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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5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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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习是非常难的事情,胡服骑射使赵国变得强大,是因为学了胡服骑射的赵国还是那个原的赵国,而没有变成胡族的赵国。学习是要本于自己,吸收学人好的东西来加强自己的弱点,而不是跪在地仰望以为自己不如人,把什么都抄过来。但话是好说,当你一次又一次地跌倒,别人还要你一次又一次地爬起来战斗,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这个时候有个聪明人来告诉你,不用站起来了,你只要以后一直在地爬着走路,岂不是好?又有多少人能够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这片土地从来不缺少这样的聪明人。

    徐平的军改在秦州顺风顺水,几乎没有遇到任何反对,那是因为对于军人来说,新的军制下他们过得无论如何也以前好得多。权力被剥夺一部分的统兵官,大多是从其他地方新补来,又在短时间获得大量战功,飞速升迁,自然一切都好。但到韩琦这些聪明人这里,便觉得一切都跟以前的认识格格不入,自然是看哪里都不顺眼。

    见韩琦有些迷茫,还有些不安,徐平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他本是抱着万丈雄心来到西北,要建功立业的,结果到了徐平这里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颠覆了他以前的认识,能够安然接受才是怪的事情。没了这份坚持,历史也不会留下他的名字。

    站起身来,徐平对身边的几人道:“天时还早,我们到军营看一看吧,韩经略在秦州也不能久留。练兵带兵,说到底还是为了打胜仗,不能打赢一切成空。我们看一看,这些整训出来的新兵,到底是不是按着能打仗来练的。”

    韩琦点了点头,默默地站起身来,没有说话。对啊,再是说得天花乱坠,带兵终究是为了打仗的,战场打不赢,说得再好也没有用处。最近的两场胜仗,徐平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带的军队能打,你看不惯又能如何?这样持续下去,如果还是徐平这里连战连胜,禁军一无是处,韩琦是不理解,也要跟着秦州军一样进行军改。

    新兵的军营并不在定西城里,城是整训好的正规军驻扎的地方,新兵都在城西和城北的谷道之。这些新兵有时候会配属到鲁芳的桥道厢军之,协助架桥铺路,甚至整治农田、开渠引水等基础设施的建设。与游牧民族的狩猎活动一样,开渠、修路等大工程是农耕民族在生产培养和展现军事能力的时候。这些活动高度的组织性和纪律性,对生过程的复杂管理和后勤保障的考验,与军事活动相不遑多让。

    生产方式的不同对于军事化和军事制度有不可忽视的影响,军事要与生产方式相适应,离开了这一点,便如鱼儿离开了水,怎么样都是半死不活。徐平的军事改革,根本还是扎根于农耕化之的,便如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一般,把骑兵引进来作为补充,成为这个体系一部分。这是原军事化的根本,高度强调组织与配合,强调纪律性,强调个人要服从整体。人心齐,泰山移,把所有的人拧成一股绳,万众一心对抗天灾人祸。

    出了定西城西门,一路西行,过了五六里路,山谷开阔起来,便是大片的军营。这是半永久性的设施,不使用帐篷,而是简易的草房。川蜀来的新兵在帐篷住不惯,没有必要勉强他们,只要能够适用必要时候行军的节奏,不必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

    一进军营,韩琦便看见路边揭着大榜,依然是徐平军营的风格,写六个大字:敢战、能战、善战。另一边是另一幅榜,写的是:军事严遵军令,一丝不苟;军事外放松快活,军营不是牢房。再走几步,又是一幅大榜:一切刑罚断于军法司,统兵官不可行私刑,大杖小杖一律不许。

    韩琦看着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在其他各军都在严阶级法的时候,徐平这里连统兵官施杖刑的权力都剥夺了,要知道其他地方把兵士打死了也无人过问。统兵官没的了刑罚的权力,还怎么带兵?孝子尤要从棍棒下出,更何况是军士卒呢。

    与韩琦并排的王凯看见他的表情,低声道:“经略,军士卒也一样是父母生养,弃家从军已是不易,要让他们安心军营,是要在这里过得趁心如意才好。”

    韩琦犹豫一下,还是道:“这如何能够一样?他们从军,拿着军赐禄米,自然要为国家效力。营轻松快活,如何行得了军打得了仗?”

    王凯淡淡地道:“反正那些视士卒如草芥的也并没有打胜仗,我们善抚士卒,却倒连着两场大胜。人是皆一般,士卒抛妻弃子,舍弃家园,千里从军,总要对他好一些。”

    韩琦不由沉默,天大的道理,也不过这一年连续两场仅有的大胜。你觉得这样做不对,但偏偏是秦州军这里这样做打了胜仗呢,那到底是谁错了?

