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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来到了魔域,宁安脚步也不觉加快了些,江阴险些被地上的洛桑花枝绊倒在地,连忙一把抓住了宁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道,“你到底有何事瞒着我?”
宁安踹了几口气后道,“你跟我来就……就知道了。”
二人再进去时,却听见一声冷哼,“我在魔域几百年,还未见有人对这儿有些惦记的!”
是那女鬼宁清月的声音,江阴循声看去,竟还是个生地好看的女鬼,只可惜再好看的皮囊也遮不住她的恶毒妇人心。
宁安带着江阴来到了一处牢笼,里面正躺着一个与身旁人一模一样的男子。
“就是他。”宁安沉声道,“他带我来了这妖族,口出狂言惹怒了殿下,害得我二人被关在了这里,而殿下却看穿了他不是你,便将我一人带了出来,去见了你师父……”
他没再说下去,因为他有些顾虑。
他知道说再多,江阴也不会相信的。
若非亲眼所见,他宁安自己也绝非相信子桑仙君,竟是那个策划了全盘的罪人。
他不忍,也不舍得。
江阴已无家可归,唯子桑一个亲人,如今事实就算残酷到何种地步,他也不舍得江阴最后变得无亲无故。
无依无靠。
江阴一直望着里面的男子,那人虽盯着自己的皮囊,却是一贯的易容术。
而知晓这易容术的人,除了那个有幸曾见过一面的易安,能做到如此天衣无缝的人,恐怕没有别人了。
地上睡着的“江阴”突然睁开了眼睛,似乎察觉到了两人的视线,却也并不觉得奇怪,反而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看着两人。
这魔域的门,除了洛桑尘,没有人能打得开的。
那人似乎也笃定了二人不能进来,便又多了一丝嘲笑,于是看着眼前的男子一副淡然的神情,冷声道,“江阴?”
见那人竟有胆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江阴眸中划过一丝怒火,“你到底是谁,为何冒充我带宁安来妖族!”
“能来这里的人,并非凡人吧!”江阴冷笑一声,却更怀疑那人的身份了。
如今距离天族那场战乱已经许久了,就算天机司的人还有残余的,也无非试着苟合之辈,并未能掀起什么波浪来。
“我凭什么告诉你。”里面那人冷声道。
却听身后传来一阵如铃铛似的笑声,宁安转身一看,似带警告的看了一眼宁清月,“你想死吗!”
宁清月丝毫不以为然,摊手道,“我不正好死了吗,只不过是一副鬼样子罢了。”
“活该!”宁安埋怨一声,便将视线从她身上移了回来。
江阴却问了一句,“你认识她?”
“未飞升时的一个亲族。”宁安淡淡的描述着,似乎前尘往事,果真如一场梦。
他为能有幸见到母亲的转世,却坚信她定能投胎于一个好人家中,过一世安泰的日子。
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那些阴谋诡计。
第396章 一世安稳()
而这个假冒江阴的人,却突然露出森然一笑,扭头便看向了眼前的男子,嘴角流出一抹乌红的血来,便闭上了眼睛。
宁安顿时一惊,一声尖叫从口腔里传了出来,“不要!”
整个过道里,只剩下那女鬼看戏般的笑声。
然而等宁安带着江阴再次回到长青殿时,却见长青殿早已散去,只剩下了几个侍卫还留在那里,宁安抓住一人的手腕,道,“殿下呢?”
那侍卫认出了宁安,便挣脱了手,“恕不奉陪,你们天族的人,我们这些妖孽可比不得你们天上的神仙。”
语中讽刺,宁安自然是听得懂的。
江阴眸中闪过一丝愤怒,手指逐渐握成了拳头状,正准备往前冲上去时却被宁安一把抓住,转过头去便看见了宁安轻轻摇了摇头。
这一次,本就是他们冒犯了。若是妖族有所怪罪,他们理应也是要受着的。
“打扰了。”宁安朝他淡然一笑,便拉着身旁的江阴离开了。
下了台阶时,江阴这才憋不住内心的愤怒,怒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那么仇视?难不成天族对妖族宣战了还是怎么的,我师父被他们这么绑着我还没有怪罪呢,他一个侍卫竟敢这般对我说话,也不看自己是几斤几两!”
等他出了气,宁安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我为何带你去见那个冒牌货吗?”宁安问道。
宁安沉眸,回到道,“江阴,有些话可能我说出来,你可愿信我?”
