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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真的可以吗?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对主子动手怕是……于理不合吧?”
“怕什么?”挑了挑眉梢,白司颜豪气地转过身去,一巴掌拍到了百里月修的胸脯上,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有本小姐罩着你,你尽管放心大胆地去干!反正不管出了什么事儿,都有二少爷给你担着!”
说着,又微微拉长眼尾,回过头来瞟了百里月修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道。
“你说是不是啊,我的好二哥?”
揉了揉差点被拍断肋骨的胸口,百里月修扯起嘴角,笑得一脸内伤。
“三妹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三妹高兴,为兄自然奉陪到底。”
闻言,杏儿忍不住又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狐疑地朝百里月修偷瞄了几眼……二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宠爱三小姐了?以前他对三小姐可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呢,当初也是因为受不了三小姐的纠缠,才一甩手离开了王府,到外面游历经商,每年才回王府一两次。
这一回要不是王妃忧心成疾,担心三小姐的安危,二少爷也不会亲自前来寻人。
可是这些天看二少爷和三小姐的相处,跟先前的情境不仅大不相同,甚至正好相反……以前都是三小姐追着二少爷跑,二少爷一脸嫌弃,而眼下时不时瞟几个鄙弃小眼神的忽然就变成了三小姐,反倒是二少爷经常说好话哄着,满眼宠溺的模样。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算三小姐不再痴傻蠢钝,二少爷的态度也不至于变化得如此之大吧?!
看着杏儿愣愣地微张着嘴巴,好一会儿都没有开口答应,白司颜不由轻轻地抬起手来,捋了捋指尖的一小撮头发,作娇弱状。
“哎呀……难不成,还要本小姐亲自动手吗?本小姐可是纯洁善良人畜无害的白莲花呀,那般粗暴的事儿如何做得来?就算本小姐一咬牙做了,这要传了出去,对本小姐的名声也不好啊……”
“啊!不是!小姐你误会了!杏儿没说不做……”捏了捏拳头,看着白司颜娇滴滴的样子,杏儿在脑门飘黑线之余,却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几分男子汉的硬气,“杏儿做就是了!”
不过……
“虽然不知道你们两个要干什么,但就算三妹你什么都不做……呵呵,你以为你还会有什么好名声么?”
杏儿:“……”二少爷居然这么直白就说出来了!不怕三小姐揍你吗?!
皱了皱眉头,白司颜立刻冷冷地剔过去一记眼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之前说的什么、什么花痴郡主?难道我以前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了吗?”
“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三妹以前可是相当彪悍的,一见到美男就二话不说地扑了上去,光天化日之下追着俊俏公子哥儿连跑了几条街的事儿就不用说了,傻傻地带着一大堆银子逛小倌楼却硬要贵客侍奉的事儿当时也是闹得沸沸扬扬,成了花街的一个笑话,不过传得最厉害的恐怕就是在皇宫里扒了十七皇子的衣服,气得十七皇子大病了一场……要不是父王和母妃给你求情,只怕你现在早饿死在大牢里了。”
一滴冷汗从白司颜的额头上滑了下来,两滴冷汗从白司颜的额头上滑了下来,三滴冷汗……
这已经不仅仅只是彪悍了好吗?简直无敌了有没有?!
她到底是什么人品啊,居然会穿越到这样的身体里面,真是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亏她还一心一意地想要从头开启崭新的人生,当一朵人见人爱的白莲花……呵呵,结果呢,这情况简直比她上辈子还要惨烈一万倍,想要洗一白根本就不可能了啊!不可能了啊!
所以,在得知自己“曾经”的为人之后,白司颜因为无法接受现实而一连消沉了好几天,太过心塞之下,忍不住就开始疯狂地化悲愤为食欲,分分钟刷新饭量的惊人记录,以至于回到王府下了马车,王妃在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不是——
“艾玛长歌你可算是回来了!”
而是——
“长歌……你之前该不会是……跟人私奔了吧?”
“哈?!”
“要不然,你肚子里孩子是谁的?”
“母妃,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百里月修悠悠地走上前来,顺势揽过白司颜的肩头,继而笑着解释道,“长歌她只是得了一种叫做不撑死就会郁卒的病罢了,这些天吃了太多,才会显得肚子有点大呢。”
“那……”闻言,王妃却是丝毫没有怀疑,转而换上了关切和担忧的表情,“这病还有的治吗?”
