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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定睿沉默了许久以后，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从自己脖子上摘下了一个一模一样，写着自己名字的士兵牌，递给了谢运。
谢运没有接，只是默默地看着黎定睿。
黎定睿粲然一笑，侧头看了看正扶着他的谢灵陌，口气中又是无奈又是甜蜜：“既然灵陌退出了，我只好陪着她。副会长，你放心，我会保护她的。”
谢运看着他，眼中透出一股深意。
黎定睿坚定地回望他。
过了一会儿，谢运默默地接过了牌子，大步离开了地下二层。
“你干嘛要这样？”
黎定睿转头看向谢灵陌，扬了扬眉：“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
谢灵陌看着他，低声道：“你没必要这样的。”
“这话你刚刚怎么不说？”
谢灵陌微微一笑，把视线转向了一边。
“再说了，”黎定睿突然坏笑一下，“为了媳妇儿，什么不能干啊？！”
谢灵陌脸颊蹭地一下全红了，恼怒地转过头来瞪着他。
黎定睿嘿嘿地笑着，本来以为要挨打，谢灵陌却做出了一个让他跌破眼镜的行为。
谢灵陌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双脚踮起，轻柔，却郑重地吻上了黎定睿的唇。
灵组织大楼六层，谢运办公室。
“副会长，你真的觉得行吗？”
李长荣满脸愁容地站在书桌前：“我觉得，小谢根本没办法明白您的意思啊。”
谢运面对着窗户，长长地叹气。他身后的书桌上，两个并排放着的士兵牌，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不管行不行，棋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灵陌不能再留在组织里。这里太危险，她什么都不懂，迟早被人算计进去。”
“而且，”谢运坐到椅子上，手指轻轻扣着桌面，“她不懂，黎定睿不一定不懂。他大概已经看出了我的心思，不然也不会这么痛快地就请辞。希望他聪明点，能保护好自己。”
李长荣皱着眉，没有说话。
谢运抬头看了他一眼，无奈道：“你换张脸吧！成天这个样子，看着人心里憋屈。按着计划往下进行吧，总有一天，能抓住这个老狐狸的尾巴。”
第五十章 叫你大爷（）
即使是普通的离职，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办好的，更何况是灵组织这样隐秘的组织。
谢灵陌和黎定睿两个人从写申请，到批复，最后对个人的审查，足足进行了一个半月。黎定睿身上的伤都好全了，手续才勉勉强强办好。
辞职以后，组织分的房子都不能再住了。文秀禾想让谢灵陌跟她回家住，谢灵陌却不太愿意，而是和黎定睿在三环外租了套房子。
对此，不仅文秀禾有意见，谢运都有意见了。
谢灵陌搬家那天，谢运专门找上门去，亲眼确认了两个人各有一个房间，绝对不会生婚前乱来的行为。其后，又对谢灵陌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教育，以及对黎定睿十五分钟的警告。
“老丈人这脾气可真大，”黎定睿倒在沙上，“吓得我都不敢跟你一起住了。”
谢灵陌随手扔了个抱枕到他脸上：“那你滚啊，好像我一个人不敢住一样。”
黎定睿手一撑头，靠在沙上半死不活地道：“你真不跟我睡一个屋？”
“你要是想让我把拖鞋塞你嘴里，你就继续说。”
谢灵陌终于收拾好了最后一点东西，把抹布扔到了一边。四处打量了一下，还算比较满意。
房子不大，五十平米，两室一厅。也没怎么装修，家具只有简单的几件，和他们以前住的房子差距不是一点半点。但这并不重要，因为他们并不会在这里长住。
谢灵陌坐在沙另一边，斜了黎定睿一眼：“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黎定睿扬眉一笑，从钱包里摸出两张身份证在手里晃了晃：“老公办事儿，媳妇儿放心。”
“给我看看。”
“你亲我一下。”
谢灵陌“啪”地给了他一巴掌，膝盖压在他胸口，反手就抢来了那两张身份证。
那一巴掌打得不轻不重，声音倒是响亮得很。黎定睿啧了一声，捂着脸道：“你这一下亲得也太重了啊。”
