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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走了多久,就在她晒微有些懈怠时,四周竟传来一声尖叫声,只一声,便消失寂静,四周再次恢复了安静。
停了下来,左右一看,并无异样。
但仔细一看,去觉得来时路不似原先那般,原本的圣树也变成了如今光秃秃的枝丫。
没有树叶的枝干是土黄色的,放眼看去,将这残骸之状尽收眸底。
冬葵双手握成了拳头,瞬间便明白了那仙侍口中所说的机关重重,却只不过是这幻境。
仔细一看,这幻境变幻莫测,一会儿是犹如地狱一般,业火缠身,一会儿又如身处极寒之地,周遭的风蚀骨般冷。
她依旧闭着眼睛,直觉让她静下心来。
。。。。。。
另一边,男子将染血的匕首一添,似觉得那神仙的血甘甜美味一般。
晏深待在他身后,墨色长发滑过他白皙的脸庞。
“你这副样子倒与那狱鬼无异。”晏深开着玩笑道。
却见男子一副淡然的神情,好似丝毫不在乎一般,擦了擦唇边的血。“我替你尝尝仇人的血是何滋味。”
晏深沉眸,不知如何回答。
池水中的男子突然睁开了眼睛,浑身都湿透了,待看清坐在岸边的二人后,自嘲一笑,“还真是逃不过你的眼啊。”
晏深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嘴里的话还未吐出来时,所见他早已起身朝那人走去。
池水只漫过了他的膝盖,那双黑色长靴尽数泡在了水里。
池水里的千泰仙君已经被焚仙池给吸收了力气,浑身酸软无力,望着逐渐朝自己走来的白衣男子,像是认命了一般地轻垂双眸。
许久的安静,似乎能听见耳边流动的水声。
千泰仙君抬眼看他,眸中似乎在疑虑着来人到底如何处置自己。
却见眼前的男子某种多了一丝担忧,来人一袭白衣,尾端末在了水里,被血水染成了淡红色。
“仙君可后悔今日下的这盘棋?”男子润滑的声线好听又清脆。
千泰唇角一弯,却憋出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
“如今已撕破脸面,你也不是太子殿下,这声仙君我受不起。”
千泰的声音很轻,斜眸看了一眼躺在自己对面的天君。
许久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既输给了你,心甘情愿,何来后悔之谈?”千泰沉声道,就是死,也要死得有骨气。
宁可万箭穿心死,也不愿在敌人刀下苟活。
“哦?”白衣人微微挑眉,如墨的眸子里缓缓浮现一丝深意,手中把玩着那把雕有牡丹花纹的匕首。
“今日这盘棋你若赢了我,我依然会放了你,但你三心二意,口是心非,这盘棋,又怎会赢得了!”环生沉声道,抬脚踩在了他的身上。
千泰只听见哗啦一声水声,随后便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他已做好赴死的决定,如今天族已然是这局面,各路仙君都不愿站出来,这倒是他曾经想过的情景。
毕竟没人愿意淌这浑水,倒不如洋装不知,只要这把大火不烧到自己的仙府。
环生却移开了脚,“你们这群神仙,人人尊称我一声太子殿下,若没有这幅皮囊,谁还会认得我,待我这般毕恭毕敬?”
人世冷暖,他自然深有体会。
第336章 逃出幻境()
环生拂袖一挥,一个金色面具从袖里掉落在水里。
扑通一声,卷起一帘水花。
千泰只看了一眼,便瞪大了眸子,池水虽混,却十分地浅,那面金色面具逐渐沉了下去。
“你!你是谁!”一声惊呼从他的嘴里吐出,却并未等到来人回答。
眼前人敛眸含笑,弯腰拾起了水中的面具,抬手擦了擦水,便戴在了脸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般利落自然,却给来人添了一丝妖气。
面具露出他深邃的双眸,略显妖媚的精致花纹凹凸有致,而这面黄金面具下的人,其身份不想可知。
“此间我曾有幸听闻天机司,却不曾想,曾朝夕共处的太子殿下,竟就是天机司少主……呵呵,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千泰奄奄一息,靠着最后的一丝力气奋力挣扎着。
“我是谁?我想做什么?”男子自言自语道,随后朝晏深的方向走去。
“我也不知道。”他突然止步,回头告诉他,唇边勾勒一丝调皮的笑容。
这边晏深的眸子更深了些,见来人逐渐朝着自己走来,刚吐出的话又被咽了下去。
“要不今日趁着千泰仙君在,将天帝老爷子给挫骨扬灰了罢?”他的语气,依旧淡然又充满着调皮意味。
“你!”躺在池水里的千泰仙君也不再顾及任何颜面,唇齿间轻轻颤抖着,最后挤出了两个字,“不要!”