百里月修挑眉浅笑,忽悠得行云流水:“母妃不用担心,这只是急性病,过些天就会不治自愈的。”
王妃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喜笑宴宴,拉起白司颜的爪子一边抚摸一边欣慰地感叹。
“那就好……长歌也是太瘦了,是该多吃一点,这病来得真是时候……”
听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白司颜忽然间有点明白,为什么王妃最宠爱的孩子会是“她”了……丫还能更好骗一点吗?!
正说着,又有几人从王府里迎了出来,步履匆匆地赶上前,一边娇滴滴地开口,唤得那叫一个亲切。
“三妹妹,这些天你都跑去哪儿了呀?可担心死姐姐了……”
☆、42、教训表小姐
听到这声甜得几乎要腻死人的叫唤,白司颜哪怕就是用脚趾头猜,也该知道是谁来了……果然殷勤热切,做得一手不错的表面功夫。
只可惜,那个任由宰割的百里长歌已经死了,她白司颜,却是从来不喜欢吃这种闷头亏的。
斜勾起嘴角,白司颜淡淡一哂,转过头来循着那声亲热的叫声看了过去,然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目光触及那袭粉紫的长裙后,某人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顿时有种吃了一只苍蝇的感觉!
本以为那朵叫江羽柔的白莲花,既然能在王府里肆意妄为,怎么说也该配上一副人如其名的貌美姿容,像林妹妹那样如娇花照水,似柳叶扶风,惹人心疼怜惜而不由自主地生出爱护之意……但事实上,那个急急切切跨出门槛,一步步踩着台阶迎上前来的女人,长得那是相当的……珠圆玉润!
而且用这四个字形容,已经是很看得起她了,如果要说得难听一点,大概可以算得上是“猪圆有肉”……吧?
因为……真的不是一般的肉啊!
那双下巴叠起来,都够夹死一只蚊子了有没有?!
当然白司颜并没有歧视胖子的意思,相反她还很喜欢胖纸,因为在她看来大多数胖纸都是十分乐观开朗而富有幽默感的,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那朵心机深沉两面三刀的白莲花,居然也会是个胖妞?!
所以的所以……在看到那个叫江羽柔的姑凉长成这幅德性之后,白司颜表示她当时就震惊了!
虽然那姑凉的长相并不难看,甚至还可以说是漂亮,但因为没有节制地吃喝,整个人都已经胖得有点变形了,一张肥嘟嘟的脸白瞎了精致的五官,单个拆开来看还算不错,可一整合在一起……就像是融化了一般的雪糕那样被堆成了一团,有种十分触目惊心的即视感!
难怪这妹纸会心理变态性格扭曲,一个月来十次大姨妈,三天两头内分泌失调情绪不佳,跑过来对她动辄打骂泄愤解气……
呵呵,这叫什么,这就叫丑人多作怪!
抽了抽眼角,白司颜忍不住侧过头,对百里月修投过去狐疑的一瞥。
“……小柔?”
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百里月修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半年前见到她的时候,还是挺秀气的……”
正说着,那从头到脚臃肿得像是水桶一样、还毫无自知之明地穿了身粉紫色衣服的女人就已经笑得温柔亲切地走了过来,作势要扑上来给白司颜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
白司颜霎时间被她那可怕的气场吓得心头咯噔了一下,忍不住尖声惊叫了一句。
“杏儿!救我!”
说时迟,那时快——
在众人纷纷露出诧异之色的当口,白司颜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连连后退了数步,继而顺势膝盖一软娇弱无力地瘫倒在了百里月修的怀里……而抢在那妹纸迎上来之前,杏儿突然像盖世英雄般从天而降,用白司颜教她的那几招,连踹带扭地将那妹纸整个人打趴在了地上,并死死地将她那张大饼脸摁在了地上!
霎时间,在场之人全都看呆了!就连被打趴下的那妹纸都只是吃疼地挣扎了两下,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来。
“咳、咳咳……你、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一片寂静之中,忽而从大门处传来了一声虚弱的轻咳,有气无力似的,柔弱得让人心疼。
听到这个声音,不知怎的,白司颜“叮”的就心头一亮,仿佛发现了什么绝世机密似的,不由抬起头来眯起眼睛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差不多十四五岁的少女在侍婢的搀扶下,踩着缓慢的莲步走了过来,原本就有些孱弱的身子在一袭淡青色的长裙衬托下,显得更为清瘦了,一张秀气的面容看起来有些苍白,但气色看起来却不算太差,只眉心微微蹙起,像是很难受似的,平白添了几分柔弱。
见她这样,白司颜也忍不住蹙了蹙眉心,一下子摸不清楚状况。
“这人又是谁?”
