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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断枫桥-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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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个本子,认真地记下。
    突然他惊叫一声,看着手表大声说:
    “哟,七点半了,八点半的火车!我走了。”
    欧阳娇正希望他快走,立刻走身相送,正要出门,这家伙又依依不舍地停下,
摸出一张名片,很恭敬地递给她,诚恳地说:
    “万一有机会到沈阳,也有个朋友。”
    欧阳娇点点头,接了名片。可门一关,这张烫了金的纸片就飘落在门边的铁皮
撮箕里了,这只撮箕也不知接纳了多少张这样的名片。
    今天是星期天,应该出去玩玩,她想,要么就跟几个老主顾打电话,看谁能陪
她消闲。
    要不就找王诗人吧,但是他绝不是她的床上伙伴,甚至她还有些怕他,因为只
要一触及到她行迹上的某些不轨,他就要鼻翼忽煽,深恶痛绝,但在一般时候,她
在主观上却觉得他是她的一个很投机的朋友,或者是老师。那是个清高、豪放、亲
切、温和、满肚子学问的伟大诗人,他生活在芸芸众生中,似乎又跟生活隔着相当
的距离,他愤世嫉俗,咒骂世风日下,知道物质和现世利益在当前生活里的重要,
但又绝不甘心做物质世界的奴隶。他写诗,但不卖钱,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深陷诗国
的彩霓,迷不知其所终。他自称是屈原再世,是一缕贯穿古今的浪漫诗魂,他的使
命,就是要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上,树一个出污泥而不染的清高楷模,渡那些堕入
钱眼的小市民出炼狱的劫波,让他们的灵魂受到洗涤。欧阳娇跟他在一起,真是别
有一番乐趣,诗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他可以滔滔不绝地跟你神吹一两个钟头,你
居然不但不会感到乏味,反而担心他会突然把嘴闭上。
    

    但她突然记起,王诗人这段时间在写一首长诗,说要写一万多行,说是要展示
从古至今人类社会愚昧与文明的残酷大搏杀,他说要把自己关在斗室里,叫什么
“闭关自守”,直到写完最后一个字,才会走出来,哪怕蓬头垢面人不人鬼不鬼也
在所不惜。王诗人还给她解释,说作家都是苦行僧,伟大的作家尤其如此,而他王
某人,就是属于“伟大”之列。她当时听得哈哈大笑,但一看他那严肃认真的样子,
马上就把嘴巴死死闭紧,然后做出十分敬仰的样子,点头迎合。总之,那天以后,
诗人果然就消失了,仔细算来,她已经有一个月没见到伟大的王诗人了,想想还怪
想他的。
    杨工长那里她是不能打电话的,只能等他打呼机来。再说,他去海南肯定不会
这么快就回到枫山,不然她的BP机肯定早响了。
    那么,找韩经理,他大概没去哪儿,上个星期还和他在“枫园”过了一夜。这
个老家伙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虽然每次都遭到她的拒绝,可每次仍然象个老歌手
那样,痴心不改地演唱他的那道保留歌曲,他要她答应把她包下来,住进他那座别
墅式的“枫园”里去。可是。即使给她金山银山,她也不会往牢房里钻的。不过这
老头子什么都肯依顺她,今天她想去东城最豪华的“华夏大世界”唱卡拉OK,只要
他在家,她一声召唤他一定会丢下手头的一切立刻就来陪她。如果找不到老头子,
她独自一个人也去。
    但她要下午才出门,那么上午做什么呢?算了算了,睡觉,说不定晚上有个通
宵要熬。

