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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元吉不为所动，只是通过望远镜观察远处的细赏者埋大军的动静。只要那里的大军不动，冲过来的党项军是癣疥之敌，只能是送死的命。
副将跟着大队终于冲到了城墙之下，长出了一口气，挺身大喝道：“去城门我们没带云梯，不去城墙，全都去攻城门”
话音未落，突然城墙一勺滚烫的热油兜头浇了下来，正洒在副将的头。虽然有兜鍪护住，还是免不了油星溅到手脸，痛彻心扉，好似那一块皮突然一下没有了。
李成清一边呼喝着城墙的士卒向下面洒热油，一边向城头跑去。
了城楼，李城清对一直看着敌军大队的杜元吉叉手道：“指使，蕃贼大部已经到了城下，马会攻城门。末将请令，带队出去把他们杀散”
杜元吉头也没回，沉声道：“不急，候蕃贼再向城门那里聚一聚，都挤到一起，才好料理来攻城的蕃贼没有援军，当是来试探的，不用过于在意。我们如果能把这一股蕃贼的大部吃掉，党项人不敢这样来攻城了，必然要准备攻城器具。山伐木，建石砲，建云梯，没有几日的功夫怎么能行？打得好，他们也只能攻这么一次了”
隆族徐平的帅帐里，徐平坐在椅子，紧紧盯着面前的沙盘，一动不动。
王凯不住带着人在面变换着小旗的位置，很明显地可以看出来，禹藏花麻所部正慢慢向安远寨和伏羌寨之间集。此时战场已经离这里不远，路传递军情的士兵接力，一个多时辰战场情况会汇总到帅帐里来。
阳光从窗子射进来，帅帐里明亮了许多，也暖和了许多。徐平转过身子，眯眼迎着阳光看了一会，突然道：“时候差不多了，党项军应该已经开始攻伏羌寨，高大全已经掘开水坝，放水淹来攻隆族的蕃贼，杨广所部也应该重新占住甘谷城了。”
王凯看了看桌双方的形势，点了点头：“应该如此。节帅，此一战如何，看今天各军能不能按预定部署完成军令。若是一切顺利，则此次来犯之敌可以一打尽”
徐平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话是如此说，可天下谁能够算尽一切？最重要的不是我们把什么都算到了，而是要留下足够的力量应付发生的意外。隆族这里高大全所部的六千余人，是我们应付意外的力量。只是，这要我们放的水能够按照预期流下去，河谷足够干爽才行。要是水在河道哪个地方积蓄起来，还是一场麻烦事。”
秋冬雨水少，筑坝把这小河的水蓄起来已经不易，可没有多余的去做一场实验，看下泻顺不顺利。到时高大全所部能不能顺利进入三都川谷，徐平并没有把握。
徐平转身看着窗外的阳光，突然问王凯：“监军，你说两军作战，最重要的是什么？”
王凯不假思索，道：“下同心，勇敢杀敌”
徐平摇了摇头：“监军，这话说了实际等于没说。抛开这些虚的不讲，两军对垒，最重要的是谁能够掌控战场。在哪里集结，在哪里作战，甚至战事不利，随时可以另换一个战场，这才是最重要的。掌控住了战场，不但是对自己在这战场如何作战了如指掌，敌军在这里如何作战也容不得他们花样百出，这才是最重要的。运筹帷幄之，而决胜于千里之外，不是翻着兵想些谋妙计，而是要掌控住千里之外的战场。两军正面交锋，一千人对一千人，一万人对一万人，不管是党项还是契丹，本朝禁军都不落下风。但大战打起来，总是不能按着自己的想法作战。平戎万全阵用兵十万，也不过纵横数十里，契丹骑兵来去自如，根本不跟你这军阵正面交锋，如之奈何？十万兵用在数十里方圆的地方，则除这数十里之外的数百里地都入敌军掌，又焉能不败？此次对禹藏花麻，能够如愿在三都川开战，对我们最有利的是掌控住了这百里战场，仗打成什么样，一切都操之在我”
王凯道：“节帅常讲‘阵而后战，兵法之常；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便是这个意思了。”
“是啊，阵而后战，是在敌我双方对战场的掌控都已经稳定，别无选择时，才列阵正面对决。如果被敌人逼得不得不列阵，正面对垒，则败相已显，只能冀望于置之死地而后生。反过来，如果逼得敌人不得不阵而后战的时候，则仗胜了一半，稳扎稳打即可。战场不明，见到敌人阵而后战，是最下乘。此次我们占尽了天时地利，如果不能全歼来犯之敌，唉，讲真话，要图谋兰、会两州，我的心里都没有底了。”
打仗有时候像赌博，开始的时候信心百倍，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但到了最后要翻底牌的时候，总还是忐忑不安。
