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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初的三十年内,明光基地市新生儿出生率无限趋近与零,人口完全是呈现负增长的。
直到新纪元历第三十年,人类似乎又有了繁衍的权利。
第二年基地市的人口就顺利突破了百万大关,并且开始使用七位数字的身份证号。
如果按照这种算法,那岂不是这个陆衍才刚刚出生,大山的亲妈最少最少也已经有一百一十八岁了?!
这要放在古代,一个朝代都快过完个蛋的了。
“假的,都他娘的是假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肯定是基地市那帮玩意做了假账来糊弄你大山爷爷!”
黄大山,终于爆发了。
这事,搁谁身上谁也不乐意啊。
一会说爹不是亲爹,一会又蹦出来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最后连妈都成了快两百岁的老妖怪。。。那得多大的心脏才能扛的住这擂鼓一样的捶啊。
“我妈就一普普通通的下城区妇女,早几十年就没了,怎么就。。。怎么就。。。”
众人相视苦笑,这就属于计划外的突发情况了。
既然夜鸾如此肯定山爷的血脉有问题,那难道他的生身父母不应该也会发生这种情况吗?
暂且不提山爷亲妈那诡异的年龄。
就是陆衍,在现如今的基地市平均寿命都不到六十的年代里,五十好几还能鼓捣出个贴心小棉袄来,不是觉醒者最起码也要是个变异人吧。
山爷的情况已经成了这个样子,那作为他的父亲,这么多年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沈峰一拍大腿,起身道,
“我们得找到这个陆衍,陆离也行!”
“谁都知道要找。。。”
“可是上哪找?”
白穹首冷笑。
一千多万人的明光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想在这里面找出一个人来,那绝对无异于大海捞针。
“当然是去发生委查住址。。。”
白穹首道,
“先不说咱们明火执仗的把发生委的重要卷宗给打劫了,人家正眼巴巴的等着你自投罗网呢。”
“你觉得这几个人的信息被涂成这个样子。。。。。。就不能是发生委故意想要隐瞒什么?”
“发生委要是想藏起来点什么东西,就你、就咱们,找的出来??”
“这。。。。”
沈峰犹豫了。
林愁道,
“这本名录里,几乎所有的修改用的都是注解的方式,只有山爷父母这样一处是被直接涂掉的,故意隐瞒。。。。这样的隐瞒方式是不是太过显眼了些?”
燕子摩裟着古旧的书页,若有所思道。
“刚才翻看这本名录时,我在最尾页看到上面写着这是公众拓版的第二版,由发生委、守备军及科研院共同监制。。。唔,但是印章却有四个,有一个看不清楚。。。初次装订的日期是新纪元历第131年,此后一直有人不断将信息补充誊写上去,每个月由三方人员联合会审,十分严格。”
“这本虽然是拓本,但近百年的时间依然洁净如新,甚至连个边角都没有卷曲,可见发生委对其的重视程度,就像林愁说的,整本名录只有山爷家人的信息被红颜料如此草率的涂抹掉了,甚至连一句注解都没有。。。基地市可不只有发生委——还有守备军、科研院,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儿,这么拙劣的主意怎么瞒得过其他人的眼睛,除非。。。”
白穹首啊了一声,恍然大悟,
“除非守备军和科研院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并且,发生在那一代人身上的事,绝对闹的很大。。。或者说,很难看,发生委只能选择将相关人员的信息隐去以避免一些东西。”
沈峰指着那个巫字,
“我怎么觉得,这更像是一种避讳?”
“老沈,你的意思是。。。”
沈峰挠挠头,
“你想啊,这本名录非常规整,所有人都以‘本人、妻、子、女、父、母’这样的顺序依次排列,但唯独陆衍这里,是没有‘妻’的。”
“你的意思是,山爷的母亲和父亲,其实并没有结婚?”
沈峰点头道,
“以发生委的尿性,怎么可能让要出生的奶娃爸妈都找不全,估计他们能把自己个儿难受死。”
“可能就在山爷即将出生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变故,以至于山爷的母亲并没有选择和陆衍在一起。”
“随后陆离出生,发生委甚至都没有补充任何一方‘夫妻’关系的文字。”
“发生委,显然并不想承认这一段婚姻!”
一大圈分析下来,众人头晕目眩,就连黄大山本人都没了动静。
山爷呲牙咧嘴的掰着手指头,
“老子娘胎里的经历,这么丰富呢么?”
“不是,掰扯了这么多,不就是想找到我。。。这个陆衍么,找到他,老子的病是不是就有救了?”
