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木蝶衣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她没有听错吧,他竟然,他竟然跟他说谢谢,那他是什么意思呢,他也是喜欢自己的吗?
杜云烈的目光缓缓落在她的脸上,淡淡道:“我说,谢谢你的喜欢。只是,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妻子了。”
木蝶衣脸上一僵,妻子?
天下谁人不知,自从王妃逝世后,麒王殿下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娶正妻,三年前,也不知因为什么,麒王向皇上请旨,将王府里的侧妃们都和离了,此事轰动天下,更是引起了满朝争议,只是当时恰逢燕国来袭,皇帝和朝臣们忙着抵御外地,才让此事糊弄了过去。
战事一了,皇帝回过味来才想起麒王殿下干的荒唐事,只是已经为时已晚,无奈之下只好再重新给他张罗婚事,皇帝连每年一度的选妃大典都不举办了,干脆把普天下的女子都交给麒王来挑选,只是看了一拨又一拨,麒王妃却是迟迟没有落定。
可是杜云烈今日却对她说,他已经有妻子了?
木蝶衣缓缓收拢自己的十指,她当然觉得这是杜云烈不喜欢她的假托之辞,在羞愧之前,涌上她心头的首先是悲愤,她抬头望着眼前这个人,张了张嘴,说出来的话带着些咄咄逼人和赌气的意味:“那么请问王爷,您的妻子是何人?”
杜云烈眉睫一闪,清冷的脸上渐渐浮起一抹清亮的笑意,他抬眸看着她,以极其认真的口吻,一字一顿道:“她叫,云心梦。”
——
月朗风清,杜云烈终于处理完了手中的政务,仰起脖子舒缓了一下疲惫的颈椎,在一旁给他添茶的金玉见状,忙上前给他按摩颈部,力度不轻不重,刚刚好。
杜云烈脸上的阴霾消散了不少,这才端起茶杯开始审书桌前跪了一排的铁血十三骑,声音清冷:“今天的事是怎么个意思,谁来说说看?”
铁血十三骑浑身一哆嗦,不约而同地看向大哥。
老大气得简直想拍死这些小兔崽子,你们看我干什么,我哪知道该怎么跟王爷解释啊?
枪打出头鸟,身为大哥,不舍他舍谁,于是乎,老大只能硬着头皮开口:“王爷,您息怒,听属下们解释。”
杜云烈神情冷淡,道:“嗯,你解释看看,我保证不打死你们。”
老大顿觉头皮发麻,铁血十三骑其余人心中也是微微一沉。
王爷最冷静的时候就是他怒火最盛的时候,这一点,他们三年前就领教过了。
那一夜,他们没能拦住云心梦,第二天王爷苏醒过来,才发现人去楼空的事实。
当时他整个人都恍惚了,站在窗前一整天一动不动,没有说一句话。
他们跪在门前请罪,杜云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你们真厉害,便是连我的话,都可以不听了。”
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下来,他们连跪都跪不稳了,接下来便是整整一个月没能下地。
那次的家法可真是将他们打怕了,更可怕的是,王爷差点因此把他们赶走,吓得他们
“木姑娘一片痴情,我们实在是不忍拒绝。”伴随着老大的话音一落,铁血十三骑默契地叩头伏地请罪,“属下们知错了,请王爷重责。”
杜云烈冷哼一声:“正事不办,就知道管这些闲事,心梦呢,三年都过去了,便是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没能给我找来,要你们干什么吃的?今晚都不用睡觉了,就回屋给我跪着,记吃不记打的东西,以后再敢随便放人进来,我就把她赐给你们当媳妇。”
此言一出,铁血十三骑猛地抬头,灼灼的目光看着杜云烈,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那敢情好
“滚!”杜云烈瞪眼睛,粗鲁地大喊一声。
第362章 370但说无妨()
铁血十三骑惊慌失措,屁滚尿流地仓皇出逃了。
杜云烈站在窗前,看着荷塘月色,眼神忽地黯淡下来,“心梦,你到底去哪儿了呢?”
