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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北府一丘八-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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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毅叹了口气:“气节不能当饭吃。眼下大战在即,从军建功才是你出人头地的唯一机会,刘裕,你就想一辈子窝在这京口,种田打柴,庸碌无为吗?”

第五十九章 刘裕的歪门心思() 
刘裕不再说话,刘毅的话说到了他心头的痛处,他也有些开始后悔起刚才的决定是不是过于草率了。

    说到这里,刘毅长身而起,拍了拍刘裕的肩头:“好了,你再想想吧,平虏村那里新开了一家赌坊,我得去那里巡视一下,如果你需要我帮你再跟刁刺史进言,随时可以来找我。”

    刘裕的心中一动,也是站了起来:“什么,赌坊?怎么回事?平虏村我前天还去过,没见什么赌坊啊。咱们京口可是百年来都没有赌坊的!”

    刘毅微微一笑:“也就是昨天新建的,听说,是那天师道的大教主孙泰出钱建立的,因为京口一向不允许赌博,所以特意放在了北方流民聚集的平虏村。这些北方人本就是好赌,昨天这赌坊一开张,几乎全村的老少爷们全去啦!”

    刘裕的脸色一变,心中一股阴影油然而生:“什么,赌坊是孙泰开的?有问题吧。”

    刘毅笑着摇了摇头:“刘裕,我知道你讨厌天师道,我也不喜欢他们,但是人家得了朝廷的允许可以回来传教,再说了,村子里的那些北方流民,很多是天师道的祭酒们招来的,对国家有功,要说开个赌坊,没什么理由阻止啊。”

    刘裕知道刘毅的话有道理,也确实说不出什么象样的理由来阻止赌坊的开设,但一想到那晚的那个神秘而刺激的天人交合仪式,一想到天师道三杰那笑容背后不可测得的内心,他的心中就是阴云大盛。

    刘裕叹了口气:“希乐,这件事你可得盯紧点。天师道毕竟祸害过咱们京口,现在大敌当前,他们在这里搞这种事,刁逵却不阻止,我们就得负起责任来才是。”

    刘毅微微一笑:“你现在连里正都不是了,这种事就不用太记挂在心上啦。好了,你回去再仔细想想吧,有时候做决定的时候容易冲动,但是后果却是自己很难承受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回来找我好了。”

    刘裕点了点头,二人抱拳而别,刘裕把那坛子酒一饮而尽,对着柜台嚷道:“伙计,把这几个菜给我打个包,我要带回家!”

    两个时辰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刘裕坐在萧文寿的对面,面前的一张破烂的小桌之上,摊着四包打开的荷叶。

    今天在临江仙没有吃的四样小菜,一份煮菱角,一条烧鲤鱼,一包酱兔腿,还有一包煮蟹腿,都摆在了萧文寿的面前,在这个没有铁锅,做不了炒菜的年代里,这几样菜肴,已经算得上是很好的了,象刘裕这样的家庭情况,逢年过节也未必能吃上呢。

    萧文寿幽幽地叹了口气:“大郎,娘知道你很孝顺,但是这饭,娘实在是吃不下去啊。你说你这个里正得来的多不容易,怎么说丢就丢了呢?”

    刘裕昂着头,正色道:“此事孩儿不后悔,不管怎么说,孩儿也不能帮着那刁逵去欺压咱京口的乡亲们。”

    萧文寿摇了摇头:“他也不可能真的让你去收上这些租子的,这么多粮钱,哪个里正能收得上来?最后只会是不了了之。”

    刘裕摇了摇头:“那到时候他就会以课税不力的借口来责罚孩儿了。昨天孩儿让他大大地出了丑,丢了脸,他不能直接报复孩儿,但可以用这种理由来处罚,毕竟可以安一个办事不力的借口,就是收去坐牢,也是符合大晋制度的。”

    萧文寿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坐牢?不至于吧。今天他还不是派了仆人送东西过来,想要结好于你吗?”

    刘裕微微一笑:“这就是孩儿今天一定要拒绝收他东西的原因,孩儿不想跟刁逵扯上什么关系。这姓刁的变卖其他地方的田产,占了京口的田地,就是想在这里加倍捞回来的,必然会欺凌咱们京口乡亲,孩儿又怎么能为他做这种事?”

