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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洵美却是神情严肃道:“这位嬷嬷,本夫人,不是定王妃。”
那奶娘低头说了声是之后,还有些疑惑:明明就是定王妃啊。
邵洵美进了屋子之后,屋子里苦涩扑鼻的药味扑面而来。
而鱼氏刚刚气短声嘶刚过去,却见她刚把捂在嘴上的帕子取下,依稀可见暗色的血液痕迹。
邵洵美看鱼氏的样子,颇有些不落忍的味道:鱼氏本来就身子消瘦,现在简直瘦成了一把骨头,而且还是一把干枯的骨头。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浑身盗汗,身子颤抖无力,似乎经过这阵咳血,神情极其的疲倦。
她的脸再也不复当初的容颜娇美温婉,颧骨高高凸起,脸色焦黄,眼珠子早已经陷入了眼窝,那握着帕子的手,简直不能称之为手,倒是称为枯木更加的合适。
那美人的皮囊早已经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是病弱的,不能见人的容颜罢了。
突然,她就明白了,鱼氏自从生病后一直不见陆玄的原因。
和李夫人病重不见汉武帝有异曲同工之处。
她只想自己鲜活的颜色活在陆玄的记忆中,怕这副容颜会吓坏,膈应陆玄。
因为,这副容颜,连她自己都不想看见啊。
所以,在她开口叫鱼氏的时候,鱼氏的首要反映竟然是想躲在被子里不想见人。
但是,在看到是邵洵美的时候,又把头露了出来。
而鱼氏还露出一个称不上是美丽,甚至可谓是恐怖的笑容:“王妃姐姐,你来了啊。”
邵洵美迈步过去。
而鱼氏却是神情焦急的叫道:“王妃姐姐,你不要过来,离我远一些,传染了你怎么办?”
邵洵美看着她的模样,眼里全是心疼,继续往前走去:“鱼姐姐,我已经不是定王妃了,所以你以后叫我妹妹就好了。”
闲聊的方式引开她的心思。
明明她和赵氏都比她大一些,却是都尊称她为一声王妃姐姐。
而现在,她已经把定王妃三个字,彻底从她身上卸了下来,一身的轻松。
鱼氏听到她这话,以为她受到了什么委屈,倒是从床上要挣扎着坐起来,“怎么了?是王爷。。。。。。”
邵洵美靠近她把她扶起来,让她坐好:“没有的事,是我自己不愿做的。鱼姐姐,不好意思啊,这半年来我发生了些事,没有来看你,对不住啊。”
不知道,她竟然病倒了这种地步。
鱼氏显然因为她的到来,精神恢复了些:“没事,只要你好好的就好。”
随即苦笑道:“妹妹,我倒是羡慕你的萧洒,定王妃说不做就不做了啊!”
尽管她说的简单,但是她知道,事情肯定曲折不已。
只不过,她现在好好的就好。
不和她似的,她现在不想做陆二公子的夫人,可是,却只能困在这里。
邵洵美轻轻道:“先不要说话了,我给你诊脉看看。”
说罢,认真仔细的给她诊脉,探查了一番,更是看了鱼氏以前的药方病案,还有丫头给她说的她平时的情况,邵洵美问的仔细,而那丫头和奶娘回答的也认真。
邵洵美手下不停,在纸上写写画画,最后掩下眼神的凝重哀伤,笑道:“鱼姐姐,你的病症放心吧,会好的。”
而鱼氏说了几句话之后,显然又累了,咳嗽了几声之后,又吐出两口血,让她的唇色呈现出诡异的殷红之色:“妹妹,你不要安慰姐姐了,姐姐知道,我这身子,是不行啦,也就是这些日子的事情啦。”
又咳嗽了几声道:“你来看我,我很高兴。”
病人,一般都是心里门清。
但是,邵洵美却是被她这话说的鼻头酸涩不已,眼圈都红了。为了她的无能为力,为了这个熟悉的人,所悲伤。
终于,邵洵美忍不住的道:“鱼姐姐,我看陆大人对你情深意重,不离不弃。你要不要见见他?”
而鱼氏在邵洵美提起陆玄的时候,竟然就这么淡然的摇了摇头,摸了摸自己的容颜:“妹妹,你说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他?”
