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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商业的走向,在下想请教知府大人一个问题可否?”一个商人站起来看着知府恭敬地问。
“既然大家都是为了渭城的发展,你们尽可以有什么疑惑都问出来。”知府一副老好人的模样。
“那好,在下就唐突了。”那个商人似乎就是等他这句话了。“渭城盛产柑橘,往年我们大家过来也是做的与柑橘有关生意。可是今年的柑橘却被苏记一家独揽,这不是断了我们的出路吗?”
这话引起了大多数商人的共鸣,他们每年一起压价,在柑橘生意上可是捞了不少银子。可是今年,知府竟然代表官府出面,让苏家垄断了所有的柑橘。
那么他们要怎么发财?
苏青青听了端着杯子喝着香茶也不说话,似乎大家讨论得问题和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而李元楚脸色微冷也没有说话,他想好好看看这一批奸商要干什么?
“是呀,知府大人,好歹也给我们一些出路才是。”有人站起来质问。
“大家别误会。”知府察觉到李元楚的不快,心里着急。他好不容易在霖王的面前露了好,可不能因为眼前这一帮庸才而废了。
“众所周之,苏家在这一次鼠疫中出力最多,如果没有他们,渭城的鼠疫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就控制住了。百姓愿意将手里的柑橘出售给他们,本官也是代表了百姓的意思而已。”
“这是本王的意思。”李元楚冷笑着开口。
底下还有小声不满的声音立刻停止了。
“谁给的银子多,百姓手里的东西自然是卖给谁。”他冷笑着扫射了所有人一眼。
这话有技巧,李元楚这是在明确告诉大家,他考虑的出发点是百姓而不是私人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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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8—21]矢他矢心 送了9朵鲜花
第145章回家
“苏记是收了全城的柑橘,但又不是不卖。你们大可以出银子再从苏记购买。”李元楚的话,在这儿无疑于圣旨。
所有人也听出他是在帮着苏家。
一个个商人都低着头不敢说什么,苏家收购柑橘的价格一斤就达到了三文,都快赶上市场上黑面粉的价格了。如果他们再从苏家购买的话,那个价格还不知道要高到什么线呢?
这样的,他们即使卖出去又能赚多少银子?
商人遇上事情第一计较的就是利润,没有利润的买卖谁会做?
苏青青看清楚大家的反应,心里冷笑着。往年这些人在百姓身上剥了那么多的利润,怎么就没想着百姓也是需要银两生活的?
到了他们这儿倒是嫌弃柑橘的价格高起来了。不过有李元楚出头,她也懒得出来讨人厌。
“王爷,听说苏姑娘收购的柑橘都是用来榨果汁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沉默了半天的人群中,一个富商站起来带着讨好的表情看着李元楚。
“不错,我们姚家今天招待客人就用了这种果汁,现在可以提前让大家尝尝。”姚远看到李元楚冷冰冰没有说话的样子,心里一阵紧张,连忙站起来圆场。
“那好,我们尝尝。”富商没想到传说中的霖王真的会如此冷情,站出来以后心里就后悔而且发毛了。这会儿听到姚远伸过来的台阶,立刻退下去。
“来人,给客人上果汁。”姚远大声吩咐等候着的婢女。
果汁上来的很快,姚家准备得很充分,连喝果汁的杯子都与众不同。
众人倒了一些,小心尝试着喝了一口,果汁竟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酸,更多的却是甜甜的味道。
“苏姑娘,果汁里可是放了糖?”又一个富商站出来问。
“嗯。”苏青青老老实实点着头回答,并没有多话。
