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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是他被这一次的武库事件打击倒了,而是出于一个后世人对历史的天然敬畏感。和那些穿越小说中的主角不同,从本科就开始专门学习历史的张骏,深知改变历史的艰巨性,这不是发明火药和攀科技树就能解决的,更不是拥有一身盖世武功可以解决的。
从东汉末年一直到现在,什么样的盖世英雄没有出现过?可有几个人能真的超越时代的界限,结束乱世纷争?在张骏看来,历史的发展一直都遵循着一个神奇的怪圈。
春秋战国统于秦,秦必然短命;汉末三国归于晋,晋也是短命;南北朝纳于隋,隋朝的下场更是众所周知。他张骏何德何能,即便是后世的穿越者,能以一人之力抗拒整个时代的力量?
一瞬间,他感觉蔚蓝的天空笼罩而下,仿佛一股神秘的力量将它包裹了起来。脑海中,时空错乱的感觉再次传来,没有痛感、亦没有慌乱,只是有点类似于倒时差的感觉。
文子自然中曾说:“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又尸子说:“上下四方曰宇,往古来今曰宙。”庄子庚桑楚也有记载:“出无本,入无窍。有实而无乎处,有长而无乎本剽。有所出而无窍者有实。有实而无乎处者,宇也;有长而无本剽者,宙也。“
无数古人对宇宙阐发思想的篇章在张骏的脑子里泛起,他长长叹了一声,猛地坐起身,看着翠绿的旷野,想道:“既来之,则安之。老天爷让自己走一遭,那就随便折腾吧,要是做得没有历史上本来的那个张骏出色,那也没有办法,又不是我自己要穿越的。”
虽然想法有些不负责任,但张骏好歹还是让自己从无力与失落感中走了出来。
一声马鸣突然响起,张骏扭头一看,正是他的坐骑站在不远处冲着他叫。一双马眼灵动有神,仿佛是在关心自己的主人。
“哈哈哈!”张骏大笑一声,拍拍屁股站起身,走过去牵住缰绳,把脸贴在汗血马的脖颈上,微微闭上眼睛道:“马儿啊马儿,我可是从一千七百年后来的人啊,你不怕我么?”
汗血马刨了刨蹄子,毫无表态。
张骏自嘲地笑了笑,道:“马儿啊马儿,咱们回府吧!”说罢,他一个纵身就跳上了马背,轻轻一磕马肚,坐骑就自己向来时的路返回。
没跑出多久,迎面就见远处烟尘大作,竟是数百骑军从各个方向涌了过来,当先一人,正是龙骧军将主王猛。
“主公!”王猛奔到张骏马前,翻身拜倒在地,喜道:“可算是寻到您了,弟兄们都吓坏了!”
“哈哈!”张骏让王猛起来和自己并骑而行,道:“王军将,你觉得近万副兵甲,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可能么?”
“主公的意思是?”王猛疑惑问道。
“简单,近万副兵甲,没有大车千辆是运不走的。可东西又确实没了,除非”
“除非兵甲还在左近!”王猛瞬间反反应过来,惊呼道。
“然也!”张骏点头道:“传令各军,训练先给我放到一边,反正手里也没有家伙,就来这里找家伙吧。”
说着,他咬牙道:“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寻到!”
“诺!”王猛领命后,道:“大都督,咱们先回吧”
“好!”张骏点头应允。
于是,骑军们后队转作前队,扈从着他们的少将军卷岗而去
ps:主角不是神,穿越者也不是。人类的智商在十几万年前就定型了,科学技术的发展和人类的智商无关,所以穿越后就各种打脸的事情不会有,反倒是阻碍可能会大些。身为一个穿越者,他原来的身体在历史上成就很大,所以张骏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玉米想尽力写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超越一切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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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高利贷()
张骏一回到都督府中,就当着王猛的面拟定了军令,加盖都督大印后,王猛就可以凭此调动全军,对武库周边地区进行拉网式搜索。
现在的征奴军,除了张骏这个大都督外,还并没有一个人可以代为处理军务。平时的日常杂务,都是各军将主商量着办。具体到这种事件,张骏不可能亲自参加,就需要一个人来暂时统管征虏军上下。于是重任就落在了王猛的肩上。之所以把这个任务交给王猛去做,一来是张骏看中其沉稳的处事风格,二来是他在军中没有根基。
其实寻找兵甲让韩虎来做更为适合,但是通过招募部曲事件,张骏感觉到韩虎已经隐隐有了立山头的架势。他自小在军伍中厮混,父亲又是老将韩璞,自然在关系网上要更发达,就算他没有自己的小算盘,其他人也会主动贴上去。
张骏是在军权上十分敏感的人,在参军谋划侍卫司没有真正担负起职责之前,他打算冷处理韩虎一段时间,既表明自己的态度,也让那些打算走动门路的校尉军佐明白,这征虏军,只有大都督一个人说的算。
等到王猛领命退下,张骏这才稍微歇息了片刻。仕女彩蛱踩着莲步款款而来,端着一盘精致的点心和饮品。张骏拿起其中一个咬了一口,竟然还是熟悉的味道。不由问道:“府里的厨子也来了?”