晏深不语,竟恍惚觉得近在眼前的男人多了一丝陌生,好似从未认真了解他一般。
“仙君这是求我?”环生转过身去,面具下的双眸中突然生出了一丝愤恨。
“你就是跪在地上给我磕头磕到头破血流,我陌雪逸就会大发慈悲,放过你们?”
天真!
千泰眸如死灰,他似乎已经料到了死期将至,也不再垂死挣扎,只是天君他不能死!
他不能死!
“苦海无涯……”所有的挣扎,到最后却只变成了寥寥几字。
晏深望着池水中人,启唇道,“你说苦海无涯?那你告诉我,这趟苦海,又从何而来?”
陌雪逸回头,转身取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精美的容颜。
“你要我放过他,他又何曾放过我?”晏深沉眸,言语冰冷。
千泰却冷笑一声,“纵然他千般错,你以为,当年的半仙真人果真没有犯错吗?”
思绪回到那边初始,天帝还是个年轻的战神,以收服妖兽成功将其镇压人间各处,功勋赫赫,便从皇子晋升成人人敬仰的太子殿下。
而后成功即位,成了上万年来最年轻的天帝。
怕三界不服,他谨言慎行,每一卷文书都要亲自过目,甚至连一妻一妾都未曾纳入宫中。众神中也各持不一,翩翩认为这个只会打打杀杀的武神,不配做这个天君。
而天族皇子众多,一些人也生出了扶持另外的皇子的为君,而将其从位置下扯下来。
他努力了上百年,百年里三界一片祥和,唯独生出了半仙真人一事。
半仙是天族掌礼乐的神,带人礼貌温和,从未得罪过任何一人,亦不与任何人结交。众神中多他的看法也大多不一,认为半仙他是个孤僻,甚至其中还有不知他名号的也大有人在。
那年天宫蟠桃盛宴,齐聚八方人士,宴会一度盛大,热闹非凡。
光是用来照明的神宫灯,也不下八千盏,礼乐器具,亦不下百架,众乐声起的瞬间,花妖仙子翩翩起舞,一度点燃了宴会的高潮。
而宴会尽,一个花妖久久不散去,竟以死相逼,抖露半仙真人之罪行。
坦言其爱慕自己,却遭受家人反对,真人一时生愤,便杀光了家中人,凌辱了自己。
那花妖泪洒宴会之上,天君为保天族颜面,也想草草了之,等屏退了众人后,这才好处理这件事。
不光是千泰,就连在场的不下百余人,都持疑惑态度。
半仙真人好歹是个神仙,相貌堂堂,自飞升以来,从未与任何人生出不快。倒不如相信是这花妖受人指使,蓄谋已久,从而陷害半仙真人。
而这一场蟠桃盛宴,便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当着八方名士之面,天君便请二人对峙,本想还他一个清白,半仙真人却回答的模棱两可。
众神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纷纷站在了那花妖一边。
那花妖早已有孕在身,加之其拿出了半仙真人的贴身玉佩,天君问真人还有什么说的,本是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真人却无话可说。
这罪,也实实在在压在了他身上。
那场盛宴,到底还是成为了三界笑话。
天君盛怒之下,赐罪半仙真人,刑场上,真人只是安静的垂着头,一如往常一言不发。
安静的等着死亡的到来。
那天的天雷声,震耳欲聋,一道道自云中直下,劈在了男子的身上。
真人奄奄一息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天帝糊涂!”