王凯道：“节帅过于多虑了，此时一切都在我们预计之，必然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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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水淹三军（）
水坝已经掘开，看着水头翻滚着在河道里咆哮，卷着大石一路向下游奔涌，高大全面容严肃。 放水的目的不是阻挡来进攻隆族的千百蕃贼，那点人，他属下的兵马轻松能灭掉，这水是冲着驻安远寨的禹藏花麻去的。
此时伏羌寨前的战斗已经结束。攻城的数百党项军聚到城门前，被右虞侯李成清突然开城门反攻，大部被灭，只有一二百人逃了回去。试探的结果让党项主将细赏者埋彻底死了直接攻城的心思，在谷口扎下营来，山砍大木准备制做攻城器具。
伏羌寨不能一鼓攻下，禹藏花麻便在废弃的安远寨安顿下来，焦急地把所带的蕃部向谷外赶。他们带的军粮已经不多了，必须到谷外粮，伏羌寨攻不下来，便先劫掠周围聊作补充。当然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被徐平选作战场的地方，早已经坚壁清野，哪里还有粮食留给他们。到现在为止，这些来犯的人已经进入死地。
不过徐平不能等，久则生乱。周围的大山并不是不能进入的，把禹藏花麻逼急了，无非让各蕃部进入大山各自逃生，能活多少活多少，到时善后又是一场麻烦事。
水冲过去，高大全便当带领本部兵马沿着河谷杀出，直扑安远寨的禹藏花麻。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了禹藏花麻，再把党项军堵在谷口，这仗大局已定。
此时已是初冬，河道干涸，大水过去，只是留下了几道白印，没过多久便变得干干爽爽。河道然崎岖，却不泥泞，沿此行军只是速度慢了一些，并不妨碍大军通行。
等到水头过去半个时辰，高大全一声高喝：“右军先行，路若遇有蕃贼，弃杖者绑缚扔在路边，顽抗者地格杀我再说一遍，本军不以首级记战功，有胆敢抢首级，或者杀已降蕃贼冒功的，立斩以殉半个时辰后，我自将军跟”
一边的右虞侯高声应诺，翻身马，带着本部兵马沿着河道向东行进。
景泰所带的左军非特殊情况不参加战斗，等高大全起程后，他们尾随间前进，沿途收拢掉队士卒，并监押俘获的蕃贼。弃杖不杀是军法，这个年代能定出这一条来，必然是有实际意义的。既可以瓦解敌军斗志，也是对己方军队纪律的考验与锻炼。
禹藏花麻在废安远寨里，他的随从亲兵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只羊来，宰杀了给他烤了吃。撕一块肉嚼着，喝一口烈酒，禹藏花麻有些烦。细赏者埋第一次试探进攻伏羌寨几乎全军覆没，速战速决的幻想已经破灭，而战事一旦拖下来，对禹藏花麻非常不利。
数万大军，没带什么粮草，被人堵在山谷里，只要几天的时间非乱成一团不可。细赏者埋派自己的人山砍大木做攻城器具，禹藏花麻则是派人山砍树做木筏，要强渡三都川扑向秦州去。渭河谷地人口密集，只要一过三都川，能筹措到足够的粮草，先渡过危机再说。什么攻下伏羌寨，攻下秦州，抢里面的财货宝物，禹藏花麻暂时不想了，最要紧的是先别被堵在这里活活饿死。他带的蕃部可不是正规军队，大难临头各自飞，只要同行的各蕃部知道了面临的危机，则掉头返回的，甚至临阵背叛的，什么都可能发生。
正在这时，一个亲兵急匆匆跑进来，脸色发白，口道：“大王，去隆族的人回来了”
禹藏花麻腾地站了起来：“好没想到他们这么顺利可筹措到了粮草？”
亲兵一愣：“什么粮草？他们并没有到隆族。”
“没到隆族，回来干什么？现在全军等着他们带回来的粮草开饭，竟然敢两手空空的回来，来呀，把人带过来，我砍了他的脑袋”
亲兵摇了摇脑袋，清醒过来，道：“大王，不关他们的事。昨天他们前去隆族，想来是走漏了风声，被隆族的人沿路拦截，只走了不到二十里路。今日拂晓，不知道是见了什么鬼，这个季节河里竟然发起水来那水势极恶，一下有不知道多少人被冲走了，剩下的人没有办法，只好返回来。现在他们在那里清点人数，还不知道折了多少人。”
禹藏花麻大怒：“活见了鬼，这个季节怎么可能发水？竟然是带队的人不敢到隆族去拼杀，编了这个借口出来不杀人祭旗，看来事不可成”
亲兵道：“大王，这水是怎么来的先不要管了，肯定不是编出来的瞎话。小的已经骑快马逆流去看过，确实是河里发了大水，正向我们这里来了”
“真地有水？还流向我们这里来了？”
“这处废寨正当两河汇流处，必然是要冲到这里大王，还是快快动身，我们移到游去，大水冲过来可麻烦了”