“是”彩蛱屈身一礼,答道:“妾身怕郎君在外面吃得不惯,就让厨子也跟着来了,总有不差他这一个人。”
“以后不要擅作主张!”张骏放下咬了一半的糕点,不悦道:“吾在出行前曾三令五申,侯府的搬迁要一切从简,就连你也不应该来的”
“是”彩蛱低着头道:“妾身知错了。”
“建节一方,是为了造福一方百姓。如果是为了享乐,那吾还不如就留在侯府中呢。家令他年纪大了,侯府又不能没人坐镇,所以才让你跟随,处理好都督府的日常运作。不要以为在我这里得宠,就可以不服从命令。”张骏皱着眉头教训道。
“哟哟哟!”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正是江婉卿走了进来,连通报一声都没有。
她见彩蛱正低着头站在那里挨训,就上前说道:“彩蛱姐姐,别听他乱说,我就觉得带着厨子挺好的,他不喜欢,那以后就让他去军中吃,咱俩在府里吃小灶!”
“哼!”张骏冷哼一声,这个江婉卿也是越来越放肆了,根本就没有一点做下属的觉悟,真是把都督府当做自己家了一样。他顿时不悦道:“婉卿,你是秘书郎,就要有为官的体统。”
“是是是!”江婉卿噘着嘴,说着就递过来一叠文书道:“大都督,这是宋別驾和索治中送来的文书,里面是赈灾的情况和郡里的财务状况。”
张骏并没有去接,而是开口问道:“郡中还有多少钱粮?”
江婉卿干脆收起了文书,直接汇报道:“钱粮”她正想着开口,却见张骏摆手道:“彩蛱,你先下去吧”
“诺。”彩蛱向二人屈身一礼,就端起吃剩的糕点退下,江婉卿又上前拿了两个塞在嘴里,才让忍俊不禁的彩蛱退出门去。
“大都督,你疑心病可够重的,连枕边人都不信啊。”江婉卿调侃道。
她知道彩蛱除了照顾张骏的日常生活外还要侍寝,但却难生出什么敌意来。只因为彩蛱实在太美了,就是江婉卿这个颇有姿色的女子见了,也会产生亲近的感觉。何况彩蛱只是一介侍女,哪怕将来有了身份,地位也不会高,是没什么威胁可言的。
张骏笑了笑,脑海中回忆起自己在姑臧城中被暗杀时遇到的那个女刺客,她和彩蛱的气味是如此相近,疑虑一但在心里扎根,就不会轻易拔出了。
他道:“说吧,秘书郎,咱们广武郡还有多少家底啊?”
“唉”江婉卿也是秀眉一皱,叹道:“哪里还有什么家底啊,阎主簿这个大管家胡子都快愁白了,拆了东墙补西墙,眼看就没有米下锅喽!”
“哦?”张骏眉头一挑,他最近一直在忙于体制建设和杂七杂八的事情,还真没怎么注意到自己的口袋。略带惊讶道:“具体说说,那些罚没的豪族家产,不是很多么?”
江婉卿道:“大都督,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那罚没的财产看似很多,实际上还有很多的是便卖不出去的屋舍、古董、字画。就是已经查明的粮食和钱币,还是省着用才坚持到现在的。”
“灾民安置,损毁的房屋重建,还有您吩咐的修路架桥,再就是征兵发饷,哪一方面不是花钱如流水?”
“好吧,是吾疏忽了。”张骏道:“阎主簿可有应对之法?他怎么不亲自向吾汇报?”
“阎主簿去见那个晋兴郡的富商了,希望以都督府的名义向其借贷呢。”江婉卿答道。
“借贷?”张骏惊得站起身道:“吾这堂堂建节大都督,还要向商人借高利贷?”
“借贷又如何,都督何必如此惊愕?”江婉卿好奇道:“这年月,各地官府哪有不借贷的,就连咱们的大将军,也要向西土的豪门世家借贷。“她说到这里,突然笑嘻嘻地道:”你不知道啊,江家也是凉州的债主呢。“
看着张骏合不拢嘴的样子,江婉卿得意道:“不然这么多军队要养,还要时刻准备打仗,就税收那点钱粮,如何够用?”