    萧文寿的眉头变得舒展了一些:“原来你是这样想的,这点上娘支持你,男子汉大丈夫,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失了气节。大郎,现在你直接弃了这个里正之职,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刘裕冷笑道:“能有什么麻烦?大晋的律制孩儿还是懂一些的,无论是朝廷征辟的官,还是乡里的里正,亭长,都是可以辞职不做的。实在不行,只要找个理由,比如要尽孝或者是照顾幼弟之类,都不会受到追究。娘的年事已高,两个弟弟又未成丁,孩儿是可以随时辞任不做,而不用受任何处罚的。”

    萧文寿勾了勾嘴角:“没事便好,只是,你这一辞差事,不再入役,那我们全家就得课税了吧。”

    刘裕的心一沉,这正是他现在最烦心的事,他叹了口气:“这个,怕是跑不掉了,今天那刁逵说是要按人口课税十斛,这个估计是执行不下去的,但现在毕竟大敌当前,朝廷肯定也会征夫加税,要是人口课税三斛,估计是免不得了。”

    萧文寿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三斛?那就是要拿出我们家四口人的十二斛米了?现在米价是多少钱一斛?家里最多一斛米,还得自己过日子,要交粮税的话,得去市集上买了。”

    刘裕点了点头:“孩儿今天回来的路上,还特地去几家米店里看了一下,现在斗米十二钱,一斛米是一百二十钱。十二斛米的话,得要一千四五百钱才行了。”

    萧文寿惊得睁大了眼睛:“什么,一千四五百?”

    刘裕叹了口气:“是啊,刚才孩儿也数了数家里的钱,虽然最近收了一些乡亲们的资助,但也就八百多钱。唉,早知道,那天在平虏村赢的钱,不应该还的。这够用四五年了。”

    萧文寿微微一笑:“大郎啊,你散财帮助了别人,这是好事,不要图一时的得失。你放心,娘可以纺布去卖,道怜道规也会编草鞋,说什么也不至于撑不过去的。”

    刘裕沉默良久,抬起了头:“娘,也许还有一条更快的生财之道!”

第六十章 赌坊开张销金窟() 
萧文寿吃惊地张大了嘴:“什么,更快的生财之道?”她的脸上先是现出一份喜色,转而变得警觉了起来,“小裕,不要走歪门邪道啊。你有这一身功夫,不是让你去当山贼强盗的。”

    刘裕哑然一笑:“娘,你怎么会往这里去想?”

    萧文寿叹了口气:“那你要娘怎么想?你又不是识文断字,可以给人写文书或者是写墓志铭,就剩一把子力气,要想快速来钱,除了做贼,还能如何?”

    刘裕哈哈一笑:“不,娘,这回在那次的平虏村,孩儿倒是想到了一条生财之道啊。您可能还不知道,那平虏村,开起了一家金满堂赌坊呢!”

    萧文寿疑道:“赌坊?那是什么东西?”萧文寿在京口活了几十年,没见过赌坊这东西,对这个概念几乎一无所知。

    刘裕正色道:“赌坊嘛,就是让人对任何事情下注,结果按结果定输赢的地方。这回孩儿跟那天师道的人打赌,赢了几千钱,就是做这个的。”

    萧文寿眉头一皱:“原来是赌博啊,这个咱可不能沾。上次你的那次赌博,娘这里还在心里打鼓呢。万一输了怎么办,一百五六十钱啊,不知道要卖多少双草鞋才有呢。”

    刘裕笑道:“娘啊,你有所不知,这么多年来,我天天练武,也练得耳聪目明,反应速度远远快于常人。所以,那天徐道覆用大石来砸孩儿的时候,别人看起来是飞石如流星,但在孩儿这里看来,却是慢慢悠悠,随便一扭腰,就躲过去了。”

    萧文寿点了点头:“你的反应速度确实快过常人,但这对你赌博有用吗?”

    刘裕二话不说,一伸手,“啪”地一声,一只苍蝇直接在他的两指之间化为一滩血水,他摇了摇手,把这苍蝇的尸体弹了出去,笑道:“看到了吧,娘,这反应速度和眼力价,去赌博的时候,怎么可能输呢?”

    萧文寿还是摇了摇头:“到时候会赌什么,还是那种丢石头互砸吗?”

    刘裕笑道:“不知道,明天孩儿去看一下就清楚了。那赌坊之中,听说要么是扔那种色子,要么是玩樗蒲这些东西,总之玩法很多,但是只有眼明手快,下注及时,才可能赢钱。”

    萧文寿的眉头一皱:“小裕啊,赌博之事娘虽然没有见过,但以前你爹在时,说过的,这种事情有可能会赌得倾家荡产。听说很多成为大户人家僮仆奴隶的人,就是赌输了钱没法还,才只能走这一步的。小裕啊,咱家的家底不丰厚,现在你没了里正的差事,还是找点正经事做吧,可别走歪路啊。”

    刘裕笑着摇了摇头:“娘,从小到大,孩儿何时让你失望过?你放心,孩儿会很谨慎的,每天只带十钱去赌,输了也没什么大碍。孩儿有这自信,靠孩儿的这双眼睛,这只快手,一定可以很快赚够大钱的。”

    萧文寿叹了口气:“你要赚这么多钱做什么?以你的本事,无论是入山樵采还是卖草鞋,再要么是打渔,都不会穷了我们刘家啊。”

    刘裕咬了咬牙,他思量再三,终于还是开口道:“娘,因为孩儿还是想从军报国,沙场建功,为了我走的时候咱家不受欺负,孩儿必须要迅速地赚钱!”