果然,她顾忌的是这些。
邵洵美正要为陆玄说两句话,鱼氏又道:“而且,妹妹。即使他不会嫌我如此的模样,我们两个今生,也没有关系了。”
“他的孩子长得很好呢,在前几天他的孩子满月的时候,我还让丫头给送去了礼物呢。”
说到这里,她神色有些迷茫:“妹妹,你看,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很为他高兴。也因为我过去的原因,对他终究是愧疚。”
“可是啊。”
说到这里,鱼氏笑了笑,她的眼角竟然沁出了泪:“尽管,我是这么想的,这么做的,这么安慰自己。可是啊,妹妹,我终究是心里有道坎儿过不去,怎么也过不去的。”
“妹妹,蔡姐姐仅仅因为自己丈夫纳妾有了孩子,去的那么惨烈。可是啊,也许我比她还要小心呢!”
说到这里,她眼神幽幽望着床顶:“我要的丈夫啊,我不希望他有小妾孩子,甚至不希望他有别的女人呢。”
“我们两个都说好了呢。”
“如今,他有了孩子和姨娘,所以啊,我不想见他,和他断的干干净净的,这辈子,我死都不会再见他。”
说到这里,她眼中的泪流的更加欢快了。
她咳嗽的更加剧烈了一些,笑的一丝轻茫:“妹妹,也许你会笑话我的异想天开,自不量力吧。”
哪里会有女子如此想?如此要求?而且,这件事的起因,也有她的原因。
邵洵美摇了摇头,握住她枯瘦的手:“不,鱼姐姐,无论如何,我为了你这份心性,敬佩你。”
敬佩你对爱情的坚持与态度。
鱼氏又咳嗽了一声,已经无力的感觉,然而她的眼睛却是亮了许多:“妹妹,谢谢你。”
似乎,她的思想引起别人的共鸣,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
让她觉得,身子都轻松了许多。
鱼氏说了这么多,闭上了眼睛:“妹妹,我累啦,我先休息会。”
邵洵美给她掖了掖被角:“好,你且睡会吧。”
说罢,慢慢走了出去。
而刚刚出去,就看到李容煦迎面而来,后面还跟着陆大人和陆夫人等人。
看来,他不放心她,这是直接来找她来了。
众人都是人精似的人物,明明看到眼前这个女子长得和定王妃相似甚至一模一样,刚刚还去了鱼氏的院子。
可是,他们口中叫的却都是夫人,而不是定王妃。
李容煦挥手,让陆御史等人退下去了。
单单留下了陆玄。
陆玄目前住在另一个院子之中,邵洵美坐下之后,陆玄直接跪了下来:“多谢夫人移步来为内子诊脉,不知道内子病情如何了。”
邵洵美让人起来之后,神情凝重:“鱼氏病情很重,大夫应该告诉你了啊。”
邵洵美心情很是沉重:“鱼氏这病已经肺脾肾三脏交亏,阴损及阳,阴阳俱虚,而且心肝脏腑功能更是严重损伤。”
“也就是说,她这病已经到了晚期,药石无效了。”
“她想吃什么,做什么,都照着她的要求做吧。”
肺痨先是以阴虚为先,肺阴亏损,继可肺病及肾,肾虚不能纳气,导致气阴两伤,后期则是阴阳俱虚,肺肝肾俱都亏损,肺痨也就到了晚期。
而鱼氏这身子显然是更加严重了一些,时间更短一些。
众人都是人精似的人物,明明看到眼前这个女子长得和定王妃相似甚至一模一样,刚刚还去了鱼氏的院子。
可是,他们口中叫的却都是夫人,而不是定王妃。
李容煦挥手,让陆御史等人退下去了。
单单留下了陆玄。
陆玄目前住在另一个院子之中,邵洵美坐下之后,陆玄直接跪了下来:“多谢夫人移步来为内子诊脉,不知道内子病情如何了。”
邵洵美让人起来之后,神情凝重:“鱼氏病情很重,大夫应该告诉你了啊。”
邵洵美心情很是沉重:“鱼氏这病已经肺脾肾三脏交亏,阴损及阳,阴阳俱虚,而且心肝脏腑功能更是严重损伤。”
“也就是说,她这病已经到了晚期,药石无效了。”
“她想吃什么,做什么,都照着她的要求做吧。”
肺痨先是以阴虚为先,肺阴亏损,继可肺病及肾,肾虚不能纳气,导致气阴两伤,后期则是阴阳俱虚,肺肝肾俱都亏损,肺痨也就到了晚期。
而鱼氏这身子显然是更加严重了一些,时间更短一些。
肺痨先是以阴虚为先,肺阴亏损,继可肺病及肾,肾虚不能纳气,导致气阴两伤,后期则是阴阳俱虚,肺肝肾俱都亏损,肺痨也就到了晚期。
而鱼氏这身子显然是更加严重了一些,时间更短一些。
