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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鸣这是提醒他别忘了身份。
丰臣永吉突然高声道:“我愿派两千兵前往辽东!”
胁坂、福岛等人一愣,这位从来不拿主意的“主公”今天怎么一反常态?
他们正欲出言反对,就听娄鸣道:“好,那就这么定了。回头我会让朝鲜水师派船来接人。”
说完他便扬长而去,没留给太阁势力反悔的机会。
与此同时,娄鸣的副手带着他的亲笔信,正在和上杉纲胜商谈。后者很快同意了尊大明为宗主国,以佛教为正统,派兵两千往辽东参战等事宜。
他上杉家先前底子最薄,骤然得封关白,引得四周虎视眈眈,是以也最需要大明的支持,立刻便全盘接受了娄鸣的条件。
至此,朱琳渼的日本战略基本全部得以实施。
除德川幕府之外,其他几大势力都已奉大明为宗主。同时,毛利、岛津、丰臣、上杉,加上天主教乱民,在娄鸣的牵引下,他们议定对德川军形成四面夹攻。
而大明先前缴获建虏的各种火绳枪、扎甲、弓箭,甚至刀矛之类,则被源源不断地高价卖到日本,换了不少银子。
这些军火大明虽是看不上,但在日本仍算是上等货,而且如果不买,就会被自己的对手买去,此消彼长谁吃得消?
于是日本的各方势力无不慷慨解囊,拼了命也要尽量吃下,没钱的就只能抵押土地或者税收。
另外朱琳渼还专门“安排”他们遵从不同的宗教——毛利、岛津家“无神论”,丰臣家神道教,上杉家佛教,加上天主教乱民,等以后灭了德川氏,这几方也会尿不到一个壶里,从而继续征战不休。
直到有一天日本国立消耗殆尽,大明便可以堂而皇之地在自己的租借地上驻些军队。再后面的事情便没什么悬念了,后世的美国已经给朱琳渼演示过几十年,照抄就行了。
……
汉兴元年腊月初八。
几十条战船停靠在山东莱州港,看船上旗帜,正是朝鲜水师。
一众朝鲜水兵铺好了跳板,在码头站定,用日语高喊着,“下船了。”
桦山久守黑着脸从船舱里钻了出来,恶狠狠地朝立在码头上的郑万诚刮了一眼。
那家伙竟不顾他岛津军主帅的身份,将他安排在潮湿阴冷的底舱,而且还是跟其他三个人挤在一间屋里!最后还是他拿出了二十贯贿赂,这才得到一间独立的舱室。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朝鲜人竟然还让岛津家的士兵去摇撸!
桦山久守下了船来,正看到远处来接他们的大明军官,忙快步上前,准备告郑万诚的黑状。
却不料朝鲜水军节制使比他更快一步,满脸堆笑地冲了过去,立正敬了个标准的明军军礼,高声道:“见过李连总!”竟似十分熟谙。
本章完
第七百八十四章 如今的大明()
桦山久守见状,只得把告状的想法压回肚子里,也陪着笑脸向那李连总单膝跪礼,“岛津军主将桦山久守,拜见这位大人!”
李连总上下打量着他,也不用通译,用日语道:“岛津军?我告诉你,来到了大明,就只有明军和敌军,你们是哪一种?”
桦山久守愣了愣,忙道:“这……当、当然是明军。”
李连总微微点头,旋即又沉下脸来,“你身为一军主将,率队离船却不立刻整军,也不清点军器、辎重,未得我召唤便擅自跑来。看来我得先教你明军军纪才行了!”
“是,是,我这就去整军。”桦山久守连连躬身,倒退离去。
过了许久,他总算将三千五百日本兵在港口处集齐,就见那位大明军官带人前来。
“我叫李业志,”那军官负手高声道,“往后你们将被编为四个营,我就是你们的总指挥使。你们在大明期间,一举一动都要听我号令,便是拉屎,也要得到许可才行!”
由他指挥?!桦山久守又是一愣,慌忙道:“李大人,打仗时您吩咐末将便是,不用亲自……”
“靠你?”李业志斜睨他,冷哼道,“就你手下这些兵,一个个站没站相,队都排得歪七扭八,等遇到了建虏与送死无异。桦山久守是吧,往后你任我副将,不得擅下军令。”
而后他又对身旁几名明军军官道:“陶承,任倭军一营营总。程磊,任倭军二营营总。王新霁,任倭军三营……牛鸿,总理倭军后勤辎重。”
几人同时敬礼,高声道:“是!”
李业志见桦山久守在一旁瞪着双眼全无反应,不禁皱眉道:“怎么?不满意?”他一指朝鲜水师的船,“不满意就趁早回去。你当我想带你们这些倭兵?”
