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站在厨房里,背对着马克。脸朝着门口。没别人看到他。”
蒂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问什么才好,好不容易才说:“马克怎么想?想那家伙站在那里干什么?”
玛戈的脚步声又响起在地下室的地板上。金波又向前凑了凑,说道:“他觉得那是一个警告。”
蒂姆的口袋里又传出了手机铃声。他和金波不约而同都在椅子里重新坐直。这一次,蒂姆没有直觉到某种悬而未决、又伤心欲绝的可能性;他知道一定是弟弟菲利普打来的。他无法在办公室里支撑到下班,菲利普恳求蒂姆和他一起回家。
金波的母亲玛戈这时抱着一只藤编大篮子,走到了厨房里,篮子里堆满了刚刚烘干的衣物。织物洗涤剂的余香很好闻,但作为对比的是玛戈满脸的愁容。她走到儿子身边说道:“我希望你把每一件事情都告诉安德西先生,金波。我知道有些事情你觉得不能告诉我,但现在眼前就有个机会,能让你掏心掏肺。你听到没有?”
金波嘟哝着说已经听到了母亲的教训。
“孩子,这次的事情不是闹着玩儿的。你最好的朋友消失了。还有一个男孩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死了。你到底明白不明白,啊?”
“嗯哼。”金波无法直视母亲的眼神。
玛戈伸手在儿子头顶抚摸了几下,转身走了。很快,她的脚步声出现在楼梯上。蒂姆看着桌子对面的男孩,他有所畏惧,甚至吓得发抖。
“金波,甚至连你的母亲都知道,你始终对我有所隐瞒。”
金波的身子软软地瘫在椅子里。
“但她对旧屋一无所知。她是不是不知道?”
金波叹了一口气。他缺乏信心,不敢抬眼看着蒂姆。“我们都该离那鬼地方越远越好。”
蒂姆记起来那天曾看到两个男孩走过教堂广场、转向杰斐逊大街。“你不想和那房子扯上什么关系,是不是?”
“他不愿意听我的,”金波回答,“马克有点疯魔了。当然啦,也有一个理由让他疯魔。”
“告诉我。”蒂姆说。
于是,金波真的告诉他了。当然在这之前,金波并没有打算告诉蒂姆这么多。
金波说,马克在“美格手电筒事件”之后就有点怪异,好像在发火,同时又感到很困扰。他想过,自己已经受到了警告要远离密歇根大街的旧屋,但他又对此萌生了一些特殊的念头。与此同时,他的母亲也变成了恐惧和忧虑的源头。
金波被吓晕后的第二天晚上,马克在外面玩儿得忘了时间,晚了半小时才回到家,本以为会受到盘问和责怪,但他发现母亲独自一人坐在楼下的浴缸边,呆呆地看着前方的虚无,马克认定那是因为害怕。那夜之后,南希似乎一天不如一天。
“所以,你瞧,我们想过是有两个人躲在那房子里。”金波对蒂姆说:“那个穿着黑衣服的大个男人,还有一个小女孩。我们整天都在房子对面的街上逛来逛去,指望着能看到那家伙能从里面走出来。他必须得买吃的东西,难道他不吃?特别是假设他还绑架、或囚禁着一个小女孩,我们想大概是这么回事儿。要不,就和马克想的那样,那个小女孩其实就是谢恩?欧斯兰德,你知道吗?那是一个很瘦小的男孩,不管怎么说吧。有一天下午,我们报警了,告诉他们谢尔曼公园的那个家伙正藏在那所房子里,但是,随后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我们甚至不知道警察是不是去查看过。”
“他们从来没有查过?”
