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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断枫桥-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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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错了,她在往他们两人的感情上泼污,她应该被责骂一百次,狠揍一千回,
但这都不管用,都不如她的自省的力量来得彻底。
    这就是司徒强的心理动因,这就是他与她和好的个性基础。
    欧阳娇是感受到了丈夫的巨大的爱的,那巨大的宽容就是巨大的爱的海洋,在
她接触过的男人里,有谁还会以这种态度来对待她?他们甚至心安理得地容忍她与
别的人男人厮混,还相互介绍,呼朋唤友,引来其他的男人一起蜂狂蝶乱。但司徒
强是她的丈夫,他竟能张开双臂象包裹她的身体一样包裹她的灵魂的背离,这是何
等的胸怀,需要何等的毅力,一句话,他是付出了何等巨大的创痛,忍受了何等巨
大的打击,来承受这个意料之外的伤害,又是何等伟大的爱心,促使他做出这种超
常的举动。
    欧阳娇芳心破碎,就是当牛做马给他做十辈子奴仆,也不能报答他的恩德于万
一啊!他越是这样待她,她越是下定了脱离他的决心,她只能悄然远走,她的灵魂
只有在痛苦的煎熬中离他远去,让他对她彻底绝望、让他在一万个诅咒中最后彻底
把她遗忘,直到重娶一个称心如意的好妻子,才算是一种无法弥补的弥补。
    但在离开他以前,她要尽一个妻子的责任,要给她的最亲的亲人以最大的温存。
    就在她抱紧司徒强吻他的身体的时候,万恶的毒瘾却偏偏开始发作。刹那间,
她感到特别的恐怖,她怎么敢在这种关键时刻往瘦狗那里跑?可是假如不去,这一
关又怎么问得过?这是鬼门关呀!心情的紧张反而使她的毒瘾来得又猛又快,她直
喘粗气,口吐白沫,泪水长流,五官也痉挛得歪扭。这一过程确实来得出乎意料的
猛烈,不到两分钟,她竟然脑袋一偏,在床上昏了过去。
    司徒强大惊失声,拼命叫她摇她,却没使欧阳娇苏醒,他吓呆了,当欧阳娇又
一次浑身颤抖时,他才想到赶快送医院。但是又怕途中的颠簸会给欧阳娇带来更加
可怕的不测,于是猛地跳下床,穿上衣服,一个人飞也似地跑出家门。
    他首先想到的是范中医。好在同住西城的范中医的诊所就在另一条不远的大街
上。他敲开范中医的门时,已经累得脸色煞白,虽然他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含糊不清,
但是范中医只听他说了几句,就什么都明白了。范中医这儿可没有毒品,连“杜冷
丁”也没有一支,那是医院控制使用的镇痛剂,他只好带上两支“平痛新”。从眼
前的年轻人所描述的症状,范中医知道欧阳娇的毒瘾已经十分严重,纵是加大剂量
给她注射两支“平痛新”,也仅仅是可以勉强缓解一下,远不能根本解除她的苦难。
    司徒强带着范中医赶回家,还没进屋,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进门一看,
床边呕吐了一地,欧阳娇正挣扎着下床。
    “欧阳,范中医来了。”司徒强大叫。
    欧阳娇一脸的泪水,一脸的痛苦,一脸的绝望,她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
没看见,人还没站稳就直往门口扑。
    “你去哪儿?”司徒强喊道,“范医生来了!”
    他慌忙抱住她,而她则拼命掀司徒强,拼命嘶叫:
    “放开我!放开我啊!”
    她披散头发,五官狰狞,样子可怕极了,身上只有裤头,裸着上身,赤着双脚,
完全像疯了一般。
    范中医高声说:
    “小欧,我是范中医,我给你打针。”
    一听打针,欧阳娇停止了片刻,随即又哀嚎起来:
    “快,快,给我打,给我打。”
    司徒强这才有可能把欧阳娇架回床上,赶紧拿毛巾盖住她赤裸的身体。
    范中医给欧阳娇注射了静脉,她的呼吸渐稍平缓,可是痛楚的表情却未能从她
脸上消失。过了一阵。她不再身上发抖。她望着范中医,不说话,只是流泪。
    “小欧,你要好好治病。”
    范中医同情地拍拍她的手,站起来,向司徒强告辞。
    司徒强跟出大门,焦急不安地问范中医:
    “范医生,她得的是什么病?”
    范中医迟疑一下,终于没有说什么,只低声道:
    “跟心情有关,你要多关心她,多和她说话,会好的。记住,多关心,多谈。”
    返回房间,司徒强把欧阳娇紧紧搂在怀中,他为自己今天的态度悔痛不己,他
只当是自己把欧阳娇委屈成了这个样子。他的泪水扑簌簌地直往下掉,不停地说:
    “原谅我,欧阳,原谅我。”
    欧阳娇一听,眼泪如决堤一般,汹涌得不可控制。这是哪跟哪啊,明明是我伤
害了他,他反而检讨是他伤害了我,世界上,再到哪儿去找这么好的男人了呀!然
而这么好的男人却被自己亲手背叛,自己真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欧阳,我们再不分开了,”他紧紧抱着她,嘴里不停地发着誓,“明天我去
双江镇,把东西带回来,再不往哪儿走了。我想好了,我还是回教育局上班,晚上
就到火车站的舞厅吹萨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晚上你也和我一块去,中场休息时
我们还能跳舞。钱慢慢攒,培训费是攒得够的。我明天去双江镇,晚上最后为他们
演奏一次,后天上午,就永远回到你身边了。欧阳,好生活是属于我们的,听到了
吗,是属于我们的。”
    欧阳娇的头有些昏沉起来,是针药的镇静作用在发生效力,但有一个念头却是
清醒的,她不能睡,这是最后一夜,她要好好伺候她可怜的丈夫。
    司徒强两眼噙着泪花,显得异常激动:
    “我不能没有你,欧阳,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无法生活!”
    欧阳娇对他点头,竭力露出微笑,但她的心在流泪,在滴血,她的灵魂在一个
巨大的火炉里煎烤,她闻到了自己身上发出的烧焦味。

