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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相国大人闻言,面上微怒地一甩长袖,愤愤地离开了。
欧阳信跟着相国大人的脚步,路过国师时放慢了脚步。
“走着瞧!”
等着浩浩汤汤的一群人走光,整个凤栾鸾殿上只剩下国师等人。
“国师大人且放心,欧阳信不过掌有将印,没了那东西,他什么都不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道,身后一群人纷纷和道。
“李大人所言极是!”
单凌看见了身旁浑身冰冷的男子眸中闪过一丝疲惫,便示意几人告退。
一群人识趣地朝那男子拱袖,一前一后离开了。
等着四周只剩下单凌一人时,男子强行支撑的身体才忍不住剧烈的疼痛,一个踉跄连连往后退了两步。
单凌见状连忙将他扶住,然后伸出食指点了他的穴,便扶着他冰凉的身子靠在了一旁的龙柱上。
“又疼了?”
第42章 浮云仙山()
待恢复过来,国师惨白的脸上才多出一丝血色来。
“现在是何时辰?”
单凌沉声道,“巳时。”
国师眉间微扬,低头浅笑,白皙的侧颜棱角分明。
“再过一个时辰……那女孩便离开这里了。”单凌沉眸,只见四周生出一圈黑雾,黑雾散尽后,两道人影消失在空旷的凤鸾殿上。
……
咕噜咕噜——车轮碾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吵醒了睡梦中的冬葵,揉了下朦胧的睡眼,才看见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一辆宽敞的马车中。
这是哪儿?
冬葵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透过遮光帘布往外看,一排排参天大树往后退去。
像是身处深山老林中,冬葵又转过头来往前一看,只见马车前头只坐了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见那男子的背影又极其陌生,冬葵眼睛一眯,虽对此深感疑惑,却还是想知道此人要带着自己去哪里。
若有危险,冬葵望了一眼手腕上的银色铃铛,神仙之物,定会保自己一命。
但愿仙君庇佑吧。
马车缓行于山间,一旁是茂盛幽深的丛林,一边是望不见底的悬崖。
冬葵就地打坐,欲用气走全身之术来解开这束缚着身体的绳子,屏住气息,只觉手掌心一烫,浑身的力量犹如被封印了一般,盘旋在胸腔里出不来。
呕——冬葵蹙眉,吐出一口血来。
血迹染在青衫领口处,冬葵只觉眼前一黑,整个身子倒了下去。
“醒醒?”
“嘿!”
不知何时,耳边传来一道温柔的女音,冬葵从迷糊中醒来,就看见了眼前这个面容寡淡的女子。
不抹一丝粉黛的脸上白皙透亮,两边垂下的青丝将本就精致的脸蛋显得越发小巧……琥珀色的眸子里能看见自己的脸来,卷长的睫毛下浅浅笑意。
只见她殷桃小唇微启,“你叫什么名字?”
冬葵这才清醒了过来,见自己赤裸着身体泡在一个巨大的木桶里,身边还半蹲着一个白衣女子。
“这!这是哪儿?”冬葵疑惑,看见一旁的青衣上一点血迹,才想起了方才自己在马车上运气一事。
可是为何,为何破天不凑效了?
女子像是望穿了她眸中的困惑,柔声道,“此乃浮云仙山,我受国师之令,为你打通任督二脉。”
“你是国师的人?”冬葵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戒备。
眼前这个柔情似水的女子,根本让人无法与那万恶不做的国师联想到一起。
“阿文虽做了诸多伤天害理之事,若世人待他好一分……”女子眸中闪过一丝泪光,却转而被她治愈般的笑容掩盖。
“我与你提这些做甚。”女子柳叶眉一挑,向那木桶中放入了黄褐色的块状物。
“这是什么?”冬葵问。
“这是浮云山上特有的珍稀药材,叫做针蛇草,有舒心养神之功效。”女子柔声道。
砰砰砰——门外有人敲门,随即响起了一声中肯的女音。
“师姐,有人找你。”门外那人道。
女子起身,冬葵闻见了她身上传来的皂角味,心上瞬间涌上一阵久违的舒心感。
见她快步朝那道木门走去,冬葵连忙叫住她。
那女子身子一愣,转而望向她。
“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冬葵莫名羞红了脸,低着头轻声说。
那女子将门打开,将脸转向她笑道,“叫我文灵师姐罢!”
