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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罐,俊眉轻蹙,冷声道:“收走。”
百里匡吉抿抿唇,讪讪地将这些膏药罐子收了起来。
而后,百里玄摸出乾坤袋,从里面掏出一盏拳头大小的银色灯笼,灯笼呈八面角形,小巧精致,而这银色的灯笼,并非是用纸糊的,是用一种特殊的树皮制作,灯笼八面上绘着红色的符文。
“搜魂灯?”
百里匡吉见百里玄拿出搜魂灯,说道:“三师兄,你当真要替白莫那厮除掉给他留下魂印的那只鬼?”
闻言,百里玄并未言语,只是抬起眼眸,轻轻地扫了他一眼,百里匡吉便不再多言。
从“洛城第一楼”出来后,白莫看着挺着小肚子,怀抱旺财慢悠悠地走路的落骨,摸出怀中那只大红色绣着荷花的钱袋,在手中轻轻掂了掂。
百里匡吉这厮,虽然审美低俗恶趣了些,但私房钱当真是不少,还有十几张大额银票,即使天天带着落骨进出这样的食府,也能浪荡半年有余。
抬头望了望天,黄昏已过,日头早已西沉,仅留了大片红霞晕染了天空,此刻大街上早已无一行人,空荡荡,十分萧索,与白日里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突然,昨儿听到的那阵奇怪的箫声复又响起,一抹红色飞快从对街上的房顶一跃而过,往西边的方向而去。
想起自己身上的魂印,白莫眸底微烁,昨儿那王月芝被他整了个半残不残,但却被那神秘的吹箫人所救,那王月芝给她留下魂印,必然会再次找上他,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他先找上门去,看看这吹箫的到底何人,有何目的,为何要找上他。
于是乎,白莫拉过落骨的手,朝西郊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路跟着红影,翻出了城墙,到了西郊之后,黑夜已全然而至,倒是月色皎洁,可照亮周遭物事。
而那道红影钻进那片红树林,早已不知所踪,白莫放开落骨的手,从乾坤袋中摸出搜魂符,刚准备念决,一只银色的灯笼突然自他身后飞过,往前飞去,而两道熟悉的身影追随着灯笼,冲进树林。
洛阳县的西郊这片红树林,平日里从未有人前去,因为,那树林深处,是一片乱葬岗。
所葬的人,并非洛阳县的人,是曾经镇守洛城的大将军,陆战元本人与他的家人和三千亲兵,五年前,豫国三皇子起兵造反,战败,一干臣党全部赐死,而追随三皇子的陆战元,被逼至洛阳县西郊的红树林之后,全部自杀于红树林之内。
没错,是自杀,而非是皇帝派去的追兵所剿。
虽说人界是人族,妖族,魔族共存,而妖族早已被驱逐至北荒一带,魔族穷居黑水,但修仙门派仅护人族不被鬼祟所残害,对于诸国之间的战争与内斗,他们不会干涉。
望着追随搜魂灯而去的两道背影,白莫轻嗤一声,传扶苏一派两袖清风作风雅正,没想到居然也是表面做派,做一只搜魂灯,多贵啊,可抵得上他一大把搜魂符了。
“诶诶诶!你两兄弟作甚跑如此之快呐!等等我们啊!”白莫对着消失在红树林的两道背影喊道,随后,拉着落骨,亦是跟了上去。
进入红树林后,白莫停下脚步,望着苍茫寂静的红树林,脑壳有些方了,道:“这两兄弟跑得可真是快。”
落骨侧头望向白莫,说道:“莫哥哥可是想寻他们?如若你想寻他们,我可以寻到。”
闻言,白莫松开落骨的手,看向她问道:“你怎地能寻他们?”
微微眨了眨眼,落骨凑着鼻子,嗅了嗅,回道:“我可以顺着他们留下的味道寻过去。”
听落骨如此说,白莫想起初次遇见那天,落骨就曾说过,她是闻着他的味儿寻到了他,这丫头的鼻子,当真比狗还灵,轻声说道:“行,那你带我前去找他们。”
于是乎,落骨循着百里玄与百里匡吉的味道,朝红树林深处走去。
往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白莫终于瞧见了那只银白色的搜魂灯,还有那一白一青两道身影。
走到百里玄身后,白莫伸手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怎地?堂堂扶苏一派最得意的弟子,居然把区区一只鬼祟给跟丢了?”
然而,百里玄并不理会白莫,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
白莫见他居然反常不与自己掐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一看,震惊之下,手中握着的沉木剑“哐啷”一声跌落在地。
第22章 悬首尸林()
搜魂灯发出的光,并不算强,但在皎洁苍白的月光加持下,红树林里的一切事物皆能看得清清楚楚。
而就在他们不远处,一大片红树林树干之下,吊着一颗颗少女头颅,或是一颗树下吊了一颗头颅,亦或是一颗树下吊了两三颗头颅,百里玄操控着搜魂灯往里转了了一遭,附近树干之下,一大片红树林下皆吊了数不清的少女头颅,估略算计,至少有几百颗,再往深处走一点,还不知有多少。
悬首尸林。
洛阳县失踪的少女,不过才十几人,那这片红树林,更多被害少女,又是哪里人?