桦山久守得岛津光久反复叮嘱,要他在辽东一定要多杀后金兵,西军才能得到大明更多的支持。若此时真掉头回日本,光久大人还不立刻让他切腹谢罪。
他只得咬牙低头道:“不敢,全凭李大人吩咐。”而后看着一众大明军官走进岛津军队中,在通译配合下开始重新整队。
半个时辰后,这些倭兵总算在新任军官调教下整好了队伍,跟着鼓点声,排纵列向西行去。
离开莱州港,又走了三四里地,桦山久守便看到眼前一片军营。
等他在李业志带领下进了营,这才发现营中的士卒竟也是日本人。看装束似乎是丰臣家的兵,却也是大明军官在带队,这倒让他心中略平衡了些。
营中还有一队兵马,人数能有两三千,说的像是朝鲜话。后来他才知道,那是朝鲜国王李倧派来的兵。
那些朝鲜兵无不羡慕地看着倭军队伍前面的大明军官,似乎那是极为荣耀之事,直到一个多月后桦山久守见识了明军军官的指挥能力,才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缘由。
次日,岛津军、丰臣军一共五千五名人,加上两千五百闵承孝带领的朝鲜兵,一同拔营北上,往北京赶去。
这一路上,桦山久守可谓是大开眼界!
他首先便是感叹于大明伙食之优——顿顿糙米饭、炒土豆丝管保,每隔一天还能吃顿肉!
明朝人装肉的器具也极为奇特,那是一个透明的罐子,据说装在里面的肉半年都还是新鲜的!肉的种类也非常多,除了常见的猪、鱼之外,竟还有一种叫做什么“袋鼠”的肉,据说是从万里之外的澳洲运来的。
他手下的士兵原本都以为来大明是件苦差事,如今个个乐不可支,估计便是拿鞭子赶,都没人愿意回日本的。
不过看同行的朝鲜兵,却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由于语言不通,他也没法询问,是以也无从得知曾有三千多朝鲜兵和更多的朝鲜民夫死在南直隶的事情。
除了食物之外,大明的道路以及车辆也都令桦山久守惊讶不已。
从莱州出发,沿途都是宽大的官道,修筑得极为平整,使得行军速度比在日本时快了三四成。
而装载军器、辎重的车子也非常奇特,有四个巨大的车轮,用一种黑色有弹性的东西包裹,不但行驶稳定,而且极省马力。两匹马就能拖动一辆一人半高,装满罐头的车子前行。
最奇妙的是,这车子遇到沟坎还会自行上下起伏降低震颤。他曾趴在车下看过,方知那车轮都是装在弹簧片上的,据说称作“减震簧”,乃是大明天子发明的。
桦山久守以为此行的震惊已经够多了,但等他到了北京才知道,这才是刚开始而已。
李业志极为大方地给他手下这些人全部换了新的武器和甲胄。什么精钢的长枪、倭刀、铁炮几乎不限制地供应,最夸张的是,那种内衬钢片的“棉甲”竟也是一人一件!
桦山久守试过,这东西对刀矛的防御力虽略逊于自己祖传的“赤竹具足”铠,但用来抵御箭矢、铁炮之类,却远强于自己的铠甲。
他看着手下这些装备精良,不,应该说是装备奢华的士兵,暗忖这队人马若能带回日本去,随便对付个一万德川军都是轻而易举之事。
两日后,又有上杉家的两千多兵和朝鲜李瑛所派的一千三百多人来到北京。
这些人马领取了新的武器、甲胄之后,在三千明军的护送下,开始继续北上辽东。
待出了北京东面的临时大营,桦山久守便看到大量的粮米、衣物、炮弹等物资堆得如小山一般。
在那“小山”的脚下,四根光滑笔直的粗“木条”搭建在碎石子上,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
在木条上面,则是成片又宽又高的车子,而且多是三辆或四辆首尾衔接,用六到十匹马拖拽,沿那笔直的木条前行。
他看着上千名带着镣铐的光头奴隶——其实就是剃了鞭子的建虏——在鞭子驱赶下,将一袋袋一箱箱的辎重不断装进那大车之中,每车怕得有两千斤以上!
但这么重的车子,纵然三辆连在一起,也被六匹马也轻而易举地拉走,显然那些车子行驶在木条上面极为省力。
感谢:昭晨给我的慷慨打赏,非常感谢你的支持,诚挚拜谢!