三七九章()
两人坐在马车中,幽幽而行。
不知何时,邵洵美就倒在了李容煦的怀中,身子软的如同没有骨头似的。
而李容煦也搂着她,,两人都没有说话,马车中有些寂静,只余下马车滚滚和马匹踏地的声音。
邵洵美喃喃道:“陛下,忽然感觉对这个京城有些陌生呢。”
李容煦点了点她的鼻子:“不需要为你想出去透气找借口!而且,朕也没打算直接带你回宫。”
邵洵美笑了笑,这个人真是了解她准了。
不过,当在一座茶楼下停下来的时候,往外望去,她是真真的隐隐有一种刚踏入京城的怪异感。
李容煦为她戴上兜帽,带着她往茶楼里而去:“我们去歇歇脚。”
这座茶楼位置不错,处在繁华的街道之上,是李容煦随便挑的。
两人没有发现的是,二楼开着的某个窗户中,有一道漫不经心的视线传来。
那视线也就是一瞥的功夫,刹那间就消失了,惊鸿一瞥,消失踪迹。
此时人流不算太多,官员们都去六部任职,剩下的有身份之人也会在二楼包间中享受清闲尊贵的空间,一楼则是普通人喝茶聊天的地儿。
故而,皇帝陛下即使这样进来,大家也顶多碍于他的容颜多看一眼,知道此人是个身份家世不凡的贵公子之外,再也没有了兴趣。
两人正要去二楼包厢的时候,忽而一楼就有人在议论着什么:“哎,你们听过没有,据说护国公府秦世子自南巡回来之后,同意了和严府的严大小姐退亲。”
另一个也接过话茬,一脸八卦兴奋:“对,对!据说是前日两家刚刚退婚成功。”
邵洵美的身子略微停顿,又听到另一个人大嗓门的汉子道:“对啊,对啊,你们可还记得,曾经严府为何执意的和秦世子退亲么?”
邵洵美听到这里,倒是来了兴趣,往一楼瞄了一下,看到在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还有位置,拉了拉李容煦的手:“我们去那边吧。”
说到这里,邵洵美微笑:“你不觉得听听这些八卦很有趣么?”
李容煦看了看,也没说什么,携着邵洵美一块去了角落那个位置。
李容煦倒是觉得在哪里都不介意。
而秦让的事情,他早已经知道。
而看到眼前女人兴趣盎然的模样,他觉得在这里就在这里吧。
随她高兴不是么?
只是一个位置而已。
而其中大厅中最大的桌子边围着几个人,聊八卦正在热闹的当口。
其中一人已经唾沫横飞的开说严府和秦世子执意退亲的经过。
无非就是秦世子上门向严府提亲还有要求,说是在和严家大小姐成亲的时候,同时要娶一个女子为侧妃。
那个女子据说是秦世子的意中人。
严府受不了这个羞辱,于是进宫求陛下退亲。
陛下最后说只要两人同意解除婚约,就同意。
自然,这些人在说的时候,不免提到了严家大小姐那至今让人震惊的语言,秦世子给她提鞋都不配,人家还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豪言壮语。
很快茶水上来,还有瓜子,蜜饯,蜂糕,还有此楼最著名的茶点消灵炙,类似现在的烤的小小的馅饼,用料只取羊腿肉的最精华的部分而制成。
邵洵美抓起了一把瓜子磕着,听着那些人继续爆料:“你们听到了么?今天有消息传来说啊,据说那秦世子的意中人,竟然就是严大小姐!”
众人这下不可谓不吃惊:“啊?这是怎么说的?你都把我们给说糊涂了。”
“对啊,老李,你给具体说说,不要吊大家伙的胃口了。”另一个人脸上八卦分子跃跃欲试,迫切的问道。
大厅里那些喝茶的人,倒是都被这个消息给呆住了。
倒是一致的停下了说话声,听这老李给众人讲来。
自然,这等消息在座的也有早就灵通的。
正在小声的先老李的声音给邻桌说来。
而这并不妨碍这老李的大嗓门和唾液横飞:“话说,我侄子的大姨子的三姑婆的女婿是在护国公府打杂的,听闻啊,那秦世子在同意退亲之后,兴致勃勃的要娶那位意中人做世子妃。”
“哪曾想到,秦世子准备去提亲的时候,才发现,人家的府中竟然查无此人!”
“那府中也有如似玉的女儿家好几个,可是愣就没有秦世子心仪的那大人的侄女儿!”
众人浓浓的好奇心已经被吊起。
大睁着眼睛听着这老李继续八卦。
其中有人忍不住问道:“请问,秦世子提亲的是那个府上?”
