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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道:“公主,看我,眼下这种情况,王爷可救不了你。”
金婉儿刚要发怒,更是不解她话中之意,难道她想要当着麒王爷的面就伤害她吗?
她的直觉是,云心梦不是不敢,而是不会,因为她没有那么愚蠢。
金婉儿反应过来之际,云心梦已经搭上了她的脉搏,看着她,冷冷地命道:“躺下。”
金婉儿不知为何,在她的命令出口的一刹那,她竟想也没想就听命躺下了,一楞之际想要爬起来,云心梦又是冷冷地一声:“躺好,不许乱动。”
然后金婉儿真就依然躺好,身子绷得挺直,一动不敢动了。
她简直要哭了,她为什么要听云心梦的话啊?
可是,她好凶啊
草原上的“美人儿”数不胜数,什么样的女人她都见过,接触过,也争斗过,可是她从没见过像云心梦这样的女子,把女人的柔美和英美融合得完美无缺,既有女人柔弱婉约的一面,又有男子英然霸气的一面,而且她身上的气势不输男儿分毫,让人禁不住便会心生畏惧。
金婉儿从来不曾在别的女人面前认输过,哪怕面对既美丽又有权力的母后,她也从没有真正的服气过,因为她有一样东西是母后没有的,那就是年轻。
可是云心梦,她究竟是怎样的女子呢?
在云心梦搭上她脉搏的一瞬间,金婉儿突然浑身一激灵,不由瞪大眼睛看着云心梦。
难道,她会医术?
杜云烈淡笑地看着云心梦,目光落在金婉儿的脸上,看到了她情绪的波动。
即使她竭力掩饰,可是那略带慌乱之色的眼睛还是出卖了她,透着满满的心虚。
杜云烈低头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嘴角勾起一丝淡漠嘲讽的讥笑,看来今天晚上这出戏,还有的唱呢。
云心梦早已经诊完了脉,也已经验出金婉儿是在故意装作,博同情,装可怜了。
只是,她实在是不明白,金婉儿在演这出戏之前难道就没有想过会被别的大夫看出端倪吗,不知道她是太低估了他们的智商,还是她觉得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不会出任何差错。
云心梦轻垂着双眼,淡淡地叹了一口气,有多少年,没有跟如此愚蠢的女人打过交道了?
云心梦抬眸看了金婉儿一眼,金婉儿竟然禁不住颤抖了一下,满脸的慌张之意。
云心梦简直要忍不住笑出来了,只是,长夜漫漫,既然她没事找事,那她自然要成人之美了。
云心梦故意给她把了好一阵子的脉,才把手撤下来,又捏上她光滑的小脸,假装探探她的眼底和面庞,却是把她的两边脸颊捏的通红通红的。
金婉儿全部的心思都在担心云心梦会不会看出她故意装病的事情上了,倒是没有感受到疼痛。
此时此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临时想出来的计策,就是想闹上它一出,假装中毒让麒王爷回来见她一面而已,顺便还可以陷害一下云心梦。
毕竟她是金枝玉叶,又是荆王的掌上明珠,下毒谋害公主可是不小的罪过,杜云烈顾全大局,怎么也会碍于面子责罚云心梦的。
这种事情她在荆国干过不止一次了,每次都是大获全胜,为什么今天这招行不通了?
金婉儿正在担心云心梦戳穿她,没想到云心梦放下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在场的重任因云心梦的这声叹息,心不由都提起来,揪了一下。
站在旁边的太医在刚才云心梦诊脉的时候就料到大事不妙,恨不得拔腿而跑,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还当着麒王爷的面,他真的是无路可退,站在原地,已经忍不住体如筛糠了。
云心梦的目光落在太医身上,淡淡问道:“这位太医看着可有点眼生,不知是哪位太医?”
