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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经过那种考验的你们都将有毅力走向终点。”
然后，没了，什么都没有。没有友情提示，没有顺便爆料，没有任何废话，言简意赅的跟换了人一样……事实上，人并没有换，换了的，只是话语权。
如今话语权已经不在自以为正在对新人谆谆教导的小五手里，而是他身后那个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看似正在无聊剃指甲的女人……这才令小五立刻恢复了一本正经的工作姿态。
不知道这种情况的无奇等人，也就在确定对方真的言尽于此后，互相看了看。随即少年与周睿皆抛给胖子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他们这次的确是爱莫能助了，毕竟自己选择的道路，只能依靠自己来走完。
三条道路，没什么不同。同样都是建立在一片虚空之上……三米宽的白色光带。除了不同的方向，看上去全无二样。但是无奇却能够察觉到其中的细微之处——如今他走上的，左边这条道路，感觉到了危险。
三人之中唯一没有感到这点的便是周睿，这个气度飒然阔步向前，果断选择了中间的男人。而胖子则是根本没有考虑或者不满过，毕竟列为‘中央’的一直都是代表着某种尊贵的意义。周睿能够当仁不让，他可没有这种勇气。甚至于，如果无奇随后选择了右边，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面对左边的危险。
少年选择左边的道路，让李士坤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没来由感到一阵失落。他甚至不敢深入考虑这阵失落究竟源自于什么，便慌慌忙忙踏上了仅剩的道路……这种表现至少比最初的犹犹豫豫有一些进步。
“开始有点看头了，好戏要登场了么？”
尽管先前已经将训练空间与外界的时间对比调整到最大的5：1，但是依旧要等待很长一阵子才能看到结果……所以柳红瑛就将小五从房间中叫了出来，继续进行监督游戏进程这项很有意义的工作。
至于所谓的意义……用女人对小五的话说就是：让你尝试成为‘无限’的滋味，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的确，他们在暗中观察无奇等人的行为，的确和‘无限’在暗中……不，不论明里暗里，无时无刻不掌握着自己行踪的事实，性质十分相似。
也怪不得从老婆怀抱的温存中离开的小五，会对无奇等人那么唠唠叨叨了。
而在看到无奇三人分道扬镳后，某位蛮不讲理的队长就又行使自己的特权，一把从小五手中抓过‘监视之球’，随意摆了摆手道：
“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小五其实真的很想大吼……好吧，是稍微大点声说上一句：“我就不能看了？”好吧……是“我能不能看看”。
但是看到女人将由于训练空间的升级，附带着功能也强化了许多，已经可以变换形状的光球——变成一幅眼镜的样子戴了上去，小五就知道这里真的没自己什么事了。
第019章 真正的无敌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女子如此迫不及待？
其实我原本想要把这句话留到上一章的最后，甚至还有种添加上一句‘欲知结果如何请听下回分解’的念头。
幸好这个危险的念头被本人扼杀在萌芽状态，否则就真的危险了。
无奇此刻的处境很危险……至少看上去，无比惊险。
试问走路有什么危险的？除非别人阻拦你的去路！
少年正在进行一场战斗，故事进行到如今，第一次正式的战斗！
并没有辜负众人的期望，大家可以把我即将描绘出的场面，当成是一次心灵中的视觉盛宴。
一刀两断，这是无奇最喜欢的词语，也是无奇最擅长的招式。再也没有什么是比一刀两断，还要令他心情愉悦的事……就算没有刀，无奇依旧能依靠他的双手，将眼前的所有敌人，从各个位置分成两截。尽管没有血肉之躯断裂时的那种真实，但是断裂的究竟是什么对少年来说并无区别。
凡是阻挡他的去路，凡是妨碍他的视线，凡是干预他的目标……只要出现这种存在，无奇都将挥出一刀。