    萧文寿睁大了眼睛:“什么,你,你真的是要从军去了?”

    刘裕点了点头:“不错,那天讲武大会之前,孩儿曾经见到了一个大叔,名叫孙无终,听说是广陵城那里谢将军手下的军将,以前孩儿始终下不了这个决心,就是因为怕这样白身从军,捞不到军官之职,要当小兵,那建功立业就无从谈起了。”

    “但是这个孙将军,却是很看好孩儿,听刘穆之说,那天孩儿在比武的时候,他和两个高门贵女可是一直在大槐树下观战的。孩儿夺了这魁首,只要去投奔他,那一定是会有前途的!”

    萧文寿的双眼圆睁:“你真的有这门路?那个什么,什么孙军将肯引荐你?”

    刘裕自信地点了点头:“是啊,胡虏南侵,谢将军出镇江北,就是要招募精兵猛士抵御外敌的。孩儿自信这身功夫一定能出人头地,但这需要有人能引见,能让孩儿的军功得到承认。要不然拼死拼活却是不能给录功,只分点战利品就回家,又有何用?”

    萧文寿叹了口气:“你要从军,我们全家都会支持,但为什么要走赌博这条邪路呢?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刘裕笑道:“今天孩儿当面顶撞了刁刺史,只怕孩儿一走,他会想办法来欺负娘和两个弟弟,所以我必须要留下足够的钱,才能走得安心。他们能作手脚的,无非也就是加税,只要家里有个两千钱,那就什么也不怕了。”

    萧文寿闭上了眼睛:“大郎,你做事一向有主见,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娘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好吧,叫二郎和三郎一起来吃饭吧。”

    刘裕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的神色:“孩儿这就去!”

    三更,平虏村,金满堂赌坊。

    这里本是村中的谷仓,昨天被临时征用,也就简单地布置了一番,就成了赌坊,持剑的赌坊护卫们,来回巡视其间。

    一楼摆了十几席,身着天青色服装的天师道弟子们,在每个席上坐庄,玩法各不相同,抽签比大小的有之,掷色子的有之,可玩的最多的,则是玩樗蒲棋的人,四五个樗蒲席边,围了整个赌坊八成以上的人,所有人的都面红耳赤,跟着每一次的掷色子,大呼小叫,吆五喝六,而“卢”“卢”“雉”的声音,不绝于耳。

    孙泰站在二楼,透过一扇小窗,冷冷地看着楼下的动静,刘毅正挤在一堆玩樗蒲的人中,跟着大呼小叫着,他是下午来这里巡视的,但只用了不到半天,就成了这个赌坊中最疯狂的赌徒之一。

    孙泰的嘴角边勾起一丝冷笑:“刘裕啊刘裕,你忍得了今天,还忍得了明天吗?只要你一来,就别想走啦!”

第六十一章 樗蒲五木定乾坤() 
孙恩站在孙泰的身边,眉头微微一皱:“叔父啊,刘裕真的会上钩吗?”这会儿只有他们叔侄二人在场,所以也不用按教中的职务相称,直接是叔侄称呼了。

    孙泰微微一笑:“赌博,是人的天性,尤其是男人,越是有野心的男人,越是沉迷于此。看看那刘毅吧,他还是州中的从事呢,本来是要巡视这里的,但只要一看上这些个赌局,就不能自拔了。这就是赌博的魅力所在啊。”

    孙恩叹了口气:“所以叔父跟刁刺史设计,先是诱得刘裕辞去了里正的差事,然后让其感受到缺钱的压力,最后就会引他入这个赌局?”

    孙泰点了点头:“刘裕是个很自信的人,他的反应速度和眼力,也是远远胜过常人,所以,他是有充分的理由,把赚钱的希望,寄托在这个赌局之上。”

    孙恩咬了咬牙:“那我们又有什么办法,能让刘裕输光所有呢?他若是只小赌小来来,那又怎么办?”

    孙泰的眼中冷芒一闪:“侄儿啊,相信我,刘裕的骨子里是那种可以赌上一切的性格,你看他跟道覆,那可是直接以命相赌,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自信到难以置信的地步,刘裕,就是这种人。他最后一定会押上所有的。”

    孙恩叹了口气:“就算我们赢了又如何,能拿刘裕怎么样?您真的看中他的那些个家产吗?”

    孙泰摇了摇头:“这回是为了刁逵赌的,他只有打掉了刘裕的威风,才有可能真正地在这京口镇独霸,所以这回,他是志在必得。而我们帮了他这回,也就是帮了王尚书,帮了会稽王一回,这对实施我们的大事,非常有利。”

    孙恩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神色:“叔父,您真的下定了决心,要起事了吗?”