“嗯，”谢灵陌哼了一声，“下次我用锤子亲你。你怎么起的名字，你是不是有病？！”
印着黎定睿那张照片的身份证上，名字写着张大虎。印着谢灵陌那张照片的身份证上，名字写着李小珠。
谢灵陌捏着那张身份证，皮笑肉不笑道：“你骂谁是猪呢？”
“不好吗，”黎定睿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看这两个名字多般配。”
“般配你大爷，”谢灵陌怒道，“你怎么不叫二狗？！”
“扮猪吃老虎，多般配。猪狗打架，一听就不和谐。”
谢灵陌不跟他废话了，干脆地从茶几上拿了把水果刀，准备捅死他一了百了。
黎定睿笑呵呵的，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她拿水果刀的那只手。微一用力，谢灵陌就倒在了他怀里。黎定睿另一手搂着她腰，调戏道：“来，小猪，叫虎哥。”
谢灵陌冷笑一声：“叫你大爷。”
“叫大爷也行。”
“……”
黎定睿赶紧握住谢灵陌又要动刀子那只手，连忙道：“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我们说去云南的事行不行？”
谢灵陌深呼吸了好几下，终于冷静下来。瞪了一眼他：“松手。”
第五十一章 偶遇（）
丽水是一个风景优美的旅游城市，习惯了都快节奏的生活，到了丽水以后感觉所有事情都像是在慢放。谢灵陌走在大街上，感觉所有人都像是没睡醒一样。
“你别这样，”黎定睿哭笑不得地拉住她的手，“你看起来太反常了。”
谢灵陌习惯了在调查的时候精神紧绷，身体站得笔直，一副警惕的神态，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跟踪她一样。明明穿着一身普通的休闲装，愣是弄得像个潜伏在人群里的警察。
谢灵陌苦恼地皱了皱眉：“可我们在调查啊。”
黎定睿摸了摸她的头，无奈道：“你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知道你在调查了。”
黎定睿拉着她的手把她带进了一家店里，那家店里都是一些手工的小饰品，简朴大方，透着一股子自由奔放的野性。
“你就当自己来玩的，你看这个……”
“我不看……”
“那这个……”
“你……”
谢灵陌忍无可忍，突然一个放着对戒的盒子凑到了两人眼前，一道又软又轻的声音插了进来：“这个好看吗？”
黎定睿一愣，惊讶道：“云洛？”
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在瑶台山上救过他们一次的云洛。可能由于是在山下玩不能穿得太奇怪，云洛没有再穿纱裙。而是穿了一件厚厚的的粉色毛衣，半身裙，白色短靴，看起来像个普通的人类小姑娘。
云洛笑了笑，白嫩的小手冲着他们挥了挥：“你们好啊，灵组……”
沐寒从后面捞住云洛，大手捂住了她的嘴：“洛洛，不可以乱说话。”
云洛听话地点了点头，双手移开那只大手，只保留了最后几个字：“你们好。”
“你好，”谢灵陌笑了笑，“一段时间不见，你变得爱说话了。”
她可记得当时在瑶台山上，这小姑娘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沐寒摇摇头：“她这是玩得高兴了。”
“沐沐，”云洛拿着那个放着对戒的小盒子，“我想买这个。”
“好。”
沐寒付了钱，云洛却把那对戒指递给了谢灵陌：“送你。”
谢灵陌一愣，指了指自己：“送我？”
云洛把盒子往黎定睿手里一塞，拉着沐寒的手不说话了。
戒指是一对纯手工的绕线饰品，铜黄色的铁丝绕出复杂的花纹，最中间镶嵌着一颗人造的玻璃蓝色钻石。不值多少钱，却十分精致漂亮。
黎定睿把对戒拿出来，戴在了自己和谢灵陌的无名指上，满意地点点头：“这个不错，媳妇咱俩有定情信物了。谢谢你了洛洛。”
云洛一歪头，大眼睛眨了眨：“不谢。”
几个人走出了那家小店，随意在街上溜达。
“你们怎么会来丽水？调查什么吗？”
黎定睿点了点头，不过对这个话题不愿意多谈，转而问道：“你们呢？”
沐寒拉着云洛的手：“洛洛说想来玩，我们来旅游的。”
“上次我有些问题想问，”谢灵陌看了看云洛，询问道，“方便我问你们几个问题吗？”
“当然，”沐寒道，“不过已经中午了，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好吗？”