少年只是默默走在属于自己的路上，一条除了他以外没有人会踏上的道路。如果这样还有人想要给他造成麻烦，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出手解决麻烦？
不论是真是假，是实是虚，是人是鬼，是天是地，一刀之下，皆无阻挡！
这是无奇在《无天功》的第二重——‘无碍无天’中，悟出的道理。
他也只是将这部家传的功法，总共九重的功法，修炼到第二重而已。
接着，第三重‘无心无天’的门槛，自己确是无论如何也迈不进去。
当无奇斩杀，或者说斩灭了所有出现在眼前，与那些曾经被他所杀之人——长相一模一样，甚至连实力也一模一样的逼真幻影后；对再杀一次这些家伙们，没有任何兴趣，同样并不介意多挥一刀的少年；在他甚至有闲工夫边打边数数，统计一生所杀之人原来有三千两百四十五个……得到结果却没有任何感想的自己，迎来了最后一个无法战胜的敌人。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想法，却要从无奇年幼时说起。
那时的他，仍旧在追逐着无缺的脚步……一切事情都能做到完美无缺的哥哥，于修炼方面的天赋同样是令人惊叹的卓越：仅仅只花了三个月，就进入到第三重的阶段；十八年后，无缺六重‘无情无天’境界大成，轻易便击败了已经过世的父亲的仇敌，然后逐渐所走向的高度，已经不是无奇所能企及。
这个当初无敌的身影，确是此刻无奇的敌人！
他此生最亲近的，同样也是最无法饶恕的人！
但是真的无法战胜么？来到这里又是为什么？
仅仅为了寻找到无缺，继续追逐他的脚步？还是……打败这个该死的懦夫？！
没错，该死的懦夫！在对方离开的那一刻，就成为无奇心中仅剩的印象。
那个曾经强大的、骄傲的、完美的无缺，自其离去之日，便已彻底破碎！
所以……对于无奇来说，昔日那不可战胜的身影，不再是无法逾越的屏障！
而是一定要打败的存在！
修炼《无天功》至第六重境界的无缺，实在是太过强大，强大到……就算无奇明知眼前这位是他的幻象，是存留在过去记忆之中……几十年前的那一个‘无缺’。但是几十年后，实力已经提高不知多少的自己，似乎依旧和对方有着不小的差距！
就算少年在发现后，借助此间环境之功效，以意识具现出了他的‘无限刀’，但是面对男子那平淡无奇，却又至刚至猛，如海啸飓风，吞没大地，席卷一切的……拳头，从未有人能限制的一刀，确是被轻而易举挡住了。
“果然……就算过了这么多年，在心中留下的印象，依旧是难以磨灭啊。”
以自身最快的速度，配合上最大的力量，狂风暴雨的一阵强攻……于三分钟内整整挥出了一千两百三十六刀，却都被那一双拳头轻松招架的无奇；明白在现实当中体力根本无法做到这种程度的他，同样也明白若放到现实，只需任意一次的碰撞，对方的拳就足以将他手中的刀击成碎片！
就算‘无限’的前身，据说是某件传世的名刀。在父亲无风迎娶他名义上的第二位妻子时，由对方的父亲所赠送，然后由男人转赠给无奇……但是面对无缺的双拳，依旧与朽木并无分别，只因任何事物在他的拳下都将摧枯拉朽的瓦解崩裂！
若无奇的刀是‘无限之刀’，那无缺拳就是‘无敌之拳’！
少年的脑海里还深深记忆着这样的一番话——
无人可与之为敌，并非真正的无敌，
无人敢与之为敌，亦非真正的无敌，
无人愿与之为敌，才是真正的无敌！
不争之争，无我无敌！
所以他忘不了告诉自己这番话的人……正是在突破了《无天功》的第四重——‘无名无天’之后，告诉自己的这番话！因为那时的无缺，就变得不再是无缺了，而‘无缺’这个名字，对其的意义也渐渐失去……
比起在看到男子的拳后，连敌意都不禁熄灭，连敌视都不敢做出，连敌人都不愿与为的家伙……至少无奇面对无缺之时，每一刀都挥的毫不犹豫！
他从来都没说过要把无缺当成敌人，仅仅是……此生最不可饶恕之人。
我对你没有任何敌意，我只是想要砍你而已。
就这么简单。
当你与人见面，打招呼的时候，何来犹豫一说？而挥出自己的刀，就是无奇向对方打招呼的最佳方式。因为除了足以打败无缺的力量，他实在不知还有什么理由能够令自己与其相见了，也找不出还有什么……能够帮助自己见到对方。
只有在打败这个家伙后，自己才会拥有足够的资格，质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了无娇？！为什么要转身走掉？！”
但在尚未打败‘无缺’之前，仅仅只是见到对方的幻象，无奇便难以自禁的喊出了口，这个问题已经憋在他心中太久太久……