“可是这酸味又是怎么去掉的呢?”这个人还不死心,看到苏青青没有拒绝他的第一个问题,欺负她年纪小,乘胜追击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所有的人都有点儿鄙视他,这个问题明显是侵犯到人家的商业秘密了。不过,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在场的商人保持了一致的沉默等着苏青青反应。
苏青青心里一阵冷笑,脸上却带着娇媚的笑容,“这个嘛。”
大家听得更加认真了。
“秘密。”她的语气带着疏离。
“苏姑娘也太小气了一些,大家都是同仁,有什么好方法应该拿出来探讨一下,没有必要藏着噎着吧。”这个人见到苏青青并没有生气,霖王也没有阻止,越发过分起来。
白如风坐在这些商人之中微笑着,心里却笑翻了。这个人的下场绝对好不了。
“这位应该是福州的张老爷吧?”苏青青淡笑着问,语气却是带着肯定。
“没想到苏姑娘还知道张某人。”张万山笑得得意。能让苏记的东家记得自己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他却是不知道,苏青青为了应胡每一场的宴请,在之前都会将一些容易出风头或者是重要的客户资料查找清楚的。
“张老爷在福州也算得上是个人物。我就是想不知道也难。”苏青青依旧是淡笑着说。
李元楚带着宠溺看着她,他不担心,小狐狸要出手了。
“我还听说张家以生产美酒而出名,恰巧,我们苏记也准备新开一家酒厂,技术上嘛还有些不成熟。想必张老爷做了这么多年酒的生意,对一些难题会颇有心得,在此,在下也想洗耳恭听请教一二。我想张老爷不会介意吧?”苏青青风轻云淡的表情和说出的咄咄逼人的话却是不同的。
此言一出,场子上又是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再看轻苏青青了。
对张万山很多人还抱着一丝同情。苏记要不不出手,只要一出手肯定会秒杀。好在这么多年,苏家的生意都是独出心裁,很少与人想撞的。
现在好了,张万山惹上这个精灵古怪的少东家,只怕他的美酒生意也很难再有原来的辉煌了。
张万山被她噎得站在那儿半天说不出话来,脸色红的都能当猴屁股了。
“白掌柜,我们苏记打算到年底推出第一批果酒,要是你愿意进货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友情价格。”苏青青微笑着说,根本就没有理会张万山。
她的态度就是要告诉大家,她根本就没有将这些人放在心上。
“好,白某还想进一批这样的橙汁。”白如风微笑着回答。
“白家是我们的老主顾,价格上我自然会考虑到的,等会回去后我们再商议。”苏青青点点头,完全是忽视了其他人。
“苏姑娘,这种橙汁在下也想定一批回去,不知道行不行?”一个商人眼睛一亮,紧跟上了白如风的步伐。
“苏记也是刚刚投入生产,产量并不是很多。首先得看白家要多少了。”苏青青进入了商人的角色。
“你们现在生产出多少,我们松月楼就要多少。”在看过保质期以后,白如风的底气很足。
白家也是财大气粗,不愁没有本钱。
但是白如风的态度却引起很多人的不满,“哎呀,白公子,你可不能一口吃下,好歹也匀一点儿给我们。”
“是呀,有钱大家赚呀。”
“不知道这个价格怎么算?”有人担忧。
这个问题是所有人都期盼的,大家的目光又落到了苏青青身上。
“按照瓶子计算,大瓶二百四十文,小瓶一百三十文。”苏青青微笑着回答。
在场的人听了都倒吸了一口气。这个价格可不便宜,苏家真的很厉害,三文钱的柑橘到了他们的手里,加上水以后,竟然翻了数十倍。
苏青青但笑不语,果汁要走的本来就是大户人家的路线,这个价格她相信那些大户不会放在心上的。
“这个价格是否高了一些?”有人问。
“当然不贵,大家只是看到了柑橘的价格便宜,但是橙汁里并不仅仅只有柑橘,还有其他的成分,那些都是要银子的。其次,瓶子的价格、人工的价格加起来就远远不止这个价格了。不过大家要是自己出了运费的话,零头我们倒是愿意去掉一些。”苏青青笑着解释。
其实这些零头,她本来就是想给大家还价的空间。
“我们自己运。”白如风第一个表态,“不知道苏姑娘一瓶能便宜多少?”
