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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的大罢工,掀起了湖南工人运动的高潮。
斗争高潮是从安源工人大罢工开始的。
江西萍乡的安源煤矿和湖南株洲到萍乡的株萍铁路,合称安源路矿,共有工人一万七千人。由于株洲同长沙已有铁路相通,它同长沙的联系比同江西省会南昌要方便得多,所以由湖南党组织领导,是湖南党组织领导范围内最大的工矿企业。早在一九二○年十一月,湖南自治运动失败后,毛泽东到萍乡休息,到过安源考察,注意到这里的工人所受的残酷剥削。他们每天劳动长达十二个小时,工资低微。矿井又没有安全设备,不断出现伤亡事故。
一九二一年冬,安源路矿一些工人写信给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请求派人到安源帮助并指导一切。书记部派毛泽东前往。他两次到安源,后一次还带了李立三等一同前往。下到又黑又脏的煤井,同工人交朋友,了解他们的疾苦。他告诉工人们应该团结起来争取自己的利益,还打了个比方,说:路上有点小石子,大老板抬脚随便一踢,就踢开了,要是把许多小石子掺上沙子、石灰合成团,大老板搬也搬不动。回到长沙后,毛泽东决定把这里作为发展工人运动的基本立足点。年底,派李立三到安源开辟工作,以后又陆续派刘少奇、蒋先云、黄静源、毛泽民等到安源工作。
毛泽东很强调争取以合法形式开展斗争,先把脚跟站稳,逐步开展工作。他告诉李立三要利用当时社会上时兴的平民教育运动,开办工人补习学校,发现和培养骨干。李立三到安源,用的就是办平民教育的名义。他通过关系打听到萍乡县知事是举人出身,喜欢古文骈体,反对白话文,就用“四六体”写了一篇呈文请求立案,果然很快得到批准。这个县知事还把呈文加上头尾,作为布告张贴。一九二二年一月,安源建立了第一所工人补习学校。在此基础上,成立了安源路矿工人俱乐部,李立三任主任,朱少连任副主任,取得了合法地位。一九二二年“五一”劳动节这天,安源工人举行了声势较大的示威活动。
五月中旬,毛泽东第四次来到安源,召开中共安源路矿支部会议,听取工作汇报。当听说“五一”游行喊的口号中有“中国共产党万岁”时,他告诫大家,一定要稳当,一下把共产党公开出去,要是反动派向你们要共产党怎么办?有的人就会害怕。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中,要讲究斗争策略,不然就要吃亏。现在要紧的是把工人组织起来。
此后,工人俱乐部注意斗争策略,采取创办“消费合作社”的方式,把俱乐部活动同工人的切身利益联系起来,使加入俱乐部的工友增加了许多。九月初,毛泽东第五次来安源,和蒋先云、朱少连等分析安源斗争形势,一致认为罢工时机已经成熟。接着又召开党支部会议,研究罢工方案。毛泽东提出了“哀兵必胜”的策略,以争取社会舆论的同情,孤立分化路矿当局。九月十四日,安源路矿工人举行大罢工,李立三任总指挥,刘少奇为工人总代表。罢工宣言提出十七项政治和经济要求。根据毛泽东的意见,提出了“从前是牛马,现在要做人”的口号。经过五天的激烈斗争,工人俱乐部“未伤一人,未败一事,而得到安全胜利”⒂。这年冬天,毛泽东第六次来安源,召开工人代表会议,在会上作了全国工运情况的报告。临行前,毛泽东指示安源党组织,趁罢工胜利,发展一批优秀工人入党。安源党团组织迅速发展,到一九二三年就发展了十三个党支部和二十六个团支部,还建立了安源党的地方委员会。
一九二三年四月,毛泽东第七次到安源。这时,京汉铁路工人大罢工受到直系军阀吴佩孚残酷镇压,中国工人运动转入低潮。安源路矿当局也扬言要取缔工人俱乐部。来安源前,毛泽东就召集安源党组织负责人到长沙开会研究对策。他指示要暂避锋芒,取稳重步骤,不轻易举行罢工,但要摆出弯弓待发之势,做好罢工的充分准备。安源的同志根据毛泽东的意见,回来后一方面找矿局谈判,严词指明当局有请军队解散工人俱乐部的阴谋,如果这样做,势必引起工人再度罢工,整个矿区将遭受破坏。同时在工人中紧急动员,号召大家做好充分准备。这就使矿局陷于被动,终于不敢动作。
一九二二年十月,紧接安源罢工胜利之后,毛泽东又发动和领导了长沙六千多泥木工人的罢工斗争。
