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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司空大人有要事禀报。”
一名侍卫呈上了一卷帛书。
王莽接过帛书,摊开一看,初来还好,细细看下去是越看越生气,到后来竟然直接把手中的帛书猛然一合,又开始怒气冲天地说道“反了!当真是反了!”
跪在地上的老温儿顿时无语到了极点,他侍奉眼前的主子多年,也从没见过王莽如此这般喜怒无常。
刚才已经吃过一次亏了,面对着盛怒的王莽,老温儿实在是不敢开口,他只得继续匍匐在地上,静静地等待着王莽气消。
过了一会儿,王莽果然气消了一点,只是怔怔出神,不再言语。
老温儿鼓起勇气,抬头问道“陛下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哼!只怕有些人巴不得我早一点气死!”
老温儿听了这句话,很是惊讶地问道“啊?何人如此大胆,敢对陛下不敬”
“何人”王莽用他那阴鸷的眼神看了老温儿一眼,缓缓地开口说到“除了我那好亲家,还有谁”
“啊?”老温儿听王莽这么一说,也反应了过来,顿时一脸惊讶地说道:”国师公大人不是一直对陛下忠心耿耿么?”
“他难不成他盯着朕屁股下面的位置垂涎欲滴也是对朕忠心耿耿”
王莽咬牙切齿地从嘴里挤出这句话后,把手中的奏章往老温儿面前一扔,很是冷漠地说道“你自己看吧。”
老温儿连忙恭敬地拿起奏章,上面有一些字他也不是很认识,不过通篇读下来,他也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这。。。。国师公大人应该不会干出这样的事吧!”
“哼!现在满大街都是刘秀要当天子的谣言,你说不是他干的还能是谁莫不是他老糊涂了想要过把皇帝瘾,谁还能干出这等蠢事!”
老温儿没有再敢接话,大人物之间的博弈,他这样一个小小的黄门侍郎,实在是不敢牵涉太深。
王莽在殿内来回渡步,他的脸上阴晴不定,显得特别的纠结。
终于,他停下了下来,眼神中的犹豫一扫而空,转而之的是一片坚定和冷酷。
“传朕喻,国师公刘秀勤于朝政,为国为民,立有大功,赏蜀锦一匹,以示嘉赏。”
“诺。”
待老温儿领了旨意出了门,王莽也重新跪坐在了宝榻之上。他沉默地望着眼前那份奏章,嘴角泛起的笑容里却是一片冰冷。
“皇帝这个位置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你刘秀还不够格。”
第十六章 游方道士()
地皇二年,冬月十二。
距离穿越小队秘密潜伏长安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朝廷撒派的众多密探连他们几个的影子都没捞着,好像这五个大活人就凭空蒸发了一般。
“哼!一群废物!连几个小毛贼都抓不到,我要你们又有何用”
此刻的京兆尹府里,当朝京兆尹王伦王大人正满脸怒容地训斥着手下。
一众手下官员却是低着头,乖乖挨训,连大气都不敢出。
也确实,那五个武艺高强的毛贼自从闯进了长安城内之后如牛入大海般毫无音讯,自己等人找寻了两个月都没有发现一丝蛛丝马迹。也当真是见了鬼了。
这时,站在最左边的一位男子一拱手站了出来。
“大人,非是卑职等人没有尽力,实在是贼人太过狡猾。那群贼人在进了长安城后,卑职等人立刻四处张贴告示,带人四处巡逻搜捕,可到一直到现在都渺无音讯。卑职怀疑那群贼人一定是会写些妖邪法术!还请大人再宽限几天功夫,卑职定竭尽全力将贼人抓来,以解大人之忧!”
“哼!”
王伦没有再继续训斥了,他也知道这两个月手下人已经尽力了,抓不到贼人确实不怪他们。
而且都是自家子侄辈,沾亲带故的,也不想撕破脸皮。只不过上面催的紧,自己又一直给不出个结果,自己也只能向下面施压。
“那就再给你们五日功夫,若是再抓不到贼人,陛下责怪下来的时候,可休怪本官到时候翻脸不认人!”
理片
众人齐声应到“诺!”
“没事了,你们出去吧。”王大人挥挥手,像赶走了几只恼人的苍蝇。
众人如蒙大赦般急忙向外走去,生怕再在这多待哪怕一秒。
“诶!等等!王栎留下。”
刚才站出来禀告的那位小吏应声留了下来。
他继续恭敬地低着头弯着腰,说道“大人,留卑职下来有何吩咐”
王伦捏着自己的美髯,用长辈关切后辈的口吻说道“呵呵,栎儿不必多礼。这里没有外人,咱们就以叔侄相处吧。”
“是,叔父!”
