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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就是一些田产,不出面妹妹那边交待不过去。正好听到程文昌与杨仪的关系,而杨仪与当时的许州知州韩综又是好朋友,程文昌与许怀德堂妹在许州的产业有一些联系,便授意堂妹找程文昌,让程文昌托杨仪向韩综求情,将其产业划为同姓产业,这样朝廷便不好将其籍没入官。
绕了大半天,耽搁了时间,此案已经转入他州,韩综望洋兴叹,但接到此信后,并没有作声。
钱明逸与吕公绰对视一眼,隐约感到这件案子越来越大,不敢抓许怀德与杨仪,但将程守顗抓起来,审问程守顗,又查到另一件事,程守顗曾辱骂别人,骂得很恶毒,被骂者一怒之下,上告程守顗。主审官是种世衡的弟弟种世材,种世材受杨仪之请,宽贷了程守顗。
至此,杨仪肯定犯下许多错误了,钱明逸与吕公绰将杨仪也抓了起来,从杨仪嘴中又撬出另一件案子。官员当中,张方平与司马光、郑朗等人家中条件皆算是好的,张方平自幼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他在京师的府第规模比郑朗家大得多,缺少佣人,有佣人,多是雇佣制,用起来不方便贴心,因此想买几个女口,也就是一些战争中被俘的女奴,赵匡胤推行“人道主义”,制法禁止官员与百姓贩买女口,也没有人将法律当真,只要做得不过份,在宋朝并不算犯下错误。夏竦在家中将仆人活活打死都没有事,况且买几个女口?
杨仪是交际花,与诸多官员关系良好,与张方平也有密切的关系,在一次酒宴中,张方平想到户部正好管着女口的事,便托杨仪买几个女口回家做婢女。张方平如今深得皇上信任,又与郑朗关系密切,有所求,杨仪自然欣然答应。
又牵出张方平了!
记录在案,继续审理,结果又审出另一件事,程文昌母亲不喜家中一个婢女,诬陷其婢女放药于粥中想害她,用这个理由将其婢女打得半死不活。这个婢女心中不服,打起官司,主审官是张昇。在宋朝这些婢女越来越有“人权”,不过宋朝从唐朝演化而来,在张昇心中,这些婢女地位还是很低贱的,没有怪婢女以仆告主,但也没有追查程母是否诬陷其婢。这个婢女悲愤之下,悬梁自杀。
查到这里,已经注定这批死马昂贵之极!
第六百二十三章 捞人
若按法判决,程守顗那个朋友这次会很悲催了,即便死马务名字不好听,官职更不重要,也不是普通百姓随便能冒充的。
再者便是杨仪。
错一,为什么杨仪替程文昌叔侄办了那么多事?当真是联亲交好。也不是真正的联亲,一次又一次在替他们办事,中间没古怪?但不好查,比如樊家买了一栋豪华的宅府送给郑朗,俺送给自家女儿,怎的,御史谁能作声。这层亲戚关系给贪污受贿蒙上一层极好的面纱。
错二,交际花。不仅与民间商人有来往,牵连到张方平,韩综、许怀德,后面连吴育也替杨仪说话。正常交往谁都有几个朋友,但这是办事情,只要找到杨仪,杨仪便能找到相关的官员替其办事,这得需要多少能量?恐怕郑朗都不易做到!
至于其他人,不大好说了。
程文昌叔侄是商人,与官吏勾结很正常,商不与官联手,能将生意做大么?蚊子总是会咬有缝的鸡蛋,没有缝蚊子真能咬进去。
但与商人无关。
此案之重,重在牵连的官员太多,吕公绰与钱明逸将案卷整理好,上奏朝廷。
临了时吕公绰本来想通知郑朗一声,毕竟涉案的三个人与郑朗有着若有若无的关系,种世材是种世衡的弟弟,种世衡虽死,却是郑朗最欣赏的一个将领。杨察曾做为郑朗的下属。张方平则是郑朗的好朋友。
不过看了看,案情并不复杂,也不恶劣,但因为有杨仪这个轴,牵连得多,所以看上去才十分严重,加上认为郑朗是君子,没有必要通知。
最后让郑朗很悲催。
其他人不重要,张方平重要啊,接下来的变革,许多地方要用到张方平,没有人才执行,协助,如何进行改革?