“你小子虽有些呆呆的,却也是我天族为数不多的真心待我之人,如今你若是有苦难言,就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吧,把我蒙在鼓里我怕是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江阴一本正经地道。
江阴弯眼一笑,笑容十分之真诚。
“你真想听?”宁安看向了他,面上却闪过一丝犹豫,心中也是一副纠结之样,不知道这些话该不该说给他听。
他若信了,便会失去一个师傅。他若不信,自己与他的情谊,恐怕也会因此结束了罢。
见宁安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江阴忍不住推了他一把,沉声道,“你小子怎么像个女人一般婆婆妈妈的,有什么话就赶紧说,我等得心都快蹦出来了。”
宁安索性直言道,长长的喝了一口气后道,“子桑仙君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若是他从头到尾策划了这一切,或是利用了我们所有人而完成他所认为的救天大任,你会相信吗?”
江阴却不以为然的笑道,随后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疑惑道,“你这小子没发烧啊,怎么在同我胡言乱语的?”
宁安无奈的望向了地面,道,“我就说你不会相信的,若是你早一点出现,亲眼看见了,恐怕也不会相信的。”
“你自言自语地在说些什么?”江阴沉声道,一把拖着他往妖族内院走去。
宁安嚷嚷道,“你干什么?”
“我知道我师父在哪里,我探到了他的气息了。”江阴轻声呢喃,许是怕他被这么拖着而难受,便放开了宁安。
江阴走得很快,宁安赶紧追了上去。
二人一路来到了一处庭院,园中竟还摆放着一处假山,那假山又似一个人像,乍一看,竟与冬葵有几分相似。
江阴一直看着那石像,宁安推了他一把,这才收回了思绪,尴尬化作了一抹笑道,“也不知道我师妹什么时候能变成原来的样子。”
几个侍女走了出来,看见二人便拦了下来,“你二人还不快出去,这儿是女眷庭院,男子是不能进来的。”
“你家殿下与我是旧识,麻烦二人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是江阴。”江阴沉声道,却听远处传来一声冷厉的声音。
“站住!”
江阴寻声看去,便撞上了那双犹如锐刺一般的眼睛。
“洛桑尘,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江阴沉声道,却见他脸色不太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一般。
而转念一想,还有谁能让他变得如此。
“冬葵怎么了!”江阴凝眸,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
却听远处人道,“还请问遵师吧!”
脚步声越来越远,伴随着一声丝毫未减冷厉的声音道,“趁我还没有生气,就给我滚!”
“你!”江阴气得握紧了拳头,却被宁安一把抓住,“江阴。。。。。。”
“你怕什么?”江阴丢尽了脸,如今他洛桑尘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又为何没一点脾气了。
“兴许是出了什么事。”宁安喃喃自语,还未反应过来,便见江阴从几个侍女身边跑了过去,宁安在后面喊了几声,也未唤回江阴来。
索性朝着几个侍女姐姐毕恭毕敬地道了个歉,连忙追了上去,还未走到门口处,便嗅到了里面一大股火药味。
果然,走进一看,洛桑尘一把剑悬在子桑的脖子上,而站在身后的江阴却将剑指向了洛桑尘的胸口处。
“你们。。。。。。”宁安眸中闪过一丝惊诧,连忙冲了进去,劝道,“大家都冷静冷静,江阴,你快点把剑放下!”
“他要杀了我师父,你还让我放手,宁安,你这来一趟妖族被他们灌迷魂药了!”江阴朝他吼道。
却见他眸中多了一丝担忧,于是便放下了手中的剑,冷眼看向了宁安,一字一句道,“宁安,你老老实实给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宁安这才道,“方才我告诉你的话,其实是真的。”
“什么!”江阴眸中划过一丝不可置信。
砰地一声,长剑从手指掉落,落在了地上。
“江阴。。。。。。”宁安见他一副心神不宁的神情,倒是有些担忧。
却见一旁的子桑冷声道,“江阴,你信吗?”