太医听得云心梦的质问,心不禁虚了一下,颤颤巍巍地拱手回答:“回王妃娘娘,微臣姓江。”
“哦,太医院姓姜的几位太医我都见过,太医院令姜禀林,御药局的江万毅大人,御香局的江其中大人,我都有些交情,不知您是哪位?”云心梦含着笑意问,语气甚是客气礼貌。
江临没想到堂堂王妃竟然会对一个小小的太医院如数家珍,额上见汗,硬着头皮说:“微臣是御药院的副使江临,刚刚上任,王妃不知道也是自然。”
“哦,原来如此。”云心梦淡淡点头。
金婉儿听着更加惴惴难安,她没想到云心梦竟然会和太医院有这么深的渊源,她在黎国人生地不熟的,自然也不认识什么太医,便让婢女从太医院随便收买了一位,没想到竟会出差错。
云心梦轻轻一笑,抬起头来对杜云烈说:“王爷,太医院真的无人了吗,小小一个副使都能登上麒王府的大门了,不知道姜太医他们都在忙什么,下次我再到太医院去,可要好好问问他。”
杜云烈冷冷一笑,顺着她的话音道:“本王正有此意,看来自从有了夫人这个大大夫在,太医院对咱们麒王府也是越来越不上心了,这可不行。”
江临一听,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吓得眼泪都快要飙出来了:“王爷王妃恕罪,下官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冒犯了王爷王妃,下官该死。”
云心梦悠悠道:“你冒犯我们倒没什么,可是我跟着师公学医的时候他老人家就教导过我,既然选择了大夫这个行当,便要在救人和害人两条路上作选择,医术不精,倒不如不学;医心不纯,也不如不学。江太医,您年纪比我大,本轮不到我教训您,但是晚辈还是想给您一个忠告,行医这条路,千万别走歪了,因为稍不留神,您不仅会害了别人,也会害了自己。”
江太医闻言,简直是老泪纵横,忙不迭地叩首道:“下官谨记,多谢王妃娘娘提点。”
云心梦面无表情地摆手,“管家,送江太医出去。”
金婉儿这出戏都快要演不下去了,待太医一走,就忙对杜云烈说:“王爷,婉儿觉得现在好多了,可能是太医刚才开的药起作用了吧,夜深了,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杜云烈一挑眉,“你确定?我怎么瞧着脸色还是不太好,也不差这点功夫,让王妃再仔细给你瞧瞧,有心梦在,你不用担心,她可是神医白柏的徒孙呢。”
金婉儿闻言大吃一惊,神医白柏的名声响彻天下,便是在荆国也是如雷贯耳,这云心梦,竟然会是神医白柏的徒孙,这下糟了,她算是栽她手里了
云心梦面上浮现一丝担忧之色,道:“依我看,公主不是食物中毒了,而是旧疾复发了。”
“旧疾复发?”金婉儿失声叫出来,急忙抿唇道:“王妃不要信口开河,我身体好着呢,从来没有什么旧疾,如何会有复发这一说?”
“是吗?”云心梦淡淡一笑,“不知公主是否时常感到浑身乏力,疼痛难忍,偶尔还恶心想吐,却又吐不出东西,只是干呕,并且月经不调?”
金婉儿被云心梦当着杜云烈的面就说这种事情,脸色不由羞红,却是点头道:“是。”
云心梦起身道:“那就是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不下五年了,对吗?”
“你怎么知道?”金婉儿惊讶地问道。
云心梦一笑:“我是大夫,当然知道。公主殿下,你的身体机能已经失调很久了,若再不治,恐怕日后,会影响生孕的。严重一点,恐怕还会早衰。那么问题来了,您是治,还是不治呢?”
折腾了一晚上,云心梦和杜云烈从如梦公主房间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拂晓了。
云心梦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一脸的倦色,无力地往杜云烈身上靠。
杜云烈也是一脸的疲惫,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问:“累了吧?”
“嗯。”云心梦眼皮都快要合上了,将脸贴在杜云烈的胸膛上。
“来,我背你回房。”杜云烈拉过云心梦的手让她搭上自己的肩,轻巧地将她驮上了背。
云心梦两条胳膊环过杜云烈的脖颈,舒服地伏在他宽厚的后背上,闭着眼睛,开心地蹭了蹭,软软地唤道:“老公”
“嗯?”杜云烈用鼻音回应她。
“你真好。”云心梦唇畔微微一扬,绽放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杜云烈也笑,这丫头一开始叫他“王爷”、后来熟了就开始没大没小的直呼其名“杜云烈”,亲密了之后唤他“烈哥哥”,婚后有时候会甜甜地喊他“老公”
他也是奇怪,怎么什么样的称呼从她的嘴里说出来都那么的具有魔力,每次都能叫得他心里暖洋洋的。
他知道,这些称呼本身没有什么,只因为出自她之口,所以才会如此动听,如此甜蜜。
真想就这样一直背着她,直到老去,直到白头。
云心梦趴在杜云烈的肩头无语地哀嚎一声:“烈哥哥,我以前觉得跟聪明人打交道很累,现在觉得,跟笨蛋玩套路更累,因为得做得稍微明显一点还不能让她轻易地察觉出来,唉,那个度真的是太难把握了。”
杜云烈一笑,扭头问她:“今天你说的关于她的病情,都是真的吗?”