当时,官府搞土木工程的“义务工差”很多,工价又低,这是泥木工人生活贫困的直接原因。工人罢工的基本目的是争取营业自由权,并要求长沙县知事把工价调到三角四分。十月六日,罢工开始后,毛泽东奔走呼号,使全国一些地方的工会发来声援电,长沙《大公报》几乎每天都报道罢工消息。但长沙县公署拒绝接受工人提出的条件。工人们决定请愿,县公署又张贴布告,禁止请愿,否则依法惩办,还说工人中有“暴徒”。一些工人害怕再度发生黄、庞事件,找毛泽东商量。毛泽东对他们分析说,现在的形势与黄、庞领导罢工时大不相同了。一方面,工人有组织,社会各界同情我们;另一方面,此事和赵恒惕直接关系不大,没有赵的眼色,长沙县知事周瀛干不敢杀人。
十月二十三日,数千泥木行业工人开进了县公署围墙。毛泽东穿着一件对襟衫在队伍中间指挥。他手上带着一个口哨,吹一声口哨,工人喊一句口号,连吹连喊,工人的情绪越发高涨。周瀛干始终不敢出来。最后省政务厅长吴景鸿只好出面,答应次日上午召集公团会议,请泥木工人派代表出席协商。十月二十四日,毛泽东亲自担任泥木工人首席代表,率领几名工人代表到省政务厅同吴景鸿谈判三小时,迫使吴答应由泥木工人行具一个呈文,说明要求增加工资和营业自由,交省政府赵恒惕批准。毛泽东当场将吴和工人代表的谈话记录下来,并起草呈文。第二天,《呈省长文》在长沙《大公报》发表。毛泽东在“呈文”里采取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和分化打击的策略,特别指出:营业自由,载在宪法,工价之争,官府不必过问。泥木工人以三角四分工价请求开工,“独长沙县知事坚持不决,实属违反省宪,阻抑工情。既蒙省长维持,复承政务厅吴厅长于今日工等代表晋见之时,代表省长表示允照工等主张办理”,请省长明白批示,以安人心云云。赵恒惕不得不照此批准。至此,泥木工人经过二十天罢工斗争,取得完全胜利。
为了便于统一领导和更大规模地开展湖南工人运动,毛泽东开始筹划全省统一的工人组织。
一九二二年十一月一日,粤汉铁路总工会在长沙新河站开成立大会,大会由毛泽东主持,全省三十多个工会组织各派代表参加。与会代表一致赞成组建全省工团联合会,随即又召开联合会第一次代表会议,毛泽东被推为主席并代表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湖南分部发表演说。会后,毛泽东参加起草了全省工团联合会的章程。十一月五日召开各工会第二次代表会议,毛泽东被选为湖南全省工团联合会干事局总干事,郭亮为副总干事。同时发布宣言通告全国。这是当时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全国“两大地方组合”之一,另一个是湖北省工团联合会。劳动组合书记部这个名称是搬用的外来名词,很难被工人群众所理解。在全省工团联合会成立后,这个名称便不再使用了。
湖南全省工团联合会成立后做的一件大事,是同赵恒惕政府进行了三天说理请愿斗争。
当局对日益高涨的工人运动,深感不安。他们制造谣言,说干工运的是“过激派”,得了外面的钱,搞无政府主义,要推翻现在的省政府等。同时还放出将对工人采取严厉镇压手段的口风,并发生了长沙西区警察署突然摘下人力车工会会牌等挑衅事件。
针对这种情况,毛泽东和中共湘区委决定采取先发制人的办法,利用赵的省宪法,展开说理斗争。十二月十一日,毛泽东以湖南全省工团联合会总干事的身分,率领所属各工会代表郭亮、任树德、罗学瓒等二十三人,会见长沙县知事周瀛干、省警察厅长石成金。十二日,又会见省政务厅长吴景鸿。十三日,直接会见赵恒惕本人。他们就请政府表示对工界的态度,关于结社、集会自由,表明工界本身的态度等十个问题展开谈判。迫使赵恒惕等宣称,政府对工人全采保护主义,并无压迫之意,还承认省宪法第十二条规定的人民有自由结社、和平集会的权利,“不受何种特别法令的限制”,“完全有效”。毛泽东等还申明:工人所希望的是社会主义,因为它于工人有利,但目前尚难做到,故以民治主义为原则,绝不是官厅文告说的无政府主义。赵恒惕等对“不要政府”的无政府主义确是深恶痛绝,但对社会主义却茫然无知,因而表示“均以工人采这种态度极为得当”。
工人的要求基本上得到解决,毛泽东等立刻以《各工团代表与赵省长、吴政务厅长、石警察厅长、周长沙县知事交涉的实在情形》为题,披露说理斗争详实情况,刊在一九二二年十二月十五日至十七日的长沙《大公报》上。赵恒惕像吞下一颗酸涩的果子,很不是滋味。事后他对左右说:湖南再来一个毛泽东,我就不能立足了。
