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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等了半晌,看我只是呆呆站着,轻叹道:〃若曦,不要想了,这些事情你无能为力的。〃我道:〃为什么责骂八爷?〃十三道:〃今日皇兄奉皇阿玛神牌升附太庙,在端门前设置的更衣帐房歇息时,因屋内一切都是新制,所以有些油气薰蒸。此事筹备是由工部负责,八哥恰好管工部事务,皇兄一时激怒,就训斥了八哥。〃
我默了半晌问:〃只是训斥吗?〃十三犹豫下道:〃还下旨命八哥及工部侍郎、郎中等跪太庙前一昼夜。〃我转身向养心殿行去,十三一把抓住我道:〃你想做什么?去求情?我能求的情都已求过,能说的话也全都说了。〃
我问:〃难道只能眼看着吗?〃十三叹道:〃今日求情的大臣都遭到训斥,我后来私下和皇兄说情,皇兄只是静听,我说了半晌,皇兄淡淡一句';旨意已下,断无出尔反尔的道理';,接着就再不愿谈及此事。你去求情难道就能比我更管用?〃
我道:〃总要试一试呀!〃十三道:〃我有话和你说。〃说着举步而行,行到无人处,他低头沉吟了半晌道:〃若曦,皇兄虽没册封你,只以宫女的名义留你在养心殿,可明眼人心中都明白你已是皇兄的人。当年我还担心过你不能全心全意对皇兄,可如今就我看,你对皇兄的情意绝不会比皇兄对你的少。既然如此,你就彻底放下八哥吧!〃
我问:〃若你我易地而处,同样的事情,你能做到视为陌路,不闻不问吗?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怎么能要求我?〃
十三道:〃我知道这很难,可如今形势在那里。以前还有层关系,八哥是你姐夫,可如今你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你若还心中老是记挂着八哥,一旦被皇兄知道你和八哥之间的事情,你这是在害他。〃
我凄苦一笑道:〃当年你还劝我可以直接将此事告知皇上,说什么';你也把四哥想得太小气了!佐鹰能包容敏敏,四哥就不能包容你?';〃十三一时怔怔,半晌后道:〃这是多少年前的话?你居然还记得!已经隔了十一年时间,期间发生了多少事情?我们都不是当时的我们;如今是皇兄,而非四哥!〃
我喃喃问:〃允祥,我该怎么办?〃十三长叹道:〃你若真为八哥好,就是放下。否则被皇兄察觉出蛛丝马迹,动了疑心,那皇兄迟早会知道的,到时皇兄只怕更恨八哥。〃
我弯身蹲在地上,双手捧着脸,为什么会这样?十三默然相陪,很久后幽幽道:〃人生一世,不过短短数十年,却悲苦多,欢乐少!无可奈何事竟十有**!〃我缓缓站起,和十三木然相视半晌,转身离去,只闻身后一声长长叹息。
第二十一章
我跪在佛像前,凝视着微微而笑的佛,你究竟懂什么?那些读去有理,却完全做不到偈语吗?
〃怎么今日突然拜起佛了?往日可从不烧香拜佛的。〃 胤禛在身后问,我头未回,垂目看着地面。胤禛上前添了三柱香,〃听太监说你在这里已经跪了两个多时辰,晚膳也没用。你膝盖可经不起这样,快起来吧!〃
他静静等了会,看我依旧低头跪着,没有任何反应,一面伸手拖我,一面道:〃心诚不在这些事情上,起来吧!〃我挣脱他的手,跪着未动。
他静立了会问:〃你都知道了?谁告诉你此事的?〃过了会,他又道:〃养心殿知道此事的人绝没有敢在你跟前传话的,想来只有十三弟拗不过你,告诉的你了。〃
我凝视着佛像问:〃胤禛,我没有读过佛经,所知不过是随耳听来的,可佛不总是教人放下吗?贪嗔恨怨皆为苦,弹指瞬间,刹那芳华,匆匆已是数十年,有什么非要念念不忘?〃
胤禛淡淡道:〃若离于色因,色则不可得;若当离于色,色因不可得。〃说完转身而出。
我膝盖宿疾已犯,针扎般的疼痛。九月深夜颇为清冷,想着八爷现在的年纪,和寒气逼人的石地,心下也是刺痛。他身体一向单薄,怎么禁受的住呢?
