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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画荒腔-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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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真见悦江山出来了,也没有说话,一直跪着。

“念你心诚,我可以救他。”悦江山开口了,话语从纱布中透出,显得十分模糊沙哑。

妙真听后,依旧不起身,“多谢医邪今日之恩。”她知道事情往往没有“心诚”这么简单。

“但你也知道,天道不可勃逆。你确定要救他吗?”

“若不成,意不弃。”妙真意味坚决。

“那好,你愿意受插针之苦吗?”

妙真脱口而出,“我愿意。”

悦江山又问,“你愿意受剥皮之苦吗?”

妙真纹丝未动,“我愿意。”

悦江山再一问,“你愿意受锁琵琶骨之苦吗?”

妙真毫不犹豫,“我愿意。”

悦江山最后一问,“你愿意帮我拿来一个东西吗?”

妙真不解,望着悦江山。悦江山缓缓把包裹着头的纱布解了下来,露出来的,是惊人的容貌,是惊人的丑的容貌。

整张脸面肤色为黝黑,肿胀如猪头,皮肉塌陷起皱,见不着鼻梁的痕迹,不似人样,简直比鬼还可怕。

就连妙真见此貌,都不由得一呆。

悦江山继而把纱布又裹了回去,冷眼讽刺道:“诚然名满天下的妙真也会怕成这样。我还以为妙姑会有什么不同呢,还不是以貌取人。”

妙真连忙低头,“刚才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医邪见谅。妙真没有丝毫不敬之意。想必为医者,父母心。还望,医邪能不与妙真这庸俗人多加计较。”

“哼,伶牙俐齿。如若今晚你能把三个刑法都熬过去了,并且帮我取回一物。我就救了他。”

“但请医邪开口,妙真必当如所愿。”妙真字字清楚,话语坚决。

“我少时学医理,不慎中毒,后又被人陷害,才变成如此模样。”悦江山边说,边摸着自己的脸,好似回忆以前的如花容貌,“云福宫正华,习染邪术,甚至会导致身体腐烂。可听闻他有一物,名曰馨肌,能让腐肉重生,生出的新肤会比以前更漂亮。我不通道法,钻研多年,没有头绪。今日,我听闻他……”

女为悦己者容,女人到头来,还是容貌最重要。妙真打断了悦江山的话语,“我明白了。我会为医邪要到馨肌的。”

可悦江山像是没有听见妙真之言,依旧回味在自己的世界中,“只要有了馨肌,我把我脸上的肉,全部刮掉,再涂以馨肌。想必,就可以恢复我的容貌了……到时候,我就去找他,让他后悔对我做出的事。”

到底是怎样残忍、狠毒的女子,才会做出亲手刮自己脸上的肉的残忍事情,只为了一个漂亮。妙真没有打扰悦江山的幻想,毕竟是她有求于人。

等悦江山自己幻想完了,她才又对妙真说道:“这人拖延不得。我想你是守信念之人,必会给我取回馨肌。只要你今日过得了三刑,我就开始救他。等你取回馨肌,我就让他完全复活。”

妙真重重答道:“好!”

悦江山转身,“跟我来吧……我呀,最见不得,别的女子过得比我好。名满天下的第一坤道,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哈……哈。”心胸狭窄,因自己之憾,而牵连其他的人的,最为丑陋。无论外貌与心。

妙真听着悦江山的言论,一如平常,没有任何不快举动,她现在只一心想求马空。

妙真刚一人室,就被悦江山抓去一只手,房屋内没有一丝光亮,妙真还没来得及感觉到什么,就是一阵剧痛之感传来。妙真惨叫一声,“啊!”

妙真的五根手指全部插进了一寸长的钢针。

十指连心,手上扎根刺尚感疼痛,而把一寸长的钢针刺进手指,那种疼痛是任何人都难以忍受的。

悦江山听闻妙真的惨笑,笑了起来,问了句,“疼吗?”

