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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气急败坏的杨守素送走。
尹洙怀疑地说:“行知,元昊会答应?”
“不会,一旦他将张元送来,以后谁还敢投靠他。除非此人真的想与我朝议和,从此称臣,不再犯边。他有这种可能吗?张元岂止是一个人才,也是他招揽人才的一面大旗。”
郑朗回去后,崔娴却表示反对,劝说道:“官人,你这样做不妥,举国上下都有和议之心,你偏偏从中拦阻,为什么不学一学庞籍?”
“娴儿,我知道。但为什么我对范仲淹一直很敬重,因为他内心始终有着一份坚持,一颗永远不变的心。也许他有种种时代的局限性,可正是这份坚持,使他成为这时代最美丽的奇葩。”
崔娴不知道时代的局限性有何含义,但对范仲淹的德操,也不敢反驳。
虽政见上与军事上与丈夫不大相符,也十分固执,可此人才是真正的道德君子。
“我也不排斥议和,不议和我的那个安排就无法落实。可我反对这样屈辱的议和。布局是布局,坚持是坚持。我现在还年青,现在就学得十分世故,这样的官人,恐怕连你也看不起。也许到了那一天,我真正能进入朝堂做一番大事时,为了守望,我先入地狱。但现在还不是我守望的时代……”
“官人……”崔娴扑入郑朗怀中,紧紧地将他抱住。
郑朗每走一步皆很有分寸,他认为他现在的年龄,不足以让他守望宋朝,但有人不这样想。
吕夷简大病刚愈,又要处理政务。
但这一病后,他的精力严重下降,多次请求致仕,可是赵祯很茫然,除了吕夷简又用谁来做首相?于是不准。可有人看到机会,先是孙沔发起的进攻,上了一封书奏,说祖宗有天下,垂八十余载,未尝以言废人。景祐以前,纲纪未甚废,犹有感激进说之士。观今之政,是可怮哭,无一人为陛下言者,臣诚痛之。
简直在胡说八道。
这几年仅是韩琦进谏最少就有一百封,郑朗也有几十封。言事的更多。不过胡说八道在赵祯朝是美德,没关系。继续往下说,原陛下留听,夫州郡承风者刺史也,皆猥懦老耄,县邑禀令牧守也,多昏戆罢软。制敕之下,人以为不足信,奏请已行,人以为不能久,未几而果罢。利权反覆,民力殚竭,师老于边,夷狄争长。事至危而陛下以为安,人皆忧臣下惟缄口,何也?由宰相多忌而不用正人也。
这中间只说对了一处,朝令夕改。
其他的又是在胡说八道,西夏入侵,岂止是小人党有误?郭劝当初不是君子党?而且为什么朝令夕改,岂不正是两派相争引起的危机!矛头直指吕夷简。那么有那些人是好人呢,往日有王曾、张知白、鲁宗道、李迪、蔡齐以正直迭居两府,曹修古、李紘、刘随、鞠詠、孔道辅以亮节更任论列,于时斜封侥幸、阍寺威福,虽未悉去,然十余年间,中外无大故。自吕夷简当国,黜忠言,废直道,及以使相出镇许昌,乃荐王随、陈尧佐代己,才庸负重,谋议不协,忿争朝堂,取笑多士,政事寝废,即岁罢免。又以张士逊冠台席,士孙本乏远识,至坠国事,戎马渐起于边隆,卒伍穷发于辇彀。舍辔徒行,灭烛逃遁,损威失体,殊不愧羞,尚得三师居第。此盖夷简不进贤为社稷远图,但引不若己者为自固之计,欲使陛下知辅相之位非己不可,冀复思己而召用也。陛下果召夷简还,自大名入秉朝政,于兹三年,不更一事,以姑息为安,以避谤为知。西州将帅,累以败闻,北敌无厌,乘此求赂,兵歼货悖,天下空竭,刺史牧守,十不得一,法令变易,士民怨咨,隆盛之基,忽至于此。今夷简以病求退,陛下手和御药,亲写德音,乃谓恨不移卿之疾在于朕躬。四方义士,传闻诏语,有泣下者。夷简在中书二十年,三冠辅相,所言无不听,所请无不行,有宋得君,一人而已,未知何以为陛下报?
