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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玄冰急切地开口,从袖口中掏出一个金色的小瓶,挤出一些药膏,轻轻地擦在云心梦的脸上。
他眉心微蹙,心疼之意溢于言表,帮她擦药膏的手更是轻柔至极,触到她的肌肤,有些搔痒。
云心梦微微偏转脑袋,盈盈眉目抬起,看着他问道:“殿下对女人,一向是这么温柔的吗?”
玄冰看着她,单薄的唇轻轻勾起,低魅的声音滑过云心梦的耳畔,“我只对我喜欢的女人温柔。”
云心梦眉睫一颤,抬眼看着玄冰,心中又是一格,直愣愣地由玄冰给她上好了药,脑子里各种胡思乱想,突然听见他说:“走吧,我们回家。”
“回家?”云心梦讶然问出了声,一脸懵逼地看着玄冰。
玄冰轻轻一笑,“是啊,不回家还能去哪儿?此地不宜久留,快上车。”
玄冰朝云心梦伸出手,云心梦暗自咽了咽口水,终究是没有握上他的,反而尴尬地一笑,避开了他的手。
云心梦往马车走去,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感觉哪儿哪儿都不对劲,玄冰今天对她的态度也太反常了。他该不会也把她当成他府里的那些女人了吧
玄冰送出去的手没有得到回应,转身看着云心梦上马车的背影,眸色忽地转沉。
——
马车辘辘往回走,云心梦轻垂着眼睑,一言不发,玄冰看着她尚有些红肿的脸,忽然问道:“你和梨落夫人,真的是朋友?旧相识?”
云心梦抬眼一笑,笑容中有些嘲讽,“旧相识不假,可是朋友会一见面就大打出手吗?”
“那你们”玄冰满心的疑惑。
“曾经有过一点误会罢了。”云心梦并不想多提,一句话带过。
她越是掩饰,玄冰越是怀疑,依依不饶地问道:“女人之间还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该不会,是为了男人吧。”
云心梦没有说话,玄冰只当她默认了,眸色越转越沉,他紧紧地盯着她,“如果我没猜错,是因为玄彬?”
乍一听这个名字,云心梦没来由的一怔,玄彬?多么陌生的名字。
无论如何,她也无法将这个名字冠在那个人的头顶上。
傅残阳、杜云轩,玄彬
人们总说她的身份多变,可是瞧瞧,那个人才是真正的百变呢,那么,他究竟是谁?
为何会从黎国皇子摇身一变成为燕国皇子?这两个身份,怎么会有重合的可能呢?
云心梦满心的疑虑,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银面圣女。”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玄冰看着她难得一见的呆滞表情,神色不明地一笑:“我没有搞错对不对?你果真是银面圣女。”
云心梦抿唇看着他,不语。
清风吹入马车,纱幔轻轻飘拂起来,玄冰凝望着窗外,声音清冷:“为何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没有告诉你而已。”云心梦硬着头皮道。
玄冰被云心梦的话弄的一怔,狭长的丹凤眼轻轻一挑,“那你现在告诉我,我要听。”
他的口气十分诚恳,也很有威胁感,好像云心梦如果不老实交代,下场会很凄惨一样。
云心梦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是,我是银面圣女。”
虽然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可经她亲口证实,玄冰还是有那么一刻觉得不可思议,他忽而笑了,“堂堂淮北地区的首领银面圣女竟然会屈尊来我一个皇子身边做侍卫,说出去,大概没人会相信吧。”
云心梦看着他,认真地说:“殿下是我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无可厚非。”
玄冰的笑容渐渐收敛,“银面圣女的恩情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还了,我不稀罕你当什么侍卫,我们换个报恩的方式可不可以?”
云心梦总觉得前方有预谋,可是大话既然已经说出来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云心梦无奈地在心里叹口气,缓缓道:“殿下请讲,但凡我能做到的,万死不辞。”
“早就听说银面圣女为人豪爽痛快,果然名不虚传。”
玄冰凝视着云心梦如玉的面庞,缓缓开口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助我一臂之力,帮我登上皇位。”
云心梦眉睫一抖,纠正他道:“你说的,是太子之位吧?”
玄冰的面色冰冷,一字一顿道:“不,是皇位。我已经等不及了,越过太子,直接当皇帝。”
云心梦整个身子猛地一震,越过太子,直接当皇帝?难道,玄冰想要谋权篡位?