                                   71

    欧阳娇送司徒强上了火车,一个车上,一个车下,彼此伸手紧紧相拉。欧阳娇
不住地拿手绢揩泪水,司徒强则安慰她,他明天上午就回来,他们从此再也不分开。
    火车启动,欧阳娇挥泪告别。看着司徒强挂着的笑脸,想到他还不知底细,这
一别,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不由一阵悲切,两眼一花,差点没有站稳。
    “司徒,保重!”
    她默念了一句,一转身,拼命地跑出车站。
    她直扑最近的一部公用电话,拨通了市文化馆。
    “蒋老师,是我。”说话时她还在发抖。
    “欧阳娇!”摄影家的声音略显吃惊,“真是你吗?”
    “下午我到你家里来。”她急忙说。
    “有、有事?”摄影家变得迟疑。
    “我让你拍。”
    “什么?”
    “我让你拍照!”
    “欧阳娇,真的?!”迟疑不见了,变成了欢呼一般的声音。
    “我下午来,最迟三点。”
    “好,好。”
    “准备好,我一来你就拍,抓紧时间。”
    “好,好。”
    放下电话,欧阳娇家也没回,直接上了瘦狗家。
    瘦狗最初还不相信欧阳娇的话,才一天的时间,怎么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
转弯。但当他终于发现这是一个事实时,仰面大笑得差点摔倒在地板上。成功了,
他手中没有办不成功的事情,这将是他卖出去的姑娘中最高级别的一个,一笔大价
钱呀;
    “我要马上走。”她大声说。
    “行,三天之内。”瘦狗扬声答应。
    “不,最迟明天一早,我必须离开枫山。”
    “那……”
    “你快把雷总经理找来。”
    瘦狗没打电话,出去了约莫半小时,雷总经理跟他一起进来了。
    “欧小姐,”雷总经理喜滋滋的,“我太高兴了。”
    “你不会骗我?”欧阳娇看着他。
    “我明媒正娶。”雷总经理把胸口拍得“绷绷”响。
    “你要对我好。”
    “你如果要看我的心,你可以拿把菜刀来剖开我的胸膛。”
    “我们马上走。”她急切地要求。
    “我也和你一样着急,”雷总经理说,“你看我总是在笑。晚上十二点有趟车,
我们走。”
    “你和你老公怎么处理?”瘦狗想起关键问题。
    “我会办。”一股酸水涌上鼻腔,欧阳娇极力忍住没让它爆发成嚎啕大哭。
    瘦狗突然凑在她耳边小声说:
    “麻烦的话,老子去把他报销了,正好报那一刀之仇。”
    “你敢!”欧阳娇猛地如母狮一般咆哮起来,“告诉你,你要动他一根毫毛,
老子杀了你全家!”
    “好好,不就不,我也是替你作想嘛。”瘦狗若无其事地耸耸肩,转向雷总经
理,“雷公,就看你怎么谢我这个媒人了。”
    “亏不了你。”雷总经理“哈哈”一笑。转过来对欧阳娇殷勤地说,“欧阳小
姐,去我饭店的房间吧。”
    欧阳娇哪能现在就和他去,忙说:
    “我还有事,晚上十点,你在这里来接我。”
    “也行,”雷总经理十分豁达,“欧阳小姐,十点整我准时等你。”
    欧阳娇让瘦狗给她打了一针,她得在蒋摄影家面前保持一个蓬勃旺盛的精神风
貌。
    她在街上饱饱地吃了一顿午饭,回家后好好地洗了澡,然后就静静地躺在床上,
她数着数字让自己入睡,尽力驱赶毒品带来的心中的亢奋。一点多钟,她醒来了,
感到精神振作,只是脸蛋比以前消瘦和苍白了些,想着这段时间她都过着什么样的
日子,鼻子又一阵发酸,但是她强迫自己把泪水咽了回去。
    她把头发在脑后挽了一个髻,这是她新婚时的发型,然后匆匆地走出家门。
    蒋摄影家以一种非常热情而又崇敬的态度迎接她,他让她坐下休息,递一听冰
镇饮料给在她手中,接着坐在她的对面,目不转睛地打量她。
