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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就陪你喝了这坛酒!”
东方鹤酒这才抬起头,看了眼酒坛子,又看了眼白司颜,继而才勾了勾嘴角,开口唤了一声。
“斩云。”
话音落下,屋子里瞬间多了一个劲装男子。
“城主!”
东方鹤酒挥挥手,吩咐道。
“去找找,白倚竹现在在哪里?”
“属下遵命!”
等到那人走了之后,东方鹤酒转而拎起另一个酒坛,举到了白司颜的面前。
“干!”
没想到东方鹤酒竟然这么痴情,白司颜也是微醺,但……她既然接受了东倾夜,自然不可能会将他让给别人!
端起酒坛,白司颜重重地撞了一下东方鹤酒手里的坛子,用更为豪气干云地口吻轻喝了一声。
“干!”
说着,两人举起酒坛,仰头咕噜咕噜地猛灌!
片刻后,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响起了“哐”、“哐”两声脆响,两个酒坛子瞬间在地上砸得四分五裂,漫开了阵阵酒香。
“呵,”扯了扯嘴角,东方鹤酒淡然轻哂,“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喝的,来来……再喝一坛!”
“不了,我找白倚竹还有点事,先失陪了……”
东方鹤酒眯了眯眼睛,却是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这样就想走?”
“当然不是。”
白司颜盈盈一笑,随手拿起一个酒壶,转而在桌面上来回瞄了几眼,从中选出三个坛子分别往酒壶中倒了一些酒水,最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取出一粒白色的丸子扔了进去,轻轻地晃动了两下,才伸手递到了东方鹤酒的面前。
见状,东方鹤酒不由微蹙眉梢,警戒地看着她。
“你在里面下毒了?”
“放心,死不了!”白司颜微勾嘴角,径自将酒瓶塞进了他的手里,“你不是想喝醉吗?喝了这瓶,一定醉!”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可以先尝一口。”
将信将疑地端起酒壶,对上白司颜略带挑衅的视线,东方鹤酒到底还是没能沉住气,拿酒樽倒了一杯出来,晃荡着瞅了几眼,迟疑着凑到嘴边,浅酌了一口。
下一秒,像是见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东方鹤酒不禁咂了两下嘴巴,露出了讶然的表情。
“唔……这样喝,味道好像还可以……”
“喜欢就好,那你先慢慢喝着,要是喝完了这一壶还没醉,再派人来找我……怎么样?”
挥挥手,东方鹤酒没再说些什么,醉醺醺的面容上仍是一派不待见的模样,哪怕心底下已经对白司颜生出了几分好感,但碍着面子,却是绝不会对“情敌”表现出任何形式的友善!
白司颜也不计较,转身便走出了屋子。
在院子里等了片刻,没过多久,方才那名被派去找白倚竹的劲装男子就匆匆地赶了回来,速度到是挺快。
迈步迎上前,白司颜抬头看他。
“人在哪里?”
“这个……”来人略显犹豫,迟疑地反问了一句,“你是打算现在就去找他吗?”
“当然!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来人摇摇头,到底是没有说什么,只简单地回答了几个字,“白公子现在在雪非烟。”
“雪非烟?那是哪里?”
“在北苑,一直往北走就能找到,门匾上有刻着字。”
“知道了。”
淡淡地丢下三个字,白司颜即便拔腿走离了院子,快步往北苑赶……现在离观月楼的拍卖大概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要是抓紧一点,应该能赶得上!
一路往北走,越靠近北苑,白司颜就越觉得热,一开始还以为是刚才运动量太大,再加上灌了满满一坛酒的缘故,直到跨进了北苑的门槛,绕过院子里高高矗立的一片假山,看到了隐隐约约漂浮在半空中的一层薄薄的白雾时,白司颜才恍然惊觉……这里有个温泉池!
换句话也就是说……
白倚竹正在泡澡?!
靠!他们找他找得都快急死了,这家伙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泡澡?!
白司颜当场就怒了,挥开烟雾疾步走了过去。
因着是夏天,气温不算低,所以就算水面上泛着几缕白茫茫的雾气,也并不浓厚,绕过假山和一丛娇艳欲滴的牡丹,白司颜几乎一抬头就看见了池子那头的身影。
听到有人走进来,白倚竹却是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那么静静地靠坐在石壁边,闭目养神,安然得像是一朵沉睡的白莲花。
有水雾的阻隔,白司颜看得并不真切,只依稀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但即便看不清楚五官,她依然可以肯定,那就是白倚竹!
