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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几次三番在她面前碰了钉子,软硬兼施也没能将她驯服,独孤凤凛的自尊心因此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不由得又缓缓收紧了五指,眯着妖冷的狐狸眼在百里司言骄傲的面庞上来回扫了几道,想要借此机会打压一下她的气焰,连带着口吻都透着蚀骨的寒凉。
“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说出幕后主使是谁,我就饶了你这一回。”
“呵……”闻得此言,白司颜当场就笑了,扯了扯嘴角,继而不屑地朝他轻轻一哂,“还用得着幕后主使吗?就你之前那么对我,不用幕后主使,我自己就很想撕了你!”
“爷!”察觉到百里司言的敌意,凤一即刻跨前两步,操起长剑就挥了过来,“您现在身子虚,就别跟她浪费唇舌了,先把她抓起来再审吧!”
独孤凤凛却是侧过头来,阴测测地剔了他一眼,喝道。
“你先退下。”
“可是爷您身上的伤……”
“我叫你退下!”
不得已,凤一只好收回长剑,皱着眉心满是忧虑地退开了两步。
回眸,独孤凤凛继续挑着眉梢问向百里司言。
“你真的不肯说?”
白司颜眼皮子一翻,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干脆侧开脑袋不理他。
“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想杀我就只管动手啊!别磨磨蹭蹭的,演戏给谁看?”
见她侧开头,独孤凤凛顿然又是一阵不悦,即刻抬起手来,硬生生地将她的脸给扳了回来,直至两人一冷一热地四目相对,才接着开口质问。
“方才在水中,你刺了我三刀,就只是为了泄私愤?”
听到这话,白司颜不由微抬眉梢,垂下眼睑朝他满身是血的衣服上瞄了两眼,继而才有些不确定地反问了一句。
“你被捅了三刀?哈……谁捅的?捅得太好了,我要给他点一万个赞!”
直接忽略百里司言的后半句话,独孤凤凛目露犹疑。
“难道……刚刚那个人不是你?”
“当然不是我!”白司颜当机立断地否认,“要真是我,怎么可能会只捅三刀?至少捅上十刀八刀的,才得以消下心头之恨好吗?不……十刀都不够,你把我的花容月貌给毁了,我怎么说也要在你脸上划一刀才行……”
大概是白司颜的这番话太有说服力了,独孤凤凛微微沉吟片刻,便就松开了手,尔后抬起另一只爪子缓缓摊了开来,却见掌心出捏着一条腰带,很显然是刚才在海里缠斗的时候,从对方身上扯下来的。
“那人跟你一样的打扮,如果真的不是你……那么,你告诉我,你的腰带又在哪里?”
独孤凤凛不会说,那时候他被刺客缠上,在水里厮杀了一阵,等浮上水面之后,就看见百里司言被一群人围攻,情急之下他赶着去救她,却不料被她反手在后腰上扎了几刀……若非如此,在凤一和司马重偃带人赶来之前,他也不至于应付不了那群杀手,受这样重的伤。
“我的腰带当然在我身上啊……”
不以为然地哼哼了两声,白司颜伸手就要去扯腰带,然而摸了两下却发现腰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垂眸去看,衣襟正微微敞开着,腰带在不经意间竟是不知所踪了。
抽了抽嘴角,白司颜立刻抓起衣襟捂好身子,随即抬眸瞅了眼独孤凤凛手里托着的腰带,有些尴尬,但还是抵死不认。
“我、我也不知道腰带什么时候掉了,但你手里的那根,不是我的腰带……我才没那么丑的腰带,我的腰带可是绣了花的……”
“对对!这个我可以作证!阿言的腰带是白底镶蓝边的,上面的刺绣可好看了,我还问了她是哪个裁缝做的呢!”
终于有机会插上话,司马青柠赶紧忙着点头附和了几声。
抬头看着百里司言傲娇又不屑的小脸,其实不用司马青柠解释,独孤凤凛就已经相信她说的话了,只是方才因为自己的一时激愤而错怪了她,难免觉得面子上有些下不来,故而神色依旧是冷冷的,语气也是半信半疑。
“真的么?你不是故意为了袒护她?”
“真的真的!我发誓!”
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了几下头,司马青柠一边举着手臂快步走上前来,一边拉着司马重偃上前为白司颜说好话。
“而且刚才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啊,要不是阿言眼疾嘴快地救了九爷你,恐怕九爷你早就、早就……”撇开脑袋,见白司颜这样被冤枉,躺着都能中枪,司马青柠多少有些为她委屈,不由嘟着嘴巴幽幽地从嘴里嗤了一声,“……当掉了。”
听到最后几个字,凤一顿时脸色一沉,克制不住横了她一眼。
“大胆,不得对九爷无礼!”