的确,经过两年工人运动的锻炼,毛泽东已经成长为一个老练的革命家。在斗争实践中,他依靠组织和群众,培养骨干,注重策略,利用矛盾,争取舆论,以合法斗争掩护和配合非法斗争,积累了丰富的实际工作经验。后来毛泽东身上表现出来的出色的领袖才干,这时已初见端倪。他领导的湖南工人运动,罢工十次,胜利及半胜利九次,失败一次,“大引起社会之注目”⒃。同时也获得党内的高度评价。陈独秀在中共三大上总结二大以来中央和各地区工作时,曾这样说:“就地区来说,我们可以说,上海的同志为党做的工作太少了。北京的同志由于不了解党组织,造成了很多困难。湖北的同志没有及时防止冲突,因而工人的力量未能增加。只有湖南的同志可以说工作得很好。”⒄
自一九一七年四月陈独秀主编的《新青年》上刊发毛泽东的《体育之研究》,六年过去了。从五四、建党到工人运动,陈独秀越来越赏识毛泽东的才干。一九二三年一月他着手筹备党的三大,便决定调毛泽东到中共中央工作,派李维汉回湖南接替中共湘区执行委员会书记一职。
一九二三年四月,毛泽东安排好湘区工作,离开清水塘,离开妻子杨开慧和刚刚半岁的儿子毛岸英,秘密地前往上海。这时,长沙街头已贴出赵恒惕悬赏缉拿“过激派”毛泽东的布告。
① 邹蕴真:《新民学会成立会和一九二一年新年会议概况》,《新民学会资料》,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545页。
② 《谢觉哉日记》上卷,人民出版社1984年4月版,第26、27页。
③ 萧子升:《毛泽东青年时代》,引自中共湖南省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长沙共产主义小组综述》,见中共中央党史资料征集委员会编:《共产主义小组》(下),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7年版,第575页。
④ 周佛海:《扶桑籍影溯当年》,引自《共产主义小组》(下),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7年版,第471页。
⑤ 毛泽东致蔡和森信,1921年1月21日。
⑥ 蔡和森致毛泽东信,1920年8月13日。
⑦ 李达:《中国共产党的发起和第一次、第二次代表大会经过的回忆》(1955年8月2日),中国社会科学院现代史研究室、中国革命博物馆党史研究室选编:《“一大”前后》(二),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12页。
⑧ 《谢觉哉日记》上册,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49页。
⑨ 刘仁静:《回忆党的“一大”》(1979年3月14日、17日),《“一大”前后》(二),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215页。
⑩ 李达:《中国共产党的发起和第一次、第二次代表大会的回忆》,《“一大”前后》(二),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12页。
⑾毛泽东致萧子升信,1921年9月28日。
⑿《马林赴华回忆》(1935年8月19日),《“一大”前后》,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570页。
⒀马林给共产国际执行局的报告,1922年7月11日。
⒁陈独秀:《党务、政治宣传、劳动运动情况及今后计划》,1922年6月30日。
⒂刘少奇、朱少连:《安源路矿工人俱乐部略史》,1923年8月1日,原载《安源路矿工人俱乐部罢工胜利周年纪念册》。
⒃毛泽东:《省宪下之湖南》,中共中央理论月刊《前锋》第1期,1923年7月1日。
⒄《陈独秀同志代表中共中央向第三次党代表会议的报告》,1923年6月。
五、在国民党内工作
离湘赴沪后不久,毛泽东又会同共产国际代表马林等先期到达广州,和陈独秀、李大钊、张国焘、谭平山、蔡和森、陈潭秋、罗章龙等,为中共三大做准备工作。一九二三年六月十二日至二十日,中共三大在广州东山恤孤院后街三十一号召开。毛泽东以湘区党的代表身分出席。
会议的中心议题是讨论国共两党的合作。还在去年八月,中共中央根据共产国际的意见,在杭州西湖召开特别会议,决定同国民党实行合作。一九二三年二七惨案留下的血的教训,使中国共产党进一步认识到中国的民族民主革命只靠工人阶级孤军奋斗是不够的,应该争取一切可能的同盟者。由于孙中山领导辛亥革命取得了成功,国民党在社会上有威信,又在南方建立了根据地。孙中山在民国成立后几经挫折,深感中国革命要改弦易辙,对共产党员同他合作抱着积极欢迎的态度。西湖会议后,李大钊、陈独秀等一批共产党的重要领导人就陆续以个人名义加入了国民党。
