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苻坚点了点头,环视四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传旨,点精兵三万,即刻出征,孤亲自领兵,讨伐羌贼姚苌。留守长安的文武官员,文臣以权仆射为主,武将由左将军窦冲负责,共掌兵权,诸公须恪尽职守,在此危难之时为国效力,孤绝不会忘记你们每个人的功劳,待平叛之后,加倍封赏!”
所有官员,无论情愿还是不情愿,全都跪了下来,齐声道:“祝天王出征马到功成!”
入夜,长安,西门。
一眼望不见边际的火把,从城墙下洞开的城门开始,向着远方蜿延,盔明甲亮,装备精良的秦国步骑,正鱼贯而出,骑兵夹道,步兵居中,以标准的行军队列,向着西北方岭表一带的方向行进,而火光照耀中,一身金甲的苻坚,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志得意满地一路向西,时不时还与身边的几个将佐们谈笑风生,部队高唱战歌,士气如虹,即使是在这个夏夜之中,仍然是热火冲天。
慕容纬的脸上挂着一丝冷笑,看着出城的秦军,一边的一个四十多岁,虎背熊腰,一脸精明强干,家丁模样的鲜卑仆役,垂首站在他的身边。慕容纬看了看四周,身边的那个家丁说道:“陛下,已经查过四周了,方圆百步之内,没有人。权翼老贼今天一直忙于政务,没有盯着您,至于窦冲,也早早地驻防东边军营了。我们现在可以护着您离开,去慕容泓和慕容冲的大军。”
慕容纬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这个仆役,说道:“不用了,慕容永,你也是我慕容氏的远亲宗室,咱们的五世祖,乃是亲兄弟,这些年让你当我的仆役,实在是委屈你了,你的军事才能不在吴王之下,这时候,最需要你的地方,是咱们的大军!”
慕容永急道:“陛下,您现在可是我们所有慕容氏的主心骨啊,这也是慕容泓和慕容冲两位皇太弟来书信索讨您的原因。只要您去了,一定会士气冲天!”
慕容纬咬了咬牙:“阿永,我的兄弟,别说了。其实我早在十几年前,亡国的时候就应该死了,之所以苟活到现在,就是想找机会报仇。长安城坚固,以我军的力量,未必能攻取,这就需要我留在这里里应外合。你去告诉慕容泓,把这些话一字不差地转达给他:汝勉建大业,以吴王为相国,中山王为太宰、领大司马,汝可为大将军、领司徒,承制封拜,听吾死问,汝便即尊位!”
第七百三十二章 寄奴终踏长安土()
长安,三天之后,南郊。
刘裕和慕容兰穿着一身氐人的皮袍,化妆成了一对逃难的兄弟,身上破破烂烂,背着两个小布包,混在一堆氐人百姓之中,缓缓前行,看着远处长安城那越来越清晰的轮廓,不少氐人百姓已经暴发出了阵阵的欢呼之声,而在前方,更是有不少军士激动地直接跪倒在地,额首称庆,这一路从洛阳到长安,是如此艰难的行军,当初这些氐人民众和百姓欢天喜地地出关而去,满以为可以过上幸福生活,没想到不到两年的时间,就这样灰头土脸地退了回来,几乎每个家庭,帐落,都有成员永远地埋葬在了关东之地,即使能活着回来,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刘裕看着身边的几家与自己一路行来的氐人百姓们欣喜若狂地欢呼,一个个流下了激动的泪水,轻轻地叹了口气,用汉语说道:“能再见到长安,对这些氐人百姓来说,可真是不容易啊。”
慕容兰冷笑道:“是啊,当初贪心不足,自以为靠这些氐人就可以布满天下,开枝散叶,结果弄成现在这样,回来的十不过二三,就是这关中,也不知道能保存多久。刘裕,我劝你不要再同情心泛滥,误了正事。”
刘裕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两个老人说道:“皮里克大叔,阿里台大叔,这一路上承蒙关照,非常感谢,现在我们终于到了长安,也该到了分手的时候了。”
这两个年近六旬的氐族老人睁大了眼睛,讶道:“阿巴斯,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到了长安,也要一起搭伴过日子吗?你们人生地不熟的,离了我们怎么过得下去呢?”
