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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将军。”一个灵女微微俯身,对那黑衣男子行了个礼。
重赫点头,便关上了门,“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他这一声并无责怪之意,却带了一丝责问,冬葵不知该如何回答,只一句一句的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何用!”重赫加重了音量,走下台阶站在她的面前。
“你可知道三日之后,殿下的族人就要回城了。”重赫此言,冬葵猛地睁大了眼睛。
只听重赫又道,“三日之后,便是要把那些将殿下死死踩在地上的人,一网打尽。”
可是,他昏迷不醒,又该如何与族人相见,与他们并肩?
说到底,还是怪自己。
“我会替他,杀尽路上绊脚石,一切过后,我这条命既是他的,便还了他,也好两不相欠。”冬葵抬头,淡色的眸子泪花闪烁,抹了抹额上冷汗,便转身离去。
重赫还想说什么,却心里也是在过意不去。毕竟眼前这个女子,是自家殿下最爱的人。
望着她只影单薄的背影,心里浑不失滋味。
正在此时,门开了,一个灵女走了出来。
“如何?”重赫连忙问。
那灵女摇头,“殿下这伤不像是普通的伤,如今之际,就是等他醒来了。”
重赫凝眸,“可有什么办法让他醒来?”
灵女摇头,“一切怕是只能听天由命了。”
。。。。。。
冬葵这一离开,便直接去了人间找江阴,江阴虽还是一副将她拒之门外的神情,冬葵心里恰恰窝着一团火,便提剑朝他杀去。
江阴被这触不及防的一剑吓得一惊,多年习武的经验让他及时躲开了那剑,剑光从发丝间移动的瞬间,江阴只觉得头皮一麻,见她这一剑不像是开玩笑,像是真的想要他的命一般,便吼道,“你疯了!”
江阴往后连连退了几步,手中也幻化出一把剑出来,便提剑迎了上去。
两剑相碰只见,擦出了一道火花。
“师傅去哪了!”冬葵冷冷的道。
江阴被这一问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便楞了一回,才道,“我怎么知道他去哪儿了!”
“你怎么会不知道!”这句话,几乎是她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来的,“这天下难不成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他去哪了?”
“你可是他的得意大弟子。”她又补充一句。
此时江阴十分理智,趁她失神便打开了她的剑,只听砰地一声,那剑落在了地上,而眼前女子也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他去哪,从未告诉我,而且,我也不想知道。”江阴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见她这副失去心智的神情,揶揄道,“从前我可怜你的身世遭遇,如今我可怜你为过去纠缠不休,怎么,还望向自己能改变这命运不成!”
“既已成命,何能改之。”江阴从她身边走过,停下脚步又道,“上天这一碗水是端平的,你企图逆天改命,便会让一切失衡。”
“我从未妄想改变命运!”冬葵沉声道,不知是否是错觉,江阴竟觉得她小小的身体里像是困着一头烈兽,稍有不慎,便会破体而出。
江阴顿足,冷哼一声,“那你从妖族逃出来,拜仙君为师,又弃了那妖族七殿下,你难道不是想踩着他,一步一步高声么?”
东葵闻言,满眸不可置信的望向了江阴,似乎不肯相信这句话时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半,忽然开口道,“师兄?你。。。。。。你在说什么?”
“我只是说出你内心的龌龊心事罢了。”江阴冷冷的道,便从袖中拿出了一个东西,丢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你曾送我的祈愿符,如今。。。。。。我也不稀罕了。”
那红色的祈愿符还是冬葵自己学着画的,学了整整半月,才画出了这么一个,担心他的平安,这才送给了他。
而如今她曾敬爱的师兄,却说出了这般伤人的话。
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远,冬葵的心也越来越沉。
她一遍又一遍的道,“不是这样的,不是!”
第243章 心灰意冷(二)()
距三日之期还剩一天,冬葵却终日留连于那酒馆,直到喝到心里不再纳闷难熬了,才付钱出了酒馆,坐在黄昏的街头角落里。
身旁的乞丐见她手里有酒,一双手反复的上下搓着,见她一个女子,心里蠢蠢欲动。
“姑娘,你这酒还喝不喝?”
