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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血的仕途:李斯与秦帝国-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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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样的感慨!这又是怎样的赞美!
  居未久,嬴政再召韩非,示以其书,请以疑问。韩非见书大惊,他没有将书带来秦国,然而,嬴政终究还是得到了它们。韩非心中纷乱不堪,对于嬴政的疑问,也只是敷衍解答而已。其态度之消极,仿佛是在告诉嬴政:你可以得到我的人,但你绝对得不到我的心。
  嬴政又问以韩国之事,韩非皆推作不知。嬴政连碰两个软钉子,也不气恼,笑道,“公子为韩宗室,义不能背故国,寡人也不便强求。公子来秦有日,百官多有交游,于秦当有所知所感,愿公子有以教寡人。”
  韩非辞道,“臣乃韩国使节,焉敢与预大国内事。”嬴政固请不止。
  韩非心中交战。他的书大半已经落入嬴政手中,他对于嬴政的利用价值已经大大减小。如果他还想为韩国谋利的话,就必须放下身段,开始顺应嬴政,阳奉而阴图之。眼下,嬴政以秦国内政相问,这正给了他机会。关键是,他能抓住这样的机会吗?对他来说,他即将献给嬴政的计策,必须看起来完全是为了秦国着想,而实际上却又能起到削弱秦国的效果。要作到这点,难度不言而喻。然而,除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韩非计较已定,道,“臣见识浅陋,虽有所欲言,只恐陛下不能用,反而罪臣也。”
  嬴政笑道,“公子但言无妨。”
  韩非道,“臣于秦知之甚浅。然以臣之见,有一人不可不杀。”
  嬴政道,“何人?”
  韩非顿了一下,道,“臣请杀郑国!”
  嬴政闻言大感意外。郑国?他可是你们韩国派来的间谍,疲秦之计嘛。就算你说要杀他,我也知道你们曾经是一伙的。虽然如此,嬴政还是耐心问道,“为何要杀郑国?”
  韩非道,“郑国为间于秦,依律当诛,何须多问。”
  嬴政笑道,“公子有所不知。不杀郑国,使其戴罪立功,乃是寡人的意思。”
  韩非面色不改,冷声道,“人若有罪,则不可救。救罪人,法之所以败也。法败则国乱,望大王三思。”
  嬴政道,“诛杀郑国,不过一时之快,然有何益哉!寡人赦之,使续修关中水渠,为秦万世之利。非欲乱法令,以便从事而已。”
  韩非叫道:“陛下大谬也。”嬴政脸色一变,从未有人胆敢这样对他当面指斥!韩非不待嬴政发作,已接着说道,“陛下所谓便者,不便之便也;臣所谓杀郑国者,大便之便也。管仲有言,凡赦者,小利而大害,是以圣君不赦。陛下赦郑国,乃舍常法而从私意,于是秦人皆知,法有两适,而陛下私意为大。陛下私意行,则臣下皆自雕琢揣摩,以阿陛下之意,舍法而不顾也。于是法禁不能立,而治国之道废。”
  嬴政道,“寡人赦免郑国,一言既出,断无收回之理。出尔反尔,何以取信臣民?公子之议,恕寡人不能听。”
  韩非愤慨言道,“秦自商鞅以来,所以六世有胜于天下,法一而固也。有功者必赏,有罪者必诛。臣书中有言:主多能而不以法度为事者,可亡也。陛下其思之。”
  韩非态度之激烈,让嬴政颇为惊讶。他注视着韩非因激动而潮红的脸庞,不免想到,眼前这人,我能读他的书,但愿也能读他的心。郑国的水渠尚未修完,无论如何也杀不得。韩非如此坚持要杀郑国,究竟是为了取信于我,还是意在让关中水渠半途而废,弱我大秦呢?“诚有功,虽疏贱必赏;诚有过,虽近爱必诛。”的确是韩非在他书中一再强调的思想。可是,韩非的动机,真的只是坚守自己的学术立场这么简单吗?
