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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断枫桥-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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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吱”地一响,姑娘出来了,一手提了暖瓶:
    “水开了。”她说,“你没听见?”
    “我来泡茶。”他悚然一惊,从艰涩的回忆之洞钻出,赶紧站起来接过水瓶。
    “哟,”她很关心地看着他的眼睛,“想妈妈了?”
    “嘴皮痛。”他掩饰地皱皱眉。
    她轻叹一声,瞥了他一眼,眼光好温柔。
    泡了茶,司徒强把水瓶放回厨房,回来时,姑娘坐在沙发上,拿毛巾揩脚。她
穿一件花的真丝睡衣,脸蛋白里透红,如同朝霞映红了白雪;,皮肤闪着水嫩嫩的
光泽,头发湿漉漉的,漆黑发亮,在后脑顶上挽了个大大的髻。
    她把毛巾扔到一边,双腿一屈,上了沙发,腰靠在扶手上。她个子虽高大,但
这会儿她的姿势却如小姑娘似地天真,她嘟着嘴,伸着脖子,撒娇般地说:
    “劳个驾嘛。”
    他连忙拿起烟,抽出一支,递给她。她吸了一口,眯起眼睛,然后慵懒地扭动
腰肢,软软地说:
    “你去洗澡吧。”
    整个洗澡过程他是稀里糊涂完成的,脑子里塞满了兴奋、紧张、惊奇、惶惑,
总之,心情极其复杂。有时候,他觉得这一切像是做梦一样,自己竟然和一个年轻
漂亮的姑娘如此随便地呆在一间屋里,而且是深夜。
    他洗好了,仍穿上长裤和衬衫,进屋时,看见姑娘人巳上床,盖了被子,至身
侧躺,向着里面。他站在屋中央,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做,他睡哪儿?
    姑娘身子一动,回过头来,看看他,平静地说:
    “站着干什么,还不想睡?”
    “只有,一间屋?”他极小心地问。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那,我睡,这儿?”他指着沙发。可沙发上什么也没有,现在还不是盛夏,
晚上还得盖被子呀。
    姑娘故作惊讶:
    “哦,你是觉得睡沙发比席梦思大床舒服?”
    他心脏跳得厉害,莫非……
    没等他往下想,姑娘又开口了;
    “上来吧。”
    说罢淡淡一笑,露在外面的手拍了拍床铺。
    “我……”
    他突然感到害怕,我今天遇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女性,她怎么会叫一个当天才
认识的男人拥进她的怀抱中?而且提出这种要求时是那么的一种不经意的态度?
    姑娘皱起眉头:
    “你还要人家人抬大轿来抬?”
    “好,好。”他连声答应,心里空茫茫的不着边际,四肢机械地运动,脑子里
一片空白。
    他走到床边,有些发痴,小腿也在打颤,这是从未有过的经历,天知道下一步
会发生什么事。
    姑娘见他这样,不禁一下笑起来,伸手扯扯他的长裤,说:
    “请问,你睡觉还要穿这个?”
    “要脱,要脱……”
    他嗫懦着,害热病一样哆嗦,脑子更加混乱,似乎要拒绝,又似乎期望事情进
展得更快,他成了一种矛盾的混合体,东南西北来风都可以吹着他的灵魂旋转。他
在一种恍恍惚惚的状态中脱了长裤,又惊慌万状地,赶紧缩着肩在床边坐下。
    “你身上有疤子,”姑娘问,声音里裹着调侃,“怕人看?”
    “没有。”他老老实实地回答,声音发抖。
    “那这个呢?”她扯扯他的衬衫袖子。
    他简直想钻到地缝去躲起来了,可不知怎么的,双手还是晕晕乎乎地脱了衬衫。
姑娘用一只手把被子撩开;示意他钻进来,他刚一躺下,她一只细滑的手就摸在他
的胸口上。
    “嗯,跳得挺厉害的。”她对他说,又问:“有老婆没有?”
    “没有。”他脑子里一片“嗡嗡”,紧闭双眼。
    姑娘两眼含笑而闭,随即大大地睁开,对他的话显得并不在意,停了停,突然
说:
    “你想不想和我……?”
    什么?和她?……这是什么意思?!啊,书生与浣纱女,生生死死的恋情,那
都是真的?……什么真的?出了什么事?天啦……他的心脏比任何时候都跳得猛烈,
他都听见了那隆隆的声音,像是海啸。全身的血也沸腾起来,犹如潮水滚滚。他又
激动又害怕,浑身颤栗,一口气上不来,憋得胸口发痛。
    “我……你……”他嘴里含混一片,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啊,枫桥,枫桥!书生与浣纱女的故事不是传说,那都是真真实实如在眼前。
可那时有着多么圆大的月亮,有着多么浪漫的月辉,而今天是一个雾沉沉的月黑头,
今天并没有古时浪漫的月亮呀!
    姑娘半天不见动静,低头发现了他的窘态,不由伸着脑袋看了看,又抬头望望
他。
    不知怎的,司徒强两眼充满了泪水,想止也止不住。
    “哟,又哭了?”姑娘笑起来,却关心地说,“睡下。”
    他哽咽着听话地躺了下去,他这时只能怜悯自己,只觉得身边的女人像是一个
温柔可人的小母亲。
    她像是有所明白似的,笑着安慰他:
    “别害怕,这里安全得很,没人来打扰我们……”
    他一头埋进她的胸窝,竟大声抽泣起来。
    “听话,别哭了,像你打架那样。拿出点男人的威猛来……”
    她捧起他的脸,柔情相望,渐渐,她的眼睛开始泛潮,黝黑的瞳仁变得水晶晶
的,一种热烈的神采从两汪深湖底处迅速地翻卷上来。她让他的头靠着枕头,然后
轻舔他那发红发紫发烫的伤脸和嘴皮,喃喃地说:
    “你为我吃了苦,我报答你……”
    他感到脸上更加灼痛,他知道,那是血液加速循环的结果。
    哦,枫桥,枫桥……
    司徒强先还有点战战兢兢,但仅仅就这么一会儿,便把姑娘拥在了怀里……