全是吕夷简的错,其罪过罄竹难书。
今天下皆称贤而陛下不用者,左右毁之也;皆谓纤邪而陛下不知者,朋党庇之也。契丹复盟,西贼款塞,公卿忻忻,日望和平。若因此振纪纲,修废坠,选贤任能,节用养兵,则景德、祥符之风复见於今矣。若恬然不顾,遂以为安,臣恐土崩瓦解,不可复救。而夷简意谓四方已宁,百度已正,欲因病默默而去,无一言启沃上心,别白贤不肖,虽尽南山之竹,不足书其罪也。若荐贤材,合公议,虽失之於始而得之於终,犹可宽天下万世之责。苟遂容身,不救前过,以柔而易制者,升为腹心,以奸而可使者,任为羽翼,以谄佞为君子,以庸懦为长者,使之在廊庙,布台阁,上惑圣明,下害生灵,为宗社计则必危,为子孙计亦未可保终吉。是张禹不独生於汉,李林甫复见於今也。在陛下察之而己。
吕夷简就是李林甫。
比起这份弹劾书奏,郑朗轰的那几炮简直小孩子在玩家家。
书上,许多君子心中大慰。
吕夷简淡淡说了一句:“元规药石之言,闻此恨迟十年。”
大家愕然,不得不服其肚量。
但实际可是如此?
刚调回太常寺的吕公著不解地说:“父亲,为何出那一句言?”
父亲德操真的很成问题,也不能象孙沔说得那样不堪。别人不知,自己可是亲眼看到父亲每天处理多少政务的。
“著儿,你哪里懂。不仅你不懂,就是你那个先生如今也才一知半解。我与陛下做过交谈,西北一役,暴露国家许多弊端。陛下意气风发,想做一翻革新。然而朝堂上自宋开国近八十年来,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分裂。不改则己,一改必会产生动乱。你拭目以待。”
“与父亲有何责任?”
“我原来也想等西北战后,奋发图强,想要除掉这些弊端,只能上下一心。你先生说我不能容人,有失德操,马上他就能看到,朝堂会乱成什么样子。这些人新近皆有大功,又是名声在外,陛下必用之。一用,以他们的迂阔,必然产生混乱。治国者,诸事纷杂,那有他们讲的那么容易?”
“父亲,你打算退?”
“我身体不行了,最近处理政务,力所不及,不退不行啊。孙沔此奏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还有,索性我就说他说得好,让他们说去。”
吕公著脑海里产生了混乱,不知道父亲说的这些话有几句是发自内心的,狐疑地问:“那国家怎么办?”
“国家有人,老夫还领着首相,陛下暂时离不开我,我会扶此人一把,让他上位。”
“是谁?”
“你先生。”
“老师?”
“就是他,不过他现在也嫩啊,所以我担心。”
“孩儿认为不妥。”
“老夫也认为不妥,可这个国家托于谁人?范仲淹?韩琦?或者其他人?”
“但他出使契丹……”
“他既敢答应出使契丹,必有回来的良策。如果答应出使契丹,却没有办法回来,如何担当老夫的重托?又是一个范仲淹,说大话的人,不回来就不回来吧,省得贻误国家。”
这都是什么理儿?
吕公著被父亲的话冲击一愣一愣的。
“而且他眼下就在犯着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
“朝廷上下准备议和,但他用自己的眼睛发下毒誓,自君王到下面大臣,无一人敢说,此事一直僵持下去,对他颇为不利。为什么不学习庞籍,嫩啊,嫩!你替为父磨墨,我写一封信给他。”
吕公著更糊涂,不知道父亲是真心为国家着想,还是有其他长远的安排。想了想,又问道:“难道父亲想郑学士回朝堂支持你?”