“哼!”
朝凤一做了个鬼脸,司马青柠即便扭过脑袋,蹲下身去宽慰白司颜。
微微默了一默,独孤凤凛的重点却是十分敏感地放在了“眼疾嘴快”这四个字上面,不由抬起转向司马重偃。
“什么叫……眼疾嘴快?”
“哦,是这样的,”对上独孤凤凛疑惑的视线,司马重偃一本正经,不偏不倚,丝毫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歪曲事实,认认真真地还原了事实的真相,“刚才九爷您被水呛住了喉咙,一时间没有了气息,是百里少爷用……咳……”
正说到最关键的时候,白司颜忽然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甩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继而用相当凶恶的眼神警示地瞪了他一眼。
“不准说!”
见状,独孤凤凛微挑眉梢,回过头瞟向凤一。
“你说。”
“这……”被白司颜骤然射来的眼刀看得一阵头皮发麻,但秉着尽忠职守誓死也要为主上抛头颅洒热血的赤胆忠心,凤一还是在某人森寒的目光之中,硬着头皮飞快地把司马重偃的后半句话给补全了,“其实,刚才确实是百里少爷用嘴巴亲了爷,才将爷救醒过来的……”
“不!你别听他们乱说,是他们眼神不好,看差了!”没等凤一把话说完,白司颜就速度打断了他,“我没有亲你,我只是想验证一下,你到底死透了没有,结果你就自己醒过来了……”
微扬眼尾,独孤凤凛抬起头来,瞅着百里司言一手捂着司马重偃的嘴巴,一手对着凤一做“你要是敢说我就敢捏爆你脑袋”的手势,紧张的小脸上略显迫切和尴尬,完全就是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神态,心下不禁轻轻漏了一小拍,莫名地也跟着局促了起来,嘴角却是不由自主的上扬了三分。
一张嘴,还没经过脑子,一句话就从齿缝间脱口而出,带着与生俱来的的傲慢与霸道,分明是骄纵的话语,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魄力。
“怎么,你乘人之危亲了我,转头就想推得一干二净不负责吗?”
突然间听到自己的台词被人抢走,东倾夜腾地一下就从地上坐了起来,像是回光返照似的,满是恍惚地看了眼独孤凤凛,十分不爽地嚷嚷了一句。
“你干嘛学我说话?娘子是我的,谁也不准跟我抢……”
说完,因为之前吐得翻天覆地,再加上好几天没进食,东倾夜的体力已经透支到了极限,顿而又摇摇晃晃地一头栽回了沙滩上。
没有太多的气力,东倾夜气若游丝的一句话说得很清,但还是一字不落地落进了独孤凤凛的耳里。
蹙了蹙眉头,独孤凤凛颇为不悦地看向白司颜。
“他刚才说……我学他说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被独孤凤凛阴寒的眸光冷不丁地刺得浑身一抖,白司颜几乎是下意识地跟东倾夜撇开关系,“他在说梦话,不要理他!”
闻言,独孤凤凛的神情才微微缓和了几分,却不想东倾夜跟着又坐了起来,继续气若游丝呵气如兰地补充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有,娘子亲了我两次,所以要负责也是对我负责,你就别想了。”
话音落下,便见东倾夜再次一头栽到了沙滩上,白司颜愣了一愣,随即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靠!你是真晕还是假晕啊?!”
“不管是真晕还是假晕……”扯起嘴角冷冷一笑,独孤凤凛眸光微冷,淡淡地瞟了一眼东倾夜,尔后转头吩咐了一句,“凤一,把他扔到海里。”
“呃……”顿了顿,看着倒在地上那个一头银发的美少年,凤一略显为难,“爷,这不太好吧?他毕竟是东晟国的皇子……”
“那又如何?”独孤凤凛目光幽幽,口吻冷冽,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我说扔了就扔了!”
听出独孤凤凛口吻里的薄怒,凤一无法,只能点头应下。
“是。”
本以为独孤凤凛只是说着玩,想要把东倾夜弄醒,白司颜一开始还没怎么在意,直到看着凤一大手一挥,拦腰拖起东倾夜就往海里走,一直走到海水没过腰际也没有停下的意思,才瞬间慌了起来,拔腿就要追上去拦下他。
“哎!等等……你们是来真的啊?!”
一把抓住白司颜的手腕,独孤凤凛像是在闹别扭的孩子,语气沉沉的,甚至还带着几分怨念。
“不准过去。”
“人命关天啊大哥!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好吗?!真是要疯了……怎么会让我遇上像你么残忍又骄纵的人啊?!”