王伦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看着这个在自己手下做事的同族晚辈对自己恭敬有加的样子,看他愈发觉得顺眼。
他把王栎拉到身边,用细如蚊蝇般的声音小声说道“我留你下来,是有一份要紧事让你去办。”
“陛下给我下了密旨,让我最近多留意国师公府的动静,有任何人员往来都要记录在案。我思来想去,这件事还是还是交给你去办才好,我也比较放心。”
王栎听到自己叔父这样说,顿时一惊道“难道陛下对国师公大人起了疑心”
王伦听到这话,顿时把脸一板,低声呵斥道“陛下怎么想自然有他的考虑,我们做臣子的只要按照吩咐去做就够了!”
“叔父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王栎也认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很不妥当,便连忙认错。
王伦也没有深究,继续叮嘱道“我们王家能有今天,说实话全都是靠的陛下,所以陛下吩咐的事情我们一定要做好!不能出任何差池!”
“你这样,待会去几个机灵听话的,稍微做个装扮就在国师公府旁边盯梢,再选几个样貌周正的,想办法送进府内为奴,方便刺探消息。不过一定要找信的过的,不然打草惊蛇坏了陛下的大事,咱们可就万死莫辞了!”
王栎耐心听完了王伦的叮嘱,一脸严肃地答应道“叔父说的孩儿都记下了,孩儿这就下去安排人手。”
“嗯,你自己把握就好,退下吧。”
王伦颔首让他退下,等自家侄子走了之后,他却卸下了刚才的伪装,脸上满是惶恐于惊骇。
他作为大新朝的京兆尹,他的信息来源渠道比一般的黔首要宽广的多,他也知道最近时局动荡,各地起义军如风卷残云般席卷全国,特别是青州的赤眉贼和荆州的绿林贼,攻城夺郡,声势浩大。
而朝廷内部却无一人在意这些,所有人都是贪图享乐,醉生梦死,颓然不知方物。陛下也是靠着国师公大人的协助才勉强收拾好这副烂摊子。
而现在,陛下连自己最倚仗的重臣都开始怀疑了。可历来君臣离心背德是亡国之兆啊!
一想到这里,王伦不禁惊出一身冷汗,王家能有现在的荣光,倚仗可全是王莽这棵参天大树,若是这棵大树倒了,树下的猢狲也是断然没有任何活路。
可是照这个情形发展下去,亡国灭族不过旦夕之间罢了。在天下大势面前,凭借自己微弱的力量又能做什么呢?到头来,还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王伦还在低头思考家国大事,而此刻的国师公府门前却发生了很是奇怪的一幕。
国师公府位于长安西北角的一条御道旁。在这附近全是当朝贵人们的府邸,堪称整个长安除皇宫外最华贵的地区了。
新朝的长安城延续了汉朝的传统,宽阔的道路上分成三行,中间的是御道,只有当朝圣上和一些皇亲国戚才可以在上面行走,而两旁的道路则专门留给官吏和民使用。
一般来说,生活在长安城内的居民对这些东西比较在意,也不会轻易暨越。故而在一些高门府邸门前也不敢放肆,但是在今天却有一人很是反常。
他作一副算命先生的打扮,穿这一身皂色道袍,背上背着一个八卦,手里的招子上写着“孔门绝学,测吉避凶。”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一般都算命先生都是些白发长髯,飘飘欲仙的老头子。而这一位却是生得面黔体胖,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一眼望上去,活脱脱土匪的模样。
但是这样一位土匪现在却是披着一身道袍,作游方道士的打扮,给人一种极其的不协调的感觉。
他一边拖着自己的破草鞋,一边手拿着招子,在国师公府门前来回游荡。
看门的老张头早就发现了这个道士的异常,他老是在门前徘徊,肯定是没安的什么好心。
于是,他朝着那个落魄道士厉声呵斥道“哪里来的臭算命的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要想算命快滚远点,要是碍着贵人们办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而那道士听了老张头的呵斥,却也不搭腔,继续自顾自地在门前走来走去,甚至还坐到了门口的石狮子上。
这可把老张头气坏了,他从屋里抄了根棍子,准备将这个不识好歹的道士给撵走。
他刚一转身,就听到那道士一个人在那装模作样地感叹道“哎呀!如此朱门大户明日却要破落,当真是世事无常,可惜,可惜啊!”