慎言斋
这里是傅麒麟的书房。
书房的门关着,外面执侍的燕系弟子笔直地站在门的两侧,远远地见云心梦来了,忙欠身问安,“允姑娘。”
云心梦微微点头,整理了一下裙摆,才抬起头,对准了门扬声道:“心梦告进。”
门从两侧打开,云心梦抬步走进去。
傅麒麟端坐在首位上,下首的位置坐着傅青龙。
云心梦走到书房中央,垂着眼睑跪落于地,行礼问安:“徒儿给师父、三叔请安。”
傅麒麟和傅青龙看着云心梦,沉冷的面容不自觉便柔和起来,心里更是轻缓几分。
没有人不喜欢美丽的事物,云心梦绝对算得上是傅家一道亮丽的风景。
傅家子弟众多,但却是男儿的天下,鲜少有女子出入,云心梦身为唯一的女子,自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再加上她容貌美丽,在傅家众多帅哥俊男中不输分毫,性格走的也是大方爽朗的路线,不一会儿便和大家打成一片了。
难得的是,这小妮子耳聪目明,眼亮嘴乖,心灵手巧,无外乎大家都宠着她。
这受宠的节奏,直逼傅残阳。
“起来吧。”傅麒麟淡淡地说。
“谢师父。”云心梦淡定起身,规矩没有一丝错乱。
环境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适者生存,不适者亡。
哪怕以前对这种繁琐的规矩再怎么不屑,嗤之以鼻的云心梦,如今也早已习惯且轻车熟路了。
傅麒麟从桌上拿起一封密函递给云心梦,道:“看看吧。”
云心梦不明所以,接过来打开一看,眉睫一闪,淡淡道:“他又要来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淮北地区和傅家都会收到来自麒王府的一封书信,准确的说,应该是麒王杜云烈的一张拜帖。
去淮北,他想要见的人是银面圣女;来傅家,他想见的人是云心梦。
可是杜云烈应该万万想不到,这两个人竟会是一个人。
云心梦十分淡然地将信装回信封收起,轻道:“心梦知道了。我回去跟傅大哥说一声,这段时间傅大哥就拜托师父、师叔和各位师兄照顾了。”
看着她神色恬淡,脸上一丝情绪也没有,傅麒麟禁不住问道:“三年都过去了,他依然不死心,你真的不打算见见他?”
云心梦淡淡一笑:“师父让我以什么样的身份见他呢?以银面圣女的身份还是傅家子弟的身份,哪一个都不是我愿意让他看到的,相见不如怀念,三年又如何,哪怕是十年,他若依然不死心,我也还是那两个字‘不见’。”
傅麒麟无奈地叹口气,见她态度如此坚决,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一想到要面对那个结义兄弟,还得绕着弯地撒谎,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傅青龙见泰山压顶都不带变色的大哥难得面露难色,不由失笑:“可怜大哥又要苦于周旋,陪麒王爷兜圈子了。”
傅麒麟见傅青龙幸灾乐祸的样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傅青龙忙收敛了笑意。
云心梦见状心里也是失笑,面上却是恭恭敬敬地躬身赔礼:“都是徒儿累师父辛苦了。”
傅麒麟知道云心梦面上虽然平静,心里恐怕也是不好受,问道:“这次你又打算躲到哪里去,还有地儿躲吗?”
云心梦闻言一怔,是啊,天下之大,面对杜云烈的穷追不舍,还真是无处躲藏。
这几年,杜云烈追的辛苦,她也躲的辛苦。
其实见了面又能如何呢,一切已经是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云心梦一笑,“这次不瞎跑了,回盛京。三年没回家了,秦师父每年都写信骂我。”
傅麒麟和傅青龙对视一眼,傅青龙道:“回盛京也可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隐秘点就是了。不过,你确实也应该回家看看,前线传来消息,你大哥云烨打了胜仗,不日便会班师回朝了。”
云心梦闻言又惊又喜:“是吗,那太好了。事不宜迟,我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去,明儿就出发。师父三叔若是没别的吩咐,徒儿告退了。”
“嗯,你去吧。”傅麒麟摆摆手,云心梦施礼退出。
走出书房的大门,云心梦心情大好,喜上眉梢。
这么长时间以来,终于听到了一件开心的事情,大哥果然不负众望,再次光耀门楣。
有了大哥的不朽军功,云家想要在朝堂上翻身,指日可待。
云心梦脚步轻快地刚奔到别院,就看到凉亭里已经等候她多时的师兄们,秀美一挑。
傅家几个少爷们正在愉快地商量着待会儿如何对付云心梦的“阴谋诡计”,远远地看着她过来了,几兄弟如临大敌,纷纷从石凳上站了起来,看着面露笑意的云心梦笑得那么开心畅快,不由都看呆了。
云心梦站在池边,扬声对几位哥哥说:“今儿本姑娘高兴,陪你们玩玩,先说好了,输的人可得任由对方从自己身上挑一样东西,不许赖账哦!”