  【2、真情流露】
  一时之间,殿内气氛甚是紧张,内侍们皆有畏惧之色,暗暗为韩非忧心。好你个韩非,亏你还是韩国公子,和我们的秦王说话,也不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
  反观韩非,却连一点示弱和退让的意思也没有,他似乎觉得自己比嬴政更有资格生气。再观嬴政,他并没有生气,或者说,至少从表面上看,他对韩非的态度并不以为忤。对于郑国一事,嬴政知道一时半会也打发不了韩非,决定用一个“拖”字诀,不再纠缠,于是笑道,“公子之言,容寡人细思之。秦政上下,当有比诛杀郑国更急迫之事务,愿公子言之。”
  韩非道,“陛下不能用臣之言,臣多言又有何益?”嬴政再请。韩非乃道,“治国必先治吏。臣来咸阳,交游百官,所见所闻,窃为陛下危之。”
  嬴政面容一肃,道,“公子何出此言?”
  韩非道,“当今秦国,宗室之臣太轻,异姓之臣太重,安得不危?”
  嬴政道,“昌平君、昌文君皆位居相国,宗室何轻之有?”
  韩非冷笑道,“昌平君、昌文君虽为相国,空有其名,却无其实。任益隆者负益重,位益高者责益深。陛下使昌平君、昌文君虚荷国宠,却不称其任,此非重宗室,实为辱宗室也。今秦之内事听于李斯,外事听于姚贾,军事听于尉缭,将则有桓齮、蒙武、王翦等,皆异姓之臣,而陛下孤立于上。宗室于陛下有骨肉之亲,陛下弃而不用,宠幸异姓,专以权,任以势,臣窃惑焉!”
  说至此处,韩非忽怒形于色。他多年的积怨,在这一刻如火山爆发。他本为韩国宗室,却一直被韩国的异姓大臣压制,不能见用。无尽的等待,枯萎了他大好的年华,而愤怒和委屈,则长久地积压在他心底。他何尝愿意写《韩非子》一书!特穷愁而自遣也。当他说到秦国宗室所受的“不公正待遇”时,实际上却不知不觉地寄托进了自己的感情。韩非起身,又慷慨言道,“权之所在,虽疏必重;势之所去,虽亲必轻。盖取齐者田族,非吕宗也;分晋者赵魏,非姬姓也。惟陛下察之!人臣太贵,必易其主。人臣之所以不弑其君者,党与未具也。”
  韩非形近失控,不觉欺近嬴政之宝座,疾声力辨,加以说话时有结巴,更显其言辞迫切和神态激烈。韩非再道,“唯宗室之臣,与陛下同根同祖,血脉相连,欲国之安,祈家之贵,存共其荣,没同其祸,岂得离陛下哉!是以尧之为教,先亲后疏,自近及远。今陛下疏宗室而亲异姓,亡在不远也。”
  韩非咄咄相逼的气势,连嬴政也不免为之沮丧。然而,嬴政很快便清醒过来,开始冷静考虑韩非所提的建议。韩非毕竟不是本国人,对秦国这几年的政治斗争并不能尽知内情。
  近几年来,秦国先后度过了成蟜、嫪毐、吕不韦这三场政坛危机,其官僚集团已经历过三次洗牌,到了现在,嬴政终于打造出了忠属于自己的官吏队伍,君臣和谐,目标一致——翦灭六国,统一天下。对于秦国政坛目前的格局,嬴政并无不满。美国有句谚语:如果没坏就不要去修(If it ain’t broken,don’t fix it)。如果真如韩非所言,重用宗室,削弱异姓,则意味着全面的人事调整,其效果无异于一场地震。况且,从成蟜谋反一事也可以看出,宗室并非如韩非所说的那般可以完全信任。而异姓中的人才,也远非宗室可比。
  总之,韩非所言,要么是存心想搅乱秦国局势,要么是他以己度人,站在宗室的立场,提出了一个对秦国并不实用的主张,因而不足采纳。嬴政于是道,“幸受教。公子且退,容寡人思之。”