“我们从来没看到他们查过。”金波夸张地高耸了一下肩膀。“他们也从没有打过电话找我们。嘿,我以后再也不会想帮警察了。”
“所以,除了旧屋,还有他母亲。而且他母亲知道旧屋子的什么事儿,马克能肯定这一点。他妈妈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他是这么对我说的:‘就好像她觉得那里有黑死病一样。她正变成一个欧洲东部的老农妇,她的祖先就是从那里来的。她要像吸血鬼恐怖片里的老女人那样浑身上下裹着黑衣服吗?’马克就是这样说的。是什么让她烦恼成这样?那就是她知道的事情,关于那所房子的事情!这样一想,马克对那地方就更有奇思怪想了。”
金波瞥了一眼蒂姆,吸了一下腮帮子。“他猜想房子里面有什么东西、什么事情能解释他妈妈为什么变成那样。比如说,图片啦,旧报纸啦,或者甚至有……血迹。”看起来,金波这孩子感到深深的不安,又有一丝愤怒流动在他的眼神里。“他想进去看看。事情就是这样进行的。从那天开始,我们再也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任何人出现在旧屋里,也从来没有人进进出出。要是谢尔曼公园杀手曾经用那地方藏身,那么看起来他已经走了。而且,你猜怎么着?”
/* 42 */
撕开的裂缝10(4)
怒火再一次升腾在男孩的脸庞上。
蒂姆说:“我猜不到。”
“他信不过我!那个混蛋。他准备好了要和发过的誓言作对,但他不想让我跟他一起去。”
“金波,看在上帝的份上,他到底干什么了?”蒂姆问,意识到他终于快触碰到事情的关键了。
“他进去了。他打碎了一块后窗玻璃,然后就进屋里去了。他是后来才告诉我的,但说的时候又想让我离得远远的。所以这不是很明显吗,这混球在骗我。”
那天晚饭后,马克用手机和金波提议可以去瞧瞧喷泉那儿的活动,这主意让金波很吃惊。要是他们同行就会很安全,失踪男孩们遭遇的倒霉事儿不会落在他们身上。其实他们面对的最大危险是谢尔曼公园会变得死气沉沉,这还不如让他们整日在密歇根大街无聊闲逛。
马克的此番提议很能让金波高兴起来,他正巴不得远远离开那个出现在父亲双筒望远镜中紧紧盯着他看的男人。虽然这样做无异于食言——他们也会很老实地承认这一点——但其实无论是保证词的字面意思、还是主旨都仍然可以完好无损地得到保证,因为公园里已经有半打以上的警察在巡逻,包括路特警官和塞尔维吉警官,他们保证方圆一百英尺之内是绝对安全的青少年活动地。事实上呢,父母几乎都要恳求孩子们宁可在谢尔曼公园消磨夜晚了。
他们走到巷口,金波感到一阵轻松,打心眼里高兴起来,他们又回到了正常的习惯、有了惯常的去处。过去这几天,感觉自己被封锁在别人的、失去理性的梦中。现在他感到意料之外的轻松,就好像在恢复正常的世界里重获自由了。
在奥厄西街段,有一个人穿着密歇根大学足球队的灰色T恤,灰色棉质短裤,站在短小的双轮车道旁,冲刷一辆深蓝色的丰田卡姆里牌汽车。他擦洗引擎盖的时候,显露出手臂、双腿上结实的肌肉线条。当这两个男孩走近了,他朝他们笑起来。他们明白,没办法,邻家男孩四处溜达就得遇到这种事儿。
“啊哈,年轻人。”这男人说道,“你们晚上干吗?”
“溜达呗。”金波答。
男人靠在车上,仍然笑眯眯的。“看起来一切还算不错。你们得保证好好照顾自己,行吗?”
天还是很热,许多商店还开着。穷极无聊的售货员在柜台里面走来走去,偷偷瞄着手表。林荫大道上车子不多,一辆一辆间隔很远。走在人行道的还有一个老太太,驼背得厉害,上身几乎和地面平行;又有一个男子被酒水店赶了出来,正在停车计费器前瞄着打孔洞。老太太手中的网线袋里只装了一颗卷心莴苣。
“我可真想离开这个镇子,”马克说道,“我应该给蒂姆伯伯发封e…mail,问问他我是不是真能去纽约,住在他家里。”
“他会同意吗?”