现在郑朗还不知道此事。
一是西北辽夏战役的进展情况,二是澶州黄河的决堤,三是手中的本身事务,太忙了,无暇他顾。
但最后的结果远超出吕公绰想像之外。
首先是杨察与陈执中的矛盾,而这根源又是言臣与宰相的矛盾。
赵匡胤兄弟看到唐朝安史之乱,藩镇割据以及五代替更之祸,创建许多制度。重叠架空便是其中之一,架得有些狠,不是象专家所说的加强皇帝集权,对臣下分权分得狠,对自己同样分得狠,对皇帝权利也进行层层掣肘。
这种制度是导致冗政最大的关健。
也有好处,整个宋朝不会因某人能力不行而停止运转。例如王钦若丁谓为相,并没有给宋朝带来危害。例如宋真宗才能平庸,宋朝依然在发展。例如刘娥渴望学习武则天,但她在这种制度下永远不会成功。
直到朋党出现。
朋党一出现,那不是一小摄人,而是一大群人,有两省官员,两制官员,言臣,三司、六部,诸监,什么重叠掣肘也失去效果了,所以往后出现宋徽宗与蔡京,宋高宗与秦桧这样的宝贝组合。
现在没有,虽然吕范二人导致朋党出现,迅速被赵祯制止,没有扼杀掉,但让其停止了成长。
于是言臣成了宰相的死对头,如王尧臣所想的那样,有许多言臣以掰倒宰相为己任,为荣誉,在赵祯朝,仅贾昌朝学习吕夷简的打压,让言臣害怕,遭到言臣攻击最少,其他的诸相,包括庞籍、文彦博在内,都受到过言臣猛烈攻击。
言臣将夏竦弄倒后,又盯上一人,陈执中。
暂时没有轮到郑朗,郑朗的缝隙不大,难叮,陈执中的缝隙稍大一点,于是先咬陈执中。至于在他们叮咬下,首相轮换不息,有没有严重影响政策的延续性,谁去管!恐怕没有一个言臣考虑这件事。
言臣多次含沙射影说陈执中尸位素餐,陈执中心中很不悦,便责备御史何郯论事不实。此时何郯成为御史台第一战将,杨察维护之,替其辨护道:“御史,故事与祖宗家法许其风闻言臣,纵然所言不当,自由朝廷采纳。今以疑似之间,遽被诘问,臣恐台谏官畏罪缄默,非所以广言路也。”
陈执中也是找抽的。
那个御史不顺眼,学习贾昌朝与吕夷简,直接找一个借口弄下台得了,用胡说八道根本无法打击。
杨察辨解之言,让陈执中无法回答。
但陈执中似乎想要断掉言臣风闻言事之权,杨察心中不悦,数次寻找陈执中麻烦,陈执中发作不得,这个梁子结下了。
这是其一。
还有皇上与御史张昇的矛盾。
有了这两个因素,判决迅速下来,很重。翰林学士右谏议大夫知制诰张方平知滁州,右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杨察知信州,兵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张昪知濠州,祠部员外郎集贤校理知许州韩综贬知袁州,封府官判官司勋员外郎种世材夺两官,停职,三司户部判官祠部员外郎集贤校理杨仪夺三官,责邵州别驾。殿前副都指挥使宁远节度使许怀德知亳州,落管军。
判处如此之重,出忽所有大臣预料之外。
其中杨仪与许怀德判决是最正常的,其他几人判决皆是重了。
种世材也不过对一桩骂人案没有处置,但从另一侧面也说明这些商人的权焰,骂人骂得再狠,也不是打架斗殴,行凶杀人,顶多用棘条抽二十下三十下,连这个也要托关系免掉,在地方上的权焰可想而知。种世材同样犯了傻,这种小案子,何必要卖人情。
韩综罪名是知情不报,这个更冤。若是他以权谋利,将许怀德党妹财产划到同姓名下,还有一个说法,仅是一个知情不报而贬到南方,太过了,若如此,朝中恐怕有三分之一的官员会有罪在身,包括郑朗在内。崔娴两个哥哥久未升,也托崔娴说过好话,郑朗未听,但也未报,岂不要贬官?