禹藏花麻扑地坐到位子，两眼发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这个季节发水，莫不是神灵降罪？这还打什么，三都川一道峡谷，大水来了多少兵马都冲得干干净净。
亲兵见禹藏花麻乱了方寸，不敢再耽搁，前架住他，到了帐外马，招呼着最亲近的本族亲兵，急急忙忙地向三都川游跑去。
此时大水已经到了谷口不远处，聚集在安远寨附近的蕃部看到，登时乱成一团。禹藏花麻带人一跑，其他蕃部一下子都慌了，纷纷召集部族，乱糟糟地向游冲。
其实这个季节，筑坝又能聚起多少水来？安远寨附近地方开阔，水到这里漫延，并不会造成多么大的威胁。徐平从来没有想过靠着这水击败敌人，只是利用大水掩饰自己在隆族的帅帐，再一个给来犯蕃贼造成一点混乱，高大全好带人趁势掩杀。
事实是徐平高估了各蕃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天灾，不管是禹藏花麻，还是其他大小首领，并没有人去探查水势，在宋军到来这前，已经沸反盈天，谷里乱成了一团糟。
高大全属下的右虞侯带人跟着水头到了谷口，看着面前的景象，目瞪口呆。
安远寨与伏羌寨的地势相差不多，选的是两河汇流的地方，这寨虽然废弃了，但断壁残垣还在。大水出了支流的河谷，到平旷的两河汇流处，水势立刻小了起来，甚至都没有冲到安远寨里。但集在这里的各蕃部，此时却像炸了窝一样，到处是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的人，哭爹喊娘，连大队宋军已经到了谷口，都没有人理会。
右虞侯愣了一下，高声大喝：“冲，前去占住安远寨让蕃人自相攻杀，我们最后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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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炸城门（）
贾逵从树从里跳出了，伸了伸腰，口道：“憋了几天，可算是到时候了”
杨广手拿着望远镜，把山下的甘谷城再观察一遍，望远镜交给贾逵：“下面的城门已经立起，不过城里的人却没有离去。看来他们是被安排在这里守住后路，并不会前往伏羌寨。你带本部兵马下山，按先前我们商量定了的，在甘谷口那里快速整好部伍，立即进攻北城门，不得有丝毫停顿破城之后，里面的蕃贼如果从南城门逃走，不需追赶，只要紧守城池好。他们不走，即行掩杀，我带军随后到。蕃贼驱赶干净之后，把北城门再立起来，虽说北边已无大股蕃落，总要以防万一。”
贾逵叉手应诺，跃跃欲试，拿着望远镜观察谷的甘谷城。
等到太阳高高升起，贾逵辞别杨广，从山的密林招集人手。
这处营地是宋军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提前备下的，粮草、饮水甚至是做饭的木炭都早已经备好，为了让这近千人在山的丛林里隐蔽几天。哪里有洞穴，哪里有小路，哪里有容易下的山坡，他们都早已经查得清清楚楚，甚至还经过了几次实际演练。贾逵军令一下，他部下的右军迅速从树林钻了出来，零零落落地聚在崖壁边。
别看宋军看起来这里一个那里一个，乱七八糟地没有章法，实际他们站的地方都是规划好的，禹藏花麻大军来之前经过了多少次演练。山没有平地，在这里列阵是不可能的，也不可能聚到一起。每个人所处的位置，都是有利于快速有续地利用几处缓坡进入到下面的甘谷，并用最短的时间排好战阵。
徐平一直信奉，战前的准备工作做得越细致，则战时面临的困难越少，也最能够获得更大的战果，最大程度地减少自己的伤亡。简单一句话，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为了不惊动谷里的蕃军，此次出击不吹号角，不擂鼓，全靠平时的默契和严格的训练。
杨广看着面前的沙漏，咬了咬牙，抬起头来，向崖边的贾逵重重挥了一下手臂。
贾逵沉声喝道：“下山，出战”说完，当先跳下山坡，手脚并用，沿着选好的缓坡向山谷下行去。排在崖边的一众宋军，最前排的是各个小统兵官，得了贾逵军令，一个传一个，都是简单的四个字：“下山，出战”
无声无息间，三百宋军如同猿猴一般，从山坡下到了甘谷里。
甘谷并不是直着汇入三都川的，而是出谷之后折向南，与三都川并流一小段距离之后才汇入。甘谷城是筑在两河汇流的地方，不在甘谷口设哨楼，是看不到甘谷里的。
