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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又是一声巨吼,他开始飞奔着朝我跑来,空气之中充满了杀意。
“镇!”穆旗朝前跨了一步,手中扔下了三枚铜钱,这三枚铜钱闪着金光,甚至还带着一些电弧、。
他们形成了一个三角阵法,将白僵围在了中间,他刚想起身,就被这电光打得嗷嗷只叫,他开始像受伤的野兽一般,低声呜咽,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这是什么,好厉害……”我站在一旁被这阵法惊呆了。
“这个叫五雷阵,我给你的那本书上就有记载,我说你怎么不认真看完呢……”穆旗责骂式的语气中貌似有些恨铁不成钢,因为这部分我的确没有看过。
我觉得有些尴尬了,那些书,我还只看懂了前面的部分,后面的没怎么明白,不过我这才注意到,那几名警察开始行动,他们用巨大的电网,直接盖在了僵尸身上,僵尸很快失去了知觉。在何队长的指挥下,僵尸被他们装进麻袋托运上车了。
“能抓到这只僵尸对我们的案情研究很有帮助,谢谢你穆先生。”
老何面色严肃对着穆旗说道。
我有些困惑,案情?这凶手不是已经抓到了吗?还研究个屁啊,这么说只有可能是发生的案件不止这一起,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案子!我问了问穆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跟我简单的讲了一下,我们这里发现的这只僵尸也许只是诱饵或者只是示威,因为根据居民给的资料来看,他们看到的,并不是只有一只僵尸!
最最关键的是,在死者丧生的同一天,在城南某个小区里面一整栋楼的人也同时死去,不过,从尸检上看,根本不是僵尸做的,全身僵硬,面色惊恐,穆旗说他虽然没有去看,但是从警察给的照片上看,可能是魂被吸走了。我真在琢磨着是什么东西,能把人的魂弄没了。
穆旗补充了一句:“还记得我给你的那些老旧的画材吗?”我立马反映过来!吸走魂的,肯定和陈国忠有关!他已经化为厉鬼,全村人的魂都给他掌控着,这本事也只有他有了,我正好奇,他为什么这么做,而且,我们一直遗忘了他,金羽那日掩护他离开,又掩护陈杨的恶念离开,说明了一件事情,他们之间必然是有某种联系的!也就是说,金羽,陈杨,僵尸老太婆,陈国忠,他们有可能都是一伙的!
那么,从这次僵尸咬人事件,加上小区之内,一整栋楼魂都被吸走,更加证明了这一点,穆旗突然又提起陈国忠家里的画材,这其间也有某种联系吗?
难不成,这画材是一个线索?几只破笔和几盒快发霉颜料,我问穆旗,他给我的答案是,在陈国忠所在的小村庄里,并不是所有人都被变成鬼魂,记得当时村里闹饥荒,有部分人就逃离了村子到其他地方去生存了,而且,经过老何他们那边帮助,调查一下人口,打了几个电话,还真找到了当时陈国忠同村的人!
穆旗给了我照片看了一眼,这人叫老李,如今也是个小老头了,五十岁上下,看样子应该是比陈国忠小几岁,陈国忠和他儿子之间当年发生的事情,这个人肯定知道个八九不离十!
老李如今住得并不远,在海城大学开了热干面快餐店,我们去的时候,正值生意兴隆,大早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热干面正是最好的开胃美食。我想走过去想扮演一下顾客,吃碗饱面再讨论正事,穆旗表示赞同我的想法,我们快步向前,老李还在热情的招呼客人,可是一看到我们过来,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第十四章 老陈家的往事()
虽然他的眼神看起来怪怪的,但是我们作为普通客人,他总不能赶我们走吧,我们找了个地方先坐了下来,这里卖的东西很多。有米粉还有炒饭之类的,不是他一个人的地儿。他也没理由赶走我们。
我们在这里坐了一小会儿,正在观察这个老李,这会儿还比较早,八点多,正是学生们买早点吃的最好的时候,我们等了好一阵子,到了八点半,该上学的基本上都走光了,我看到没啥人就主动上去跟老李搭话,
“你好,我们是刑警队的特殊警员,来这里有点事情想要调查一下,请配合我们。”我说完还把从老何那里搞来的警官证拿出来了。我没有主动透露我们是灵异人士的事情。怕他不配合,就寻思着说自己是警察吧,结果他更不买账。
“我又不是什么犯人,没事问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干嘛,真是闲着没事做!”老爷子没想到这么横,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在寻思着我难道装警察装得不够像?还是这老伯态度这么这么差。头一回装警察都这么不被人待见的。
我还想说点什么,结果穆旗也走了过来,我憋到嘴边的话就先咽了下去,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他比我有门道。我以为他可能拿点厉害的手段来呢?