黎定睿和谢灵陌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于是四个人便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厅，进了包厢。
趁菜没上来之前，谢灵陌打了服务员，问道：“云洛是巫山的山灵，巫山的山灵不是巫山神女吗？”
“巫山以前的山灵确实是神女，不过你们也知道，神女在轮回的时候聚灵没有成功，已经消散了。洛洛是新的山灵，和神女应该没什么关系。”
“那么，云洛出现的时候，你们为什么没有和组织报备一下呢？”
“因为起初，我们也并不知道洛洛就是新的山灵，”沐寒解释道，“洛洛是有一天突然出现在山上的，她当时身上什么气息都没有，我们以为她是个人类。”
“然后呢？”
“洛洛当时看起来只有人类两三岁大的样子，我以为是有人上山来玩把孩子丢了，就先抱回去带了几天。后来现没有人丢孩子，我还去派出所问了好几次，也没人报案，我就一直把洛洛带在身边。一直到洛洛十岁以后，身上开始有了一些山灵的气息，我们很多妖怪研究了一段时间，还叫来了泰山神帮忙，最后才确认洛洛是新出现的山灵。”
谢灵陌惊讶地看着云洛：“原来还会出现新的山灵啊。洛洛，那你有没有其他的记忆什么的？”
云洛摇了摇头，转头看向沐寒，微微撅起了嘴。
沐寒笑了笑，安抚地摸摸云洛的头：“洛洛不喜欢我提到神女，我们不说这个了好吗？”
黎定睿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谢灵陌已经明白了。恐怕是这个沐寒从前暗恋过神女之类的让云洛知道了，导致云洛听到神女的名字就不高兴。
“不过能有一个新的山灵也是件好事，”黎定睿道，“中国这么大，自然之灵都没有几个。”
“没有啊，”云洛摇摇头，“自然灵其实有很多的，只不过他们不喜欢别人知道，所以不告诉你们而已。”
黎定睿眉毛一扬：“所以说，我们不知道的自然灵其实有很多？”
“对啊，巴蜀地区的巫山十二峰，山灵有十二个呢。长江的水灵有几十个，”云洛伸出一只白生生的小手比划，“那些自然灵就只有我的手这么大，很可爱的。”
这些事情谢灵陌还真是不知道，不过也不足为奇。自然灵自己待得好好的，确实没什么必要向人类报备自己的情况。
现在大部分的妖都和沐寒一样选择了在组织备案，毕竟人间比较繁华，也比较有意思。妖怪们登记备案以后可以拥有户口，这样他们就获得了和普通人类一样，在街上自由行走，在人类世界里自由生活的权力。一旦身份暴露，只要不是犯了罪，组织都会帮忙遮掩。
不过自然灵就不一样了，大部分自然灵由于是天地灵气所化，更喜爱的是无拘无束，没有打扰的清修环境。像是湘君，就更喜欢自己在水底待着。当然也有特例，泰山神就早早地备过案拿了户口，天天坐飞机坐火车到处跑着旅游，玩得特别高兴。
第五十二章 踪迹（）
吃过饭，云洛打了两个哈欠，眯着眼睛往沐寒肩膀上靠。沐寒就顺势把她搂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云洛在他怀里蹭了蹭，双手圈着他的脖子小声道：“沐沐，我困了……”
沐寒像哄孩子一样抱着她，柔声道：“那我们回客栈睡觉好不好？”
“好。”
谢灵陌尴尬地喝了口水，转头看向黎定睿。
黎定睿却痞气地一扬眉，双手一张：“媳妇也想要抱抱吗？来。”
谢灵陌差点一口水被呛死，只想把整张桌子都掀起来，所有剩菜剩汤扣他一脑袋。
沐寒看着他们两个，忍不住噗哧笑了笑：“你们两个真有趣。”
“哪里有趣，”黎定睿长叹一声，“媳妇不撒娇，也不给抱。一点都没有云洛可爱，对不对洛洛？”
黎定睿伸手想摸摸云洛的头。
云洛哼了一声，转头躲开。
黎定睿“啧”了一声，又转手想摸谢灵陌的头，被对方响亮一声打开。
“那我们先回去了。”说着，沐寒松手，想把云洛放下来。
云洛却死活圈着他的脖子不肯下来，低声哼哼：“你抱我回去……”
“不要闹，”沐寒加重语气，“外面人很多，快下来。洛洛，我要生气了。”
云洛这才不情不愿地松手，低着头不理人了。
沐寒无奈地牵起她的手，向两个人微微一笑：“那么我们就先回去了，有缘再见。”
谢灵陌礼貌地点点头：“再见。”
云洛低低哼了一声，还是举起小手冲他们挥了挥，满脸不高兴地被沐寒牵走了。
“媳妇，我们也……”
黎定睿话还没说完，谢灵陌已经冷着脸起身走了，看都没看他一眼。黎定睿一愣，连忙追上去，伸手拉了拉她的手肘：“媳妇？”
“滚。”谢灵陌平静地蹦出一个字。
黎定睿把她堵在餐厅走廊的拐角，勾了勾她下巴，调笑道：“怎么生气了？”
谢灵陌两只眼睛直直地瞪着他，哼了一声。