    “变了?”她问。
    “瘦了点。”他点头说。
    “丑了?”
    “更美。”
    “我今晚就要。”她说。
    “要什么?”他以为是指模特儿报酬,马上补道,“现在就可以给你,五百,
六百、一千……干脆你自己说,随便多少都值。”
    “我不要钱,给我一张照片,七点钟我来拿,行不行?”
    “行,行。”摄影家连声答应,“加班加点也要把它洗出来。”
    “那就开始。”
    欧阳娇把饮料一饮而尽,然后起立脱衣服。
    摄影家激动得眼眶都有点潮润了,为她对他的信任,为她对艺术的贡献,这可
是他梦寐以求的时刻啊。
    一切都是准备好了的,隔光很好的窗帘拉上,屋内有空调,温度刚好使身体感
到舒适,墙壁挂一块很大的黑色金丝绒,顶着天花板倾泻下来,一直覆盖了大半边
地板,屋的四角和顶棚都有灯光。
    摄影家让欧阳娇站好,灯光一亮,在黑色的背影下。欧阳娇简直白得耀眼,如
一尊有弹性的玉雕。
    “太美了!太美了!”
    蒋摄影家赞叹不己,赶紧调整好灯光,然后上去教她摆姿势。
    他惊奇地发现她的双肘有许多报点,不解地问:
    “这是怎么回事?”
    “输液输的,”她说,“我病了一场。”
    “太遗憾了。”他惋惜地摇头,不过马上又说,“没什么,一会儿你这样,右
手抬起来护着你的胸部,这儿,对……这样,那些斑点就看不出来了……等一下,
我给你戴副假发。”
    这是一头又黑又浓长得几乎拖地的假发,他给她在头上戴好,把长发从左肩搭
过来,黑色的假发如瀑布经过肚腹流下来。
    欧阳娇个子高大,虽比以前瘦了点,但仍不失为丰满健壮,肩头圆活,腰是黄
金分割,丰隆略宽的臀使其两侧的曲线显得格外迷人,两腿颀长而圆润,更是妙不
胜收。现在,她胳膊上的遗憾已被巧妙地掩饰,整个身体,光洁无瑕,光彩照人。
    蒋摄影家让她面带微笑,略显羞涩。
    他敢说,在当地,像这样体形完美的女模特儿,绝对难找。
    “啊,好一幅《东方维纳斯的诞生》!”
    摄影家兴奋地赞叹着,开始调整焦距。
    欧阳娇却突然说:
    “别忙。”
    “怎么?”
    摄影家抬起头,担心地问,他最害怕他的“东方维纳斯”突然改变了主意。
    “不要这个。”
    欧阳娇把假发摘了,走过去放在屋角的地板上,回到原处,垂手直立,说:
    “就这么拍。我原本是什么样,就拍成什么样。”
    “你愿意?”摄影家吃了一惊。
    “把发髻给我拍出来。”她稍一侧头,松大的发髻露在了侧面。
    绝了,好一个妩媚的少妇。
    “你这么重视你的发髻?”摄影家不由地问。
    “嗯。”她点点头,非常肯定。
    “那就这样,”他走过去,指导她,“请抬起你的两条手臂,去梳挽你那美丽
的发髻,侧着脸儿看着我,仿佛你在对镜梳妆,露出甜蜜的向往表情,因为你的思
绪已经飞到了远方,你是一个即将出嫁的新娘……对呀,一幅《新嫁》!”
    蒋摄影家为灵感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新题目感到无比兴奋,他几乎是跳着舞步地
走到相机前,重新调焦。
    新嫁?欧阳娇的眼前立刻浮现出那个晚上的情景,她让司徒强闭住双眼,挽好
发髻后,转过身去让他重新睁开眼睛看,司徒强说:“好漂亮啊!”她则说:“从
今天起,我正式出嫁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眼睛一眨,两行泪水挂落两腮,刚一睁眼,相机“咔嚓”一
响。
    摄影家立刻抬头,惊问:
    “你……”
    “没什么,”她歉意一笑,强迫自己稳住情绪,她一定要把自己最好看的样子
留给司徒强。
    她对蒋摄影家郑重地点一下头,说:
    “你继续拍吧。”