疼痛还在继续,妙真咬唇没有回答。

“怎么不叫了?不叫?那就不好玩了。”悦江山飞来一针把屋内点亮,看见妙真满头大汗,疼得把双唇都咬破了,才又高兴起来,“疼就直说嘛,干嘛好好好一张樱桃唇给咬出血来了呢?要不,就这样算了吧。人,你就别救了。”

妙真不含糊,“我要救!”

悦江山继续笑道:“那我们接着来吧。”

“能让我坐下吗?”妙真怕疼得站不稳,求问道。

“可以,你坐下吧。”

妙真刚一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就又被悦江山捉去另一只手,给摆在桌子上。

“坐好了,那我可来了。”悦江山用左手抓住妙真,以防挣扎,伸出右手食指,以指甲代刀,划开妙真胳膊上的皮肉。

血顺着伤口处流出,妙真不去看,尽量不去想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知道这样才能减轻些痛苦。

悦江山轻轻地,把妙真的皮肉给分开,慢慢撕开,就这样比窗户纸还薄的皮肤,被悦江山给一点又一点的揭开了。除了边沿外有一些血外,剥开的皮肤竟然不带一点的血,而薄皮之下,全是红森森的肉。这时只要谁轻轻在上面一点,绝对的血流整个桌子。悦江山的剥皮功夫,果然一绝。

悦江山不急于一时,她在慢慢的享受这个过程,可她没听见妙真叫唤,再看妙真表情,虽是汗水直滴,可紧闭着双眼,没了别的举动,觉得很不过瘾,没了乐趣,于是对妙真问道:“你怎么不叫了。”

妙真不答,咬牙挺着。

悦江山不乐意了,拿指甲轻点剥皮之下的肉,这个动作,引得妙真身体自我反应,不禁地直颤抖。血浸染了悦江山的手指,流满了整个桌子。妙真依旧无声。

“这样,你还救吗?”

“救!”妙真只有一念,救马空。

听此,悦江山大怒,不顾什么享受不享受,一把把妙真的皮全给拉了下来。

妙真终于失声,叫了出来。大叫之后,就晕了过去。

悦江山看妙真昏了过去,很是得意,但转念一想,她现在昏了过去,那自己还玩什么,三针银针插入妙真后脑,硬是把妙真给逼醒了。

“你晕过去就不好玩了,你还打算救吗?”

妙真被悦江山这样折腾下来,哪还有什么力气,嘴唇开出一丝缝,呻吟一声,“……救。”

妙真的一丝呻吟,彻底恼怒了悦江山。

悦江山走到妙真面前,以手指代替钩子,穿过了妙真的琵琶骨,还是那张裹着纱布的脸,用已近疯狂的手段折磨着妙真,挖着妙真的肉,神情异样,已经疯狂,“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救他……为什么,你这么爱他……他为什么就不爱我呢……对我一丁点的爱都没有……”

妙真恍惚着,看着陷入疯狂中分不清现实的悦江山,她反而觉得不疼了。

也许是麻木了,也许她觉得悦江山才是最疼的一个可怜人。看似悦江山在折磨妙真,实则在她的疯狂里,她是在折磨她自己。

所有的刑罚完毕后,妙真动弹不得,靠在墙上任鲜血直流。

悦江山也恢复了正常,去给马空医治。

等医治完后,悦江山阴阳怪气的走进来,对妙真问道:“用晨曦一露保命,你和离恨门是什么关系。”

妙真不答,是答不出来,妙真的力气全用在保持清醒上。可她用一双眼大望着悦江山。

悦江山明白,“放心,那男的只差一口气就活了。只要给我带来馨肌,保准他起死回生。”想到妙真定是与离恨门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妙真的命这么好,悦江山讥讽着“早知道,我刚才就该越发的下狠心折磨你。其实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现在让你疼,就是姐姐提醒你。让你记住,别像我一样着了男人的道。”