此言一出,几兄弟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身上的某个地方,面露恐慌之色,云心梦看在眼里,清楚地记住了每个人刚才捂的位置,晶莹的双眸里散发着小狐狸般狡黠的光芒。
即便已经过去了三年,其实她心里还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狐狸,云心梦。
——
夜色很深,杜云烈站在窗边看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心里很是有些郁闷。
他奉皇兄之命再一次来到淮北见义军首领银面圣女,得到的结果已经是冷冰冰的两个字——不见。
杜云烈真是纳了闷了,这银面圣女究竟是何方神圣,三年来便是连她的半点信息都没有查到,不知道她姓甚名谁,不知道她家住何处,不知道她师承何人
只知道她脸上有一面银色的面具,喜欢穿白色的衣服,至于其它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每次到淮北,想要从当地的老百姓口中探听一点蛛丝马迹,可是每当他们问及银面圣女,百姓们都十分默契地三缄其口,顾左右而言他,有的甚至绝口不提。
银面圣女的神秘莫测搞得杜云烈越来越好奇,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不慕名利、不贪虚荣、肆意而为、洒脱过活
那银面圣女的性格和心梦倒是有几分相似呢。
心梦,心梦
三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可是,她究竟去了哪儿呢?
为什么会音讯全无。
三年前她不告而别,以那样的方式离开自己,走的那样绚烂,美的那样极致。
无论是被压在身下的她还是骑在自己身上的她,都是那样的妩媚动人,可爱迷人。
这三年来,他遇到过很多女人,也有无数的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床,成为他的妻妾,可是没有一个能入得了他的眼,在他看来,她们连心梦的一星半点都比不上。
有些东西,是不是真的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这三年来,他寻遍了天下,逛遍了所有的莫居,都没有寻到她的半点痕迹,没有人知道心梦去了哪里,准确地说是没有人肯告诉他,她在哪里。
那一晚,他明明记得心梦和傅家的人在一起。
当日在洛阳的逍遥山庄,武林大会顺利结束,信阳公子箫一然再次拔得头筹,得以连任武林盟主,八大门派和天下各路英雄都出席了箫盟主的庆功宴。
在宴会上,他便收到了密报,说是云心梦要随着傅残阳去傅家。
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心中突然生出一阵不详的预感,觉得此番离开,心梦就要彻底离开他了。所以他顾不得许多,匆匆跟箫盟主告罪,便径直奔往莫居。
果不其然,赶到莫居的时候,正好看到心梦要随傅青龙等人上马车连夜离开。
他连情况都没来得及搞清楚,满心满脑的都是心梦要就此离开他的念头。
一想到此,他就理智全无,只好再次用霸道的、强硬的方法想要把她留下。
当时,她看着他,那凄怆而痛楚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她那狠绝而伤心的话更是让他有一种被凌迟的感觉。
她哭着对他说:“杜云烈,我也是人,活生生的人,我也有喜怒哀乐,我也有尊严,你凭什么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
她真的误会他了。
他怎么会不爱她呢?
他爱她,很爱她,非常非常爱她。
遇到心梦之后,他才懂得,真正喜欢一个女人是什么感觉的。
她开心,你比她更开心;她难过,你比她更难过;她痛苦,你比她更痛苦。
对她的一切伤害,到头来,其实都是在伤害他自己。
他知道心梦是恨他的,恨他抛弃了她,更恨他无情地覆灭云家,害死了她的祖母、父亲和娘亲。
他们之间的阻隔又岂止是爱与恨那么简单,里面掺杂了太多的政治、利益与心机。
记得那日皇兄问他,“烈儿,如果让你选择,你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他当时是这样回答的,“江山是皇兄的,我只要心梦。”
可是他还是为了保全皇兄的江山,暂时牺牲了心梦。
云家当时已经无法保全了,他和皇兄只得丢车保帅,选择暂时性地放弃云家,云承霖下马,势必会拖累孟国公府,届时朝堂的布局必定需要重新划分。
傅残阳,哦,应该说是死而复生的杜云轩,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来到盛京,开展自己的势力,一定是筹备多年,早有预谋。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来势如此凶猛,他们不得不早作打算,将朝堂中的牌重新换洗,培植自己的势力,不能任由三大国公府将皇权架空。
可是,古往今来,那一次的朝堂洗牌是不需要流血的?