第四百四十章 托(下)
不但郑朗,韩琦与范仲淹也上了一书,反对朝廷这种软弱的苟和。
郑朗说西夏必反,和只是一种暂时的缓解国内压力之策,朝廷也当如此,他想和缓和一下压力,我们也想和,缓和一下国内压力。可是西夏比我国情况更恶劣,所以朝廷必须有理有节,掌握谈判的主动权。
范仲淹与韩琦分析得更细致。
元昊派使,其来人称六宅使、伊州刺史,这个命官就是想与朝廷抗礼,成为鼎峙之国,所以称兀卒,也就是兀祖,宋臣齿称,所以一会儿称兀卒,一会儿称吾珠,一会儿又称乌珠。因此有三不可许,三大可防。
若和可以赐其金帛,不可以赐其号,这是天下神器,只有石晋想借助契丹援助之功,授之契丹,于是成亡国之恨。又于天都山建都郊祀,彼多得汉,礼乐事势,规矩已立,陕西戍兵边人一旦受到委屈必反逃向西夏,长久下去,会与契丹并立,交困中国,怎么会有太平之望?议者又说元昊蕃人,无居中国之心,拓跋珪、石勒、刘聪、苻坚、赫连勃勃之徒,皆从异域徙居中原。近则李克用父子,沙陀人也,进居太原,后都西洛,皆是汉人进谋诱之。造成这原因主要是汉人不喜欢居于外域,必谋侵据汉地。这就是三不可许。
不准有国号,不准有礼制,不准收容汉人。若做不到,不许与西夏人议和。
元昊言语傲慢,是一个阴谋,使中国解兵,三四年后,将帅气懈慢,士伍骄惰,边备不严,戎政渐弛,突然暴袭,中国则不能抵挡。李德明虽和,可经谋不息,西击吐蕃、回鹘,拓疆数千里。到了元昊之手,势力强盛,立即结连北敌,大为边患。一家子祖孙三代都不是好人,这一家子怎么可能守盟信?德明归附,使蕃汉之人来京师做商人,察看道路,敛聚财富,获中国之利,充于窟穴,一旦满足其用,兴兵为寇。今为强敌,必窥伺国家及夹带亡命入蕃,与奸人别有结连,或使刺客窃发,远胜于昔,遇到这种情况又如何处理?这就是三大防。
说得多数是对的,少数也是片面之辞。
但比朝堂中那些求和者,肯定有远见得多。
正确的方法怎么办?
给他兀卒称号,按唐单于、可汗故事处理,但不能撤兵,以防不备。我们再用一二年练三四万精军,使熟户蕃兵与正军参用,则横山一带族帐,可以图之。降我者纳质,厚其官赏,各令安居,籍为熟户。拒我者精兵加之,不从则戳。我军鼓行山界,元昊闻之,若举国而来,我则退守边寨,使其困彼。若派偏师而来,我则据险待之。蕃兵无粮,不能久留。退散之后,我兵复进,使彼复集。每年三五出,元昊诸厢之兵,多在河外,频来应敌,疲于奔命,山界蕃部,势穷援弱,只能投降自求内附,选酋豪镇之,足以断元昊之手足。
目标直指横山。
如果不考虑到契丹,郑朗也想拿下横山。
一旦得到横山,西夏境内将会彻底暴露在宋军攻击之下。
应当来说,范韩二人想法还是不错的。
又说议者说兵不可久,久则民困而财匮。不然,争胜逐利之师,有巧迟拙速的变化,如其外御四夷,则自古未尝废兵,以山海之利皆归边用。况且边城垒今春即将修筑完毕,兵民力役,自当减罢,每年夏秋之交,军马可以抽退数百里就食粮食。又有三白渠之供粮支持,足省入中之费,减少运劳之苦。西事已来,三年塞下,日劳月忧,岂不想和平?但西贼变诈,恐朝廷处置失宜,他时悖乱,为中原大祸,又岂止今天之边患?