第387章 395那是我吗?()
“一半一半吧,唬她的成分也有。谁让她三更半夜地没事装病起来折腾人,还装的那么逼真,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老手,若不是本姑娘医术高明,心眼又多,恐怕真会被她骗了去。”云心梦愤愤不平地说。
“你以后真要每天去给她针灸吗?”杜云烈拧着眉问,他真心觉得没有必要,如梦公主是将死之人,无论治与不治,终归是要死于非命的,那又何必浪费心梦的精力、心力呢?
云心梦又打了一个哈欠,拍拍嘴道:“我哪有那功夫啊,不过医者父母心,即使她过不了多久一样会死,也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我倒是愿意治,只是,经过这一晚上的针灸,她肯定以为我在整她,估计打死她,她也不会让我给她治病了吧。”
杜云烈抿唇一笑,“你难道不是在整她吗?”
云心梦睁开眼睛,在他的后背上轻捶一下,叫道:“冤枉啊,我哪有?”
“那你施针的时候为什么不挑别的地方,要将所有的针都往她的脊背上扎呢?”
云心梦翻了个白眼,大有一种“你们都不懂宝宝心里苦”的神情,往杜云烈的身上又蹭了蹭,低声道:“你以为我愿意吗,脊背上的针是最难下的,还不是她浑身上下,除了脊背,没有一处地方可以落针。”
“哦?为什么?”杜云烈脚步一顿。
云心梦伏在他耳边说:“因为如梦公主浑身上下除了脊背是她自己的,其它地方,都是整容加植皮,身上的骨头不知道削了多少块,如此一来,根本找不到精准的穴位,稍不留神扎错了地方,那真的是要出人命的。她死不足惜,我可不能砸了师门的招牌。”
“原来如此。”杜云烈沉吟一声,露出了然又凝重的表情,将云心梦向上托了托,继续往两个人的住处走,已经迈入主院了。
云心梦轻叹一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不例外。可是像如梦公主这般,肯这么对自己下死手的,我还真是头一回见,着实长见识了。我刚才摸着她柔软的身子,自己身上都疼得慌,毫不夸张地说,她现在就像是一个易碎的花瓶,经不起任何的摔打。”
杜云烈眼睛倏然冷却下来,心里也是轻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也有自己的命数要去承受,既然如梦公主愿意当荆国皇后的棋子,选择了这一条死路,那就怪不得别人。
要怨,便怨她自己吧。
云心梦心中涌上万般悲凉,原本她一点儿也不想救如梦公主,本来知道她装病,果真想戏弄她一番的,可是在诊脉的时候,她就开始难过了。
她方才说的关于如梦公主的病情自然有些许夸张的成分,但是本质是一样的。
如梦公主之所以身体不适,经常是浑身乏力,恶心干呕,甚至会常常感觉自己像是中毒一般,这些全都是因为她真的有旧疾,可是所谓的旧疾,其实指的是她整容之后留下的后遗症。
她之所以说五年,是因为她调查过如梦公主,根据下面的人送上来的情报,记载了如梦公主这些年为整容变美所做的一切。
五年前,如梦公主应该才十一、二岁吧,那个时候,居然就不惜通过整容来让自己变漂亮了,也真是早熟得很,原本她还只是在脸上动刀子,那样还好,可是整容这种事情,也会上瘾的。
因为你会越看自己越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好看,于是如梦公主干脆动了全身。
云心梦相信,当年小小的如梦公主一定也经历了削骨割肉之痛吧,可见,女人为了美,真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当年为如梦公主做手术的大夫一定将手术的并发症和后遗症都告诉她了,可是如梦公主还是不管不顾地做了,想要得到什么一定是要付出代价的,只要自己觉得值。
可是这一切,真的值吗?
天知道,她在摸着她身上每一寸肌肤时,心里的悲凉与难过。
因为她在如梦公主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她的傅大哥——傅残阳。
说起来,也好久没有见到他了呢。
杜云烈背着云心梦轻轻踢开房门,这一声轻响拉回了云心梦的思路,将她震了起来。
杜云烈原以为她已经睡着了,见她又动了一下,抱歉地说:“吵醒你了?”