冬葵半醉半醒,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并未回答。
那乞丐也是有些地位的,今日竟被一个女人给无视,心里自然忍不了这口恶气,便握紧了一旁的木棍,便趁其不备站了起来,准备一棍打下去。
“那就不要怪我不怜香惜玉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手里的棍子也同时扬了起来,而地下半躺着的女子自然浑然不知。
然而,那棍子便在半空之中碎成木渣子,一瞬之间,乞丐望着眼前的木屑,不禁惊呼一声,“有。。。。。。有鬼啊!”
那乞丐连忙往后跳了一步,再往四周看了一眼,又看看那地上的红衣女子,自然不敢多待,便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跑之前还未反应过来,便装上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抬头一眼竟是个男子的胸膛。
眼前男子一身白衣,头上戴着一个白色斗笠,遮住他的面容。
却听他犹如清泉一般清脆动听的声音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闯?”
乞丐面上一惊,连忙跪在了地上朝他求情,“这位公子,我不失有意的,我只是想喝口酒而已,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我一。。。。。。”
还未说完,那乞丐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珠子猛地一缩,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随后嘭的一声,像是什么炸开了一般,混合着血肉从天上落了下来。
白衣男子一瞬间移动到冬葵身旁,摘下斗笠遮住了她的双眼,似乎不想让她看见这极度血腥的场面。
冬葵迷迷糊糊只觉得眼前多了一个人,隔着斗笠,也并未看清,却也并未在乎。
“我带你离开这里。”男子道,便抓住她的手腕,纵身一跃。
二人落在了一处房檐之上,踩在那瓦砾间,微微有些响动。
冷风一吹,冬葵也逐渐清醒了过来,身旁坐着一个白衣少年郎,此时正望着天边的夕阳,那灿烂的余晖照在他英伦的侧脸上,煞是好看。
“环生?你怎么。。。。。。”冬葵一下子便认出了他。
白衣男子闻声便转过头来,那张无害的脸上现出一丝温柔的笑容,“我说的,后会有期。”
“你衣服?”冬葵见他肩膀处沾了点点血迹,在他这身白衣上,像是朵朵开绽的梅花一般,衬得他更加好看了。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环生身上有一种厌世的气质。
环生低头看了一眼,便道,“哦,杀了头惹是生非的畜生罢了。”
他如此云淡风轻的一句,并不像在同她解释,而是并不在意,就好像方才死的那个人,微小得犹如一粒尘埃。
冬葵凝眸,眼前这个人明明离自己很近,却觉得是那样的陌生。
环生见她一副愁眉苦脸的神情,便打趣道,“怎么了小娘子,又在借酒浇愁啦?”
冬葵摇摇头,便道,“公子怎么知道我在哪?”
“碰巧看见了,怕小流氓劫财劫色,就散心一发带你来了这。”环生笑道。
“。。。。。。”
“不过,你今日倒是比那日精神些。”环生打量着她,一双眉头微蹙。又补充一句,“你这是遇到了什么事,还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一副与郁郁寡欢的样子,像是谁欠了你银子不还一般。”
“不如你说与我听听,我看看能不能帮得上你?”环生望着她,眸中也不禁流露出一丝期待出来。
冬葵摇摇头,“无事。”
环生自然不信,像个小孩子一般瘪着嘴,“你以为我是个三岁小孩不成,反正你对我不熟,我也对你不熟,你只管说出来,就当我是个屁好了。”
最后一句话,惹得冬葵唇角一弯。
“真的?”
环生点头,答,“我何时骗过你?”
“其实我不是人。”冬葵道,却见环生眸中并未惊恐之意,若换作是常人,听见这句话,定会被吓得半死,然后仓皇而逃。
而眼前这个男子神情自若,像是显然知道了一般,见他这般神情,冬葵隐隐觉得,眼前人绝对不是个普通人。
若他不想说,她也绝对不会强求。凡人如何,妖魔又如何,只要内心存善,并不比那些高高在上觉得自己不可一世的神差太多。
“巧了,我也不是人。”环生冷不防的来上这么一句。
“。。。。。。”冬葵不知该如何回答。“那你为何在人间,还进了戏苑唱戏?”
“家园被毁,无处可去,便沦落在人间唱戏。”环生说罢,便换上一副悲伤的神情,所言字字都极为动情,冬葵听了,双眸之中也不禁为他神伤。
环生看了一眼她满脸悲伤,便笑了出来,偏过头来,轻声问,“你信了?”
“骗你的!”