刘裕微微一笑:“我以前做生意的时候,在长安城里还有些朋友,而且,一路之上已经麻烦了你们很多了,现在回到了长安,看起来这里的情况也不好,你们两大家子人,要照顾的人也多,我们都是壮年,就算投军,也有出路的,放心,二位大叔,我们只要在城里安顿下来,一定就会来找你们的。”
皮里克叹了口气,花白眉毛跳了跳:“一切要当心,最好把兵器收起来,听说现在长安城兵力缺乏,有武器的人就会给抓去充军。这年头当兵太危险了,十个人去了,六七个回不来,我的两个儿子也…………”
说到这里,皮里克老人的眼中泪光闪闪,再也说不下去了。
刘裕点了点头,正色道:“大叔,请节哀,我相信很快天下就会平定,再不会有战争,所有的百姓,无论是哪个民族,都能过上安稳日子。”
皮里克和阿里台对视一眼,双手交叉放于胸前,虔诚地说道:“愿白马天神和祖先们保佑你们,平安无事。”
刘裕知道这些氐人百姓纯朴善良,极信这些山神与祖先,他虽然不信,但也跟着做了同样的动作:“愿白马天神和祖先们保佑你们,平安无事。”
与这些一路相随的氐人百姓分开之后,刘裕和慕容兰走到了一边的树林之中,目力所见,护送着百姓的数千步骑已经开始撤离,远处的军营已经开始建立,如潮水一般的氐人军队,正有序地进入这些军营之中,城头旌旗招展,而氐人的战歌与“万岁”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响彻云宵,经历了长久的低迷与沉闷之后,无论是洛阳城的军队还是长安的守军,都因为这次会师,而声势复振,信心百倍了。
刘裕勾了勾嘴角,低声道:“这才有点秦军的样子,老实说,这一路上跟着那支洛阳军队,都让我怀疑这是不是那支淝水之战前横扫天下,气焰冲天的王者之师了,虽然装备还在,士卒亦可称精锐,但那股子精气神是散掉了,稍加攻击,就会土崩瓦解,也就是到了现在,才有点军队的样子,不然的话,我看他们到了关中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慕容兰冷笑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淝水之后秦国崩得太快,让他们这些氐人一下子发现,自己是如此地孤独无助,你们汉人又跟任何乱世时一样,非暴力不合作,不会出力保卫秦国政权,不是逃散一空就是聚众自保,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本族民众,才是唯一能依靠的力量。”
刘裕冷冷地说道:“这个道理你们鲜卑人倒是一直清楚,所以处心积虑地要制造这个乱世,秦国一乱,你们鲜卑人倒是迅速地抱成团了,现在你大哥在邺城,你的两个好侄子在关中,可谓搅得是风生水起啊。”
慕容兰微微一笑:“刘裕,不用嘲讽我们,其实我们鲜卑人自己的内斗一直很凶,就是现在,慕容泓他们也不跟大哥联合,各打各的。但是好就好在我们鲜卑部落人数众多,在中原也是以半耕半牧为主,乱世的时候,举部落集结,这牛羊就是我们的军粮,庄稼,集中在一起,才不会给饿死。走一路,打一路,吃一路,这就是我们的优势所在。长安城现在多了这二十几万氐族军民,看起来是情况得到了缓解,不过,很快他们就会发现,其实是多了二十多万张嘴,很快,长安的粮食储备就要出大问题啦。”
刘裕的眉头一皱:“长安是秦国都城,也是粮仓所在,关中沃野万里,民众又极为拥护苻坚,怎么会出粮荒呢?只要长安城不是给长期围攻,就不会出现这种现象。”
慕容兰笑着摇了摇头:“刘裕,看来你还是对关中不够了解啊,不过也难怪,你毕竟不是关中人,我告诉你,关中的粮仓,不是在长安城中,而是在关中的各个州郡里,和平时期自然是丰衣足食,可是战乱时嘛,嘿嘿,这粮食,苻坚他未必能收得上来!”
刘裕奇道:“为何收不上来?”
慕容兰的眼中冷芒一闪:“因为姚苌非常清楚各地的存粮何在,他的如意算盘就是趁着苻坚与慕容泓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分兵抄截秦国关中和陇右和粮库,断长安之粮。苻坚好像已经领兵去迎战姚苌了,如果这一次他无法将这老羌消灭,那么我敢断言,关中粮食,将不复为苻坚所有,长安的沦陷,只是时间问题了!”