“他当然会啦,我相信。为什么他会不同意呢?”
金波耸耸肩。过了一秒钟,他就说:“也许我也能跟你一起去。”
“有可能吧,”马克回答,“要不还是我自己去,给你寄明信片。”
“你这个呆瓜瘪三。”
“哦不,你才是个小瘪三。”马克说着,两人又像小孩子那样吃吃笑起来。
“好多美女都住在纽约。她们到处都是,随便哪里都能见到,哥们,她们会在纽约每一个星巴克门口排队让你看。”
“哟!那你打算和她们干什么呢?”
“我知道该干什么!”金波回答。
“你知道该用你的右手干什么。”
“我可没听金妮?凯普里欧抱怨过什么。”金波说。
“金妮?凯普里欧?省省吧你。她没希望了,她会在那家伙面前跪下的。”马克挥手指了指那个酒鬼,他已经把计费机修理了一通,现在好像需要一个柔软舒服的地方躺一下。
维吉尼亚?凯普里欧,绰号“金妮”,昆西九年级男生群中有不少人赞过她的口交技巧,其中也有金波的份儿,但没有马克。根据金妮的理论,口交不能算是“真正的性交”。
“你小子是嫉妒了,就是这么回事儿。”金波说。
是嫉妒,马克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承认的——可他嫉妒的才不是金波呢,而是金波的爸爸杰克?蒙纳汉。但凡有人能和魅力无穷的美女发生性关系,他都会嫉妒,哪怕是魅力一般也成,但金妮不行,她的腿又肥又粗,而且还有小胡子,让人看了没牛伤习只共蝗盟蔚裟兀÷砜嗽嘣炝艘欢巫约汉蛙岳颍客氐墓适拢ツ曜W吡耍娜肥怯执厦饔制痢⑷思税睦ノ餍;ǎ膊恢竿鸩ɑ嵯嘈潘幕啊B砜松踔敛惶靼祝何裁醋约夯嵩谲岳颍客氐氖虑樯先龌眩渴虑榉⑸谝桓鲂男榈乃布洌笏惆颜夥楣辜岢至讼氯ァP以说氖牵┫衷谧叩搅私纸牵倍悦婢褪枪按竺拧K亲笥铱醋懦担坏群斓票渎蹋托∨茏藕岽┞砺贰U庋焕矗砜司统嘶辉倮聿墙鸩ǖ闹种致鄣鳌�
就在他们顺着街道继续走的当口,相同的念头闪现在两人脑海中:应该把滑板带出来啊!瞧这些人行道、板凳,都很适合玩儿滑板,比建筑工地的斜坡强了几百倍,还有喷泉周围宽宽的圆弧走道,一定能玩儿得很爽呢。
两人边走边幻想着自己的滑板在这里的石子路上隆隆滑过。晚上在谢尔曼公园其实只能有幻想中的快乐:一小群男孩都穿着宽松拖沓的牛仔裤坐在喷泉边沿上,不远处有两个警官,但他们根本不怎么关心这些孩子,虽然在当差,却都自顾自在打手机,很明显是和女朋友在褒电话粥。
/* 43 */
撕开的裂缝10(5)
看到这样的情景是颇让人沮丧的,就更别提要加入其中了。只用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他俩就调转方向,朝最近的一条长椅走去。一个警察例行公事地扫了他们一眼。
金波一边走一边问道:“我们现在干什么?”
“我想我还是回家吧。”马克说,“我不太舒服。”
于是,他们沿原路返回,路过商店时发现店家都差不多打烊了,空荡荡的车道两旁只有居民住宅。再次路过体魄健壮的洗车男人,他又朝他们挥挥手。就这样,走回了巷子,大约还有五十英尺就到金波家了。
“想进去吗?”金波问。
“现在不去了。”马克答,“明天吧,我们带着滑板四处逛逛,好吗?”
