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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沉眸,便将怀中的夏歌放了下来,随后整理了衣衫,道,“怎么了?”
婉娘解释道,“姑娘硬是要来,拦也拦不住。”
婉娘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竟不知眼前的男子一怒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都拦不住,还要你做什么!”
婉娘眸中多了一丝错愕,随后便跪在了地上,一旁的女孩一件茫然的盯着她。
却被一只手紧紧一拽,自己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这就带她走。”
说罢,婉娘便起身要将她带走。
男人到底是狠不下心来,道了一声,“等等。”
“吃完饭再走。”他道。
一旁的夏歌不可置信的看了男人一眼,随后却也不敢发作,而是瞪了几眼冬葵,似乎警告着她敢往前走几步就死定了一般。
冬葵正欲往前走一步,却见夏歌白了自己一眼,便停了下来,垂下头只这么呆呆地望着地板。
“庄主,要不我带她下去吧。”婉娘见状,便要将她带走。
“我说吃饭!”男人音量大了些,若不像是吼出来的,毕竟一向温柔有加的丘和庄主难得发一回脾气。
夏歌乖乖地坐在了凳子上,婉娘见身旁的冬葵一动不动,便伸出手来将她拉到了桌子身旁,对着夏歌坐了下来。
“我不准她坐这里!”夏歌突然厉声喊道,却遭男人看了一眼,随后声音越来越小,一副打掉了牙却自己吞下的委屈样儿。
婉娘自觉地退了出去,却并未走远,而是等在哪里。
而里面的气氛也变得越发诡异了起来,三人不动声色的夹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菜,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男人夹了一块红烧肉,自然而然的放在了夏歌的碗里,只见夏歌犹如炫耀一般,看了一眼冬葵,随后夹着那块红烧肉可惜在嘴边晃了晃,一口咬了下去。
泛着酱香的肉汁喷了出来,脏了女孩的衣衫。
男人又夹了一块红烧肉,却放在了夏歌的对面,冬葵面前的碗里。
夏歌一副错愕的神情看了男人一眼,随后便放下了碗筷。
“我不吃了。”
冬葵正准备夹着那快红烧肉放进嘴里,想一品美味,却见夏歌一脸不悦地盯着自己。
她夹着那块红烧肉,也不说话,便伸向了对面坐着的夏歌,夏歌不接,时间久了,冬葵整条手臂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我才不稀罕!”夏歌瞪了她一眼,随后便朝着一旁跑去了。
……
开春后,府上一切如往常一般,夫人的离开已经渐渐被人淡忘,府中下人的目光也全都聚集在了冬葵的身上。
“听说小姐病了。”一个丫鬟道。
“哪个小姐啊?”几人围了上来,一副八卦的样子。
“咱们府上能有几个小姐啊,夏歌啊。”丫鬟看了几人一眼,似乎忘记了那人的存在。又继续道,“听说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婉娘现在在找人做法事呢,小姐莫不是受了什么诅咒吧?”
几个婢女吓得脸色一白,一个胆大的揶揄道,“你专心干活吧,一天哪儿这么多事儿!”
那丫鬟脸上一红,随后道,“真的!你忘了夫人怎么死的了!”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丫鬟连忙捂住了嘴,手中的扫帚脱手落在了地上。
大家一哄而散后,心中却也是暗暗心惊的,也对夏歌充满着同情。
一处长廊旁种了满园子梨树,只见一个身穿墨色官服的男子很快便走了过来。
房门打开的屋子里,何种檀木家具都摆放地很整齐,地上有一片玻璃碎渣子,像是什么瓷器帅摔落在地上一般。
床边围着几人,见男人一来,全都散开来。
却见男子眉头紧蹙,望着眼前紧闭双眼的小女孩,眸中也不禁流露出一丝担忧。
“大夫怎么说?”男人沉声问身后几人。
婉娘一宿没有合眼,眼底下隐藏着一丝疲倦,随后开口道,“整个丘和庄的大夫挨个儿请了来……已经送走了。”
“送走了?”男人回头,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随后吼道,“夏歌还是这幅样子,干什么送走大夫!”
婉娘与几个侍奉夏歌的婢女纷纷跪在了地上,垂着脑袋不知该说什么。
婉娘却道,“大夫说小姐中了邪,药石无医。”
“中邪?”男人眸中怒火逐渐加深,随后便道,“这大白天的能中什么邪!”
