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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合适的机会再说吧。
洪记也是老官场了，怎么会看出穿秦凯的心思，他笑着转换了另一个话题说，小秦，普水县的县委副记纪委记王耀中，可能要调整回市纪委来了，你当初是跟他一起到县里锻炼的，按理说，你的起点比他高，工作能力比他强，这一阵子，你可是有些落后了。
秦凯没想到洪记会透露给自己这个消息，按照洪记一向严谨的行事风格，这样还没有成行的消息从他的嘴里露出来，也算是难得的。秦凯疑惑的问洪记，王耀中到了市纪委后，将要担任什么职位？
洪记说，根据讨论的结果，具体职位是市纪委副记兼监察局局长，正处级干部，可以说是年轻有为啊。
秦凯又是一愣，没想到王耀中的进步是如此的神速，过几年也就到副市级的干部了，看来王耀中的老岳父关系还很过硬的，这才几年的时间，竟然能想办法把王耀中提拔上来，还是个很有实权的正处级岗位，这个岗位比一般的局长还要硬气，因为不管谁都怕纪委去认真的查他。
秦凯想到王耀中跟自己一同下去，现在也算是荣归原单位，回来后就是领导干部了，而自己却还在副处级上打转，而且还是在县里，这里头的差距，说不定以后没有好机会的话，只怕很难追上了。
想到这里，秦凯的脸上不由显出几分落寞的神情，洪记看在眼里，安慰说，小秦，你也不用气馁，我能看得出来，最近可能是因为你在普水县开发区干出了不少实际政绩，连顾大海都有些对你另眼相看了，我看，你要抓紧机会了，在普安市处级以上的干部，想要继续进步，没有顾大海的点头，肯定是困难的，以后，我离开普安了，这市委常委里头，就少了一个能帮你说话的人，以后能不能找到机会，就要看你自己的实力了。
秦凯点头说，您放心，洪记，我会尽量争取把普水县开发区的省级开发区争取下来，只有把这个平台打好，我才有机会进步，我的情况跟王耀中不同，这一点我心里有数，我是必定要靠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干出来的。
洪记深有同感的点头说，是啊，你们两人都是我看着一步步进步起来的，按理说，我的私心里是巴不得你这几年能有大些的进步，趁着年轻，在官场上即便是熬时间，以后级别也不会低，不过，这干部提拔的事情，你也清楚，除了人力之外，还要天时地利，缺一不可啊。
秦凯听了洪记的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级干部，一级水平，洪记这个级别的干部，对官场江湖的概念，有他自己的切身体会，这是秦凯这个层级的领导说不能完全领悟的，尽管人常说，这官场里头混，无非是围绕着“钱，权”二字，可知这两个字里头，蕴含太多的官场文化。
从某种角度讲，官场经济也好，官场文化也好，每个层次的干部都对特定层级的官场文化有不同的解析，这也是为什么有人总说，中国其实是“人情大于法律”的，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句话其实还是有些道理的，尤其是在目前法律制度还不是很完善的前提下，也为“人情大于法律”提供了很大的操作空间，这是题啊外啊话，以后有机会详谈。
说回到秦凯，从洪记那里出门后，秦凯到了门外，想了很久，先是去了刘丹丹的娘家，看了看儿子，刘丹丹虽然很不满意现在的秦凯，但是还是同意秦凯去看望儿子，毕竟那是父子，别的男人是无法取代的。
秦凯看完了儿子后，然后又买了点东西回家看望父母，忙完一圈后，才去了马燕家落脚。从某种意义上说，秦凯现在名义上在市区的老婆是刘丹丹，实际上却成了马燕，刘丹丹的冷漠绝情，和马燕的温柔，善解人意有着鲜明的对比，作为男人很自然的有了选择，何况两边都有自己的亲生儿女，无论秦凯到了哪一边，都是一个家，又何苦要死死的赖住刘丹丹那里不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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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另外的家庭（）
马燕现在已经习惯了秦凯隔三差五的回家来一次，有时候，见秦凯长时间的不回家，也会主动打电话问问，俨然是已经把秦凯当成自己的法定老公般自居了。
虽然自己不是合法的，但是却是获得实在的东西的，见秦凯推门进来，马燕赶紧倒水拿毛巾，忙的不亦乐乎，问过秦凯还没吃饭，立即又冲进厨房，几分钟的功夫立即端出一碗香气扑鼻的阳春面来。
秦凯是喜欢吃面食的，尽管酒宴参加的多了，很多没尝过的菜肴也见过不少，吃过不少，可是每次吃饭要是不吃点面食，总是有种没吃饱饭的感觉。马燕跟他相识多年，自然是了解这一点的，因此，每次只要秦凯回来，就算是做了满桌子菜，马燕也会单独为秦凯再来一碗清汤面。