                                   8

    欧阳娇一直睡到中午才醒,在床上懒了好一阵,才慢腾腾地爬起来,她总是这
样,白天睡觉,晚上泡舞厅,泡包房,或者就领个男人回来过一夜。有时候,她下
午就出门了,跳舞也行,唱卡拉OK、或者看录相片也行。
    对于女人来说,她成长的环境使她看问题肤浅,缺少父母温爱的历史也让她少
了正常女子应得的教诲和约束,她在西城的下里巴人圈子中成长,自小就没有高尚
的人儿与她作伴。她不想花费力气把眼光看得很远,那太累,只要现在这种生活方
式过得顺当,那就照着这样往下过,何必往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洞东西上动脑筋。
她的个性与另一类女子不同,那类女子往往把一个简单的事情设想得复杂,而欧阳
娇不愿意钻牛角尖,她宁愿把一切复杂的事物化为简单。
    复杂可以使人丰富,也可能使人渺小,但简单,却注定一个人永远无法长大。
    因而在生活的大海中,欧阳娇只是一尾没有远程目标的鱼,支撑她悠游人生航
道的唯一本钱,便是与生俱来的美丽和青春。
    她是一个灵魂远未发育成熟的姑娘,而社会上一天一变的价值取向,也是导致
她精神贫血的原因。
    她起床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抽烟,然后给自己泡一杯茶,她有烟瘾,也喜欢喝
茶,每天起床这两件事做过之后,才是洗漱,吃饭。
    欧阳娇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刚撑起身子准备端茶杯,BP机“瞿、瞿”地叫了
起来。
    “又是谁?”她随便想了想,懒得动脑筋,就起身走过去。BP机在枕头边,她
腰都没弯一下,仅低头瞄了一眼,原来是蒋摄影家。不过这次没有文字,只显示了
电话号码,这意思就是,让她给他去电话。
    倒是有好一阵子没有与这位有趣的摄影家见面了,她想,今晚可以见见他。
    打电话要上街,但是她愿意这样。她只要BP机、不装电话,电话会骚扰得你够
呛,而这只BP机可显示七十个中文字,作为联系足够了,多数情况她还用不着打电
话。
    电话刚一拨通,话筒里立刻就传来那个男人愉快而又悦耳的声音:
    “欧阳娇吗?”
    “大摄影家吗?”欧阳娇学他的口气。
    “亲爱的!”
    欧阳娇“嘻”地一声笑了,每次接他的电话,她都要首先这么笑一下。这些玩
艺术的,也只有他们,跟她们这种人交往,才这么又俗又雅地来上一句亲呀爱的。
不过她觉得这才挺有意思,和这些艺术家谈话,你会觉得自己不像是风尘女子,倒
像也成了什么音乐学院或者美术学院的女学生。
    “你又笑。”摄影家在制止她,“笑多了皱纹多!”
    “你想我哭?”她故意顶他一句,“做梦。”
    “我想你出来玩。”声音一下就格外地柔和,“行不?”
    “我们是什么人哟,还敢不听?”她浪声浪调的,还呼了一声。
    “晚上到我家去。”摄影家大概站在东城哪条街上的哪部公用电话跟前。
    “我记得你好像有太太嘛。”欧阳娇故作惊异,以前,他们主要是在公园、舞
厅,只是极偶尔的情况下,摄影家才会来一下枫桥巷。
    “可你也知道我早就与她离了。”话筒里的声音很愉快。
    “你这个人呀,我服了。”她又笑出声来,她真的觉得怪有趣的,人太有趣了。
    “这不能怪我,”摄影家在那边故意咬牙切齿的声调,“怪你太美,美得像个
海妖。”
    欧阳娇“咯咯”地笑得更加响亮,既得意,又高兴。
    “我们一起吃晚饭。”摄影家打断了她的笑声。
    “请我吃饭?”她高兴地问。
    “六点半,我在‘大花园酒楼’等你。”
    “那就谢了。”
    放下电话,现在她该吃午饭了,她走进枫桥巷外的一家街头小餐馆,随便要了
一碗“抄手”。其实她不在乎吃,她在乎的是穿,她不能忍受没有漂亮的服装穿在
身上,也不允许衣橱里没有足够数量的不同服装挂在里面,当然这是需要大量现钞
的。
    她和蒋摄影家没有那层关系,甚至迄今为止,摄影家都不知道她操的是何种营
生。他是市文化馆的摄影工作者,是王诗人带他来认识她的,王诗人信守对欧阳娇
从拘留所出来后许下的诺言,没向任何身边的朋友暴露欧阳娇的真实身份。王诗人
一心做着拯救一颗误入歧途的灵魂的工作,说蒋摄影家跟影视界熟,可以引荐欧阳
娇去试试镜头什么的,从而走上一个真正地、有价值地利用她的美丽的路途。
    为此,欧阳娇还真地去过了一把演员瘾。那次她演了一个女农民小配角,有一
天拍割谷子的戏,据说正式放映出来大概只有二十秒的长度,然而她穿一身脏兮兮
土不拉几的衣服,头顶正午烈日的暴晒,在稀泥巴没膝的稻田里折腾了近四个小时,
不仅热得够呛,身上刺痒难熬,而且胳膊上的皮肤也差点给晒裂口。
    演员太辛苦太不自由、王诗人当然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听她遮遮掩掩地讲自
己希望过快乐日子的志向,只是惋惜地摇摇头,若有所思地在那里酝酿再为她物色
一个什么合适的工作了。
    而蒋摄影家却对她越来越有兴趣,每次见面,常常不由自主地就望着她出神,
那双惊讶无比的眼睛盯在她的身上,一眨也不眨。当然他和那些色迷迷的男人绝对
是两码事,他是如醉如痴,眼中含着一种深深地对艺术之美的崇拜。“你是上帝一
万年之中仅有一次的杰作。”他说,“我能看见你,是上帝的恩赐!我被美征服了!”
摄影家有时候会激动得发狂,就这么对她梦呓般地大喊大叫。
    这样的交往真是太别致太新鲜太有趣太有味了,好几次都引得她春情荡漾,双
眼流波,脸颊泛起一种情欲的红晕。然而这位爱美的摄影家也和那位可敬的王诗人
一样,一遇她有意无意的轻佻,马上就变得彬彬有礼起来,他总是严肃有余,风趣
不足。王诗人总在那里为她的“出污泥而不染”煞费苦心,而蒋摄影家一心想的只
是要把他所谓真正的美丽摄入镜头之中。她为此一度迷茫不解,不过事后又觉得高
兴,如今在她周围转悠的男人,象这两位艺术家似地还真不多见,如果还有什么男
人可以成为严格意义上的朋友的话,那就只有这两位艺术家了。
    吃完了抄手回家,欧阳娇便脱衣洗澡,她是非常爱惜自己身体的。
    她边洗边不知怎么的自怜自艾地落了一阵子泪,突然一股怒火在心头燃烧起来:
    “去他妈妈的,老子不穿他的衣服了,老子花钱买!滚!狗不如的东西!”
    她忽然狠狠地大骂一通,她想起了那个干服装生意的坏蛋,发誓从此以后再也
不和那头猪见面。
    当然还得见最后一次,他还有一套牛仔服在这里,弄脏了,赔他,一会儿就去
和他了结。她立刻拉开床头柜抽屉,拿出一叠钞票,数了六百二十元,放在柜子上
面。
    洗了澡,就准备出门了,先去还钱,然后与蒋摄影家见面。
    她情绪变得平静,甚至高兴起来,轻松地哼起了流行歌曲:

                           小妹妹我坐船头
                           哥哥你在岸上走……

    边唱边在梳妆镜前坐下来。她的睫毛和眉毛都长得很好,又长又黑,因此只是
淡淡地描了描。
    梳什么发型?那个摄影家喜欢青春和纯朴,那就梳两条辫子吧。她头发半长,
两只卷曲的发梢搭在肩前。
    服装也已经想好了,就穿那条白色的萝卜裤和那件色彩张扬的花上衣,外面再
套一件绿色的羊毛长坎肩,既充满朝气,又花枝招展,这一定符合摄影家的口味。
    最后照了一次镜子,就出门了,身上挎了那只“大姐大”皮包,里面装了钱、
香烟、打火机和一个带镜子的口红盒子。

                                   9

    欧阳娇去东城时穿过枫桥,这座石头桥她从小到大来来往往不知走了多少遍,
在她眼里,它不过是一座死物,与西城各条小巷里数百间历史悠久的老屋子老祠堂
一般无二。她从小也听过书生与浣纱女的浪漫故事,但现在她不大相信这个故事了。
那个书生居然还会假惺惺地用手榴弹来以身殉情。那个浣纱女更是个傻子,明明进
了青楼,明明已经大红大紫,怎么会去自杀?
    编这个故事的人,本身也准是一个神经病!
    从这里就不难看出,欧阳娇虽说年轻单纯,其实有时也有着与年轻单纯不相称
的世故。
    她从车窗往外看阳光照耀下的枫桥,她觉得它阴晴雨雪都是千篇一律的老面孔。
它怎么会有传说中的什么诗意呢,那纯粹是无聊的文人们闲来无事,给它编排出来
的哄哄小娃娃的傻故事。
    拜拜啦枫桥,她想,我不是那个浣纱女,我不会让莫名其妙的感情改变我现在
的生活。
    刚接近闹市,她就提前下了车,她经常都爱这样,要步行着在繁华之处一路招
摇。
    她脚步稍快,挺胸收废,一步一步很有节奏地走,脚下富于弹性。这是蒋摄影
家讲给她听的“梦露步态”,梦露,就是美国的那个闻名全世界的明星,可惜三十
几岁就死了。
    迎面一个小伙子干脆一动不动地立在了原地,两眼盯得发直,当她和他擦肩而
过时,小伙子竟毫无顾忌地叹道:
    “妈哟,要晕了!”
    她差点失声笑出来。
    她还引起了两个男人认真其事的争论,一个说:
    “是北方人。”
    另一个说:
    “北方女人没这么秀气。”
    但马上就遭到反驳:
    “南方女人哪有这么高大。”
    声音渐弱,听不清了,但可以肯定,那两个吃饱了没事干的男人肯定还要继续
争论下去,假如能够再听听他们争些什么,那一定是很有意思的。
    她要去的地方到了,就是这家“巴黎的时装精品屋”,门面虽不算太大,却装
出豪华,经营高档女装。
    她朝里面瞥了一眼,出特殊的色田和气氛顿时使她怦然心跳,她甚至不由自主
地抚激动起来,里面似乎又挂上了新款式新面料新色彩的时装。新时装对于她,总
是具有不可抗拒的诱惑力。
    这一刻,她犹豫起来,莫非从今天起真的就要和这里告别?她隔一两天不换一
身新的,精神上就难以忍受。可是花钱买吗,她哪来那么多钱。只有这里才满足得
了她对各式各样高档服装的频繁更换。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明白自己在出门之前所下的决心,现在已然动摇。此刻
装在肚子里的心思变得这样了:忍耐吧,两年都忍耐过来了。
    就在这时,店里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好像是脱口而出:
    “娇娇来了!”
    欧阳娇朝那个方向狠狠瞪了一眼,那个小姐立刻不做声了。但是另一个长得很
漂亮的小姐却清高地抬起下巴,显然是话中有话地高喊一声:
    “常老板,有人上门。”
    是两位柜台小姐。