冬葵无语,只得白了他一眼。眼睛望向了远处,嘴里呢喃着,“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肯定是个非比寻常的人。”
“哦?”环生闻言,心里一惊,几千年来,这还是头一人说他非比寻常,想来也是她不了解自己罢了,若是被她看见了真正的自己,今日断不会这般说了。
“你果真这般想?”环生又问。
冬葵转过头来,面上悲伤转瞬即逝,转而笑道,“自然,你戏唱得这样好,人又好看,性格也好,反正。。。。。。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好。”
天渐渐暗了下来,环生微微一顿,眸中不知在想着什么,倒映出了远处的星火,嘴里呢喃道,“可你并不了解我。”
远处浮起了一道明黄色的光,细细一看,不知是谁家燃放的孔明灯。那明黄色的光越来越高,逐渐飘向远方去。
“那你呢,你第一眼看见我呢?”冬葵转过头去,眸中多出了一丝期待。
环生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远方,闻言毫不思索便开口道,“第一眼嘛,倒以为是哪家娘子被夫君欺负了夜里寻醉罢了。”
此言一出,冬葵便打了一下他的胳膊。
“你!”冬葵无语,“果真?”
“那还能是什么?难不成第一眼看见你,就是圣母下凡?还是妖魔挡道?”环生一副无赖的样子,气得冬葵站了起来。
谁知脚下瓦砾响动,双脚一滑,便要朝一旁摔去,却被眼前人一抓,整个身子直直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的肩膀很硬,大概是因为很瘦的缘故,冬葵的额头撞在了他露出来的锁骨上,整个身子都压在了男子的身上。
乍一看眼前这一幕,竟与那夜色相融,好似一副美景。
第244章 人间遇环生()
女子像是接触到什么滚烫的东西一般,整个身子朝一边滚去,压得身下的瓦砾噼里啪啦一阵乱响,而眼前那白衣男子却单手支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望着她。
“小娘子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冬葵闻言,尴尬一瞬消失不见,手里多了一把长剑,剑柄上的绿色剑穗儿随着她的手一扬,直直的对着男子刺了过去。
“哦?小娘子生气了?”环生挑眉,指尖抵在了那剑尖上,指尖一瞬便流出血来,男子却还是面不改色的样子。
冬葵连忙收回长剑,面色也变得不好看,“你!你怎么不反抗?”
环生站了起来,身后的白色衣摆起了些皱褶,拇指上的依旧流个不停。
冬葵见状,便收回长剑,撕下自己衣服上的一块布条,便走到了男子身旁,将他的手指里三层外三层的缠了一圈。
“真要是伤了你,恐怕我就成你了那些戏迷心中的众矢之的罢。”冬葵嘟囔,眼前这双手洁白如玉,实在是好看至极。
“唱戏用的是嘴,与手何干?”环生一言,险些气得冬葵将他手上的布条一把扯了下来。
见她眸中微怒,环生脸上更是得意得不得了。
似乎她的一喜一悲,心里都犹如万花开绽一般欣喜若狂。
环生止住了面上的笑容,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道,“你就说说,我就当听了一个故事,反正我与姑娘你素不相识,你大可放心大胆的说与我听。”
见夜色已浓,冬葵似乎有离开之意,闻言脚步一顿,“罢了,反正这也是最后一面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恰巧天边一群飞鸟惊啸而过,环生自然没有听见,只见她席地而坐,白衣男子也随她坐了下来。
身子的瓦砾又是一阵响动,冬葵隐隐有些担心,却听环生道,“无事,反正这是戏苑,就是房子被你坐垮了,也绝不让你赔一分钱。”
“为什么?”冬葵嘴里很自然的吐出来一句,而不是“你敢说老娘能把这房子坐垮了不成!”这一类的话。
环生闻言,回答,“因为我是戏苑的老板啊。”
他这么随心所欲的一句话,冬葵忍住了想一巴掌呼在他脸上冲动。
却见男子使劲拍了拍那瓦砾,几块瓦砾呼啦一声从屋子上掉了下去,“你别转移话题,快说快说!”
冬葵白了他一眼,心里嘀咕,“不知道是谁在转移话题。”
这才切入正题,道,“其实,我是在为离开作准备。”
“离开?”环生眸中一惊,“你要去哪儿?”