妙真不听,把脸撇了过去,悦江山心中再一气,拿出缩地符,打在妙真头上,“速去拿馨肌来救你的情郎吧。”

妙真化光消失,下一瞬间就到了七宝山,山脚下。

悦江山冷哼,想着我就不信,你和云福宫也有什么关系,我就看你妙真,道法全失,身体都这样了,怎么给我拿回馨肌来。

因为自己活在痛苦中,最见不得别人的好。以为别人比自己痛苦了,就可以减轻些自己的痛苦。殊不知,只有别人快乐了,才能带动自己的快乐。天下皆悲,独一人何能欢乐。

重回云福宫之上

七宝山,云福宫

以前妙真是自打云福宫方圆五里内,都要绕道走的,用妙真的话来说“这世间有个大洞,人间邪恶都聚集在这个洞里。这个洞,就是云福宫。”

而现在呢,妙真倒落在七宝山的山脚下。

整个人卧倒一边,头压在右手上,全身成了血人,意识涣散,心心念念着马空,用尽全身的力量,把手伸入怀中,摸索着东西,自己的胸前全是黏稠的血腥,浸满血渍的道符散落一地,被山风吹的到处都是。

怎么没有了?马空送的猫眼石戒指,怎么不见了。难道在胭脂盒中?妙真摸出胭脂盒,单手把胭脂盒的盖子给打开,胭脂盒盖应声掉下台阶,铛铛,滚落下去,妙真抬眼一看盒中……原来也是空的。

没有道术加身的身体是如此的脆弱,抽去了自己最后的一点精气神,妙真的手没了力气,手中的胭脂盒也坠落了下去。

肃清的清风,残月高悬。咚的一声,打破了这个夜晚。仙山福地,古木苍松,风送来几声林鸮的叫声,它撩起松枝的轻颤,沙沙沙沙,不绝于耳,似悲歌与哭诉,似呼唤与哀悼。

今夜云福宫,七宝山山脚下,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在天要亮未亮的时候,云福宫的宫人就自山脚下见着一奇景。台阶上之上,血流满地,鲜血流经之处,遍开莲花,一女子就横卧在鲜血与莲花之中,莲花的香气夹杂着浓郁的血腥,此景妖冶慑人。众人都不敢近观。

宫人不敢妄自行动,立马将此事上报给了德高殿、分众殿。

正华有起床气,而且不是一般的起床气。他早上心情不快时,是会杀人的。

两三宫人在正华内殿里犹豫不决,不知该由谁去禀告这一切。

有个胆小的,被后面的人给推着上前了几步,此举惊动了正华,“什么事?”软床,幔帐之内,正觉微带怒气,懒懒出发一声询问。

胆小者语词不清,越开口越怕。想及正华威名、行事,更是怕得要死,“小人……是……是,山脚……”

“就这样?就敢吵醒我?”幔帐之内,正华坐起身来,按着自己的额头,心情不爽,“死来!”一把羽扇伸出幔帐之外,一声爆炸,胆小的宫人就死无全尸。

剩下的宫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到底什么事,难道就没人能够个说清楚吗?”正华已起身,坐在了床边,轻摇羽扇,像是随时都会不爽杀人。

一宫人开口道:“禀告德高掌殿……小的们在山脚下发现一死人。”

“恩?”正华摇着羽扇,面色不悦,就是这种小事?

另一宫人看出正华的不悦,赶紧补充道:“很是奇怪的是,那人尸体流血之处,竟然开出了莲花。”

“什么!”正华大惊,羽扇也不摇了,猛然一下站起,“你给我讲清楚!”

众人被正华的气势吓到了,“就是……就是刚才在山脚下……”

正华心急,大步走向前去,怒焰昌盛,“你是说,流血之上开莲花的人,已经死了?”