秦凯的确是有些饿了，端起热腾腾的面条，哧溜着风卷残云般吃了个干干净净。马燕一边收拾碗筷的时候，一边对秦凯提起妹妹马琳的烦心事，说妹妹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马燕说，秦凯，你也知道，马琳跟你那个好兄弟王耀中好了快一年了，家里人怎么劝她，她就是不可撒手，一个姑娘家，总是要挑个好男人嫁掉的，总是这样给人家当小啊三总不是长久之计，因此想要秦凯也抽空劝劝她，多为自己的以妹妹虑一下，说不定，秦凯的话，她还能听得进去。
秦凯听了这话，劝慰马燕说，你们的话都不听，我的话更不会听进去，不过这件事急不得，王耀中的个性自己是了解的，尽管他嘴头上猖狂，却是个怕老婆的的货色，现在在普水县当县委副记兼纪委记，有点花心思，那还是因为他一个人在普水上班，有这个便利条件，马上回到市里上班后，有老婆管着，你就算是借他几个胆，他也不敢在老婆的眼皮子底下胡来了。
马燕听说王耀中要调动到市里来，问秦凯，王耀中到市里任职的消息可信吗？这次调整的是什么职位？
秦凯回答说，这个消息虽然还没有公布，但是还是可信的，听说职位是市纪委副记兼监察室主任，正处级的位置，这个小子进步还是很快的。
马燕听了，愣了一会神说，真看不出来，他倒是很快的，这么快就上来了，还有这么好的位置。
秦凯心里明白马燕话里暗含的意思是，自己的速度倒是比王耀中慢了下来，而且即便是能上来，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好的位置。想到这里，秦凯感觉马燕不免也有些免不了的俗气，心里稍稍有点不痛快，一丝不易觉察的不快从秦凯的眼神里划过，却被敏啊感的马燕立马捕捉到了，马燕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赶紧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说，其实，现在的干部提拔，大家心里都有数，真正工作能力强的，反而不一定能获得什么好的机会，反倒是一些有关系的人，提拔的几率更大些。
秦凯心知马燕只是想要安慰自己，于是勉强的笑笑说，算了，王耀中能被提拔也是一件好事，我们都该为他感到高兴才对，毕竟他是我的很好朋友，而且他和你妹妹也许就断了。
马燕点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但愿王耀中到了市区后，能主动跟马琳把关系断了，这样也好让马琳安安分分的找个好些的对象，一个女孩子长期这样也不是一回事情啊。
秦凯听了马燕的话，心里不由暗想，这件事倒是未必能随了你的心愿，马琳是什么样的角色，自己的心里是清楚，她之所以跟王耀中套上这层关系，必定是有所图，现在不是王耀中想不想要跟她断了关系的问题，关键是马琳肯不肯就这么轻易的放过王耀中，这件事的主动权其实完全是在马琳手里，而不是王耀中的手里。
毕竟马琳是马燕的妹妹，这样难听的话，秦凯自然不方便当着马燕的面说出来，毕竟两人之间的关系，现在来说，还是相当敏啊感的，有些话，并不方便直接说出来。
秦凯在市区度完周末回到市区的第三天，省纪委，市纪委和市委组织部都派人先后来到普水县，对王耀中进行考察。王耀中要提拔到市纪委的消息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投放在普水官场这面看似平静的湖面上，跟很多人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意外相比，县委记张富贵感受更深的则是，王耀中这小子实在是太不把自己这个县委记放在眼里了，要提拔的消息，竟然等到组织部考察的时候，才让自己知道，何况，王耀中在普水县一直是秦凯身后的跟屁虫一样，对秦凯惟命是从，现在既然因为提拔要被考察，想必不少跟秦凯有恩怨的人，必定不会说他什么好话。
还真让张富贵猜对了，在考察王耀中的过程中，赵正扬，金大洲一线的人全都没说出王耀中什么好话来。尤其是金大洲一线的人，毕竟金大洲跟秦凯之间的矛盾随着徐友阳位置的调整，已经变的有些白热化，金大洲在普水县盘更据点了多年，每条线上或多或少都有他的嫡系，这帮人整天惟恐天下不乱，遇到秦凯的铁杆兄弟提拔这类的事情，自然是不需要经过金大洲的吩咐，全都团结一心的一致编排出王耀中种种不是。
好在，秦凯和王耀中的心里对这种情况心里也是有数的，在挑选谈话对象的时候，跟普水县组织部长洪云，早就打好了招呼，普水这边提供给市里，省里考察组的谈话对象都是按照一定的比例排好的，尽管如此，还是有个别人暗地里使坏，在谈话外时间，也会故意的找到考察组成员反映情况。