                                   72

    回家的路上,欧阳娇特意买了一本信笺纸,回家首先要做的,就是写离婚书,
写信。
    她先写了离婚协议书:

        司徒强和欧阳娇经协商后自愿要求离婚,请批准。

    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随后给街道办事处主任夏姨写信:

夏姨:
    我走了,再也不回枫山了。我配不上司徒强,请你一定给我们把离婚办了,离
婚书是我亲笔所写。我辜负了你的希望,我不值得原谅。
                                                              欧阳娇

    然后,正式给司徒强写信。她心潮起伏,悲痛得眼泪长流不止,她要在这个最
后的时刻,给自己的亲人留下最后要说的话:

我的司徒: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远走他乡,我对不起你,我是个坏女人。但是我
真心爱过你。现在,我不值得你爱了,我很坏,你把我忘了吧。你在这份离婚书签
字,我们就离婚了。你一定要去办,我求你,你应该过真正幸福美好的家庭生活。
这房子是外婆留给我的私房,你收下吧,你住也行,租出去也行,卖掉也行,这是
我的真心,也是我的歉意。产权证给你,这封信就是证据。钻戒我不要,随你怎么
处理,我们没做上六十年夫妻,只做了六十天夫妻,就看成是老天的安排吧。司徒,
恨我吧,把我忘掉。祝你幸福。
                                                          坏女人欧阳

    她一哭一写,一条干毛巾早被泪水浸湿。她停下笔,取下手指上的钻戒,放在
信笺上,多美丽灿烂的光芒啊,她的耳边又响起了司徒强呓语一般的陶醉之音:

                      “我们做六十年夫妻就够了。”

    她浑身像散了架似的,没一点力气,就这么瘫了一般靠在椅背上,只有悲恸的
泪水,如溪水“汩汩”地流淌。
    不管你是悲伤也好,快乐也罢,周期性的毒瘾,一到时间说来就来。她已有准
备,事先从瘦狗那里把注射器具和那诱人的毒药带了回来,她举起针管,恨不得一
针扎进自己的心窝。扎死自己。她很死它了,然而她的力量是那样的可怜,她战胜
不了这强魔鬼!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在注射完毕之后,把针管狠狠摔在地上,摔成
碎片。
    她接着收拾东西,除了夏季的换洗衣服、洗漱用具和化妆用品,什么都不要了,
一只旅行袋就装完了她的全部行装。
    收拾停当之后,她便静下来仔细思考还有什么遗留之事没有,她果然想起一件
事,她和司徒强那张一千五百块钱的存单已被她取完花光。现在她身上还有七百多
块钱,她只留了零头,整整七百块全部放在了信笺上。
    暮色降临,欧阳娇要办最后一件事了。
    她打“的”到东城,按响了蒋摄影家的门铃。门一开,只见摄影家虽显疲倦,
却兴奋得两眼发亮。
    “快来欣赏,快来欣赏!”
    摄影家一把将她拉进屋。
    是几张黑白照片,放得很大,贴在墙上,显然摄影家刚才正在“欣赏”。照片
上的她,肌肤雪白,却又层次分明,细腻清晰,黑、白、灰三个层次掌握得恰到好
处,立体感强,连她也为自己如此的好看感到惊讶。
    “你不知道你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啊!”
    摄影家象小孩子一样雀跃,沉浸在自己的辉煌成功中。
    其中有一张是流泪的,他也把它放得很大,那两滴泪珠好透明,好像正在往下
淌,伸手就能接住似的。她不由得走近了些,她想去给自己擦眼泪。
    摄影家跟了上来,沉思地说:
    “结果还是这张最好,最真实动人。新娘出嫁是要哭的,我居然抓住了这刚刚
流出来的眼泪,知道吗,摄影是瞬间的艺术,你捕捉到了那决定性的一瞬,你就获
得上帝赐予你的成功。”
    她也觉得这张好,那是告别的泪,痛苦的泪,愧疚的泪。
    她的泪真的流了下来。
    “我就要这张。”她说。
    “行,不过,你……”
    “一个女人总要留点青春的纪念。”
    “对,对。欧阳娇,我能发表吗?”
    “随便。”
    “太谢谢你了,”摄影家再次欢呼,“我真想对你下跪,这是拜倒,对美的拜
倒,对无私之勇的拜倒!”
    他把这张二十英寸的长条形黑白照片装进一只特制的硬纸盒里,交给她时,突
然一拍脑门,想起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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