第七百三十三章 秦羌大战白鹿原()
关中,三原,赵氏坞。
这是关中盆地的中央,南距长安大约百里左右,向来是长安的西北方向的门户,古称为甲邑,又名池阳,入汉之后,因为境内有白鹿原,孟候原,丰原这三大块平原,而又被称为三原。水道纵横,土地肥沃,向来是关中的粮仓,即使是现在这个战乱时期,仍然一眼望去,田地里到处是沉甸甸的麦子,再过一个多月,就到了丰收的时候了,若不是现在这场燃遍关中的战火,一定又是个好年成。
可是无情的战火打乱了这一切,眼下的三原地区,已成战地,三天前,几乎与苻坚出兵长安的同时,姚苌亲自率三万羌军主力,自岭表地区出发,破萧关而入,直取关中平原地区,本想掳掠关中一带的粮仓与人口,却没有料到,与率军北出的苻坚撞了个满怀,姚苌自己也没料到苻坚亲自率军讨伐,本想偷袭抢粮,却碰上了怒火万丈的苻坚,气势上未打就矮了三分,只能扎营固守。
苻坚站在赵氏坞的坞墙上,这个坞堡还是西汉末年,新莽政权崩溃时,关中各地的豪强所建的大小坞堡之一,历经几百年的风吹雨打而不倒,三合土混合了糯米浆,在古代的条件下做出了类似混凝土的强度,而星罗棋布在关中平原上的这些大小坞堡,则是乱世中关中百姓最后的避难所,不仅练就了这些关中汉子们的战斗天性,更给他们提供了可以结坞自守的条件,无论经历多少次的乱世更替,兵荒马乱,都能存活下来,这种独特的坞堡,也是类似于中世纪欧洲的城堡,军事要塞,可谓居功至伟。
苻坚极目四顾,方圆几十里外,一片开阔,尽收眼底,在这个赵氏坞之前,秦军的大营,与羌军的营地相对而立,两边的战鼓声与羌笛声震天动地,上万的军队列阵而战,错进错出,两边的军阵如犬牙交错一般,随着各自军队的主将们的一道道命令,或进或退,而时不时腾起的箭雨,遮天蔽日,在盖住太阳光线的同时,也在地上散布出一阵阵的死亡。
苻坚的神色渐渐地轻松起来,他用马鞭指着前方的战场,笑道:“羌贼虽然比一般的乌合之众要强一点,能列阵而战,但毕竟非我大秦铁军的对手,能顶了这么久,已经是不容易了。杨将军,你看,他们还能撑多久?”
被称为杨将军的,正是秦国的护军将军杨璧,也是长期统领苻坚的羽林军的禁军大将了,上次的淝水大战,杨璧留守长安未曾出征,而这回苻坚清点军队,竟然一时发现除了左将军窦冲,自己的女婿,仇池猛将杨定外,几乎无人可用,于是只能把杨璧,徐成,毛盛这些长期用来防守的二流将领拿出来当大将了,用惯了毛当,石越,张蚝等名将的苻坚,居然发现作战起来是如此地不顺手,面对这些很多连甲胄都不全的羌军,打了半天,也没有取胜。
杨璧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愧色:“天王,末将等无能,未能速胜,不过打到现在,我军已占上风,只要您下令,让我等以骑兵从侧翼突击,当可大胜!”
苻坚满意地点了点头:“早该如此了,你们就是太保守,敌军给打退后不趁胜追击,让他们有重整的机会,现在,孤命令你们,各率所部精骑,分道突击,一个时辰内,必须要打垮敌军,若是办不到,提头来见!”
杨璧,毛盛,徐成等将全都抱拳沉声道:“诺!”
另一边,羌军大营,高台。
姚苌一身小兵的衣服,站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而他的影子替身,则一身将袍大铠,站在前方的将校群里,装模作样地指指点点,这个角落很好,足够高,又足够僻静,十余个蹲在高台后的传令兵,则单膝跪地,准备随时奔出,将姚苌下达的一道道指令,传给前线正在作战的将士。
姚苌的眉头深锁,嘴里嘟囔着:“坏了,坏了。”
一边的一个肌肉发达,五大三粗的悍将,正是姚苌的弟弟姚尹买,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大斧,扛在肩头,皱了了皱眉头:“哥哥,你也太小心了吧,现在明明前面的兄弟们打得不错,以我们的装备,跟秦军能打得有来有回,很可以了,我看,只要把预备队压上,再突击一把,还有赢的可能呢。”
姚苌的眉头一皱:“尹买,你就是这样有勇无谋。秦军明明占了上风,却是一直留有余地,胜而不追,这才给了我们重整的机会,显然是畏惧我们的伏兵,而现在他们的两翼已经开始动起来,应该是准备用精骑突击了,这时候你还想着反击?能撤回来就不错了!”
姚尹买哈哈一笑:“他们要出动骑兵了?太好了。哥,咱们这回从岭北征召来的那些个铁弗匈奴骑兵,不正好可以用上吗?请你交给我两千骑兵,不要多,只要两千,定能打垮敌军!”
姚苌沉声道:“万万不可。铁弗匈奴虽然凶悍,但一向狡猾,敌弱则追,敌强则散,是不可以指望打硬仗的。尹买,你带三千骑兵过去,切勿与敌大战,如果敌退,你就掩护步兵撤离,记住,你的任务是掩护前军撤回大营,万万不可前出!”
