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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会儿叫护士把药送来,点滴打完就可以出院了。”他站起身。
“谢谢医生。”
“我在急诊室值班,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或护士小姐。还有,可以给我一张令尊的名片吗?改天有机会我去登门拜访。”
“好的,我要出院前会拿到急诊部给你。”她苍白的脸庞噙着灿烂的笑花,目送着医生离开。
她偏着头看到荆尔勋,累积了一肚子的闷气忍不住想发泄出来。再怎么说他也算是间接“加害者”,居然连一声“对不起”都没有。
“欧医生人帅心肠好,当他的病人好幸福。”她躺在病床上,背着他的身影说道。
荆尔勋正拿起水果刀,想为她削个梨,听到这句话觉得颇不是滋味,尤其想到她方才和医生互留联络方式,心头就不禁泛酸,像是打翻了一罐醋似的。
“医生有什么好的,健保制度被政府搞得乱七八槽的,医生早已经不是热门行业,不能再月入数十万了。现在婚姻介绍所里最热门的排行榜人选是工程师,是我们这些‘钱途’无量的科技新贵。”荆尔勋打击他人形象,重振自己声威。
“你懂什么?认真的男人最帅气,这份帅气不是金钱买得到的。看到欧医生穿着一身白袍,做着悬壶济世的工作,真是伟大。”她故意和他唱反调,表现出一副崇拜爱慕的模样。
她赞美的语气传进他的耳里,听来颇为讥剌。
“现在医疗纠纷这么多,病人这么难缠,工作压力又大,十个医生中有七个都不快乐。”他语气酸溜溜地挖苦。
“唉,我看我还是别当什么科技新贵了,不如听我爸的话去报考中医师检定,一个是西医、一个是中医,真是门当户对的医生世家,天赐良缘啊!”
“我看是命定孽缘!中西医自古势不两立,你们这样一定会吵架吵到老的!”他差点被她气得吐血。
他担忧她的身体状况,寸步下离地守在她的身边,她不但没有感激,居然还有时间欣赏别的男人的优点!
“不用你鸡婆。”她察觉到他怪异的怒气,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我是替你分析现况。”他被她忽略得很不高兴,自己太不受重视了。
她找不到话来反驳,干脆拉起被毯蒙住头。哼,姓荆的真是一点都不贴心,她都病成这样了,居然连口头上的便宜都不让她占几分。
荆尔勋见她对欧驹熙医生一脸崇拜,视他若无物,将他冷落在一旁,心中颇不是滋味,胸口又窜起一把无名火。
台北市的医院这么多,他哪家不送,干么把她送住有年轻医生的地方?算了,他何必在这里惹人嫌,就让他们去成就一段孽缘好了!
“我要走了!”他放下削了一半的梨。
如果,她开口留他,他会考虑留下来。
“大门在那里,不送!”她露出一截粉臂,指着门口的方向。
他带着一肚子闷气,重重地甩上门,迈开步伐离去,将她一个人留在偌大宽敞的病房里。
蕾蕾躺在病榻上,听到房门被合上的声音。房内少了他的声音作伴,耳根虽然清静了,但心好像也空了。
她等着,以为他一会儿就会踅回来,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陪伴她的只有无限的寂寞,偏偏这时候她爸爸和妈妈到日月潭做两天一夜的旅行,没人能陪她。
她转过身想拿方柜上的报纸打发时间,却看到一颗削了一半的梨,霎时,内心百感交集。
她拿起那颗梨,心里涌起一股愧疚感,自责自己的幼稚。没事干么要逞口舌之快,非得和他呕气?