“老爷……”婉娘跪在了地上,不再言语。
许久,待他怒火消失后渐渐冷静了下来。
“抱歉……”庄主轻声道。
夏歌是他心中唯一的防线,若她也跟着出了事,他一个庄主,若连家人都保护不好,还有什么资格来当这个庄主。
“婉娘?婉娘!”门外传来了管家的声音,婉娘迎了出去。
“人来了?”婉娘问。
管家拍了拍胸脯,顺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来了来了!”
“让他们开始吧,老爷方才发脾气呢,现在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婉娘道。
“好。”管家应了下来。
第320章 十年苦牢()
一场法师做下来,已是午后半刻,春日的太阳透过云层斜斜地照了下来,积雪初融,顺着房檐流在地上,滴答滴答地声音,一直持续不断。
屋外站着几人,最前面的一个身穿墨色长袍的庄主一直握着手心,直到一个戴着长帽子身穿袈裟的男子走了出来,紧皱的眉头才微微舒展。
“如何?”庄主连忙迎了上去。
男子斜眸看了他一眼,随后便道,“这位施主,此乃天煞星作祟,触犯了小姐的命格。”
“如何破解?”庄主沉声道。
那人回答,“除去肿瘤,方能根治。”
“嗯?”庄主似乎还未理解他的意思。
午过三巡,婉娘已差人备好了饭菜,一直愁眉未展的庄主突然放下了手中碗筷,随后一脸沉重地道,“法师所指,可是冬葵?”
无人回答他,大家一副似乎一沾到这个名字就会倒霉的神情,无奈之下,庄主叹了一口气,道,“婉娘,你说这事儿该作何处理?”
婉娘一愣,道,“依我看来,若将她逐出丘和庄,不可,但继续留在府中也不可……”
一旁的管家突然道,“既是邪物,定要驱逐出府去,何来不可?”
婉娘正想开口,却听一直沉默的庄主回答道,“若将她赶出去,想必会引出更大的事。”
所有人都沉默了,窗外一闪而过的鸦声格外的响亮,好似近在眼前,实则远在天边。
婉娘却提议,“要不将后院的柴房收拾收拾,让她住哪里去。”
此言一出,立刻遭到了管家的反对,“那处柴房多年失修,这……”
庄主却道,“就这么办。”
……
婉娘推开了房门,一眼便看见了十分乖巧地坐在凳子上的冬葵。
望着她面前一碗果粥已经凉透了,婉娘便问,“怎么不吃?”
女孩不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里面,随后抬眼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十分的可怜。
婉娘走进一看,这才知道是什么缘故了,不知道是谁故意捉弄她还是怎么的,那碗果粥里竟有一只死老鼠。
“你饿不饿?”婉娘问。
女孩依旧不说话,肚子里却极为诚实地传出来一声咕咕的叫声。
身后突然走来一个婢女,见婉娘在这儿,眸中突然多了一丝惊奇。
“奴婢见过婉娘。”
婉娘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随后指着桌子上的粥道,“这是你做的?”
那婢女抬眼一看,连连否认道,“不不不!奴婢哪儿有那个胆儿啊,兴许是她太久不吃老鼠自己爬进去的。”
婉娘唇边突然浮现一丝冷笑,望着眼前这个小婢女,这等把戏她自然看得出来,随后便道,“抓紧干活吧。”
“是。”婢女道,不敢抬头看她。
婉娘拉住身后女孩的手,道,“走吧。”
那女孩竟格外地听话,闻言便跟着她走了出去。
不知走了多久,二人便来到了一处破败不堪的房前,只有一旁的一颗梨树看着格外地亮眼,婉娘放开她的手,一手摸着那把生锈的锁,一边摸着口袋里的钥匙。
哐当一声,锈迹斑斑的锁掉落在地上,婉娘眸中闪过一丝厉光,随后便将身旁的女孩一把推了进去,退身出来时将门再次关上。
女孩被她一把推到了地上,一双眼睛无措地散发着细微的光芒。
整个世界只剩一片黑暗和门外的锁门声,女孩拼了命的拍着门,嘴里也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门外的婉娘冷笑一声,随后便道,“命数已定,岂能怪我,冬葵,你知道吗,我觉得你同我有些像。”
都是被家族抛弃之人。
“但我比你命好,我非天煞孤星,但你是,所以你就得承受这度日如年的生活。”婉娘冷声道,随后便抬脚离去。
透过那扇门,黑暗里的女孩轻轻抖动着肩膀,豆大的泪珠从脸上流了下来,她将头紧紧地埋在膝盖里,发出的声音犹如细微尖锐,“我……不……不是!”