    旁边不时有士卒列队走过,与在来时大道见到的一样,相会时只是到一边让行,并不停住行礼,甚至伏地不敢仰视。韩琦见了,不由皱眉道:“来时一种所见,秦州军的军纪严谨,怎么军营里面这些士卒见了经略,并不停住行礼,连横杖都没有”

    王凯道:“军营都自有任务,一切按照军纪,遵从军法。行军令时,一切当以军令为遵,哪怕是经略来了,只要不是别有布置,他们依然是按军令行事。路边避让是遵从营的军纪,不停住施礼是遵从军令,这是军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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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留你两天() 
到了此处军营的官厅,负责此处的张亢才得了消息,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落座之后,徐平看了看韩琦,对张亢道:“韩经略新近帅泾原路,那里兵少将寡,又缺宿将,等到秋后与番贼对敌,不免有许多难处。趁着这两天无事,让他到新兵营里来看一看,回到泾原路之后对军事不至于茫然不知从何处下手。”

    张亢看了看韩琦,见他一直沉着脸,心里大约猜到了韩琦的想法。张亢一样是进士出身,虽然转了武职,跟同年臣还是有交情,对于朝关于秦州军制的争论不陌生。而且张亢自己最开始也对徐平的军改不以为然,只是作为部属,理解了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罢了。一直到最近两场大胜,他转过头来再看军改,才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想了想,张亢道:“若是要让韩经略熟悉军事,不如在那边的将校营里待两天。这边都是对新兵整训,一路帅臣看起来有什么意思?将校才是军根本,他们平日里在学些什么,如何做事,韩经略看了当有大用。”

    徐平点头:“说的也是,士卒整训,急切间做不起来。将校营那里看一看,对军事务便有了大致眉目,将来做事便有了条理。——这样吧,稚圭,也不差这一天两天,你便到将校营里住两天。你仕宦十数年,一直未管过军事务,到那里看一看,对你在泾原路管军有好处。往常禁军里面,许多大将不能识断字,日常事务不得不倚赖吏人。而臣统兵,对于军事务不熟,一样要受属下将领摆弄。说起来,军政管着许多人,又都是聚在一起,认真治理理民政更加繁难。这么繁难的事,便要求统军的将帅,不只是要知武事,同时也要知事,缺一不可。武相参,才能把军治好。我这里要求军将校全部要集学习,每人都要识断字,能够开弓射箭,知道如何行军打仗。臣统军,应该也是如此,进将校营去学些日子是应该的。”

    韩琦心里是不愿去的,按照徐平的说法,统兵的将帅要允允武,这如何容易?臣自小学的是读写字,圣人经典,拿惯了笔的手如何开得了弓?武将更是如此,使惯了刀枪,让他们拿起毛锥子来写字,让臣开弓更难。这么难做的事非逼着大家去做,到底有何意义?一军之帅,知道如何调兵遣将好了,要不需要阵杀敌。

    见韩琦沉默不语,徐平又道:“艺祖在时,曾说欲让天下武人尽读,当然,艺祖也说过欲让臣都知武事。英明神武如艺祖,自幼从军,征战无数,这话当非随口而说。当时天下未定,此事做起来麻烦,现在天下承平已久,臣武将众多,再做没那么难了。”

    见徐平把太祖的话搬出来了,韩琦哪里还好再说什么?拱手道:“经略说的是,谨受教”

    徐平点了点头:“对了,现在将校营那里的行军作战、参谋筹划都是李璋在管,稚圭便到那里跟李璋待两日吧。大致了解一些,不致于将来茫然无头绪。”

    韩琦面无表情,拱手答应。

    看着韩琦的神情,徐平突然觉得有些失落。按照这个时候的常规,自己兼节制泾原路兵马,其实并不需要管太多,只要到了战时,把行军作战的军令交给他们好。完成了军令自然有赏,完不成自有责罚,何必苦口婆心地跟韩琦讲这些?说来说去,还是对现在的禁军没有信心,担心到了作战的时候,他们把自己辛苦经营的局面搞砸了。再一个,也是因为韩琦是自己的同年,是真心实意地想帮他一把。但看韩琦的样子,显然他觉得这是多此一举,徐平把他留在这里两天,说不定还满心不乐意呢。

