惊讶地回头,见到福尔摩斯带着(它走在前头)片山和石津走过来,吓了一跳。
“石津先生!”禁不住先喊出石津的名字。
“嗨,听说今天有入学试说明会?”片山说。
“噢,是刑警先生呀。”佐久间恭子好象已经见过他们,“你们认识她?”
“我就是在这位片山先生的府上暂住的。”小百合说:“还有,这位石津先生曾经救我脱险。”
“呵。真巧呀。”
“你——怎么啦?折到脚?”石津问。
“不,没什么——我必须走了。”
“好。我们为了今板教授的命案,正在到处查访中。”片山说:“福尔摩斯——你衔住什么?”
仔细一瞧,福尔摩斯衔着一张折成两半的纸回来。
“咦?会不会是刚才那人掉的?”小百合说:“我交给他去。他好象是来参加说明会的。”
片山捡起那张纸。
“是张便条哪。”明晚,十二时,阿特籣号。‘——是约好碰头的地点吧。“
“不能熬夜的。”石津严肃地说。
“那我保管了。”小百合说:“石津先生……今晚也会来吃晚餐吗?”
“看工作情形而定。”
“我等你。”说着,小百合有点脸红,“再见了。”
她“哒哒哒”地急急跑开了。
“不要跑!”佐久间恭子喊,“——真好哇,年轻人。”
“你也很年轻呀。”片山说。
“唷,是吗?”佐久间恭子稍微用手摸摸头发,“今晚可以陪我吗?”
“嘎?”
片山不由焦急了。佐久间恭子笑起来,十分豪爽又舒坦的笑声。
恭子年约三十五六。一张脂粉不施的脸,和蔼可亲,是那种任谁都有好感的类型。
“对了,你掌握到什么?”片山问石津。
“加油吧!”她拍拍片山的肩膀。
“走吧,石津。”
“呃……”石津好象在想东西。
“怎么啦?”
“不……她一提到晚饭的事,突然就饿起来了。”
片山叹息。
“喵。”福尔摩斯的叫法,不知是同情,还是嘲笑他。
说明会的会场,是个大得令小百合目瞪口呆的大讲堂。
这样一来,要找刚才那个“代议士的儿子”就不可能了。还有,也不可能找到那个可能坐在某处的“水田智子”了。大部分位子已经给坐满,小百合在后头的空位子坐下。
“嗨。”过来喊她的是刚才帮她的室田助教,“已经没事了?”
“是的。谢谢。”她道谢一番,“噢,对了——”
“嗯?”
“有个代议士的儿子——戴眼镜的、有点神经质的人,你知道吗?”
“啊,你是说门协吧。他弟弟今年应考。他在那边。”
出乎意外地靠近自己,反而完全没发现。
“你好。”小百合走过去,站在他旁边,“你是门协先生?”
对方的暗淡眼神从眼镜背后抬眼看她。
“什么事?”
“刚才,你是不是掉了这个?”小百合把那张便条递过去——门协的脸唰地变色,快得叫小百合大吃一惊。
“在哪儿找到的!?”
他像抢夺似地接过那张便条。
“捡到的——仅此。”小百合生气了,快步回到自己刚才的位子。
什么意思嘛,这种态度!气人!
她生着气回座时,说明会刚好开始。
说明会在紧张的气氛下进行。只有把详细的指示、教室的分配法之类的说明记下来的原子笔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作响。
怎么说?在这里出现的全是试场的敌手。当然,几乎彼此都不相识,也没交谈。
说明会结束后,小百合舒一口气。居然紧张到这个地步。
由于大家同一时候回去的缘故,出入口非常拥挤。小百合想待会儿再走,所以继续坐在位子上。
“喂,你。”
有人喊,她抬起头来看,是刚才那个议员的儿子门协。
“什么事?”
“不——刚才对不起。”他垂下眼睛,“我禁不住精神紧张,做了失礼的事……”
小百合堆起笑容,说:“的确是叫人气忿的态度。不过,算了,我忘啦。”
门协松了一口气。
“谢谢。我叫门协升二。你呢?”
“温水小百合。”
“温水?哦。我们都能够考上就好了。”
“是呀。”
“那么……谢了。”
“不客气。”
小百合目送门协升二快步混入其它人中间跑开了。
他不是太坏的人嘛,她想。
“叫我冯?”
明石布子站在客厅入口,两手交叉在围裙前面,望着把身体沉在沙发上的今板京子。
“嗯,进来吧。”今板京子——现在是未亡人的她说:“坐——丧礼方面,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明石布子木无表情地说。
“家里也终于平静下来了,必须为以后的事考虑考虑啦。”京子说。
“呃。”
“因此,这个家对我一个人来说太大了些,但要卖掉也不容易。除非有必要搬走则另当别论。”
“呃。”
“因此……”京子看着涂上指甲油的手指甲说:“我想首先把你辞掉。”
布子并没有表示困惑的样子,说:“是吗?那么,每天的家务由太太做吗?打扫啦、洗衣之类。”
京子瞥了布子一眼。
“不是的。我很忙,我有许多应酬。当然,我会雇用其它人的。”
“若是这样,不如继续雇我的好。”布子用有恃无恐的语调说:“我想训练新人?
是很麻烦的。“
“不过”京子欲言又止,“好吧,就说清楚好了。听说你告诉刑警先生,在外子被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