她咬着又脆又香的梨,心里甜甜的,但鼻头却酸酸的。
一个人待在孤寂的病房里,等着点滴滴完,分分秒秒都显得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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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的街头,璀璨的灯火将台北市区点缀得像座不夜城,荆尔勋从医院外的停车场开着车在街道上闲晃,摇下车窗让凉风灌入,拂走满腔闷气。
他随着车流漫无目的地前进,看着窗外灿亮的灯火,他的心情却滞闷不开,脑海闪过蕾蕾孤单地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不知道是街道太过壅塞,还是她苍白病弱的脸庞令他心疼,他的心羁羁绊绊的,好似有人拉住他的脚,让他无法踩动油门加速前进,
原本是气恼她一直在他面前夸奖欧驹熙医生的优点,现在却开始担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反而可能替他们制造绝佳的相处机会,再说病人的心情总是特别脆弱敏感……
他的心里浮起一股微妙的护意,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喜欢上那个有一点点无赖、一点点俏皮,却十分可爱的女人。
心被她的灿烂笑颜征服,胸腔溢满澎湃情感。
其实,喜欢上蕾蕾不算太糟,只是他们关系对立、兴趣不同,恐怕连八字都犯冲,别说是谈恋爱了,就连要说出喜欢都有一点困难。
……即使如此,他还是想回到她的身边,陪她挨过清寂的夜晚。
倏地,他扭动方向盘,车子偏离了回家的道路,往医院的方向开,途中他还特地停下车,在路边买了两碗海鲜粥和清淡的小菜后,才回到医院。
走在冷气过强的长廊上,入夜之后的医院显得格外寂静,他轻轻敲了她的病房门板几下,推开门,只见蕾蕾像个小可怜般缩在床的一角,翻着报纸。
她脆弱的姿态早已融化他心中的倨傲,一种独特的温柔因她而生。
一阵浓郁的鱼粥香扑鼻而来,令蕾蕾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着,一抬头,赫然见到颀长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里。
他俩眸光相遇之际,她的眼眶热热的,发自内心地觉得愉悦,嘴角隐约噙着笑意。
“你、你怎么会回来?”他的到来,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荆尔勋厘清自己的感情之后,再见到她,感觉心在胸腔里沉笃笃地跳了几下,喉咙发紧,古铜色的肌肤也微微地胀红,深怕被她发现心中正在滋长的情愫。
她的人生以气坏他为目的,搞破坏为宗旨,要是让她发觉自己的心意肯定不太妙。
他拉了一把椅子落坐,干咳几声清着喉咙,掩饰温情的一面。
“我不是来关心你的,是担心你的肠胃炎一直好不了,会影响研发部的作业程序,那些文件、公告,很多事会搁在那儿没人做。”
她在心里冷哼着,关心她干么不老实承认,还掰这么烂的借口来破坏气氛!算了,看在他还有一点诚意的分上,就别再跟他计较太多了。
“好,我明天一早就会回去上班。”小气鬼,说句体己话又不会死人。
“也不用这么急,反正你的工作也不是太重要,有小张会帮忙处理……”他发现自己的话有语病,前后矛盾,连忙架起病房的方桌,转移焦点。
“我肚子饿想吃虱目鱼粥,顺便替你买了一份。”他将两碗热腾腾的粥品放在桌上,又摆上几样清淡开胃的小菜。
“可是虱目鱼有好多刺……”她小声地抱怨。
“我特地跑去仁爱路的粥店买的,这家粥品的鱼不仅没有剌,也没有海鲜的腥味,汤头又很鲜美。”他掀开碗盖,热腾腾的雾气氤氲了眼镜的镜面。
她耳尖地留意他话里的字句,听到“特地”两个字时,嘴角淡淡地勾起笑意,察觉他隐藏在心里没说出口的体贴。
荆尔勋摘下眼镜,将汤匙和筷子递给她。
“谢谢。”
两人隔着小小的方桌,一起享用着粥品。桌子太小,两人又挨得好近,不知道是热呼呼的粥暖了她的胃,还是他的体温包围了她,她觉得好温暖。
“这家的粥不错吃吧?”他主动挟了几口青菜放进她的碗里。
“嗯……”她抬头,触及他失去镜框遮掩的脸庞,发现他细长深邃的眼睛居然是内双,灿亮的瞳眸像是黑夜里的星斗,让她不自觉地深陷其中。
荆尔勋犀利的眸光捕捉住她发怔的表情,眸光纠缠之际,两颗跳动的心察觉出了暧味的意味,跳得又急又快。
他灼灼的眼神胶着在她的脸上,像有一簇火在她脸上烧呀烧,直到细白的腮颊染上一层红晕。
“那个……”
“我想……”
平时两人习惯了吵架斗嘴,如今真的沉静下来彼此都不习惯。
“女士优先。”
“你先说。”
他放下汤匙,坐直身体,将眼镜架在鼻梁上。“我想,我们别再互相斗气了,继续争执下去只会让彼此两败俱伤。”
“那你的意思是……”她略微迟疑。
“让我们尽释前嫌,化于戈为玉帛怎么样?”