不等百里月修回答,原本陪在胖妞身边的那个穿金戴银的贵妇人立刻就转身迎了上去。
“柔儿,你怎么亲自出来了,大夫不是说你大病初愈,不适合出门吹风吗?怎么也不多穿两件衣服……”
柔儿……?
敢情这个才是江羽柔?!她刚刚认错人了?!唔,确实是这位姑凉比较符合白莲花的气质……等等!那被杏儿打趴在地上的那个又是谁?她没听错啊,那胖妞走来的时候确实唤自己叫做妹妹了,而且她要不是江羽柔的话,杏儿干嘛这么激动地就把她揍了,还不带解释一下的!
听到那妇人的话,百里月修的口吻顿时就更尴尬了。
“咳……大概这个才是江羽柔吧……”
“大概?!”白司颜再一次震惊了,“你该不会连你自己的表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吧?那你这表哥当得还真是……”
对上白司颜鄙视的目光,百里月修担心被耻笑智商,不免开口解释了一句:“我半年才回王府一趟,她们姐妹两又不常露面,而且长得也没有漂亮得让人过目不忘,我不认得……很正常……”
正常你个头啦!你直接说你目中无人压根儿就没把她们放在眼里不是更实际?!
“姐妹俩?也就是说地上那个……是江羽柔的姐姐?”
垂眸看了眼被杏儿牢牢制在地上的女人,百里月修表示他也不是很肯定:“我记得上次见到的时候,她们两个都挺瘦的,所以没怎么分得清楚……而且江羽媛一向不待见你,我以为她是不屑出来接你的。”
“江羽圆?这名字取的……真够味儿!”
“咳,不是那个圆。”
“谐音嘛!还不都一样,难怪她现在变这么圆……你瞧那个柔的,多柔啊,柔得快连骨头都没有了……”
哂笑着勾了勾嘴角,见那个真正的江羽柔一步一摇地走下了台阶,趁着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白司颜又冷冷地对杏儿使了一个眼色——
上!
杏儿也是个干脆利落的性子,当下松开了江羽圆的手和脑袋,从她身上跳了开来,转而就朝江羽柔逼近了两步。
然而这一次,有了江羽圆的前车之鉴,不等杏儿行至跟前,就有仆婢纷纷敢上前来想要拦住她,只可惜,这一点早在白司颜的预料之内。
故而下一秒,白司颜只意味深长地叫了声。
“二哥……?”
百里月修即便十分配合地从袖口弹出了几枚暗器,纷纷打在了那几人的膝盖上,疼得他们哀嚎着齐刷刷跪到了地上。
见状,杏儿便也不再忌惮,抓着这个机会翻身跃了过去,扬起手来对着江羽柔就是“啪啪”两个响亮的巴掌!
“啊!”
没曾想会被一个女婢抽耳光,江羽柔又惊又气,却是一点儿也不经打,脑袋一厥就晕了过去。
“柔儿……!”
那贵妇也是被惊住了,尖叫着想要去扶江羽柔,然而还没等她手指触上江羽柔的袖子,就见江羽柔整个人被杏儿一把拽了过去,重重地推到地上,还要再动粗!
“住手。”
正当白司颜美滋滋地看好戏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裹挟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威慑力。
☆、43、母女三人一台猴戏
听到这个声音,杏儿不由自主抖了两下,像是非常害怕似的,立刻僵住了身子不敢再动手,边上几个家丁见状立刻反应过来,哗啦啦一拥而上扑过来抓住杏儿的手脚,转眼就死死地将她押在了地上!
皱了皱眉头,白司颜瞬间就不爽了!
靠!什么人啊这么扫兴?住手?戏才刚刚开始呢……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时候跑来搅局,真没劲!
不悦地扯了扯嘴角,白司颜转过身满是嫌弃地递过去两道视线,想要看看是谁在多管闲事。
在她瞟过去的刹那,对方也清清冷冷地看了过来,两个人的目光正巧在半空中对上,一个带着隐隐的薄怒和敌视,一个带着淡淡的厌弃和不屑,在一瞬间交错而过,噼里啪啦地摩擦出了几多零碎的火星。
本以为来打搅她好事的会是个同样惹人嫌的家伙,至少跟江羽柔那小蹄子是一伙的,但事实上,白司颜在那个男人的眼神里看到的,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并未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既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悲悯怜惜,淡漠得找不出一丝一毫别样的表情,就连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是清冷如霜的,像是一座冰封了上千年的大冰山,给白司颜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人很难相处,很难接近!
