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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我刚想说什么马上又把话咽了回去,我换了一个话题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吴荣福摇了摇头。
我说:“你知道这种事儿到最后也不能把薛树波怎么的,但这么一整他之后,薛树波肯定得对我们经侦大队另眼相看了,到时候,我们要是找他贷款什么的肯定就是小事一桩了!你说我们也不搞买卖,我们贷款有什么用呢,我们叶队就寻思你是干工程的,可能你能用得上!”
吴荣福兴奋起来:“我太能用得上了。我跟你讲,你们真要帮我把贷款弄下来,我得好好谢谢你们!”
“谢不谢都是后话,现在我们想知道的是这个薛树波到底有什么事儿。”
吴荣福说:“他的事儿多了。比如皇冠夜总会,起初,他给皇冠夜总会贷款三百万,当时他得到回扣就有五十万。这个夜总会买一个楼花了不到一百万,他们又花了不到八十万装修,最后找关系进行评估,估价达到七百万,结果最后夜总会的老板不仅不用还贷款,银行还得给皇冠夜总会找钱……”
吴荣福叹了一口气:“他们挣钱太容易了,哪像我这么难啊!”
“你不也没少挣吗?”
“现在的买卖多难干啊,看着好像是挣钱,其实,根本就挣不了几个钱。前两天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小姑娘,我那个房子卖给她连成本都合不上,你说,我要是不偷点税,我挣鸡巴毛去!”
我真想问问彭雨是通过什么关系买的房子,但我怕吴荣福把我问的情况再告诉彭雨。
吴荣福继续发着牢骚:“我挣这么两个钱算什么呀,你看看他们,人家是把贷出的款就当利润了,他们开买卖根本不在乎是赔了还是赚了!”
“那他们开买卖干什么?”
“老弟,这个你比我清楚呀,我干买卖是为了挣钱,他们干买卖是为了花钱。他们钱来得太容易了,如果就这么花,他们还怕检察院查他们,怎么办呢,他们就弄个买卖干吧!我告诉你,他们的买卖根本就不赚钱,都是在那儿摆样子!”
“你能不能说出一些具体的。”
“具体能说出什么呢,这些事儿,人家能和咱们说吗?但这些都是明摆着的!”
经过我再三劝导,吴荣福总算说出了一件重要的证据。他曾经让殷淑艳给薛树波送过一笔现金。
2
尊敬的公安局领导:
我现在向你们反映我们党内的一个败类,他就是工商银行副行长薛树波。
这是一个生活腐化堕落的人,这些年,他利用手中的职权,为自己大捞好处。他为皇冠夜总会贷款三百万,他得到回扣五十万。皇冠夜总会得到贷款后,买楼和装修花了不到一百八十万。等到贷款期限到了之后,夜总会以没有钱还银行,要求银行收回抵押的这个房产。在这个过程中,薛树波勾结有关人员将这栋不超过一百八十万的夜总会高价评估达到七百万,最后夜总会不仅不用还贷款,银行又返给了夜总会巨额差额款。
为此,薛树波得到了大笔好处。他利用这些钱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他天天要有女人,林河县卖淫的小姐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
这样一个腐败分子,我希望你们公安机关要伸出正义之手,尽快把他抓起来对他审判,给人民一个公正的交代。
一个正直的共产党员
叶建林看了我写的举报信不太满意,他说:“你得把他非法贷款的罪名写进去。”
我说:“非法贷款这个罪名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这样要是写的话,碰到懂法律的就知道是咱们写的了!”
叶建林说:“这么的吧,这个举报信先放我这儿,我抽时间再改改!你这里说他生活腐化问题,不提也行。说他腐化,你有证据吗?”
“当然有了,他在帝豪洗浴中心,可以随便干小姐。”
接着我把婷婷曾经和我说的事儿全部告诉了叶建林。叶建林说:
“那个婷婷你要是让他勾引薛树波,她能不能干?”
“不知道。”
“咱们最好在这方面抓他点把柄。我跟你说,我现在心里也没底儿。要是万一整不住他,咱们也真是太丢人了。你想想办法,最好在这方面整出点证据。”
“好吧,我去做做工作!”
3
为了不让别人注意,我打电话把婷婷叫了出来。婷婷穿着鲜艳的短裙十分惹眼地穿过街道,向我的车走来。我向四周巡视着,我可不希望有熟人见到婷婷上了我的车。
尽管和婷婷已经很熟悉了,但这种事情我还是不太好意思开口,所以说这件事儿时,我把问题说得有点复杂,好像把勾引薛树波当成了一件很神圣的事情。婷婷完全明白我的意思后笑道:
“我知道,你就是想抓点薛树波的把柄,是不是?”