“没有。”云心梦说着,将眼角的泪都蹭在了他的衣衫上,泪过无痕。
灯熄了,杜云烈和云心梦躺在床上,和衣而卧。
杜云烈侧躺着,将云心梦紧紧抱在怀里,柔声道:“睡吧。明儿还得一早赶去军营,怕是不能和你一起吃早膳了。”
云心梦睁着眼睛,紧了紧杜云烈的腰际,贴在他的身上,弱弱地唤了一声:“烈哥哥”
“嗯?”杜云烈闭着眼睛,沉沉地回应她。
“你爱我吗?”云心梦声音哑哑的。
杜云烈一笑,闭着眼睛吻了吻她的额头,道:“怎么问的这么不确定?我爱你,非常非常爱你。”
“我有些害怕。”云心梦低低地说。
杜云烈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害怕什么?”
“害怕你会不要我,害怕有一天你会离开我,更害怕,有一天你会不爱我。”云心梦睁着漆黑的墨眸目不转睛地看着杜云烈,眼睛里泛着点点泪光。
杜云烈心口一疼,知道是以前的事情在她的心里留下阴影了。
“别害怕,烈哥哥跟你保证,永远也不会有这一天的。”杜云烈肯定地说。
“可是我们还是会有误会,还是会有争执,还是会吵架,如果吵架了,怎么办?”
杜云烈揉了揉云心梦的小脑袋,轻声道:“心梦,你不要害怕这些。夫妻之间哪有不拌嘴吵架的,我们可是要一起度过一生的人,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床头吵架床尾和’吗?即使难免会有争吵,但是你一定要相信,这些争吵只是我们生活中一点小情趣,是为了让我们更加了解彼此,更加认识彼此,更加喜欢彼此。”
“那么,即使吵架了,你也会一直爱我的对吗?”云心梦又问。
“是的,我会一直爱你的,愈来愈爱你,永远。”杜云烈一字一顿,认真地说。
云心梦开心地笑了,此时此刻,她无比坚定地相信,没有什么力量能把她和烈哥哥分开,也没有什么人,能够来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因为,他们已经在彼此的心房筑起了一座坚固的堡垒,这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别的人,任谁也进不去。
——
夜幕拉开,一天过去了,新的一天转眼又在眼前。
杜云烈一大清早地便去了军营,云心梦去侧院看了一眼如梦公主,见她还在昏睡着,便给她开了两副药让下人煎给她喝,并嘱咐了柔儿一些事情,便回了云山庄。
在云山庄陪秦素素吃过早饭,云心梦便收到了师父的回信,信中提到五叔傅白鹭近日可能会来盛京,云心梦计算着时日,觉得五叔差不多今日应该就到了。
她并不打算急着告诉小蛮,想要给她一个惊喜,还特意吩咐她今天去王府照料一下如梦公主的病情,细细叮嘱了一番。
小蛮老大不愿意,却也知道姐姐辛苦,便心不甘情不愿地拉着海焰一起去。
海焰求之不得,他正想趁此机会看看小蛮的医术呢,免得她老吹牛,说自己是什么华佗再世。
不过,海焰倒是真想瞧瞧小蛮的本事,他知道平时允姐姐是怎么教她,小蛮又是怎么学的。
严师出高徒嘛,允姐姐妙手回春,想来小蛮的医术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云心梦今日应赵五公子之约,去醉生阁一叙。
算起来还真是好些日子没见面了,云心梦也不好拂了赵翊的面子,便答应了。
云心梦刚到醉生阁,赵翊就闻风赶来,满面的春风得意,迎上前来,“哟,稀客啊,这不是王妃娘娘吗,王妃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恕罪。”
云心梦见他油腔滑调的,莞尔一笑,便也装出一副王妃该有的架子,道:“小五子,听说你醉生阁已经被财神爷包下了,不知还能否给本宫腾出一个雅间来啊?”
赵翊夸张地一咧嘴:“那必须必啊,王妃娘娘大驾光临,岂能没有雅间伺候,天字号早已给您预备好了,里面请吧您呐。”
云心梦苦笑着摇摇头,她简直要服了赵翊了,也不知道他是打了什么鸡血,一大清早地就这么兴奋。
云心梦在众人的注目礼下和赵翊并排往楼上走,微微扫了一眼,看到好多生面孔,心里不由吃惊:“看来这荆国太子还真是财大气粗地把整个醉生阁都包下了,那这些人,不会都是荆国来的吧。”
感觉到不远处有一双利眸一直在注视着她,云心梦望过去,见在另一边的天字房,有一个留着胡须,精瘦黝黑的人正隔着窗户遥望着她,见她目光刺过来,先是一愣,继而若无其事地举起酒杯,向她致礼。
正是荆国太子,金哲翰。
云心梦面不改色地冲他颔首,微微一笑,便不再理会他,径直上了楼。
金哲翰看着云心梦关上房门之后留下的那一道倩影,久久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