姚尹买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摇了摇头:“知道了,掩护撤退,不追。”
他一边说,一边扛着大斧,跳上身边的一匹战马,呼啸而出。
姚苌的身边,一个三十多岁的青衫文人眉头一皱,他正是姚苌的智囊,天水人尹纬,这次姚苌起兵,此人出力甚巨,现在也被重用,作为营中左司马,参详军机,他低声道:“主公,尹买将军有勇无谋,所将铁弗匈奴骑兵又不可靠,怕是难当此重任啊。窃以为,不如调弓箭手占据箭楼,以强弓硬弩射住阵脚,掩护前军撤入大营,至于侧翼突击的敌军骑兵,无法阻挡,只能用大营前的拒马和车阵来稍稍减少损失了。”
第七百三十四章 断水羌军陷绝境()
姚苌叹了口气:“我岂不知?但是现在前军渐渐不支,崩溃在即,若不以勇将带悍骑突击一下,只怕我这前军一万多精兵不保。这些是我们好不容易起家的部队,若是折在这里,只怕连岭表也回不去了。都怪我们这回低估了苻坚,没想到他能置长安边上的几十万鲜卑大军不顾,却出来对付咱们,撞了个满怀。惟今之计,只有先挡住他的这一波攻击,再徐图退兵之策啦!”
尹纬讶道:“那尹买将军他?”
姚苌的眼中冷芒一闪:“是生是死,看他的造化了,我若这时候不让亲弟弟率骑兵突击,会让军中将士寒心,一旦人心散了,那队伍就没法带了,只怕一夜之间就会散个精光。传令,擂鼓,助阵。”
尹纬咬了咬牙,转头对着身后的传令兵大声道:“传令,打开营门,铁弗骑兵随姚尹买将军出击,大营正门打开,弓箭手就位,准备掩护前军步兵撤离!”
赵氏坞上,苻坚看着对面的羌军大营中,四门大开,鼓号齐鸣,挥舞着马刀,狼牙棒,套马索的铁弗骑兵,如烟尘般地滚滚而出,而那呼啸而来的骑兵冲锋时的吼叫声,顺风而来,即使在他这里,也听得清清楚楚,当先一将,身高八尺,腰粗十围,手提一把宣花开山斧,骑着一匹高大雄健的黑色战马,威风凛凛地杀了出来,可不正是姚尹买?
苻坚的嘴角边勾起了一丝冷笑:“还是跟二十年前姚襄打仗一个德性,自以为英雄无敌,带着骑兵就想一阵冲锋解决战斗,二十年前就不好使,难道今天就能得逞了吗?”
苻坚说到这里,转头对身边的几个传令兵说道:“传令,前方的步兵稍稍后退,骑兵暂时不许出击,隐藏于营中,让步兵把缴获的铠甲辎重弃之于地,佯装畏惧对方骑兵,直接后撤,铁弗匈奴贪婪愚蠢,作战无组织无纪律,一旦看到有战利品,必然停下抢夺,等其阵型混乱之时,步骑尽出,纵兵击之,告诉前方的将军们,那个为首的贼将首级,有取得者,赏万金,封县候!”
传令兵应声而去,苻坚的目光投向了前方的战场,眼中精光一闪:“姚苌,你真的以为,我连你都对付不了吗?哼,这一回,管教你有来无回!”
十天之后,三原,赵氏坞。
羌营之中,一片死气沉沉,值守于箭楼哨塔之上的羌兵,一个个嘴唇干裂,脸上晒脱了皮,骄阳似火,似乎把地上的一切都给烤熟了,不少士卒躺在地上,用着最后的一点力量轻声地叫唤着:“水,水,给我点水吧!”
姚苌这会儿满头大汗,看着面前百余名正在向下挖井的军士们,眼中闪过一丝渴望,十天不见,他的脸上已经起了几个脓包,可见急火攻心到了何种程度。
一个灰头土脸的军士,从那看起来深不见底的地底钻了出来,姚苌的身边,尹纬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睁大了眼睛,对着这个军士问道:“怎么样,找到水了吗?”
那军士顾不得去抖满身的尘土,倒头就跪,磕头哭道:“大王(姚苌这时候自立为大将军,大单于,万年秦王),属下无能,可是,可是这下,真的没有水啊。”
姚苌的身子晃了晃,身后的人想要扶他,他一边推开了身后人,厉声道:“再给我挖,我就不信了,这三原之地,地下会没有水,几百口井,就没有一口能出水来!”
那军士叹了口气,转身带着身后的同伴们离开,而尹纬则眉头深锁,走到了姚苌的身边:“主公,现在的情况对我极为不利。上次大战,铁弗骑兵因为抢夺辎重,被秦军突袭,全部溃散,尹买将军力战身亡,我军大败,赖得营地还算坚固,勉强守住了。现在苻坚以长壕困我,我军再继续拖下去,只会越来越惨,现在军中断水,掘地井枯,若再不脱身,只怕要在这里全军覆没了!”
姚苌的眼中绿芒一闪:“尹司马,你说的这些没错,可是现在苻坚就是等着我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