我说:“就是这个意思。”
“没问题。”
我从包里拿出一台小型录音机,婷婷问:“干什么?”
我说:“我想把你和薛树波都录下来,行不行?”
婷婷犹豫着,我说:“这个薛树波太恨人了,我想好好收拾收拾他。你放心吧,我不会把磁带当做证据的。”
婷婷忽然问:“苏哥,你是不是因为我才想整他的!”
面对着婷婷的目光我不知说什么好,这种沉默似乎更让婷婷相信,我是为了她才这么做的。
婷婷见我不吱声就说:“那你教教我怎么用它吧!”
我说:“这很简单。”
我告诉她我的手机号,我把自己的手机用导线连在了那个小录音机上,我用耳机监听。我告诉婷婷:“你们在干的时候,趁他不注意,你把手机打开放在床头就行了。他一般不会注意的。”
婷婷说:“这么简单?”她好奇地摆弄着录音机:“能录清楚吗?”
“这个录音机可以把声音进行放大。”
“咱们试试呗!”
我当场试了一下,效果果然不错。婷婷说:“我明白了,到时候,我偷着用手机打你的电话号码是不是?”
“你真聪明。”[WWW。WΓsHU。]
“这还叫聪明啊!”
我对婷婷说:“你别有什么担心,不会对你造成什么损害的。另外,不会让你白整的!”
“无所谓,我跟你说,苏哥,也就是你,换一个人我说什么也不答应的,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就没法儿干了。”
“我知道,我知道。”
婷婷看着我的眼睛说:“我知道你苏哥不会坑我。”
“我怎么能坑你呢!”
我把婷婷送了回去,我开着车茫然地在街道上穿行着,我心里有点乱,至于为什么乱,我也不知道。
下午大约三点多钟,我接到了婷婷的电话。她告诉我,薛树波来了,让我准备好录音。我把导线安好,把录音机处在待录的状态下。
等待时,我忽然感到不安,要是薛树波看到床头上有打开的手机,怎么办?
我开车来到了帝豪洗浴中心。在路上,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婷婷的号码,我接通手机后,迅速地按下了录音键。
我摘下耳机,看着录音机里的磁带慢慢地转动着。
4
叶建林带着我来到了谢洪的办公室,把有关情况做了汇报。谢洪很兴奋,他了解完我们所掌握的证据之后,说:“现在动薛树波是不是早点?”
叶建林说:“这些日子我们一直在暗中调查薛树波,如果时间久了,他会有所察觉的。”
谢洪说:“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大大方方地把这个案子给我拿下。”
说着,谢洪在那封“举报信”上签下了批示:
请经侦大队立案侦查,如属实,要一查到底。
谢洪
5
会议室里很沉闷,全体侦察员坐在各个角落里,几乎都在抽着香烟。叶建林首先讲了这个阶段的工作情况,表扬了段守新等干警,叶建林说话时,我见到段守新还抿着嘴笑。
叶建林说完之后突然话题一转说道:“今天我们经侦大队根据上级领导的指示,要采取一个重大行动,为了行动保密,我们要采取一些措施。”
叶建林看了看表:“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准单独行动,在我们行动结束之前,我们在座的所有的人都不准和外界联系。”
大家相互望着,谁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
“现在大家就在会议室打电话和家里说一声,打完之后全体干警把手机、传呼机一律交到苏岩这儿来。”
很多人露出了疑惑的目光,经侦这个地方,搞案子历来稀里糊涂,很少像这样正规。段守新马上问:
“叶队,晚上我们也不能回家吧?”
“对。”
“什么案子,这么神秘?”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叶建林始终不做任何解释。
一些打完电话的干警把传呼机和手机交给了我,我事先准备了一个大方便袋,我把这些东西都放在方便袋里。段守新最后把手机和传呼机交给我。他小声对我说:
“要是有人传我,你帮着给看着点。”
“没问题,你放心吧!”
副队长翟贵明坐在那儿没怎么出声,今天的行动,叶建林事先已经告诉他了,但他知道得不怎么确切。他的手机和传呼机没有交。当然了,我也不可能向他要。其实,这么做也仅仅是一种措施,给参战的干警一个警示。说句良心话,真要是有谁想向外面通风报信的话,任何手段都无济于事。
一切准备就绪后,叶建林对我说:“开始行动吧!”