屋外的光打在她柔美的侧脸上,有那么一瞬间,冬葵喜欢上了眼前这个大姐姐模样的女子。
“知道了。”冬葵朝她笑,那人轻轻关上了门,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
……
“凭什么!她怎么配嫁给才哥哥!”都王府上,许静雅红着眸子瞪着眼前的男子。
“雅儿,此事不管你反对与否,父亲必须以大局为重!”男子沉眸,不想再与她争执。
转而正想离开,却听见身后的拔剑声。
“你若执意如此,他二人成婚之日,便是我许静雅自刎之时!熠才哥哥如此优秀之人,帝京无数闺中小姐求而不得,怎便宜了那厮!”
女子眸中肯定,那剑就悬在离脖子不到一寸的地方。
许都王见状,双腿一软,着实被他吓得不轻。
“乖女儿啊!父亲也是没有办法!”许都王这几日消瘦了不少,整张脸也比之前白了几分。“朝中如今时局激荡,我若身后无人,恐整个都王府不保呐!”
见父亲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难堪,许静雅也不再胡闹。
锵地一声,手中长剑滑落在地上。
“她流山许家已亡,如何护我整个都王府平安?”许静雅轻声道,长睫一颤,一滴泪从白皙的面庞上滑落下来。“父亲,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父女两人四目相对,随即男子眼中充满无奈,轻轻地摇了摇头。
“流山走水,满族葬身火海,连外族奴仆都无幸存,而婉儿却没死,你以为这是天意巧合吗?”许都王望着头顶乌云密布的天空,乌黑的眸子里深如寒潭。
“我这几日左思右想,虽道不出其中蹊跷,不过……她能活下来,便是能救整个都王府于危难中了。”
“女儿愚笨,不知父亲所言的是?”许静雅乌黑的赞眼瞳中生出一丝疑惑来,红唇轻启。
男子摇头,指着头顶灰沉沉的天空道,“天机不可泄露也。”
随即正欲往前抬腿时,却听见身后幽幽的一句。
“你如何肯定,她肯嫁入都王府?”许静雅是知道自家大哥是喜欢这个许诗婉的,不过这几日的观察下来,那女子心中毫无许熠才,甚至还带有一丝疏远。
许都王转身,朝她歪嘴一笑。
“你忘了,父亲也是出自流山许氏!”
男子转身,消失在长廊尽头。整个凉亭之中,唯剩许静雅与身后几个贴身丫鬟。
有风吹来,将许静雅整个紫华广绫风越牡丹罗袍吹得微微鼓起,身后的丫鬟秀莲贴心地给她骑上一件淡黄色烫金细丝薄衫。
“小姐还是快些离开,莫要染了这酷暑风寒。”秀莲柔眼盈盈,满脸笑容。
“你三人且退下!我去瞧瞧姐姐去。”许静雅眸中浅笑,嘴角轻扬,捡起了地上的长剑朝那长廊走去。
第43章 再生事端()
许家后院,许诗婉坐在桃花树下石凳上,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扣着眼前的琴弦,清风将她额前细碎的头发吹了起来,青丝飞扬,整个人都如同渡上了一层光环一般。
却见身后一道白影缓步走来,停在了她的身后。
琴声悦耳,一曲毕,身后男子才启声道,“姑娘果真答应了这桩婚事?”
许诗婉闻言,只听这声音便知身后来人。“才不过半日,仙君便知道了,这消息传得倒也挺快。”
子桑闻言,眸中笑意全无,反而生出了一丝疑惑来。
许诗婉从未有过这般语气。
“你是谁!”子桑压低声音道,见她起身,双手一挥,那琴便化为虚无。
许诗婉转身,脸上挂着一丝陌生的笑容,原本明亮的眸子暗了几分,整个瞳孔如同蒙上了一层雾。
“几日不见,仙君便不认识我了?”许诗婉面无表情的望着眼前一身白衣的男子,又道,“还是那日我选了都王府满门,仙君生了恨?”
子桑莞尔,眼前女子双眸似水,却带着一丝冰冷。
罢了,望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子桑轻轻心里叹了一口气,她与洛子墨的缘分既尽,便是强求也无用了。
仙君淡眉如画,冷然启唇道,“我来只是祝贺,并无他事。”
“告辞。”仙君朝他供袖请辞,随即望了她一眼,便无了影踪。
许诗婉望着方才那人消失的方向,随即陷入了深思。
“姑娘大事不好了!”只见身后跑来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许诗婉认识,这是伺候许静雅的贴身丫鬟秀莲。
“怎么了?”许诗婉见她一副受了极大的惊吓的样子,问道。
秀莲抬袖擦去她额头上的汗水,双手挥舞着,一边指着右边,一边结巴道,“小……小姐……”
望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许诗婉柔声道,“且说无妨,可是发生了何事?”