    孙泰小声道:“此事不得张扬,现在胡虏压境,北方佛教流行,对我们神教是大大地不利,先顶过这一波,再想办法捞到正式的官职,以利我们传教,只要天下人人但知神道,不知皇帝,那这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说到这里,孙泰突然笑了起来:“不过现在嘛,还是按原计划进行。那刘毅看起来输了不少钱,侄儿啊,你去坐庄,让他回点本,只有觉得在这里有利可图,他明天才会来!”

    孙恩微微一笑,走向了楼梯口:“看我的吧,叔父!”

    十天之后,金满堂赌坊。

    刘裕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一个棋盘,这座十七格乘十七格的棋盘之上,纵横交错,有山川,河流,险谷的描述,而两个马头样的棋子,正在这纵横交错的棋盘之上,向着对面的终点线………一个被画成城塞形状的格子而进军。

    何无忌坐在刘裕的对面,屏气凝神,他的手里,攥着五枚木头色子,在他的手中摇得直响,而他的嘴唇,也在微微地发着抖。

    二人的身边,已经围了三十多个赌汉,个个面红耳赤,就跟喝醉了酒一样,魏咏之的三片兔唇开开合合:“何从事,你倒是掷啊,这一下就能定了胜负,只要你掷出十一采,就可以胜了这局啦!”

    二人现在玩的,正是赌坊最受欢迎的赌博项目,也就是樗蒲,相传是老子入函谷关时所作,在北方的胡人中非常流行。而随着五胡乱华,此戏也传入中原汉地,成为最流行的赌博方式。

    这种游戏类似于后世的飞行棋,两个人各操纵一枚棋子向前行走,以到终点为胜。走的格子数则根据手中的五木,也就是五枚色子的掷出点数而定。

    樗蒲所用的骰子有五枚,有黑有白,三个黑面中,有一面画着牛犊,称为犊,而三个白面上,也有一个白面画着野鸡,称为雉,五个骰子被称为“五木”。

    它们可以组成六种不同的排列组合,也就是六种彩。

    其中全黑的称为“卢“,是最高彩,四黑一白的称为“雉“,次于卢,其余四种称为“枭”或“犊”,为杂彩。

    共有枭、卢、雉、犊、塞,这五种排列组合。掷到贵彩的,可以连掷,或打马,或过关,杂彩则不能。

    何无忌的手心里,五枚色子在滴溜溜地晃动着,却是迟迟不肯掷下,他的那匹马儿离着最后的终点,只剩下十一步了,只要掷出一个黑黑黑犊雉的十一采以上,就可以赢下这局!

    加上雉犊白白白的十二采,黑黑黑犊犊的最高彩十六彩的卢,或者是黑黑黑雉雉的十四彩雉,都可以直接赢下这局。

    刘裕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何无忌的眼睛,如同利箭一样直刺他的内心,他缓缓地说道:“何兄,不敢掷这一把了吗?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只要输五十钱就可以了,这一下掷出去,那可就是一百钱的大输赢了啊。”

    何无忌突然双眼通红,大吼道:“我就不信掷不出个雉来!”

    随着这一声大吼,何无忌的手猛地一松,五枚色子,纷纷从他的指尖掉了出来。

    赌场众人开始疯狂地大叫起来,这五枚色子,形如杏仁,两头尖,中间大,在棋盘之上,剧烈地滚动着,而这一局最后的胜负,就是在这一掷之间!

    第一枚色子被一处小山的造型挡了一下,落了下来,黑面朝上,赌徒们同时叫了起来………“黑”

    第二枚色子也渐渐地停止了转动,一个黑面上,小牛露了出来,这是一个“犊”。

    何无忌的喉结动了两下,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还在转的那三枚色子,第三个色子在转动了几十圈后,渐渐地开始放缓了速度,最后,静止不动,一个“雉”字现了出来。

    何无忌的额头开始出汗,现在出了黑犊雉这三种颜色,要想赢,那只有剩下两个全黑,变成一个十一采,正好可以收下这局。

    因为,在他这一掷之前,刘裕的棋子已经走到了头,但刘裕是先行,只要何无忌后发跟刘裕同样能走到头,那这一局,胜的就是何无忌了。

第六十二章 一掷千钱心不跳() 
边上的赌徒们也全都屏息凝视,大气都不敢透一口,只有两枚全黑,才可能让何无忌胜出,色子转动的声音刺激着每个人的耳膜,终于,第四枚色子缓缓地开始停下,黑白之间跳了好几下,终于稳定了下来!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叹之声:“黑的啊!”

    刘裕的鼻子不自觉地抽了抽,这一局是胜是负,就看那还在转的最后一个色子了,黑、白、犊、雉这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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