瞧这些被悬挂于红树下的少女头颅,双目睁大,却表情安详,像是生前泰然自若地看着对方把自己头给割下来,毫无一丝痛苦。
忽而,一阵微风袭来,夹裹着着尸体的腐臭味儿,白莫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差点没吐出来。
一旁的百里匡吉见白莫满脸菜色欲呕的模样,鄙夷道:“怎地,我们艺高人胆大的白莫大修士,这么点阵仗就受不了了?”
白莫强压下作呕的感觉,弯腰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啪地一声击在百里匡吉左腰上。
在此之前,百里匡吉早已封了自己的嗅觉,现下被白莫一颗石子暗算解开,鼻孔瞬间被腐臭味儿给灌溉,往后退了几步,“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一旁的百里玄轻轻瞥了眼白莫,冷声道:“这不是你们能应付的局面了,扶苏的辖地,扶苏自会解决,你们现在可离开此地。”
“嘁!”
白莫望着这人头树林,眼角微挑,说道:“你能看出来这是甚吗?”
说着,他伸手点向自己左腰一侧,想先封住自己的嗅觉,谁知一指下去,居然没用,微微侧头,对着百里玄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这百里玄真是睚眦必报。
“炼魂阵。”百里玄轻声说道。
一边吐得整个胃都快翻出来的百里匡吉,从怀中摸出两颗吃剩的花生粒,左右塞进鼻孔后,才向这边走来。
封嗅觉,三个时辰,仅可封一次。
走到百里玄身边,百里匡吉因用花生粒堵住了鼻孔,瓮声瓮气地说道:“三师兄,这设炼魂阵的人,到底想要作甚?”
一旁的白莫使劲儿嗅了几口空气中的腐臭味儿,让自己习惯之后,插言道:“百里匡吉,你们扶苏都不教捉鬼术的吗?这炼魂阵很明显是炼魂,至于炼魂用来作甚,当然是用来组建鬼军,只是,这既然要组建鬼军,也应当挑男的才好,这挑些姑娘,即使炼就了鬼军,那力量比起男鬼军,可是要大打折扣的。”
百里玄收回搜魂灯,轻举于手上,目光深沉,半晌,才道:“也许,这些女魂,并非用于炼魂。”
“并非用于炼魂,那搞这些阵仗作甚?”白莫此刻也是不解。
“对了!”一旁的百里匡吉突然想到了甚,说道:“三师兄,我之前路过天桥,听洛阳县的说书人说了件事儿,说是五年前,豫国三皇子叛乱,曾经镇守洛城的大将军,陆战元带着他的家人和三千亲兵,被逼至洛阳县西郊的红树林之后,全部自杀于红树林之内,会不会正是这片红树林?”
三千多人自杀于红树林内?
思及方才百里玄所言,白莫心里猛然想起他未说出后半句话。
这些女魂,并非用于炼魂,头颅用于布阵,魂魄用于养鬼。
若要养三千鬼魂,恐怕不是几百个少女便够的。
百里玄薄唇轻抿,狭长的眸子情愫不明,他微微瞥了眼白莫,说道:“现下你可知晓此地如何凶险非常?”
“嗯。。。。。”
白莫轻轻点点头,既然是扶苏的辖地,这极凶之地,扶苏自己会解决,连带那只给他留下魂印的王月芝,他们也会清理干净的,他还是不要给人家添乱了才好。
于是,白莫虚虚地朝百里玄拱手道:“那小哥我就先走一步了,你们各自安好。”
话落,白莫便要转身去拉落骨。
谁知,突然一道红影从他们身边飞速闪过,落骨整个人被这道红影掳走,怀中的旺财“嘭”地一声跌落在地,“嗷嗷嗷”朝着那道红影狂吠。
“落骨!”
白莫见落骨被掳走,抬腿便要追,却被百里玄一把拉住。
“放开!”白莫红着双眼朝着百里玄怒吼道。
那道红影,不是王月芝还能是谁!然敢当着扶苏两大高手掳走落骨,想也知晓里边必定有更厉害之人,亦或者。。。鬼。
比魑魅更加厉害的,便是魍魉。
魍魉也可称之为鬼王。
虽然与落骨相识不过三天,但她听话乖顺,甚至为他两度暴打百里匡吉,更重要的是,那王月芝目标很明显是他,他绝不可能让落骨因他的原由置于险境。
“你这样贸然进去,当心中了圈套。”百里玄轻声说道。
“与你何干?放开我!”