                                   6

    司徒强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室内的光线还不是很强,这是从明亮的窗户上
看出来的。他立刻就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脑子也一下子完全清醒,看看身边,姑
娘已经起床。
    一丝乐音在他的血管里歌唱,他是吹萨克斯管的,有很高的音乐素养,他觉得
那灌注身心的曲子都带着古韵,古韵悠悠中,枫桥在薄雾般的轻潮中隐隐浮现,诗
一样的典雅,梦一般的瑰丽,而一个身材柔柔的女子在天地澄明间广舒长袖,轻啭
莺喉,是那样的不可思议,又是那么的清晰如画。她有一副水润润的大眼,她的红
唇如丹,双眉似黛,她的长袖渐渐就演变成包容天地的白色轻纱,轻纱团团缠缠,
把他跳动的红心紧紧包裹,一声幸福的长叹挤出他的胸腔,他愿就这么窒息在一团
玫瑰色的死亡中。
    “咳”的一声响,他清醒过来,是有人吐了一泡痰。他半撑身体,听见了屋外
说话的声音,是姑娘和一个男人在叽咕。门关着,面向天井一方的窗户开了半扇,
声音从那个方向传来,隐隐约约,勉强听得清楚。
    “不让我进去?”一个公鸭般的沙哑嗓音。
    “你进去没意思。”姑娘说。
    “有客?”声音有些不悦。
    “怎么样?”
    “怎么样,这问题该你来回答……”
    “小声点。”
    “喝,怕羞?”
    “人家是正经人。”
    “哈哈哈。…”笑声有点流里流气,“老子听到这句话就好笑。”
    “你小声点!”姑娘急了。
    “你正经了?”男人的腔调更有点轻侮,“今天太阳是从东边出来的,没从西
边露头。”
    “好了好了,你走吧,”姑娘像是在急于摆脱纠缠,“我今天有事。”
    “走?打了你传呼,你不给我回话,让老子亲自来,来了就这样走?”
    “你来得不是时候嘛。”
    “这几天去哪儿了?”
    “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你,管得着我的货。昨天你本该做什么啊?”
    “弄脏了。”姑娘的声音突然低下来,“给你说声对不起嘛。”
    “那我怎么卖?”男人提高了嗓门。
    “你这个样子,”姑娘的口气软弱无力,“赔你就是。”
    “我当然就无话可说了,”那个公鸭嗓子大咧咧的,“价格你肯定是记得的,
六百二,正宗的意大利牛仔。”
    “现在就给你……”
    “算罗,”公鸭嗓子的声音一下变得淫狎,“我两个还是好说好商量。嘻嘻!”
    外面的声音没有了,但是既没有开门声,也没脚步声,司徒强想下床看个究竟,
想想又觉不妥,这是在别人家,应该自觉。于是他只好静待,耳朵留意着外面的动
静。
    过了好一阵,姑娘的声音响起来:
    “好了行了嘛,走吧,走吧。”
    那男人瓮声瓮气地说了些什么,没听清楚,接着,响起了脚步声,是两个人的。
他们出门去了。
    那男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一会粗蛮,一会狠鄙?姑娘也令人不解,一会傲慢,
一会又恳求?但他俩肯定很熟,又在吵,又在谈,谈什么,好像她欠他什么,要她
赔六百二十元钱。哦,是她那套牛仔服,正宗的意大利牛仔,她在说弄脏了,不就
是火车上被那只灯影牛肉空罐头盒弄脏的?这是她借那个人的?他俩究竟是什么关
系?情人?有点像,可又不像,她留一个男人在家里过夜却并不怕他,她究竟是干
什么的?莫非她爱上了自己,否则,怎么会把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交给一个陌生
的男人?
    司徒强思绪纷繁,情绪猛然掀起兴奋的狂潮,他感到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幸福已
经来临。
    我不是在枫河边的小院里吗?那个纯洁的浣纱女与英俊书生的爱情故事,最初
不也是在枫河边的小院里发生的吗?
    姑娘回来,一进屋,略带吃惊的样子盯着躺在床上眼睛大睁的司徒强。司徒强
的双眼燃着多情的火,目光深深地把姑娘相望。四日对视,竟一时无语。最后,还
是姑娘率先把眼睛闪开了,平淡地说:
    “那起来吧。”
    说完走进厨房。
    姑娘的冷漠使司徒强心中一凉,他还以为姑娘会走近床边,温柔可人地吻吻他,
或者至少应该是低届一笑,稍有羞涩,昨晚上他俩可是温柔了一夜啊!他可不是那
个倒运的书生,一走十年,活活把一个美丽的姑娘逼成了一介烟花,他和她都是枫
山人,只要她愿意,他可以天天踩过枫桥来与她相会。在爱的道路上,只有心与心
的相印,而没有身与身的远近,不用说,他们肯定会有一个光明美好的未来。
    司徒强虽然多少感到有些委屈,但还是很快穿好了衣服。
    姑娘在厨房叫他,他连忙走进去,见她正在给他倒洗脸水。
    “洗脸吧,洗了你就得走了,快中午了。”
    她表情漠然,说完走出厨房。
    一夜之间,姑娘简直判若两人。白天的姑娘,仿佛陌生,就像昨夜她和他什么
事也没发生过。这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回事?司徒强百思不解,更感到焦虑万分。