他们能做到的,便是将危害减至最轻。
原本想要牺牲的,就只是云丞相一人。
云承霖深知皇上的谋略,本着舍生取义的原则,走的也十分洒脱和坦然。
因为云家还有云烨,他这一死,皇上定然会把对他的愧疚都加倍补偿给云烨,云家的复兴指日可待,更何况,后宫还有个皇后,云家的势力是得以保存下来的。
可是他猜中了故事的开头,却没有猜中故事的结尾。
万万没有想到,一向以严谨治家的云丞相竟然会在二十年前留下隐患,致使云家在他入狱之时牵出了云家族二十多年前的隐秘,整个相府都乱成了一锅粥。
短短几天的时间,云家死的死,逃的逃,散的散,家破人亡。
而这一切,都是由他一手造成的。
别说心梦不原谅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奢求她的原谅。
他想要补偿她,用尽他的余生来加倍地补偿心梦,而现在,是最好的时候。
云烨打了胜仗,只等着班师回朝的那日加官进爵,云家就算不再是相府,也会被赐封为大将军府,更何况,云汐和云烨的婚事拖的也够久了,一个大将军再加上一个驸马,云烨一人便可重新撑起整个云家族。
朝堂实力得以巩固,内忧外患也已经解除,他现在最需要的,便是重新唤回心梦的爱。
这三年,他已经将一切的障碍都清除掉了。
她不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吗,那他就成全她,把他的那些侧妃们都从王府赶走了。
他还种上了满园的梨花、海棠花、杏花、菊花、兰花、红梅,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通通都给她安排好了。
现在麒王府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一个女主人。
他终于可以许她她要的一切,可是心梦,你究竟在哪里啊?
“王爷,您又在想王妃娘娘了?”七姑娘金玉端茶进来,看着窗前那道萧瑟的背影,不由也是难过起来。
杜云烈身子都已经站僵了,堪堪回过身来,走到桌前坐下,金玉给他沏上茶,杜云烈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叹道:“你说她不在傅家,又能去哪儿呢?”
金玉抿唇,目光闪烁了一下,道:“王爷,有句话金玉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但说无妨。”杜云烈轻轻道。
“每年的这个时候,王爷都会去傅家要人,可傅家永远是闪烁其词,打死也不肯说出云姑娘的下落。恕金玉直言,今年王爷再去傅家,肯定又是败兴而归。既如此,倒不如不去。”
杜云烈看着她,眨巴眨巴眼睛,“不去?那心梦不是更找不到了?”
金玉一笑:“王爷,人跟人之间都讲求一个缘分,强求无用,天命最高。您苦苦寻觅了这么久,不还是半点踪迹都没有寻到?王妃的性子我也清楚一些,若是她铁了心不想让您找到她,您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第363章 371凭什么呀()
杜云烈叹口气,谁说不是呢。
“那你说怎么办?”杜云烈真是愁得没办法了。
金玉眉毛一挑,眼睛里闪烁着晶亮的光芒,道:“云将军就要班师回朝了,他们兄妹感情颇深,您觉得王妃会不会回盛京与家人团聚呢?”
杜云烈乌黑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有道理。
傅昱阳正在房间的软塌上处理着师父吩咐下来的事务,身为首徒,为长辈分忧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些事情他从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帮师父处理了,于他并没有什么难的。
其实以傅昱阳的能力来说,这天底下还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他的。
唯独家里那几小只不省心的师弟们,会偶尔让他犯一下头痛症,哦,现在多了个小师妹,他只觉得自己近三年来偏头痛的病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厉害了。
云心梦别看是个女孩,论调皮捣蛋、惹祸的劲头绝对不输于男儿,比之那些淘气不省心的师弟们,有过之而无不及,每次都能气得他脑门生疼,恨不得一掌拍死了这小妮子。
不过,每次她去淮北的时候,家里便会突然安静下来几日,说实话,没有她上窜下跳地闹腾,整个傅家会清静不少,但也不免寂寞冷清几分,会失去很多欢声笑语。
心梦虽然淘气,但是对长辈一向孝顺尊重,对他这个大师兄,也一向是毕恭毕敬,言听计从的,孺子可教也。
他只希望,今天他嘱咐她的话,她真的能往心里去,年纪都不小了,整天和师兄们跟猴子似的在院子里上窜下跳地闹,成何体统。
傅昱阳喝了几杯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