秀莲闻言,像是憋了很久的泪水,终于喷涌而出。
“小姐被害了!”
什么!许诗婉一惊,整个身子一颤,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这……这是要出手了?连许家最后的血脉,都不放过吗?
“姑娘这可怎么办啊!若是老爷知道了……”秀莲声音越来越小,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许诗婉长睫微动,随即轻声道,“我去看看,你去通知老爷夫人!”
说罢便抬腿就走,却见身后那丫鬟站在没有动,许诗婉停了下来,见她满眼惊恐地杵在哪里,便提高音量道。
“还不快去?”
秀莲整个人一颤,随即连连点头应声道,“是……姑娘。”
慢慢加快脚步,许诗婉整个胸腔犹如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连呼吸都变得格外的沉重。
只见那长廊尽头的檀木柱子旁人群密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不是流山那厮又是谁,想不到那女子竟如此心狠手辣!”
“若我是老爷,定要亲手放了她的血!”
许诗婉眸中冷光一闪而过,手指轻轻一拨,将搭落在额前的刘海挂在耳后。
“你要放了谁的血?”
见身后响着一道利落的女音,说话那人转身见她,整张脸都被吓白了。
那丫鬟不过十几岁模样,见来人,扑通一下跪了下来,低头连连求饶。
“奴该死!奴不该议论姑娘,奴知错了。”那丫鬟使劲地在地上磕着头,许诗缓步走向她,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
这张脸倒也生得不错,两道细眉下的大眼此刻布满了恐惧,白嫩的皮肤一点也不似下人该有的粗糙。
看来,都王待你也是极好。许诗婉浅笑,嘴角一弯道,“我生平最恨这无中生有之事,你若是管不好这张嘴巴,就是都王也救不了你。”
待她收回手,那丫鬟又连连磕了几个头。
“雅儿!”身后响起一声尖锐的声音,许诗婉侧身,只见夫人疾步赶来,围着的人群见状,连忙让出了地方。
只见那精心整理的草圃里,身着紫色罗袍的女子面朝下,背部一支银箭穿透整个胸膛。
血迹还未干涸,染红了她整个背部。
“我的女儿啊!”夫人失声喊道,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我的雅儿!我的雅儿呐!”
许夫人一身羊绒金丝长袍,头上的青玉坠子随着身子剧烈的晃动,掉在了地上。
许都王身子一软,身后的管家见状,连忙扶着他那肥硕的身子。
“老爷……节哀啊。”管家哽咽,眸中闪烁点点泪光。
有人抬来了担架,叫那小厮欲将怀中女儿带走,许夫人如同疯子一般,冷眼一横,怒吼道,“你们谁敢!雅儿不能离开我!”
“我的雅儿……才不过十八岁呀。”许夫人惨白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将那浑身是血的女子抱在怀里。
“将夫人带走。”许都王沉眸,自然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一道理。
许夫人房中的丫鬟走到她身边,扶着她的手臂欲带她离开,却被夫人一把推开。
“带走!”许都王加大音量,身边许诗婉被这突然放大的音量着实吓了一跳。
几个丫鬟闻言,便强行带夫人离开。
几个小厮将地上女子小心的放在担架上,许夫人路过许诗婉的身边时停了下来,手中不知何时拿出的匕首,猛的一下刺进了她的腹部。
“嗯……”许诗婉腹下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满眼愤恨的女人。
“孟孀!你这是干什么!”许都王见状,连忙将许诗婉护在身后。
许夫人见许诗婉面色逐渐变白,嘴角上扬,冷笑道,“地下冷,雅儿一个人走得太寂寞了。”
“她许家满门都死了,多死一个又何妨?”许夫人说完,突然大声笑了出来。
“你!我看你是疯了!”许都王怒极,给了她一巴掌,啪的一声,打在了女人毫无血色的脸上。
许夫人用手捂住火辣辣的肌肤,冷笑一声,便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许诗婉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身后跑来一个墨衣男子,迷糊中,只看见他那微仰的侧脸。
“快!叫医官!”许熠才跪在她的身边,看着怀中女子渐渐闭上了眼睛,俊秀的眸子里溢满了焦急。
第44章 突破()
在浮云山上的几日,冬葵逐渐摸清了这个犹如云外仙境的地方。
此山虽不比西连山广阔缭绕,却有些独特的意境,山上皆为自断红尘心无旁骛之人,男女老少,倒也看着十分和善。
虽与外界隔绝,山上之人,倒也活得比山下人快活。
不为官场而争名逐利,不为人道而处心积虑。
实乃快意之人生。
冬葵照文灵师姐的嘱咐泡了药桶后,便想着来这后山瞧瞧风景。
眼前一片荒草,冬葵坐在草堆中,却被身后一声尖叫吓个半死。
“啊——”一个十二来岁的女童尖着嗓子喊道,瞪大眼睛望着一脸茫然的冬葵。
“这后山是师姐种下的百草园,你这屁股一坐,可不知道要死了多少株药草!”