白穹首咧咧嘴,
“废话,费这么大劲说了这么多,不就为了找到多一点线索好找到这个人?”
“但是就只有名字,怎么找一个几十年前的人?”
“即使咱们能拿到发生委的清单,我也敢拿脑袋打赌,那上面绝对不会有关于陆衍陆离这些人的一丁点信息,你信不信?”
振振有词的黄大爷顿时怂了,这上面都没有,其他的就更甭想了,除非现在就能绑票一个发生委的知情者过来。
“嘿,天有不测风云,人有嗝屁朝凉。。。。要不,你们先给老子口酒喝喝,老子死也得做个醉死鬼啊。”
燕子道,
“这样的事,三方势力中肯定会有一些知情人,唔,只要恰好分管这一块,年龄够大。。。”
不用说,众人也知道基本没戏。
就打山爷出生那会算,这都四十大几年过去了,那时候在这三个地方工作的人,还能有剩下的么?
白穹首起身往外走,
“我用无线电联系一下鲍二,外城区和下城区这样的地界儿,谁也没他那样常年厮混的人门儿清,有这几个名字,希望他能给我一些惊喜吧。。。”
研究来研究去也没理清个一二三,再一看天都蒙蒙亮了,一天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燕子眼睛酸涩无比,使劲揉了揉脸,
“天亮了啊。。。。熬夜,是对女人最大的伤害。”
众人这才注意到时间已经到了清晨,一旁比之普通人体质还稍有不如的夜鸾和衣骈坐在木椅上早已睡着,夜风忠心耿耿的守护着她,不知疲倦。
看了一晚上蚊子大小的字体,林愁的眼睛也带着茫然,整个人都是呆滞的。
黄大山冲他嚷道,
“早上了,小林砸,你该准备早饭了,这都一天一夜没嚼一粒米了。”
林愁直揉太阳穴,
“吃什么吃,本帅要睡一觉再说。”
“嘿,小林砸,我可是跟你说了啊,老子这马上要挂了的人了,临死前还不给一顿饱饭吃么,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沈峰和山爷也凑过来,
“就是,这都折腾了一天一宿了,从发生委回来我们哥俩还水米未进呢,林老弟甭理山爷,给咱随便整点吃的就成。”
吴恪打着哈欠,
“愁哥,早上吃啥?”
一身冷冽气息的大胸姐还有刚从后边梳洗打扮过的燕子和光头俩人也都回来了。
得,睡不成了。
“大胸姐,把柜子里最大的那个砂锅拿出来洗一洗放炭炉上面热着,里边别忘了蹭点猪油啊!”
赤祇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走进厨房。
林愁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了这又是,大胸姐也会闹脾气?
沈峰挤挤眼睛,
“嘿,我说林大老板,熬了一晚上夜,床都没沾。。。难怪老板娘使性子,今儿晚上的公粮,可得记得交足了啊。”
“。。。”
既然要做,就不能马马虎虎的糊弄了事。
一连几天都没有提前准备食材,林愁手头上只有两碗仅剩的鸡骨架清汤、几只芦花鸡、还有前些日子后山山涧里摸来的几条大青鱼。
不过,一顿早饭足够了。
这些大青鱼架势不小,胳膊粗细半米多长。
一口参差的尖牙很吓人很凶恶的样子,但却是十足十的草食鱼类,勉强跟零阶低级沾了个边。
用系统的评价语来说,就是除了鱼须和鱼唇,都属于沤农家肥的材料。
至于芦花鸡,则是因为近来一只闹鸡瘟,普通鸡满明光也找不到几只,倒是这种零阶中级的小家伙蹦跶的欢实。
林愁熬底汤时,要么就用普普通通的老母鸡、要么就用榛鸡,如果不是没办法,他才不会选用这种芦花鸡。
芦花鸡的性子太跳,每次出笼撒欢就像是脱缰的野狗一般,有多少地方都不够它们折腾的,漫山遍野的鸡毛,非常烦人。
这鸡可能是太欢实了,虽说不用喂养自己就知道刨地抓虫子吃,但却是长不大。
五年两斤,是异化芦花鸡的标配。
穷人吃不起,富人嫌它不够鲜,地位相当尴尬。
把它们全部宰了后沥血去骨,带皮切薄片后码放在盘中。
活奔乱跳的大青鱼在水缸中养了五天的样子,每天换两次清水,已经“苗条”了不少。
腹中空空,多余的脂肪消耗殆尽,正是食用的黄金时期。
大青鱼捞起,在其脑后拍上一下,斩掉鱼头,迅速结束它的痛苦。
按住鱼身斜刀沿脊椎片开,翻面亦是如此。
大青鱼是典型的一根刺儿,鱼腹只有粗大的肋间刺,只需要浅浅一刀片下。
处理完毕后,一条大青鱼就只剩下两片上好的鱼排。
再将鱼肉朝上鱼皮朝下,切大薄片。
一刀切下后,在接近鱼皮处收手,第二道再切断鱼皮。
这样两片鱼肉之间有鱼皮紧紧相连,完全打开后,就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一般,中间粉红,边缘白嫩。
“林老弟,这是要吃啥?”