青铜烛台上燃烧着的粗根红烛照得室内通亮,烛油沿着青铜架滑落,未及多远就又凝固住,层层叠叠,鲜红一片,姿态狰狞,让这蜡烛的眼泪看着颇为触目惊心。
帘子猛地掀起,胤禛进来,抑着声音问:〃你打算跪一整夜吗?你这是陪他受难吗?〃我心里满是苦涩,如果不让我宣泄出来,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样?
胤禛道:〃朕命你起来!〃我扭头看向他,胤禛只穿着单衣,外面裹着披风,随意套着鞋,显是刚从床上过来。我问:〃你是用皇上的身份下旨吗?〃他道:〃是!朕命你起来!〃我向他磕了头道:〃奴婢遵旨!〃
起身时,膝盖酸麻疼痛,难以站立,身子一晃就要摔倒,他忙搀扶住我,我挣脱他,手扶着桌子静站了会,拖着腿蹒跚而去。只闻身后瓷器香炉落地的声音。
我立在窗前,静静凝视着夜色渐淡,星辰隐去,天慢慢转白,最终大亮。梅香在外低低叫道:〃姑姑!〃我扬声道:〃我想一个人待会,不要来打扰。〃门外细细簌簌几声后,又恢复了宁静。
太阳渐高,我无力地依靠在窗楞上,看着地面白花花一地的阳光问,我究竟该怎么办?我以后究竟该怎么办?
门被大力推了几下,却因里面栓着,没有打开。胤禛道:〃开门!〃我上前打开门,又一瘸一拐的蹭回窗边站着。胤禛盯着我冷声道:〃不让你跪,你就站。你还要不要自个的腿了?〃我头抵在窗楞上没有答话。
他静了会,淡淡道:〃朕已让他回府去了。〃说完,快步而去。我似喜似悲,佝着身子缓缓走到桌边,扶着桌沿坐下,膝盖一阵尖锐的疼痛,不禁低低呻吟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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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八爷罚跪后,胤禛就不理会我,我心中畏惧着将来结局,也只愿一人静静待着。因为膝盖疼痛,行动不便利,常常在屋中枯坐整日。
十月份西陲再起战火青海罗卜藏丹津叛乱,本已在十四爷手中稳定的青海,局势霎时大乱。胤禛命年羹尧任抚远大将军,驻西宁坐镇指挥平叛。国库本就不富裕,此时既要为西北战事提供粮草,又要面对各地灾荒,养心殿内常常众臣云集,语声不绝。
胤禛自登基以来,一直很少翻后宫诸妃的牌子,一般也就偶尔召一次年妃。可十月份居然连翻了三天年妃的牌子。对年羹尧,更是厚待,在年羹尧管辖的区域内,大小文武官员一律听从年羹尧的意见来任用。甚至其它地域官员的任用胤禛也频频征求年羹尧的意见。对年羹尧及其家人关怀备至,年羹尧的手腕、臂膀有疾及妻子得病,胤禛都再三垂询,赐赠药品。对年羹尧父亲遐龄在京情况、身体状况,胤禛也时常以手谕告知。外有大将军,内有宠妃,年氏一族在朝堂内权势鼎盛,就连十三都尽量回避和';年党';的任何大小冲突。
与之相反的是我,阿玛和弟弟们从颇有根基的西北调到人生地不熟的西南,从武职转为文职,领了份闲差混日。
胤禛翻年妃牌子的第一日,我就搬去和玉檀同住,看胤禛没有任何反应,索性就在以前住过的屋中安顿下来。玉檀帮我把屋子收拾好后,我看到的一瞬间眼泪立即涌出,';物是人非';原来就是这个意思。
玉檀忙道:〃姐姐,都是我不好。我本想着尽量按照姐姐以前的布置让姐姐住的舒适,却不料招姐姐伤心。我这就重新布置。〃我摇头道:〃不,我很喜欢。〃玉檀陪我静静坐着,半晌后道:〃我真希望永远都这样安安静静地生活。等到很老的时候,我们在桂花树下晒太阳。〃