浮云仙山上尽是习医之人,传言山上有一山规,医者尽需用药三分,避七分毒。
那女孩冬葵是认识的,是早年文灵师姐在山间寻药时,偶然撞见山路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弃婴,文灵师姐见她可怜,便给她取名青末并带回了浮云仙山。青末这些年跟着文灵师姐一起吃住,却生了一个大大咧咧的性子。
冬葵听了她这句话,连忙起身,望着那一小啜儿歪歪倒到的药草,冬葵一脸愧疚的道,“我实在无聊,便想来这后山坐坐……没想到。”
冬葵憋嘴,知道自己惹出了麻烦。
那女童哈哈几声笑了出来,冬葵见她捧腹,心里倒更疑惑了几分。
“我……我骗你来着!”青末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乌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冬葵早已习惯了她的打趣,仔细一看,这青末倒生的干净利落,俊秀的柳眉微竖,将整张脸显得格外精神。高挺的鼻梁下一张殷桃小唇,额上齐眉刘海,高挽的头发只简单的插了一只木钗子。
这副样子,倒也不像是生在贫穷人家。
冬葵一想着她的身世,眸中闪过了一丝怜悯。
“哎,不和你闹了,文灵师姐叫你去石洞寻她。”青末扬声道,随即将转身离开。
石洞?冬葵带着满脑子的疑惑,不知不觉来到了石洞门前,见那爬山虎密集的洞口,冬葵倒也有些害怕。
抬腿走了进去,洞里不深,却很宽敞,甚至比那流山许家禁地也宽敞一…分,一想到许家,冬葵想下山的欲望又强了几分。
不知道他如何了……
滴答——滴答,有水珠自头上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越往深处走,眼前之景让冬葵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不远处有一洞口,走出洞口,便是另一处天地。从天上自上而下的水瀑飞流直下,插入了那云雾中,有一些落在两旁的石泉上,浪花飞溅。四周是参天的大树,却被云雾掩盖,空中甚至几时飞过一群五彩的鸟儿,几声鸟叫打破了这份安稳的平静。
“冬葵。”文灵师姐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笑着给她一一介绍。
这个是永生泉,是天上唯一通往人间的仙泉,那是长青树,那是翠玲鸟,……只是一切不过虚影幻象,看得见,却摸不着。
文灵盘腿坐了下来,望着眼前美景,倒也觉得心旷神怡。眸中光亮却忽然暗了一分,像是在沉思什么。
冬葵坐在她身边,叫她望着远方出了神,便问,“师姐找我何事?”
文灵收回思绪,转而朝她笑道,“这风景也,也没有人打扰,以后你来这里运气。”
言外之意,还是将她留下来。文灵脑中闪过一道低沉的男音,
“务必留她在这山上!”
想到如此,文灵便朝她温柔一笑,“你脉象尚处于紊乱之征,若不下功夫打通任督二脉,少则走火入魔,多则性命不保!”
“可是……山下还有人等着我。”冬葵抬头,声音渐渐变小。
文灵起身,收回面上笑容。
“等时机成熟,师姐自会送你回去,若你执迷不悟,便是神医也救不了你!”
“我也是……为你好。”文灵知道自己方才失态,眸中也生出了一丝歉意。
脚步声越来越远,冬葵望着她瘦弱的背影,那日自她见了那人后,便时常情絮不稳,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左右也猜不出,冬葵便沉下心来,欲将全身的弃都提到心口,才不过几日,冬葵便明显察觉了异样。
那团扰乱破天的气息好像逐渐消失了,手掌心再一次袭来发烫感,一股热流自下而上,传遍整个身子各个脉络。
双手逐渐往上,伴随着轻轻的吐气间,浑身犹如龙蛇游走一般畅通无阻,冬葵慢慢睁开了眼睛,手掌一开,欲将一旁的石头打落山崖。
轰的一声,那一股白色的力量打在了那一人高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