张昪按照后世说法,此判无疑,但是这在宋朝,婢女地位依然很低下,略略情有可愿。
最惨的是张方平,他想用几个能做粗活的长期婢女,不能花钱去买妓女回来做粗活,这些妓女能做粗活么?除非那些良家子做“兼职”,但那些良家子是良人,雇回家中只能继续雇佣制用人。所以托杨仪买回几个女口。
而且他与前面几人不同,赵祯将他从三司使弄到翰林学士担任知制诰,又曾手赐亲书“文儒”二字奖之,无疑是将张方平作为国家未来的重点培养对象,因此而贬到滁州,影响有多大?
杨察更冤,坐不察罪贬,虽然中牟死马务归开封府管辖,但开封府一天得处理多少事务,有所不察,很正常。贬得更冤枉。
捞人吧。
首先便是何郯,他想捞好朋友张昪,但没有直接说,采用了围魏救赵之策,上奏说道:“张方平顷为中丞,当纠正官邪,然而猥与仪交私,托市女仆,又未曾给其直钱。而女仆随身衣装,价值百千,皆仪所办,虽契约有三十缗之数,仪又不曾交付。贪污情状,岂不晓然。今虽落职,独以谏议大夫知滁州,于方平何损?况且方平资性奸回,附下罔上,其恶名天下风闻,不宜更为两省要官(指谏议大夫的职官),请陛下改授一闲慢官,斥之远方,免污清近。”
张方平都没有处理好,其他人处理更为不当,重了,改判吧。
书上不报。
郑朗心中一团乱麻,种世材是没办法救了,杨察同样不能救,但张方平得捞上来,否则一到滁州,还不知多少年才能召回朝堂,自己一个重要的帮手砍断,如何做事情。
对何郯的话不大相信,胡说八道本就是御史的权利。不过若是有半点是真的,事情就有点难办了。
没有立即捞,也很难捞。
下朝后,跑到张方平家中,问道:“安道兄,你买几个女口没有付钱?”
张方平神情灰暗,这事儿,心中多少有点不好受,答道:“我付了,但杨仪说钱少,不劳我费心,我马虎了。”
十分懊恼。
几个女仆也不过三十缗钱,对于张方平来说,算钱吗?当初几名清臣约郑朗于樊楼吃饭,那一顿饭就花了两千多贯,三十缗算什么?因此粗心大意,让人找到把柄。估计杨仪同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三十缗钱没有补上。
郑朗也皱眉头。
大半天叹息道:“安道兄,立即将这个钱补到户部,知错能改,善莫大矣,另外写一封奏呈,要求朝廷从重处罚自己,以退为进。”
“行知……”张方平懂的,郑朗在设法捞自己。
郑朗又责怪道:“安道兄,以前我就对你说过,你我岁数都不大,身处高位,眼红的大臣多,找麻烦的大臣多,做事要小心谨慎,看看我妻子,她在家中不仅管理着家务,同时还管理着亲戚,不让他们为非作歹,省怕因此而牵连到我身上。然你呢?国家律法不淮私买女口,你偏偏要买女口,何必之!”