“你好。我们是惊奇事务所的人,来这里是有些事情想要了解一下,没有恶意,这个东西,您老眼熟不?”穆旗开门见山的道明了我们来的目的,并且拿出了半截铅笔,这正是陈国忠家里找出来的,我始终不知道这铅笔的出奇之处,不管怎样也跟陈国忠变成厉鬼也没啥关系吧,难道他生前是从事绘画方面的?可是不是说他是个乞丐吗?
不过,当穆旗拿出这支铅笔的时候,老李好像还真愣在了原地,惊讶的看着我们,我们知道他肯定知道很多事情,他愣了一会儿之后。立马想收摊子走人,我们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穆旗一把抓住了他,他用力的甩开,还叫嚷嚷着说什么,别逼他了,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很客气的走他的面前,细声细语的问道。
“老人家啊,我们也没有为难你的意思,只是想跟你问一下关于十几年前陈国忠的事情,我知道您是从那个村子里逃出来的。肯定知道不少事情。”
老头停止了反抗,而是直愣愣的看着我们:“你们不是警察,不是来抓我的?”
我们两个一头雾水。表示根本不是警察,怎么干嘛抓人呢。听他一解释,我才慢慢知道,原来前些天就有些城管来找过他,说他是无业经营,要没收摊子,他人老了总以为警察和城管是一回事。也没多扯这方面的事情了,直奔主题询问关于陈国忠的事情。
他把那半截铅笔拿在手里,故事太久了,放在心里也会发霉,他没有问我们是怎么找到这半截铅笔的,而是直接叹着气说道:“这铅笔是我送给老陈的,没想到,我远离了那个村子,还能看到以前的东西,其实啊,老陈是个好人,没想到后来却成了这样……”
他说话的时候,我很严肃的看着他,讲的这个故事,的确还得从这只铅笔开始说起。
那时候,三十出头的老陈依旧没有对象,在他们那个穷困落后的小山村里。已经算很稀奇的事情了,大部分男人成家都早,一般是二十出头,甚至有的十八岁就把婚事办了。
但是,想老陈这样的仅仅靠一亩薄田养家糊口,而且还要赡养一位老母亲的老男人,谁家的姑娘会看得上呢?家里穷得叮当响不说,而且老陈并不是很善于和人打交道。于是老陈结婚一事便遥遥无期了。
老陈这人对此并不是很放在心里,每天除了种田,就喜欢拿着石头在田里比划,那时候的老李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有学上,有饭吃,家里还算比较宽裕,穿着干净的衣裳,到处玩耍,走到田间的时候就问。
“陈叔,你这是干嘛呢?”
老陈只是淡淡一笑回答了一句:“画画呢。”
除此之外,再也没人搭理过他了,大家都觉得他有点另类,同村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很少与他有所来往。
快三十五了,老陈的婚事却一点进展没有,这样下去,陈家就可能断后了,老陈不急,家中的老母亲却急的跳脚,每天是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香。到处托人说媒,可是连人家媒婆看到他家的境况都直摇头,谁家黄花闺女愿意这么嫁给老陈这样的人呢?
老陈的母亲也顾不得自己衣服老身子骨,四处去找人,依旧没有放弃。也许是事情闹大了,隔壁村家老牛家的女儿,生下来就呆呆傻傻,到现在二十多岁。还是个傻子,听说老陈在找媳妇,就托媒人来老陈家说说这桩媒,表示不在乎他家的家境。
老陈对听说他家姑娘是个傻子,就一把推了,但是老母亲却喜上眉梢,偷偷的答应了这门亲事,老陈也不是傻子,感觉母亲有些不对劲,稍微了解了之后,才知道自己马上要安排结婚了!
他当时就发怒了,不管怎么也不答应,还和老母亲一番争吵,母亲哭诉着道:“儿啊,你都这么大了,却还没能找到个好姑娘家,娘不怪你,怪只怪咱家太穷,没人看得上,可是你不答应这桩亲事的话,陈家不就断了香火?你难道想逼死娘吗?”