“行!”金波假装要撞马克的肚子,咧嘴笑了,慢慢地走过后院,从厨房后门进屋去了。
马克没有马上离开,他等到金波走进了屋内,才继续沿着巷子走下去。在巷子南端,他朝右拐,上了汤森街,再右拐,上了密歇根大街,他慢慢地沿着西边的人行道走着、走着,东张西望,查看是否有邻居站在门廊上、是否有人留意到他即将要做的事情?
如果这时候有人问马克:到底要干什么?他会说:我想探探路。
没有人注意到他,马克很满意,加快了步伐,几乎是平时速度的两倍,到达了3323号的领地,又快速地扫了一眼对街,转身跑上了斜坡上的草坪。当他沿着旧屋一侧跑下去,很快到了后院,突然,脚步停下来,被他看到的情景惊了一下。
这还是头一次,马克意识到密歇根大街的居民们已经改造了土地,割了草,造出了街道两旁那些草坪。在这所房子后面,草坪突然消失了,野草狂乱无序地长得老高。英式“安妮女王”风格的铁花栏杆、还有卷丹花①在齐腰深的野生植物丛中闪闪发光。枯死的藤叶、厚厚的灰色腐殖层覆盖在几棵高大的橡树底部。马克觉得,似乎一瞬间跑入了另一个世界。昆虫嗡嗡,鸣叫不断。就当他突然闯入这片混乱的时候,右脚边有一只小生物也受到了惊吓,急忙躲进更深的草丛里。旧屋后面被什么人弄成了这副模样,他惊讶地看着,几乎没有留意到昆虫们的喧闹。这里被改造得面目全非!他恍然大悟,现在所见之景象,正是那堵高大的水泥墙企图遮掩的。
有人加盖了一间怪异之极、醒目之极的小屋,就沿着上坡位置上的厨房而搭建。对马克来说,这个建筑附加物只能被认为是一间房屋,但他又不得不认定:这样的一间屋子就好像险峻阴森的尖顶阁楼。屋顶离开地面不足三英尺,下面有一堵矮小的墙。看起来,就像是用屋顶瓦片搭出来的一个大大的帐篷。他想不出来:为什么有人会造这样的一间房子?长长的,没有一扇窗户,屋顶剧烈倾斜,无异于直接插入房子内部。
就在马克到旧屋后部的几分钟后,夜色仿佛更浓了。夜晚急急忙忙地赶到。马克拨开高高的野草,卷丹花沉沉地摇晃。又有一只小生物忙不迭地从他脚边逃跑了。从过份繁茂的田旋花②丛中散发出一阵阵干燥的、浓重的、似乎热带丛林中才有的腐败气味。
①卷丹花,麻点百合一种生长在亚洲东部的多年生植物,长有桔红色且有黑色斑点的大花,花瓣反折,叶轴上有紫色的珠芽。
②田旋花,一种蔓生或缠绕的 打碗花属和 旋花属的蔓延植物,开白色、粉色或紫色钟状或漏斗形的花。
凑近了再看,这间搭建出的小屋显然建造得很糟糕,急需修缮。看起来几乎没什么是整整齐齐的,但也不至于坍塌倒地。厨房门板上,一长条一长条的漆色干裂而起,都快掉了。马克走上了三格破裂的台阶,从一条窗玻璃看进去。厚厚的一层灰几乎让他什么也看不清,只见一些台柜的轮廓,有拱顶的入口,格局和他自己家的起居室一模一样。所谓拱门不过是刻在墙壁上的,就好像真的能在透视感上玩儿出花头似的。他扳了扳门把手。