是夜,照顾夏歌的婢女从长廊里跑了过来,拦住了几人。
站在最前面的婉娘正准备回房间,却见婢女跑得满头大汗的样子,眸中也多了一丝疑惑。
“怎么了这是!”婉娘问。
却听那婢女吞吞吐吐地道,“小姐……小姐醒了!”
她激动地喜出望外,婉娘也跟着一笑,“还不快去禀报庄主!”
随后便随几人来到了夏歌的房间,推开门便听见了一声糯糯的童音。
“婉娘!”夏歌已经坐了起来,瘪着嘴满脸委屈。
“怎么了小姐?”婉娘柔声道,连忙走了上来。
夏歌脸色通红,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般,额头上冷汗打湿了眉上刘海,婉娘将几缕刘海被至她的耳后,一只手却悄悄地从被窝里拿出了一个东西,随后偷偷藏进了袖子里。
“你去哪儿了呀?”夏歌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婉娘眉眼一弯,笑道,“小姐乖,婉娘只是去做事了,这不办完事连忙就赶来了嘛。”
夏歌倒在她的怀里,似撒娇一般道,“我不管,婉娘需时刻陪在夏歌的身边,哪儿都不要去好不好。”
婉娘轻声笑了几声,随后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婉娘会一直陪着小姐的。”
“真的?”女孩扬着脑袋,眸中也露出了一丝天真的笑容。
“我怎敢欺骗小姐?”婉娘道。
夏歌这才满意地笑了出来,此时门外匆匆走来几人,为首的自然是庄主。
“父亲!”夏歌一见,连忙将头抬了起来,而坐在床沿边的婉娘也跟着站了起来,朝男人行了一个礼。
“退下吧。”庄主道。
几人纷纷退了下去,男人往前一步,眸中溢满了关怀。
“父亲……”夏歌眼睛一眨,两条泪痕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男人眸中泪光闪烁,随后抬手擦去了他脸上的泪水,随后便道,“父亲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
十年的时间里,丘和庄一直平安无事。
开满梨花的院子里,微风轻轻地吹来,梨树吱呀随风而舞,洒落一地梨花。
纯白如雪的梨花从树上落了下来,那副场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顺着台阶看上去,是一出年久失修的柴房,饱经风霜的青瓦从房檐顶上落了下来,白墙处处都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裂痕。
而墙角往上十寸的地方,有一条很大的裂缝,裂缝一直往上,似乎为了防止里面的东西出来,刻意在外面钉上了一块木板,乍一看,还有些别扭。
而更让人惊悚的是,木板有一个一指大小的洞,洞下竟有一双睁得大大的眼睛。
第321章 不公待遇()
“嘿嘿!”一个少年从墙边突然出现,里面那双眼睛眨也不眨,依旧无神地望着窗外。
来人正是小虎,管家的儿子,虽长得虎头虎脑的,却因营养不良而骨瘦如柴。
小虎蹲了下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被眼前的梨花雨美得移动不开眼。
“好美啊……”小虎呢喃,便问里面的人,“是吧?”
“……嗯。”里面传来一声没有力气的回音。
小虎乐得哈哈大笑,笑累了便从将双手背在了身后,“你猜我这次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啦?”
木板洞里的一双眼睛毫无波澜,一动不动。
小虎却突然将手伸在了木板前,打开握成拳头的手指,只见手掌心上竟放着一小串葡萄,紫莹莹的葡萄透光而好看,颗粒饱满而果肉丰富。
小虎笑着在那双眼睛前晃了晃,随后一本正经的道,“这可是丘府剩下的,下人们抢得厉害,我也没吃过,想带给你帮我尝尝。”
木板里的女孩终于眨了眨眼睛,随后跟着他笑了起来。
“你……先吃。”冬葵咽了一口吐沫后,才道。
小虎却摇了摇头,将那串葡萄放在木板洞里,一颗一颗地丢了过去。
这边女孩伸手去接,直到一颗冰凉的葡萄落在了手心里,下意识地吞了吞吐沫。
门外传来小虎无奈的声音,“父亲不让我吃凉的东西。”
里面的女孩突然停了下来,嘴里包着的葡萄胡乱一嚼连忙咽了下去,随后便问,“小虎哥生病了?”
她的声音很细,也跟轻,犹如春日暖风拂面,不留一丝痕迹。
小虎摇了摇头,拍了拍胸脯道,“我能生什么病,小虎哥的身子可好了,等我长大了,就打碎这面墙,带你去外面看看,可好?”