在小院中住了十多日,玉檀几次提起话头想说皇上,都被我岔开,玉檀看我不想知道任何事情,遂乖巧地再不提起。
玉檀要轮班当值,承欢有功课要做,很多时候我经常一人独自待着。这几日天气干燥,太阳也还好,膝盖疼痛渐渐缓了下来。静极思动,常常独自散步。累了就找处地方坐着晒太阳。
〃象只懒猫一样,真是惬意。〃十三笑道。我睁眼看着十三微微而笑。十三一撩长袍坐在我身侧,展了展腰道:〃偷得浮生半日闲。〃我笑着又闭上了眼睛。
半晌后,闻得十三一声叹息,看他脸色有些郁郁,打趣道:〃难不成十三爷为失宠而担心?〃十三皱眉道:〃你也听那些鬼话?〃我笑说:〃我倒是不想听,可说的人太多了,直往耳朵里钻,不听也得听。〃十三无奈一笑,没有吭声。我问:〃你真和年羹尧不和吗?〃十三瞟了眼四周,淡淡道:〃是他与我不和。他一直跟随皇兄,今日所享恩宠都是自己辛苦挣来的。我却是闲待十年,出来后一切垂手而得,他不服气也正常。〃
我嘻嘻笑看着他,十三笑骂道:〃你对自个家的事情倒好似不上心呀?〃我敛了笑意道:〃我倒觉得阿玛和弟弟这样挺好,阿玛年纪已大,清清闲闲养老有什么不好?远离京城,手中无权,不做事也就不会做错事,即使有人想寻嫌隙也难!年大将军喜欢占尽上风就让他去占吧!〃十三嘴角噙着丝浅笑道:〃若曦,你总是不会让我失望,难得你一眼就明白皇兄的苦心。〃摇头叹了口气,又道:〃月满则亏,盛极则衰。若高到不能再高,就只能往下走了。〃我满脸赞佩地看着十三。我是知道结局,所以清醒,可他居然这么早就预料到了年羹尧的将来。怡亲王能一直深受雍正倚重,固然有从小的兄弟情份,但和他一直的清醒谨慎、敏锐的政治头脑也分不开。
十三掩脸笑说:〃别用这种目光看我,皇兄看到会嫉妒的。〃我嘴角的笑立即变的有些苦涩。十三叹道:〃你们这场气要斗到什么时候?〃我道:〃我没有气,我只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也许我本就适合一个人静静呆着。〃十三叹道:〃若曦!你怎么如此倔犟?我一再劝你,你却一意孤行。〃
我问:〃你是来说情的吗?让我去求他原谅?〃十三道:〃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你没有做错,皇兄也没有做错,你们各有各的立场。我只是……唉!我不知道!〃十三长叹口气,收了声。
默了半晌后,他道:〃皇兄从不提起你,也没有任何人敢提起你。可这么多日,眉头却从没舒展过,一丝笑意也无。以前朝事再忙再累,下朝向养心殿行去时,他总是心情份外的放松,如今面色却无一点暖意。御前服侍的人提心吊胆,都以为是为了西北战事。却不知那不过只是一半因由。〃
我和十三都静静坐着,他眼光投向远方,彷佛看着某个想象中的江南水乡,喃喃道:〃我们中间隔着人命鲜血的无可奈何,你们之间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相守呢?世事已够凄苦,为何让自己仅有的感情也如此痛苦?〃他侧头看向我道:〃若曦,放手一些,让自己幸福吧!〃
我起身缓缓站起,十三看我弯身揉了下膝盖,忙立起问:〃又疼了吗?〃我摇摇头道:〃没什么。〃他脸上闪过几丝黯然道:〃承欢以后若不孝顺你,我一定饶不了她。〃我笑道:〃放心!晚上玉檀帮我敷腿时,承欢总是在一旁相陪,与我说笑,替我解闷。真正是';承欢膝下';。〃