他一边说还一边摇头晃脑,在配合着他那副尊容,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他说完之后,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张头,缓缓说道“进去告诉你家老爷,说有活命之人求见,可指点你们一条活路。”
有道是宰相门前七品官,老张头在国师公府干了这么些年的门房,也见识过无数的达官贵人,他看人的眼光自然是很准的。
可是此刻眼前的这人却是让他有点琢磨不透。要说看穿着,他也就是个穷算命的,可是看长相和那一瞬间流露出来的气质,却是给人一种心悸的感觉,就好像在看一只猛虎在嗷哮山林,十足的霸气。
老张头不敢擅作主张,连忙带上大门,进去禀告管事。
他却不知道,就在他进门的一刹那,那个坐在石狮子上的道士确实展露出一丝莫名的微笑。
国师公府,在一幽静的小院内。
一位穿着华丽的老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石桌上的方匣,好像里面有着天大的秘密。
而在他身后却是侍立着一位雍容华贵,淡妆浓抹的美艳少妇。那少妇见老人一只没什么动静,便忍不住问道
“爹爹,你说陛下他为何赏赐给您一匹蜀锦这到底有何用意呢”
那老人听了自家女儿的话,却没有正面答。他伸出手缓缓地打开方匣,里面确是一匹五彩斑斓的蜀锦。
他把这匹布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接着用他那布满纹路的右手轻轻地抚摸着这匹御赐的蜀锦,就像抚摸着自己心爱之人的肌肤一般。
突然,他轻蔑地笑了笑,将这匹蜀锦直接丢进了匣子里,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小心翼翼。脸上轻蔑的意味更加明显了。
老人回过头来,对着自己的女儿皱眉问道“你都已经嫁过去了,怎么还是叫陛下应该改口称公公才是!”
那少妇听到老人略带斥责的话,顿时很是委屈地瘪嘴说道“陛下又不喜欢夫君,他一直没有把自己儿子当回事,我这个儿媳妇又算的了什么”
“慎言!”老者一声怒斥,差点将那美少妇给吓的哭出声来。
可能也是觉得自己太严厉了,他看到自己女儿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也浮现出一丝柔软。
顿时口气也就软了下来“你既然已经嫁过去了,就不要老是往家里跑,现在既然是太子妃了,那就要有太子妃的样子。不然等太子荣登九五之后,你怎么能镇住后宫,母仪天下”
那少妇听到父亲的话,也是知道自己的做法确实是有些不妥。她低着头,小声的辩解道“愔儿知错了,只不过天天待在太子府上实在是无聊的紧,又很是想念父亲,便想着回府多看看您。”
老者听到女儿带着一番孝心的话,顿感老怀安慰,他正要好好和女儿说叮嘱几句日后的事情,突然,门外的管事说有要事禀告,他只得挥挥手,略带不耐地问道“什么事”
“禀告老爷,门外来了个游方道士,他说有要紧事要和老爷说。”
管家一边禀告了事情,一边还把刚才那道士说的狂言复述了一遍。
那少妇听了管家的复述,顿时气的怒目圆睁,她恶狠狠地对着下人吩咐道: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里乱嚼舌根。来人,给我把他乱棍逐出去!”
“且慢!”老人做了个手势,示意女儿不要冲动。
他略微沉吟了一番,对着管家吩咐道“你去把他请过来,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十七章 献计()
没过多久,管家就将那位在门口放狂言的道士给带了进来。
虽说奇人自有异像,但眼前的这位看长相看身材再到穿着,哪一项也称不上奇人二字,倒更像是街坊里杀猪的屠夫随便披上了件道袍就来装神弄鬼。
“哼!”老者还没有发话,身边的少妇却是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他横眉冷对着眼前的道士,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那道士仿佛没有听到她的问话一般,毫无动静,从进来之后一双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背手而立的老人。
作为一个客人来说,进来之后就直接盯着主人看,也不说话,这是一种很无礼的行为。
那少妇何等尊贵身份?又何时被这等山野鄙人无视过?她顿时是火冒三丈,直接指着那道士的鼻子,厉声喝骂道:“好大的胆子!本夫人问你话竟然敢不应?来人!给我把这无礼狂徒给扔出去!”
“愔儿!怎么如此对待客人?为父教导你的待客之道难道全忘了吗?”那老者很是严厉地训斥着女儿,说罢便转过头对着眼前的怪道士拱手道:“敢问道长贵姓?来此又有何贵干?”