“哦，”黎定睿呈恍然大悟状，“是不是因为我刚才说你没云洛可爱，所以你……”
谢灵陌眼睛一眯，右膝猛地向前撞去。
黎定睿灵活躲过，谢灵陌顺势出腿朝他头侧踢过去。黎定睿抬手格挡，然而谢灵陌右腿刚落，左腿已经凌厉地再次踢向他的肩膀。黎定睿再次格挡，谢灵陌一个潇洒地转身，右腿狠狠踢向他的面门。黎定睿双手交叠格挡，仍被踹得后退了三四步。
谢灵陌追上去，两人再次拆了几招。黎定睿只是格挡，并不还击。最后索性连挡都不挡了，被谢灵陌一巴掌打在侧脸上。
啪——
一声脆响，黎定睿倒抽了一口凉气，用舌头从内顶了顶被打的脸颊。
谢灵陌一愣：“你，你怎么不躲啊？”
“宝贝儿，我躲了半天，”黎定睿道，“我一直躲，你一直生气。”
谢灵陌看了看黎定睿通红的半边脸，抿了抿嘴唇。
黎定睿趁机搂住她，在那红艳艳的薄唇上轻啄一下，小声道：“别生气了。”
谢灵陌闭上眼睛，难得安静地接受了这样的亲昵。睁开眼，指尖轻轻抚了抚黎定睿的侧脸。
“对不起，”谢灵陌愧疚道，“疼不疼？”
第五十三章 酒吧里的狼人（一）（）
“前面那条街上有不少酒吧。那些外国来的洋狼就喜欢在这种地方鬼混，我们晚上撞撞运气？”
谢灵陌将信将疑：“在酒吧？”
“不懂了吧，”黎定睿一点她额头，自信地笑道，“告诉你，在欧洲那片，吸血鬼狼人这种东西最喜欢往酒吧这种喧闹的地方跑。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场所里带走一两个嗑药嗑high的，非常不引人注目。”
谢灵陌一想也是，国内的妖怪们幸亏不太懂这点。
晚上十点以后，整条街都充满了嘈杂的音乐声。dj的低音效果极好，每一个节拍的重音似乎能直接打在人的心上。各个酒吧从门口看进去，舞池里的年轻男女跟着节奏不断晃动着身体。偶尔有一两个跳得好的，引起一阵阵地尖叫和口哨。旋转的七彩灯照在人兴奋的脸上脸上，显示出一种与白天里完全不同的迷乱。
谢灵陌在黎定睿的提醒下，特地换了一件低领的露肩毛衣，深色牛仔裤，平底小短靴。头披散下来，化过淡妆的脸显露出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性感。
黎定睿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痞气地笑了笑，调戏道：“小美人儿，今晚有空吗？”
他今晚也换了一身衣服，黑色修身裤配上小皮靴，黑色风衣里一件大v领毛衣，露出一小片精壮的胸膛和漂亮的锁骨。
谢灵陌上下打量他一番，推开他摸着自己下巴的手，嫌弃道：“你真骚。”
黎定睿“啧”了一声，和她一起坐到吧台上，点了两杯度数比较低的酒。
“你会跳舞吗？”
谢灵陌摇摇头：“不会。”
她只会打拳击。
黎定睿眉毛一扬：“看老公给你跳一个？”
谢灵陌手支在吧台上撑着头：“你会跳舞？”
黎定睿帅气地笑笑，一口灌下杯子里的酒，转身进了舞池。几个动作以后舞池里瞬间炸开了锅，本来他长得就英俊，条又顺，今天晚上打扮得又极其骚包。尤其黎定睿是特别行动组出来的，breaking的动作简直是洒洒水，帅瞎了一群女生的狗眼。
然而这一切在谢灵陌眼里，只觉得，这人真是太骚了，太浪了，太会招蜂引蝶了！
还不如打架帅……
谢灵陌眼睁睁地看着，周围已经有几个女人忍不住，双眼冒着粉红色桃心围了上去。她刚想动，旁边却有一个端着酒杯的高大身影坐了过来。
“hi，baby，”男人用一口蹩脚的中文道，“我能请你喝一杯酒吗？”
谢灵陌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外国人，金蓝眼，高鼻梁薄唇，皮相倒是不错。只是眼神里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戾气，看着她的时候眼神很有些不对劲。
她直觉性地感觉到不对，硬生生地压抑住了要动的冲动，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个金男人明显高兴起来，冲着服务生打了个响指，别别扭扭地说道：“给这位美丽的小姐一杯‘燃金’。”
服务生立刻调好了酒交给谢灵陌。
谢灵陌微微一笑，坦然接过了酒杯。对着在舞池里频频给她使眼色的黎定睿一个安定的眼神。
酒杯相碰，冰块与杯壁出清脆地碰撞声。
谢灵陌轻抿了一口，就知道这酒的度数低不了。
那金男人已经凑上来，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