年轻气盛的天君下令废除半仙真人一职,剥其仙骨,永世不得超生……
想到这里,千泰喃喃道,“当年的真相,你作为真人的后人,自然只将仇恨铭记于心,而这场往事,终究只会随着我们这一代人的仙逝,而尘封于风尘里。”
“真相?”晏深自嘲一笑,又道,“已经不重要了。”
“我只要他死!报了父亲的仇之后,其余的,皆与我无关。”
陌雪逸却将手一挥,手中的金色面具化作灰烬,随风散尽。
“我还是想做环生。”他淡然一笑,便走过来将晏深从池水中扯了出来。
“池水脏,莫要湿了身。”轻柔的公子音听得人如饮了酒一般,心上一阵酥软感。
晏深沉眸,便抓着男子冰冷的手腕,抬脚走了上去。
而池水里的人也垂下了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
眼前似有人在说话,冬葵屏住呼吸,却觉得那声音遥远不及。
冬葵睁开了眼睛,眸光也柔和了些。
眼前的男子一身蓝衣袭身,眉目温和,面带笑意。
他突然伸出了手,柔声道,“我带你回家。”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对话,一样的温柔……
冬葵很快便回复了冷静,耳边反复回响着这句,“我带你回家。”
手中幻化出一把青色长剑,随后面上露出了一丝略带嘲讽的笑容。
“这种把戏玩过一次就行了。”一剑斩去,眼前瞬间化作泡沫幻影。
若是很久以前,她或许会一次又一次的深中幻境,最后陷入这陷阱之中。
但她现在不信了。
因为洛桑尘已经不再是那个小狼妖了,自己亦不当初被人一口一个天煞孤星不敢还口默默忍受的丘和冬葵。
她就是星辰,不需要依靠任何人,自己就能发光。
第337章 侍女小葵()
眼前白光逐渐暗了下来,眼睛轻轻睁开,四周再次恢复成了一条幽静的小道。
四周的圣树枝叶茂盛,而不再是一副骇人之景。
一直走出了幽道,尽头处隐约可见一个白影。
环生一早就发现了她,随后沉眸,化作一丝苦笑。
待冬葵走近,望着这张无数次出现在脑海里的面容,环生却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你挡着路了……”冬葵见他躺在大路中间,这才幽幽的道。
此言一出,倒逗笑了眼前的白衣男子。
他往左退了一步,让出了路来。
冬葵犹豫了一会儿,略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却听男子轻柔的声线道,“我若拦着你,你这颗心也是离开了这里的,倒不如放你走,好让你想着我的好。”
冬葵握紧了手中长剑,却不知该如何抬脚。
与他擦肩而过时,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但我想恳求你,三界生灵,可不可以不要伤害他们。”
环生不答,女子却敛眸一笑,自言自语道,“好吧,我有什么资格呢,这是你的事啊。”
就在她离开之际,还未离开男子最后的视线时,却听男子回答,“我答应你。”
“嗯?”冬葵止步,一瞬间还以为生出了幻觉。
环生依旧是一副猜不透的神情,淡然一笑,“我答应你,不杀无辜人。”
“好。”一如初见般,冬葵由衷地露出了一副笑容。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是陌雪逸了。”女子眸中流露出一丝流光,一忆起往事,总觉得果然不似滋味一般。
“哦?”环生闻言,倒是一惊。“什么时候?”
“自然是你初次见我的时候。”冬葵回答。
。。。。。。
妖族大殿内,一个墨衣男子斜倚在长榻上,一缕青丝顺着他绝美的棱角滑落下来,挡住了他略带迷离的双眸。
却听门外传来几声匆匆的脚步声,随后便见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重赫望了他一眼,便跪在了地上,犹豫了一会儿,便道,“殿下,并没有查到任何关于绿盈子的线索。”
这边男子像是没有听见他说话一般,眸中失神,亦不知到底在想着什么。
重赫加重了音量,不知他是否睡着了,便略带迟疑地喊了一声,“殿下?”
男子扬起了透露,投射过来的眸光反射着幽蓝的光辉。
“怎么了?”
重赫重复道,“并未查到绿盈子的任何线索。”
“不查了。”洛桑尘起身,身上的红绳顺着他的手指滑落在地上,重赫瞟了一眼,似觉得有些熟悉。
像是在哪里见过。
重赫收回目光,眼神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查了?”
洛桑尘点了点头,又道,“对了,宁安可有消息?”
门外走来一个侍女,模样乖巧玲珑,手中拿着一叠晶莹剔透的葡萄,饱满的颗粒上还挂着水珠。
重赫见来人面生,面上便多了一丝警惕。最后却将目光停留在她的一席红衣上,不由得想到了自家殿下的心上人。
侍女毕恭毕敬的将葡萄放在了桌子上,不知是不是真的脚下一滑,便要朝着墨衣男子扑去。
重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准备将她一把拉住,还未抬脚时,却见洛桑尘抬手见她扶住。
那侍女吓得面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许是手脚太笨重,放在桌子上的葡萄随着她的动作,竟也离奇般的落在了地上。
白玉瓷盘碎了一地,连带着颗颗饱满又让人食欲大振的葡萄。
那侍女见状,将头埋得更深了。
“对不起殿下,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这人手脚笨重,殿下您绕过我吧!”