我们出发时,我的车在前面,其他的车都紧紧地跟着我。
到现在除了几个人知道之外,队里的其他人仍然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以及准备去抓谁。
在车上我和潘凯通了一个电话,潘凯没有参加早会。他早早就来监视薛树波了。他告诉我,薛树波正在办公室呢。我把情况及时向叶建林做了汇报。叶建林没有来,他稳稳当当地坐在办公室里等着我们把人带回去。
把薛树波这样的人带回去根本用不了这么多的人,起初我和叶建林准备把他秘密地带回去,后来一想把薛树波这样的人带回去,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既然这样,索性不如公开地大大方方地带他回去。
快到工商银行时,我打开警车上的警灯,很快我发现后面的警车也打开了警灯。但我没有拉响警报器,我觉得那样也太张扬了。
五辆闪着红色光环的警车整齐地停在银行的门前,很多人伸着脖子瞅。潘凯在门口向我示意了一下,随后,我们大约七八个人跟着潘凯走进了薛树波的单位。
我们这些人全部穿着警服,警卫愣愣地看着我们,杨远向他出示了一下工作证,警卫也闹不清我们是怎么回事。我们径直走了进去。我让翟贵明走在最前面,他的脸上还充满了威严。
走廊里的职员一个个惊异地瞅着我们,杨远好像还认识其中的一个人,那个人小声地说:
“杨……哥!”
杨远向他摆了一下手,什么也没说。这种举止弄得走廊里的气氛也跟着紧张起来。
来到薛树波办公室的门前,我敲了敲门就走了进去。薛树波坐在办公桌跟前正拿着电话,我估计,他大概知道外面已经来了一帮警察。
薛树波的办公室是我有生以来见到的最好的办公室。扑入跟里的全是豪华和气派,我心里想,这个薛树波也真是傻逼透顶。我能感觉出,任何一位比他大的领导走进他的办公室都会感到不舒服的。
我们进屋后,马上把门关了起来,这种架势弄得薛树波有点口吃:
“怎……怎么了……你们有什么事儿?”
我严肃地看着薛树渡并向他介绍道:
“这是翟大队长!”
翟贵明冷静地说:
“薛树波,我们今天按照国家有关法律依法对你传唤,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跟我们回去。”
薛树波惊恐地说:“我……我……怎么了?”
我说:“没怎么的!你跟我们回去,我们想了解一些情况。”
杨远有意无意地摆弄着手铐,薛树波更加紧张了。
“我……我非得去吗?”
“你要是不去的话,我们就得采取强制措施了!”
薛树波走到桌子前想要打电话,我走到他的跟前,与此同时,杨远和另外一名干警也走到了他的身后,我估计现在薛树波的心跳肯定得过速。
我对薛树波说:“我们今天是和检察院联合行动,你们的一把手已经抓起来了,你别紧张,这件事儿和你没什么关系。传你去就是想了解点情况,一会儿你就能回来。”
薛树波似乎相信了我,他说:“好好好,我跟你们走。”
薛树波被我们带走了。
走廊里站着很多的人,这些人愣愣地看着我们,但没有一个人过来问是怎么回事。
薛树波上车后,从屋子里跟着出来的人群围着我们的车,不断地向里面瞅着。
我拉响了警笛,刺耳的尖叫声呜叫起来,其他的警车也响起了警笛。在这种此起彼伏的声音里,人们自动地让开了一条路。
我们的车在县里的公路上飞快地奔驰着,前面的车不断地躲闪着我们。在交通路口,交警也主动为我们疏通道路,我们的车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公安局。
6
薛树波刚刚被带进审讯室,各种关于薛树波的电话也跟着进来了。我估计用不了五分钟,说情的人就能排成队。
参加审讯的干警被分成了四班,准备对薛树波轮流审讯。每隔两个小时侦察员就换班休息,但薛树波不能休息,他必须回答侦察员的提问。
这是很折磨人的,在这之后的十二个小时里,薛树波必须精神饱满地对付我们一班又一班的审讯。
审讯的内容主要是让他谈清皇冠夜总会贷款的事情,围绕这个问题不断地重复地让他做出回答。只要他在两次回答中说得不一样,侦察员就会抓住不放使劲抠他。
第一班主审是潘凯:
“老薛,今天你可能也看出了,我们把你弄来有点特别,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当然了,我们也希望你和我们好好配合把我们问的事情谈清楚。”
薛树波显得很委屈:“你们这样把我带来,我究竟怎么了?”