  韩非告退。他并没有低估嬴政,他也知道,像这样重大的计策,不可能一说便成。但是至少,他已经在嬴政的心中播下了猜疑和不安的种子,总有一天,它们会发芽开花。
  【3、李斯圆场】
  且说韩非离去之后,嬴政回味着方才两人的对谈,越想越不是滋味。本来,他是把韩非当菩萨一般请来的,满心指望他传法济世,谁知韩非这个外来的和尚,却只顾着胡乱念经。胡乱念经不说,态度还如此蛮横,和他说起话来,如同长辈训斥小辈,又有如先生棒喝弟子,浑不将他秦王的尊贵放在眼里。
  嬴政心中抑郁,于是下令传李斯。李斯应诏入宫,见嬴政面色不悦,乃问其故。嬴政狠狠说道,“好一个韩非,他竟把寡人当成韩王安了。”
  嬴政将方才的情形叙说一遍,又道,“昔有关龙逢、王子比干、随季梁、陈泄冶、楚申胥、伍子胥,此六人者,皆疾争强谏以胜其君。一言而不听,一事而不行,则陵其主以语,待之以其身。韩非,此六人之属也。如此臣者,纵先古圣王,亦不能忍之。”
  李斯正酝酿着该如何接话,嬴政却又厉声问道,“你可知道,最适合他韩非的位子是什么?”
  李斯心中一咯噔。他的第一反应是,嬴政所指的莫非是廷尉的位子?韩非素以法术闻名,授以廷尉之位,的确是再恰当不过的了。可是,如果韩非做了廷尉,占了他李斯的位子,那他李斯又该往何处安置呢?李斯转念再一想,不禁暗笑自己太过敏感。看嬴政现在的脸色,分明正在生着韩非的气,这一问的答案,想来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
  嬴政不待李斯回答,已是冷哼一声,拍了拍自己的宝座,道,“最适合韩非的,是这个位子!”
  嬴政一言即出,李斯陡然觉出一阵杀气。从韩非的书中,已经很容易让人感到他有意无意地时常以王者自居,再考虑到刚才他向嬴政进言时的压迫性和攻击性,几乎是在代嬴政拿主意,嬴政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过激,却也在情理之中。在嬴政看来,韩非并非一个可以做人臣的人。而如果嬴政对韩非一直抱着这样的观感,那韩非可就难逃性命之忧了。
  对君王来说,不足为人臣者,只能有一种解决之道——杀无赦。
  李斯小心说道,“大王还请息怒。臣与韩非当年同受业于荀子门下,素知其为人。韩非招怒于大王,乃一时失状,然究其内心,实无不臣之想。”
  嬴政意稍解,道,“寡人先读其书,后闻其论,仿佛非同一人也。韩非献此二策,意在何为?”
  嬴政此问,让李斯陷入尴尬之中。韩非啊韩非,嘴长在你身上,你自然可以想怎样说便怎样说。然而,你献的这两个计策,分明都是在和我对着干,而且事先连招呼也没打一个,可谓是突然发难。
  想当年,郑国一案,在秦国闹得沸沸扬扬,所谓“世人皆欲杀,吾意独怜才”,是我李斯逆潮流而动,费尽心机,乃至赌上了自己的政治生命,百般营救,这才让嬴政回心转意,赦免郑国不死。而你韩非一来,就想拿郑国开刀,不是要割郑国的盲肠,而是要取郑国的性命!一旦这案被你翻了过来,那我李斯还有何威信可言?
  至于你韩非的第二个计策,主张重用宗室,削弱异姓,用心不可谓不冷峻刻毒。如果成真,那就不单单是我李斯个人利益受损的问题了。你这是对我的《谏逐客书》的反动,是企图否定秦国数百年来的立国之道,是想要嬴政开历史的倒车!