本章完
第七百八十五章 兵临松锦()
很快,桦山久守有了亲自体验木轨道交通的机会。
所有岛津军士兵在李业志的指挥下,登上了木轨专用的车厢。这是专门用来运送人员及重要物资的车子,上有雨棚,内配座椅,每车可坐十四人,四辆车连在一起,用八匹马拖拽。
不过由于倭兵普遍瘦小,故而李业志给每辆车里都塞了十六到十八个人,前后数百辆车迤逦而行,一次便将岛津军、丰臣军、上杉军总计八千多人运走。
桦山久守作为军官,被分到和李业志同乘最前面的车子。车上只有九个座位,稍显宽敞些,另外车厢中部还有个小木几。
载人的木轨道车都是装了减震的,加上木轨道本身就比较平稳,简直比坐轿还要舒服,以至于桦山久守很快便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待太阳开始西沉,他被手下家将叫醒,说要吃晚饭了。
桦山久守眼前一亮,今天轮到吃肉了,他咽了口吐沫,问道:“是吃鱼还是袋鼠?啊,这到哪儿了?”
“回大人,好像是海鱼。刚才说已经出了通州。”
桦山久守先前大概看过地图,顿时吃了一惊,“已过通州?这不到半天时间就走了三十多里?!”
“没错,走了三十五里。”李业志一旁不在意道,“木轨道运兵,可日行八九十里。如遇急情,夜里还能走四十多里。”
一昼夜一百三十里!桦山久守脸都白了,这哪里是行军,简直是在飞!要知道,这车上的士卒可一直坐着,丝毫没有急行军的疲累,到了战场立刻就能投入战斗。
这速度放在后世肯定是不值一提,便是最早期的火车也能率木轨道十条街。然而,在十七世纪,这简直就是奇迹!
大队车马停在紧邻轨道的专用驿站旁。驿站早就接道指令,备了大量饭食,交到车上的士兵手中。另有人开始更换马匹,喂草料,一片繁忙景象。
桦山久守吃着煮袋鼠肉,却不禁有些失神。
就在一年之前,他还以为大明已是日暮西山,再无数千年来的强盛。但经过去年大明水师的巨舰炮击江户之事,又有近日所见诸多令人不可思议的新奇事物,让他深知,天朝仍是天朝,仍是远非日本可以挑衅的强大帝国!
还是家督大人有先见之明!他心中暗道,看这情形,只要能攀上大明这条粗腿,西军必能击败德川家光!自己豁出命来也要为岛津家赢得大明朝廷的好感!
就这样,沿木轨道向北连走了七天,温度愈发的寒冷,经过永平府时,桦山久守及手下士兵又领了棉衣。明朝的一应后勤工作端的是做到了极致。
这一日,桦山久守听到两名家将看着窗外兴奋地低声交谈,他也好奇地探头向外望去,就见北面一座巍峨雄关,两侧的城墙连绵直到天际,观之令人心潮澎湃。
这应当就是长城了。他定睛看去,却见长城靠东侧的一段被人拆去了二三十丈,木轨道正由此穿过,继续指向北面。
在长城缺口的左侧,建有一座四五丈高的“天守阁”,其实就是座棱堡,死死扼住南下的通道。
其实便是没有这座棱堡,以明军现在的调兵速度,至多十天就能从山东、北直隶赶到山海关,远比建虏的动作要快得多。更何况,按朱琳渼的规划,此次北伐之后,就没有什么鞑虏南犯的事儿了。
继续向北不到两日,车子在宁远停下,木轨道至此结束,路旁能看到大堆已经加工好的木料和碎石等物,显然只要战事顺利,就会立刻继续向北铺设。
宁远便是后世的辽宁兴城。天启六年,袁崇焕在这里凭城坚守,重挫努尔哈赤六万精锐,俘毙过万。直到十四年后明军松锦之大战,建虏才夺下了此城。
桦山久守这几天在路上勤学明军军纪,此时下了木轨车,立刻依律召集岛津军集合,却不料倭军一营到四营的营总早就聚拢了他的人马,正在整队、点卯。
他再看附近的丰臣军和上杉军也是同样状况,在路上时他便已听说,这两队人马被编为了倭军五营到十营,也是由大明军官指挥。
待整好了队伍,桦山久守随大军从宁远城下走过,就望见那城墙至少倒塌了三成,四周仍是焦黑一片,碎石烂砖铺了满地。
后来他才知道,最先到达这里的明军主力只用了不到两天工夫,就用大炮硬生生地轰开了这座坚城。
很快,他就看到了轰塌了宁远城的“罪魁祸首”——黑压压一大片,占地足有方圆一里半的上百门大炮。
这可是正经的大炮,尺寸远超他在日本时常见的“大筒”,最小的那些也有一丈来长,威风不可一世。其实这只是明军炮营的一部分,还有百余门炮已经装车,准备继续北上松山了。
又向前走了一程,桦山久守和手下数千倭兵不由愣在当场,便是方才那一百多门大炮给他们的震惊都没这么大——他们看到了明军大营。
四周是三道深过一丈的宽大壕沟,内侧是整齐的拒马,拒马前面还放了一种奇怪的绳索,绳上似乎布满了铁刺,卷曲着用木架撑起,一看就很难越过去的样子。
而最令他震惊的却是营内的那些明军士兵。
四周巡逻的队伍如同精密的机械一般,不禁队伍走得笔直,相互之间的距离丝毫不差,便是相距十多丈的两支巡逻队,步伐都是整齐划一!