重重地甩开独孤凤凛的手,白司颜颇为恼火的低骂了一句,即便头也不回地朝东倾夜跑了过去。
她不是第一天认识独孤凤凛,这家伙的残酷暴虐她是见识过的,而且就在刚刚那一瞬,还差点亲手掐死了她!万一去晚了一步,凤一说不定真的就把东倾夜给扔海里去了!
虽然说她是很想甩开那块粘人的牛皮糖,但也不至于就这样要了他的命好吗?!
哪怕她也是郡主,但皇亲贵胄的权贵之间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世界……她真的不懂!
“咳……”
眼睁睁地看着白司颜拂开他的手急切地奔向东倾夜,独孤凤凛顿觉心头一滞,忍不住一口血就咳了出来!
见状,司马青柠冷不防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叫了两声。
“九爷!九爷你振作一点!天呐,九爷的伤口一直在流血!阿偃你快过来帮忙止血啊!再这样下去九爷真的会死的!”
然而,临合上眼,独孤凤凛都没看见白司颜转过身来,哪怕只是担心地看他一眼。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等独孤凤凛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客栈的床上,身上的伤口全被处理干净包扎了起来,换上了一套整洁的衣服。
缓缓撑开眼皮,往四下扫了一圈,却只见到凤一满脸萧肃地守在一边,还有司马重偃坐在桌边拿着一本兵书在看,除此之外,屋子里就没有了别人。
“咳咳,咳咳咳……”
伤得有点重,独孤凤凛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凤一闻声立刻迎了过来,脸上半是欣喜半是忧切。
“爷!您可总算醒了!您知不知道你昏迷了整整两天一夜,担心死卑职了……”
“嗯,”淡淡应了一声,独孤凤凛面无表情,接过他递来的茶水漱了漱口,原本不打算开口,默了一阵之后却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她们两个人呢?”
听到独孤凤凛这么问,凤一又是一阵忿忿不平,连口气都冷漠了许多。
“在隔壁。”
“嗯。”
放下茶盏,独孤凤凛躺会到床上,合眼养了一会儿神,又道。
“百里公子额头上的伤,好了没有?”
闻言,司马重偃不由耳根一动,拿着兵书的姿势没有变,注意力却是下意识集中到了独孤凤凛的薄唇上。
“哼!爷您都伤成这样了,还管她的额头做什么?您昏迷的这些天,她连看都没过来看您一眼……在走廊上遇见了,还问属下说您死了没有,实在是太气人了!”
“呵……”
同凤一的满面怒容比起来,独孤凤凛却是扯起嘴角轻轻一笑,似乎并不计较百里司言的无礼,只微微眯狭长的凤眼,想了一会儿,才暗自揣测道。
“这么看来,她还在生我的气,怪我不相信她,拿她当奸细……”
没想到独孤凤凛会用这种温软的语气说这种话,凤一不由呆了一呆,司马重偃也是跟着颤了一颤,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这是什么情况?!素来倨傲高冷的九殿下突然间变得这么温油,实在是很恐怖的事情好吗!
就在两人发愣的当口儿,独孤凤凛忽而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凤一顿时回过神来,俯身上前扶住了他。
“爷!您身子还没痊愈,不便下床。”
“无碍,”推开他的手,独孤凤凛却是坚持要下地,一边套上外裳,一边开口问他,“对了,上次那个要你给百里少爷送去的那个冰肌玉露膏还有没有?”
“还有一罐。”
“拿来。”
“爷……您这是……?”
虽然早就猜到他要拿这个冰肌玉露膏去找百里少爷,但凤一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想拦着他,却又不敢多说半个字。
勾了勾嘴角,独孤凤凛却是一脸执着。
“上回她不是说我没诚意吗?那我就亲自给她送去。”
说着,从凤一手里拿过小罐子握在手心,独孤凤凛就迈着略带踉跄的步子朝门外走了出去,徒徒留下凤一和司马重偃在屋子里面面相觑,风中凌乱,一时半会缓不过劲儿来。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74、独孤凤凛,你斗不过我的
有鉴于先前泄露了九殿下的行踪,遭到了刺客的埋伏,凤一担心独孤凤凛重伤未愈再度被刺客盯上,便下令一行人乔装打扮,分成明里暗里的三拨人先后进到了客栈里,为了不引人注意,也没有像之前那么招摇过市包下整个客栈,仅仅像是寻常的商旅那样要了几间上房。
吱呀一声推开门,独孤凤凛拿着冰肌玉露膏缓步走出去的时候,凤一和司马重偃尚且还沉浸在方才的惊异之中,没能及时回过魂儿来,所以并没有立刻追着跟上前。
听凤一说百里司言就在隔壁的房间,独孤凤凛心生迫切,便也没怎么细想,只理所应当地走到了边上的房门前,伸手就推开了门。
“啊——”
“什么人?!你是谁?!”