这些现象，秦凯和王耀中都看在眼里，却也一时有些无计可施，好在两人的心里都有数，不管那帮想要坏事的人怎么折腾，只要这些小人的手里没有什么得力的把柄抓在手里，对于王耀中的提拔来说，影响不会很大，毕竟，干部的提拔，考察也好，公示也好，只是走个程序而已，真正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是这一系列动作背后，早已决定好的已知结果。
考察组也找了秦凯谈话，秦凯自然是把王耀中夸的像一朵花一样，处处都是优点，同时也一再说明，正是因为王耀中在普水这两年，工作成绩十分突出，查处了几例大案，因此也得罪了一大批人，毕竟普水县城不大，人与人之间世代比邻而居，论起来多少有些联系，像王耀中这样的刚直不阿的纪委记，尽管办案全都是出于公心，还是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
考察组的人听了秦凯的话，相视一笑，对他们来说，只要把考察中有人实事求是的把被考察人的优点说出后，他们记录下来，这就算是完成任务了，至于考察结果最后的汇报成文，那是领导人意向的表达，就不是负责谈话的小喽啰能决定的。
根据干部任用条例，提拔调整干部都要经过任前考察等一系列严格程序。任前考察，故名思议，就是对干部在使用前进行全方位的考察了解，是最后一道关口，能更好倾听群众意见，全面了解个人情况，从而不断提高选人用人公信度。
但是，干部考察，对有关系的人来说，那是走过程，考察材料只按上面的意图制作，当然什么假都敢造，根本就不是什么失察，而是明知故犯。对没有关系的人来说，那就是一道关，这个关过去了才有可能提拔，如果过不去，那就永远不会提拔。
干部考察对王耀中这样的人来说，那是绝对的走过场、“跑龙套”，即使有点问题那也是会大事化小小事化小的不了了之。几天的考察很快就结束了，考察组走后，赵正扬突然来到开发区，造访了正在忙碌的秦凯。
秦凯心知，赵正扬这个时候过来，必定是有要事要找自己谈，自从两人暗地里君子协定过后，彼此之间私底下几乎没有什么往来，除非工作上的特别事务，但是赵正扬却一直遵循着协定的内容，从来不会在任何事情上对自己使绊子，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秦凯看到赵正扬进来，不管心里如何想，表面上的功夫是要做的，那才是做官之道，于是赶紧把两位正在汇报工作的下属打发走后，说赵县长来谈事情，你们的事情过一会儿再来吧。然过后客气的亲自起身为赵正扬倒了杯水递到赵正扬的手里，又转身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后，电话吩咐办公室的人，没有特殊情况，最好不要打扰自己和赵县长谈话，如果有什么事情能赵县长谈话结束后再说。
不管什么时候，面子上的功夫是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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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不厚道（）
做完这一切后，秦凯才慢悠悠的端起自己的水杯，坐会办公桌后的座椅上，笑眯眯的问赵正扬，今天什么风，把咱们的赵县长给吹来了，赵县长可是好久没到开发区来指导工作了？
赵正扬淡淡的笑了一下，伸手端起秦凯亲自倒给自己的那杯水，抿了一口，润了润喉咙，这才开口说，秦记，开发区是你的地盘，我来考察工作那是名不正言不顺啊，今天，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秦凯在头脑了飞速的搜索了一下，近期内，开发区这边似乎是没什么事情跟赵正扬有直接关系的，就算是在招商工作方面跟县里有些摩擦，那也是张富贵和金大洲关心的事情，赵正扬平常基本是不参与的，这个老狐狸这次来找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秦凯正想着，却被赵正扬看穿了一般，赵正扬笑着说，秦记，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最近咱们县的纪委记王耀中就要被提拔到市纪委去了，这考察组都已经考察结束回去汇报了，王记早晚是要离开普水的，可是我儿子赵大奎的案子可是在王记的手里，还没结呢？
赵正扬这么一说，秦凯才猛然想起，自己这段时间一来，忙于开发区一些琐碎事情，竟然把这一茬给忘了，上次开常委会议过后，赵正扬也特意的和自己谈过一次。
他一拍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赵县长，你看我这记性，这段时间，我的事情也比较多，也忘了问一声。赵县长，赵大奎的案子调查清楚没有？这件事情你知道多少。