老母亲哭的老泪纵横,说完还去找绳子,一副要寻死寻活的样子,执拗不过母亲,倔强的老陈也叹着气答应了。
其实,老陈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上学那会也暗恋过城里来的支教的美术老师,那时候,老师多漂亮啊,穿着从大城市里带来的衣服,还会画一手美妙的图画。讲她在大学里的的生活。
可是上初中三年级,老陈的父亲就得病死了,家里的顶梁柱倒了,老陈家也没钱供他读书,只有母亲每天起早贪黑,种地养家,当时的小陈很懂事,就也没读书了,一直帮家里做事,每天蹲在稻场,看漂亮的美术老师送同学们放学,那时候,他就觉得挺幸福的,可是后来,美术老师也回城里了,这个美丽的梦也破灭了,老陈最后一点希冀也没了,成了他一生最美丽的梦。每天只是在耕完地之后,自顾自埋头在田里画画。对自己的人生大事,也没有多想。
如今,让他去娶这个傻妞,如此大的人生落差,他又怎么能够接受?可是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老母亲给他安排的婚礼,他还是将傻妞娶回了家。
在那天,老李也送了他一盒铅笔,说是随的礼,也就是我们手上拿的半截铅笔,老杨开心的笑了,一直舍不得用,总是很小心的拿来在纸上画画,傻妞虽傻,但是生育能力却没有问题,给老杨生了个大白胖小子,也就是陈杨。
儿子长到六岁多,虎头虎脑的,也开始上小学了,老师都夸很机灵老陈总算放心了,而这一年,老母亲也终于含笑九泉了。和傻妞一起过日子,虽然生活过的平淡似水,但是也少了和其他夫妻那么多的争执,每次遇到什么问题,傻妞只是傻笑,老陈谈不上幸福,也不能说不幸。
日子就像是一杯白开水,平淡无味,却还算充实。老陈闲暇的时候,就在纸上画画,素描,还有速写都会参考着书上的东西,那盒铅笔没有用完,剩下的都被他珍藏了起来。可是这不是一个喜剧,他的儿子陈杨也快长大成人,到了娶媳妇的年纪,慢慢事情也开始有了变故。
第十五章 两代人的悲剧()
老陈的儿子陈杨不久就经过媒人的介绍就找到了一个媳妇,不久老陈也当上了爷爷,陈杨的媳妇也生了下来一个女儿,也就是涵涵,可是这多一个人也多一张嘴吃饭,陈杨读的书也不多。只能在家种种田,眼看小女儿也要长大上学,陈杨自然希望她能好好读书长大成人,家里经济状况不是很好,上学费用也越来越贵,陈杨家的媳妇那边也出了状况,她的哥哥好赌。欠了人家一屁股债,哥哥没钱了,家里双亲也早早去世,亲戚们见到也躲的远远的。
所以只好找上了陈杨把债还了,陈杨的大舅子开始也说痛改前非,再也不赌,可是也没过多久。又找上门来了,依旧是来要钱的陈杨可以不管,可是媳妇毕竟还得管管亲哥哥,一方面叫他别再赌了,还偷偷给他送钱,陈杨发现了把媳妇一顿暴打,本来家里就不是很富裕。一年到头的血汗钱又全给那个白眼狼了,还闹着离婚啥的,婚姻状况也大不如从前,小涵涵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只能默默的抹眼泪。
家里养不起陈国忠了,他孤身来到城里,可惜他一个孤寡老人,根本没有劳动力,连吃饭的问题都没办法解决,郁闷之下,老陈坐在了路边,看着人来人往。
一个带着眼睛的青年走到了他面前,和老陈打起了招呼:“大爷,我看您形象不错,我们这里需要一个模特,你愿意来我们班做模特吗?”
老陈皱了皱眉头,问模特是什么。
“您跟我来吧。”年亲人带着老陈来到了一间画室,这附近是个美术学院,开了不少高考美术班。一百平米的画室,摆放着铅笔,画纸颜料,画板等等,还有很多没穿衣服的假人模特,老陈第一下看到这么多的绘画工具,他想起了旧城往事,想起了当年的美术老师,突然他开始热泪滚滚。内心世界的门一下子被打开了,他很小心的去摸那些工具,然后放在手心。
这么多年来的梦想,仿佛正在和他招手,他仿佛出现幻觉。那个美丽的老师,正款款朝着走来。
这里没有贫困和败家儿媳,有的只是他闪着光的爱情和梦想。
老陈愣愣的看着这里的一切,留着热泪,年青的画室老师却很不理解。
赶忙问道:“怎么样,老人家,愿不愿意为我们做模特?”
老陈开口问道:“模特就是和那些没穿衣服的假人一样吗?”