“对,对啊,你给说说呗,老李。”
老李正在说话的声音被这问题给艮了一下,想了想,大手搔了搔头道:“消息里没说那府是哪一家啊。”
有人忍不住开口:“什么叫没说啊,八成是你不知道是真的!”
老李脸红脖子粗的辩解,牛眼铜铃般大:“真的,就是没说!”
另一个人则是打圆场道:“好了,好了,老李你继续往下说啊!”
他们还急于听到下面的消息呢!
还有,那个秦世子提亲的什么府,即使他们不知道。
也能猜得到,也是什么官员世家的府邸吧。
毕竟,能被秦世子看上的,还让秦世子去提亲的,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人家出身吧。
只听到那老李喝了口茶水继续道:“那秦世子觉得很是奇异,好好的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了?”
“秦世子于是开始调查。”
“这不查不要紧啊!”
“哪里发现啊。”
说到这里,他又喝了口茶水,吊起大家好奇的胃口。
那已经有忍不住的道:“发现什么啊,老李你快说啊。”
要急死个人啊!
老李瞪了那人一眼:“看你和娘们似的,这么着急!”
而后继续道:“结果查到最后,发现那女子竟然是严府的人。”
“而后,秦世子继续查,结果呢!“
”他的意中人,竟然是和他退亲的严大小姐啊!“
”秦世子那个脸色当时精彩的劲儿就别提了!“
”这会儿还被打击的没有缓过神来呢。“
这下,于是有人开始七嘴八舌,瞬间,整个大厅里都如同开水的水般沸腾不休。
甚至,有几座中的读书人也加入了其中。
整个大厅里,简直成了闹哄哄的菜市场。
邵洵美看着这一幕,也明白了为何茶楼,酒楼,青。楼等地方是消息最四通八达的集聚之地。看看,这就是现场直播啊。
“哎,对了,不是说严家大小姐肥胖丑陋不堪么?那秦世子怎么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喜欢上了她?”一个人不明白的打听着。
“谁说的啊!那严家大小姐分明是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胚子!否则怎么秦世子看上了她。”
“这么说来,那世人的传说都是假的了?可见流言害人啊!啧啧!”
还是那老李头摇头:“不是,严大小姐以前的确丑胖的不能见人。据说是悄无声息的瘦了下去,就变美的不得了。这才骗过了秦世子。”
“唉,秦世子还真真可怜了!被自己的未婚妻给骗了。她就是故意的耍人吧!想想,换做任何一个人,谁能受得了?”
这下,大家对那严家大小姐除了前段时间的狂妄自大,不自量力之外,又被冠上了巧言令色的骗子名头。
倒是其中一个读书人开口,声音清朗:“话也不能这么说。想想那位严家大小姐为何不耍别人,单单耍秦世子呢?”
众人对读书人还是抱有尊敬之意的。
就听到那读书人道:“在下深以为,那位严大小姐是在报复秦世子!”
“报复?”
大家不禁喃喃自语。
随即,眼前一亮:可不是么?
那严家小姐以前因为肥胖丑陋,秦世子迟迟不娶她过门,让那位严家小姐受尽了人们的嘲笑和讥讽。
甚至,那位严小姐因为此事自杀过。
你们说,变美之后的严小姐对那位秦世子能没有怨言么?
所以,想到这个法子报复人,也无可厚非。
这样想来,大家对那位严家大小姐倒是印象没有那么不堪了。
不过,还是觉得这位严家大小姐太过于小心眼,睚眦必报,让护国公府吃了这么大个亏,更是让秦世子名声扫地,以后大约更会因为此事要被人耻笑一辈子了。
喜欢上的意中人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妻,而自己还退了婚!
恐怕,秦世子以后就是再找世子妃,人家也要掂量一下这个被耍了的秦世子了。
至于严家大小姐,本来就因为前一段时间的豪言壮语不被人待见,这下众人更是对其退避三舍了吧!如此凉薄冷血,报复心重的女子,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名声算计人的女子,谁敢娶?
不过,那书生又道:“况且,归根到底也是秦世子的原因。如果要是他不被女色所诱惑,那位严大小姐岂能如愿?”
谁让这位秦世子是个风流的人?
这下,栽倒阴沟里去了吧!说到底,还是他爱女色,容易被诱惑的原因。
有这个惨痛的教训,估计以后看到女人,不那么沾上去了吧。
其中有人道:“哎哎,我怎么发现你这书生光为那严家大小姐说话呢?”
那书生义正言辞道:“在下说的都是事实而已,无所谓为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