    自己操心费力,强人所难,又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将校营是专门培训军官的,来源一是原有的将校,再一个从平时和战时立功的士卒选拔优秀的出来,到这里来培训。只有合格的才会升迁,而如果连自己本级的考核也不合格,便会被分配到厢军或者到附近的堡寨做巡检,剔出野战集团。徐平不苛刻,除非犯了大错,不会对属下动不动责罚,更加不会随随便便夺官降职。在这里不适任,换个能够做得来的地方是了,实在不行还可以转为州县的武官差遣。

    徐平一再跟属下强调,行军作战是地方事务更加繁难的政务,指挥作战的将校自然而然地也要求掌握更多的本领。读识字是必须的,连军令都要别人读给自己听,需要别人帮着写,自己只会画花押按手印,军不许有这样的将校。初调入高大全军的贾逵大字不识一个,现在也能写出似模似样的军报来了,采虽然谈不,最少能把一件事情讲清楚。这是徐平军最基本的要求,做不到这一点,便跟军官无缘,立再多的战功也只能是多得赏钱,而不会得到升迁。

    一年多的时间,现在五军基本都能达到这个基本要求,有的因为实在学不会,被裁汰出军,补到了秦州的各处堡寨任兵职。其有不少人,在被裁汰出军,到了地方之后,自己继续学习,又重新回到了军。有这样的军官队伍,作战方案的讨论,军的各项制度广采众议才有了基础。作为一支朝廷的正规军,不可能跟不识字的番军一样,战前招众酋长来,坐成一圈商量怎么作战。朝廷还有官员似模似样地把番军的这种做法写下来,向朝廷,认为是他们善战的原因之一。却不知正规的作战本来是要求这样,不但是要各级军官讨论,还写成字,统一汇总到帅臣面前。军令的下达是非常严肃的事情,必须广采众议,军下再无疑议,下同心才能决定。

    聊了一会闲话,徐平站起身来,叫着韩琦在军营里随便走一走。

    此时已到正午,军开始放饭,王凯则指挥着准备酒宴。

    军营里的日常伙食非常简单,按照徐平的要求,每人午要一大碗肉汤,一大碗米饭或者两个大馒头,还有一大碗菜。西北这里牛羊便宜,军日日宰杀,军官们吃肉,剩下的骨头煮汤,给士卒们喝。反正人多了便多放水,人多了喝得稠一点,也不怕不够。

    看着士卒们来来往往取饭端汤,徐平对韩琦道:“稚圭,有一句话我常常在军讲,现在也对你讲一遍。行军打仗,是地方政务更加繁难的事情,切不可看简单了。地方政务是如何做的?如要修一座桥,先由官吏带人查勘,估计耗费的钱粮人力时间,再一步一步组织起来,最后少者数百,多者数千数万,甚至于数十万人一起做事。其间的事情靠头万绪,要多少官吏、百姓参与其。行军打仗也是一样,战前筹谋,临战指挥,建桥修路要管的事情不知道多了多少。我们身为一军之帅,不需要知道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人力有穷尽,也不可能做到事事精通,但最少要知道做哪些事情。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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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话已说尽() 
韩琦想了想,苦笑着摇头:“云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这里打了胜仗,希望我到泾原路去带兵也能打胜仗。你的一片苦心我能明白,可世间的事,不是你在这里说一说,我在这里听一听,换一个地方我做得来的。秦州军改,现在看起来益处颇大,但说实话,你在这里做的事情,跟朝野官员以前所知差的太多。便如你说军政民政更加繁难,自古以来却不是这么认为的。军何事?至枢密院,也无非是那十几房,而且大多与军事务无关。至于三衙,数十万军不过几十个吏人,再加各统兵官,又繁难在哪里?军需自有随军转运使,作战自有各主将,日常带兵自有各统兵官,一切皆有条理。而你这里是把一切都打乱了,以重新捏合起来。且不说对与错,哪怕是你这里做的才是对的,我到泾原路又哪里去找这么多合用的人来做这些事?云行,你的苦心我明白,但让办起来,现在实在做不到啊将校营里既然讲运筹参谋,自然是有用的,我到那里住两天,初步了解一番军事务,自然是好事。至于其他的,还是以后时间长了我们再议如何?”