你信吗——
江阴闻言,眸中露出一丝笑意来,“回头是岸。。。。。。”
若不是真的,为何冬葵会变成这副燕子,若不是真的,宁安为何屡次如此反常。
若一直不信,只怕是自己欺骗自己罢了。
“你说什么!”子桑怒道,无奈浑身都被绑着动弹不得,只能耍耍嘴上功夫罢了。
宁安也是一副惊讶的神情,本以为江阴会不顾一切为何子桑仙君的,如今看来,江阴一直都是清醒的。
而唯一没有醒悟的,倒是仙君了。
“冬葵如何了?”江阴满眸担忧地看向了洛桑尘,却见他回过神来,冷声道,“情况不太好。”
又看向了子桑,“救与不救,冬葵都已经离开人世了,如今一抹魂魄存于人世,奈何我这般没用,不能给她一世安稳罢了。”
宁安发觉,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悲伤极了。
第397章 大浪已平()
“既然连你都不肯信我,那只有我死了,才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子桑圆目一睁,嘴角咕咕鲜血从下巴流了下来,冷笑几声便倒在了地上。
几人连忙围了上来,最紧张的莫过于江阴,连忙挤在了几人最前面,手指颤抖的伸进了男子的鼻尖。
“怎么样!”宁安颤声道。
却听身旁人道,“他已经死了。”
“江阴。。。。。。”眼前有人从他身边一闪而过,连忙追了出去。
洛桑尘只这么淡淡的看着地上的男子,朝着身旁人吩咐道,“带走,找个顺水的地方给埋了。”
又见几个灵女走了上来,看着自家殿下阴晴不定的神情,倒也不知该不该开口。
“有什么直说无妨。”男子望向了地面,自冬葵晕倒了之后,最差的结果他也能接受,反正醒来的那个人,也不是她。
倒不如接受了她离开的事实,将妖族打理好,等能脱手后便去寻她的转世。
正当自己还在瞎想着以后时,却听那灵女道,“殿下?冬儿姑娘醒过来了,还点名要找殿下您呢。”
说罢,便朝着身旁人掩面一笑。
男子闻言,面上划过一丝慌乱,瞬间万千情绪上了眉头,竟看不出是惊喜还是喜出望外,只是呆呆地看了二人一眼,然后便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走到门口时,洛桑尘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又拿出袖中的铜镜照了照,一旁有人走来,洛桑尘又赶紧将铜镜藏进了袖中,奈何由于自己太过于紧张,乱了阵脚落在了地上,嬷嬷弯腰将那铜镜捡了起来,面上露出了一副慈母的笑容,于是道,“殿下不必紧张,您这副样子已经是妖族最好看的了。”
“真的吗嬷嬷。”洛桑尘眉目皆是欢喜,转身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水味道,洛桑尘却一点都不在意,连忙走上前去,却见一个侍女正在喂她汤药,便等在了一旁,并没上前。
那侍女似乎察觉到他来了,朝着床上苍白的女子欣慰一笑,于是便退了下去。
冬儿却一副不知所措的靠在床沿上,四周看了看,正准备闭上眼睛休息,却见一抹玉影引入眼帘,来人美如人玉,俊秀的脸庞上溢满了笑意。
“大哥哥!”冬儿冲他一笑,连忙扯开被褥从床上走了下来,一把保住了他的双膝。
洛桑尘却蹲了下来,将她又抱回了床上,柔声道,“乖乖在床上休息,等你好了,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冬儿眨了眨眼睛,一双眼睛充满了好奇。
“一个很美的地方。”洛桑尘回到。
“那莫琪姐姐一起去吗?”冬儿眨了眨天真的眼睛,丝毫没有注意眼前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莫琪姐姐生病了,就咱们去。”
待将她哄睡着了,洛桑尘这才离开,走到门口处便看见了眼前不知站了多久的两个男子。
“殿下。。。。。。”
“我师父呢。”
江阴与宁安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却听眼前人道,“我已经将他埋了。”
“我要带他回去,落叶归根,就是他做了多少坏事,可冤有头债有主,你有什么资格擅自做主将他葬在你们妖族?”江阴眸子红红的,必然也是一时接受了不了这个事实。
却见眼前的洛桑尘始终是一副释然的神情,后幽幽地道,“谁说我把他葬在妖族了,我已派人送去了人间,你们从前住的那个院子。”
江阴闻言,一时竟五味杂陈起来。
“多谢。。。。。。”好半天才挤出来这么几个字来,江阴这才随宁安安然离去。
待二人离开后,洛桑尘这才吐出来一口气,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却被他生生的压在心底,好不容易能透一口气的时候,又见几人走了上来,定睛一看,原是几个灵女。
“殿下,重赫将军行了。”那灵女道。
洛桑尘这才松懈下来的心再一次悬在了心口处,连忙随着几人渐行渐远。
屋子里还有说话声,许是自己心神不宁,并未听清里面到底说了些什么。
走进门一看,重赫犹如一幅大病初愈的样子,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看见来人后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无奈身上的骨头像是散架了一般动弹不得,稍微使了使劲,便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殿下。”重赫眸中闪过一丝歉意。
却见男子走到了床前,轻声道,“好生修养便可,你无须挂念任何。”
“殿下。。。。。。我到底是辜负了你的期望,我有罪啊。”重赫眸中闪过一丝波澜,强忍着疼痛从身上取下了一块腰牌,“我们被人困于山洞,狐族叛徒欲从我手中抢走这令牌,我宁死不从,正准备与他们同归于尽时,却掉进了他们的陷阱中。”
“这一路走得太顺畅,却在接近狐族时恰恰出了事,想必是我们其中必然有叛徒,还请殿下严查!”他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却见眼前人不以为然的笑道。
“叛徒自然有,不过他已经死了。”洛桑尘淡淡的道。
重赫闻言,苍白的脸上划过一丝惊讶,语气也多了一份激动,连忙问道,“是谁!”