那道士听见有人问他话,仿佛如梦初醒般反应了过来,连忙回应道:“哦,贫道姓西门,名君惠。河东解人。这位想必就是国师公刘秀大人了吧?”
他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声音稍微有点沙哑,听上去如破钟轰鸣,再结合他这外貌,给人的感觉瞬间分值拉低到了极点。
那老者听到西门君惠的话,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是当世的大儒,凡事最讲究一个礼字,而眼前的怪道士说起话来半文不白,而且言行举止颇为无礼,这让他心里也有点微微不快。
“正是老夫,敢问这位道长专程来找老夫可是有要紧之事?”
“嘿嘿,要紧事倒是没有,只不过听说这国公府有场大戏要上演,贫道这辈子走南闯北,什么都见过了,唯独这一幕戏没见过,故而不远千里来到这里,还望国师公能行个方便,让我看完这场戏再走。”
那道士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朝着刘秀作了个揖。只不过看他那生疏的样子,怕也只是刚学的不久。
刘秀听着西门君惠说完这般疯言疯语,也没有生气。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看,西门君惠被盯着有点发毛,但他想起了来之前已经商量好的计策,顿时也就心中一稳,然后笑盈盈地和刘秀对视了起来。
刘秀见自己刚才的试探没有吓到对方,反而提起了一丝兴趣。问道:“那敢问道长,我这国师公府里又有何大戏要上演啊?可否透露一二?”
那道士听到刘秀这么问,顿时仰天长笑道:“哈哈哈,我要看的这幕戏用八个字来概括就是抄家灭族,血流成河!”
“大胆!”
“放肆!”
这回不光是那少妇在怒喝了,就连站在一旁的管家也是怒不可竭,忍不住喝骂了出来。
这人也真是不识好歹,老爷对他如此厚待他竟然还敢出言不逊,当真是失心疯了。
而在院外的几个家丁听到管家的喝骂声,也是纷纷抄起家伙就冲进了园内,顿时场面上一副剑拔弩张的严峻气氛。
“你们这是干什么?还不快快退下!”
刘秀怒目圆睁,对着家丁和管家呵斥道,他摆了摆手,道:“你们先出去,愔儿你也出去,我和这位道长有话要说。”
“爹爹!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出去!怎么了?当上了太子妃就连爹的话也不听了吗?嗯?”
“是,孩儿告退。”
那少妇没有再继续抗争,乖乖地朝着刘秀微微欠身就朝外走去,只不过经过西门君惠身边的时候仍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见院子里再无第三个人了,刘秀转过头来,一脸严肃地看着西门君惠问道:“说罢,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嘿嘿,贫道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想来问一句大人:您可愿意随贫道一起来观赏一番?”
“观赏什么?抄家灭族?”刘秀可不是一般的腐儒,在朝廷上屹立多年而不倒,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又岂会被一个道士说出来的话给吓到。
他略带轻蔑地笑了笑,一脸平静地盯着西门,静待下文。
西门君惠看到刘秀竟是这个反应,顿时肚子里早已打好的草稿也不知道该怎么用了。他虽然莽撞,但也是粗中有细,眼睛一转便想到了接下里要说什么了。
“非也,非也。贫道说的这些不是这一出戏了,而是另一出戏。”
“哦?不妨一言。”
”这出戏就是坐南面北,位登九五,哈哈哈”说着,他又开始大笑了起来。
而一旁的刘秀在听到这道士的话后也是瞬间变了颜色,他厉声喝道:“妖道!少在这里妖言惑众!当今圣上自是天命所归,又岂是尔等山野匹夫可以随意亵渎?”
西门君惠一点也不慌张,反而还故作惊讶地问道:“呀!这难道不是国师公大人所一直梦寐以求的么?”
刘秀被西门的话气的是浑身发抖,这种话和污蔑他谋反有什么区别,这要是传出去了后果不堪设想。他连忙撇清关系道“胡说!你这泼皮要是再敢乱说,看我不禀报朝廷,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要说读书人到底是读书人,就连威胁人也是文质彬彬,放不了狠话。
早有准备的西门君惠自然没有被吓到,他微微一笑,从长袖里掏出了一卷发黄的帛书,说道:“大人息怒,贫道也是误信了坊间传言才至如此。”
说着,他双手捧着帛书,恭敬地递了上去。
刘秀狐疑地接过帛书吗,打开一看,才看到第一句,顿时就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