一只见林愁处理食材,黄大山有点急不可耐。
“没准备什么东西,打个边炉对付对付。”
处理好材料后,将热好的砂锅连带炭炉摆在饭厅,两碗鸡汤、几片嫩姜、一根青葱、半个柠檬下锅,加清水。
趁水还没开的时候,林愁还有空做一个蘸水。
小红葱碎、蒜泥、鲜辣椒末、一点香醋、一勺酱油搅拌均匀,最后再点上几滴香油,简简单单即可。
“每人两百,自己到柜台交钱,只划卡,不收现金。”
既然是自己也要跟着吃,其实林愁可以选择不收饭钱。
但考虑到这样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只好放弃了这种自暴自弃的想法。
众人都是一乐,
“我说林老弟,在你这吃大锅饭,也得两百起步,黑店啊?”
黄大山也开始嫌弃了,
“还是怀念上次那一锅狗肉啊,香,靓,暖。。。。这一锅清汤寡水的,看着就不痛快。”
谁还在乎那个,饿了一整天了,筷子恨不得都抡成风车。
粉红色的鸡肉薄片,片片分明,纤维表面的红与内里的白就是最好的搭配,整齐又精致。
鸡肉与鸡皮之间有那么一丝薄薄的莹白油脂,恰到好处,润而不肥。
这样薄的鸡片,滚水过不得五秒就要捞出,每多一秒鸡肉细胞中的汁水就会成倍流失,变得肉质老而口感滞涩。
筷不离肉,务必求得在鸡肉薄片开始皱缩的那一刹那捞出。
趁着热气,不蘸任何佐料放进嘴里。
留在口中的,就只有一团鲜香嫩滑,单纯的令人心醉。
涮鸡肉要趁鲜嫩,而鱼肉,则享其爽滑弹牙。
蝴蝶片也称飞片,形色以鱼片为最佳,甫一入锅,便能见到鱼片迅速收缩,像是一朵盛开在云端的小白花,不动人、不惊人,自顾自怜。
鱼肉由半透明变得如莹莹白玉时,即可出锅,这时的鱼片最为Q弹,独具风采。
炭炉越烧越热,砂锅中的清水越涮越显浓白,开始有种动人心魂的香气逸散出来。
本是丝毫不显的一锅清汤,在此刻却成了傲雪青松,艺压群芳。
黄大山一双狗眼在桌面上踅摸了半天,
“林老弟,这咋也不给备个勺儿?”
林愁用一片洁白的鱼肉点了点蘸水,闭眼体味着它们在口腔中绽放的精彩。
大早上就吃这东西,奢侈啊奢侈,腐败啊腐败。
“勺,什么勺,给你勺了,那汤还能剩下吗?”
第三百九十二章 姜大小姐驾到()
红油火锅吃的是个浓油赤酱的火辣过瘾,清汤边炉涮的是食材的鲜活滋味。
红油越涮越淡,清汤越滚越浓。
人生亦是如此,所处的环境就像这一锅汤,由不得你自己来决定。
红油还是清汤?
——是饱蘸滋味还是释放自我?
无论是对食材本身还是对待人生,也算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心境。
林愁正愣神的时候,山爷直接连锅端走了,仗着进化人的体质,再烫也不撒手。
好在众人也都吃的差不多了,没人愿意搭理这货。
几口汤烫的黄大山呲牙咧嘴,一边不停的嘶哈着,
“这个汤。。。简直了简直了。。。”
看他陶醉的模样,众人很难不想起之前某人那鄙视的眼神。
你的骨气呢?!
黄大老爷扛着个大砂锅,理直气壮,
“看啥,看啥看啥,你大山爷爷就是长的帅那也不能这么看吧,看多了,老子不害臊?”