“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且不说淮北地区现在由傅家掌管,就算我还是淮北首领,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直接帮你登上皇位。”云心梦老实说。
“如果不能一步登天,那就慢慢来。”玄冰道:“不过,你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就算不帮我,你也不能帮老九。”玄冰眼眸中沁着十足的冷意。
老九?
云心梦觉得自己的脑子总是反应不过来,待到真真切切地将九皇子玄彬印在脑中的时候,才淡漠地一笑:“殿下多虑了,我和九皇子,并无多少交情。”
玄冰不信,细细的眉毛拧在一起:“你们不是师兄妹吗?”
“是兄妹不假,交情不深也是真的。实不相瞒,今天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他是燕国的九皇子。”云心梦淡淡道,只是眼眸里的嘲讽之意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一丝不落地落入玄冰的眼睛里。
玄冰还是有些不信:“那他以前,叫做什么?”
云心梦抬起眼睛看着玄冰,一字一顿道:“傅残阳。我认识的那个人,叫做傅残阳,不是玄彬。”
玄冰狭长的眼睛既有错愕,又有恍悟,缓缓道:“冰兰公子傅残阳?原来他失踪的那些年,靠的是这个身份。”
“失踪?”云心梦捕捉到他话语中的一些讯息,心里一咯噔,问道:“难道殿下并不知道九皇子是傅残阳?”
玄冰嘴角挑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我这个九弟一向神秘,从小到大能见到他的机会屈指可数,七年前,他才算是真正回到了大燕,只是这一回来,便成了父皇的心头肉,若不是我压着他,他现在早就成为太子了。”
第476章 487是不是真的?()
云心梦细细地听着,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七年,这个时间倒是吻合,只是有些东西,还是说不通啊
玄冰见云心梦若有所思,秀眉微蹙,认真起来的样子亦是美艳不可方物,她的一颦一笑,都是如此动人。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令他心动的女人了。
女人的存在,对他来说一向是用来赏心悦目的,越漂亮的女人,他越喜欢。
可是花瓶再美,见多了也会腻的。
被他养在府里的那些女人,各个都是绣花枕头,便是在床上,也提不起他的半分兴趣,只有素问,还能勉强跟他说上两句话,帮他排解一下忧思,可是出谋划策的本事她还远远不够,配不起当他的随军夫人。
阿公不止一次地跟他说:“冰儿,你需要找一个德才兼备的女子,可以辅佐你匡扶天下。”
德才兼备的女子说的轻巧,美丽与智慧并存的女人,原本世间就少有。
他寻寻觅觅了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合乎他心意的,可是银面圣女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
如果能把她娶回府,让她成为他的女人,那就好了
念及此,玄冰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说你成过亲了,是真的吗?”
云心梦望着他,怔了半响,才微微一笑,“是真的,我还有一个儿子呢。”
玄冰的眼眸瞬间黯淡了下去,心里好生失望,抿唇半响,不甘心地又问:“你说过你跑出来是因为不满意丈夫纳妾,那么,你还会回去找他吗?”
云心梦见玄冰欲言又止的表情,无奈一笑:“殿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这个人不太喜欢跟人兜圈子。”
玄冰脸上一红,没想到自己的心事这么快就被看出来了,轻呼了口气,刚想把心中的想法一股脑说出来。
“吁”马车突然停下,车身为之一晃,玄冰被人打断说话,有些着恼,刚要叱责出声,便听见手下人在外头禀告:“殿下,是九皇子,想要见一下云侍卫。”
玄冰和云心梦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冷然。
——
挑帘处——
果然站着一道颀长非凡的身影,依旧是那般的清贵脱俗,不染纤尘,云心梦轻垂眼睑,慢悠悠地下了马车。
玄冰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话锋直指傅残阳,“九弟,你们师兄妹叙旧我不拦着,但可要记得有借有还啊。”
傅残阳瞥了云心梦一眼,淡淡道:“那我说了不算,还要看云儿的意思。”
云心梦脸色一白,玄冰的脸色却是一冷,似笑非笑地说:“我只给你两个时辰,时辰一到,若是她还没有回来,我可要去你府上要人了,到时候,九弟可别怪当哥哥的没有礼貌。”
傅残阳没有回应他的话,只对云心梦伸出手:“我们走吧。”
云心梦幽深如潭的眼眸盯着傅残阳看了好一会儿,只看到傅残阳觉得她要拒绝自己的时候,她突然动了脚步,缓缓的,一步一步地朝傅残阳走了过去,大脑一片空白,双腿似乎完全不听使唤。
她在心里问自己,“云心梦,你到底在做什么?眼前的这个人,早就已经不是你的傅大哥了。他骗了你一次又一次,为何你还要相信他,还要走近他,不怕他再骗你吗?”