可回应他的，依旧是男子的拳，那几乎可以说风轻云淡，却又无懈可击的拳！少年完全能够感受到对方此刻的状态：就像是逗小孩玩耍一样，甚至连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有用出来！亦或者说……自己从来没有见到无缺全力施为过，所以复制记忆出现的幻影，也只是那个在小时候习惯稳守不攻，直到把他的体力耗尽，然后才看似找到了一个破绽，‘好不容易’将自己击败的哥哥。
如果说那时的无奇之所以敢于屡败屡战，是因为他总觉得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并非不可弥补，是根本察觉不到这种被人百般谦让，百般玩弄的处境。那么现在……
他必须承认从自己的内心深处滋生出了一丝丝恐惧与无力。
但这却正是打败对方的可能，至少是如今站在面前的对方！
“如果换成平时的他，我一点也不会感觉到害怕。太过强大，高度完全不同，连害怕都显得有些多余。我感到恐惧，就是因为现在的他已经变弱，能看到力量界限的证明。”（出自《风之圣痕》）
没错，力量的界限——忘了不知是从哪里听到的这番话，但无奇却完全体会到了对方那一刻的想法。尽管并不是‘无缺’变弱了，或许相比于真正的本人，眼前的家伙甚至十分弱小……但是自己能够明白眼前的‘无缺’无法与无缺相比，就证明自己已经追上了三十七年前无缺的脚步！
这个结果，并未令少年气馁，反而感到十分的欣慰……原来只有三十七年么。似乎时间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无缺……这一招，我可是为你准备了好久。
甚至久到快令我忘了，自己还会这一招。
既然你不给我一个说法，那我就给你一个说法吧！
“阴晴圆缺，生死幻灭——斩！”
这并不是一个听起来似乎很彪悍的名字，无奇也从来没有那种兴致为自己的招数命名……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定义过何谓‘招数’。若非要讲招数的话，这一生就只学会了一招。
只是这一招里包含着无限可能的变化罢了。
至于此刻喊出的九个字，乃是少年一生中感悟最深的两个词……加上一个习惯性的‘口头禅’。恩，原来他也会有‘口头禅’这种无聊的东西么。
难以想象这平淡无奇的一刀，竟然蕴含着如此巨大的力量……就像无缺的拳，完美无缺，无可匹敌，令面前的一切烟消云散；无奇的刀，也达到了这种高度，真正贯彻了无可限制，无限可能的信念！
无缺之影被一刀两断，就像斩开那水中之月……
“没有什么是完美无缺，完美就是能容忍残缺。”
看着眼前缓缓消失的身影，无奇同时散去自己手中寸寸碎裂，却仍旧保持着相应完整的无限刀，呢喃自语道。
“【重生契约】契约者无奇，领悟并完善出专属技能，空间综合评价A级，潜力提升指数未知，目前力量强度B…级，请命名。”
重生契约？空间评价？专属技能？潜力指数？力量强度？
请命名？
再一次不经过个人同意便擅自闯入脑海的声音，一番话总共只有六句，竟然给无奇留下了六个巨大的问号！
这让他甚至来不及为消灭某人的幻影稍感兴奋……就像小时候自己练刀练的正有感觉，某个名义上的母亲总会过来喊他吃饭一样。
实在是大大的令人不爽！
所以……无奇做出一个按说会让他后悔莫及，可是日后每每想起都会觉得明智万分的举动。
“随便！”
“检查出人物思维处于异常起伏，拒绝完成当前这个简单的任务，根据无限空间定律——潜力强大者可以适当包容，实力强大者可以适当放纵。处理方案一：抹杀，不被允许；处理方案二：由于人物在试炼期间领悟高级技能，试炼者身份破格提升为轮回者，获得F级权限，经过空间调整，自动为其命名——”
“技能：亡月斩。”（阴晴圆缺，月，生死幻灭，亡。）
亡月斩lv1：（近战系，武器类）B级必杀技，目前属半物理半精神攻击范畴，配合初步掌握的‘自由意志’与‘毁灭精神’，令原本平淡无奇的一刀短暂拥有‘斩灵’和‘裂魂’属性。
斩灵：可以斩断一切生灵的躯体，优先度45，绝对率79％。
裂魂：可以撕裂一切精神的魂魄，优先度41，绝对率65％。
“亡月……原来那天空高挂之月，终有一天也难免一死么。”
……
第020章 离开的地方
与无奇一样，恩，其实不一样……只因周睿看到的是自己并不想看到的人。
而在真正看了之后，男子却恍然发现，见还是不见对他而言已无所谓。
白色光带上，迎面走来的，是一个女人……至于漂亮与否我不愿置评。
“睿哥，你在恨我，对么？”女人一脸黯然伤神，泫然欲泣的表情。
而被称作‘睿哥’的周睿……这个称呼让我很想笑，但其本人却不言不语。