女孩某种多了一丝向往,随后轻轻点了点头,“好。”
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喊,“小虎!还不快给我滚来吃药!”
那是管家的声音。
小虎闻言,便朝她摆摆手,“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小虎哥明天给你讲外面的故事。”
女孩在黑暗下点了点头,最后的一颗葡萄紧紧地握在了手掌心里。
然而次日,她没能等来小虎。一个服饰精致的少女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面前时,冬葵紧紧地蜷缩在那堆木材后。
少女身后站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男子,随后面上多了一丝挑衅。
“丘和冬葵,几日不见,可长本事了啊!”少女干净的眸中此刻划过一丝恶毒的笑意,随后便道“敢勾引男人了?”
角落里的女孩没有回答,而是一副极其害怕的望着眼前人。
“敢瞪我!”夏歌厉声道,随后便挥挥手,朝身后人吩咐道,“给我把她拖出来!”
两人轻而易举地将角落里的女孩拖了出来,随后擦了擦手,一副犹如摸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然后再次站在了夏歌身后。
啪的一声,一根长鞭打在了女孩瘦弱的身子上,夏歌握着手中长鞭,似乎还不解气。
几鞭子下去,抽地眼前的女孩已经躺在了地上,血痕透过了白色的衣衫,看得人触目惊心。
夏歌这才收回了鞭子,一副嫌弃的神情看了一眼鞭上的血痕,便丢在了身后人的手中。
丢下一句,“你这天煞孤星就该孤独终老!”便拍了怕手离开了。
门再次被关上后,巨大的疼痛逐渐消失,冬葵眉上那朵梅花印灵光闪现,随后便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给她送饭的婢女发现里面没有响动声,却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再次不耐烦地敲了敲门,便扬长而去。
沉闷的敲门声惊醒了地上躺着的人,冬葵伸出手来,手臂上的鞭痕已经消失,她猛然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上竟半点伤口都没有。
一切竟如一场梦一般,真实,而又让人害怕。
她平时地走到了门口,随后蹲了下来,将手伸了出去,摸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拿进来一看,是个已经冷掉了的馒头。
一大口下去,寡淡无味,却隐隐问道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大抵是饿极了,一个馒头下了肚子后,她连忙伸出手去,左右一摸,却摸到了一只脚。
那只脚突然抬了起来,随后紧紧地踩了下去。
女孩要紧了嘴唇,另一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直到哪只脚送来后,女孩迟迟没有收回手,一股浓浓的甜腥味从口腔中蔓延,手指也嵌进了肉里,疼痛已经麻痹了神经,此刻她什么都感受不到了,整个脑子里,只剩下绝望。
门外的婢女收回了脚,轻声一笑,“怎么,从马槽中拿出的馒头就这么美味?”
直到门外人离去后,冬葵才收回了被踩得通红的手。
青肿的手背像个馒头,她却自嘲一笑,转而靠在了那墙壁上。
不知过了多久,耳朵里隐隐传来石头轻扣墙壁的声音。
冬葵睡意极浅,却并不敢过去。
直到出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女子灰蒙蒙的眸光里才出现了一丝希望。
“睡了吗?”门外小虎蹲在那木板旁,眯着一只眼睛看向里面,金黄的月光从窗户照了进去,却只能照亮一点。
“小虎哥……”突然墙内传来一声极弱的回音。
听她声音不对,小虎面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地干净,随后便问,“怎么了?生病了吗?”
冬葵摇了摇头,便靠在了那块木板上。
随后便道,“小虎哥,你以后……别来了。”
小虎手中的馒头顿时掉在了地上,滚出老远。
“你说……什么?”小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随后柔声问道。
冬葵没有勇气顺着木板下的洞看他的表情,随后抿了抿唇,道,笑道,“以后别来了,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是不是他们又打你了?”小虎神色紧张地盯着那个洞,靠在木板上的手握成了拳头状,“别怕,你别怕,等小虎哥长大了,一定给你报仇,那时候没有人敢欺负你。”
许久,里面的人都没有回音,直到夜深了,小虎害怕管家回去后发现他不在房里,便朝她告别,“你别怕,小虎哥长得很快,你再等等!”
脚步声越来越远,一滴泪才从她的脸上流了下来。
“来不及了。”她轻声道,随后强扯着嘴唇一笑。
她突然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穿上了粉色纱裙,好看的裙摆随风轻轻浮动裙帘,身旁有说有闹,一家人围在圆桌旁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