“白家订单多,只要不是渭城内部卖,无论远近,一律都直接将零头去掉。”苏青青做事情一直都很大气。
众人一听羡慕得要死,这样算来,光是大瓶一瓶就可以省下四十文,苏家给出的价格实在算是优惠的。
“老夫是在楚地开店,不知道姑娘在价格上能否便宜一些?”一个老商人询问。
“楚地离这儿远,零头自然也可以给你去掉。”苏青青微笑着回答。看到老商人笑容,她也心里也有数。
别看楚地离这儿比较远,但是那儿苦寒,很难有水果吃。果汁能运过去,价格自然会十分惊人。而且,果汁比起水果来说,也更加容易保存和运输。
她可以笃定,老商人肯定愿意下订单。
“如此说来,老夫要一千箱。”果然,听了价格以后,老头第一个直接下了订单。
“有一点儿我还要说明了,箱子也是要收钱的,一个大箱子五文钱,小箱子三文钱。”苏青青说明,见到下面有骚动,她又接着解释,“当然,这些箱子容易保存,你们回去后别扔了,就是瓶子也别扔了,下一次还可以用。”
这是物质回收,大家想一想果然是这么一个理。
“空下来的瓶子也要吗?”有人追问一句。
“不错,只要瓶子完好,每一个按照一文钱算,我们苏家照收。”苏青青回答。
一大箱子十二瓶也就十二文钱,实在是算不得多,不过,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商人最重利,一瓶或许不多,可是一千瓶那就是一两银子。这样一算,大家心里也平衡了,说来说去,连空的东西人家都愿意回收,已经是说得过去了。
“同时,我们清溪村到了开春,还会推出山楂酒,也就是红果子酒。疗效的话,我们都写在宣传册子上,同时还会推出罐头,要是大家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到清溪村去看看。”苏青青微笑着发出邀请。
“何谓罐头?”有人抓住敏感的词问。
“这是一种新的产品,今天我们带过来不多,可以让大家尝尝。”苏青青招招手,立刻就有霖王的侍卫送进来几个大箱子。
有的人心急,都站了起来。
“打开分食。”李元楚懒洋洋吩咐。
“是,王爷。”姚远哈着腰回答。
“来人,开了分食。”他立刻吩咐站着的婢女。
那些丫头过来轻而易举将罐头给打开了,然后分给了在场面前的小碗中。
这些罐头很有趣,一瓣瓣的柑橘很是完整。
有人分到后迫不及待尝试了一下。
柑橘的原味还保留着,却多了甜味。
大家惊讶于罐头的美味以后,却更多的是羡慕苏记的巧思。
罐头看起来简单,但是他们即使能收到大量的柑橘,也是过不了保存这一关的。
不过苏家能做到这一点儿,大家也不稀奇,毕竟苏青青本人就是一个有名的郎中。那些艾柱、艾条的产量都是惊人的,而且疗效也摆在那儿了。
不管服不服,大家再也不敢挑剔了。
“不知道这些罐头要怎么卖?”有人问。
“罐头一瓶是一百八十文,要是大家买的多,价格上还会少一些。”苏青青回答。
在经过果汁的事件以后,对于这个价格倒也没有人表示异议了。
接下来就是更多的人过来询问订单的问题,苏青青都一一回答了,并且推脱给了庄子里的管事,希望大家明日过去商谈。
李元楚一直都是含笑看着她在解释,并没有插言。
白如风再一次领略到了苏青青的伶牙俐齿和机智,面对这么多的刁难,她一个小姑娘表现的绝对比一个久经商场的老商人还要冷静。
“好好,大家虽然没有买到柑橘,可是也不会空手而归,皆大欢喜呀。”姚远含笑着过来撑场面。
“等一下,清溪村推出的山楂酒,目前数量有点儿少,全被霖王府、晋王府、定远府和靖王府所定下了。”苏青青抓住一切有利的机会宣传自己的产品。“不过,要是松月楼愿意进货的,我们还可以提供一些。”
“王爷和世子都喜欢,肯定是好东西。”
“是呀,开春可不能错过了。”
“对对,我们一定要早到。”
“既然苏记东家给出了大家这么好优惠价格,那么本府在次也表示一下,今后凡是在苏记进的货物,税赋都少一层。”知府适时站出来宣布。通过和苏青青、霖王交谈,他开窍不少。
苏姑娘提醒的对,一口吃胖了未必是好事情。只要将渭城打造成柑橘基地,有了苏记这块招牌在,不怕吸引不了天下富商过来。
有人过来必然会带动周围的餐饮、住宿和手工艺品的发展。何况苏姑娘表态过,会无条件提供套种和造肥技术了。
想一想,知府都觉得今后的前途一片光明。
“好呀。”
“多谢知府大人。”
“王爷英明。”
此举得到了所有商户的拥护,至于一开始对苏青青的轻视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正事谈完,接下来就是娱乐的节目了。
在内院的夫人、小姐也出来了,年轻的小姐和婢女们在看到李元楚那张近似于妖孽的俊脸时,一个个早就傻眼,如痴如醉地盯着李元楚不放。
原来嘴角带笑的李元楚接受到她们的目光后,脸色一下子沉下来。
气势一出,浑然天成的逼人煞气一下子散发出来,吓得胆小的小姐们赶紧低下了脑袋。
苏青青撇撇嘴,笨蛋,连美人都不知道欣赏。她倒是好好地看了许多美人几眼。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的心情是很愉悦的。
李元楚对于她将注意力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很是不满。