他周围的空气似乎又朝夜色递进了一步,但天空却仍有光亮。马克伸手脱下汗衫,包在右手上,握成拳头。自打刚才和金波分手之后,他脑海中就已经有了这副图景,因此现在反而感觉自己是在机械地演戏,并不需要意志来决断。快点、再快点!小男孩,加油,使出最恶劣的手段吧,黑黑的夜晚就快到了!包了汗衫的右手砸进了小小的玻璃窗。灰蒙蒙的玻璃碎片掉进了窗内,哗啦哗啦地掉在地板上,裂成了无数小碎片。这时,一股怪异的空气从屋内流泻出来,笼罩在他身边,似有实体,又似乎只是一股气味,微微淡淡,他几乎察觉不到。窗框上残留着锯齿状的玻璃碎边,他又利落地轻敲几下。他解开了拳头上的汗衫,抖落了玻璃碎屑,直接把汗衫搭在了脖子上,接着,探出手去。手指摸索到了门把手,石子般粗砾,又粘粘的、几乎是油滑的,这两种触感同时出现在马克的掌心。他扭动了门把手,打开了门,接着伸回了手臂。接着,他轻轻推开门,只是能令瘦小男孩通过的窄缝,根据他几个小时前才决定好的计划,马克轻手轻脚地潜入了这间黑暗的厨房。
有那么一、两秒的瞬间,他能够感到一种被遗忘的空洞感,暗示了这里已被彻底地遗弃。在他左侧的墙上,他看到一扇紧闭的门,毫无疑问这是通往外面搭建出的帐篷式小屋。不管是什么念头让他打破了窗户,现在这念头却更加紧迫地、像把铁钳一般攫住他。他感到视线模糊了,甚至连气也透不上来。无助和悲凉的情绪围绕着他,越来越浓重,仿佛聚集而起的乌云。肠胃也似乎被什么搅动起来。是有什么侵入了他体内吗?他被这作呕的感觉逼得疯乱,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马克无法忍受自己的喊叫声。当他的一只手碰及了后门,他感到天旋地转。这门似乎突然之间涨满了生命,拍打着他的前胸、他的胳膊肘。一层又一层浓重恶臭的薄雾扑面而来,仿佛四处蔓延的蛛网向他压下来。终于,右手幸运地摸到了门把手。他把整个身子抛出去,反手砰地关上了门。无形的蛛网、游离的细丝似乎渐渐消失了。当他睁开双眼,看到自己的双手——颤抖得这样厉害!又是这样苍白!——但这终于让他相信:自己又能清楚地看到这个世界了。
/* 44 */
撕开的裂缝11(1)
“哦,你听到我和杰克?蒙纳汉谈起‘英雄’的事儿?”菲利普问道,“相信我,谈论那样的话题没什么特别意思。”
“你开我玩笑吧?”蒂姆说,“汤姆?帕斯莫也提到这个人了,但他不清楚来龙去脉。”
兄弟俩正向东驶向伯利街,开的是蒂姆租来的大车,菲利普终于同意坐上去,一方面是因为舒服;另一方面毕竟坐在副驾驶座上更方面扫视四周。三个小时前,电台播送了杜威?德尔的死讯,这勾起菲利普的痛楚悲情,希望似乎要从半空中坠落下来,他转向绝望会带来的彻底安慰。但即便相信儿子已死,他也不会放弃寻找的姿态,就仿佛马克仍然自由自在闲逛在什么地方。蒂姆已经绕着谢尔曼公园开了两圈了,正打算绕出去,菲利普又要求绕第三圈,而且这个圈子要更宽泛一些,他指令蒂姆沿着河边开。
菲利普装出一副仔细查看的模样,盯着聚在药店门口的一群十几岁的孩子。最后,终于把眼光调回来,看着蒂姆说:“英雄!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真的。南希的家族里有不少事儿,但从来就没有过侠客啦英雄啦这种人!”他不再盯着蒂姆看,而是看着挡风玻璃,也似乎没有透过玻璃看窗外。“在你想要和谁结婚之前,你应该把她的背景、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