    徐平看着韩琦,怔了一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韩琦说得也不错,别说他心里对自己的做法不认同,是认同,现在也找不到那么多合适的人选去帮着他做事。从秦州军抽调人力是不可能的,秦州军刚刚捏合起来,没有多余的人手抽出去。再一个泾原路是泾原路,徐平节制两路兵马,只是有指挥权,而没有对泾原路军队的管理权,是韩琦而不是他是泾原路的都部署。两路兵马各不相干,人马调动必须通过枢密院。

    无奈地点了点头,徐平道:“你说得不错,我说的再多,实际也帮不了你什么。这两天你便跟李璋一起,了解一下军的规划筹谋,熟悉一下军事务。不过我要说一句,你其他的可以不熟悉,但最基本的要知道。如我们要在一处驻军,那要知道为什么要把军驻在那里,怎么驻在那里,军营怎么布置,粮草如何筹措,等等一应事务必须做到心有数。如果我们要在某一处作战,必须要知道为什么要到那里作战,而不是在别处?到那里要跟什么人多少人作战,仗要怎么打?把这些定下来,如何保证按着自己想好的来,而不会发生意外?——你现在可能觉得我说的这些多余,行军打仗谁会忽略这些?但实际真正打起仗来,总是在这些地方出现疏忽,那时悔之晚矣”

    韩琦拱手:“谨受教云行说的这些,我会格外留意的”

    徐平停住脚步,看着不远处的大山。此时已到初夏,山重要变得郁郁葱葱,天地间一切又重新变得有活力起来。然而他的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只觉得有无数的话要跟韩琦讲,有无数的东西要教给他,却又无从说起,心郁闷。不是徐平好为人师,而是泾原路正当葫芦川谷道的要冲,从秋后开始,一切的战事都会围绕那里。如果元昊把进攻的重点放在左路,环庆路那里,徐平这里可能没有大战,但不管怎样泾原路是免不了的。这样一处重要的战场,容不得半点疏忽,那里的差错需要左右两翼数倍的兵力去弥补。徐平实不想因为低级的失误在党项那里过多地浪费人力物力,有这时间做什么不好?

    卓罗城一战让徐平看清了元昊的虚实,现在只要宋军不出现失误,稳扎稳打,三两年间也可以把党项打崩溃。只要给徐平一两年的时间,牢牢夺取并占住天都山,则对党项的局势豁然开朗,牢牢把握住战争的主动权。

    人力有时而穷,世间的事哪里是你想到能够做到的呢?韩琦虽然对秦州的军改并不热情,但他在泾原路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如果换了范仲淹来,徐平连这样苦口婆心劝说的机会都不会有。范仲淹对西北局面自有一套看法,而且他还有一整套的人员班子,根本不会理会别人说什么。如果换了王沿来,估计更糟,来不来见徐平一面都不好说。

    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徐平对韩琦道:“我知道自己说的太多,都有些婆婆妈妈了,话说多了会适得其反。唉,明白讲吧,稚圭,秋后的战事必然是围着泾原路打,不管是党项先打东边还是先打西北,总之是会沿着葫芦川谷道,你肩的担子重啊言尽于此,如果番贼来战,你务必先求不败,不要急于求胜。只要不败,我们会有办法”

    韩琦拱手:“经略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我记下了”

    “天时不早,我们回去吧,不要让其他人久等了。军的酒食虽然简单了些,但别有一种风味,稚圭可以多用些。”一边说着,徐平一边回身,与韩琦回到官厅。

    王凯在后衙摆下酒宴,宰了一只羊,用炭火烤了,剩下的骨头之类煮了一锅浓汤。此时没有什么果蔬,在山打了些野葱野韭之类,充作调料。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自己的态度也已经向韩琦表达得清楚,酒筵徐平绝口不再提政务,只是一味劝酒劝菜。菜色虽然简单,这羊却选得好,又肥嫩,而且没有丝毫杂味,吃起来极是鲜美。饮酒吃肉,倒也其乐融融。

    正在几人吃得热闹的时候,卫士来报,秦凤路转运使郭谘到了军营外,有急事求见。

    徐平急忙站起身来,让卫士把郭谘带到官厅,自己去见他。郭谘一直在凤翔府负责各种工场作坊,与主管营田务的王拱辰各管一摊,他那里应该没什么事才是,怎么会突然找到这里来?徐平心疑惑,净了手,急急到前面官厅来。

    到了官厅还没有落座,离谘便从外面匆匆进来,拱手行礼:“来得太过匆忙,没有提前禀报一声,不要误了经略大事才好。”

    徐平笑道:“你来了便是大事,还能有什么事好耽误的?说一说,为何来这么焦急?”

    郭谘笑了笑:“自去年起,经略便交待了几件物事在我那里,说是好好改造一番,将来必能派大用场。我不敢怠慢,忙了几个月,终于有了头绪,最近制了几件出来,拿来让经略过目。看看还有哪些不如意的地方,我好回去修改,总要不误了防秋才好。”

    徐平忙问:“是哪两样?”

    “一是能在草原大漠行走自如的大车,再一个是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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