就像现在他站在这么多人面前,淡淡地拿视线在众人脸上一扫而过,却不见得他真正把谁看进了眼里,仿佛处在两个不同的时空,即便是在稠人广众之中行走,他也仅仅只是他一个人。
微微抖了一抖,白司颜表示被那个骑在马背上款步走近的男人给冷到了!
“他……是谁啊?”
勾了勾眼尾,百里月修先是将搭在白司颜腰际的手臂顺势收紧了三分,继而才漫不经心地朝那人投去一个不以为意的眼神,倒是没像其他人那样忌惮他。
“他是你大哥,百里雪篁。”
正说着,又有一辆马车咕噜噜地滚着车轴走了过来,随后停在大门口的正中央,掀开帘子走出来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抬眸扫了一眼面前的场景,不由微微蹙了蹙眉头,问向站在一边尚且还在神游的王妃。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对上圣宣王狐疑的视线,王妃才恍然醒悟过来,转头看下看四下,却同样是一脸的茫然。
“我也不知道……那个,她、她们……莫名其妙,突然就打起来了……”
话音落下,白司颜的额头又冷不丁地飘过了几道黑线,继而默默地往母妃大人的脑门上敲上了一个名为“蠢萌”的印章……以前看宫斗剧,都以为什么王妃啊皇后啊是很有心机,为了争权夺势费尽心力不择手段,可是眼前这一位,简直比小白花还要小白花,完全刷新了她对王妃这个职业的认识!
大概意识到自己问错了人,圣宣王不无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随后转过身来抬眸看向白司颜。
白司颜被他目光如炬的视线看得有些不自在,不免扯起嘴角僵硬地对他笑了一笑,不知道是不是她笑得太客气了,圣宣王跟着点点头,回了一个安抚的浅笑,转而才皱起眉头略带不悦地看向百里月修。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群人在王府门口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这……”
百里月修才一张口,还没来得及回答,抱着江羽柔跪在一边哭哭啼啼的贵妇人忽然就扯大嗓门嚎了起来。
“柔儿!柔儿醒醒啊柔儿!别吓娘啊柔儿!王爷!救救柔儿吧王爷!柔儿身子虚弱,大病还没好全,可经不起这贱婢的一顿毒打啊……呜呜呜!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报应到我的乖女儿身上……听到长歌回府的消息,柔儿不顾身子的不适,好心出门相迎,没想到……没想到却遇到这种事情,我家柔儿可真是命苦啊……”
那贵妇人的嗓门大极了,一通鬼嚎下来,完全盖住了别的声音,算是把“恶人先告状”这五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白司颜被她叫得耳朵嗡嗡直响,不由嫌恶地打量了她几眼。
却见她头上插满了金钗银簪,颈项上环着闪闪的项圈,胸口挂着长长的一条珍珠链子,个个又大又圆,十个手指头至少戴了五个戒指,一身富贵相。
相比之下,母妃大人的打扮就要朴素许多,只用一根墨紫的簪子稍稍挽着发髻,鹅黄色的裙裳绣着简约而精巧的花纹,全身上下除了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个白玉手镯,耳垂上挂着两个冰坠子,就没了别的饰物。
但……
在一般人眼里,或许那贵妇人更富态盈盈,可要是识货的人见了,就会知道单单是王妃头上的那支发簪,就抵得上那贵妇一身的穿戴,只是寻常人都看不出王妃身上那些配饰的千金身价罢了。
听到那贵妇的哭嚎,圣宣王即便回身看了一眼,见江羽柔闭着眼睛痛苦地皱着眉头,不由抬眸朝百里雪篁递了个眼色,吩咐道。
“雪簧,去看看柔儿。”
“是。”
淡淡应了一声,一直坐在马背上不动神色的男人这才纵身落到了地上,随即走到江羽柔的身边半蹲在地,拿起她的手腕把了一会儿。
“怎么样?柔儿伤得严不严重?!”贵妇人见有人搭理她,嚎得愈发厉害了起来,“呜呜呜……真真是作孽……柔儿到底做出了什么,才会遭此飞来横祸!”
对此,白司颜只扯起嘴角“呵呵”了两声,还伤得严不严重呢……左右不过是抽了两个耳光,又不是被捅了几刀,伤你个鬼啦!
倒是那个叫百里雪篁大冰山,一看就是个闷葫芦,任那贵妇怎么嚎也没吭一声,只扶起江羽柔半坐起身,继而抬手运气往她的背后做输入真气状。
片刻后,江羽柔就“适时”地轻咳了两声,缓缓睁开眼睛醒了过来,起先微微抖了两下那纤细的睫毛露出茫然的表情,尔后才恍然一惊,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