    洗了脸回到屋里,见姑娘坐在沙发上出神,他的马桶包放在她身边。姑娘见他
出来了,立刻提起马桶包站起来,递给他。
    “真对不起,家里什么也没有,你只好自己到外面吃点什么。”
    她完全没有让他坐下说点什么的意思,一般的告别也不至于如此呀,何况他们
之间已有了那样亲密的特殊关系。
    司徒强接过包,却没有动,他感到有千言万语要说,可一张口,反而不知道要
怎样表达才对。
    “我……”他只吐了一个字。
    她终于笑了一下,尽管笑得轻淡,但昨夜情景又清楚地浮现在司徒强眼前。
    “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司徒强一阵冲动,满怀着热烈的希望。
    姑娘脸上的笑容却迅速消失,她连忙摇头说:
    “不不,我们不再见面了。”
    “我惹你不高兴了?”他小心地问,心里有一丝揪痛,“那我先向你道个歉。”
    “你说那儿去了。”她平淡地回答,脸上是不感兴趣的冷漠。
    “要不就是刚才那个男人惹你不高兴了?”他突然这么问。
    姑娘注意地看他一眼,然后把头扭到一边说:
    “谁也没意我生气。”
    “他是什么人?”他关切地问,口气很有力,像个保护者,“我听到你们好象
在吵嘴。”
    可是姑娘却不耐烦了,双腿下意识地左右轮换着支撑身体的重心。
    “这不关你的事。”她说,“你凭什么?”
    他连忙换上温存的口吻:
    “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双手抄胸,态度生硬:
    “你别问这个。”
    “为什么?”
    “这对你没用。”
    司徒强急了,大声道:
    “我爱你!”
    姑娘先是一怔,低头静默一分钟,随后抬脸苦笑道:
    “怎么就爱起来了嘛。”
    这使司徒强难以理解,脊梁上倏地划过一阵触电般的震撼。
    “昨晚上我们……”他深感诧异地问,“还不算爱?”
    姑娘又低头叹息一声,再抬头看他时,已是满脸的严肃认真:
    “你为我吃了苦头,我报答你,就是这样,现在我们拉平了,谁也不欠谁了,
你应该离开这里了。”
    “这究竟算什么嘛!”他又心痛又不满,双手无目的地在空中乱抓了一把,
“我们怎么会这样?”
    “我已经给你讲清楚了。”她加重了语气,“请你不要再纠缠。”
    司徒强看看她态度坚决的表情,明白这段浪漫的故事已到了结束的时候。为什
么会结束得如此迅速、如此使人揪心呢?枫桥边的故事,不应该是这样一种进程,
枫桥上的月亮,不应该是这样一种苍白!这这、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啊:
    他感到深深的失望和伤心。
    姑娘毫不留情地走出门去。这是无声的逐客令,她去给他打开大门。
    司徒强只好尾随其后。不过再怎么气恼,他对姑娘都怨恨不起来。一个女人,
用这样的方式报答一个男人,这样的情意是太重太重了,重得可以把你的心灵之塔
压坍塌,一种欠债的感觉在司徒强的心里油然而生,是的,不能就这样离去。
    这时他好后悔啊,这次出走没有带上更多的钱,要是能够替她还了那六百二十
块钱,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就会一直沐浴在另一种温情的阳光之中。
    他急忙掏裤兜,他记得身上还有二百七十多块。他掏出钞票,只给自己留了两
块钱,其余全拿在手上,大步朝姑娘走过去。
    “请你收下。”
    他把钱递过去,他是郑重的,恳求的。
    姑娘并不惊诧,只是问:
    “你这是干什么?”
    司徒强显得更加真诚:
    “别误会,这不是钱,是情意。”
    “不要,你拿走。”
    姑娘伸手去开门。
    司徒强跨一步靠近门边,像是解释:
    “你不给我机会,我只得用这种方式。”
    “我不缺钱,再见。”
    她把门拉开了。
    “你一定要收。”他焦急地说:“一定。”
    “把钱收好。”她厉声道,知道说了也没用,劈手夺过那钱,不由分说塞进那
只马桶包。
    司徒强好沮丧,他默默立在门边。
    姑娘不看他,做出很为难的样子,说:
    “我还有事。”
    如果再呆下去,他就太不懂礼貌了。他留恋地望她一眼,姑娘低垂着眼睑,让
在一边。他无可奈何地跨出门槛,但旋即转身,怀着最后一线希望,眷恋地恳求:
    “我们交个朋友吧,只做朋友。”那个书生会这样乞求吗?不会的,因为那个
姑娘早已主动投入他的怀抱。“你说呢?”
    姑娘皱起眉头,口气冰冷:
    “走吧。”
    停一会,她稍为缓和地补了一句:
    “忘掉我。”
    “不可能!”他突然爆发似的一声大嚷,连眼圈也湿润发红了。
    “忘掉我,我是为你好。”
    姑娘眼里终于闪过一丝动情的光泽,然而与此同时,门也“呀”地一声无情地
紧紧闭上。
    虽然被这样不留情面地拒绝了,但是司徒强怎么能忘,他铭刻在心里的不但有
姑娘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还有门楣上的那块门牌:枫桥巷122号。
    噢,122号,枫桥巷的122号!