白莫用力甩开百里玄的手,方才跑出去不足十步,一条白色的绫带飞了过来,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脚下一个不稳,摔了下去,正好面部朝下,啃了一嘴的泥。
挣扎着翻过身,看着慢悠悠走过来的百里玄,白莫顿时怒火丛起,吐出嘴里的泥土草屑,骂道:“恁娘的百里玄!放开我!仗着你玄力高欺负我玄力低?恁娘的你不是最不屑倚强凌弱?放开我!”
百里匡吉走到白莫跟前,蹲下身,伸出手指,对着他的腰就是猛力一戳,咬牙切齿般说道:“让你方才暗算我!”
百里匡吉下手颇重,疼得白莫倒吸一口凉气,半天说不出话。
报完暗算之仇后的百里匡吉,站起身来的,对着百里玄说道:“三师兄,为何你要绑住他!他想死让他去呗!何必拦着,人还不领情呢。”
百里玄并未回答百里匡吉的,走到白莫跟前,伸手揪住他的领口,将他一把提起来,说了他有史以来字数最多的一句话:“方才那魑魅,仰仗背后之人,掳走了那丫头,你可曾想过,她给你留下魂印,目的在你,为何会单单掳走一个丫头?她明明一伸手,便可抓走你。”
第23章 炼魂镇中心()
百里玄所言,白莫怎会不明白,那王月芝,不,应该说王月芝背后之人的目的,是想让他自愿进入这炼魂阵。
思及此,白莫心底,犹如一块巨石沉落,压得他无法喘气。
。。。。。。。。
被夹在王月芝腋下的落骨,因为脖子被王越芝掐住了某处穴位,浑身动弹不得,眼前飘散的全是王月芝的黑发,她眨了眨眼眸,看着面无表情,皮肤苍白慎人王月芝,鼻尖轻轻的嗅了嗅,说道:“姐姐,你身体的味道,真的好难闻,我不喜欢。”
现下的王月芝,不再是魂体,而是用了原身,前几个月,原身虽然在主子的调理之下,并未腐烂,但这浓重的腐臭味儿,却不是那么轻易能散去。
这丫头身处如此险境,居然不是害怕得尖叫连连,也不是害怕得直接晕过去,跟她之前虏来的丫头完全不同,之前她从洛阳县虏来的丫头,哪个不是被吓得尿了裤子,这丫头倒好,居然还敢说她臭,若不是主子说了不得动她,她一定要把她挂在树上,拿那些少女的头颅,吓得她尿了裤子才行。
疾飞了约莫半个时辰,王月芝夹着落骨,进了炼魂阵中心。
因一路上视线皆被王月芝长发遮挡,落骨并未看清楚过周遭环境。
当感觉到王月芝停下脚步之后,王月芝手一松,落骨便跌落在地。
手脚并用爬起来,落骨这才看清了自己现下身处何地。
墙壁上闪烁着无数幽绿的鬼火,而那墙壁之中,还镶嵌着人的骸骨,这是一全封闭的空旷类似山洞的密室,月光丁点儿照不进来,仅靠那墙壁上无数幽绿鬼火照亮整片密室。
在落骨前方,有一处高台,高台之上,坐在一身穿黑色玄衣,面上带着一张黑色铁面具的男人,而那双瞳孔,翻着幽幽绿光,如夜中野狼般。
“主人!”
王月芝双膝跪地,以面贴地,双手掌心向上,手臂紧贴地面,行了个最高尊礼。
“嗯。。。。”黑衣男人沉吟一声,目光森冷幽然地看了眼坐在地上的落骨,说道:“月芝你且先下去。”
男人声音沙哑破碎,犹如舌头被切断过,说出的话,更像是从喉管里挤出来般。
“是!”王月芝缓缓起身,以倒退的姿势,退出了密室。
落骨瞧着坐于上方,浑身环绕着黑气的男人,问道:“你们为何要抓我来这里?”