水漫过他的小腹,止在胸口的位置,衣裳尽褪之下是白皙细腻的皮肤,宛若冰清玉洁的积雪,然而白司颜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垂落在锁骨上那缕湿哒哒的青丝,也不是嫣红欲滴吹弹可破的两片红唇,而是白倚竹肩头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足有两指那么宽,若是再深一些,只怕就要见到白骨了。
眉头深深一拧,白司颜顿时收敛了怒气,快步走了过去。
“你受伤了?!”
白倚竹没有说话,面色有些苍白,似乎十分疲倦。
见状,白司颜莫名地有些恼火,但忍着没有发出来,只蹲下身子,一把拽过他的手臂,作势就要检查他的伤势。
“伤得怎么样?让我看看?”
白倚竹这才凉凉地拉开眼皮,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即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
“一点小伤罢了,不碍事。”
“小伤?”白司颜冷哼了一声,转而又拉过他的手臂,凝眸察看了片刻,“这要是叫小伤,那什么才算是重伤?是不是死了才算?”
白倚竹再次漠然地抽回手,口吻冷冷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却是拒人千里。
“与你无关。”
“你……”
白司颜一滞,一下子无言以对,心底下莫名地憋闷,像是窝着一团火,恨不得立刻爆出来,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是的,没有理由。
她凭什么生气?
白倚竹本来就跟她非亲非故的,他要怎么样,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她又有什么立场跟他发火,生他的气?
可是,见他这样不拿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像是来了大姨夫似的,整个人都不对劲,白司颜就是放不下心,想要抓着他的肩头狠狠地摇几下,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了?!
“你走吧,”见她没说话,白倚竹淡淡地催了一句,“今天晚上不是还要举行拍卖吗?时间应该差不多快到了。”
“可是你这样……我怎么走得开?”
“放心,”扯了扯嘴角,白倚竹皮笑肉不笑,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死不了。”
白司颜终于忍不住了,不由得拔高了声调。
“既然死不了,那就跟我一起去观月楼!”
“不去,”合上眼睑,白倚竹继续靠坐在池子边,闭目养神,“我累了。”
“那好,我走了。”
见劝不动他,白司颜哪怕再气恼,也只能起身走人。
听着脚步声走远,白倚竹缓缓睁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白司颜的背影,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不知道是在笑别人,还是在笑自己。
不料,走到院子口,白司颜忽然又折了回来,在白倚竹微诧而又不解的目光中,疾步走到了池子边,紧跟着二话不说,就一把抓上他的手臂,“哗啦”一下,将他整个人都从水里拽了起来!
水花四溅的当口,栖息在树枝上的鸟雀被这边的动静惊扰了一下,霎时间哗啦啦地扑腾着翅膀飞了开。
白司颜凝眸,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白倚竹一丝不挂的身子,清亮的黑眸之中,瞳孔越收越紧,汇聚成了一道幽深的寒光。
池子里,白倚竹垂眸看着她,却是什么也没干,就那么任由她拽着,目光灼灼地盯着。
良久,一缕微风拂过,白倚竹才开口打破了沉寂。
“看够了吗?”
“怎么会……伤得这样重?”
缓缓地蠕动了两下唇瓣,白司颜面露惊异,有些不敢相信……黑瞳之中,倒映着白倚竹光洁如玉的躯体,只是在那白皙的肌肤上,却爬满了一道一道暗红色的伤痕,伤口有大有小,尤其是背部,几乎没有一块巴掌大的地方是完好无损的,有几个伤口甚至比肩头的那道划痕还要深。
如果不是她眼尖,捕捉到了水池中飘散着的几缕血丝,只怕就要被白倚竹蒙混过去了。
拂开她的手,白倚竹还是无动于衷的表情,迈步走上岸,拾起一旁的袍子披在了身上,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连眉心都不曾轻蹙一下,好像受了伤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别人。
“没什么,难得下山一趟,总会遇上伺机报复的仇家……只是这次他们人多了点,不小心中了圈套,才落得这样狼狈的下场,倒是让你见笑了。”
见他这样不温不火,不冷不热,白司颜终于忍无可忍,抬头厉声喝了他一句!
“白倚竹!你到底怎么了?!非要这样跟我说话吗?我哪里得罪你让你不开心了,你说出来啊!如果真是我做得不对,我跟你道歉,我改还不行吗?”