正华问人,众人连忙答“是,是。”

“大胆!你居然敢说那人死了!如有半分虚假,我叫你们生不如死!”说完,正华连鞋也没穿,仅穿着睡觉才穿的白纱中单,就不见了。

宫人们没见过这样恐怖的正华,所以正华一消失,全都吓趴下去,起不来了。

正华化光来到山脚下,惊见莲花之中的人,果然就是妙真。再观莲花花貌,未见颓败之势,心知妙真仍有活命。

正华再化光消失了,来到了三清殿门口,刚要举步向前,推开双扇门,被一只手给拦了下来。正华侧望,就看见是十二楼阻拦了他。

正华尖声问道:“何事?我有急事要见道君。”

十二楼的长臂并未放下,拦阻的意味明显,可他也不说话。

“恩?你这是何意?”正华羽扇停摇,颜色将要变。

三千界即使出现,为自己的弟弟解围,“正华大人找宫主?宫主现在长乐殿。”

正华不满,也未作多追究,“哼。”化光又消失了。

三千界见此打趣道:“难道看见正华大人,一大清早就如此忙活,到处化光。”

云福宫长乐殿,真是拆了又建,建了又拆,经由李有若、张重元两人之手,至今都还没建好。上台乐静信道君,负手而立在长乐殿前,天人神貌,丰姿绰约。

正华在上台乐静信道君的身后,低声开口,“妙真师妹,重伤倒在了山脚下,道君是不是该……”

正华看道君神色自若,未变一丝一毫,提声又问了句“道君?”

见道君还是没有理他,“道君?”正华三问之下没有结果,于是长叹一声,“唉……”又是化光消失。

正华坐在山脚下的台阶之上,对着宛若死尸的妙真,和一滩血渍一堆莲花,发起了牢骚,“师妹呀,师妹。我能说你是自作自受吗……何苦来哉呢?”

这就是张重元赶来时看到的情景,正华大人头发也没梳理,穿着个中单,也没穿鞋,摇着羽扇,还气若神闲的,就在石阶上对着晕死的妙真自言自语。

葛红云也赶来了,她大惊妙真重伤在地,不知是死是活,立马走上前去,叫唤,“妙真!”正准备更进一步向前,把妙真抱起,却被坐在一旁的正华一扇打飞。

“这人也是你能碰的吗?”正华厉声问道。

“可是……主人。要是再放任妙真这样下去不管,性命堪忧呀!”葛红云不顾已经受伤的身体,只是一心关心妙真,跪倒了正华的面前。

正华冷哼,把羽扇贴在胸口,“那就该她躺在这一辈子。”

听及正华言辞,葛红云惊恐无奈,“主人!”只有长跪在正华面前。

在长乐殿高耸的台阶之上,各立左右侍童子,三千界、十二楼,上台乐静信道君就这样闭眼站在。如不是有人可以窥知他的心思,又怎么能看出他竟然在伤神呢?

有人说,即使是最自傲的灵魂也会被爱所伤。道君这样问着自己。她要的,她爱的,自己全给她,自己想为她做更多。

一方空寂之下的上台乐静信道君,睁开了双眼,长袖一挥,整个长乐殿就完全变了模样。

花纹华丽的月台上,白色的长乐殿三重飞檐,托一带尖顶的青铜莲花座,直刺云天,犹如盛开于天际的金莲,盖黑色琉璃瓦,饰丹青。连绵回廊环绕,丹漆砌铜,涂白玉,明珠翠羽饰之,回廊两边各挂白纱万丈,每隔十步以青玉五枝灯照明,如若入夜则如焕炳若列星,身似银河中。