  韩非献策的动机,李斯自然也能猜出十之八九。他了解韩非,韩非是一个永远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人,雅言之,可以说是“吾道一以贯之”。通俗地讲,就是认准之事,必一根筋到底。韩非之所以献上这两条笨拙的计策,绝不是因为老糊涂了,其目的还是不外乎削弱秦国,为韩国的生存作悲壮的努力。
  如果李斯想对韩非落井下石的话,此刻无疑是一个最佳时机。然而,李斯并无意置韩非于死地。他之所以搜集韩非的著作,并蓄意让嬴政看到,正是希望能和韩非一道事秦,统一天下,共襄伟业。因此,尽管韩非今天的所作所为让他愤怒不已,李斯还是以为,韩非有资格得到第二次机会。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世上只有一个韩非。
  李斯于是道,“大王有用韩非之心,是以韩非一策不合,故尔动怒。而微臣以为,韩非其人,固然当用,然又不可急用。”
  嬴政道,“廷尉的意思是……”
  李斯道,“韩非为韩公子,人虽在秦,心不能忘故国。有韩一日,韩非终不忍背韩事秦。臣以为,必待灭韩之后,韩非断了故国之思,这才能为大王所用。”
  嬴政沉吟未决,李斯再道,“大王能容尉缭,自当也能容韩非。”
  李斯的意思,嬴政自然是明白的。把韩非像尉缭那样供着,就算韩非出工不出活,对秦国也是意味着莫大的利益。嬴政心结既解,于是大笑道,“寡人盛怒之下,不暇熟虑。还是廷尉老成持重,谋事深远。”
  【4、肥累大捷】
  且说韩非自入咸阳以来,名为韩使,实为秦囚。季节变换,日月消磨,就这样到了嬴政十四年。
  这一年,秦赵再度大战。和去年一样,秦国仍是主动进攻的一方。十万秦军,由大将桓齮率领,从上党出发,越过太行山,避开赵国防备严密的正面战场,奇袭作为邯郸东面门户的赤丽、宜安二城。
  消息传到邯郸,赵王迁大恐,急命李牧出师相救。
  李牧督帅五万边兵,行至漳水之畔的肥累城,便下令三军驻扎休整。赵王迁数度下诏催促,属下将士也是苦苦相谏,请求李牧继续前行,以救援赤丽、宜安。李牧不动如山,道,“秦师数百里突袭,其锋正锐,赤丽、宜安两城旦夕必下,不是说救便能救得的。秦师既下两城,必乘胜来取邯郸,取邯郸则必经肥累,经肥累则必先涉漳水。为今之计,惟有据守地利、蓄精养锐。待秦师渡漳水之时,我军以逸待劳,中间击之,必可大胜。秦师溃逃,我军从后掩杀,二城自可失而复得也。”众皆叹服。
  赤丽、宜安二城之所以能够顽强坚守,只因心中存着指望,以为救兵很快就将来临。等到听闻李牧在肥累停下,并不来救,于是斗志全丧,先后投降。桓齮攻克两城,志得意满,又见李牧不来相救,只是困守肥累,畏缩不前,成日纵情声色,以为李牧心怯,不免起了轻敌之心,于是乘战胜之威,挥师进发肥累,力求毕斯功于一役。正渡漳水之时,李牧伏兵四出,万箭齐发,火光冲天,秦军阵脚大乱,践踏而死者不知其数。
  秦军败亡,李牧一路追击,趁势收复赤丽、宜安两城,不在话下。桓齮退回上党,清点士卒,已是折杀过半。嬴政闻听军败,大怒,废桓齮为庶人。
  李牧凯旋而归,邯郸倾城而出,郊外相迎。在忍受了秦国多年的欺凌之后,赵国上下已是士气低落,斗志涣散。正因为此,李牧的这一场胜利便显得格外珍贵,格外及时。赵王迁亲执李牧之手,道:“将军真乃赵之白起也!”于是效仿当年秦昭王封赏白起,封李牧为武安君,食邑万户。
  李牧将士所经之处,无不欢声震天,激动的百姓们跪在道路两旁,泪流满面。为了这样一场胜利,赵国等待了太长太长的时间!