张骏迟疑道:“你确定?是从何处听到的?”
江婉卿也不解道:“大都督,您不会是真的不知吧。向民间豪强借贷,这在汉时就是常式了,就连汉初平定七国之乱,也是大汉朝廷借高利贷打下来的。您还别说,据言当时的关中豪族不看好他们的朝廷,景帝差点连高利贷都借不到。”
听到这匪夷所思的秘闻,张骏道:“汉时的事情,过去几百年了,不足为据。”
江婉卿不服气道:“三国时各家诸侯也是要向豪族借钱粮的”
“不可!”张骏在屋内转圈道:“一国财柄,怎可操之于富商豪族之手,这不是胡闹吗?”
ps:恢复更新,昨日断更实在抱歉。玉米对各位一路支持的书友们顿首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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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翻车()
都督府内,张骏和江婉卿的对话还在继续着。另一边,东厢的一座签押房里,主簿阎曾也正在和一个美貌的妇人说话。
这妇人面貌十分富态,口音糯糯的,带着江南特有的语调。她一身华丽的丝质衣衫,胸口开得很低,露出一大片雪白。
对面,阎曾则是正襟危坐,二人中间隔着桌案,上面是两杯刚烧好的热茶汤。氤氲的茶气夹杂着胭脂的香味,扑入到他的鼻孔里,让这个中年文士不得不打起精神面对。
只听这妇人开口道:“阎主簿,你我好歹也算同乡,怎生如此不通情理。借贷钱粮,就要付利息,如果没有钱财可赚,奴家又何必借钱给都督府呢?”
阎曾皱着眉头,道:“利息自然是要给的,可你也不该狮子大开口。没有都督府照看,尔等陈家的生意,恐怕今后在广武郡也不好做。”
“哎呀,真是吓煞奴家了。只不过北地这么大,又不是只有广武这一个郡可以经营,其他富庶的地方多得很,奴家去别处也就是了。”妇人用手掩着胸口,似是害怕一般,脸上却笑吟吟地。
阎曾哪里见过这一套,见妇人软硬不吃,只得道:“大都督已经同意见你,不过你还是想明白的好。如果真的恶了大都督,恐怕整个西土也没有你陈家的立足之地!”
“哟瞧您说的,阎主簿,奴家怎么会恶了大都督呢,求他还来不及嘛!”妇人笑道。
“哼,知道就好。”阎曾甩袖起身,走出两步后,才停住身形微微回首道:“你就暂且在此处等候吧,大都督有了闲暇,自会通传与你。不过”他叹了口气,说道:“看在都是南人的份上,吾还是要提醒你,大都督天纵英姿,你可别耍小聪明!”
“诺!”夫人也站起来屈身施礼道:“奴家谢主簿”
阎曾出了厢房,就直奔张骏办公的正堂而去。由于都督府暂时还栖身在空间有限的令居县的县衙里,所以大家只能一切从简,挤在一处办公。那令居县令李学善更惨,他的签押房还是马棚改造的,四处漏风
他通报了之后,刚进入正堂,就见将作监的监令索三戒正在里面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
这时候索三戒手里拿着一件十分精巧的木质模具,阎曾倒是瞧不出来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听这索三戒的解说,渐渐明白这是一件可以用来抽水的农具。
不错,自从将作监接到张骏要求仿制晋时马钧设计制造的翻车、连机碓和水转连磨后,这件工作就被提上了日程。经过多次讨论和推理,还真让将作监的匠人们找出一些门道来。连机碓和水转连磨暂时还没什么进展,倒是翻车很快就被设计出来。
就听索三戒一脸得意地道:“主公,自从您交代要仿制马钧所造之物后,下官除了让工匠仔细研究外,还遍寻典籍,终于让俺找到了线索。”
“据后汉书卷七八宦者列传张让载,汉灵帝时,让、忠及毕岚宋典十二人皆为中常侍。明年,遂使铭盾令朱典缮修南宫王堂。又使掖庭令毕岚铸铜人四列于仓龙、玄武阙。又铸四钟,皆受二千斛,县(悬)于玉堂及台殿前。又铸天禄虾蟇,吐水于平门外桥东,转水入宫。又作翻车、渴乌,施于桥西,用洒南北郊路,以省百姓洒道之费。此记载中的‘翻车’一词,见于史籍之始。在此以前的任何书籍中均未见记载。”
“所以下官就让人到乡间遍寻上了年纪的农人,还真有见过翻车的,不过这种所谓的翻车结构很简单,要依靠人力踩踏,运水十分麻烦。但有了农人的描述,大体上是怎么个结构下官就算弄清楚了。”
索三戒接着道:“在遗民中的工匠里,就有当年在长安做活的。他们虽然没有亲眼见到翻车的模样,但是也曾耳闻。于是,下官就让他们以农人提供的样式为范本,继续摸索,总算制造成功。”
他说到这里,指着手中的模具给张骏看:“主公请观,这翻车最大的优势就是以铁链传动,它有龙骨叶板用作链条,卧于矩形长槽中,车身斜置河边或池塘边。下链轮和车身一部分没入水中。流水的力量驱动链轮,叶板就沿槽刮水上升,到长槽上端将水送出。如此连续循环,把水输送到需要之处,可连续取水,功效大大提高,操作搬运方便,还可及时转移取水点,即可灌溉,亦可排涝。实乃农耕之利器啊!”