更内侧还有士兵在操练,有上千人组成的方阵,阵型棱角分明,即使快速冲出百十步,那队形仍是齐得如同用尺子量过一般!
突然间,一个战阵中的士兵同时爆发出震天呼喝,“杀!”向前迈出五步,随后又喊一声,“瞄准”“放!”
火铳皆指向远处空地,一阵蔽日硝烟涌起,阵中的明军又随着指挥官齐喝,“装弹!”
千余人简直似一个人,取出弹药、装填、杵实、拉开铳机……
一系列动作令桦山久守眼花缭乱,十多个呼吸过后,上千支火铳齐齐举起,又是震人心魄的呼喝,“瞄准!”“放!”
桦山久守只觉得呼吸都有些艰涩。他打了一辈子的仗,自是非常清楚,若他率军和眼前这队明军对上,根本不用打,光是对方这股气势就能将他的兵吓得拿不稳铁炮了。
更不用说那直如天兵天将一般的操练水平,让他带自己的精锐旗本练十几年也不可能达到。
带着既敬又惧的心情从明军大营旁走过,李业志令岛津军停下,就地搭建营寨。
桦山久守向四周望去,就见西侧是朝鲜军的营地,南面是丰臣、上杉家的人马,而东边的营地中,竟是一群手、脸全都黑如焦炭的士卒,不过他们一个个皆是人高马大,肌肉鼓胀。
本章完
第七百八十六章 塔山()
汉兴元年正月初一。
锦州以南五十多里的笔架山山脚下。
此地已经出了木轨道辐射范围,不过在大明工匠加班加点地修建之下,估计再有半个月木轨道就能接到这里。
天色将暗,明军大营中已升起炊烟来。
刚开完参谋司会议的众将三三两两从中军大帐中走出,忽闻杂乱的脚步声渐近,似有大队人马赶至。
李定国举目望去,最先看到的队伍前面的旌旗上写着“倭一”,正是桦山久守的倭军一营。
他想起前几日有人提起过有倭兵来参战之事,不由笑道:“这些倭兵怎的又矮又瘦?”
旁侧邓山也看了一眼,接道:“我在莱州港时见过他们,比这还瘦。近些天来却还吃胖了些。”
李定国摇头道:“如此孱弱,上了战场怕也无用。”
“李将军有所不知,倭人虽瘦弱,不过却有股狠劲,擅搏命,聊胜于无吧。”
“有我数万大明野战军在,虏贼不过土鸡瓦狗一般,却不知圣上为何要调倭人来辽东,凭得浪费粮草。”
邓山也摇了摇头。
二人是无法理解朱琳渼的想法——调日本兵参战,压根就没多指望他们的战斗力,主要却是为了形成大明调动、指挥日本军力的先例,并逐渐形成惯例,为日后在日本设立殖民地打好基础。
当然,这些倭兵多少也是能打些仗的,总比朝鲜兵好得多。此外,倭兵不是自己人,死了也不心疼,哪怕因他们参战能减少一个明军士兵的伤亡,那也是值得的。
随后又有打着“朝闵”旗号的队伍走过。
“二哥,这是朝鲜兵吧?”刘文秀凑上来道,“哎呦,人还不少,怕有两三千人。”
邓山接道:“看旗号,应该是李倧的人,闵承孝为将,好像来了两千五百兵。”
李定国在朝中没有根基,消息也不甚灵通,当下疑道:“我听说朝鲜李倧和李瑛正各自拥兵争夺王位,为何能抽调这么多人前来辽东?”
邓山笑道:“李将军有所不知,那李倧近来病重,眼见就要不敌李瑛了。”
刘文秀更是奇怪,“既式微,岂不更应固守不出,怎还分兵?”
邓山道:“李倧这是在孤注一掷。刘将军想啊,若是他援兵辽东之际,李瑛却发兵攻他,岂非是在拆大明的台?
“李倧就是要依仗驻朝的忠贞营三千人马护身。他在辽东越是尽力,李瑛越是不敢擅动。”
他说得丝毫不差,李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