十三放慢步子,陪我缓行而回。临别时,他看着我欲言又止,终是轻叹口气转身离去。
刚用过晚膳不久,高无庸匆匆而来,行礼道:〃万岁爷命我接姑姑回去。〃我手捧茶未动,道:〃我住在这里挺好的。〃 高无庸跪下求道:〃姑姑就全当是可怜奴才,随奴才回去吧!〃说着频频磕头。我忙从椅上起来,侧身让开道:〃你快起来吧!我可受不起,我随你走一趟。〃他一面起身,一面喜道:〃知道姑姑怜惜我们这些奴才。〃
我率先出门。高无庸赶忙快跑几步,捡起地上灯笼,在前引路,到了我屋门口,低声道:〃万岁爷在里面呢!〃说着侧身让到一旁立着。
我静静站了会,推门而入。身着便袍,侧倚在榻上翻书的胤禛搁下书凝视着我。我们彼此对视了半晌,我只觉眼眶发酸,忙撇过头。他走到我面前,伸手揽我,我打开他的手,自顾走到榻旁坐下。
胤禛走回榻旁挨着我坐下,〃还说没有生气?〃我侧头盯着山水屏风道:〃十三爷又把我卖了!〃 胤禛低声笑道:〃他夹在我们中间也很难做,我不也被他卖了?〃说着搂着我,头搭在我肩上,在耳边轻声说:〃就算有气,这么多日也该消了吧?〃
我挣了几下,未挣脱,想着十三的感叹';为何你们不能相守?';,几丝怨气散去,只余满腹伤悲。胤禛看我任由他抱着,不言不动,问:〃还生气吗?〃我道:〃是我生气还是你生气?可是你先不和我说话的,见着了和没见着一样。〃
胤禛默了会道:〃事情已过去,就不提了。〃我默默无语,身子却缓缓靠到了他怀里。他一笑俯头来吻我,我下意识地侧脸避开。他微一愣,直起身子,轻抚着我脸颊道:〃心里还是不痛快。〃我从他怀里坐起,随手拿了软枕,侧身躺下合目而睡。
胤禛替我脱了鞋子,又拿了薄毯盖上,一面道:〃现在天气凉,就这么合衣而卧,仔细着凉了!你的万千心思好歹多花些在自己身子上,也不用我这么伤神。〃说完,吹熄灯,推了推我,让我挪些枕头给他,他也躺了下来。
两人静静躺了会,他伸手搂着我,摸索着去解盘扣,一面道:〃你就不想我吗?我可是一直想着你。〃我推开他的手道:〃想要就去找……〃心下难受,挪了挪身子,远远避开他,也不要枕头,静静趴着。黑暗中,平日的强颜欢笑全部摘下,眼泪一颗颗滑落。
胤禛强把我抱回枕头上,摸索着替我擦拭着眼泪。我伸手抱着他,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他由着我哭了半晌方哄道:〃好了,再哭就要伤身子了。〃我依旧眼泪不停地落。他叹道:〃好若儿,好曦儿,听话,不哭了。〃
他看我仍只是落泪,无奈地道:〃我第一次哄人,却好似越哄越伤心。这样吧!你若不哭了,我就做你求了很多次我却一直没有答应的事情。〃我呜咽道:〃谁稀罕?〃
他静了会,清了清嗓子,低声唱起曲子,
〃……名余曰正则兮 字余曰灵均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 又重之以修
能扈江离与辟芷兮 纫秋兰以为佩
汨余若将不及兮 恐年岁之不吾与
朝搴阰之木兰兮 夕揽洲之宿莽
日月忽其不淹兮 春与秋其代序
惟草木之零落兮 恐美人之迟暮
不抚壮而弃秽兮 何不改乎此度
乘骐骥以驰骋兮 来吾道夫先路……〃
我收了眼泪,头贴在他下巴上,仔细听着。