“那我们以前的不平等协议怎么办?”她虽然感动他现在的所做所为,但脑袋依然精明。
“我会把手机里的照片删除。”唉!为了爱,他只好学习让步。
“好,那我也把手机里的照片删除,以后你不可以再威胁我。”
“那你也不能再跟我作对。”
“都嘛是你先欺负我,要不然我这个人很好相处的!”她不服气地鼓着腮帮子替自己辩解。
“我会欺负你是因为你太机——”喔喔!他脑中的警铃突地大作,他连忙收住口,硬是吞下“机车”两个字,免得又将气氛弄僵。
“我怎么样?”她偏着头,甜笑着问他,但灿亮的眼神却聚起杀气。
“那都是因为你太机灵可爱了。”他忍不住摸摸她的头。
她知道自己长得算漂亮,但是他的赞美却让她沉浸在一种甜蜜的喜悦当中。
“我们以后一起和平共处吧!”他主动伸出大掌,和她握手言和。
“好啊!”她伸出小手与他修长厚实的大掌交握时,感觉他的手劲很大又温暖,几乎把她整个手心都给盈满了。
恍若有一股温暖的电流透过两人的手心流进彼此的身体里,暧昧的眼神对看良久,直到她不小心扯动点滴的管子,皱着小脸吃痛地叫出声。
“噢……”好痛啊!
“小心一点……我帮你弄好。”他连忙倾身,身体横过她的面前,帮她把点滴的管子拉顺,以免扯动针头,顺便观察一下点滴的速度。
蕾蕾抬起头就触及他的胸膛,他白色的衬衫松开了两、三颗钮扣,微微敞开露出古铜色的肌肉,刚毅的下颚隐隐布着青髭,性感的薄唇、高挺的鼻梁……其实近距离的接触后,她发现他比自己记忆中更加好看。
他的体贴弄拧了她的心,让她觉得困惑,他曾经那样任性地欺负她、顽劣地威胁她,但是此刻他温柔的举止却消弭了这一切,令她的心悸动,因他而着迷。
她愣愣地望着他的唇,一时之间无法回神,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喜欢上一个爱欺负自己的人。
荆尔动拉好点滴的管子之后,感觉到有两道炽热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的下颚。
“怎么了?”他下意识地抚着下颚。“我的胡子没刮干净吗?”
“没有。”她连忙摇头,拿起汤匙吃粥。
她刻意闪避他质询的目光,想压抑住满腔的悸动,但窄小的空间里,他体贴的举止却令她整个人空空的,脑袋钝钝的,和平日的机灵不同,只能呆望着他俊逸的脸庞,听着他刻意讨好的冷笑话傻笑……
第六章
秋末带着凉意的风穿越整座城市,荆尔动刚从桃园的厂房开车回来,路经古德曼咖啡店时,站在玻璃橱窗前选了几块巧克力蛋糕,他记得曾经在茶水间听见徐蕾蕾和会计部的同仁讨论这间咖啡店的巧克力蛋糕口感很不错。
将车子停在地下室停车场后,他直接搭电梯抵达研发部,思忖着该如何既自然又不尴尬地将巧克力蛋糕送给她。
他一个人在电梯里不断地演练着开场的对白,当电梯抵达八楼的研发部时,他一推开门就见到蕾蕾神色仓皇地缩在桌边讲电话,而且还刻意压低音量。
“什么?你也没带……喔……止痛药……医院……我知道了,我会请假出去的……嗯……”她蹙紧眉宇,匆匆收线。
蕾蕾只要一想到今早竟将准备好的卫生用品和止痛药搁在卧室的梳妆台上,忘记放进背包里,就忍不住在心里责怪自己的粗心大意。
她鬼祟的态度引起他的好奇心,他用手指轻叩她的桌面。
蕾蕾抬起头,赫然发现他霸道的目光定定地凝视着她,她立即有种秘密被发现般的感觉,神情异常困窘。
“你在跟谁讲电话?”他耳尖地听到她提及医院,不禁猜测着手机那端声音主人的模样。
“没什么啦!”腹部隐约传来胀痛感,令她耐心尽失。
“那个——”她愈是隐瞒,他愈是想知道,尤其她居然露出不耐烦的神情,硬生生浇熄了他来找她之前的泰半热情。
“我想请半天假。”蕾蕾打断他的话。
“你有事?”