长乐殿依水而建,四周的亭台楼榭,莲池小桥,一洗空旷威严,让孤寂感消弭无踪,真是景无边,意不尽。

长乐殿如了他的心愿亦或是她的心愿,建成了。

现在他所要做的,是接回长乐殿的主人。

他完全可以不用这样做,他可以化光而去,他可以用道术把她接回自己的怀里。可上台乐静信道君,选择了最朴实的方法,一步一步走着去。

这可就惊倒、吓怕了一干云福宫众。一众人跪都来不及跪下。有人终其一生也没见过道君真容,今日见着了,却是欣喜惊吓双交,直接晕死了过去。有人想看,却又不敢走近看,隔着很远观望,都被道君的身姿气质所折服,久久不能忘怀。

脚下生金光,落地之处凡尘尽去,轻含额首,神威自在,身后还跟着绝世无双的紫绶仙衣童子,道君风采,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从长乐殿到云福宫门口的玄门妙境,到七宝山上一步一个的台阶,道君款款而来了。

我为她而来了。

众人早已退至两旁,躬身行礼,恭候道君。

如神一般存在的道君,却在妙真的面前,弯下了腰,抱起了妙真在怀。

血渍污华服,腥气染其身,道君视若无睹,有此女子在怀,百年岁月不过弹指,天下江湖如似轻烟可有可无。

金光尽润妙真的身躯,光华所照之处,伤口愈合,肌肤再生。

云福宫,禁地

禁地之所以是禁地,是因为有一处汲水,名唤冷泉,不似一般来水透明,而是泛着银色。泉如其名,其泉水乃天下至寒之物,泉水附近寸草不生,无一物能存活。而泉水顺流而下,汇集成了一处小池,叫作寒池。七宝山是仙山福地,由地气引导,寒池里的水就没冷泉里的泉水那样至寒了,可惜一般的人还是受不了这份寒苦。

寒池中只活着一种叫冥鱼的鱼类,也许是阴阳相克,这冥鱼天生就喜欢以吃寒毒为生。所以这寒池冥鱼,是治疗妙真寒毒的最佳之选。

月光之下,冷泉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是一溪流动的雪,寒池之中,水光晦暗不明,上台乐静信道君抱着妙真坐在池中石阶之上,一动也不动。

他以自身真气护住妙真,让妙真不再受寒气袭身,而池中冥鱼就在啄食妙真的皮肤,吸食寒毒。

在这样的治疗之下,妙真渐渐转醒了,妙真刚一睁开双眼,就看见自己仅是穿了件单衣,全身都被浸泡在池水中,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身体比心还要反应快些,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十分不自然的僵硬起来。

妙真一动也不敢动,害怕和恐惧席卷了妙真全身。

其实妙真一睁眼,道君就知道她醒了,而道君在如此反应下,所做的仅仅是闭上了双眼,过一会又似无奈一般睁开了,驱动更多的真气为妙真驱寒。

天啊,他就在我的身后,他还抱着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天不怕,地不怕,时而爱耍小聪明、小性子,能插针、剥皮、钉骨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妙真,现下有些害怕到双脚在微微颤抖。

因为妙真的抖动,冥鱼受到了惊吓都四散游开了。

我该拿她怎么办,上台乐静信道君问自己。

“昊玄……大师兄。”挣扎之下,妙真开了口,可刚一出口妙真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这是一个多么遥远而又有情分的称呼。这个魔鬼不是以前的大师兄了,这个称呼从自己口中说出,真是自取其辱。

妙真由于害怕与愤怒交加,停住了要说的话语。

道君没有作声,他连着抱在怀里的妙真,一起抱起身,走出了寒池。

倒吸一口气,妙真的心,一下子就被道君的这个举动给提了起来,他是要杀了自己吗。妙真更不敢动了,连瞎想都不敢。

道君亦或是昊玄,装作没有看见妙真那种极端害怕的神态,取下池边的细软巾,坐在软榻之边,单手桎梏着妙真,一丝丝一缕缕,给妙真擦头。

越擦越认真,可晚风拂来,他才想起妙真的身子还是湿的,这样下去怕是会着凉。一把把妙真往怀里搂,引得妙真一惊,“呀!”

昊玄的身体紧贴着妙真的身体,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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