一旁的重赫一副看穿了她的把戏一般,眸中闪过一丝嘲笑。殿内侍女早已统一过服饰,就连头上戴的头花,也必须款式相同。
而眼前的这个侍女,故意着一身红衣,做出一系列看似不经意的动作。
想来也是在是让人恶心至极。
洛桑尘却淡然的道,“无事,你起来吧。”
重赫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自家殿下,他不会真把这厮给认成是丘和冬葵了吧?
几人谈话之际,丝毫未见一个身影躲在门外。
那侍女果真抬起了头,一副怯生生的目光看向了洛桑尘。
“你叫什么名字?”洛桑尘突然问。
就在这时,不光是重赫,就连门外的那个身影,也跟着一颤。重赫凝眸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女子,心中油然生出了一丝厌恶感。
那侍女双眸失神,嘴里结结巴巴的回答,“小。。。。。。小葵。”
“什么!”重赫脱口而出,眸中嘲讽转瞬即逝。
“我叫小葵。”那侍女重复道。
这边重赫却冷着眼看向了她,语气也多了一丝阴阳怪气,“名字里是不是还少了几个字啊。”
“没有!”那侍女辩解道,“我真的叫做小葵。”
话才说完,一柄银剑便指向了侍女小葵。
重赫只稍微一动,锋利的剑尖就能刺破她的喉咙。
“说!是谁派你来的。”重赫冷声道,丝毫不知一旁的男子面上浮现一丝不悦。
“够了!”洛桑尘冷声道,“小葵,下去吧,这儿没你的事了。”
“可是……”那小葵喃喃道,语中布满了歉疚。
“这葡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小葵突然倒在了地上,鲜血逐渐蔓延成一个小圈。
洛桑尘望着地上的女子,顿时生出了一团怒火,沉眸看向了重赫,“你到底想干什么!”
重赫瞪大了眼睛,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为什么!
是她!
一定是这个女子在做鬼。
“殿下!你还不愿相信我吗?”重赫看向了他。
却见男子偏过了头去,“如今你有什么让我信你,她!”
他突然伸手指着地上的女子,冷声一吼,“不过就是打翻了一碟葡萄!有什么错!”
“她不就是……”重赫还想解释什么,却觉得一切都是徒劳。
不管他再说什么,眼前人也未必会相信自己。
洛桑尘召来几个侍从,对着二人道,“务必厚待她的亲人。”
“是。”两人将地上的人抬了起来,转而消失在视线里。
留下了地上一摊触目惊心的血迹。
“殿下,你知道她!”重赫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他始终相信,洛桑尘他一定是清醒的。
只是,被来人一时蒙蔽了双眼。
却听他淡然的道,“你下去吧。”
“殿下……”重赫收回银剑,转身朝朝门外走去。
第338章 解开心扉()
重赫回头凝眸,便朝着门外走去。
轻轻关上了门,转身之际,余光便瞥见了一旁正望着自己的女子。
重赫隐在袖中的手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直到腰间传来清楚的疼痛后,他才相信这本尊竟就在门外。
而一想到方才之际,内心油然而生出一丝冷嘲。
冬葵尴尬地举起了右手,将食指放在了唇边,作禁声状。
重赫点头,又见她指了指一旁,用口型道,“可以谈谈吗?”
重赫移步朝她走去,二人并未直接从台阶处离开,女子走在了前头,轻车熟路的来到了距离大殿不远的偏殿。
“你怎么对。。。。。。”重赫突然开口道,二人之间的尴尬突然消失不见。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虽她有些愧疚的。
那场天雷之刑后,他的冷眼冷语,而这始终是殿下的私事,有时候重赫都在想,是不是自己管得太多了,反而适得其反,惹来殿下冷眼。
冬葵见他失神,便轻咳一声,道,“从前。。。。。。是我误解你了。”
重赫回过神来,面上微微一怔,似还未理解他所说的话。“你,你说什么?”
“我误会你了,给你道个歉。”冬葵垂下头,一想到方才清净,心里浑然不是滋味。“还有谢谢你。”
重赫听得云里雾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