这是范仲淹与韩琦共同起草的奏折,很长。
范仲淹偏和,韩琦偏战,于是成就这篇十分理智的奏折。
大体意思与郑朗想法差不多,和可以,但不可不防,也要看怎么和,切莫草率议和。
但他们对契丹出兵西夏也没有抱多大希望,否则又要换一种想法与写法。
余靖随后进言,最好不如不和。
梁适去契丹,契丹人派使西行,意气自若,自言指呼之间,使元昊听命。元昊必不肯称臣,契丹之威丧气于西羌。如果我朝私下与西夏结和,契丹怪罪,二鄙受敌,其忧更深。不如不和,契丹不能使西夏屈服,又有什么理由来责怪?那么是战是和,我朝掌握着主动权。否则欲速成和好而屈名份,天下共耻,还会让契丹生气,受困于一个小小的弱夏,以后契丹有无理的要求,更难以应付。虽强兵在境,惟血战而己。
只有继续战争,才是唯一的出路。
田况上书说了另一点,议和可以,西界派使想入阙,可是名份未定,止称元昊使人,则从勖不从。若以伪官进名,则朝廷开不臣之礼。宜令从勖就呆在驿馆里,两国商议。
除非象郑朗那样,不顾规矩,几乎将杨守素半押着至京。那是元昊想麻痹郑朗,如今上升到国与国的高度,将贺从勖脑袋瓜子砍了,他也不会同意的。
郑朗此时正忙得焦头烂额。
大规模的筑寨,还要移民,重新屯田,将原来的屯田交给当地百姓之手。
不求屯田之利,而求屯田所出产的粮食。一旦求利,将士必不舍,屯田出产不高,又阻滞了屯田面积。实际只要陕西自己出产粮食,满足供给,已是获利,但不是将士获利,而是朝廷获利。
大规模的让当地的一些羌人蕃人耕种,也能拉拢一部分蕃子的心,还利于民族交融同化,增加他们对朝廷的忠诚度。
看到效果,范仲淹与韩琦也在做着尝试。
关健还是三白渠,看到三白渠就要成功,叶清臣再度被调走,换成田况担任新的陕西转运使,主持三白渠事务。是谁不要紧,主要还是为了求这个粮食。
一批批百姓向北方迁移。
大战所带来的信心,以及道路闭塞,前线诸寨的防守,给了许多蕃子动力。毕竟向北去地广人稀,可以拥有更多的领地放牧耕种。
渐渐的葫芦川与没烟前峡充满了勃勃生机。
郑朗就接到吕夷简的信。信上也将朝廷的种种情况说出来,范韩是边臣,考虑的是方略,田况是言臣,考虑的是礼制,至于余靖吕夷简直接略过不说,都是什么呀,战,用什么来战?有将士,可有财帛支持?
作为一个良臣,必须纵观全局,着眼未来。
看到这里,郑朗笑了。
又说到君不久就要回到庙堂,自当知道国家辛苦。朝中诸臣有的不作为,有的眼光狭隘,有的迂阔,没有指那些人,这时,你应当更有识大体,这也是章献太后与陛下对你的期待。
将信交给崔娴。
崔娴看了看说道:“吕相公想托……”
“托什么?这时最好与吕夷简少些瓜葛,看到没有,孙沔一封弹劾书奏,他说了什么话?”
“官人,他去年就力保你为参知政事,恐怕此次没有玩弄权谋之术。”
“难说,吕夷简的心思,谁能猜得透呢?”