还不等独孤凤凛抬眸看进去,耳边就炸起了女人的一声尖叫,紧接着是男人略带粗喘的声音,挟着惊慌和薄怒扫了过来,却是一对正在床帏之中欢好的陌生男女。
“咳,我走错房间了。”
没想到一抬眼就撞上了那么火爆的一幕,独孤凤凛也是微微一怔,转而略显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随手就将门板“啪”的一下甩了上去!
好在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客栈的走廊上并没有什么人,只有角落里的一只黑猫在听到女人的惊叫后顿时竖起了耳朵,瞪着一双碧幽幽的眸子惊疑不定地看了过来。
“爷,发生了什么?!”
凤一的耳朵却是比猫还要敏锐,听到那个女人的尖叫后立时就疾步赶了出来,紧皱着眉心满脸警惕。
毕竟独孤凤凛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且伤势未愈功力受损,倘若孤身一人遇上武功高强的刺客,只怕一时间招架不住就中了招,到时候他就是自刎谢罪也是为时已晚了!
“没什么,”微微收敛神色,独孤凤凛淡漠地哼了一声,自然没必要同属下解释得那么详细,只侧过头往四下扫了一圈,问道,“百里少爷在哪个房间。”
闻言,凤一瞬间就明白了个大概,知道九殿下是走错了房间,当下伸手指向另一侧的屋子,垂眸应声。
“在那个房间。”
“嗯。”
并没有被刚才那一对颠鸾倒凤的男女影响心情,独孤凤凛一手扶着腰上的伤口,略显吃力地朝凤一所指的房间走了过去,俊美的面容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还夹杂着几分期许。
见他如此,凤一顿觉感慨莫名,心想他跟在九殿下身边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那个酷厉阴狠的主上露出这种少女情怀的表情,想着这一回九殿下怕是真的对百里司言动了心思,虽然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看出百里司言有什么地方值得九殿下对她如此牵肠挂肚的,尤其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发生了这么巨大的转变!
坦白来说,如果不是百里司言这般不识时务,辜负了主上对她的一番心意,凤一倒也不是那么讨厌她,毕竟比起那些虚与委蛇的阴险小人和畏首畏尾的懦夫而言,百里司言的坦荡磊落和一身傲骨确实叫人刮目相看。
但即便如此,独孤凤凛若只是欣赏她、看好她,那自然是无可厚非的,可眼下——
九殿下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就突然间从一个目中无人唯我独尊的高冷王爷,变成了少女情怀总是湿的美少年,其间落差之大,凤一表示完全没办法接受好吗?!
画风跳跃得太快,叫人一下子措手不及,凤一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桥段?
在百里司言和九殿下之间,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正当凤一皱着眉头默默地揣度着,跟前,独孤凤凛已经匆匆走到了百里司言的房门前,因为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多少落下了几分阴影,这一回九殿下没有直接推门而入,却是十分有礼节地抬手在门板上轻轻敲了两下。
很快,屋子里就传来了百里司言懒懒的叫唤。
“谁啊?”
独孤凤凛嘴角微扬,应了一声。
“是我。”
说着,便要伸手去推门。
却不想指尖还没碰上门板,里面的人仿佛条件反射似的噌的跳了起来,立刻就紧张兮兮地杀过来一句。
“别进来!这么晚了,老子衣服都脱了……你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不能明天再说吗?!”
默默地,独孤凤凛只得收回手,眼尾微微抬起,却是不甘心就这么走人,尤其是在听到百里司言突然间拔高的声调后,当即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心下随之兴起了几分狐疑。
“听说你额头上的伤还没好,我这里还有一罐冰肌玉露膏,你出来拿一下罢。”
没想到独孤凤凛找她是为了这个事儿,百里司言大概也是呆了一呆,默了好半晌,才继续开口,语气之中似乎还夹着不加掩饰的怀疑。
“大半夜的……你找我……就是为了给我送冰肌玉露膏?你真的有这么好心?里面装的该不会是毒药吧?因为之前为了救那个假的我,结果不小心上当被骗受了重伤,昏迷了几天觉得心里不平衡,所以才想借机打击报复什么的……”
不等白司颜把话说完,独孤凤凛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