    欧阳娇冷笑一声,索性把“梦露步态”走得更张扬,跨进店里。
    柜台里面墙壁上有一扇门,门开了,出来一个粗壮的男人,一见欧阳娇,男人
喜出望外地咧开大嘴,先沙起喉咙“嘎嘎”地大笑了两声,然后忙不迭地道:
    “哎哟,是欧妹驾到!失迎,失迎。”
    男人立即跨前两步,一手掀起柜台进出口的栏板,腰身一欠,做了个“有请”
的姿势,态度谦恭极了:
    “无比荣幸,无比荣幸。”他一再地说。
    男人殷勤地带欧阳娇直上二楼,楼上是一套三室一厅的住房,室内的布置摆设
当然是属于富裕阶层。进屋之后男人要继续把欧阳娇往卧室里带,欧阳娇却在客厅
停住了。
    “常光福,”欧阳娇气呼呼地说,“把你楼下的小母狗管好点,别在那里汪汪
乱叫”
    “得罪你了?”常光福满不在乎地把大拇指一歪,“什么事,告诉常大爷,给
你摆平。”
    说着出其不意地在欧阳娇屁股上拍上一掌。
    欧阳娇闪到一边,提高了嗓子:
    “我讨厌女人叫我‘大洋马’!”
    常光福嘻皮笑脸地挨过来,欧阳娇瞪了一眼,厉着声音说:
    “规矩点!”
    “哈!”常光福子笑一声,“演戏吧?”
    “谁跟你演戏。”
    她冷冷地说,顺势在沙发上坐下,见茶几上有烟,便取一支叼上嘴,点燃,腿
一跷,背一靠,嘴里喷出一口浓雾,她暂且不去理会楼下两个短命妹子了。
    常光福跟着坐下来,也点了一支烟,意味深长地端详欧阳娇片刻,一个响指,
调笑地说:
    “是谁把你带坏了?”
    一你管不着,”欧阳娇晃着跷起的那条腿,“没你的事。”
    “噢,是那天上午还挺在你床上的那个家伙吧?”常光福脸上不笑了,声音也
变粗了。
    “是又怎么样?”她脑袋一偏,还笑了一下,有意气他,“我干的就是这个活,
你今天才知道?”
    “老子来了你也不撵他走,让老子流一包清口水,”他把沙发一拍,“他是他
妈个板鸭还是烧鸡,你啃起来就那样有味?”
    “比你有味。”她顶一句,喷一口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说什么?”
    “反正比你有味。”她跷起的腿抖得更有滋味,就是要气一气眼前恶心的家伙。
    “老子一刀……”常光福眼一瞪,恶声恶气地说。
    欧阳娇冷笑一声:
    “你吓唬谁呀,你舍得丢下你过的花天酒地的生活?你舍得离开楼下那两根嫩
笋子……”
    “我哪里舍得丢下这个好东西哟!”
    话音未落,常光福已经把脑袋凑了上来。
    欧阳娇火冒三丈,扬起巴掌,一耳光煽在常光福那张皮肉结实的大脸上。
    “打得好,打得舒服。”
    常光福仍是笑脸一副。
    欧阳娇的泪水“咕”地一下就冒了出来,一发狠,头一低,照准那伸过来的爪
子就是一口。
    常光福“哎哟”一声,手立刻松了,晃在空中直甩,口中骂道:
    “你他妈的咬起人来了,你是狗呀!”
    进店门时,欧阳娇差不多已经决定下来了,还是继续和常光福维持下去,可是
现在这家伙的粗暴一下子就勾起了她的委屈和愤懑。这猪,改不了的畜牲德性,老
子豁出去了!
    她“啪”地一下打开“大姐大”,拿出那叠票子,狠狠地掷在茶几上,咬牙切
齿地嘶喊:
    “拿去,一分不少,我们清了,畜牲!”
    说完,站起来直奔房门。
    常光福一跃而起,冲上前去拦在门边,堆起笑脸连声道歉:
    “欧妹欧妹你别走你别走,我跟你闹着玩的……”
    “让开!”她头扭一边。
    “对不起嘛,给你道歉了,”常光福对她打躬作揖,“还不饶吗?”
    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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