“一个很让人意外的人。”洛桑尘道,于是便叹了一口气。
“好在如今找出来了,我们能过一回安生日子了。”
重赫看着他一副强忍欢笑的样子,却有些不忍,“到底是谁,能让殿下这么失望。”
“罢了,已经过去了,若一直抓着过去不放,那也是不放过自己,重赫,等你二人好了,我便亲自为你二人做个见证,办个热热闹闹的婚礼!”
“殿……殿下没同属下说笑?”重赫眸中惊喜未定,正准备从床上起来给他行礼,却被眼前人眼疾手快地按住了。
“要谢我,婚礼那日自有你二人谢我的,如今好生修养,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洛桑尘起身,再三嘱咐他要好生修养。
眼前人却像是没有听见的一般,傻笑着合不拢嘴。
洛桑尘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起身离开了。
走出了门,几个侍女朝他行了个礼,见他面色不太好,便识趣地离开了。
回到了长青殿时,却见照顾冬葵的嬷嬷早已在殿前等候多时。
“东西带来了吗?”洛桑尘疾步走了过去,眸中却多了一丝担忧。
那嬷嬷连忙从袖中拿出了一个手帕严严实实地包裹着的东西,递给了洛桑尘而后道,“殿下,您要小心啊。”
“嬷嬷不必担心。”洛桑尘接了过来,于是便走了进去。
第398章 重赫大婚()
次日一早,莫琪醒来的消息便传了出来,整个朝内为之一惊,就连整个玩笑也为之喜出望外。
纷纷对这个一人救回了整支妖族精兵的女英雄有些意外,更多的,却是好奇她与重赫将军之间的故事。
有人传言追溯至妖族大乱前,洛贞讨伐灵族时,重赫就救下了这个女子。
也有人传言那女子对重赫单相思,如此不顾性命救下了将军,必然会得到将军的青睐。
而这也只是众人的猜测罢了,有人说莫琪是个英雄,也有人背后议论她是个想攀高枝的小人。
距离灵族覆灭一事将近千年,如今连妄想重整灵族的天机司已无正主,而唯一身份贵重的灵族后人兰思君也跟着毫无所踪。
若说这莫琪心甘情愿地来了妖族,不计前嫌视这个灭族仇人为亲友,恐怕也难以服众。
思来想去,却也不敢当众拒绝。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妖族王宫内挂上了红帐,长幔飘飘,犹如丝带一般,于空中翱翔。
写了双喜字的大红灯笼挂满了房檐,烛光似火,映红了过路人的眼眸。
“真好看。”一处宽敞的长房内,正坐着一个身穿喜服的女子,眉如柳叶,眉宇间却多了一丝男儿般的英气,殷红的胭脂下,掩盖着一丝大病初愈的娇弱。
正站在她身后的侍女满脸欢喜地替她梳妆打扮着,嘴里忍不住地夸赞道,补充了一句,“夫人真好看。”
女子低眸一笑,只弯了弯手指,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后道,“若能嫁得一个喜欢的人,必然是有生之年都难能修得的福气,只可惜我内丹已毁,不能陪他长生。”
说到这里,莫琪眸中突然闪过一丝泪花。
手指甲紧紧的扣在了一起,嵌入皮肉的疼痛却丝毫比不得一颗欲破碎的心脏。
她费尽心思想得来的一切,纵然失去了所有,所得到的竟不能长存。
“果然美好的东西无法长久……”她喃喃自语,望着铜镜里的自己,露出了一副强忍的笑意。
身后的两个侍女两眼相望,脸上笑意转瞬即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