男人并未回答落骨的话,转头看向一旁暗处,出声道:“槐机。”
隐在暗处的槐机,缓缓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
名唤槐机的男人,不,准确来说,他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个人,双瞳灰白,身穿铁甲,无数繁复的黑色纹路爬满了整张脸,整个脖子,而他两手之间,被一条手腕粗的铁链锁缚,如同犯人一般。
落骨望着槐机,朝自己缓缓走来,微微歪了头,这人界的人族,当真好生奇怪,那黑衣男人不是魂体,却周身环绕黑气,而那满脸黑纹的男人,像是已经死了,却又像是还活着。
槐机走到落骨跟前,扬起铁链,便要去锁落骨的喉咙,谁知扬起的铁链落下,却套了个空,他机械般扭动头颅,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向左边看去,只见落骨站在不远处,神情不悦地看着他。
莫哥哥曾说过,若他不在,有人想打她,便叫她先打回去。
于是,落骨握紧了拳头,瞬间闪身到槐机面前,一拳先打到他胸口,随着“嘎吱”一声,槐机的胸口被她一拳打进肉里,肋骨断裂,紧接着,落骨抡起拳头,狂风暴雨般暴揍槐机。
若说之前落骨揍百里匡吉仅用了两分力道,此刻,揍槐机,她用了十分。
拳头落到槐机脸上,下颚被打歪,落到脖子上,脖子被打断,落到手臂上,手臂骨折,落到背上,脊梁断成数截。
一顿暴揍下来,槐机直接被打趴在地,脖子呈诡异的扭曲姿势,下颚歪斜,四肢扭曲成诡异姿势,面无表情,灰白色的瞳孔紧紧锁住落骨。
而坐于上方的黑衣男人,满含揣测之意,盯着落骨,全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嘎吱嘎吱嘎吱。。。。。”
趴在地上的槐机,身体的骨骼,正在自行矫正,随后,缓缓站起来,伸出右手,摸向歪斜的下颚,随着“嘎吱”一声,下颚被推回原位。
之前揍过百里匡吉,百里匡吉可是疼得哭哥喊三师兄,而名唤槐机的男人,浑身骨头都被她打断扭曲,却没“哼唧”一声,反而还自己将错位的骨骼正了回去。
这槐机,跟他们不一样,并无痛觉。
将浑身骨骼正好后的槐机,握紧了手上的铁链,复而再次向落骨袭来,速度比之之前,快了不止十倍。
或许是最初,槐机根本未将她放在眼里,行动才迟缓了许多。
槐机速度快,而落骨速度更快,他几次试图用铁链套她脖子,皆被她躲了过去,而间隙,落骨想再揍他,有了前车之鉴,他亦是没让她得逞。
见打不着槐机,落骨又担心此刻与百里玄百里匡吉两兄弟待在一处的白莫,随即抽身,往外跑去。
比起这两个陌生人,在落骨眼中,百里玄与百里匡吉才属危险人族。
坐在高处静静观战的黑衣人,见落骨突然抽身要跑,手指在长袖之下轻轻翻转,一道绿光从他指尖飞出,在密室上空瞬间炸开,形成一道幽绿色屏障,将密室出口封死。
见同百里玄一样的透明屏障堵住了自己路,落骨抡起拳头,猛砸下去,可砸了几十下,这屏障纹丝不动,倒是她的手被砸得血肉模糊,疼得难受。
这两人,到底为何要抓自己?
落骨缓缓转过身,看向坐在高处的黑衣男人,问道:“你们到底要作甚?”
黑衣男人伸出左手,轻轻转动右手食指上的墨色玉戒,缓缓说道:“小姑娘,莫要再做挣扎,你是逃不掉的。”
话落,他身形微动,瞬间消失在原地。
一只冰凉刺骨的手,愕然掐住了落骨脖子,近距离,她能嗅到,这黑衣男人身上,有一种极其馥郁的香味,让人眼皮沉重如铁。
混混沌沌,落骨失去意识,缓缓闭上双眼。
第24章 好旺财()
被白绫缚住的白莫,躺在地上,看着百里玄从乾坤袋中摸出一只千纸鹤,手捧着,阐明了洛阳县西郊红树林之况后,将千纸鹤往上一抛,千纸鹤浑身闪过微光,咻地一声,飞了出去,在空气中留下一道白色的尾巴。
“百里玄,你到底要绑着我到何时?”白莫吼道。
现下,他最担心的,便是落骨,这丫头诸事不通,也不知被王月芝掳走之后,会被如何对待,时间多耽搁一分,她便多一分危险。
百里玄冷静自若地瞥了眼白莫,不急不缓说道:“等扶苏援手一到,我自会放你。”
闻言,白莫更加不淡定了,挣扎着坐了起来,大骂道:“百里玄!侬是不是脑壳瓦特了?你扶苏距洛阳县有多远你不知道?等你扶苏援手到来,天都亮了,你扶苏一派不常以庇护人族为使命?一个活生生的姑娘在你面前被鬼祟掳走,你却还恁娘的不为所动地等援手?行,你不救可以,我的人我救行吧,你作甚要阻止我?”
见自己哥哥一番好心居然还有人不领情,百里匡吉顿时恼了,他走到白莫跟前,蹲下身,一手钳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头转向炼魂镇,说道:“不识好歹,你看看!这千人首炼魂阵,我与三师兄都没把握应付,你一个仅学了不足一年玄术的半吊子,进去不是送死吗?”
“呵~”白莫轻笑一声,道:“你真不如你哥,这么显而易见的情况都没看出来,这布炼魂镇的人,目标就在于我,抓走落骨,不过是想让我自愿走进去,如若他想要杀我,何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