“怎么了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薛树波为自己辩解,说了很多激动的话语。潘凯知道自己要审讯两个小时,他一点也不着急。
我坐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出去了。刚出来,段守新找到我,他想看看自己的传呼上有什么内容。我说:“都让叶队给锁起来了,要不你和叶队说说。”
段守新有点不相信,但他无可奈何地说:“那就算了!一会儿,你找机会给我看看。”
看他这个样子,我心里软了,我对他说:
“我教你一招,你通过传呼台可以直接去查询。”说着我就把查询的具体方法告诉了他。段守新很高兴,他不断地说:
“谢谢,谢谢!”
闲着没事儿,我来到叶建林的办公室。叶建林正在打电话,不用问,肯定是关于薛树波的电话。叶建林刚刚放下电话,皇冠大酒店经理孙俊敲门走了进来。
“孙总,请坐请坐。”
我打完招呼后要走,叶建林使了一个眼色,我明白这是让我留下来。毫无疑问,孙俊是为薛树波的事儿来的,叶建林让我留下来是为了一起欺骗孙俊。
叶建林问孙俊:“你和薛树≮更多好书请访问:。 ≯波很熟吗?”
叶建林明知故问,因为举报信上所说的内容就是揭发皇冠夜总会的。
孙俊撒谎道:“我跟他没关系,我贷款根本用不着他,是别人让我来的,现在都知道我和你们经侦关系好!”
叶建林对我说:“你把举报信给孙总看看!”
我故意犹豫着:“叶队,这好吗?”
“没事儿,孙总不是外人。”
我还在犹豫着:“上面有领导批示。”
叶建林有点不耐烦,其实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说:“孙总和咱们谢局长很熟。”
我拿出那张举报信递给叶建林,叶建林给孙俊晃了一下,接着把举报信放在桌子上让孙俊看,我心里一动,孙俊要是看的话,就等于把内容泄露了。
我站起来,扫了一眼,我心里笑了。叶建林早就把举报信叠出印儿了,他让孙俊看的部分仅仅是局长谢洪的批示。孙俊看完之后说:
“这事儿不小吧!”
“也没什么大事儿,你告诉让你来的人,今天就能让薛树波回去。”
“他能回去吗?”
“差不多。”叶建林说得很肯定。
“那好吧,那我先回去了。中午到我那儿去吧!”
叶建林摆了一下手说:“再说吧!”
孙俊刚走不一会儿,副局长丘贵平就走了进来。平时丘贵平有事儿的话,都是让叶建林到他的办公室,这次没想到他亲自来了。
叶建林见到丘贵平进来,他顺手一推,把桌子上的一堆报纸盖在了举报信上。
我站了起来和丘贵平打了一个招呼就走了出去。我来到了审讯室。潘凯的情绪上来了:
“薛树波,我今天对你够可以了,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薛树波见我进来,看着我解释道:“确实就是这么回事儿,贷款的事儿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皇冠夜总会,他们得提出申请,具体的事儿都是我们单位的信贷员办的。”接着薛树波就把他们内部复杂的程序一条一条地说出来,我一听脑袋就大,这些说法听起来确实一点毛病都没有,但我明白在这些貌似公正的程序中,肯定隐藏着无法无天的黑手。
在薛树波滔滔不绝地讲述时,叶建林打电话让我过去,我来到了叶建林的办公室。
一进屋,叶建林问我:
“你把举报信放在哪儿了?”
“哪封?”我看着叶建林的眼睛。
“有领导批示的那封。”
“好象是在卷里,我去找找。”
丘贵平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也只是来问问。薛树波我们个人关系不错,你们给照顾照顾就行。”
“这您就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让他受一点委屈的。”
我对叶建林汇报道:“刚才我进去了一趟,我看潘凯该问的也都全问了,薛树波的态度也很好,不行你一会儿请示请示,就先让薛树波回去得了。”
叶建林说:“你们再简单问问,怎么也得把笔录做出来啊,要不咱们也显得太不重视了。”
“那好吧!”说完,我走了出去。
丘贵平在叶建林的办公室又呆了一会儿就走了。叶建林出来后走到我的办公室,他躺在床上,我给他找来两本书,对他说:
“我给你把门锁上吧!”
叶建林点了点头笑道:“知我者,苏岩也!”
锁好门,我来到了会议室。没有参加审讯的侦察员一律都呆在会议室,这些人平时难得在一起,屋子里乱糟糟的,我进来问:
“弟兄们,中午想吃什么?”
“海鲜。”
我笑道:“海鲜恐怕是不行,大家中午一人一碗鲍鱼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