面对着中间那些美艳的歌姬表演,他连个正眼都不瞧,眼睛直勾勾看着苏青青半天。
“你看着我干什么?”反应慢了半拍的苏青青回头正对上他那诱人的桃花眼,她吓了一跳。
“她们比本王长的还要好吗?”李元楚哀怨地看了她一眼。
站在他身边的路威、路林差点儿打了一个踉跄,他们也哀怨地看了李元楚一眼。爷呀,这是公共场合,边上还有许多官员和商户在了,你老还是消停一下吧。
紫苏几个听了却是不给面子笑了起来。
苏青青脸色一红,这个混蛋看起来冷情,为什么要当众调戏自己呢?要是被人听去了,她还要不要活呀。
“苏姑娘。”正当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时候,下面传来一声不适宜的声音。
恩爱被打断,李元楚温柔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
他转过头看到了声音的主人,这是一个漂亮的小姐,正含情脉脉地看着李元楚了。
“小女汤燕儿,是庆元县县令之女。”见到李元楚看向她,汤燕儿脸色羞中带怯看向了他。
苏青青一看就明白了,原来还是李元楚美色引来的祸端,可是为什么每一次中奖的都是自己了。她的心情一下子低落起来。
紫苏摇摇头,哎,找个俊男当姑爷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她有些幸灾乐祸看着李元楚,瞧瞧,好不容易在小姐面前落了一个好印象,现在全没了。
李元楚对苏青青的情绪了解得也多,看到苏青青的眼神,他既高兴又难过。
高兴的是,苏青青嘴里说不在乎他,其实心里还是有他的。难过的是,恐怕小丫头将他给记恨上了。
苏青青记恨上他,他的火气就落在了下方的汤燕儿身上了。
“何事?”他眯起眼睛,眼神不善地看着她。
“苏姑娘年纪小,却名扬天下,想必对琴棋书画也有独特的见解。今天王爷和知府大人都在,苏姑娘能不能给我们弹个琴或者是跳个舞助兴一下,也让我们见识一下呢?”汤燕儿笑得很无辜,一副虚心请见的模样。
知府一听脑袋都大了,别人对李元楚或许不清楚,但是他这些天跟在李元楚身边,早就看清了李元楚对苏青青存的是什么心思。
今天在座的别说有官员,还有地位低落的商户在,汤燕儿让苏青青给大家弹曲跳舞取乐,说白了就是将她贬到最低的地位,就像刚刚退下去的歌姬一样了。
霖王对苏青青那么在乎,汤燕儿会有好果子吃吗?
说不准这事儿还会连累了自己,知府坐在那儿如坐针毡。
白如风笑眯眯地看着场子中那个自以为是的官小姐,暗自摇摇头,天做孽犹可活,自做孽不可活。
“说出来也不怕大家笑话,我出生寒门,对这些文雅的东西还真的不会。”苏青青毫不客气拒绝,直接说明自己没学过,也不觉得自己丢脸。
“是吗?”听了苏青青亲自承认不会,汤燕儿面露得意之色。
“想必你会这些吧?”李元楚看着她问。
“是。”汤燕儿善舞,她觉得这是自己出头露面的机会,“小女愿意为王爷一舞。”
“准。”李元楚淡淡地开口。
众小姐原来还鄙视她出风头,现在听到李元楚的话,一个个又后悔不迭,用嫉妒的眼神看着场子中的汤燕儿。
汤燕儿脸色一喜,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起来。
苏青青欣赏了一会儿,她不得不承认,抛开私人的感情来说,汤燕儿的舞蹈还是很不错的。
汤县令和汤夫人见到女儿入了王爷的眼,高兴地坐在那儿,连腰杆都挺直了。
随着音乐的落下,汤燕儿也收了一个完满的动作结束。
“不错。”李元楚淡淡评价。
汤燕儿满脸喜色,上前一步,娇滴滴地谢恩,“多谢王爷夸赞。”
“你身份高贵,有本王在,自然只有看下贱之人表演的份,用不着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太辛苦了。”李元楚下一步就是转过头一脸宠溺地看着苏青青,还亲自给她剥了一个柑橘递过去。
“王爷?”汤燕儿睁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元楚。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一个农家女的身份高贵,自己这个官小姐的身份低贱?
不,是她听错了。
全场一片寂静。
虽然李元楚没有明说苏青青将来是霖王妃,但此刻谁都明白了。苏家的这位东家将来肯定是花落霖王府了。
再也没有任何人敢看轻苏青青。
李元楚满意地看到下面所有的人看着苏青青那种敬畏的眼神。
敢欺负他的女人,简直就是找死。
“王爷,我不是不学,是根本学不会。”苏青青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在这么多人面前搞暧昧,要是传到皇上和皇后耳朵里,她死定了。
年纪轻轻,谁想死呀?
“学不会就不学,我又不会勉强你。你按照自己喜好生活就行,要是有那不长眼胡乱在背后议论你的人,本王就挖了她的眼睛,撕烂了她的嘴巴。”李元楚心情愉快地看着苏青青逗着她开心。
霖王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