冬葵摇了摇头,一双眼睛便望向了远处,“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若是可以,我一定来听你的戏。”
“那天坏了你的场子,还没正经地听你唱一场呢。”冬葵偏过头来看向了他,眸中也多了一丝遗憾。
“你要去哪儿?”环生又问。
冬葵摇了摇头,“去替一个很重要的人做一件事。”
环生闻言,心里这才呼出一开口气,不过心里又在想,只要他想知道的事,还没那陌雪逸办不到的。
“不回来了?”环生低着头,望着那摔下去的瓦砾碎片,心里也不知为何咯噔一声。
那双支撑在身旁的手逐渐弯曲,在等着那人的答案。
冬葵点头,笑道,“不回来了。”
她这句话,与那笑容一般绝情,不过转念又想,他们并无交情,回不回来,干他何事?想来也是自己想多了罢。
环生看了他一眼,白皙的面上看不出是何表情。
便一把挽过她的肩膀,从那房檐上纵身一跃,准确地落在了地上,月色淡淡,映在了男子那张精美的侧脸上。
冬葵惊慌失措之余,抬头道,“你下次再这么。。。。。。能不能实现说一声吧,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要不然迟早被你吓死。”
“死了不挺好,再没有什么烦恼。”他这句话,声音很轻,不像是说给她听的。
冬葵止言,望着那一丝笼罩在他眉眼之上的悲伤,竟不知为何,眸中生出了一丝悲悯,他越是表现出一副对何事都不关心的态度,可能心里就越敏感罢了。
见她一副深思之状,男子打了一个响指,便道,“你随我来。”
二人走过一条很长的长廊,随后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大院内,男子拂袖一挥,眼前乱七杂八的桌凳瞬间消失,只留下了一把凳子。
男子点头,示意她坐上去。
冬葵还停留在他方才的把戏上,心里也觉得眼前这个男子一定很厉害。
随着身子坐在那凳子上的刹那之间,四周啪的一声燃起了灯,每一盏灯都排列有序,却不像是实物,漂浮在空中,释放出来的光芒足以照亮整个大院。
冬葵这才看清,眼前之景如此熟悉,眼前近在咫尺的戏台子上,徒然多了一人。
男子手微微一动,便是另外一幅模样,眉间一点胭脂红,不知是否因为月色的缘故,那张脸更白了一些,一头原本散开的青丝此刻盘成发,手足水袖飘飘。
一悲一喜一抖袖,一颦一笑一回眸,便是时间任何的词语,都无法形容的美丽。
不等她眸中惊诧,环生便开始了一处纸醉金迷,开口那咿呀一声,便可倾倒众生。
台下的女子惊了,一双眸里映出了他的曼妙身姿。
岁月蹁跹人知否,花开雪融又一夜。
许久,一曲毕,台下人泪花点点,拂袖一抹,竟不知脸上一片冰凉,不知是因为这出戏太过惟妙惟肖,还是因为明日一别,恐永不相见。
离别,总是让人感伤的。
“怎么,听哭了?”环生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模样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乍一看,竟美如画中人。
冬葵摇了摇头,又点点头,望着眼前男子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真好。”
“好什么?”环生挑眉,一副少年般痞痞的样子。
冬葵又道,“你这嗓音,不唱戏真是浪费了。”
环生闻言,便问,“怎么,喜欢上了不成?”
许久都不见她开口,眼前的女子低着头,环生俯下身去,竟看她满面泪痕,眸中不禁生出了一丝惊慌。
这世上,还从未有过女孩子在他面前泪流满面,他一个大男子,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便不停的幻化成各式青衣花旦之模样,冬葵望着他极为努力的讨自己开心的场景,心里更是悲伤不已。
“环生,再见。”
她的声音很轻,便消失在夜色之中,男子望着眼前那一抹红色身影消失之际,伸手一抓,却扑了个空。
四周的灯瞬间一灭,再次回复了黑暗。
男子趴在那凳子旁,眸中浮华万千,呢喃道,“就只有一句再见吗?”
第245章 妖族风云(1)()
忽然身旁多了一个身影,那人罩着一层黑衫,看不出是人是鬼,只听他道,“公子,少主让你赶快回去。”
男子闻言,起身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黑衣人自然不知,便摇了摇头,又补充一句,“妖族来了信,让您马上回去。”
不等他说完,白衣男子便消失在夜色里。
天机司内,一处灯火通明。
男子在门前顿了顿,随后推门而入,里面站在那屏风后的人影微微一动,便走了出来,黄金面具深墨长袍,不失陌雪逸又是谁。
环生淡淡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身穿深墨色长袍的男子,便道,“发生何事?”
男子面具下的眸一深,便递给他一张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