站在他面前,顿住了脚步。
傅残阳清冷的面容上夹杂着一丝看不太出来的喜悦,久久波澜不惊的心竟然跟着云心梦的缓缓走近跳动了起来,这几步路,对他来说,弥足珍贵。
他从来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她
不,是会见到的。
可是他以为,那得等到他登上皇位,一统天下的时候,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见到她。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这般相见,如同恍如隔世,让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和酸涩。
傅残阳喉咙一滚,满腹的话想说,一时间却说不出口,云心梦轻抬眉睫,盯着他,开了尊口。
“师兄找我,有什么事吗?”
一声“师兄”,让傅残阳的心倏然沉了下去,脸色也变得僵硬起来,他看着云心梦冷然又透着疏离的神色,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心梦”
玄冰并不急着走,坐在马车里冷着双眸看着眼前的一幕,指骨捏的嘎嘣响,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或许是玄冰的眼神太冷,傅残阳朝玄冰的方向瞥了一眼,低声对云心梦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
傅残阳说着就要上前拉云心梦的手,被她毫不留情地打开,冷冷道:“有什么话,师兄还是在这里说吧。”
傅残阳看着云心梦冰冷的神色,心里微叹一声,半响,才带有央求性地道:“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可是府里终究有你想见的人,随我去看一眼,若是不满意,你随时可以离开,我绝不留你。”
云心梦还是跟傅残阳去了。
人有时候,终究是拗不过自己的心的。
就算不为了傅残阳,她也想见见他说的那个“她想见的人”,会是谁?
马车顺顺当当地在墨都街上驾驶着,再没有遇到其他阻拦。
云心梦和傅残阳面对面坐在马车里,不过咫尺的距离,却因为人心的生疏像是隔了一片汪洋,气氛很冷。
仿佛过了几百年,终究还是傅残阳忍不住开了口,“你怎么会来到燕国,还和玄冰搞在一起?”
云心梦抬起眉睫看着傅残阳,心里生出一丝冷笑,果然,他关心的从来都不是她是否平安,紫裳有没有为难她,她在黎国经历了什么,是不是过的不好所以才背井离乡来到燕国
他在乎的,关心的,永远都是他的利益,他的江山。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事,和你有关系吗?”云心梦毫不客气,冷冰冰地开了口。
“心梦”傅残阳有些错愕,第一次被她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不由失措了。
云心梦偏过头去不看他,“别这样叫我,我跟你有那么熟吗?”
傅残阳被她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以前便知道她伶牙俐齿,牙尖嘴利,每次看她跟五哥、六哥他们斗嘴,自己都是坐在旁边瞧热闹的,偶尔被哥哥们调侃几句,他不用说话,自有心梦帮他“报仇”。
可万万没想到,她的“刻薄”有一天也会用到他的身上。
是不是以前心梦对他太好,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是有多承受不住她对自己的“不好。”
那个曾经对他那么好,教会他爱的女孩,终究是被他亲手毁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傅残阳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平稳了心绪,“心梦,我奉劝你一句,别跟玄冰混在一起。你们不是一路的人,而且,我也容不下他。很快,他就会消失在这个世上。”
云心梦神色顿时清冷下来,看着傅残阳,冷冷地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许碰他。”
心口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一样,痛得透不过气来,傅残阳捂着自己曾经受伤的胸口,即使隔着厚厚的衣物,他依然能摸到那道狰狞的伤疤,那是她留给他的,最后一点痕迹和念想。
傅残阳看着云心梦,灼灼的目光中水雾萦绕,缓缓道:“我也曾经救过你,不止一次。”
云心梦眉心一皱,像是被人闷头来了一棍,脑袋一懵,过往的记忆一点一点地涌入脑海,激起点点泪意。
心里酸酸的,她拼命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硬撑着看着他,声音清冷,“我欠你的,早已通通还给你了。傅大哥在我心里,已经死了,死了你懂吗?”