事实吕夷简是有重托之心,不但在信中含蓄地让郑朗顾大局,在赵祯面前也提到数次,国家未来,他人臣不得知,但此子陛下必重用。可他人品太差了,郑朗对吕夷简反感远不及韩琦与范仲淹等人,然而也不相信他的话。
但郑朗又写了一份奏折。
很短,西夏之和乃是伪和,以赢得喘息机会。我朝数年战争,百姓同样困窘,可以与之虚与委蛇。和可以,不可以失礼失节。
得将这次和议的性质定夺下来。
接着,他的眼睛又盯向北方。
王勇二人从北方撤了回来,在王勇与陆陵三人的挑唆下,呆儿族终于叛乱。
这个冬天不大好过,这些党项人与吐谷浑人生活在夹山底层,一个寒冬熬下来,生活更加艰难,再加上罗汉奴的压迫与岐视,心生不满,诸西夏商人挑了一挑,爆发大规模的起义。
王勇二人的任务结束了。
接下来到陆陵,这些党项人十分凶悍,攻城拨寨,罗汉奴发所部军队镇压,多有不利,招讨使萧普达、四捷军详稳张佛奴相继战死。陆陵利用贿赂之时进言,让他上书辽主,就说之所以叛乱,是因为元昊派人挑唆导致的,推卸责任。让辽主下旨书,强行元昊派军队配合夹山契丹军队,联手镇压叛乱。
罗汉奴一听,好主意,立即同意。
这时候几乎所有契丹还认为西夏是一个软柿子……
京城里吕夷简没有熬到郑朗返京的一天。孙沔首开先河,中外汹汹,一起说国家积弱,边疆有患,朝廷涣散无能,全部是他的错,是他谋身忘公,但为私计的结果。
这让他身体越来越差,无论赵祯怎么挽留,坚决不来上班。赵祯只好罢其相位,为司徒、监修国史,军国大事时可以与中书枢密院同议。后者是一种信任,但吕夷简到了这地步,还会去中书与枢密院,与大臣商议国家大事么?吕夷简的罢相,接连着朝堂发生一系列的洗牌。
章得象加枢密使,晏殊依前官平章事,兼枢密使,夏竦为户部尚书兼充枢密使,贾昌朝同知参知政事,富弼因功授枢密副使,加枢密副使王贻永为宣微南院使,枢密副使杜衍为吏部侍郎,参知政事王举正、枢密副使任中师并为给事中。侍御史周询为起居舍人,王素为兵部员外郎,欧阳修为太常丞。
升了很多人的官。
但就在这一份份授命中,隐藏着一颗致命的炸弹。
接着又让张亢前来渭州,接手郑朗的事务。郑朗那份点将谱,朝廷也听说了,赵祯细想一下,似乎很有道理。于是诏张亢前去渭州。元昊听说郑朗要回京城,在兴庆府十分开心,然而斥候将这个消息带回来,再次呆坐不语。郑朗难缠,这个张亢同样也难缠。终于使元昊对泾原路彻底死了心。
四月来临,满川青青。
渭州官员夹道相送,张亢说道:“郑相公,一路保重。”
“谢过季阳兄。”郑朗说道,然后冲前来送行的百姓施了一个大礼,说道:“诸位乡亲,我来泾原路将近两年,中间发生多次血战,以致使许多乡亲失去亲人,在此,向各位谢罪了。”
诚恳的态度,让许多百姓留下眼泪。
“走吧。”郑朗对车夫说道。
一行人向东徐驶发,渐渐消失在众人的眼际。
第四百四十一章 始(上)
来到蔡水边,蔡河碧绿,两岸青青,已有夏天那种炽烈的风情。
看了看远处的凉亭,四儿托着腮说道:“官人,当初花会上你为什么不帮杏儿姐姐。”
“四儿,我很满足了。”江杏儿抱着女儿只是笑。
再往前不远,便是郑家庄。
郑朗从马车里走出来,看着赵保与赵胜,说道:“你们停下马。”
“喏。”
“马上便要到京城了,我有一些话对你们说。”
“请相公吩咐。”
“陛下让你们回京,是我当初的承诺,也是陛下的恩赐。西北边陲有许多将士,他们都没有得到回京的机会。”
“我们一定要谢过皇上。”
“这是当然,你们虽是外族人,也立下许多战功,可你们在来我朝之前,并不是主动投诚来的,而是朝廷花钱买来的奴隶。陛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