“行知……”
“是,有人买过女口,但不翻出来无事,一翻出来必是一个小污点。认错吧,然后以此为借口,在京城拖延不离开,我再想想办法。”郑朗说完离开,一边走一边摇头。
自己一辈子从未谋过私,这次也破例了。
都在捞人。
何郯围魏救赵之策失效,御史陈旭直接在朝会上进谏,言昪耿直敢言,朝廷处理过重,宜在朝廷。
赵祯因私心处置张昪,此时略有些后悔,说道:“吾非不知昪贤,然词不对轻重。”
在朝会上用了一个吾字。
陈旭一听有望,问:“陛下,请其事。”
“顷论张尧佐事,云陛下勤身克己,欲致太平,奈何以一妇人坏之乎。”赵祯说到这里,感到十分委屈,好歹张尧佐乃一外戚,爵未封国公,官未拜二品以上,你们普通的官员还靠荫封每年从朕手中得到许多官位,朕一个亲戚,为什么不能授一个普通的官职?
“此乃忠直之言,人臣所难也。”
“昪又论杨怀敏,云怀敏苟得志,所为不减刘季述(唐末宦官,曾与右中尉王仲先幽禁昭宗,立太子裕为帝)。何至于此!”这个赵祯更头痛,皇宫行凶案过去了很久,也让他懊丧,看一看自己这个皇帝做得有多惨,王蒙正家的小娘子让自己看中,偏偏让养母嫁给其侄,塞给自己一个姿色平庸的郭妹妹,看中了尚妹妹与杨妹妹,却让大臣与内侍联手将她们强行拉出皇宫做了女道士,看中茶商陈家女儿陈妹妹,又被大臣弄出皇宫,甚至大臣都不让自己见一眼西夏那个美艳的皇后。不过就喜欢一个张氏,连一个美人之职都不能授之。想出一个好办法,正牌妻子突然发威,使自己计划完全破坏。也就算了,大臣偏偏死命的追究,难道最后将朕也审之以法?
陈旭不管,继续当着朝会所有大臣的面,继续诘问赵祯,说道:“昪志在去恶,言之不激,则圣意不回,亦不可深罪也。”
赵祯让他逼得无奈,只好改判张昪从知濠州为知润州。
润州乃是宋朝一个大州,也是一个富裕的州,终于使这群言臣不再吭声。
言臣将张昪捞了上来,吴育也开始捞人。
大约与郑朗一样,没有做过类似的事,缺少经验,上了一奏说,先王不欲闻人之过失,有犯宪典,即属之有司,按文处断,情有可愿者特宥,如此,恩归主上,法在有司。祖宗以来,不许刑狱司状外求罪,是以人人自安(指此次审查一件死马务案,却牵连这么多案子)。近传判官杨仪下狱,自御史台移劾都亭驿,械缚过市,万人瞩目,咸共惊赅,不测是何等大案。及闻案情,及止坐常事!且仪身在朝行,职居馆阁,任事省府,使有大罪,虽加诛斩,自有宪章,何至牢狱辱之。一旦至此,使士大夫不胜其辱,下民轻视其上,非所以养廉耻,示孰厚……陛下为四海爱戴之主,忽使道路之口,纷纷窃议,朝廷之士,人人自危,此臣所以深为陛下痛惜之也。若仪罪未断,臣不敢言,今事已往,且无救解之嫌,祈求此后详审庶事,无轻置诏狱,具按之上,自非情涉巨贪,且从有司论献,不必法外重行。如此,足以安人心,静风俗,养廉耻,召和平,天下之幸也。
字面上的意思是朝廷不当让杨仪戴伽下狱,游行过市。
实际是说杨仪受了委屈,受委屈了怎么办,朝廷当弥补。那么人也就捞了出来。
效果不理想。
不能小视赵祯智慧,何郯围魏救赵,就捞不出张昪。相反,陈旭直来直往,倒起了作用。吴育拐了一个弯子,再拐弯子,绕了若大的圈子,非但不起作用,反而让赵祯认为杨仪更可恶,你杨仪何德何能,与这么多官员交往密切?
同样,张方平那边上了一封请罪的奏折,依然不报,没有依照张方平自己说法重判,也没有改轻判。
郑朗有些头痛了。
怎么才能捞张方平?