“可是我毕竟还活着。”傅残阳声音有些颤抖。
云心梦眼眶里盈满的眼泪还是没忍住,连成长线刷地一下夺眶而出,扑簌簌地滑下脸颊。
她哽咽道:“不,你不是傅残阳。傅大哥是天底下最疼我的人,他永远不会伤害我,更不会欺骗我,利用我。”
“心梦,请你相信,我从来没有想要伤害你,哪怕我伤害了天下人,唯独不想伤害一个人,那就是你。”
“想不想和做没做,是两回事。伤害了就是伤害了,我对你的心,早就死透了,所以,你不用再多费唇舌了。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爱的人需要去守候,道不同不相为谋,多说无益。”云心梦擦了擦泪,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傅残阳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抬起眉睫看着云心梦,“你就不想知道,那天你明明把刀子插进了我的心口,为何我还活着?”
云心梦看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她的确疑惑,因为那天她下手,没有丝毫留情,是真的,想要他死
傅残阳的脸上滑过一丝酸楚,七年前的往事他一直不愿多想,也不愿多提,因为哪怕想起来,都痛不欲生。
“其实,七年前的那次谋朝篡位,黄袍加身,我早就存了必死的心,明明知道那是一个必输之赌,可是我还是去了,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你。”
云心梦看着他,不解其意。
“因为我知道,在你手上谋权篡位,是绝无可能的事情。你云心梦想要守护的东西,从来没有人能够从你手上夺走,更何况是皇位。不单是你,还有杜云烈。我在黎国培养的死士,已经被杜云卿和杜云烈灭掉了大半,你就没有怀疑过为何那天在殿上,无论是天下第一庄还是灵霄阁,都只去了寥寥数十人?那是因为,我和你在傅家养伤的那三年,杜云烈已经将我的势力架空了,王妃娘娘,你的男人,远比你想象中的阴险。”
什么阴险?云心梦撇撇嘴,明明是深谋远虑,运筹帷幄好吗?
“那你的死,又是怎么一回事?”
傅残阳嘴角一动,修长的大手又摸上左胸口,苦笑一声:“说来你可能不相信,和常人不同,我的心脏,长在右边。”
“什么?!”云心梦大吃一惊,蹭地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结果撞到了马车顶篷,疼得一咧嘴。
傅残阳想要上去察看她的伤处,没云心梦拦住了,“不用了,你给我坐那!”
傅残阳站起一半的身子又坐了回去,有些无辜地看着她,云心梦揉着头上肿起来的大包,脑袋嗡嗡作响。
傅大哥的心脏长在右边?怎么从来没听师父说起过,那么那天傅家人将受了伤的傅大哥抬走
云心梦的眼睛又深邃起来,“所以,师父和三叔他们早就知道此事,你们合计好了,想要金蝉脱壳是不是?呵呵,搞了半天,就我一个人跟个傻子似的被你们耍的团团转?可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会扎进你的左心房,若是我换个地方捅,若是我直接抹了你的脖子呢?”
傅残阳惨然一笑:“我在赌,赌你再怎么气我恨我,也不会直接抹我脖子。幸好,我赌赢了。”
马车兜兜转转了几圈,方才在一所宅子门前停下,云心梦下了车,环顾四周,有些惊讶傅残阳住的地方居然如此偏僻,传闻都说九皇子深居简出,为人低调,看来是真的。
她深知傅残阳的性子,一向是低调做人,高调做事,他隐藏的越深,越让人觉得他在谋划着大事情。
玄冰只给了他们两个时辰的时间叙旧,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了,见傅残阳似乎丝毫不在意,仿佛并没有把玄冰的警告放在心上,也是,现在他们势均力敌,若是他乖乖听话,反而有示弱的感觉。
他都不甚在乎,云心梦更无所谓了,原本她就没有想要卷进这两个人的皇位之争之中,做他们的牺牲品。
她倒希望看着他们鹬蚌相争,因为燕国皇室斗得越狠,对黎国来说便更有可乘之机,待到时机成熟之际,便可将其一网打尽。
看着走在自己前面,已经带着她转了好几个院子的傅残阳,云心梦终于忍不住了:“你要带我去哪儿?”
傅残阳停下脚步,转过头去冲她温润一笑:“你还是那么急性子,前面就是,跟我走就是了。我还能把你卖了不成?”
云心梦撇撇嘴,小声嘟囔道:“那可说不好。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