贾逵按照预先演练，迅速整好部伍，并没有惊动甘谷城里的蕃军。
让定好的守阙军将出列，贾逵把手的火绒交给他，道：“按我们先前定好，你去把我们埋好的火绳点着，把蕃贼新立的城门炸飞做好了，此战你是首功”
军将叉手应诺，接了火绒，转身快步出了谷口。
看着军将离去，贾逵对面前众人沉声道：“等到炸声一响，你们听我军令，一起出谷”
此时蕃军大队已经离开了甘谷城的所在，集到了三都川的下游，在这里守城的人百无聊赖。小城立了城门，便是一座完整的城池，只里面不过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留在这里守城的是党项军的负瞻，禹藏花麻所带的蕃部只想着冲出谷去抢钱抢粮，是没有人肯守在后方的。负瞻是军杂役，没有正军看管，懒散下来，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
突然，守在城楼的人高声喊道：“作怪，前面是什么人？莫不是宋军？”
正在城楼下聊天的几个党项军拥着首领快步跑了来，看了外面一眼，道：“哪里来的宋军？我们现在深山野岭里，你不要一惊乍的”
哨兵指着前面不急不缓行来的一个人道：“那个不是？看是宋人装扮”
首领看了一眼，仰天大笑：“真是活见了鬼，宋军要来，怎么可能一个人这样过来？这里是宋国境内，秦州城不远，汉人自然多，有什么大惊怪的我看那人，八成是个迷了路的打猎人。不用管他，等到了城下，我们派几个人去，拿了过来是看那人的样子，十分壮实，绑回去是好的生口，能卖个好价钱”
众人一起哄然叫好。党项侵犯宋境，打仗时获得首级赏格非常低，倒是活人赏赐很多。因为死人对党项的大小首领来说没有用处，活人可以做奴隶，是能够卖钱的。
军将不急不缓地走向甘谷城，平心静气，小心注意着甘谷城里的动静。如果城里的蕃贼特别警觉，见到有人过来出城迎城，还要犯一番手脚。最好是他们不当一回事，任由自己靠近，则点了火绳走，对自己最好不过。
离着城门还有近两百步的样子，军将看到预先放在这里的大石，而前边的甘谷城还没有一点动静，心里出了一口气。到了大石边，在做好记号的地方扒了几下，扒出一段火绳来，军将看看，依然干爽，不紧不慢地用自己带的火绒点着了。
火绳迅速燃烧，不一会学烧到地底下去了。
军将却不离开，气定神闲地站在大石边，顺着火绳燃烧的方向，慢慢看向甘谷城门。
“一个”，不大一会前方冒起一小蓬黑烟，军将口数着。“两个——”
城楼的几个党项军看得怪，首领道：“来的那厮在如此远的地方站住，莫不是看出了情形不对，认出了我们是党项人？这里离我们那么遥远，又不曾抄掠过他们，为何害怕？”
旁边的人道：“汉人天生懦弱胆小，想来是看这城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觉得害怕了，在那里看动静。我们不管他，若是迷了路，总归是要走到这里来”
另一个人道：“他若是死活不来怎么办？”
“那有何难？他若转身走，我们派出几匹快马，把那人拿回来是两条腿还能跑过四条腿？这人终归已经是我们口里的肉，看着他当消遣是了”
这些党项人只顾着看城外军将，却没注意城门前方，不时有一小股黑烟升起。这是杨广等人撤去的时候，预先埋在城门下的火药，等到占城时，把党项立的城门炸天是。
城楼的党项军指着这名宋军军将指指点点，却不知道一只脚经踏到了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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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重夺甘谷城（）
“九，十，十一，十二——”军将站在大石旁，看冒起的黑烟离着城门越来越近，嘴角翘起来，脸露出笑容。
一两百步的距离，即使火绳够粗，里面卷的火药够多，也不敢保证一定会烧到城门，能够点燃预埋好的火药。只能每隔一断距离加一个火药池，把火头放大，同时让点燃的人通过火药池冒出的黑烟，能够确认火绳向着火药去了。
城楼的首领见城外的那个汉人站在原地长时间不动，不由有些不耐烦，对身边的一个人道：“孙猪狗，你带六个人，骑快马，把那个城前的汉人抓回来回来赏你酒喝”
孙猪狗一声欢呼，随手招呼了几个人，快步跑下去牵马。
六人骑了马，到了城门前，孙猪狗高声道：“快开门，快开门，爷爷去抓了人来换酒喝”
守城的党项兵嘻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