郁郁不乐的回到家中,看到客厅坐着一个人,正在喝茶,后厅传来一阵笑语声,其中一个说话的是崔娴,还有一个是月儿,另一个声音好听的清脆声音极其陌生。
郑朗狐疑地看着这个俊秀的中年人。
中年人站了起来,说道:“没移皆山见过郑相公。”
第六百二十四章 相见
没移皆山担任工部尚书,这可是一个不得了的职位,从一品,若站班能站在郑朗前列。但别当真,宋朝的六部尚书已经轮为与爵官一样的职位,仅有空名,偶尔为了表示恩宠某官员,让其差了尚书一职,也不如正三品的开封府尹实权多。
没移皆山很自觉,也不上早朝,能上也可以不上,上了也轮不着他说话。主要他是摸不清楚宋朝的动态,但也在听,直到死马务案发,没移皆山才恍然大悟,原来宋朝与西夏一个德性,有争有斗,这才第一次拜访宋朝大臣。至少得感谢郑朗,若没有郑朗安排,自己不要说带着全族人逃出来,恐怕一家老小都休想逃出西夏。
内幕郑朗不知,看到没移皆山唱喏行礼,也唱喏还礼:“见过没移尚书,请坐。”
没移皆山没有坐,冲内厅喊了一句:“玛伊克,出来谢过郑相公。”
也就是没移氏的名,一个小少妇走了出来。
郑朗好奇,眼睛扫了一眼。
赵祯想看没移氏,多半与郑朗一样,抱着八卦心理,究竟什么样子能让元昊神魂颠倒,能让宁令哥弑父?
岁数不大,十七八岁,皮肤也不是太白净,可是很光滑,象一副精美的绸缎,略略点缀着两朵高原红,但不象西北其他少女,高原红十分明显,浅浅的,如抹了两点腮脂,使美艳的脸蛋更增了一份娇媚,一对大大的眼睛明净有神,乌发如丝,不象郑朗想像的那样妖艳,是明艳,明艳到了极点。
即便美丽的崔娴与她站在一起,也略略有点逊色。
是一个罕见的美人,郑朗见过许多美丽的行首,若论其姿色,一个也不及。
美丽的没移玛伊克,居然让郑朗有点失神。不过很快郑朗反应过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一个女子美艳到这种地步,肯定会吸引男人的眼球,但也证明郑朗的判断。十分美丽,否则元昊父子不会为之神魂颠倒,可是让郑朗来选择,美艳有之,让自己贻误正事,恐怕没移氏办不到。之所以如此,主要原因还是出在李元昊身上,自河曲一战后,以弱小的西夏大破强大的契丹近二十万军队,心满意足,开始堕落,沉迷于酒色,所以为此女倾倒。
崔娴略有些不满,走过来暗中在郑朗腿上掐了一把。
郑朗摇摇头,暗示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对方终是原西夏皇后,赵祯不能碰,自己同样不能碰,一碰会惹出许多是非。何必!
夫妻俩皆是智慧之人,小动作做得极其隐秘,没移父女没有察觉。
没移氏走到身上,此时八月,天气还未凉,着一身单薄的绿色秋裙,身材婀娜多姿,婉婉施了一个万福说道:“小女子谢过郑相公相救。”
声音很好听,虽带着浓烈的西北口音,然象一只小鸟唱歌一般。
“不用,请坐。”
父女俩坐下,郑朗向没移氏问道:“孟浪地问一句没移娘子,你如今喜不喜欢宁令哥?”
此时他神情完全恢复正常,崔娴表示赞赏,轻轻地用手在他后背抚摸。不容易的,面对这样的绝色,能迅速做到神情正常,罕有也。
没移父女愕然,不知道郑朗何来此问。
郑朗徐徐解释道:“宁令哥人在契丹,成为契丹人重要的棋子,听闻没移娘子到了我朝,必央请契丹向我朝索要,故我问一下。”
没移父女松了一口气,对此没移皆山不表态,看着女儿。没移氏答道:“郑相公,妾对他并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