“不,你没有得罪我,也没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白倚竹微扬嘴角,虚弱地扯起一抹笑,款步走到白司颜的面前,伸手轻轻地抚平了她脸颊边因为赶得太急而被风吹乱的发丝,随即低低地叹了一声,“快去吧,我这样子也去不了观月楼,别耽误了拍卖才是。”
眨了眨眼睛,白司颜抬头直视他。
“你真的……没事?”
白倚竹侧开视线,却是没有看她,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没事。”
“那……这样呢?”
一边说着,白司颜突然间抬起手肘,冷不丁地往他的伤口上重重地捅了一下!
白倚竹这才吃疼地倒抽了一口冷气,皱紧了眉头。
“你干什么?”
“打你啊!看你不爽很久了!”冷哼了一声,趁着白倚竹不防备,白司颜忽而眼疾手快地伸出手臂,一把捞起他的后膝,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动作可谓是粗暴到了极点,也是霸气到了极点!“虽然不知道你丫莫名其妙地在发什么神经,但是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赶紧上药包扎就算了,居然还跑来泡温泉,呵……是怕死得不够快吗?!”
“身上都是血,太脏了,不洗干净会很难受……”下意识接了一句,白倚竹才蓦地意识到重点不在这里,当下转了口风,“你这是干什么……快放手,让我下去!”
“别动!给我安分点!对于一个一米六的矮子来说,要公主抱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头是非常有难度的,所以你就不要再挑战的我极限了!”
“你……”
白倚竹脸色一赧,挣扎着就要下地,却听白司颜在耳边恶狠狠地要挟了一句。
“叫你别动就别动!再动一下,信不信我现在就强一奸了你?!”
一句话,说得那叫一个凶悍,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抬头对上白司颜的视线,清亮的黑眸中目光如炬,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白倚竹不免惊了一惊,一时间不敢妄动。
若是放在平时,他自然不会受旁人的要挟,可是眼下……就凭他现在的状况,还真的无法保证一定能打得赢她。
默了默,白倚竹还是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感觉整个人飘在半空中,心里头毛毛的,非常不踏实,便又忍不住催了一声。
“快松手!让我下去!这要是被人看到了……”
只可惜,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白司颜冷笑着打了断。
“看到就看到!无所谓啊,反正我不在乎!”
白倚竹面色微紧,脸颊上不自觉地泛起了一丝丝红晕,大概是从没遇见过这样的状况,也从没想过白司颜会抱他,整个人的神经都随之绷了起来,连带着语调都断断续续的,透着无法掩饰的尴尬和羞赧。
“可是、我、我在乎啊……”
“你在乎?”白司颜微挑眉梢,不以为然地轻轻一哂,随即从薄唇中淡漠地吐出四个字,“关我屁事!”
听到这话,白倚竹又是一滞,全然跟不上白司颜的节奏,讷讷得不知如何是好。
所幸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虽然不是很黑,但也昏昏沉沉的看不真切,再加上北苑一带是城主府的后花园,本就没什么人,这一路走来,倒也没遇上几个家丁。
然而……别说几个,就是撞见了那么一两个,听到他们低低抽气的声音,一副惊讶得快要咬掉舌头的模样,白倚竹就已经有了横刀自刎的冲动,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身边连把匕首都没有。
唯一让白倚竹略感安慰的是,北苑离他住的房间还算近,加之白司颜走得很快,倒是没捱多久就进了屋子。
“砰!”的一声。
正当白倚竹想要开口让白司颜把自己放下来的时候,白司颜却是毫无预兆地甩手重重一抛,直接将他扔到了床上,一连串的动作简单粗暴,一点都不温柔!
不过,白倚竹本来也没指望白司颜会知道“温柔”这两个字怎么写就是了。
“嘶……”
捂着被砸疼的伤口,白倚竹到底血肉之躯,经不起这样粗暴的折腾,忍不住咬着银牙泄露了几声低吟,面上是隐忍的表情,额头上微微暴着青筋,可见是摔得有些狠了。
白司颜抱胸站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侧身躺在床上,因为疼痛而耐不住扭着身子,像是出了口恶气一样,连口吻都愉悦了许多。
“你不是不怕疼吗?哼什么哼?刚才不是挺淡定的吗?现在这样,又是在演什么苦肉戏?”
听到白司颜的冷嘲热讽,白倚竹暗暗噤了声,收敛了几分神色,却是没有说什么。
见他不吭声,白司颜轻扯嘴角,又道。
“我去拿药箱,你给我在床上安安分分地躺着,要是再敢到处乱跑,等我回来不见了人影……呵呵,你的那两条狗腿我就收下了!”