赵正扬见秦凯这副假惺惺的模样，心里恨的咬牙切齿，心想，赵大奎的案子究竟到什么地步，还不是你和王耀中一手操控的结果，现在人已经在里面白白的受了一年的罪，你竟然还在我面前装的跟没事人一样，狗日的
上次和你说过的事情竟然忘记了，太不把自己当回事情了。
赵正扬毕竟老道，心里气的恨不得立即跳起来，把秦凯当场掐死，脸上却笑的说，秦记，你的事情比较多，很多事情忘记了也很理解，不过我这个儿子，的确是有些不争气，也是他母亲给他关心坏了，这么大的年龄了，什么事情不该做，心里一点分寸都没有，不过，我看这一年来，他也受够了苦，必定思想上也成熟了不少，我这次来，就是想要请秦记帮帮忙，眼看着王记就要走了，这案子总不能一直拖着，没个了结，你说是不是？
秦凯听了赵正扬的话，笑着说，赵县长，这件事我会和王耀中谈谈的，不过你该亲自去找王耀中商量一下才对，这纪委查案子，是有纪律约束的，就算是我跟纪委王记私交不错，他也未必会把很多的消息透露给我，作为当事人的父亲，也许效果不一样。。
赵正扬见秦凯这个时候，还在跟自己演戏，只好哀求似的口吻说，秦记，咱们之间也是有君子协定的，这一年来，不管是大小事，我在常委会上的态度你也是看到的，难道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秦记还看不到我赵正扬的诚意吗，我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膝下只有赵大奎这么一个独生子，还希望秦记看在咱们相交一场的份上，跟纪委的王记求求情，把赵大奎的事情尽快结束，秦记的这份大恩，我赵家必定教育子孙后代都不敢忘记。
秦凯见赵正扬连这样软软的话，都说出来了，心里不免也要有些感触，说到底，坐在自己面前的赵正扬，尽管在外头也是风光无限，可是在心底里最柔啊软的地方，却始终饱藏着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挚爱，如果不是为了赵大奎，他又怎么会在自己面前装出这副弱势的模样，想要博取自己的同情呢。
想到这里，秦凯在心里叹了口气，说到底，自己还是亏欠赵家一笔人情债没还呢，刘小娟的儿子，尽管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有的，可他毕竟也是自己的骨血。
想到这里，秦凯又心软了几分，他对赵正扬说，赵县长，你看，要不要我把王耀中记也叫到我的办公室来，你们两人好好的谈谈这件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妥当的方法，把这件事给解决好。
赵正扬冲着秦凯摆摆手说，秦记，我和王耀中直接谈话，倒不如你直接跟他沟通这件事方便些，毕竟你们兄弟之间私交甚好，什么话能说不能说的，背地里都能说出来，有我这个外人在场，反而不方便了。
秦凯觉的赵正扬说的话也很有道理，于是对赵正扬说，赵县长，这件事我肯定会跟王耀中认真的谈谈，只不过，会谈出什么样的结果，我却不敢保证，毕竟赵大奎的事情也是有实实在在的证据才会被纪委带走，有些事情一旦公开了，想要做手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我只能回答你四个字，尽力而为。
赵正扬心里很不满秦凯的回答，但是有这个效果也就不错了，于是一副感激涕零的口气说，有秦记这份心，我就感激不尽了，我在这里先代表全家对秦记的关心表示感谢，秦记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也请不要客气。
秦凯见赵正扬俨然是已经把这件事推到自己身上的样子，心里不由涌起一丝苦笑，自己这是怎么了，今天倒是像发善心一样，明明当初是自己挖空心思把赵大奎给弄进去的，现在却又要想办法把赵大奎给弄出来，这不是自寻烦恼吗。尽管心里这样想着，秦凯还是佩服赵正扬的演戏本领，不管他刚才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低声下气和软弱是不是在演戏，总之，他的演技是打动了自己。
赵正扬见此次出师还算顺利，又加紧了一步说，秦记，这件事宜早不宜迟，王记这是说走就要走了，还请秦记百忙之中能在王记走之前，跟王记沟通一下这件事。
秦凯看着赵正扬眼巴巴的盯着自己，心想，既然是决定要帮他一把，拖延倒也没什么必要，于是点头说，好的，赵县长请放心，这件事我会尽快和王记沟通的，结果如何我不能肯定，但是这个星期肯定给你回话。
赵正扬听秦凯这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