“不错!”张骏看到翻车的模型,竟然和自己在高中课本上见到的差不多,心里顿时十分兴奋。要知道,凉州虽然地处河西走廊,是一个天然的大农仓,但在靠天吃饭的年代,又正好碰上小冰河时期,闹出干旱是很有可能的。再者说,广武郡虽然有河流,但也有干旱之地。如今有了水力驱动的翻车,就可以挖沟渠引水,让荒地变成良田!
他急忙问道:“不知这翻车造价几何?”
索三戒道:“因为是第一件,造假有些高。不过等技术成熟以后,会慢慢下降的。目前一辆水车在百十来贯钱左右”
“将作监这次做的不错,你这个监令也很尽职尽责,回头多犒赏一下,也让工匠们得到激励。”
“不过确实是有些贵了,要让匠人尽快熟悉,降低成本。”张骏吩咐到。
“诺!”索三戒躬身领命。
张骏留下了模型,打发走索三戒后,转过来对阎曾道:“主簿,有何事?”
阎曾躬身道:“大都督,晋兴郡富商陈氏正等候召见。”
“见见可以。”张骏点了点头问道:“底细查清楚了么?”
阎曾立刻道:“陈氏商贾目前是由一妇人掌控,这妇人本姓周,嫁入到陈家后,夫君没多久就病逝了,只剩下孤儿寡母和一大摊子生意。这陈氏女子倒也很有手段,很快就把家业操持了起来,还更加壮大,目前不光在晋兴郡生意做得很大,凉州的其他郡县也都设有商铺。所卖也不单单是粮食,还有皮革、药材、布匹、牲畜等等。”
“妇人?”张骏摸了摸自己的绒毛胡须,笑道:“没想到一介妇人也能做下如此成就。”
“是啊。”阎曾也点头道:“陈氏是南人,算起来,和臣下还是同乡。”
“哦?”张骏笑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
“啊?”阎曾错愕了一下,品了品张骏的话后,也笑道:“大都督说的贴切极了,的确是两眼泪汪汪”
“好吧,那就见见这个陈氏,看看她究竟是有何事非要见吾不可!”张骏决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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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谍商()
在正堂旁边的一处偏厅内,张骏召见了来自晋兴郡的富商陈周氏。
张骏坐在主位上,陈周氏离得稍远一些,二人说话倒是不耽误,哪怕是很小声的低语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他寻思,人家一个寡妇做生意也不容易,所以就在语调上尽力的温和一些,摆出了一副亲民的姿态。
便问道:“陈周氏,吾曾派人到晋兴郡购粮,得知你们商号必须见吾之后才肯售卖,不知是何缘故?”
不料陈周氏闻言后,忽然起身来当厅堂的正当中,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跪了下来,稽首拜了一礼,幽幽道:“奴家求见少将军,就是来赔罪的。请少将军听妾身解释。”
她的声音柔软清丽,然人听了很是舒服。张骏显得有些惊讶,他遥遥的伸出手,做了一个虚扶的动作,说道:“夫人为何行此大礼?购粮只是一桩买卖,成与不成都与关紧要。快快请起罢。”
陈周氏这才爬起身来,开口道:“少将军有多不知,如今天下四方分裂已久,各国之间都设卡盘剥,生意并不好做。但商人居奇,皆是互通有无,所以大凡奇货,也都有利可图。”
她用一口南音缓缓介绍道:“我们把南方晋国的丰富物产和成国的锦绣运到仇池国、汉国、凉州甚至赵国,获利并不菲薄;再从赵国、汉国、凉州收购北方的珍贵毛皮、人参、马匹等货,运到晋国、成国、仇池国,也颇有薄利。所以我们的商行在天下间的各个商贸繁华之地都有铺面,再以马帮行走于其间。去年先夫亲自去了汉国贩货,就为了多赚些钱财。”
这时陈周氏的声音便渐渐开始变得哽咽起来,语气也十分悲痛,她近似予哭诉地道:“不料那匈奴人只不过看上了我陈家