  在这种举国狂欢中,只有李牧还保持着足够的冷静。他知道,秦国这次虽然败了,但远没有伤筋动骨,秦军的铁骑,随时可以卷土重来,再度侵凌赵国的疆土。可以预见,日后的秦赵之战,只会更加惨烈。秦国有资本再输下去,而赵国却一战也输不起。赵国只要一战输了,很可能就意味着亡国!
  李牧虽然忧心,但肥累大捷毕竟是一次难得的对秦国的胜利,秦军不可战胜的神话终于被打破。这不仅对赵国有着重要意义,在某种程度上,也给六国打了一针强心剂,大大鼓舞了六国的士气。
  肥累大捷不久,燕、齐、魏、楚、韩五国纷纷遣使者来赵庆贺。李牧力劝赵王迁,借此机会促成六国结盟合纵,共同对抗秦国。然而,姚贾正好人在邯郸,闻讯前后奔走,对六国分而化之,使这场规划中的合纵迅速流产。
  随着燕、齐、魏、楚、韩五国使者的离开,姚贾也回到咸阳述职。姚贾出使四年,绝六国之谋,止六国之兵,成果显著。嬴政大悦,封姚贾为上卿,食邑千户。漂泊多年的姚贾,终于成了正式工,有了编制,更有了恒产。
  姚贾为秦国立下显赫功勋,其封赏虽然丰厚,却也能够让人服气。只有一个人,对此持有异议。
  【5、姚贾归来】
  姚贾之重返咸阳,乃是近期秦国政坛的一桩盛事,朝中百官无论熟与不熟,纷纷登门道贺。这其中,只有韩非没去凑热闹,相反,他正准备弹劾姚贾来着。
  算起来,韩非和姚贾称得上是故交了。姚贾刚出道时,到韩国谋事,韩非对其才华颇为欣赏,因而着力结交。后来,姚贾入仕赵国,组织四国合纵,对抗秦国。这段同仇敌忾的日子,可谓是两人交情的蜜月期。然而,随着姚贾投奔秦国,与六国对立,两人随之决裂。韩非不能原谅姚贾的变节,更不能原谅姚贾破坏合纵,将他的祖国韩国送上绝路。
  要阻止秦国并吞韩国和其余五国,合纵是唯一的选择。
  只要扳倒姚贾,秦国的外交将因此倒退十年,六国合纵也将重新变为可能。
  于是,韩非往见嬴政,道,“臣闻大王封姚贾为上卿,窃以为过也。”
  嬴政道,“姚贾因功得赏,何过之有?”
  韩非道,“姚贾以珍珠重宝,南使荆、魏,北使燕、齐,出问三年,四国之交未必合也,而珍珠重宝尽于内。是贾以王之权、国之宝,外自交于诸侯,愿王察之。”
  韩非目前的身份,只是韩国使节而已,用今天的说法,他弹劾姚贾,其实是在干涉秦国内政。好在嬴政并不忌讳这些,只是道,“说下去。”
  韩非再道,“上卿者,国之显爵也,理当为朝野之望,百官楷模。然姚贾乃大梁监门子,尝盗于梁,臣于赵而逐。取世监门子,梁之大盗,赵之逐臣,与同知社稷之计,非所以激励群臣也。”
  俗话说,不痴不聋,不做阿家翁。很明显,嬴政不是阿家翁。既然韩非指名道姓来弹劾姚贾,他也不能硬装没听见,其中的是非曲直,他必须弄个明白,做一结论。嬴政于是召见姚贾,问道:“吾闻子以寡人财交于诸侯,有诸?”
  姚贾尚沉浸在加官晋爵的快乐之中,忽然遭到嬴政这么劈头一问,不由吓出一身冷汗,心知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然而,姚贾不愧是姚贾,在一阵肉眼不可察觉的慌乱之后,很快便镇静下来,他挺直腰板,朗声答道,“有之。”
  嬴政见姚贾痛快应承,却也颇出意外,冷冷说道,“子有何面目复见寡人?”
  姚贾道,“曾参孝其亲,天下愿以为子;子胥忠于君,天下愿以为臣;贞女工巧,天下愿以为妃。今贾忠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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