  

                                 第二章

    她从小也听过书生与浣纱女的浪漫故事,她现在已经不太相信这个故事了。那
个书生居然还会假惺惺地用手榴弹来以身殉情。那个浣纱女明明进了青楼,明明已
经大红大紫,怎会自杀?

                                   7

    欧阳娇穿件睡衣,坐在沙发上,跷着一条腿。她头发蓬松,还有点纷乱,显然
刚起床。不过看上去她精神还好,脸上没有倦意,白皙的面颊,十分光洁。她在抽
烟,若有所思,又仿佛什么也没想,神情是平静的,安祥的,颇有点像那张西画
《出浴的维纳斯》。
    床边站着个男人,在穿衣服,这是一个臃肿的大块头,脸色白里带黑,两只眼
袋明显,目光混浊。
    男人边用北方口音问:
    “你叫什么名字?”
    “别问这个了,没必要。”她冷淡地回答。
    自从有了几个稳定的男人后,她就不愿再有其他回头客了,从安全角度考虑,
即使要找临时伴侣,最佳人选也是外地人,做完事情后,隔得天远地远,从此不打
照面,干脆利落,不生事端,少了麻烦。
    但是男人却心满意足地直言相告:
    “我是想有名有姓地记住你。
    欧阳娇笑了一下,随口胡诌了一个名字。
    男人穿好鞋,站起来,留恋地说:
    “下次再来枫山,我还找你。”
    欧阳娇吐出一口烟,一抬手驱赶掉眼前的烟雾,断然说:
    “你找不到我了。”
    男人很认真地说:
    “我认识路。”
    “这不是我的房子,”她立即否定,“朋友借我用几天,再说,等我把机票钱
一凑齐,也许下个月,我已经在澳大利亚了。”
    跟陌生的男人,欧阳娇都这么说。
    但男人却很固执:
    “万一你短时间走不了呢?万一我很快又来了呢?生意人,说不定的。给我个
地址吧,传呼机号码更好。”
    欧阳娇只想他快走,想了想,随口报了一个子虚乌有的电话号码,而男人却摸
出一个本子,认真地记下。
    突然他惊叫一声,看着手表大声说:
    “哟,七点半了,八点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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