“一点私事。”她的语气懒洋洋的,怨怼员工福利制度不够健全,应该让每位女性员工享有每月一天的生理假期才对嘛!
“需不需要我帮忙?”她的模样看起来好像很烦恼。
“我想你帮不上忙,只要放我半天假就好。”她从抽屉里拿出请假单。
荆尔勋高大的身子倚在桌边,欺身观察她的神情。
“你说说看,也许我帮得上忙。”他一迳地表达满腔关切之情。
她无奈地翻了一下白眼。这叫她怎么说得出口呢?说她生理痛想请半天假?这话要是传了出去,肯定会被研发部这群臭男生笑死的!
“我很确定你帮不上忙。”她答得斩钉截铁。除非他能代她承受生理痛,否则她确定他帮不上忙。
她的拒绝令他的心情低落了几分,握着蛋糕的手显得有些僵硬。
“你……”思及她方才谈及“医院”这个名词,又赶着要请假,该不会是想去见欧驹熙医生吧?
荆尔勋想问,却碍于身分开不了口。
他要用什么身分去质问她,如此着急地想赴谁的约?他们根本连男女朋友都不是。
蕾蕾迅速地将工作日报表填妥,隐忍着腹部传来的不适感,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理会他。
“今天的工作我都完成了,几个档案也都归档……”她递上留言便条。“刚才董事长有来电问你,如果你没有特别的紊见,他想把这次‘卓尔’周年纪念酒会发包给叶梦臻小姐的‘叶达公关’筹办,这是联络电话。”
蕾蕾冷漠规避的态度,令他的自尊受伤,心里觉得不快。
“那个……”他接过名片和便条纸,欲言又止。
“如果没有特别的事要交代,这是我的假单。”她递上事假单,目光越过他的肩膀,落在门口,只想赶紧离去。
该死!她急欲离开的焦急模样惹火了他,她这么急切,该不会真是要去赴欧驹熙的约吧?
一把无名的妒火从他的心脏窜出,焚烧着他的理智。
“我突然想起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吩咐你做,把这个月的会议纪录全都整理给我。”他随便编派着理由,握着蛋糕盒的指节因隐忍着怒气而泛白。
“咦?”她一脸疑惑。“会议纪录不是每次开完会后,都拿给你审核过了吗?”
“反正我就是想看会议纪录,你把它整理好之后全部送过来。”他摆明了刁难她。
“可是会议纪录放在张秘书那儿……”下腹又传来一阵绞痛感,令她倒抽口气。
“还有,我要知道研发部每位工程师目前的程式进度表,等会儿替我统计汇整一下,送进来我的办公室。”荆尔勋冷硬地要求着。
“但是我……我想请假。”她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哀求着。
“反正现在离下班时间只剩下四个小时,有什么事可以等到下班再去做,就这样。”他不给她任何申辩的时间,迳自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合上门板。
一进门,他就把手中的纸盒重重地甩在地上,残破变形的蛋糕仿佛是他充满妒意的心,刻意地讨好她却沦为自作多情的场面,令他十分难受。
荆尔勋坐在皮椅上,盯着电脑萤幕,但心却飞扬到蕾蕾的身边。一想到她可能下班后就急着要去赴其他男人的约会,妒忌霎时就像麻疹般爬上他的皮肤,令他觉得又痒又痛又难受,整个人如坐针毡。
以前,和她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