“唔。。。你倒是的确不害臊。。。”
说说说,让你们占点便宜先,一群嘴炮,老子又不会少块肉。
黄大山美滋滋的干掉整锅汤,就着袖子大咧咧的擦着嘴角,一脸回味。
这个时候的黄大山是看不得的,瞅一眼就有种立事牙开始长第二遍的赶脚。
“人家也会炖汤呢,男人。”
夜鸾披衣而起,朦胧的大眼还带着睡意,声音慵懒微微沙哑。
黄大山呃了一声,愣是没说出什么来。
不得不说,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在这个时候,往往最为动人。
白穹首和沈峰两人对视,
“有什么事儿冲我来啊,我白十八爷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沈峰嘿嘿直笑,
“没准人家大姑娘小媳妇的,就喜欢妻管严这种调调,你啊,眼馋归眼馋,这兄弟可还是要继续做的啊。”
“不是我说老沈,你这话啥意思?”
“。。。”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就是这里了?”
“对对对,我事先都打听好了,就这儿,准没错。”
“嘁,整个燕回山就这显眼,还用打听。。。你打听的那人,不会是个瞎子吧??”
“苏有望,能不能闭上你的狗嘴?”
“哈哈。”
林愁抬眼过去,只见一个明丽动人的少女走了进来,一袭银白色缎面长裙恰到好处的显出盈盈一握的腰肢,双臂如玉,欺霜赛雪。
姜明珠撩了撩耳边的发丝,眼中满是跳脱的欢快,
“林老板,又见面了呢。”
林愁嘴角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头皮发麻。
这个小娘皮。。。
在姜大小姐身后还有几张熟面孔都在笄礼上见过。
其中有彬彬有礼的苏有望,老混混模样的郑明爽,沉默寡言的杨展。
苏有望和杨展点头示意,
“林老板。”
郑明爽却嚷嚷道,
“你这人,办事儿不地道啊,姜家明珠亲自来你这个小破店面捧场,不表示表示也就罢了,咋也不招呼一声?”
林愁抬手指了指墙上挂着的小黑板,
“上面的,和风铃牌子上写的这些都可以点,量力而行。”
郑明爽哼了一声,
“呦呵,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量力而行?你的意思是郑爷我吃不起喽?”
“哈~”
沈峰偷笑,顺便扯住了想要发作的黄大山。
“看着看着。”
黄大山一脸不解,荒野上,什么时候成了普通人撒野的地盘了,谁给他的勇气?
林愁耸耸肩,
“我不怕你吃不起,我是怕你不能吃。”
郑明爽都气乐了,
“郑爷我能吃多少关你鸟事。。。死人脸,你拽我干啥?”
杨展指指小黑板,
“仔细看。”
“看。。。啥。。。卧槽!”
郑明爽就和第一次来小馆的所有人一样,被菜价惊的目瞪口呆,再看到后面。。。
郑明爽吞了吞口水,
“姓林的,你那后边写的限几阶几阶食用,是真的?你是。。。膳师??”
自基地市创建之初,膳师的名头似乎就是薛家专属。
九膳宫外无膳师。
即使有,在薛家的光环之下,也只能瑟瑟发抖。
现在九膳宫更名八方楼,说是惨败,但通过大规模揽下一些中低端顾客的生意,反倒更胜从前。
一个好的膳师,能以药膳大幅度增加普通人成为进化者的几率,也能稳步提升进化者的实力。
是以,虽不如薛家那样张扬,但基地市里膳师的地位,很高。
最起码,也不是郑明爽可以随意摆弄的。
“呃。。。”
郑明爽有些脸红,有点尴尬,呐呐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其实郑明爽心里也在骂娘,他在无用哥的直播间里甩了不少钱,询问吃货们关于林家小馆的事。
结果是清一色的刷屏:
三百万的馄饨。。。。。。还有什么什么包子等等等,说的全是菜名还有夸张的价格——唯独就是没提到过,这个林家小馆卖的是药膳。
林愁也不等他想好台词,就转向了姜女,
“吃点什么?”
姜女笑嘻嘻的说道,
“人家不是来吃饭的呀,人家可是来看你的哟,惊喜不惊喜?”
林愁抱着肩膀俯视姜女,冷笑,
“来看看我头上的伤好没好么,真是非常感谢了。”
姜女眨眨眼,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就那么小气,一点小事也要怀恨在心,人家笄礼还亲自邀请你参加了呢。”
邀请我?
林愁貌似记得,自己可是不光送了价值连城(大灾变前)的黑珍珠做贺礼,还被抓壮丁当了一整夜的厨子。
至于笄礼,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六个小时,那玩意有啥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