不温不火的口吻中,是不容忽视的威胁,恶狠狠的威胁!
白倚竹垂眸看着床板,依然没有开口,不是故作高冷,而是因为……
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应该说,自从看到白司颜出现在温泉池边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些措手不及、猝不及防了,那时候的反应也是全凭直觉,几乎不经过头脑,都是下意识的反应。
眼下回想起来,倒是傲娇得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难堪。
再后来,万万没想到白司颜会做出那样惊人的举动,白倚竹几乎当场就懵了!哪怕他城府再深,心机再重,谋略再严密……可是在某些事情上面,却不是简单地靠着脑子聪明就能够应对自如的,更何况长年独居的他,在与人相处方面,恰恰是最不拿手的。
所以,一旦被白司颜抢走了主动权,他就完全陷入了被动的局面,再也不能以一种局外人的心态,波澜无惊地看待眼前的形势。
“砰!”
看着重重被甩上的房门,白倚竹的第一反应不是要走,也不是别的什么,而是略带隐忧地揣测……白司颜是不是,生气了?
不过,生气也是应该的。
看她刚才的样子,就已经相当抓狂了,要不是他受了伤,她大概真的会动手把他狠揍一顿!
只是……她为什么要生气?或者说,她在生气什么?
轻轻地垂下眼睑,白倚竹静静地坐在床头,陷入了沉思,就连身上的伤口在淌血都不自知,或者说……是不在意。
走出房间,白司颜立刻关上了门,随即趴在门板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抚着狂跳的胸口,同样不能理解自己刚才疯狂而出格的行径!
“吡了狗了,真是……我刚才都干了什么?!狗妞附体了?!竟然公主抱一个男人?呵呵哒,特么老子自己都没有被人公主抱过好吗?!大概也是疯了吧……”
囔囔自语了几句,白司颜才稍稍收敛几分心绪,去问下人要来了包扎伤口的金疮药和白纱。
“吱呀——”
听到开门声,白倚竹应声抬头,凝眸一看,却是有些傻眼了。
只见白司颜一手拎着一个盒子,一手抱着一箩筐的纱布,不紧不慢地朝自己走来,一步一步,似魔鬼的爪牙!
“你……”吞了吞口水,白倚竹到底没忍住,问出了口,“拿这么多白纱……做什么?”
“给你包扎啊!谁让你那么没用,身上都快被捅成了窟窿,当然要多拿点白纱啊!”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吧?”
“不多啊,刚刚好!你以为我有那么空,闲着没事干会帮你把伤口挨个儿包扎起来吗?真是想太多……”随手将纱布放在一边,白司颜打开盒子从中取出一个陶瓷罐,打开塞子走到床边,一边说,一边抬眸朝白倚竹使了个眼色,“愣着干什么?快把衣服脱了。”
看着白司颜一副气势汹汹的派头,白倚竹总觉得不太放心,不由开口推拒了一声。
“把东西放边上,我自己来吧……”
“少废话,让你脱就脱,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刚才都已经看光了,你还遮遮掩掩什么?”轻嗤了一声,见白倚竹没有动,白司颜二话不说就伸出了爪子,作势要扒光他,“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见白司颜动了真格,白倚竹只好委曲求全,默默地挡开了她的魔爪。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收回手,白司颜抱胸站在一边,一边看着白倚竹脱衣服,一边满是不爽地吐槽。
“既然迟早都要脱,就不能早点答应吗?真是的,好声好气地跟你说,倒是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非要我动粗才肯听话,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坏毛病……”
听着白司颜的抱怨,白倚竹不禁把脑袋埋得更低了,莫名地觉得羞耻。
不全是因为被她看了身子,更多的……像是自己犯了什么错,毕竟真要计较起来,今天的事说到底是他做得不对,这两天也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在闷头烦心,对于白司颜而言,大概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在她眼里,他刚刚的言行举止大概也很失常。
其实白倚竹身上并没有穿什么,左右不过是一件裹身子的长袍,随手一扒就能脱下,却硬是被他扯了大半天,直到白司颜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才欲遮还休的,将袍子褪下了身,半遮半掩地盖在了小腹以下、大腿以上的部位。
见状,白司颜微微挑了挑眉梢,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淡淡地催促了一句。
“躺好,躺平,两手放边上,腿张开一点……嗯,再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