对这样做,毛泽东是有思想准备的。四月离开长沙时,他在湖南自修大学主办的《新时代》创刊号上发表了《外力、军阀与革命》一文,提出:中国的反动势力太大了,外力和军阀勾结为恶,共产党和一些“非革命的民主派”都将同“革命的民主派”国民党合作,以“成功一个大的民主派”。到广州后,他在《向导》上发表的文章中提出对中国革命的基本看法:国民革命的历史使命是“打倒军阀并打倒和军阀狼狈为奸的外国帝国主义”,只有“建立严密的联合阵线,这个革命才可以成功”①。从五四时期倡导民众大联合,到这时主张建立联合阵线,他的思路是连贯的。
在三大上,对国共要不要合作并没有什么异议。但围绕合作的具体组织形式,却发生了争论。张国焘认为,工人阶级只能在自己政党的旗帜下进行革命,不同意全体共产党员特别是产业工人加入国民党,去搞党内合作,否则会取消共产党的独立性,也不同意在劳动群众中发展国民党组织。张国焘的观点成为会议争论的焦点。多数人不同意他的观点。毛泽东在发言中根据湖南工人运动的经验,说明搞联合阵线的必要性,认为大批工农加入国民党,正可以改造它的阶级成分,和资产阶级建立联合阵线,共同完成民族民主革命的需要。经过讨论,会议通过了“党内合作”的主张,决定全体共产党员以个人名义加入国民党,但仍保持共产党组织的独立性。
大会选出九名正式委员、五名候补委员组成新的中央执行委员会。陈独秀、毛泽东、罗章龙、蔡和森、谭平山为中央局(相当于后来的政治局)成员。五个人中有三个人原来是新民学会成员。陈独秀为中央局委员长,毛泽东为中央局秘书。根据规定,“秘书负本党内外文书及通信及开会之责任,并管理本党文件。本党一切函件须由委员长及秘书签字”②。
毛泽东第一次进入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核心,这时他三十岁,刚好是“而立”之年。
三大后,中央机关暂留广州。这时起,毛泽东开始接触国民党的一些上层人物。他曾和李大钊、陈独秀到廖仲恺家商谈国共合作的具体事宜,还常去培正路简园谭延辏ё〈ΑL繁徽院闾杵瘸龊虾螅馐钡H嗡镏猩酱笤Ц慕ㄉ璨砍ぃ谖址フ院闾枳鲎急浮C蠖ü忧慷怨竦衬诓壳榭龅牧私夂土担参泄蚕媲扇×返拐缘恼叽丛焯跫U馐保竦潮静扛蘸靡晒竦吃像窕睾希蠖阃兴鸥钗海媲诤铣锉腹竦匙橹5笔保诤系墓竦吃敝挥星裎鹨桓鋈恕�
此后,毛泽东一直挂念这件事情。九月,中央机关迁回上海办公,便委派他回湖南贯彻三大决议,指导湘区委筹备国民党湖南地方组织。为了便于开展工作,在国民党中央担任总务部副部长的共产党员林伯渠,还给了他一个中央党部筹备员的名义。
此前,湘区委接受他的建议,派何叔衡、夏曦、刘少奇和覃振、邱维震成立了筹备组。由于谭延辏示终裕险绞律踅簦ぷ髅挥型耆箍>旁拢钒芡斯愣质粕陨晕榷ㄏ吕础J眨蠖氐胶希婕赐年厣潭顺锝ê头⒄购瞎竦匙橹木咛宀街瑁旱谝徊阶橹ど持Р浚诙皆诔5隆⒑庋舻鹊亟ǚ种Р浚谡飧龌∩显俪闪⒑献苤Р俊6巳眨葱鸥诠阒莸牧植龋惚苏飧黾苹档碧毂恪白舛ǚ孔映闪⒊锉富兀孛艿模嘌叛鋈裰饕寮坝谢疃芰Φ娜巳氲场保⒔ㄒ槲蜗年匚锉钢魅巍T诿蠖闹傅枷拢鲁豕竦吵ど持Р砍闪ⅲ婧竽纭苍吹鹊胤植亢秃献苤Р恳蚕嗉坛闪ⅲ购显诖蟾锩逼诔晌竦匙橹罘⒋锏氖》葜弧�
这次回湘,毛泽东和杨开慧仍住长沙小吴门外的清水塘二十二号。开慧上有老母,下有孩子,负担很重,生活清苦。毛泽东回来后她格外高兴。他们的第二个孩子毛岸青也于十一月降生了。可是刚住了三个月,毛泽东就接到中共中央的通知,要他离湘赴上海。临行前,毛泽东强抑感情,作《贺新郎》相慰:
挥手从兹去。更那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诉。眼角眉梢都似恨,热泪欲零还住。知误会前番书语。过眼滔滔云共雾,算人间知己吾与汝。人有病,天知否?
今朝霜重东门路,照横塘半天残月,凄清如许。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凭割断愁丝恨缕。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像台风扫寰宇,重比翼,和云翥。
毛泽东到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