“我知道你在恨我，恨我出卖了你……但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啊！”
的确，他知道女人是逼不得已，身家性命都被人掌握着，很少有人会‘得已’。
“我的父亲母亲，和才上初中的妹妹……我愿意为他们去死，包括为你！”
直到此刻，周睿露出了第一个表情，优雅的微笑，同样说出了第一句话：
“可最后死的只有我，你们都活的好好的，是这样吗？方蕊小姐。”
女人刚刚还失魂落魄的样子突然露出了一丝狂热，近乎尖叫道：
“可是你在这里，我就知道你还活着！你不是那种用自杀逃避现实的人！”
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很不适应对方腔调，那可是他曾经最喜欢的声音呢。
“很抱歉，让您失望了，我也是个人，一无所有后，自然会生无可恋。”
周睿感到很失望……这个被他誉为神奇的地方，竟然只有如此伎俩么。
女人看出了周睿的失望，这让她看样子近乎于绝望……几乎为不可闻道：
“对不起，或许当初死的是我，你的敌人，就永远找不到你的破绽了……”
敌人？你还真是看得起那几个家伙……不过是一群分食着残骸的野狗而已。
“在我娶你的那一天，就告诉了你，你是我一生当中唯一的破绽……”
男子觉得有必要把心中仅剩的遗憾在今天做一个的了断，与过去说再见。
“因为我觉得，没有破绽的人生，实在是太无趣了……所以才选了一个性格上破绽百出的你，成为我的妻子。”
他的遗憾，就是只有一个人知道事情的真相——自己真正的死因。
“我一手创造了一切，又一手毁灭了一切，所以你无须自责……因你而造成的失败，也是早就预定好的节目罢了。”
女人神情呆滞的看着这个神情逐渐从温和变得冷漠的男人……竟是那样陌生。
“我记得某一次应该对你说过，我讨厌家族，讨厌这个被利益维持着的家族，讨厌利益，讨厌这个被利益控制着的世界！但是却发现，越是拒绝什么，越是会更加清晰的感受到它。我感受到了无所不在的利益，身而为人的我却无法抗拒……”
伸出双手仿佛想要握紧什么，周睿明白自己当初的心情……就像现在这个动作一样：人们看着自己的双手，大多只有两个解释，一是对力量的渴望，二是对实力的怀疑。此刻男子无疑是后者。
“我被家族要求着为了这个欲壑难填的臃肿群体攥取更为巨大的利益，那时候念在所谓的亲情上，对利益的动向了若指掌的自己并没有推辞。我将手中的利益逐渐扩大化，总是能够把别人的利益想方设法变成自己的利益……”
说到最后一句，周如不禁一笑，什么‘想方设法’不过是措辞而已。因为他想方设法也找不到除了从别人身上，还能从哪里获得利益……从地球身上么？
“在最初那段时期，的确对这个所有人都乐此不疲的‘交换游戏’，还怀着一丝期待……但是我却慢慢发现，虽然花样变了不少，甚至令自己拍案叫绝的玩法，都在某个时代某些奇人异士的奇思妙想下层出不穷。可这场游戏的本质，却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和扭曲，我已经逐渐从中感受不到任何乐趣……”
男子尝试将自己代入说出这种话应该表达的情感中，神色也变得有些悲痛。他仅仅想要让讲述的故事能够变得更加精彩一些……就算面前的听众只有一个人，甚至还是那个人的幻影，但只要对自己有一个交代就够了。
“我开始怀疑，怀疑游戏的目的是什么，是谁设计了这样的游戏，令所有人上瘾，令所有人沉沦……人们在游戏中寻找乐趣，但令他们感受到乐趣的却不再是游戏本身，而是游戏的伴生物，来计算输赢的道具！他们把游戏的全部意义赋予在这件事物之上，而游戏的过程却只能给他们带来痛苦和麻木……”
周睿觉得自己此刻的形象绝对像是一个愤世嫉俗的演说家，但他却准备不再‘愤世嫉俗’了……只因这个可怜的世俗已经充满太多的愤怒和嫉妒。
“所以，我不想让自己变成痛苦和麻木的一份子，我决定不再玩下去，决定以自己的方式退出。就在那个时候，我发现了正在这场游戏中挣扎，已经处于绝望和失败边缘的……你的家族。我决定帮助你一把，只因你施舍了那个路边的乞丐，在家族的处境摇摇欲坠时，依旧没有抛弃怜悯，将自己的财富慷慨的赠与他人。”
你的感觉并没有错，男子摇身一变，就成为了一个呼吁和平与关爱的大使，——满脸的悲悯仿佛天使，至少你从他脸上找不到任何可以称之为破绽的东西。
“这个理由或许在很多人眼里，很幼稚，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