他忽地收声停住,我问:〃怎么不唱了?〃他道:〃我唱的好听吗?〃我抿嘴笑而不语。他搡了下我道:〃快说实话。〃我撑着头,半支着身子,看着他道:〃你以后如果憎恶哪个大臣,一时又找不到方法整治他,就把他叫来听你唱歌。〃他楞了一下,轻拧了我一把,哈哈笑道:〃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我看你听的专注,还以为多年未唱,比以前唱的好了!既不好,你怎么不捂耳朵,反倒听的入神呢?〃我缓缓道:〃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唯夫党人之偷乐兮,路幽昧以险隘。岂余身之惮殃兮,恐皇舆之败绩。〃
想着他最近刚颁旨废除贱籍。贱籍就是不属士、农、工、商的';贱民';,世代相传,不得改变。他们不能读书科举,也不能做官。主要有浙江惰民、陕西乐户、北京乐户、广东疍户等。在绍兴的惰民,相传是宋、元罪人后代。他们男的从事捕蛙、卖汤;女的做媒婆、卖珠,兼带卖淫,人皆贱之。陕西乐户是明燕王朱棣起兵推翻其侄建文帝政权后,将坚决拥护建文帝官员的妻女,罚入教坊司,充当官妓,陪酒卖淫,受尽凌辱。安徽的伴当、世仆,其地位比乐户、惰民更为悲惨。如果村里有两姓,此姓全都是彼姓的伴当、世仆,有如奴隶,稍有不合,人人都可捶楚。广东沿海、沿江一代,有疍户,以船为家,捕鱼为业,生活漂泊不定,不得上岸居住。这些人子子孙孙的悲惨命运在胤禛手里得以终结,他下旨除贱籍,开豁为民,将这些曾经的';贱民';编入正户。沿袭几百年的恶劣传统在他手里画上了句号。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只从皇帝的角度讲,胤禛绝对是一个关心民间疾苦,实心为百姓做事的好皇帝!
黑暗中,只看到他眼睛定定凝视着我,半晌后他道:〃你不是最不耐烦读这些';兮。乎、之';的吗?怎么竟把拗口难懂的《离骚》背下来了?〃我凝视着他,柔声说:〃你那么喜欢木兰,送的簪子,坠子都琢磨成木兰,我总会纳闷你为何如此喜欢呀?〃他问:〃什么时候背下的?〃我咬唇笑道:〃不告诉你!告诉你,你就该得意了。〃
他拿起我的手轻吻了下,握住道:〃我就知道你会懂的。〃两人默默相视,我心中柔情涌动,缓缓低头极其温柔地吻在了他唇上。唇齿相交,缠绵不分。他喜悦地低叹一声,欲翻身压我,我身子贴上去,按住他,轻咬着他耳垂道:〃这次我来!〃说着,轻轻替他解开衣衫,顺着脖子一路轻吻下去,手缓缓探入他下身,他身子一紧,喃喃道:〃若曦,有你是我之幸,上天待我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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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捧茶进去时,胤禛和十三正在看地图。十三看是我,睨了眼仍俯头凝视着地图的胤禛,向我暖暖一笑。我瞪了他一眼,把茶轻轻搁在桌上。
胤禛随手端起茶,抬头欲对十三说话,看是我,嘴角逸出丝笑,凝视着我,抿了口茶。昨夜之事忽地映入脑海,我脸微烫,避开他的视线,把十三的茶搁在十三面前。
胤禛搁下茶,一面揉着右肩膀,一面道:〃说来说去还是银子,别的事情都可以先搁一下,粮草绝对不能耽搁。〃十三点头说是,看着胤禛的右肩膀道:〃臣弟看皇兄今日早朝时就一直在揉肩膀,可是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