年青的老师笑着点头道:“老伯,你可真幽默,不过您说的也没错,我们是搞画室的,需要裸模给我们画素描联系。是有报酬的。”
听到是有报酬,老陈沉默了,这么老的一把骨头,折腾得起吗,可是他还十分不舍得这里的环境,这里能够让他忘掉所有,他很是爱惜的摸着这里的画像和笔纸。年轻人仿佛读懂了他的心思,连忙还说,除了报酬,还可以送给他一些颜料和笔纸。
老陈沉默的走出了画室,这么大的年龄了,做裸模的话,老脸还往哪儿搁啊?他是个倔强有尊严的人,可除了这条路,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赚钱的。
在一个阴天,老杨陈走进了画室,成了这家画室的高龄裸模,而且这种模特本身就很缺少,所以不少画室都找上了他,一时间,老陈的生意应接不暇,他养活了自己,还在附近有了不小的名气。大家都纷纷夸老爷子身子骨健康。职业素质好,
闲暇时候,老陈还会拿出画笔,向这些年青人学习画画吗,人生仿佛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可是他的儿子知道这件事之后,却觉得很丢人,从小陈杨其实也活得不是很快乐,父亲是个辛苦的农民,母亲更是什么都不会的傻子,没少受歧视,那些阴影在他心里都慢慢的藏起来了,渐渐的成了另一个他,在人前他是好丈夫,好爸爸,但是到了深夜,那个梦中的他就会在他的内心世界出现,小时候受到的屈辱和孤独,成了深刻的记忆。
他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受到很好的教育,上好学,不受别人的歧视。可是家里只有这么一亩田,怎么够五张嘴吃饭呢?老陈已经七十高龄,已经没有劳动生产力了。傻母亲也更不可能赚钱了。
所以他也想好好的为自己的未来谋点生计,村里是呆不下去,只好去了城里当了农民工,累是累点,但是拿钱多啊,辛苦赚了一年血汗钱,终于也够家里补贴了,当他回到家中的时候,原本是带着一年的工资,能够过个好年,可是过年也是讨债的时刻,陈杨家的房子已经被媳妇拿去给哥哥抵押去了,他们已经没地方住……
本来满怀希望回家的陈杨怒了,自己一年到头的拼命赚钱养家,可是如今连家都没了,老人家和傻妞在村子附近收废品为生,可是一次,下了特大暴雨,老陈和傻妞收废品的地方被雨冲倒,傻妞也被一块房梁砸中了头部,当场死亡,老陈抱着傻妞一下子傻眼了,这么多年,虽然傻妞很傻,但是对他很好,也有了一定的感情,她走了,老陈只有孤身一人过了,媳妇那边也不让他回家了。
陈杨发现这件事情之后,彻底恼羞成怒,和媳妇吵了起来,最后失手打死了她,他仿佛丧失了理智将妻子的尸体扔掉了,陈杨心中的另一个他占据了内心,老父亲也被他嫌弃,最后在一个晚上,老父亲一气之下离开了家里,可惜常年累月的劳动加上当裸模让身上的老疾复发,他这一走就是永别。
第二天人们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冻死的尸体,他是含恨而死的,怨恨的眼神盯着人发麻,陈杨那一刻仿佛快要疯掉了,看着自己父亲的尸体,还有自己支离破碎的家,放声大笑,仿佛疯掉了,人们都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之后,那个村子也发生了很多变故,饥荒,还有整个村子都被封了。很多人都知道那里已经成了一个鬼村。
老李说完这些故事,也忍不住扯过纸巾,但是,故事没有讲完,但是我的心里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那陈杨身体里的魂也就是他的恶念,还有媳妇,还有媳妇的哥哥了,陈国忠为什么会变成厉鬼,也是个谜。
我们离开了老李的地方,准备回去,都在思考着一个问题,如果是有人刻意让陈国忠变成厉鬼,那么陈杨呢,为什么,他身体内能够装进那么多灵魂,普通人装一个灵魂就富裕了。
穆旗对此也不是很清楚,灵魂上的事情,太多奥妙,太多神奇之处我们都不够了解,若是金羽在的话,或许就知道了,我刚想说,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金羽已经不在了……
不过,我同时想到了一件事,金羽。僵尸老太婆,陈国忠,陈杨的恶念,貌似都是一伙的,那么这样说,他们肯定有一个很大的后台,为一个强大的BOSS服务。而这个BOSS也就是让陈国忠变成厉鬼的人。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穆旗,他也想了想,跟我解释,陈杨这样的藏魂人并不是很常见,很有可能是因为一些原因才形成的,比如陈国忠的傻妻子,这些东西都能够影响到灵魂,他的灵魂有些残缺分裂也是有缘故的,时间长久了,因为自己内心的想法,于是生成了另外一个他。
至于陈国忠含恨而死,生前虽然是好人,但是往往这样死去的人,反而怨气最大,就像那些披着一身荣誉战死的将军,时间长久之后,如果没有立马投胎,反而会成为最最恶毒的鬼魂。
陈国忠的怨气,再加上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